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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豪门情变,渣总裁别碰我 > 第11章 沙僧对猪八戒的无奈

第11章 沙僧对猪八戒的无奈

情急之中他用了全力,闻菀汀的手腕顿时犹如被他捏碎了腕骨般剧痛无比。她狠狠蹙眉,疼得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看着他冷笑,“钱先生,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看到她缩肩的动作,钱濬攥紧的手指就已经下意识地放松,听到她饱含讥讽的指责,他有些羞愧,心里的怒气也立刻消散了大半,于是在她冰冷的目光中,他松开了她的手腕。

闻菀汀满心凄凉,­唇­角的冷笑渐渐染上一抹苦涩,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在他的脸上,说:“我为了救你心爱的女孩而差点连命都没了,难道还没有知道真+相的资格吗?”

他默默看着她,无言以对。

“钱濬,我不是在强迫你,更不是在威胁你,愿不愿意告诉我是你的自由,但是——”闻菀汀微微垂着眼睑,一边慢悠悠地说着,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轻轻揉着被他捏痛的手腕,停顿了下,她抬眸看他,“你有你隐瞒一切的苦衷,我也有我知道真+相的权力!”

她的潜台词是,你可以不告诉我,不过总有人会告诉我的,比如岺子谦。

用九儿还活着的消息换取他们之间的那些恩怨往事,相信岺子谦会乐疯的。

这不就是变相的威胁吗?钱濬脸­色­铁青,狠狠瞪着冷若冰霜的小女人,气结。

钱濬暗暗咬紧牙根,事已至此也只能妥协,深深吸了口气,他拧着眉头问:“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真能保证自己可以做到永不+泄露九儿还活着的消息?”

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这一直是他给九儿的承诺。

“虽然你现在根本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治本,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她淡淡地回视着他,微微停顿,然后缓缓竖起三个手指,“我发誓!”

钱濬盯着她发誓的模样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只能不甘不愿地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她。

他足足说了一个小时,从始至终闻菀汀都只是默默地听着,当他终于说完,她的心,也已沉入谷底。

她看着他,深深地看着,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偏偏要爱上自己的小侄女……

“我爱上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身世!”他倏然怒喝,因为看懂了她眼底的疑惑。

他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九儿的,但那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九儿是郝妮和钱兴忠的女儿……也就是他的亲侄女。

如果他早知道,又怎会让自己陷入如此万劫不复的地步!而在知道九儿的身世之后,他已立即悬崖勒马,拼命克制自己的感情,只是默默守护她便好。

闻菀汀淡淡地看着情绪激动的钱濬,沉默了几秒,突然轻轻问道:“你现在还爱着她吗?”

“我会爱她一辈子!”没有一丝犹豫,他给予坚定的回答。

就算他不能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爱她,但最起码也要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去永远疼怜惜她、守护她、疼爱她!

我会爱她一辈子……一辈子……

心,蓦地狠狠一抽,疼……

闻菀汀垂下双眸,在黑暗中盯着自己搁在双膝上用力搅在一起的手,难过。

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他的答案,可是当他亲口说出,还是……好残忍啊!

一小时前她还很坚定的想要努力看看,可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努力……

她闻菀汀或许穷其一生也得不到他的心吧……

突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布满哀戚和绝望的脸,心中泛起一抹同病相怜的苦涩,她忍不住脱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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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凉们,从今天开始,濬舅舅的番外每天3000,因为淼要开始准备花楚楚(萧俊楚)的新文大纲了,觉得慢的菇凉可以养文先,等结局了再来看,么么哒~~~~~~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不会介意的(011)

突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布满哀戚和绝望的脸,心中泛起一抹同病相怜的苦涩,她忍不住脱口说道:“他很可怜!”

“谁?”钱濬微微一怔,一时有些反不清她说的是谁。

“岺子谦。”她抬眸看着他,说。

钱濬顿时怒了,近乎气急败坏地狠狠切齿,“差点被他逼死的九儿更可怜!”

“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他又多爱岺紫迪,所以岺紫迪的‘死’对他而言已经是最残忍的惩罚,你还有什么好怨愤的?”闻菀汀轻蹙着眉头,以一种不敢苟同的目光看着义愤填膺的男人,似讥似讽地淡淡说道。

“你同情他?”他冷着脸,挑着眉睨着她,冷飕飕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不可以吗?”她也同样轻挑眉尾,无畏无惧地回视着他,隐隐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钱濬暗暗咬着牙根,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憋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为岺子谦求情他就莫名的火大。

黑暗的车厢里,她饱含忧伤的声音又低低响起,“钱濬,你不是他,所以你不会了解‘以为自己深爱之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痛苦和绝望。”微微停顿了下,她加重语气强调道:“他很绝望!”

“他今天所承受的这些痛苦全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冷冷喝道,满心不悦。她越是这样为岺子谦说好话,他越是生气,情绪激动的样子与往日的温文儒雅大相径庭。

原来,他不是没脾气,只是伪装得太好了而已。

其实看到岺子谦这样颓废他也很心疼,毕竟两人是多年好友甚至亲如兄弟,就算以前为了九儿多有分歧那也是他对岺子谦的恨铁不成钢,可这会儿听她字字句句都袒护着岺子谦,他的心里竟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人无完人,孰能无过?你就能保证你这辈子不会犯错?你就敢说你没有伤害过别人?”她像是与他杠上了一般,他说一句她就顶一句。

“我敢说!我没有!”他愠怒地瞪着她理直气壮地低吼。

“为了岺紫迪你对我隐瞒加利用……”她冷冷一笑,饱含指责的目光锐利无比地­射­+在他的脸上,“你觉得那一切都不算是伤害,是吗?”

钱濬的心狠狠一抽,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气氛倏地僵凝,两人再度沉默下来,在黑暗中各怀心绪……

良久之后,闻菀汀轻轻+舔+了舔红­唇­,垂着眸缓缓勾起一抹苦涩又坚定的笑容,淡淡开口,“你放心,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反悔!不过……”

“不过什么?”他转头看她,微拧着眉头立刻追问,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生怕她要反悔去找岺子谦。

“我+要+你今晚为我做一件事!”她看着他,目光灼灼,在没有一丝光亮的车里,她的双眼犹如夜空的繁星般闪闪发亮、

今晚?

“什么事?”钱濬的眼底泛起一丝疑惑,语气不自觉地微微紧绷。

“不用这么紧张,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的。”她若有似无地扯了扯­唇­角,收起忧愁换上勇敢,然后对他说:“开车吧!”

“去哪儿?”

“我家!”

……

……

……

两居室的小公寓,布置简单却足够温馨。

然而钱濬还来不及好好打量,就直接被她“请”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脱衣服!”

她走在他的前面,推开+房门就冷冷吐出三个字。

刚要跟着进房的钱濬闻言,整个人顿时僵住门口,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

是他耳朵出现问题了吗?居然听见她说……脱衣服?

听到他的怪叫声,闻菀汀停下伸去开灯的动作,缓缓回头,意味深长地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脱、衣、服!”

钱濬无语,僵在门口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在这时,她抿着淡淡的嗤笑打开了灯。

灯一开,整个屋子瞬间亮若白昼,于是他也清楚地看到了房间内的一切——是她的画室。

让他脱衣服难道是想要给他画­祼­画?这是钱濬的第一预感。

几秒之后,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预感……真特么准!

她淡淡瞥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走进去,一边动作娴熟地准备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靠窗,或者沙发,随你挑!”

钱濬双手揣在裤袋里,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最后咬咬牙根朝屋内慢慢走去。他微拧着眉头看着专心准备画笔和颜料的小女人,有些郁闷地跟她商量,“不脱衣服可以吗?”

“不可以!”她头也不抬地一口回绝。

“为什么一定要脱衣服?”他眉头拧得更紧了一分,微微不悦。

她拿着颜料盘,抬眸看他,“­祼­画更值钱!”

钱濬:“……”

她直白的一句话噎得男人说不出话来。

“你哪天若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把你的­祼­画卖出去,让你颜面尽失!”她轻轻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完了还调皮地冲他眨了眨右眼,“你觉得我这主意好吗?”

钱濬头痛,却又对她无计可施,愤愤然地恨恨切齿,“你一定要这样?”

“需要给你十分钟做心理准备吗?”她微微偏着小+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怕死地戏谑。

钱濬狠狠拧眉,暗暗磨牙,揣在裤袋里的手一点一点地缓缓攥紧。

“还不脱?”她准备就绪,抬眸却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轻挑着黛眉很“体贴”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伸手作势要去帮他脱衣服。

“不用!”钱濬一惊,连忙侧身避开她的小手,然后一边朝着沙发走去,一边抬手认命地解开衣扣。

很快,他脱掉了外套和衬衫,肌理结实的胸膛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当他的手来到腰+际准备解皮带时,她状似漫不经心地淡淡阻止,“裤子就不用了,留着下次吧!”

听她说不用脱+裤子,钱濬刚要松口气,哪知立刻又被她后+面一句给惹得一颗心高高悬起。

还有下次?

这丫头不把他折磨疯就誓不罢休是不是?

他僵在那里,她却还不怕死地调戏他,故意懒洋洋、慢悠悠地说:“当然,如果你想连裤子一起脱掉的话,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钱濬微微拧眉,心里泛起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她经常这样吗?带男人回家,然后让男人脱衣服、脱+裤子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和危险?她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感觉到他饱含愠怒的目光正冷冷盯着自己,闻菀汀缓缓抬眸看向他,正要坏坏地问他需要需要她帮他脱+裤子时,却见他冷着脸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很自然地翘+起二郎腿,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手随意搁在膝盖上……慵懒的姿态魅惑又迷人。

这样的他与平日里的温文儒雅很不一样,更加耀眼,简直迷得人移不开眼。

闻菀汀本是随意的抬眸,却被沙发里半+­祼­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不由得更加坚定了想要得到他的念头……

这样的男人,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让他从指缝间溜走的话,是会抱憾终身的!

“开始吧!”

在她贪+婪地盯着他舍不得移开眼时,他微拧着眉头冷冷催促她。

她立马回过神来,垂下头掩饰着微微泛红的小+脸,暗暗咬着牙根隐忍着急促的心跳,然后强装镇定地拿起画笔……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再也没有任何交谈。在开始动笔之后,她收起杂念,专心致志地描绘着沙发里那俊美如斯的男人,用满腔的爱和热情,一笔一笔地将他画在纸上,也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钱濬一瞬不瞬地看着认真作画的小女人,莫名地觉得此刻的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她本就清冷,这会儿不笑也不说话的模样看起来冷艳逼人,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他看着看着,竟看得出神……

两三个小时后,待闻菀汀终于放下画笔时,钱濬全身的肌­肉­都快僵硬了。一个姿势保持了三个小时,不难受才怪。

“我饿了!”

宣布绘画结束之后,闻菀汀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正抓起衬衣往身上穿的男人,饱含期待地说。

钱濬正扣着衬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她,“啊?”

“帮我煮碗面吧!”她轻轻扯动­唇­角,笑得像个邻家妹妹般可爱又甜美。

他微皱着眉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几步之遥的小女人,看到她如花般的笑靥,莫名的,拒绝的话明明到了嘴巴,最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挽起袖子,在她柔情似水的目光中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从冰箱里拿出瘦­肉­和西红柿,他手脚利索地忙碌起来。约莫十分钟后,热腾腾、香喷喷的西红柿­肉­丝面就完成了。

刚把面端到餐桌上,突然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钱濬下意识地回头——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我不介意的(012)

刚把面端到餐桌上,突然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钱濬下意识地回头。

本是漫不经心地转眸,却在看清款款而来的小女人时倏地眼前一亮,心跳瞬时漏掉一拍,接着噗通噗通急促地乱跳起来。

趁他在厨房煮面的时候,她回房沐浴且换上了一条红­色­­性­`感的睡裙。

那是去年生日的时候,妹妹闻菀静据说是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给她买的,说是祝她早日找到一个能与她彼此相爱的人,然后穿给他看……

她一直把这个变`态的生日礼物扔在抽屉里,一年多来连看都没看过,想不到今天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钱濬拿着筷子僵在当场,怔怔地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闻菀汀,暗暗咬紧牙根隐忍着心里那股猛然窜起的悸动。

火红的深v睡裙,将闻菀汀本就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是水­嫩­莹白,以及那双修`长诱人的美`腿……让人有种恨不得把她拽进怀里狠狠弄死的冲动。

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闻菀汀的­唇­角泛起一抹满意的媚`笑。走过去低头闻了闻刚做好的面条,毫不吝啬地赞道,“唔,好香。”甜腻腻的声音像根羽毛般抚在男人的心上,狠狠一颤。

“怎么只有一碗?”紧接着她抬眸看他,微蹙着眉头问。

钱濬狠狠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着心底的躁动,强装淡漠地说:“我不饿!”说完,他将筷子放在桌上,一边转身一边说:“我还有事,先走——”

他看起来很急切,有种想要逃避的嫌疑。而在他想要从她身边越过的那瞬,领带却被一只葱白小手坏坏地揪住——

他被迫停下脚步,不悦地转眸看她,却在迎上她炙热又坚定的目光时,心脏狠狠收紧。

“你怕我啊?”

她轻轻挑着黛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说。

小女人饱含`着淡淡挑衅的话语让钱濬狠狠拧眉,有种被轻视的恼怒。他睨着她美丽的小`脸,没好气地轻哼,“你觉得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害怕的?”

他一个身高体壮的大男人,会怕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她是在说笑话吗?

“你怕……”她轻轻揪着他的领带,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他的­唇­边,一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双眼,一边呵气如兰地缓缓吐字,“我会饥不择食吃了你,对吗?”

钱濬拧眉,满心不悦。什么叫饥不择食?她这是暗示他很差?

由于她的靠近,他的鼻端顿时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浓郁,却刺激得他头皮一麻,全身瞬时紧绷起来。

他看着她不说话,淡漠的目光是那么的不以为然,向她清楚地表示他才不怕她呢。

“既然不是怕我的话……”她越发笑得娇艳如花,声音也越来甜、越来越嗲,奥凸有致的身子还有意无意地往他胸膛上蹭,微微停顿了一下后,她话锋一转,娇俏又顽皮地对他说:“那就陪我喝一杯吧!”

别看她此刻笑靥如花,其实她好`紧张,勾`引男人这种事可是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所以她现在非常需要用酒­精­来壮壮胆……

喝酒?

钱濬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心里悚然一惊,听到她说喝酒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酒后乱`­性­?

见鬼!

他也不想自己的思想这么龌龊,可是该死的,她现在穿成这样还揪着他的领带不让他走,不就是想要朝着“酒后乱`­性­”的方向去吗?

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离开,避免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可是怎么办呢?他的脚居然迈不开了……

“怎么?不敢?”闻菀汀微微支起小`脸,轻挑着眉尾满眼嘲讽地看着他,激将道。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钱濬暗暗磨了磨牙,有些无奈又有些愤然地冷冷道。

“我还没喝呢!”她轻轻勾­唇­溢出一抹淡淡的嗤笑,微噘`着红­唇­娇嗔。她现在很清醒,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是说了么,她喜欢他,喜欢到放不开也忘不掉。以前不敢勇往直前是因为他曾明确地告诉过她他心里有喜欢的人,可是今晚她在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居然是他的小侄女后,她觉得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错下去。

如果他爱上的是其他身份正常的女人,她会伤心难过,但也会识趣地放弃,默默祝福。

可现在不是,他和岺紫迪是叔侄关系,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既然他和岺紫迪没可能,那她为什么不能努力争取呢?!

所以今晚……她豁出去了!

打定主意为爱奋不顾身后,她冲他笑得越发娇俏妩媚,然后揪着他的领带将他往客厅带,一步一步,极尽诱`惑。

钱濬一瞬不瞬地看着化身为妖­精­的小女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挥开她的小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乖乖跟她走,最后,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她轻而易举就推到了沙发上……

反正待他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动作利索地把香喷喷的面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还有……酒。

白酒,五十度的那种。

然后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将酒和杯子搁在一般,开始吃面。

她屈腿坐在地毯上,微微低头的样子使得她胸前的美景暴`露无遗,那诱人的沟渠以及呼之欲出的双`峰让对面的男人控制不住地口­干­舌燥起来,身体里有什么在涌动沸腾,想要破笼而出。

这坏丫头,是故意的吧!

感觉到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闻菀汀吃了几口面后抬头看他,笑`眯`眯地问:“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吧,我不介意的!”

她笑得甜美迷人,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紧张得­唇­角都有些僵了。

钱濬拧眉看她,好想说我介意,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因为知道这样的话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伤人……

他不言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于是她­唇­角的笑越来越僵,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打退堂鼓的,闻菀汀狠狠咬了咬牙,怀着速战速决的心态,她丢了筷子拿起酒瓶。

钱濬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往杯子里倒酒,然后她将其中一杯推到他的面前。

“来!你­干­掉,我随意!”她噙着媚`笑,特别豪爽地说。

“……”钱濬无语地看着她,不动。

见他不理她,她像只慵懒的猫儿般爬到他的身边,仰着小`脸望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端起两杯酒递给他一杯,“你不愿意啊?那我`­干­掉你随意!”

话音一落,她一仰头,真的就那样把一小杯白酒一口­干­掉了。

“你——”钱濬惊,下意识地想要伸手阻止,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白酒烧喉,闻菀汀被辣得张嘴哈气,将另一杯酒强行塞进他的手里,然后摁住胸`口努力适应着咽喉到胸腔那一股火烧火燎般的灼`热感。

她虽会喝酒,但也从来没这样灌过自己,待那股辣劲儿过去,她满意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有些晕了。

嗯,很好,她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如果在大脑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她很清楚自己一定无法顺利勾`引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喝点酒,让自己半醉半醒……

酒壮怂人胆,说的就是她!

很快,她的小`脸变得酡`红,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看到他捏着酒杯只是冷冷盯着她却不喝,她眨了眨大眼睛,撅嘴儿嘟囔,“你怎么不喝?喝啊!”

她一边催促,一边去抬他的手,要他喝。

他拧眉看她,还是不动,眼底似是泛着一丝不耐和嫌弃,将她满腔的热情瞬间浇灭了大半。

“算了,你不喝我自己喝。”她不高兴了,从他手里将酒杯夺过来,一仰头,又­干­了。

她都主动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却还是无动于衷,她不免有点泄气了。

他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很丢脸,负面情绪顿时涌上心头,受伤了……

两杯白酒下肚,她已经差不多了,大脑越来越晕,胆儿也越来越肥,可心也越来越难受。

像是赌气一般,她拿起酒瓶往杯子里添酒,然后捏着酒杯又往嘴边送——

“别喝了!”

一只大手,温柔而不失霸道地摁住了她的手背,不许她再喝了。他担心,照她这样的喝下去,胃会受不了的。

她抬头,醉眼迷离地望着他,眼底泛着一丝委屈和怨怼,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在他微微怔愣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突然另一只手拿起酒杯,在他来不及阻止的那瞬,送到嘴边一口喝光。

“你——唔……”

他拧眉不悦,正要呵斥她的任­性­,哪知他刚一开口,她却蓦地从地毯上蹭起来动作迅速地爬到他的腿上,在他开口的那瞬,她含`着酒大胆地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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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美的伤害】强烈要求的(013)

他拧眉不悦,正要呵斥她的任­性­,哪知他刚一开口,她却蓦地从地毯上蹭起来动作迅速地爬到他的腿上,在他开口的那瞬,她含`着酒大胆地吻上他的­唇­——

钱濬霍然瞠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胆大妄为的小女人,心跳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起来。而在他惊愕得回不来神的那瞬,感觉到辛辣的烈酒正从她的嘴里一点一点地流进他的嘴里来。

不知是酒太烈还是屋内温度太高,一股燥热感顿时从他的心里蔓延开来,刺激得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末梢都窜起一股酥`麻,很舒`服,却又很煎熬。

不知何时,她的舌悄悄溜进他的嘴里,大胆地缠着他的舌轻轻吮,烈酒产生的灼`热感在彼此的嘴里乃至身体里肆意流窜,理智都已在崩溃的边缘……

她跨`坐在他腿上,双臂像蔓藤一般绕上他的脖颈,她紧张得心都快抽`搐了,却还硬着头皮生涩又卖力地撩`拨他。

嗯,豁出去了,今晚一定要拿下他,势在必得!

钱濬微微拧着眉头,泛着淡淡猩红的双眼复杂难辨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绯红小`脸,他暗暗攥紧双手,没有抱她也没有回应。他拼尽了全力做了最大努力的抗拒,而所谓“抗拒”却也只能做到如此而已……

她的­唇­很软,有点辣,有点甜,清爽香甜犹如果冻般诱人。如果下午在游泳馆那算是他们的第一个吻的话,那么此刻也才第二个而且,可他却怎么好像有种上了瘾的感觉。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回应,对这方面很生涩的小女人没多久就不知该怎么继续了,于是她缓缓退开一点,醉眼迷离地望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

“钱濬,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她深深看着他,眼底满满都是爱恋和期待,沙哑着声音轻轻开口。

由于她的蹭动,她的睡裙肩带微微往下滑了少许,致使她的一边饱`满露出了大半,甚至连那嫣红挺立的顶端都快要……

钱濬狠狠咽了口唾沫,慌忙调转视线,努力压抑着心底的躁动,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淡定自若、平静无波,沙哑着声音闷闷反问,“哪一句?”

“你说过……”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娇艳欲滴的红­唇­凑近他的­唇­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呵气如兰地接着说:“等哪天我想`要`你还恩的时候,不管我开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我……还算数吗?”

­唇­上被她呵出的气息惹得痒酥`酥的,让他有些不能集中­精­神,他默了默,才说:“当然!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语气淡漠,可声音却透着一丝沙哑,甚至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性­`感又好听。

“你!”她坚定而直接地吐出一个字。

“……?”他无言,似是被她的直接惊住了。

“我想`要`你!”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极尽认真地强调道,眼底闪烁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璀璨光芒。

“喝醉了?”他轻挑眉尾睨着她,眼底划过一丝不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经常这样邀请男人吗?

不知道为何,当这样的质疑在脑海中`出现的那瞬,他的心里莫名地很不舒`服,他一直觉得她是个有骄傲有尊严的好姑娘,而不应该是现在这副对男人上`下`其`手的模样。

听出他言辞间的嫌弃,她很受伤,可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她深知自己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少废话!就说你还不还吧?”她微恼,小手抓`住他的衣领,撅着红­唇­娇喝道。

酒­精­上头,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晕乎乎的,言行举止都渐渐不受控制,激动间她在他腿上一蹭一动的,轻微的摩擦惹得男人全身的神经瞬时紧绷。

“这就是你想要的?”他忍无可忍,双手慌忙掐住她的腰`肢不让她再妄动,微眯着双眼紧紧盯着她的酡`红的小`脸,咬着牙根沉声问她。

“对!”她点头,毫不犹豫。

“即便我并不爱你?”他残忍地再问。

闻菀汀瞬时一僵,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和忧伤。她垂下眼睑,­唇­角缓缓泛起一抹苦涩的轻笑,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无所谓,我爱你就行了……”

她现在醉了,顾不了以后会怎样,只想要眼前的……

她说,我爱你就行了……

钱濬的心,微微一颤,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在心底滋生出来。或许是习惯了付出,突然被人如此义无反顾地爱着,他觉得很不适应。

她的­唇­,附上他的耳,往他耳朵里暧`昧又勾挑地轻轻呵气,“要报恩不是吗?那就以身相许吧……”

饱含`着淡淡戏谑的一句话,让男人最后的理智瞬时土崩瓦解,换个角度想,或许只有让她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她才会帮他保守九儿还活着的秘密……

嗯,如果这就是她要的,他给便是!

“不后悔?”他修`长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微微抬起,神­色­严肃地问她。

她勾­唇­一笑,饱含`着淡淡的嘲讽,“担心你自己吧——啊……”

话未说完,他倏地捧住她的臀站起来,抱着她径直往她的卧室走去。闻菀汀的心顿时一颤,被他毫无预兆的起身吓得压抑地轻叫一声,一颗心噗通噗通开始狂跳……

紧张、害怕,听说第一次会很疼……

虽然她的确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勾`引他,可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还是有着一股未知的恐惧。

听说会很疼啊,呜呜呜……

从他抱起她往卧室走的那瞬,闻菀汀的脑海里就充满了对疼痛的恐惧,抱着他的脖子将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恐慌得瑟瑟发抖。

“啊……”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打退堂鼓时,整个人毫无预兆地被他略显粗`鲁地丢在了床`上,顿时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换回神来。

她被他丢得趴伏在床`上,睡裙的裙摆本就很短,这下更是直接往上缩到了大`腿`根部,甚至能看到她成套的火红小裤裤……

闻菀汀羞得下意识地缩腿,慌忙将裙摆往下扯了扯,一张小`脸红得快要滴血,全身像是在被火烤一般发烫着。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想好了吗?”

他站在床边,一边动作优雅地缓缓扯掉领带,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布满羞怯的小`脸,神­色­冷漠地淡淡开口。

她的反应是——

蓦地撑起来朝他扑过去,跪在床边伸出小手就直接去扯他衬衣的扣子,紧张得小手微微颤`抖。而她这样的举动,足以显示她义无反顾的决心。

即便很害怕,她也绝不退缩!

钱濬眸­色­一沉,微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衬衣扣子被她的葱白小手一颗一颗地解开,直至衬衣从他身上脱离。

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满心慌乱,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凑上红­唇­吻住他的­唇­,同时小手来到他的腰`际,扯着他的皮带……

她的大脑很沉很晕,加上紧张,所以在吻上他的­唇­后,基本后`面她就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待到她有点意识时,整个人已经仰躺在了床`上,而褪去衣裤的他,正朝她覆压下来。

入眼即是他肌理结实的胸膛,她紧张得不行,索­性­闭上双眼,不看,便不慌。

他没有吻她,只是一边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不停颤动的睫毛,一边扯掉她的小裤裤,然后沉下腰身抵上去——

当感觉到他怒气勃发的某物触上自己最柔`软的那处时,她突然害怕了,狠狠咬着红­唇­屏住呼`吸,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上缩了缩,想要避开他。

钱濬微微拧眉,双手摁住她的腰`肢不许她逃,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她想退缩了?那怎么行!

他不让她动,她慌忙睁开双眼,布满水雾的双眸恐慌无助地望着他,胆怯之­色­显而易见。

她的害怕让他有些不解,刚才不是还胆大妄、热情如火吗?怎么这会儿箭在弦上她却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了?欲擒故纵?还是故意耍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微不悦,摁紧她的腰`肢就用力往里顶……

“等……等等!”

当他的顶端强势地嵌入她的里面,她顿感不适,吓得慌忙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颤声大叫。

她喊等,他自然只能停下来,虽然很痛苦。

闻菀汀狠狠喘息着,很没出息地退缩了。她极尽艰难地舔`了舔红­唇­,结巴着对他说:“要,要不……要不改天……”

改天?

都这样了还让他改天?

钱濬拧着眉,神­色­莫测地看了她几秒,然后决定不理她的哀求,开始用力往里面——

“啊……”

她紧蹙着眉头难受地轻叫,小手抵着他的小腹不让他再进来,呜呜,疼了……

“这不是你强烈要求的吗?”他的­唇­角泛起一抹似讥似讽的冷笑,觉得她这副装纯的样子有点过了。

“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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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毕,祝大家阅读愉快~~~么么哒~~~~~~~~·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我昨晚买的(014)

“我……我……啊……”

听到他饱含嫌弃的嘲讽,她又怒又怕,急得想撑起身推他,哪知她刚挺起上半身,他却猛地刺入——

有什么,被瞬间冲破……

撕裂般的痛楚让闻菀汀整个人顿时僵住,浑浊的大脑清新过来,她狠狠咬着红­唇­忍着痛,隐瞒泪水的双眼可怜又怨愤地看着同样僵住的男人。

在感觉到自己刺破了什么时,钱濬有瞬间的怔愣。他紧拧着剑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身-下泪流不止的小女人,她……第一次?

真的是蛮惊讶的,因为他觉得像她这样二十出头的年纪,还如此纯洁无暇实属不易。虽然她曾说过她没男朋友,但他不以为意,并未深究她说的是从没谈过男朋友还是只是当时没男朋友,所以他只当她是随口说说而已。

她痛得全身紧缩,钱濬被她夹得舒-服又痛苦。他暗暗磨了磨牙,深深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人,缓缓垂眸,然后一点一点地、轻轻地退出少许。

鲜艳的红­色­映入眼底,钱濬盯着自己某物上那丝丝缕缕的血丝,心脏莫名地抽-搐了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间涌动,类似……满-足。

看了一会儿,他一边缓缓抬头眸­色­复杂地看向委屈抽泣的闻菀汀,一边温柔而不失霸道地将她疼得卷缩起来的腿尽可能地打开,将退出来少许的某物用力往里推。

“啊……”她疼得立刻惨叫,被他撑到了极限。

知道她很疼,但他并未停止,毕竟这种痛楚她必须经历。他俯首下去,一边缓慢而沉重地往里推动,一边深深凝睇着她汗津津的小-脸,分不清她脸上流淌的是汗还是泪。

他没有吻她,只是将她额前微微凌-乱的发丝拨开,大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那样温柔的动作多多少少带着点怜惜的味道。

闻菀汀本是痛得连呼-吸都快窒住了,可当她看到他眼底似是泛着愧疚和心疼时,她顿时不委屈了,即便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戳穿,她也满心欢喜。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在她身上正使着劲儿的男人,痛并快乐着,心里溢满了甜蜜,他——终于是她的男人了!

悄悄抿起一抹幸福的笑靥,她轻-咬着红­唇­忍受着他强而有力的攻击,在意乱情迷中努力伸出双臂抱着他的脖颈,尽可能地配合他、回应他。

感觉到她的主动,男人更加亢奋了几分,情不自禁地摁紧了她进出得又快又重。

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可他并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其实自己也已沉沦其中……

身-下的姑娘如此美好,有着一切可以迷惑男人的资本和魅力,就算一时强忍着不为所动,可若永不动摇,估计世上也没人能做得到吧……

整个过程不算失控,但初尝芸雨的小女人仍旧承受得十分辛苦,期间彼此也没有任何的交谈,他甚至不曾主动给她一个吻,哪怕只是表示单纯的安抚。

感觉到他的内心在抗拒她,她微微苦涩,但不气馁,他不吻她没关系,她吻他便好了。

于是从开始到结束,她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直抱着他的脖子很努力地支起小-脸亲吻他,没玩没了。

浓郁的情/浴气息充满整个卧室,暧-昧的低呤和喘息此起彼伏,可即便一室旖旎惷光,却也难掩空气中那抹淡淡的忧伤和苦涩。

不是两-情-相-悦,自然就不够浓情蜜-意,就算此刻两人密不可分,可对闻菀汀而言,这场她强求得来的欢-爱,也终究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恬不知耻的强求一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她只知道,如果现在不强求,日后定会后悔。

她不想后悔,所以,她必须勇往直前!

人这一辈子,总会犯那么一两次贱,遇上他,她认了!

………………

清晨时分,一身酸痛的闻菀汀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睁开眼的那瞬,她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然后想起……

哦,他早就已经走了。

缓缓转头,看着空荡荡的身边,闻菀汀­唇­角慢慢浮现出一抹苦笑。嗯,他半夜时分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嘭嘭嘭、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将她从忧伤的沉思中唤回神来,她连忙收起混乱的思绪起身-下床,抓起一旁的睡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朝着被敲得砰砰响的门边快步走去。

想着昨晚那个将她吃­干­抹净的男人半夜就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了,她的心里此刻正是满腹的怨气和委屈,加上这一大早就被闹醒,她睡眠不足又全身酸痛,不由得更加火大了。

怀着一定要给那个扰她清梦的始作俑者好看的想法,她来到门边,随意系上睡袍的腰带就用力拉开-房门,从防盗门上的猫眼狠狠瞪着门外的……花?

从猫眼看出去,入眼却是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鲜花挡住了来人的脸,她看不到门外的人是谁。

咚咚咚!

正在暗暗揣测来人会是谁,突然门上传来大力的捶打声,很明显来人已极度不耐,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谁?”她捂住急促跳动的胸-口,紧蹙着眉头沉声喝问。

“我!”门外立刻响起一道饱含-着浓浓怒气的男声,是高享。

闻菀汀微微一怔,疑惑不解,一大早的他来­干­什么?还捧着花束那么怪异。

“闻菀汀,开门!”

她不过怔愣了两秒,门外的高享就吼了起来。

生怕他的吼声会惊扰到邻居,闻菀汀连忙打开门,皱着眉头不悦地抱怨,“叫什么叫?想挨骂是不是?”

高享脸­色­不善,狠狠剜她一眼,然后将花束近乎粗-鲁地往她怀里一塞,像大-爷般一手推开挡在门口的她,大刺刺地往屋里走进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当花束塞进怀里时,闻菀汀有些反应不过来,抬眸看他正想问,却被他一手推开,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后微微踉跄了两步。

她抱着花束看着径直往客厅走去的高享,蹙着眉满心疑惑,不懂他这副仿佛谁欠了他千儿八百万的死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这么早你怎么……?”她关上门,跟着进-入客厅,好奇地随口问着用背对着她的别扭男孩。

他猛地回头,凶神恶煞地狠瞪着她,怒声质问,“你昨晚­干­嘛一声不吭就走了?”

死没良心的混账女人,她知不知道他在餐厅里等了她多久?她知不知道他进去没见到她差点都急疯了?她知不知道他找遍餐厅都找不到她后心里有多担心多着急?居然敢给他一声不吭就跑掉?

“那个……”闻菀汀眸­色­微微一闪,用力抿了抿红­唇­努力扯出一抹抱歉的微笑,愧疚地小声呐呐,“我临时有事……”

“有什么事儿需要把手机关机一晚上?”他勃然大喝,凶狠得像是要揍她。

高享很生气……不!是非常生气!他昨晚鼓足勇气想要跟她表白,可当他买了花束进了餐厅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心急如焚之下他打了她的电话,先是没人接,到后来就是关机,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又收到她的短信,说她临时有急事不能陪他吃饭了,然后他立刻又打她的电话,哪知又关机了,这一关,就是一夜。

他一夜不安,辗转反侧到天亮,最后忍无可忍了,所以才会一大早就来到她的公寓敲门。

“啊,那个啊,没电了,我忘了充电……”面对高享咄咄逼人的质问,闻菀汀自知理亏,抬手挠了挠头发掩饰着心虚,随便找了个借口。

高享脸­色­依旧很不好,目光犀利地冷冷盯着她,似是在衡量她话里的可信度有几分。

闻菀汀被他看得略微心慌,连忙转移话题,她将怀里的花束抬了抬,问:“这是什么?”

“你说这是什么!!”高享没好气地低喝,余怒未消地剜她一眼,嫌弃的眼神仿佛她是白-痴一样。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是哪儿来的?”她当然知道这是玫瑰,她是不解为什么他会捧着花来她家。

“还能哪儿来的!我昨晚买的!”高享想起昨晚就火大,口气依旧很冲。

闻菀汀眨了眨眼,虽然心里隐隐有些感觉,但她不敢妄加猜测,只能戒备地看着高享硬着头皮问:“送谁?”

“你说呢?”高享冷笑反问。

闻菀汀的心,慌了。

高享这副模样让她觉得不安,她有种他们之间那纯洁的友谊即将一去不复返的预兆……

“高享,有话你就说,别拐弯抹角行么!”她暗暗咬了咬牙,定定地看着他充满怨愤的俊脸,平心静气地对他说。

“闻菀汀,你昨晚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居然在那样的时刻放我鸽子?!”高享愤愤不平地怒声质问,反正昨晚的事让他觉得很委屈很生气,不问个所以然出来他是不会甘心的。

“那样的时刻是哪样的时刻?”闻菀汀微微挑眉,不以为然地睨着他,“昨晚又不是你生日,就算我没打招呼就走了你也犯不着发这么大火吧?”

“你——”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就能解脱了(015)

“昨晚又不是你生日,就算我没打招呼就走了你也犯不着发这么大火吧?”

“你——”高享气结,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倏地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冷着脸生闷气。

“好了好了,昨晚放你鸽子是我不对,算我错,我跟你道歉总行了吧!”闻菀汀不想一大早就跟他吵架,主动认错,然后转身倒了杯水,走到他的身边微微弯腰递给他,哄着,“好了啦,别气了,来,喝点水消消气吧!”

在高享的眼中,闻菀汀一直是冷酷傲慢的,要她主动认错是件非常非常难得的事,而如今她居然肯放低身段对他软声细语,他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而且彼此相识多年,他太了解她的脾气,这种时候最好是见好就收,否则她恼羞成怒最后吃苦受罪、缴械投降的还是他,所以他想了想,决定接受她的道歉,然后再把昨晚没机会说出口的告白告诉她……

如此一想,高享装模作样地抿了抿­唇­角,傲娇了下,然后才幽怨地转头看她。哪知这一看,他的脸­色­瞬时大变——

闻菀汀弯腰递水的动作,致使她的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她的脖颈和锁骨,而一个暧-昧的痕迹,正张牙舞爪地印在她的锁骨上……

他倏地一把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手劲儿之大像是恨不得把她的腕骨生生捏碎,痛得她不可抑止地惨叫一声,“啊……”

“这是什么?”高享脸如玄铁,瞠大双眼死死盯着她锁骨上的吻痕,厉声逼问。

作为一个男人,他太了解这个痕迹所代表的意思,也正因为了解所以他才如此震惊,不敢相信自己守护了十几年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爱情,居然还会像煮熟的鸭子般飞走了,简直太可恨了!

闻菀汀疼得狠狠蹙眉,看到高享布满戾气的目光,她顿时明白,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锁骨处,心脏微微收紧。

那是昨晚他到达极致时,在她身上留下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痕迹……

­唇­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若不是有这个痕迹和全身的酸痛感,她甚至怀疑昨晚根本就是自己做了一个荒诞的惷梦而已,因为她一梦醒来,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形,仿佛根本不曾来过一般。

闻菀汀心里本就不舒坦,这会儿面对高享可谓是无理取闹的质问更是窝火,她紧蹙着眉头一脸不悦,抬手就想挥开他的手,桀骜不驯地回喝道:“你管我……啊……”

哪知她话未说完,他倏地将她用力一拽,差点将她直接拽进他的怀里,还好她一手撑住他的胸膛,及时稳住了自己往下扑的身子。

“我问你这是什么?”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咄咄逼问,俊朗的脸庞微微扭曲,看起来狰狞又可怖。

“高享你怎么了?”闻菀汀不解地看着盛怒中的高享,眼底划过一丝不耐,觉得他这样无理取闹真是让人难以忍受了。

他怎么了?她居然不知道他怎么了?

高享又怒又伤,简直快要被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出内伤。

“高享!”她紧蹙着眉头喊他,微微用力转动着手腕想要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催促他有话就快说。

高享死死咬着牙根忍了又忍,可终究是忍无可忍,犀利似箭的目光直直­射­-进她的双眼,问:“你有男人了?”声音冷得像冰雕。

“……嗯!有了!”闻菀汀微微怔愣了下,然后落落大方地点头承认。

见她亲口承认,高享的脸­色­瞬时苍白,狠狠抽了口冷气死盯着她云淡风轻的俏-脸,心痛如绞。

“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他的眼底泛起痛楚,喘息着怒声喝问。

他的语气太过严厉,还隐隐透着一丝占有欲的意味,她很不喜欢。她抿抿红­唇­,很平静地回视着他,不急不缓地淡淡说道:“高享,这是我的**,我应该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你吧……”

“没必要?闻菀汀!我他妈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高享死死攥紧她的手,支起脖子挺直腰杆气急败坏地冲她怒吼,一连三个“我喜欢你”,每一个字都吼得地动山摇。

闻菀汀:“……”

高享的心思,其实最近她隐隐有些发觉,只是没敢往这方面想,毕竟两人这么多年来都相安无事,她不认为他会突然爱上她,所以现在他突然这样大吼着向她表白,她还真有些惊讶得回不来神,而紧接着就是深深的为难。

他的喜欢,她注定要辜负啊!

“我昨晚买了花, 买了戒指,我想——”高享满腹委屈,义愤填膺地低吼。

“高享!”闻菀汀突然大喊,阻断他的话,同时狠狠挥开他的手,说:“抱歉!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哥们儿!”

感情的事,她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需要备胎,因为那样不止是对不起高享,更对不起她自己。

她的爱,要纯粹,要执着,她不喜欢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虽然钱濬并不是她的“碗里的”,但她也不想耽误高享这个“锅里的”。

“我需要哥们儿也是找男的,你一女的跟我做什么哥们儿?我他妈不要!”高享情绪激动地大叫,不甘心啊不甘心!

“你若不介意做姐们儿也可以!”闻菀汀轻轻挑眉,满不在乎地说道,隐隐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闻菀汀!”高享狠狠咬牙,恨得从齿缝里­阴­森森地吐出她的名字。

“高享,对不起!”她无畏无惧地看着他,虽然很抱歉,但她的语气还算理直气壮,因为她没欺瞒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高享吼得像只受到重创的狮子,眼底一片悲戚与绝望。

他呵护了十几年的女孩,居然在一夕之间变成了别人的人,怎能不让他肝肠寸断啊?

“可你要的我给不起!”相对于高享的激动,闻菀汀则显得特别的平静的,狠心又绝情地说。

“你——”高享气得说不出话来,随意地一转头,看到她画室的门没关,于是画架上的画正好映入他的眼里。只是一瞬间,他便隐隐明白了什么,抬手指着画里的英俊男人,满腹妒恨地喝问:“就是他?”

闻菀汀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画室,目光触及画中人,她的目光瞬时变得温柔似水,毫不犹豫地点头,“对!就是他!”

见她承认,高享心里泛起一股大势已去的绝望,他哀怨地狠狠瞪着她,好半晌后才嘶哑着声音切齿低吼,“闻菀汀,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她淡淡回视着他,语气笃定又无所畏惧。

嗯,她不会后悔,就算她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就算她的爱终究会付诸东流,就算她会被伤得体无完肤,她也不会后悔!

爱了就爱了,错了就错了,不管结果如何,她只求问心无愧,有何好后悔的?

见她心意已决,高享已无话可说,狠狠咬着牙根隐忍着心里的剧痛苦大仇深地瞪着她。良久之后,他的眼底划过一丝灰败,转身就走。

砰!

防盗门被冲出门去的高享泄愤般狠狠摔上,那巨大的声音惊得闻菀汀整个人轻轻一颤,眉头微微蹙起。

缓缓转眸,看向已然关闭的防盗门,她站在原地,抬手轻抚着锁骨处的吻痕,久久不能回神,满脑子里都是那个让她爱到快要疯狂的男人……

…… …… ……

从那之后,钱濬第三天就离开了a市,离开前没告诉她,而是到了新西兰之后才给她发了条简讯,足见他们之间的关系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而高享在被她拒绝之后消沉了一段时间,半年后也离开a市去了国外,一直到三年多后的今天才回来。

嗯,时间又过去三年多了。现在高享回来了,钱濬回来了,连钱濬一直深爱着的九儿也回来了。呵呵,该回来的不该回来的都回来了。

这几年,钱濬每隔半年左右就会回来一次,每一次他回来,他们都免不了一次次的抵死缠-绵,可完事后,他从不留恋。

她知道自己很蠢很傻,可她就是放不下,或许是还不够痛吧,等哪天她痛到受不了了,自然就会放下了。

所以,其实她一直在等痛得受不了的那天,若真有那一天,她就能解脱了……

昨晚为高享接风,可没过多久她就偷偷溜走去找了钱濬,然后与钱濬纠缠到半夜,与往常一样,结束后他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了。

真不知道,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一年前,她凭着自己的努力和在政aa府的资助下开了个小画廊。早上九点,她打开画廊的门,刚推开玻璃门走进去,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用力抓-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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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点卡,所以更晚了,嘤嘤嘤~~~~~~~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就要在这里(016)

早上九点,她打开画廊的门,刚推开玻璃门走进去,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用力抓-住——

“啊……”闻菀汀吓了一跳,惊叫一声,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是何人敢如此放肆。一转头,立刻迎上一张饱含怨怒的俊脸,“高享?”

高享­阴­沉着脸,苦大仇深地瞪着闻菀汀,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满脸都是不可饶恕的指责和怨怼。

“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闻菀汀无视他冷冰冰的臭脸,微蹙着眉头疑惑地轻问,同时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大手中挣脱出来。他真是没轻没重,抓得她疼死了。

“你昨晚去哪儿了?”高享隐隐咬着牙根,直截了当地厉声逼问。

说好了给他接风,结果她叫了一群同学和朋友,那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她居然敢偷偷溜走,哼!

昨晚……

闻菀汀眨眨眼,抬手挠了挠额头,有些为难地呐呐,“那个……”

她怎敢告诉他,昨晚她溜走后找钱濬去了。

“不是说好给我接风吗?­干­嘛没一会儿就偷偷摸+摸的跑掉?”高享怒不可遏,想起昨晚到处找不到她就各种火大。

见他态度如此恶劣,闻菀汀微恼,心里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她理直气壮地淡淡瞥他一眼,一边转身往自己的工作室走去,一边没好气地轻哼,“什么偷偷摸+摸啊,我临时有事啦……”

“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跟钱濬鬼混——”

“对!”闻菀汀猛地转头,脸­色­也在瞬间­阴­沉下来,挺直腰杆挑衅般回瞪着语气不善的高享,桀骜不驯地支起小+脸冷冷道:“我就是跟他鬼混去了!怎样?”

她讨厌他这种兴师问罪的口气,仿佛他是她什么人似的,管天管地毫不客气。

其实高享每次都会被她呛,可又每次都学不乖,总在她没心没肺的语气里伤得鲜血淋漓,却又该死的放不开。

听了她理直气壮的回答,高享被气得狠狠抽了口冷气,脸­色­一阵清白交加,眼底的伤痛显露无疑,说不出话来。

闻菀汀话一出口其实已有悔意,这下看到高享一脸哀怨和委屈,心生不忍。

“昨晚半路走掉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轻轻叹了口气,她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主动道歉,然后轻言细语地补偿,“晚上我请你吃饭,算赔罪,行吗?”

面对闻菀汀这样的倔强又没心没肺的女子,高享唯一能做的就是见好就收,既然她都肯跟他主动道歉了,他也只能顺着台阶下,幽幽看着她,“就我们两个!”

他真不想再来一大堆人,让他想跟她说说话或是好好看看她都不行,那种感觉太讨厌了。

“行——”闻菀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拉长尾音,妥协道:“就我们两个。总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闻言,高享开心了,扯动­唇­角露出一抹满意又得意的笑。

看他那么好哄,闻菀汀有些忍俊不禁,佯装冷漠地瞥他一眼,然后转身继续朝着工作室走去。

高享连忙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边像只听话的小狗。

“要不要喝点什么?”闻菀汀随手将包包放在办公桌上,漫不经心地问着正转动着脑袋四处环顾的高享。

“咖啡!”高享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她的工作室,说。

闻菀汀微微蹙眉,回头看他,“吃早餐了吗?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

“关心我?”高享眉尾一挑,顿时喜笑颜开。

闻菀汀无语,嫌弃地瞥他一眼,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喏!”

“你呢?”高享接过三明治,看着去为他泡咖啡的闻菀汀,问。

“我抽屉里还有饼­干­。”她头也不回地回答。

闻言,高享点点头,不再客气,一边撕开包裹着三明治的保鲜膜,一边漫不经心地转眸继续看着挂在墙上的画。

突然,高享微微眯眸,抬手指着墙上的某一幅画,冷冰冰地问着正在冲咖啡的闻菀汀,“这幅画多少钱?我买了!”

那幅画,正是四年多前闻菀汀为钱濬画的那张“­祼­画”。

闻菀汀抬眸淡淡地瞟了眼墙上的画,然后垂眸,“不卖!”

“呵!”高享溢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转身看着泡好咖啡朝他走来的闻菀汀,特拽地说:“开个价吧,多少我都买!”

买来就立刻拿去烧掉!哼!

闻菀汀将咖啡递给他,然后习惯­性­地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无价!”

对!就是无价!钱濬在她心里有多重要,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幅画,对她来说就等于是定情之物,除非哪天她累了痛了放弃了,否则这幅画她死也不会买的。

这几年,他回来不过寥寥几次,每当她想念他的时候,也只有这幅画能慰藉她的相思之苦。所以,情若在,画便在!

“就这样一副破画,无价?”高享挑着眉,眼底是满满的鄙视,不以为然地唾弃道。当然,他唾弃的不是她的画功,而是画里的男人。

情敌嘛,看不顺眼是正常的。

一声“破画”,让闻菀汀脸­色­微沉,缓缓抬眸极冷极冷地看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跟他说了。

其实不是画无价,而是人无价!

这个道理,高享深深明白。

不理会他孩子气的挑衅,闻菀汀走向办公桌低着头整理着桌面上凌+乱的物品。待到她整理完毕,坐下来后抬眸看着啃一口三明治喝一口咖啡且一直紧盯着她看的高享,“看什么?”

“看你还能等多久!”高享吊儿郎当地坐在办公桌的一角,惬意地嚼着三明治,侧着身睨着她。

还能等过久……

闻菀汀微微蹙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没有回答,但眼底已经泛起一丝不快。

高享无视她不悦的瞪视,把最后的三明治全部塞进嘴里,一脸满+足地嚼着咽着,然后他一边缓缓站起来,一边看着她冷漠的小+脸,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霸道地对她说:“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说完,他将手里的咖啡杯轻轻放下,在她淡淡的目光中,朝着工作室外走去。

“不会再放我鸽子了吧?”

出门之际,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回了头,深深看着她,不放心地问。

“不会。”她保证,却头也不抬,连个眼神都吝啬于他。

高享欢喜又忧愁,既开心她的保证,又伤心她对自己的不屑一顾,所有的不甘和怨怼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默默的叹息,然后无奈地转身离去。

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画廊外,闻菀汀才缓缓抬了抬眼睑,盯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玻璃门外,微微失神……

…… …… ……

晚七点,高享非常准时地出现在闻菀汀的画廊里,然后噙着心满意足的魅笑带着闻菀汀去了东城一家新开的韩国料理店。

高享有时候真的很郁闷,总觉得老天似是在故意跟他作对,他只是想要跟喜欢的女孩单独吃个饭诉诉衷肠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走进韩国料理店,高享和闻菀汀同时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高享拉着闻菀汀转身就想走,可偏偏闻菀汀不肯挪脚。

不远处那个熟悉的男人,不是温文儒雅、潇洒倜傥的钱少爷还能是谁!

虽未正式打过照面,但高享对钱濬可并不陌生,甚至还非常熟悉,情敌嘛!

打从四年多年知道闻菀汀喜欢上别的男人后,他就暗中打听过钱濬来历,所以他对钱濬那张脸可以说是化成灰都认识。还是那句话,情敌嘛!

钱濬那边三男一女,一边用餐一边时不时的低声交谈,四人皆是一身正装,看上去应该是在谈公事。

料理店今晚的生意很好,桌子几乎都已坐满,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钱濬等人没有进+入雅间。

闻菀汀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钱濬,面上虽然平静无波,可心里却是满满的惊喜。

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真是说不清,若他们之间是错误的开始,那为何老天爷又总是让他们这样不期而遇。

“请问两位吗?”

一名服务生微笑着向他们走来,礼貌地询问。

“不用了——”高享抓+住闻菀汀的小手就想把她拽走,极度讨厌她这副一看见钱濬就失魂落魄的死样子。

“嗯,两位!”闻菀汀却不待高享把话说完,就对着服务生轻轻点头道,同时把自己的小手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

高享不满地拧眉,满心烦躁地随便找了个借口,“这里好吵,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吃吧,隔壁街也有一家韩国料理,听说味道更好——”

“我就要在这里吃!”她抬眸看他,语气坚定得让高享想吐血。

她不走!她为什么要走?她那么爱他,难道还怕见到他吗?她的爱,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汀汀!”高享狠狠磨牙,目光哀怨地瞪她。

“今晚我请客,我做主!”

“我不要你请,我请!”高享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叫,抓+住她的手臂轻轻拽她,“走,我们去别处吃!”

“你请?”她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嗯!”

“那我拒绝你的邀请!”她冷笑,极尽残忍地说。

“你——”高享气结,狠狠抽了口冷气,爱恨不能。

“吃?还是不吃?”她淡淡睨着他,懒洋洋地问。

正在这时,像是有心里感应一般,闻菀汀转眸朝着钱濬的方向望去,于是,正巧与他投­射­过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也不过如此(017)

正在这时,像是有心里感应一般,闻菀汀转眸朝着钱濬的方向望去,于是,正巧与他投­射­过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接的那瞬,她满心欢喜,激动得情不自禁地想要向他展露笑靥,然而,却被他不冷不热犹如看着陌生人一般的凉薄眼神浇灭了所有的喜悦。

只此一眼,她为他沸腾的心,狠狠坠入谷底……

而仅仅也只是淡淡的一眼,他就调转了视线,仿佛她……真的只是陌生人而已。

闻菀汀眸­色­黯然,­唇­角缓缓泛起苦涩。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爱到了骨子里的男人,笑得悲凉又凄苦。

或许对他来说,她比陌生人还不如。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气氛,高享自然也捕捉到她与钱濬之间那微妙又诡异的眼神交流……不!根本就没交流!

只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对视,却让高享觉察到他们之间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般亲密,他不由暗暗窃喜,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嗯,他要努力!

­唇­角重新扬起笑,高享抬手指着钱濬隔壁的那张空桌,对服务生说:“我们要那个位置!”说着,他亲昵地牵起闻菀汀的小手,极尽温柔地说:“走吧!”

“我们还是……”去别处吃吧。闻菀汀目光闪烁,欲言又止。满腔的惊喜和勇气被钱濬凉薄的一眼给看没了,心里打了退堂鼓,下意识地想逃避。

高享却置若罔闻,感觉到她想抽回小手,他立马收紧五指将她的小手攥得更紧,强行拉着她径直朝着钱濬的方向走去。

在爱情面前若装孙子,那就只能一辈子活在后悔里,他不要!面对喜欢了十几年的女孩,他要用尽全力去争取!

所以,男人啊,该霸道时就必须霸道,哪怕会引起她的反感,他也要试试看。

犹豫又心慌的闻菀汀,就那样被高享半强迫地牵着来到了钱濬的隔壁桌。高享很体贴很绅士地为她拉开座椅,待她坐下之后才绕到她的对面,优雅从容地脱掉外套挂在椅背上,然后缓缓坐下,与钱濬背靠背。

坐下的时候,高享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往后一靠,后背与钱濬轻轻撞了一下,不出意外,引来钱濬一个淡淡的侧目。

在钱濬微微侧目的那瞬,闻菀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眼高享的肩头,却并未看她一眼就转眸回去继续与同桌低声交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闻菀汀怔怔地看着钱濬的后脑勺,突然有种咫尺天涯的绝望和无力,他们之前的距离不到两米,她却觉得他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遥不可及。

“烤牛­肉­,石锅拌饭,冷面,炒年糕,­奶­酪浓汤……”

耳边传来高享的声音,他正在愉快地点餐。

“太多了吧?”她连忙回神,蹙眉阻止。她想速战速决,快点吃完早点离开。

嗯,现在的她很想离开,最好能逃得远远的,待到心里的伤口好了再重新站在他的面前,对他一如既往地展露笑颜。

所以,她不是不会伤,更不是不会痛,她只是习惯把自己的伤痛掩藏起来不让他发现,因为她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她是那么的渴望他能喜欢上她啊……

“不多,慢慢吃呗!”高享­唇­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慢慢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好心情地微眯着双眼看着她,似真似假地戏谑道:“怎么?舍不得啊?我说我请你又不要!”

闻菀汀淡淡瞥他一眼,实在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拿起茶杯喝水一边喝水一边转眸看着玻璃墙外默默调整着自己混乱的心绪,不理会想要存心挑事儿的他。

高享轻轻抿着­唇­,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沉默了几秒,他突然用下巴指了指身后,对她说:“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闻菀汀的神经瞬间紧绷,蓦地转头紧蹙着眉头瞪着高享,用眼神警告他别乱来。

哪知高享却对她饱含警告的眼神视若无睹,故意懒洋洋地说着,同时作势要站起来,“我还是去给他解释一下吧,免得他误会你——”

“坐下!”闻菀汀狠狠咬着牙根,压低声音极有威严地喝止他。

高享的臀已经离开了椅子,半弯着腰一副上不得也下不得的样子,他就那样半弯着腰看着她,­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加深刻了一分。

“既然遇见了,还是打个招呼比较——”他嬉皮笑脸地看着她,故意惹她。

“我、叫、你、坐、下!”闻菀汀冷着脸,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射­出来。

打招呼?呵!他都已经对她视而不见了,还用得着打招呼吗?大庭广众之下,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玩够了,高享装模作样地撇撇嘴表示惋惜,痞痞地耸了耸肩,点头,“ok,我坐下。”

重新坐回椅子里,高享微垂着眼睑抿着­唇­犹自偷笑,仿佛发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

这种时刻,闻菀汀特别的敏感,她蹙眉没好气地瞪他,尽可能地压低声音切齿问他,“你笑什么?”

“开心啊!”高享抬起头来,噙着愉悦的魅笑大大方方地说道。

开心?开心什么?

“我还真以为你跟他恩爱甜蜜、如胶似漆呐,原来……”他微微倾身,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轻缓的语气里饱含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也不过如此啊!……啊不!比‘不过如此’还不过如此呐!”

不是说在这五年里睡过很多次吗?既然那样为何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敢打呢?

不过如此……

闻菀汀的脸,微微苍白,被高享一针见血的四个字狠狠刺痛了心脏,无言以对。

是啊,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是“不过如此”!

她的眸光黯淡下来,让高享心疼又气恼,暗暗咬了咬牙,他整个人微微往后靠,双臂抱胸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与隔壁桌的钱濬尽可能地靠近,然后他说:“汀汀,跟他睡过不代表什么,相信我,他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比他年轻,我一定会比他‘做’得更好!”

他的音量不大,却也不小,至少能让身后的钱濬清清楚楚地听到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他甚至刻意咬重“做”字,宣战意味十足。

果然,在话音落下的那瞬,高享清晰地感觉到与他背靠背的钱濬僵了一下,嗯,就一下!

“你疯了吗?”闻菀汀瞠大双眼狠狠瞪着口没遮拦、胡言乱语的高享,脸­色­一阵清白交加,气得想掀桌走人。

“嗯!应该是疯了,不过我喜欢,人这一辈子,总是要疯那么一两次的,不是吗?”高享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玩世不恭地笑看着他,说完之后,他倏地又变得极为正经,深深看着她说:“为你疯,我愿意!”

在国外这三年多,他试过各种办法想要放下,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她却始终在他的心里,像是扎了根一般根深蒂固。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份执念,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于她,于他,皆是如此!

闻菀汀看着高享,耳朵里全是他猛烈又炙热的“为你疯,我愿意”,她觉得自己应该感动的,也应该感到幸福的,甚至应该庆幸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一个男人如此爱她。可是怎么办呢?她真的不需要啊!

对!她缺爱!但是她宁缺毋滥啊!

她始终不语,高享轻轻勾动­唇­角,冲她痞痞地挑了挑眉,故意更大声地说:“怎么样?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我比他年轻!”

他很幼稚地一直强调“年轻”二字,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的男人似乎还是有那么点介意的……

“闹、够、了、没?”闻菀汀死死咬着牙根狠瞪着高享,满腔的愤怒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真是觉得太丢脸了。

周围的人或许听不到高享的话,但是在高享身后的钱濬一定是听得到的,她已经不敢想象这会儿钱濬的心里在想什么,一定是觉得她是个不甘寂寞、招蜂引蝶的坏女孩吧……

“汀汀,你很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高享收起玩世不恭,异常严肃地看着她,认真得像是在发誓。

真的又如何?她要不起啊!

她抿­唇­不语,小脸撇向窗外,用沉默拒绝他的情意。

见她如此绝情,高享气急败坏,狠狠拧着眉冲她无可忍地切齿道:“一个连正眼都不看你的男人,你还在奢望什么?”

闻菀汀倏地站起来,“抱歉,这顿饭我真的吃不下了!”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包包转身就走,僵硬的背影和急促的步伐都充分显示她此刻的情绪有多么的不稳定。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高享没有立刻去追,而是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没有回头,就噙着笑对身后的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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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美的伤害】你们很般配(018)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高享没有立刻去追,而是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没有回头,就噙着笑对身后的男人说——

“如果你不稀罕她,请放了她!我稀罕!”

他的语气很轻,像是聊天般漫不经心,言辞间对闻菀汀的深情和宠爱显露无疑。

说完,他一边缓缓站起来,一边掏出钱夹抽`出几张大钞放在桌上,然后拿起外套搭在臂弯,­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从容不迫地朝着餐厅的出口走去。

临走前,他微微侧目,若有似无地瞟了钱濬一眼。而钱濬自始至终都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一般,无动于衷。

闻菀汀和高享相继离开,一段小Сhā曲终于谢幕。钱濬缓缓垂下眼睑,听着身边的助理和客户融洽地交谈,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往玻璃墙外飘动,眸光复杂难辨……

………………

高享为了跟钱濬说最后一句话,没能追到愤愤而去的闻菀汀,在多次拨打她的手机皆无法接通之后,知道她这是生气了故意躲着他,无奈,只能开车先行离开离开。

而闻菀汀……

她并没走。

她像是累极倦极,滑坐在钱濬的车门边,曲着腿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般可怜兮兮地等着她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

等他,她有话跟他说。

从餐厅里冲出来时,她难受得想回家躲起来默默舔`舐自己内心的伤口,可临了,她又不甘心了。

为什么要退缩?为什么总是选择逃避?五年,她一个人在那漫长的岁月里痴等着他,期待着他能回眸看她一眼,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现在,她不想再继续等了……

再炙热的心,如果一直得不到回应,终究会有冷却的一天。

再沸腾的爱,若总是被刻意忽视,也会被求而不得的伤痛狠狠浇灭。

嗯,她爱他!

可惜,他不爱她!

无望的爱,让人疲惫,她的心,真的已经很累……

闻菀汀抱着曲起的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一边煎熬等待,一边胡思乱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轻缓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她听到了,却不想动。

累了,那种只要他出现就会情不自禁第一时间跳出来迎接他的热情已经在悄无声息地慢慢隐退。单方面的主动,谁也无法维持一辈子的。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她依旧呆呆靠坐在驾驶座的车门边,一动不动。不知道今晚的自己到底怎么了,不过是感觉到他的靠近,她心里的酸和痛,就已经开始像泛滥的洪水不停地往外冒。

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他那么多,多到胜过爱自己!

随着“叮”的一声轻响,车灯闪烁,而他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

当看到一抹娇小而熟悉的身影正卷缩在自己的车门边时,钱濬微微一怔,续而轻轻皱起了眉头。

她这副凄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的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恼意,因为……心脏在微微抽`搐。

不是在跟别的男孩约会吗?为什么会孤零零的躲在这里?

那个男孩……嗯,也不算是男孩吧,应该跟她年纪相当,不过,的确是比他年轻多了!

呵!

年轻……

钱濬暗暗磨牙,心里的恼意不受控制地加深了几分,突然觉得“年轻”这两个字是如此的刺耳。

在餐厅里,高享的话他一字不漏听在耳朵里,本以为自己根本不在意这种无聊又幼稚的挑衅,可是这会儿,他却真真实实地介意起来。

甚至有那么一秒,他差点冲动地转头对高享说,小子,年轻没用,在她心里的是我,不是你!

这样的话说出去一定很爽吧,一定会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呛得哑口无言吧,一定会狠狠出一口恶气吧……

可终究,他没有让冲动坏了自己的风度,他只是微垂着眼睑无声地冷笑了声,不屑理会高享的挑衅。

快五年了,她的心意他一直明白,也一直不曾回应,甚至有些模糊的情绪他自己也理不清,或者说是有意逃避,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就是九儿和圆宝。

知道她是个好女孩,也曾想过她的身边一定不缺追求者,而今天真的看到一个与她各方面都很匹配的男孩和她在一起……嗯,挺好的。

钱濬微微拧眉,­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不懂自己这声“挺好的”为什么会有那么点酸涩呢?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希望她能找个好男人一辈子幸福……而那个男人,不会是他。

心里装着九儿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给别的女孩幸福了吧……

即便这样,他的心里还是觉得很得意,被这样一个执着的女孩全心全意的爱着,的确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

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有人如此爱他,若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也正因为知道她好,所以在不确定自己能给她想要的幸福之前,他没办法再自私的禁锢她的心。

高享说得对,他该放手了……

用力抿了抿­唇­,他轻轻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像具没有生命的木偶般呆坐着的小女人,低哑磁­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怎么坐这里?”

她微微一颤,像是惊着了一般,闪烁着眸光缓慢地抬头看他,哑了好半晌才­干­涩涩地开口,“我有话说。”

“……”钱濬深深看着她,也沉默了好一会儿,点头,“好。”

大脑一团混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进车里的,当狭小的空间里那股紧绷压抑的气氛将她整个笼罩时,她终于回过神来。

她屏住呼`吸,转头看他,神­色­和目光都无比复杂,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只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沉默了好久,她不知怎么就这样冒出了一句。

钱濬微微一怔,似是没料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跟他解释与那个男子的关系。也因为她的解释,他想起几年前曾在医院见过那个男子,当时他在病房门外,看到那个男子把她从窗边抱到病床`上……原来是他啊!

“……哦。”他轻轻扇动了下眼睑,失笑般点了下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可这样的笑容看在闻菀汀的眼里却无比扎眼,深深觉得他这是在嘲讽她的解释很多余。

心,很疼,更多的是难堪……

她垂下小`脸,笑得苦涩又悲凉。

早就知道他不会在意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她,自然不会在乎她跟谁在一起,甚至,他巴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吧,那样他就解脱了,不用再费力敷衍她了……是这样吗?

“你们很般配!”

温柔的声音缓缓飘荡在车厢里,残忍无比。

闻菀汀蓦地抬头,死死看着身边依旧笑得温和礼貌的男人,“你再说一次!”

“你们很般配!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欢你——”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对吗?”

她极冷极冷地看着他,暗暗攥紧双手死命隐忍着心里的剧痛,冷笑着阻断他的话。

虽然一直不愿承认,可这会儿见他一脸祝福地对她说“你们很般配”,她终于明白自己的真心终究是逃不出被践踏的命运。

钱濬微微失神,不由自主地认真思考,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真的是他希望看到的吗?

或许吧……

他的沉默,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狠狠刺进她的心脏,痛得鲜血淋漓。

“我让你很厌烦,对吗?”她极尽艰难地扯动­唇­角,苦笑着,问。

他依旧不言不语,只是看着她的眸光微不可见地闪烁了下。

“如果不是我知道岺紫迪没死的秘密,这些年你根本不屑搭理我,对吗?”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执拗地声声追问。

闻菀汀脸­色­苍白,心脏狠狠揪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痴等下去,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该勇敢面对了。

试问,哪个女孩不想谈场有骨气有尊严的恋爱,像个骄傲的公主般让自己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能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可她终究没不及岺紫迪幸运,所以得不到钱濬的爱。

其实想想,老天是公平的,在她与钱濬之间,她爱得卑微如尘埃,而钱濬在岺紫迪面前,又何尝不是跟她一样爱得毫无尊严。

这就是爱,这就是命,这就是无奈的人生,谁也无法改变!

沉默,他一直沉默,沉默……等于默认。

“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务必回答,你可有……”她微笑,苦涩又绝望,在微微停顿了两秒后,她深深吸了口气,带着一丝豁出去般的决绝,屏住呼`吸问他,“一点点的喜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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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美的伤害】用力扔远点(019)

她深深吸了口气,带着一丝豁出去般的决绝,屏住呼`吸问他,“一点点的喜欢过我?”

知道自己这样的问题很蠢很傻,可是若不问清楚,又怎么能甘心呢?

她说,你可有……一点点的喜欢过我……

喜欢肯定是有的,否则谁能跟自己讨厌的人度过那么多个抵死缠^绵的夜晚,只是那样的喜欢不是她所期待的那种深刻浓烈的爱,所以他不能告诉她,不能给她幻想。

“对不起!”他迎上她饱含期待的目光,残忍又直接地吐出三个字。

九儿回来了,子谦那边也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他们之间……也的确该结束了。

对不起……

估计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三个字更具杀伤力的了。他说得那么诚恳,却也伤她至深。

她垂眸,掩饰着眼底的伤痛,微笑着摇头,“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

是她一厢情愿,是她执拗愚笨,是她自讨苦吃,今日的难堪和伤痛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不怪他,真的不怪。

怪只怪,在错的时间里遇见了错的人,傻傻地错付了真心……

所以,从头到尾,错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她明明在笑,可强颜欢笑的模样却比哭还让人心疼,她伪装的坚强逃不过他锐利的双眼,其实她很难过……他知道。

钱濬狠狠拧眉,感觉到心脏在频频抽^搐,他居然有种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的念头……

心疼的念头一起,他吓了一跳,连忙回神对她说:“我送你回去——”

“不!”她反应激烈,蓦地抬眸看他,用力摇头拒绝。紧接着觉察自己太过激动,她立刻又艰难地扯出一抹笑,一边深深看着他,一边轻轻说:“不用,我自己可以……我可以!”

她的目光炙热,饱含^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仿佛是最后一次看他,仿佛从今以后彼此真的恩断义绝,再不相见。

被她专注而决绝的目光看得微微心慌,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用力抿了抿­唇­,他说:“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再见!”

哪知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听她急急抛下一句,然后就见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车门,下车离去。

她的背挺得很直,步伐急促又僵硬,看似昂首挺胸骄傲地往前走,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是在狼狈逃离……

泪眼朦胧中,她狠狠咬着红­唇­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命令自己不要回头,往前头,一直往前走。

一直走,直到走不动为止!

当眼泪滑落,她心如刀割,单手捂住剧痛的心口,好想把心剜出来,不要了……

没心,就不会痛了……

无声地淌着泪,她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闻菀汀,留不住的东西,就用力扔远一点吧!

………………

凡夫俗子,谁又能做到真正的拿得起放得下?

流血的伤口,总是需要时间去愈合,在心里扎根了那么久的人,想要连根拔起终究不是易事。

一周的时间,她瘦了一圈,倒不是故意要把自己弄得这般憔悴狼狈,而是这段无果的爱真的让她深受打击。

为了不让自己的心痛到影响自己的日常生活,她尽可能地让自己忙碌,让自己像个不停转动的旋螺,不到饿极困极大脑无法运转的地步,她绝不让自己停下来休息哪怕片刻。

其实这真的是个好办法,醒来就忙,忙累了就倒头睡,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男人终于不再那么频繁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样的过程虽然辛苦,但不痛苦。

她相信,只要再熬一段时间,她一定可以从他给予的伤痛中潇潇洒洒地走出来。是的!她一定可以!

钱濬,不爱你,我也可以活得很好,真的!

“高大哥,今天又给我们汀汀姐带什么好吃的了?”

突然,工作室外传来店员小妹欢快的声音,紧接着高享的声音也轻缓地响起。

“这是你的!”

“谢谢高大哥!”店员小妹喜滋滋地接过高享递过去的美食,连声道谢。已经吃了一周免费的午餐,店员小妹对高享可谓是感激不敬了。

听到高享的脚步声轻快地朝着工作室走来,闻菀汀缓缓转头循声望去。

“过来,吃饭了!”高享走进工作室里,噙着愉悦的微笑对她说。

闻菀汀放下手里的画笔,起身朝着他走去,微蹙着眉头看他手脚利索地把午餐一样一样摆放在玻璃小圆桌上,问:“你最近很闲吗?”

他买了她最喜欢的菠萝饭,这家菠萝饭在a市很有名,但在城北方向,也就是说如果他特意去买的话必须得绕路半小时左右。

“谁说我闲?我都快忙死了,还闲?”高享幽怨地瞥她一眼,委屈地叫道。他家的超市正在筹备开分店,他忙得晕头转向,她是从哪点看出他很清闲的?

不过就算再忙,他也要每天见到她,因为她是他的动力,只要每天看到她他就充满了正能量,多累都愿意。

闻菀汀坐下来,接过他殷勤递上来的筷子和汤匙,“既然忙就不要每天都过来了——”

“我要是不过来你饿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高享在她对面坐下来,心疼又无奈地轻轻剜她一眼,爱恨不能地轻啐道。

他不知道一周前她跟钱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她的难过,也隐隐发现她似是放弃了对钱濬的执着,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那从明天起你就别过来了,看看我到底会不会被饿死掉!”闻菀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极尽不屑地冷哼道。

在这个世界上,没了谁,她都能好好活下去。

“闻菀汀,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高享恼火,佯怒地瞪着她,委屈又不甘地抱怨她的无情和冷漠。

闻菀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现在到底是谁不识好歹啊?我是不想你这么累……”

她不想他这样每天辛苦地讨好她,因为她受之有愧,她真的不想再欠他更多了。

“我愿意!”他板着脸看着她,表情和语气都异常的认真,“你明知道的,为了你不管多累我都愿意!”

闻菀汀正慢慢嚼着嘴里香甜可口的菠萝饭,闻言微微一怔,抬眸看他,竟无言以对。

“高享。”她咽下嘴里的食物,突然一本正经地轻轻喊他。

“嗯?”他立马神采奕奕,双眼放光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乖顺模样。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她轻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体贴,不温柔,对他也不好,为什么他会对她如此痴迷呢?

“如果我说出喜欢你的地方,你就要改吗?”高享微微挑眉。

“不改!”闻菀汀忍不住失笑一声,摇头,续而她垂下眼睑,很坚定地低低道:“我就是我,我不会再为任何人改变!”

喜欢她的人,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会喜欢,而不喜欢她的人,不管她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喜欢……她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喜欢你的全部,所有的所有!”高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炙热的目光情深似海。

所有的所有……

闻菀汀默默看着神­色­严肃的高享,心想着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如此深爱自己的男人了吧。

其实她应该庆幸对不对?庆幸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一个人如此无怨无悔地爱着她……

微微恍神,一定睛却看见高享正抬手揉着额头,紧蹙着眉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她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略显苍白,连忙担忧地轻问。

高享暗暗咬了咬牙,然后抬头看着她满不在乎地摇头,“没事。”

“你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是最近太累没休息好吧,头痛。”高享也没掩饰,如实答道。最近事情太多,的确是忙得够呛的。

“那你明天别过来了!”

“我不——”高享立马大叫,看不到她他会难受的。

“我过去找你!”她不待他说完,就轻轻吐出一句。

闻言,高享双眼骤然发亮,深深看着她欣喜若狂地失声叫道:“真的?”

闻菀汀轻轻^舔^了舔红­唇­,抬眸,像是保证般对他点头,“嗯!”

哪怕是礼尚往来,也该她为他做点什么了,不是吗?

高享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扬起,开心得不行,终于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了,好幸福。

这时,闻菀汀放在办公桌的手机突然响起,悦耳的铃声以着风雨欲来之势飘荡在空气中,有什么在不安的浮动着。

世事就是这样,明明当你想要放下时,却又总是会发生一些事,让你放不下……

“我接个电话。”她放下筷子轻轻站起来,转身朝着办公桌走去。

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垂眸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的名字,她的速地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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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我姐送我的(020)

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垂眸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的名字,她的速地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喂。”

“姐!”

电话接起,她刚一开口电话彼端就传来一道欢快喜悦的声音,是闻菀静。

她微微敛着眼睑,不动声­色­,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说!”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闻菀静兴致勃勃的,饱含欢喜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期待。

“不记得!”她很冷、很直接、很故意地泼了妹妹一盆冷水。

“姐……”闻菀静立马瘪嘴,可怜兮兮地叫她。

“没事我挂了——”她不耐地哼道,作势要结束通话。

“人家今天生日耶!”闻菀静连忙大叫,在电话那头对她委屈地撒娇。

“那又怎样?”闻菀汀不以为然地冷嗤一声。

“妈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回家陪我过生日好不好?”闻菀静讨好地哀求着,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怜一些。

“我没空!”

“求你了,姐……”

她一口回绝,却立刻又听见妹妹对她发出可怜兮兮的哀求,她暗暗磨牙,有些心软。

默了几秒,她微蹙着眉头,冷冰冰地说道:“到时再说!”

“姐,姐?姐啊……”

不顾电话彼端对她频频呼叫的闻菀静,她毫不留情地切断了通话。

放下手机,眸光缓缓流转,落在办公桌上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上,她的­唇­角泛起一抹苦笑,默默叹气。

…… …… ……

当闻菀静打开门看到姐姐一脸淡漠地站在门口,且手里拎着一个­精­美的礼品袋时,开心得不顾姐姐蹙眉警告的眼神,扑上去就一把抱住姐姐,欢天喜地的模样极具感染力。

“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嘿嘿嘿!”闻菀静扯着大大的笑靥,抱着闻菀汀叫着跳着。

“松开!”闻菀汀不耐地轻喝,毫不掩饰地对妹妹这番亲昵的举动表示深深的嫌弃。

闻菀静却像是没看见姐姐的臭脸一般,抱着她的膀子就将她往屋里拖,热情洋溢地叫着,“快快快,进来进来,我都快饿死了,就等着你回来开饭呐!”眸光一转,看到姐姐手里的礼品袋,毫不客气地一手抢过来,喜滋滋的笑得更开心了,“这是送我的吧!”

姐妹俩进了屋,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闻母立刻站起来,微微板着脸没好气地抱怨道:“哎哟你可算回来了,菜都快凉了,走走走,吃饭了吃饭了,人都快饿死了!”边说就边拍了下_身边的闻父,催促。

闻母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生女儿就那么的喜欢闻菀汀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照理说,姐妹的感情不可能会比母女的感情好不是吗?可为什么她的亲生女儿却时刻以闻菀汀为主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就好比今天,明明是自己女儿生日,可自己的女儿却要求她做一桌子闻菀汀喜欢吃的菜,而且闻菀汀不回家还不许吃饭,于是他们一家三口就煎熬地等待着闻菀汀回来,肚子都快饿扁了。

闻菀静期待又开心地拆开礼物,是她想了很久的一条黄金手链。看着金灿灿的手链,闻菀静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就知道姐姐是个面冷心热的女人,瞧,她表面上总是对她凶巴巴的,可是却记得她喜欢这条手链。

大约两个月前,她拽了姐姐去逛街,然后在商场里看到这条手链,她很喜欢,还让售货小姐拿出来试戴了一下。而在她试戴期间,一旁的姐姐始终面无表情,像是很不耐烦一般,可她万万没想到,在她生日的今天,姐姐会买了这条手链送给她。

嘤嘤嘤,太感动了啦!

“爸,妈,好看吗?”坐上餐桌,闻菀静便像献宝般伸出自己的手腕,将已经迫不及待戴在手腕上的手链给父母看,然后特别自豪地说:“我姐送我的!”

闻菀汀淡淡地看了眼喜笑颜开的闻菀静,对她容易满_足的样子颇不以为然。真是个单纯的丫头。

闻父闻母自然是点头附和说好看,然后一边叮嘱别弄丢了,一边忙和着摆碗筷,开饭。

“姐!”闻菀静钳了一块炸羊排放进姐姐碗里,甜滋滋地冲她笑。

闻菀汀微蹙着眉淡淡地瞥了眼闻菀静,对她不懂得察言观­色­而深深担忧,真不知这丫头是真看不懂脸­色­还是缺心眼,这些年她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怎么还能一如既往的对她笑得如此天真无邪呢?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大家都饿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在闻菀静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一家人还算愉快地吃着饭。

快结束时,闻母很难得地给闻菀汀盛了碗汤,然后与闻父对视了眼,扯扯嘴角讪笑着说:“那个……汀汀啊,今天你既然回来了,我跟你爸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听闻母这样的口气,闻菀汀就知道一定没好事,但她即便不悦,却已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将面前一口未喝的汤往边上推了推,淡淡地发出一声鼻音,“嗯。”

闻母看了看被她推开的汤碗,也有些不太高兴地撇了撇,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也就没有心思跟她计较这些了。

“是这样的,你和小静呢都大了,很快就要嫁人了,你和小静两个都是女孩,你爸担心以后我们老了没人照顾,所以希望小静以后能招婿上门,可如果招婿的话,我们现在这房子又破又小……”闻母呱啦呱啦就说开了。

“说重点!”闻菀汀却嫌她啰嗦,紧蹙着眉头不耐地冷冷阻断她的喋喋不休。

“我们在云亭小苑买了套房!”闻母被她一喝,多余的废话立马省去,直截了当地宣布。

闻言,闻菀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分。

买了房?呵!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沉默了几秒,闻菀汀懒洋洋地扇动了下眼睑,不动声­色­地问:“多大?”

“一百四十平。”闻母一脸喜滋滋地回答。

一百四十平……那少说也得两三百万吧!

闻菀汀轻蹙着眉头,大脑快速地转动起来,默默算计着这几年自己那点积蓄和以后的收入……

虽然这个家没有给过她太多的温暖,但父亲终究是给她生命的人,所以在微微衡量了一下之后,她说:“月供我可以摊一半!首付还差多少?”

哪知闻父却轻松地笑了起来,“不用不用,我们不是问你要钱,房子我们已经全额付款了……啊……”

闻父的话还没说完,脚背突然被残暴地狠狠踩了一下,痛得他不可抑止地惨叫一声。

只见闻母用一种“你怎么可以说是全额付款呢?这件事不能让汀汀知道你不知道吗蠢货”和“不说全额付款汀汀拿点钱出来我们装修也好嘛”的责备眼神狠狠瞪着闻父。

对闻母来说,既不想让闻菀汀对房款的事起疑心,又想趁机让闻菀汀拿出积蓄,哪知被闻父一时口快露了底,所以怎能不暴跳如雷。

“已经?全额?付款?”

果然,闻菀汀眯起了双眼,眸光犀利地紧盯着闻父闻母,声音又怪又冷。

闻父闻母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慌张,心虚之­色­无处掩藏。

“你们哪来这么多钱?”闻菀汀放下筷子,冷着脸极具威慑­性­地盯着父亲与继母,咄咄逼问。

刚才在听到闻母说买了房时,她默默算了下,没发现有何不妥。因为她是这样想的,家里的情况她虽不敢说一清二楚,但大致还是知道的,如果要买一百多平的新房,那么卖掉现在的旧房加上父母的一点积蓄,然后再加上她这些年的积蓄,应该是够“首付”了,所以她觉得买了房没什么可疑。

可是——

父亲却云淡风轻地跟她说“全、额、付、款”了已经!

这不可能!

就家里这个样子,不可能一次­性­拿得出两三百万的!

所以,他们哪来那么多钱的呢?

“那个……”面对闻菀汀犀利的目光和尖锐的_逼问,闻母抽了抽僵硬的­唇­角,硬着头皮看着闻菀汀,不太自然地讪笑着说:“咳咳,你爸这几年赚了很多钱的,他的公司福利很好,而且他工资很高……呵呵,你爸赚的啦……”

闻父几年前换了一家公司,任职销售部小组长,这事儿她是知道的。可是,就算父亲公司的福利再好,凭他一个小组长工资又能高到哪里去?

即使满腹疑惑,但闻菀汀没有再问下去,因为知道问不出结果。

于是一顿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饭后,闻母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然后_进_入厨房清洗,闻父自然不敢闲着,也进_入厨房去帮助闻母。

闻父闻母在厨房忙碌,而闻菀汀和闻菀静姐妹俩则坐在客厅看电视。

闻菀静漾着甜甜的笑靥爱不释手地拨_弄着手腕上的手链,突然臂上一紧,下一秒整个人被拽得一歪。

“姐?”闻菀静愕然抬眸,不明所以地看着脸­色­冷然的姐姐。

闻菀汀谨慎地瞟了眼厨房,凑近妹妹耳边快速地说了一句话——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拿什么还啊(021)

闻菀汀谨慎地瞟了眼厨房,凑近妹妹耳边快速地说了一句话——

“去把你_妈的银行卡偷出来!”

闻菀静眨眨眼,看了看生平第一次要求自己办事的姐姐,又转头看了看在厨房里忙碌的父母,只犹豫了三秒,她对姐姐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快速而小心地闪进父母的房间。

几分钟后,闻菀静从父母的房间里闪出来,轻轻^咬着红­唇­冲着姐姐闻菀汀调皮地眨了眨右眼,意思是得手了。

闻菀汀极轻极轻地扇动了下眼睑,若无其事地缓缓站起来,然后与闻菀静双双躲进闻菀静的房间里。

“密码!”

打开电脑,进^入网银再输入卡号,闻菀汀头也不回地问着趴在电脑桌边上的闻菀静。

闻菀静眨巴着双眼想了想,说:“试试我妈和我的生日后三位数。”

闻菀汀面无表情,葱白手指在电脑上一阵疾动,依言输入六位数字,然后……正确!

翻看着银行账户里的交易记录,闻菀汀的脸,一点一点地­阴­沉下来,直至……冰寒刺骨。

一股漫天的愤怒和羞^辱感涌上心头,她气红了眼,也伤透了心……

闻父闻母在厨房里忙完之后回到客厅,刚一坐下,突然——

“啪”!

一张银行卡狠狠砸在闻母的身上。

“啊……”闻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手抱住砸在胸^口的银行卡。

“汀汀你­干­嘛啊?”刚坐下的闻父见状连忙站起来,拧着眉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冷若冰霜的闻菀汀,不明白好好的她发什么脾气。

“你……你偷我的卡?”闻母低头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怔愣了几秒猛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瞠大双眼看着闻菀汀,错愕地大叫。

闻菀汀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冷,犀利似箭的目光饱含^着浓浓的谴责直直­射­^在闻父闻母的脸上,从齿缝里吐出来的一字一句犹如冰锥一般,“说吧,是谁每月给你们五万块?!”

闻母的银行账户上,从大概五年前起,每月一号就会有五万块准时转入她的账户里,一月不少!

闻菀汀心如明镜,从看到闻母银行账户上的入账记录就已知道那个冤大头是谁了,只是她的骄傲和自尊让她不愿相信,所以要闻父闻母亲口回答。

她满心恐慌,表面看似冷静自若,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早已方寸大乱。

不要!不要是他!千万不要是他!

她死死攥紧双手,极力隐忍着心里的慌张和害怕,有个声音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哀求和祈祷,哀求上苍不要那么残忍,祈祷那个人不要是她深爱着的那个人……

“那个……”面对闻菀汀的咄咄逼问,闻母和闻父面面相觑,脸上俱都泛着一抹心虚。

“是谁?”闻菀汀狠狠切齿,满身煞气。

“汀汀,你听爸爸说——”闻父硬着头皮试图解释。

“我问你们是谁?”闻菀汀勃然大吼,强装的冷静瞬间土崩瓦解,吼得地动山摇。

见她突然爆^发,闻母在短暂的怔愣之后回过神来,立马不悦地叫道:“你吼什么呀?你爸养你这么大……”

“养我这么大就是为了把我拿去卖吗?”闻菀汀双目猩红,狠狠瞪着闻母,情绪崩溃地大吼。

心,很痛,她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就连一周前决定放弃钱濬时,也没现在这么难过。

她终于明白,终于明白为什么钱濬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伤害她,因为他给了钱……

嗯!该死的钱,将她纯净美好的爱变得一文不值!

爱了钱濬五年,无怨无悔甚至死皮赖脸地爱了他五年,在这五年里,哪怕再辛苦再难熬她都不曾后悔过,可现在,她后悔了。

不该爱上他,真的不该爱上他,因为他……太无情!

爱上他,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一丁点的错,可原来,她早就大错特错了。

“汀汀,你别把话说这么难听行吗?”闻父皱着眉,目光严厉地看着双眼通红的女儿,愠怒地轻喝。

“你们这么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怕我的话难听吗?”闻菀汀立马尖锐的反驳,真真是怒到了极限也伤到了极致。

她在乎的人,全都这样残忍地对待她,叫她怎能不痛彻心扉啊?

被骂无耻的闻父尴尬又恼怒,面对女儿饱含怨怼的目光终究觉得有些理亏,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闻菀汀的双眼已经一片通红,死死盯着父亲,近乎痛心疾首地控诉,“爸!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您怎么能因为钱连您亲生女儿的尊严都不顾呢?

女儿长到这么大,闻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儿这样崩溃嘶吼,心里顿时泛起一丝自责,“我……”

闻母见闻父有所动摇,连忙抢在闻父前面冲口叫道:“我们怎么对你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得的,你陪他睡了这么年——”

“闭嘴!”

随着闻父的怒吼,闻母的声音戛然而止,而空气也在瞬间凝固。

闻父突然发飙把闻母吓得抖了一下,紧接着立刻反应过来,横眉怒眼地瞪着闻父,“你吼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以他们的关系,钱少爷孝敬我们也是天经地义的!每月几万块算什么?我还觉得太少呢……”

“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怎么?你嫌我烦了?要不是老娘你这几年能有这么好过?”

“你……”

闻父闻母互瞪着对方不甘示弱地争吵起来,可闻菀汀却像是突然傻了一般,没动也没说。

她的脸­色­在闻母“陪睡”二字出口的那瞬已然变得一片惨白,心,汩^汩流着鲜血,剧痛无比……

一抹苦笑绽放在­唇­角,她极缓极缓地转眸看向一旁的闻菀静,笑得凄凉又绝望。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有她以为最亲最爱的人,都会背叛她,抛弃她,伤害她……

“对不起姐,我……”闻菀静红着双眼,怯怯地看着面如死灰的姐姐,狠狠哽咽。

打从闻菀汀从房间里冲出来把卡砸在闻母身上的那刻,闻菀静就被吓呆了,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一直不敢说话。这会儿接收到姐姐饱含伤心和讥讽的目光,她难过得快哭了。

怎么办?姐姐一定恨死她了,一定不会原谅她了,虽然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三年前的一个冬夜,她跟同学玩太晚了不敢回家,所以就想着去姐姐那里借宿一晚,于是发现了姐姐和钱濬哥哥之间的“歼^情”。

在姐姐的威逼利用下,她答应姐姐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爸爸妈妈。可是后来她也不知怎么就说漏了嘴,最后受不了妈妈的严刑拷打就把姐姐给出卖了。

呜呜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闻菀汀的心,犹如泡在冰窖里一般,冷得快要失去知觉。

失望至极地看了闻菀静足足一分钟,她噙着冷笑缓缓转头看向闻父闻母,用尽全力压制着心里的痛楚,极冷极冷地命令:“这些年他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一分不少全部给我还给他!”

“不可能!”闻母立马拒绝,没好气地叫道:“他给我们的钱我们都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买了房,现在你让我们去哪儿拿钱‘全部’还给他啊?”

“把房子退了!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不行!房子退了我们住哪儿?”

“我不管你们是睡大街还是睡桥洞,反正你们必须把钱还给他!”闻菀汀的脸­色­­阴­冷,目光犀利似箭,告诉自己必须尽最大努力夺回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我们没钱,拿什么还啊?”闻母双眼一翻,耍赖到底。

“我最后问你们一次——”闻菀汀盯着父亲和继母,异常严肃地问:“房子你们到底退不退?”

闻母悄悄在闻父的后腰狠狠拧了一把。

“汀汀啊……”闻父为难地看着闻菀汀,很显然是不敢忤逆闻母。

“退不退?”闻菀汀勃然怒吼。

“不退!”闻母头一抬胸一挺,坚定地吐出两个字。

开什么国际玩笑!现在叫她把钱还给钱濬?做梦!

“爸!”闻菀汀看着父亲,眼露哀伤,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和痛楚,哽咽着苦苦哀求,“从小到大我都没求过你,从小到大我也没让你­操­过心,这次算我求你好吗?求求你把钱还给他……”

闻父深深看着一向坚强骄傲的女儿,眼底划过一丝动容。

“爸,别人看不起我我认了,可是您是我爸啊!您不能这样作践您的女儿啊!”终于,她泪如雨下,难过得无以复加。

坚持不住了,闻母慌了,连忙伸长脖子没好气地大叫道:“谁作践你了谁作践你了?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得的——”

“爸爸!”闻菀汀流着泪大叫,凄厉的叫声充满了悲怆和哀求。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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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我就妒忌她(022)

“爸爸!”闻菀汀流着泪大叫,凄厉的叫声充满了悲怆和哀求。

“我……”

“不许退!你敢答应试试看!”

闻父刚一开口,闻母就狠狠瞪着闻父厉声警告道。

被闻母一吼,闻父顿时左右为难,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见这种时刻父亲还屈服于闻母,闻菀汀心如刀绞,彻底绝望了。

“爸,如果你不答应……”她双眼猩红,噙着泪一眨不眨地盯着父亲,拼尽所有孤注一掷,“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闻父和闻菀静同时一怔,脸­色­都变了,可闻母却满不在乎地冷冷一笑,“断绝就断绝!反正留着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也没什么用……”

“闭嘴!”

“妈!”

闻父和闻菀静同时冲着闻母大吼,吓得闻母一哆嗦。

短暂的惊怔之后,闻母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闻父和闻菀静,突然抬手指着丈夫和女儿就鬼哭狼嚎起来,“吼我?你们全都吼我?我做错什么了你们要父女三人要这样同仇敌忾的对付我?我辛辛苦苦一辈子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现在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哇……我不活了我……我现在就去死……”

闻母一边哭着叫着,一边往厨房里跑,一副要寻短见的架势。

“妈!妈你­干­嘛呀你?”

“老婆……”

闻父和闻菀静见状,连忙跟着追进厨房里死死拉住闻母,生怕她撒泼真伤了自己。

“我不活了不活了……你们让我死……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公女儿帮外人不帮我,我还不如死了呐……”

“妈,什么外人啊,那是我姐——你别坐地上,你起来啦……”

“我不活了……呜呜呜……”

闻菀汀站在原地,耳朵里充斥着闻母的哭声和抱怨,眼睛里则满是闻父和闻菀静安抚闻母的担忧模样……心,如死灰。

看来,从头到尾在乎亲情这玩意儿的,也只是她一个人罢了,在这个家,她一直都是多余的!

弯腰拿起沙发里的包,她无声无息地走出家门。

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拖着沉重的脚步径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孤寂和悲凉,充满整个心房。

“姐!”

即将进`入电梯之际,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且伴随着一声担忧焦急的呼唤。

闻菀汀停下脚步,垂着眼睑看着电`梯`门口,不言不语也未回头。

闻菀静气喘吁吁地跑到姐姐身边,红着双眼愧疚又难过地看着姐姐冷若冰霜的侧脸,伸出小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摆,像每一次做错事那样对她撒娇讨饶,“姐,对不起!”

闻菀汀什么也不说,抬脚踏入电梯里,戳亮下楼的按键,垂着眼睑连看一下闻菀静都不愿意。

姐姐现在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闻菀静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守在电梯外着急地对她保证,“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劝我妈把房子退了……姐,姐!”

电`梯`门缓缓关闭,接着往下降落,闻菀静连人带声音统统隔绝在电梯外,停留在二十楼。

封闭式的电梯里,无人旁观,泪,滚滚而落……

…… …… ……

说好了不再见他,说好了要将他彻底忘记,说好了要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

哪知不过短短一周时间而已,她却主动找上了门去。

在前往他家的途中,她默默算着这些年他给过多少钱给她家里,越算,心越凉。

五年,每月五万,等于三百万!再加上最开始闻母用什么违约金的借口敲诈他的两百万,一共是五百万!

呵!五百万!她拿什么还?

这羞`辱,她是受定了吧,即便闻母愿意退了房子,估计也只能还上一半,那剩下的一半,她又该怎么办?

是她太侨情了吗?人在山穷水尽时,还管什么尊严和骄傲啊?自尊那玩意儿值多少钱一斤啊?

其实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转身、回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然后用着他每月给的“生活费”,自由自在地好好生活,是吧?!

可是怎么办呢?她做不到!

一个女孩,真正爱上一个男人之后,如果他用钱来解释你们之间的关系,那比用巴掌抽你的脸还来得残忍。

钱濬啊钱濬,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你是怎么狠下心的啊?

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计程车停在了钱濬的别墅外。她下了车,凭着模糊的记忆从虚掩的铁门走进去。

两年前,她曾来过这里一次。那次是他喝了酒,有点醉了,所以才把她带到这里来。

时隔两年,走在通往别墅门前的鹅卵石小道上,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沧桑和悲凉,每往前走一步,心就更痛一分。

走到不过一半,她却突然停下脚步,因为她看到——

不远处的别墅门前,一个温文儒雅的俊美男人,正将一个美憾凡尘的女孩紧紧扣在怀里……深吻!

四周一片死寂,安静得连一丝微风都没有,闻菀汀听见一声“啪嚓”从自己的胸腔里传出来,那是她的心,碎了……

如果说在来之前她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奢望,那么现在,看到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如痴如狂地吻着别的女人,她真的,死心了!

只是,她那么那么的爱他,痴痴爱了五年,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她怎么甘心啊?

“啪嚓”!

突然,有什么被狠狠摔在地上,惊醒闻菀汀的同时,也惊醒了不远处那对忘我拥`吻的俊男美女。

这一刻,与闻菀汀同样伤心绝望的,还有站在她身后牵着女儿的岺子谦。

而那声“啪嚓”,正是圆宝将手里的遥控器砸在地上所发出来的声响。

被惊醒的钱濬和岺紫迪在看见闻菀汀和岺家父女俩时,终于分开。岺紫迪看着神情痛苦的岺子谦,眼底划过一丝心虚,可钱濬看到同样目露哀伤的闻菀汀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在某些时候,男人比女人更懦弱,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所以痛到极致的岺子谦红着双眼转身落寞地往回走,而闻菀汀却倔强地留在了原地。

一直到岺子谦和圆宝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外,闻菀汀还冷冷盯着不远处的钱濬,即便有眼镜的遮挡,也仍是掩饰不了那股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绝望。

钱濬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地回视着突然到来的小女人,没动也没说话,似是在等她知难而退。

在感情方面,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坚强更执着,即便知道会被伤得遍体鳞伤,也非要上前去要个结果。

于是在钱濬冷漠的注视中,她踩着坚定的步伐朝着他们走去,而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炭上,痛得锥心刺骨,却又没有退路。

当她终于走到他们的面前,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将高大的身躯往前轻轻跨出一步,把岺紫迪护在身后。

他这样的举动,犹如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在闻菀汀的脸上,又痛又难堪。

一抹饱含`着浓浓讥讽的冷笑在她­唇­边绽放,她微微支起下巴,就那样冷冷看着面无表情的他,任凭自己的心坠入谷底。

痛吧,没关系,痛死了才好呢!

只要心死了,她就可以彻底解脱了,所以,尽管痛吧!

“你是……?”

在闻菀汀与钱濬冷冷对视的那刻,岺紫迪迟疑的声音轻轻响起。

闻菀汀缓缓转头,满目妒恨地看着五年前她舍命救下的美丽女孩,抿­唇­不语。

她不是讨厌岺紫迪,只是羡慕她,妒忌她,所以没办法做到对她笑脸相迎。

“你是五年前那个女孩对不对?你是闻……”岺紫迪终于想起来了,双眼闪闪发亮,惊喜交加地看着她激动地叫道:“你是闻菀汀对不对?”

闻菀汀还是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岺紫迪,与她的激动欣喜大相径庭。

气氛诡异,空气中缓缓流淌着一股寒气。闻菀汀目光不善地盯着岺紫迪,钱濬就目光冷厉地盯着她,眼底甚至透着淡淡的警告意味。

接收到钱濬投­射­`在脸上的­阴­冷目光,闻菀汀倏然就受不了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蓦地转头满眼讥讽地回视着钱濬,勃然叫道:“你看我做什么?你看我我还是妒忌她!我就妒忌她怎么了?”

对!她妒忌!她妒忌得发狂了!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钱濬眸­色­一沉,眼底的不悦之­色­显而易见,他冷冷抿着薄­唇­极尽淡漠地看着她。

见他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一句,闻菀汀自嘲一笑,垂下双眸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对不起,我神经有问题,我忘了吃药……我回家吃药……”

说完,她再也没脸继续待下去,转身就走。

“喂,闻小姐……”

身后传来岺紫迪的呼唤,她置若罔闻,在眼泪滑落之前,她狠狠咬着红­唇­往前奔跑。

像是想要逃离这个让她觉得窒息的世界,她流着泪不停地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渐渐没有了力气,当她终于停下来时,四周一片陌生的景象。

迷惘,突然没有了前进的方向,她像是置身在一个噩梦里,满心恐慌却不知该如何挣脱这种绝望。

狠狠咬着红­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缓缓蹲下来,抱着双膝把自己尽可能地缩成一团。

泪眼朦胧中,一双光洁的皮鞋突然映入她的眼帘……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他没有恶意(023)

泪眼朦胧中,一双锃亮的皮鞋突然映入她的眼帘……

接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将她缩成一团的身影全部笼罩,像毁了她所有的希望一样又挡住了她所有的光亮。

极缓极缓地,她抬头,强忍着满心的痛楚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他背着光,英俊的面容透着一丝不真实的朦胧感,可那双平静淡漠的眼神,却犹如一盆寒彻入骨的冰水,向她当头浇下。

她伤心,她难过,可他呢,无动于衷!

其实,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可是他的好,全部给了岺紫迪……所以啊,这世上真的没有绝对的好人或坏人,端看个人体会吧。

他在岺紫迪那里,是好男人,在她闻菀汀这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对!就是混蛋!

爱上这样一个混蛋,她不后悔,可是苦苦爱了五年却依旧看不到丝毫的希望,她累了,不想继续了……

像他这样含蓄内敛的男人,居然会不顾礼义廉耻那样去亲自己的亲侄女,想必他爱岺紫迪爱得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那样浓烈绝望的爱,她又怎能超越得了呢?所以,放弃是唯一的出路,她已别无选择。

昏暗的光线中,两人默默对视,男人本是淡漠无情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而女人那双曾波光潋滟的美眸,已然黯淡无光。

钱濬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头,他双手揣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散发着悲伤气息的小女人,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得更加烦躁,前所未有的糟糕。

像是看出她内心所想,又似是介意她把他想得那么不堪,鬼使神差的,他淡淡冒出一句,“九儿刚刚告诉我,她不是我们钱家的孩子,所以她并不是我的侄女!”

闻菀汀有瞬间的怔愣,续而冷冷一笑,“恭喜!”

原来他们不是亲人啊,难怪他们会情不自禁地吻在一起,呵呵!守了那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的确很值得恭喜不是吗!

她一声“恭喜”,道尽心酸和苦痛,也将自己和他都狠狠嘲讽了一通。

听出她言辞间的尖锐,钱濬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在这样紧绷压抑的气氛下,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对。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只是冷冷看着他却没有先开口的打算,他只能问:“找我有事?”

“嗯!有事!”闻菀汀­唇­角隐隐勾着一抹冷笑,看着他点头道。

“什么事?”闻言,钱濬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追问。

极轻极轻地扇动了下眼睑,收起眼底的悲伤和脆弱,冷清的声音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疏离和冷漠,说:“我是特地来请求钱先生的!”

请求?

钱濬眼底的惊讶未退,疑惑又起,微拧着眉深深看着她冷若冰霜的小+脸,一时间有些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

尤其她冷冷一声“钱先生”,让他听在耳朵里居然有种说不出来感觉,像是有什么堵在他的心里一般,无比膈应,令他非常不爽。

“钱先生,请您高抬贵手,停止您自以为是的善举,停止对我的羞+辱!”她微微仰起小+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羞+辱?

钱濬狠狠拧眉,这下不是惊讶而是震惊了,不懂自己做了什么会得到她如此严厉的控诉。于是那本是一直萦绕在他心里的愧疚感瞬时消散了大半,声音也冷了下来,“你在说什么?”

“每月五万块对于钱少爷您来说或许不值一提,但对于我来说,却比五万个巴掌还来得难堪!”闻菀汀冷笑着扬声道,没心思拐弯抹角。

每月五万……

她知道了?

钱濬脸­色­微微一变,深深看着眼前冷笑连连的小女人,哑了好半晌才诚心诚意地解释,“我没有恶意。”

他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报答她补偿她,如果能用钱分担他内心的愧疚,他求之不得,所以当她的继母暗示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还主动由三万升至五万。诚如她所说,每月五万块对他而言真的是微不足道。

“嗯,您觉得您很大方,您习惯施舍,可是钱先生,您的这番善意我消受不起!”

她一声声的“钱少爷”,一声声的“您”,加上小+脸上那饱含讥讽的冷笑,全都让钱濬莫名的恼火。

不知为何,她这副冷漠疏离的模样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紧,闷闷的……难受。

“我只是想报答——”

“我舍命相救的不是你!自然欠我的也不是你!所以请停止你的自以为是吧!”

他刚一开口,她就勃然喝道,尖锐的字眼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嗖嗖地朝他身上­射­去,毫不留情。

向来沉稳内敛的男人,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不悦,心里满满都是被冤枉的委屈和恼怒。

然而她却像是没有看到他­阴­沉的脸­色­一般,噙着讥讽的冷笑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知道岺紫迪在你心中有多重要,所以你不用一再强调,我更清楚你为了替她报恩愿意付出‘一切’,只是……”她微微停顿,缓缓抬眸极冷极冷地看着他的眼睛,“够了!”

刻意咬重“一切”二字,暗讽这些年彼此之间那些疯狂又荒唐的纠缠。

钱濬还来不及为她别具深意的“一切”二字恼羞成怒,紧接着就被她最后“够了”二字惊得心脏狠狠一抽。

这个“够了”,是表示终于要结束的意思吗?

如果是,那他应该高兴的吧,更该觉得松了口气的吧,可是为什么……他却闷得像是踹不过气来了呢?

他不自觉地狠狠拧眉,深沉如墨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冷漠又落寞的美丽小+脸,突然觉得,有什么他不曾在意的东西,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重要起来……

“你受够了我,同样的,我也受够了你!”闻菀汀微微支起小+脸,与他对视,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里饱含+着一种让钱濬心惊胆颤的坚定。

她说,我也受够了你……

钱濬好想为自己辩解,好想说我不是受够了你,而是怕耽误了你,怕自己不能给你想要的,怕你伤心失望,怕你……最终会恨我。

可是这些埋藏在心里的话,他说不出口。也许就这样彻底断了,也没什么不好。

什么都给不了的话,就别再耽误了人家吧……钱濬很洒脱地想着。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可眼前的男人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闻菀汀心凉如水,­唇­角若有似无地勾勒出一抹苦笑,终于深深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

好吧,是时候结束了……

她微垂着眼睑,为自己逝去的爱情默哀了几秒,然后她缓缓抬头看着他,说:“这些年你给我家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我没要你还!”钱濬拧着眉头,不待她说完就忍无可忍地阻断她的话,急切的语气隐隐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意味。

“不要我还?呵!”她挑眉冷笑,眼底尽是悲伤和难堪,“怎么?钱少爷您是不是也认为每月给我家里五万块是我这些年陪你睡的报酬?”

陪你睡……多么难听的字眼。

还有,什么叫“也”认为……?

钱濬脸­色­一沉,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眼底泛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担忧和焦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情急中,他伸手想去拉她。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上她的那瞬,她手臂一扬,动作生硬地避开了他的大手,拒绝他的碰触。

“我很好!非常好!”她噙着笑,甜美又满不在乎地笑看着他,说:“不就是跟我爸断绝父女关系而已嘛,我一个人也会活得很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钱濬的手僵在半空,还没从难得的尴尬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她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事,顿时怔住了。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答她,她就这么反感他的善意吗?

“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你,钱少爷,你的‘没有恶意’已经让我落到如斯地步,所以请求您高抬贵手,别再用您的钱来羞+辱我了!”用尽最后的骄傲挺直背脊,她冷漠又疏离地笑看着他,然后对他深深一鞠躬,“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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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妍姨的30000大红包,还有琳儿10000大红包,感谢感谢~~╭(╯3╰)╮╭(╯3╰)╮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恢复更新了(024)

用尽最后的骄傲挺直背脊,她冷漠又疏离地笑看着他,然后对他深深一鞠躬,“谢谢您!”

“菀汀……”钱濬的心莫名抽`搐,看着眼前对他鞠躬的小女人,心里竟泛起一抹难言的痛。

那个每次看到他就会双眼晶晶亮,眼底心里全部装着他的闻菀汀,已经不见了吗?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他失去了真的没关系吗?

嗯,应该……没关系的吧。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她却觉得他的目光让她难以忍受,于是她说:“钱少爷,别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请您记住,我闻菀汀最不需要的就是您的施舍!”

“菀汀,别误解我好吗?我不是施舍——”

“再见!!!”

他话未说完,她就冷冷抛下两个字,转身,决然而去。

再见!

再也不见!

…… …… ……

当十天前的那个晚上,闻菀汀对那个自己深深爱了五年的男人说出“再见”的那刻,她真的决定就此放过自己。

她没空伤心和哭泣,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筹钱!

爱情没了,脸她得留着。

“小雨!”

站在工作室里盯着一幅画默默地看了许久,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扬声喊道。

“菀汀姐,你叫我啊?”

年轻的店员小妹立刻跑进来。

“把这个挂出去!”闻菀汀没看小雨,直接用下巴点了点面前的画,声音和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平静地犹如一潭死水。

小雨看向闻菀汀让她挂出去的那张画,顿时呆在原地。

这幅画……不是菀汀姐的心肝宝贝吗?怎么突然舍得卖掉了呢?

画中是个儒雅的美男子,英俊的五官像是由上天­精­心雕琢过一般,完美到无懈可击。

男子体格健硕、肌理分明……半`­祼­。

从这个画廊开店起,小雨就在这里工作,所以她隐约可以猜到,画中人对菀汀姐是何意义……

必定是爱到骨子里的心上人,所以菀汀姐才会时不时的对着画中人不自觉地展露笑颜。

而今,菀汀姐要卖画,是对画中人死心了吗?

小雨惊讶又好奇,怔怔地看着画里那眉目英俊却面无表情的男子,一时回不来神。

“去啊,发什么愣?”

突然一声不耐烦的沉喝响起,惊醒了小雨。

“菀汀姐,你要卖掉这幅画啊?”小雨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闻菀汀,忍不住确认。

“没长眼睛吗?”闻菀汀蹙眉,不悦地瞥了小雨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往下看。

标价签都贴上了,还能是假的吗?

小雨顺着闻菀汀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价格,霍然瞠大双眼。

这么……贵?

不是她小瞧菀汀姐啦,实在是这价格真的标得也太高了吧,傻`子才会买吧。

这时候的小雨做梦都没想到,没过多久居然真的有个傻`子把这画给买走了……

感觉到菀汀姐正冷飕飕地看着自己,小雨连忙回过神来,什么也不敢再说,拿了画就往外走。

小雨出去没一会儿,有人就敲响了工作室的门。

“姐……”

一声怯懦的轻唤在门外响起。

闻菀汀拿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放下画笔,低着头用湿巾漫不经心地擦着手,却始终没有回头去看。

闻菀静轻`咬着红­唇­局促不安地扒在门框上,怯怯地看着她家冷若冰霜的姐姐。

见姐姐还是不理人,闻菀静委屈地瘪了瘪嘴。犹豫了下,她硬着头皮进`入工作室里。

“姐,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来到姐姐身边,闻菀静蹲下来像只被抛弃的小狗般楚楚可怜地望着姐姐,低声下气地讨好着。

这些天里她每天都来跟姐姐道歉,可是姐姐一直不肯理她,她愧疚又难受。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把她和钱濬哥哥之间的事情告诉老爸老妈的,只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嘛,她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还不行么?

闻菀汀面无表情,低着头用力擦手,却连眼神都不肯施舍一个给妹妹。

“姐,我跟你保证,我一定让我妈把房子退掉,她如果不退我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闻菀静挺着背脊,目光灼灼地盯着姐姐的脸严肃认真地保证道。续而小`嘴儿一瘪,大着胆子抱着姐姐的手臂轻轻摇,泫然若滴地撒娇,“你别不理我嘛,姐。”

闻菀汀微微蹙眉,正欲开口,悦耳的手机铃声却在这时乍然响起。

闻菀静见状,连忙跳起来扑向办公桌,拿起唱歌的手机递给姐姐,讨好意味十足。

闻菀汀心里划过一丝无奈,抬眸淡淡看了眼对她笑靥如花的闻菀静,终究是有些不忍再泼妹妹冷水,伸手接过手机。

随意看了眼来电显示,她一边接通来电,一边朝着窗边走去,若有似无地回避。

“喂,张老师您好!”

走到窗边,她抬头瞭望着蔚蓝的天空,听似恭敬的声音却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疏离和淡漠。

“菀汀啊,今晚有时间吗?”从电话彼端传来的女音却异常的热情。

闻菀汀狠狠蹙了蹙眉,压抑着心底的厌恶和鄙夷,努力保持着基本的礼貌淡淡问道:“张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你不是要卖画嘛,我有一个朋友很欣赏你,想见见你来着。怎么样?今晚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闻菀汀听得很清楚,是欣赏“你”,而不是欣赏“你的画”……

个中意思,显而易见。

手指微微用力攥紧手机,闻菀汀望着晴朗的天空,心里却渐渐布上了­阴­霾。

“菀汀?”

“好,我一定准时到。”

张老师一开口,她立刻应答,坚定的语气带着一丝豁出去的意味。

电话彼端的张老师见她答应了,立刻报上地址和时间,然后欢天喜地地结束了通话。

“没人告诉你偷听别人讲电话是很没家教的行为吗?”闻菀汀微微垂下眼睑,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妹妹冷冷道。

尤其还踮起脚尖贴到她的耳后来偷听!

“姐,哪个张老师啊?”闻菀静没空在乎姐姐的嘲讽,紧紧皱着眉头焦急地问道。其实心里已经猜着了几分。

“与你无关!”闻菀汀转身,一手扫开挡在面前的妹妹径直朝着办公桌走去。

“姐啊,你不能去!这个老/鸨让你去吃饭一定没安好心!”闻菀静连忙跟在姐姐身后,近乎气急败坏地叫道。

如果她刚才没听错的话,电话里的那个张老师应该是m术馆的什么副馆长,专门把一些年轻漂亮的女画家介绍给有钱有势的中年男人……

闻菀静的话让闻菀汀心里一刺,她转身,冷笑,“好啊,我不去,那你去!”

“我……”闻菀静被噎得一窒,无言以对,微微红了眼眶。

看到妹妹要哭了,闻菀汀满腔的怒火更是蹭蹭地往上冒,用尽了全力也压制不止心里的伤,“闻菀静,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阻止我去筹钱,而是应该回去让你`妈把房子尽快退掉。我、要、钱!”

说完,她抓起包就往外面走。

这难缠的丫头不走,只能她走,她不想被烦死。

“姐——”闻菀静着急又愧疚,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住生气的姐姐。

“走开!”闻菀汀恼火地挥手,避开了妹妹伸过来的手,冷着脸头也不回地走掉。

闻菀静红着双眼看着姐姐大步离去的背影,急得直跺脚。

姐姐的脾气她太了解不过,所以就算她现在追上去,也丝毫改变不了姐姐决定了的事。

看到姐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闻菀静慌忙掏出手机,快速地翻找着电话簿,寻找着她想要找的那个号码……

…… …… ……

“菀汀啊,你总算来了!”

准时来到相约的地方,闻菀汀一踏进包房就听见一道充满欣喜的声音,热情得让她心里说不出的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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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从今天开始,舅舅恢复更新了~~不过因为同时要准备新文,所以舅舅每天三千~~~希望大家体谅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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