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宛若敏感的气机察觉到有人要拉她的衣角,她伸手往后轻轻一拨,立即感觉到那时一只男人的手。她转过身来怒目微嗔,那人在酒馆里还戴着斗笠,压低的斗笠使人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那人低声说道:“请出来借一步说话。”
宛若不愿惊动酒馆里面的人,就跟他走出大门,走到无人之处,那人摘下斗笠,宛若定睛一看叫道:“原来是你。”
原来那人正是梁丘家的大公子梁丘六辔,他是宛若的校外追慕者之一,此时他已将络腮胡剃得干干净净,他斯斯文文地说:“在下唐突冒犯,实在罪该万死,但听说你离家出走,我都为你急死了。幸好如今见你*无恙……”俗话说鸡蛋密密也有缝,这世上没有不透露的消息。
没等他说完,宛若抢白地说:“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么,什么离家出走,我是在搞毕业实践。”她在落难时还保持着大小姐的骄横,漂亮的女孩可以是追慕者的暴君。
“好啊,这么快你就要毕业了。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刚才你也听说了,你家发生了大事,幸亏妙盟主大智大勇,不然武林就要遭到灭顶之灾了。”梁丘六辔是参与此事的,他又将那天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宛若听见小卢在众人面前出了风头,心里有点闷闷不乐,梁丘六辔察言观色,连忙说道:“大家都说若是那天宛若小姐在,一定也是要下场的,那我们就胜算在握了,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宛若听了这才转忧为喜。梁丘六辔见她高兴,顺势邀她到他家一叙,梁丘家家财万贯,到处都有产业,离此地不远就有一处宅院。两人进了宅院,分宾主坐下,仆人上了几碟小菜,梁丘六辔拿出一瓶酒道:“这是妙盟主最喜欢的孝感糯米酒,那天庆功他喝了十瓶,这瓶是他的赏赐。”和领袖有共同的嗜好确实值得夸耀。他说过为宛若斟上一杯,说:“你小杯我大杯,来,干!”宛若在江湖人面前也要装出豪爽,就二话没说将那杯酒干了。两人越说越投缘,宛若成天在学校,有校规约束,也没人敢在她面前乱讲话。此时听了梁丘六辔说了许多社会上的趣事,越发觉得新奇,对梁丘六辔渐渐生出好感。说到酣处,梁丘六辔将一盘花生仰头倒进口中,咀嚼着,嘟嘟哝哝地说:“我是一个流氓。”宛若听了开怀地笑了。
梁丘六辔问:“你有没有到过建章殿?”
宛若摇头道:“那是在洛阳吧?”
梁丘六辔道:“不,就在上海。”
宛若道:“上海我很熟的,没见什么宫殿。”
“就在外滩拐角处,有一间一层的平屋,里面专卖黑狗肉,这黑狗肉炖药膳很补的。”梁丘六辔说:“建章殿一天接待十人,还要提前报名。里面有*的富商、西域的胡贾、高丽的跆拳道高手、泰国的泰拳高手、日本的柔道相扑高手、中原的武林奇人、美国的铁人,都来这间土里土气的店里来赌,来吃黑狗炖罐。到这里来是一种身份。在这里,上万两的银票是整叠整叠地押,钻石则用斛量。是个挥金如土的销金窟。我曾经赢了十五麻袋银票、两大篓筐钻石,只够来买一罐黑狗炖罐。隔壁有一个美人名字叫伯爵,让她陪一杯酒要一斛钻石,输赢的人都找她放松,她才是通吃的庄家呢。”梁丘六辔说到这里不停地回味。
“那她一定很美了。”宛若好奇地问。
“呀,呀。”梁丘六辔说了两句洋话又道:“没你美,没你美。”宛若对他的调笑并没有生气,只是脸上泛起两片红晕。女人啊,听到人家称赞她美气得起来么。
“我还喜欢打架。”梁丘六辔又转了个话题。
“你是梁丘家的大公子地头蛇,谁敢和你打呀?”宛若又觉得有趣了。她练了十几年武功,还没真正和谁交过手。
“经常出去逛逛,赢了交个朋友,输了也交个朋友。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输过。”他将一件一件江湖趣事数说开去,说的瓮中之鳖宛若芳心大悦。至今她才尝到初入江湖的趣味。此刻,梁丘六辔的同父异母兄弟十岁的小雪也走过来,依偎在宛若怀里让宛若夹菜给他吃。宛若吹气如兰,软玉温香的感觉满足了他少年时期非非的幻想。他得意地瞟着梁丘六辔,觉得现在他比他更有福气。梁丘六辔乘宛若不注意熊了他一眼,做了个手势让他离开,这小雪平日里在府中淘气得令人害怕,可是此刻他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正在享受早熟的温馨。食后,又聊了一会儿,宛若见梁丘六辔的木几上有一盒丸药,就问他这是什么药,梁丘六辔说是解毒丹,宛若觉得日后可能有用就偷了两粒。晚上,宛若就在府中过夜,可是夜晚,宛若感到在人前瘙痒很不雅,还是在没人认识的地方自在。因此她就不辞而别,她推开房门,趁着雪白如银的月光,施展轻功,兔起鹘落地飞过府第的高墙,漫无目标地飞逝而去。此刻梁丘六辔正在梦中盘算明日的美景呢。
宛若失踪了,
小雪也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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