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当歌手？”

那之后过了一个月，白云泉几乎每天都会准时来到音乐广场。她习惯站在喷泉面前放声清唱一首歌，曲目随便，有中文也有外语，偶尔心情很好时也会多唱几首，然后笑眯眯地晃晃手中快满的易拉罐。

与石楠熟悉后白云泉也渐渐变得多话，两人经常坐在喷泉前的长条椅上聊天。通常都是白云泉在说，石楠在一旁静静地听，偶尔出声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换来女生开心的笑脸。

白云泉是个­性­格较为温吞的少女，十八岁左右，其他的一切都是谜。石楠从来不问对方为何缺钱，也不过问女生整天待在广场的行径是否过于奇怪，他们就好像彼此旅途中遇见的路人，可以寒暄问好，但绝不能触及对方的底线。

石楠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白云泉坦白自己的身份。是人人喊打的小偷？还是令人不齿的扒手？他不想编谎话欺骗面前这个柔软的女孩子，可事实的真相却也令他羞于启齿。

所以，就这样吧。石楠想。

他们谈天气，谈音乐，谈电视节目，也谈梦想。

所以当石楠得知面前这个腼腆的少女竟然梦想成为一名歌手时，不由惊讶地喊出声来。

“不要那么大声啦！”白云泉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对方嘴的架势，“这个梦想，很奇怪么？”

“不……”石楠沉默了一下，“我只是太过吃惊。”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样惊讶。只要从白云泉每天唱歌时的满脸陶醉，就能轻易地得知这名少女对音乐的热爱。

可是，石楠无法理解的是，那种穿着前卫举止大胆在舞台上搔手弄姿的职业，究竟有什么好向往的？

“歌手不是全部都和你想象中那样啦，”白云泉表情无奈地看着他，“我只是想要唱歌而已。”

一片云，一首歌(3)

“……你每天不都在唱么？”在喷泉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