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在大街上走,他玩得很高兴,因为现在没有人管他了。他能自己到账房支钱,这是最惬意不过的了。他买了一包青果豉和一包咸金枣边走边吃,那咸味能将人肚肠腌成咸肉。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人,需要它们来变口味和助消化。
“茯苓糕啊——”一声叫卖引起了他的注意。
茯苓糕是用石臼舂制米粉,然后配以茯苓、白糖等料蒸治而成,蒸好的糕一层一层,好像雪白的玄武岩,别说吃了,单单看一眼那雪白的千层糕,就能让你舒服好几天。现在茯苓糕正在冬天的冷空气中冒烟,上面盖着一块干净的白布,放糕的木板盖在一个大箩筐上。
小雪掏出几文钱走过去买糕。当他伸手交钱的时候眼睛一黑,卖糕人一手托起盛糕的木板,一手将被点中|茓位的小雪装进篓筐,然后将木板盖上,一切都在一刹那间完成,动作干净麻利。
“茯苓糕啊——”声音拐过小巷,消失在一家普普通通的木门里。
当小雪醒来时,他躺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床上,床上罩着一件薄雾般的轻纱,一件福建特产的纸帐,细皱寒波,轻笼白雾,将充满恋香的金屋装点得高贵典雅。一盏贝壳制成的油灯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辉,墙上挂着色彩斑斓的波斯挂毯,挂毯中央吊着一根波斯弯刀,在灯光下流动着不同的光影,可以肯定这是一根削铁如泥的神兵。他身上正盖着一条白于狐腋的纸被,比棉被还要暖和。他的母亲正坐在床沿深情地望着他,眼上两条泪痕好像蜗牛的足迹。床前有张花梨木制的木几,上面摆着*制造的金酒壶,酒壶身上嵌满红红绿绿的宝石。他父亲梁丘公归正举着高脚杯喝酒。
他母亲边抽泣边抚摸他的头说:“孩子,这些天来苦了你。”
“不,我很愉快。”小雪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
“我们都无家可归了。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在一片肮脏的民居地下,像老鼠一样躲着,随时要提防不知谁会派来杀手将我们的小命取去。你先前在家里遇见的爹娘都是假的,他们像凶狠的斑鸠占据了喜鹊的窝,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知如何发生。”梁丘公归无可奈何地呷了一口酒,每个人都有医治自己创伤的办法,而以酒浇愁似乎是自古以来麻醉自己的最好办法。
小雪这才想起家里的蹊跷,原来隐藏着一件很可怕的阴谋。
“你别回去了。今天他们已经制造出了另一个小雪,接下来你就要去找你的朋友阿坚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尸体被扔在后门外的池塘里喂那些可怕的鱼。我的一些在外地执掌钱财的伙计,有几个也被骗来换走了。他们不知是何门何派,下手这么狠,也不看上海滩上还有妙盟主在呢。”梁丘公归警告小雪。
“那么难道我们要在这里躲一辈子?”小雪忧心忡忡地问。
“你不是认识什么宛若、李天衡么,叫他们快来救我们啊。”梁丘公归虽然躲了起来,但家里房中的讲话他可是窃听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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