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雪找到宛若她们时，她们还住在那个客栈，好像还要一直住下去。李天衡听了不大以为然，而宛若则大吃一惊，一心要为小雪出头，李天衡见状也只好依了。待宛若将小雪带去给菊姨照顾之后，她和李天衡两人就在屋里密谈起来。

宛若道：“咱们收拾收拾吧，我现在恨不得立即飞到小雪家杀他个人仰马翻。”

李天衡道：“我心里十二分的赞成，但我觉得还是要先谋划一下。”

宛若道：“此话怎讲？莫不是你已有成竹在胸？”

李天衡见她如此看重自己，心里特别高兴，真想竹筒子倒豆，将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儿全摆出来，可是他不善言辞，几句话还真讲不清楚。他舔了舔嘴­唇­说：“我觉得还是要先将对方的底牌摸清楚，这样一来我们不会贸然前去吃亏，二来能顺藤摸瓜将这股势力歼灭­干­净，否则梁丘公归得救之后，仍然不得安心生活。那时时都得提防的日子，真的比死还要难受，还不如现在窝在地下来的自在。”

宛若道：“你果然是个老江湖，想的的确比我周到。那究竟要怎么办，你快说嘛。”女人遇到可以依靠的男人免不了要给点小撒娇。

这一撒娇立即激起李天衡的雄心万丈。李天衡道：“这个用面貌相同的人将人换走，在江湖上已经绝迹近二十年，我们年纪尚轻，没遇上那个年代。你大概听过你父亲讲过此事吧？”

宛若道：“没有啊，只是在小说中看过什么千面人的故事。哎呀，你快说嘛。”

李天衡道：“制造面貌相同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手术整容，一种是戴上人皮面具，听我师父说，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拜阳教，她们专门制造一些面貌相同的人来搞乱江湖，目的就是要统治江湖。其实，我师父说，那些人是走火入魔了，你想拜阳教是由许多漂亮的女子组成，由她们来嫁给各派江湖侠客说不定早就一统江湖了呢，可是她们的教主偏不这样去做，而是不让她们去和江湖的侠客们交往，一个人分一个金玩意儿让她们去拜。”说到这里李天衡尴尬地停顿了一下，他这人过于老实，竟将师父当年的话给讲了出来。可是宛若并不和他计较，从她的神情来看，她是专心在听。

李天衡见状，尴尬之情顿时一扫而空，继续说道：“后来江湖各派在昆仑三圣的率领下将她们给摆平了。至于里面的曲曲折折我们不去说，在双方角斗的过程中人面学作为一门学问形成了，虽然打从那时起，江湖上暂时没有用面貌相同的人将人换走之事，一切仍然唯力是视，摆平过节还是照旧用拳头来说话，还沿用老规矩，可是依我所知，几个江湖门派仍然没有将这套人面功夫放下，仍在秘密地传承着这门学问。”

宛若问：“那你知道有哪几个门派有这种传承呢？”

李天衡道：“我不知道，可有人知道，我们昆仑三圣有个密友在这方面有研究。我们可以去找他商量，据说他们从整容手术的刀法和制造人皮面具的手法可以推断出它的出处。只是这个地方十分隐秘，他们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你要先对我发誓，绝不将这个秘密泄露，这是和他们的约定，决不能将他们的信息泄露给外人。”

宛若问道：“我是外人吗？”

李天衡老实地回答：“是的，在他们看来你是外人，可是我对你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在我的要求下，他们也可以为我制造面貌相同的人为我做事，不过要先付费。他们就是这样一种势力。”

宛若道：“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搞到这么一大笔钱去求他们办事？”

李天衡道：“幸亏我们只是去咨询，他们看在我的交情上会给予免费，我这样告诉你是因为你和我一道前去，也将变成他们的朋友和客户，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点我先要提醒你。现在你若是要去就先对我起个誓。”

宛若真的认真地起了誓，然后催促道：“现在我们可以去了吧？”

李天衡道：“不过我们要先取样，不先取样他们怎么分析？”

宛若道：“怎么取样？”

李天衡道：“先取个人头，看他是整容还是戴人皮面具，然后让专家鉴定。这个就是取样，不知你愿不愿意杀人？”

宛若道：“一切听你的。”

李天衡大喜，接着他又和宛若商量了许多细节。这些细节就像苏德战场上的参谋本部在制定战斗计划，一套一套的，与其说是未雨绸缪，不如说是情人之间的絮絮叨叨。这样一直唠叨到天黑，他们才和小雪一起出发。

两双眼睛透过屋瓦，监视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他们已经在这里埋伏观察一天了，天渐渐黑了，院子里点起了灯，在外的活动渐渐少了。

李天衡道：“先将假的小雪母亲取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