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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惶惑

要发生的事情迟早都要发生,无论是什么人,都是躲藏不了的。似乎是春天,鸟叫的很好听,到处都是鲜花。阿木和我躺在草地上。他的手轻轻地爱抚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如同一池春水,舒服极了。他一边亲吻着我的脖子,一边开始抚摩我的胸口,我想躲避一下,想挣扎一下,却没有一点气力。可是他的手却向下滑去,我已经无法再抗拒这种抚摩,身体完全瘫了下来。他的­唇­真好,软软的,温温,润润,覆盖着我的,使我晕晕忽忽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如一个新生婴儿,贪婪地吮吸着维持雄­性­的能量,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息,透过他的嘴­唇­一点一点传递过来,他的手一点一点地试探着下移。他将嘴­唇­移动了位置,在我的耳根后,狂乱地呼吸着,我不由得轻吟了一声。这一声轻微的呻吟,刺激得他更加愉快地疯狂起来。空间似乎越来越小,神志越来越模糊不清,似乎是到了洪荒时代。时而,又觉得身在广袤无边的草原,绿­色­的野草,成群的牛羊,美丽的野花,雄健的骏马,载着我心里的欲望,一路飞奔,漫天的翱翔。这个时候,回首大地上,涌动着无数蠢蠢欲动的生命,在无际的海水里紧紧撕缠着,无法分开,周遭是即将爆发的火山,海底喷涌着铁血岩浆。噢,主宰万物的上帝啊,你这游移不定的藻类植物啊,你这惊慌失措的鱼阵啊,你这来自原始的天尊啊。这一切是那么美好,让我如此着迷。

然而,当我努力张大眼睛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阿木也如同幽灵,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在看自己时,怀里紧紧地搂着枕头,浑身冷汗淋淋。原来是一场春梦啊!我不禁笑了起来。细想梦中的一切,心里还是异常的激荡。我爬起来,向外望去,雨已经停了。我简单地换好衣服,梳理一下零乱的头发,走出寝室。在这个房间里,我觉得空气稀薄,几乎透不过气来。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因为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淡然地应对着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春梦,却总是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我与阿木来自不同的地方,在一个班里学习。最初他写了一篇寻求情感陪护的文章,朗读后招到一片谩骂,而我就是骂声最凶的那个女子。在骂声中,我竟然对他有了好感。后来,他给我写了一封信:你有合适的人吗?请推荐给我。我这­干­涸的心灵,需要一个女人的情感陪护。我看着这封信,无甚兴趣,觉得他是无聊。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不用人介绍,我就把我推荐给他了。

我和阿木的来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几乎人人皆知。历史老师似乎有些恼怒,总是专挑我的毛病。不过,我是不会顺从他的,别以为多知道一些历史事件,就可以在我的面前卖弄,我可不吃这一套。不就是老师吗?想吃我的豆腐,没门!只要是他上课,我总是坐在最后面,埋头睡觉,反正又不是我一人睡觉。有好些同学,白天上课睡觉,养好­精­神晚上上网,这就是大学生的生活。我上网是有限的,也就是简单的浏览一下文章,查阅一些女人的信息,在博客里介绍自己的学习和生活,反正都是虚拟的,写出来的文字不怕看。本来我是学中文的,却撒谎说我化学专业,我只是想尽可能地隐蔽自己。这时候,我是独自的,虽然要穿过那条­阴­暗的巷子,可是我并不感到害怕,因为这个时候还有许多的行人。在八点以后,我从不在校外逗留。

或许是因为阿木的缘故,我心里忽然愧疚起来,我觉得思雨向我求爱并没有错,那是他的权利,接受不接受是我的权利,彼此之间都没有义务。有时候上网,只要遇到思语,我就匿名安慰他,悉心劝解他振作起来,思语对我的态度也逐渐改变,他开始主动和我聊,甚至还给我发送贺卡。白天,只要有空闲,我就陪伴着阿木。晚上,只要上网,我就想念着思语,无论如何都要叙上几句。有一天,思语说不小心受了伤,整只右手被打上石膏,敲打键盘有些麻烦。这时,他的脾气突然暴躁起来,在网上乱骂乱画,我头脑里闪现出发威的狮子,不觉有些震惊,要是当着面的话,我一定会瘫在地上。我告诉他,我有些害怕,也担心他出事。他说,没事的,过些日子就好了。接着,他发来一个痛哭的动漫,那么可怜楚楚,我不由得跟着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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