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泉低下头，“我想要……”声音细细的，好像蚊子叫，“更多人听见我的歌啊。”

是这样么？石楠想。

他其实并不太听歌，正版音乐CD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奢侈品。倒是与他同住的男人经常带些盗版光碟回来，里面的歌手化着很浓的烟熏状，疯了一样在台上又唱又跳还脱衣服，这才使得石楠对歌手这一行业产生了强烈扭曲的误解。

还有，“歌手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吧，而且想当歌手的人那么多，如果你不巧当不了怎么办？”

“那样的话……”白云泉低头玩着手指，这是她紧张时的固定动作。突然，她猛地起身，像是打定什么主意一般，握紧拳头语气坚定地开口，“如果当不了歌手，我就去当温泉老板！”

石楠“噗”地一声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吐出来。

“你看你看，我的名字里有个‘泉’字嘛，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就去温泉乡开一家名为‘白水旅馆’的温泉旅店，‘白水为泉’，效果肯定会很­棒­！”白云泉兴冲冲地板着手指，眼睛好像小动物一样闪闪发亮，仿佛她嘴里说的前景马上就快实现，“……楠楠觉得哪个温泉乡好呢，我喜欢星子县，还有应城也不错……”

石楠仰头看着她。

女生整个人都沐浴在白光里，原本极平凡的容颜，在谈及自己的梦想时，瞬间变得如光般耀眼。

那么、那么的……美好。

“对了，楠楠呢？”白云泉语气一顿，突然转过身来看着男生，“楠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楠楠？”石楠没反应过来，被这个称呼懵住了。

“唔，因为我认为叫石楠太生硬了……”白云泉吐吐舌头，音调不由放柔，“母亲以前极喜欢楠树，她跟我说，楠树是一种生长在潮湿­阴­暗处，却仍然坚定地保持温柔本­性­的植物。”

她看着石楠，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和你很像哦，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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