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文章飞檄传书,邀集帮手,大举南侵,巨鳌庄首当其冲,有人与妙文章勾结,要刺杀他引起混乱。”
玉弓拿过尺素看了,说:“那咱们快去通知他。”
两人出了洞朝巨鳌庄方向奔去。
古渡。一展平沙。
沙滩上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乘潮而来的卖鱼人。他们哼着小调划动桨橹,“吱呀呀”摇碎了青山的倒影,划碎了满天朝霞。水面上不时传来飞禽的叫声和扑翅声。一片宁馨的景象,却煎熬了他们如焚的心。
他俩跳上渡船,连声叫艄公开船。可是艄公木然不动,扬眉朝岸上眨了一下眼睛。顺着他的眼色看去,只见一个绿衣少女体态娇柔,温其如玉,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特亮,手里抱着一只大白兔,施施然走下渡头。玉弓心里越急,她的脚步越慢。
艄公卷起了船上的盖蓬,凉风吹来,使得船上一亮,沉闷的空气顿时一新。
好不容易等到那少女摇摇晃晃上了船,她趔趄一下站稳了脚跟,举目凝视了玉弓一下,就坐在玉弓身边。这时正巧船身一荡,她怀里的兔子撒腿一欢,蹦到了船头,玉弓连忙将它逮住,拎着两只长耳朵交给绿衣少女。绿衣少女小心翼翼接过兔子,非但不感谢,反而白了玉弓一眼,然后用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抚摸兔子两只布满血丝的长耳朵,好像对它的不幸怜惜不已。
收过渡费后船开了。这时玉弓注意到船上两个人有点怪,一个衣衫褴褛面貌猥琐,怀里抱着一把二胡,那二胡古色斑斓,不是俗品,与他的一身穿着甚不相配。另一个锦衣绒帽,帽上嵌了一颗大珍珠,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腰上系着狮蛮宝带,十足是个江湖豪客,可是他的宝带上却系着一把薄刃大片刀,那刀既钝又无鞘,把柄黑不溜秋,只用两条丝绦系住,也是一个怪里怪气的怪人。
“唱首歌吧。”小米提议。
“不,不,不,我不行。”玉弓连忙推辞,他身边绿衣少女的一身香气直向他袭来,他的心吊到了喉咙底。
“又没叫你唱,你只要伴奏一下好吗?”小米边说边向旁边的怪人借来二胡的弓和大片刀递给玉弓。玉弓见二人并无推辞,只好接过弓和刀,一手将刀刃扳上扳下,一手用弓锯那刀背,这把刀就发出悦耳的音乐,小米拔剑叩击着船舷歌道:
春日熙洋洋,
美人坐玉堂。
暖枝绽蓓蕾,
蜂蝶*忙。
明河绕白林,
嫩条拂君裳。
轻风皱倩影,
暗递花果香。
歌声既豪放又婉约,船中齐赞道:“好。”歌罢船亦到岸,上了岸各人走散了。
上了岸,玉弓对小米说:“你真有闲情逸致,在这种心境下还唱得出歌,我真的有点儿佩服你了。”
小米问:“你不觉得那两个人怪怪的?”
玉弓答:“是啊,有点怪。”
小米问:“你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玉弓摇摇头道:“不知道,总之像是江湖豪客。”
小米道:“说是豪客并无抬举他们,拿二胡的叫药失谋,大刀片子叫严翼。虽然他俩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但我师傅却让我提防着他们,说他们是江湖高手棘手的两根刺。”
玉弓道:“你就为这拔剑唱歌啊。我看他俩倒也没什么恶意。”
“等到你发现他们有恶意就来不及了。”小米道。
确实,既然你走入了江湖,就要时刻提防。要不为什么高人们都选择人际罕见的深山和水涯去隐居呢?玉弓接受了这个教训,从此三百六十条神经都像长了眼睛,真是浑浊的江湖,恼人的江湖,令人神经的江湖。
说话之际,只见两团黑影滚绞着,玉弓抬头望去,只见一只花豹子在追逐一只兔子,只见兔子一滚将豹子咬死了,她还张口将花豹子颈间的玄铁链像吃草一样吃进肚里,玉弓抱起白兔一看,正是绿衣少女的那只。这时绿衣少女蓬头跣足追逐而来,她神色惊惶之至,乌黑披散的头发像一帘瀑布在风中飞扬,白玉般的脚趾和绿色的衣服将她衬托得更加可怜,她就像那只受逐的白兔。她惊魂未定地从玉弓手中接过白兔,她的不谙世事更显得纯洁可爱。小米笑着问:“敢问姑娘芳名?”
“皇甫南台。”绿衣少女回答。
这时有人前来责备兔子咬死了豹子,药失谋和严翼也前来争辩兔子怎么会咬死豹子,两边一来一往争论不休,玉弓和小米趁他们争论之际,运起轻功朝巨鳌山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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