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宝?”王袄儿假装不知。
“别装蒜了,你刚才讲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还抢小孩子的药丸我们也都看到了。再说,我这一生有大半辈子在找阿宝,以完成我师父未竟的事业,这本来是江湖的一大秘密,原来我连阿宝是一部书?一幅画?一个人?或是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现在好了,你刚才一番话使我顿悟了,原来阿宝就是你面前的这块石头。”
“咳,既然你们知道了,我就收你们为徒一道练吧。充你们知道这个绝世秘密,也是有缘人,这宝物生在山上见者有份。来来来,我先将阿宝身上的秘密一并告诉你们。省得你们绞尽脑汁去参悟,脑细胞死翘翘。”王袄儿装出一脸无奈,此时他无力杀他们,只好骗他们来练,让他们走火入魔自行死去。
“请师父指教。”臭头阿拉罕和臭蛤邱老姑一起参拜。王袄儿便编了一套行气路线教给他们,二臭听过之后不断点头,默记在心里。然后臭头阿拉罕伸出手掌说:“药丸拿来。”
“什么药丸?”王袄儿详装不解。
“就是你向小孩抢的那颗药丸啊。”臭头回答:“我功夫没你那么深厚,你现在都练得快走火入魔了,我俩依法练习恐怕比你老死得早。所以你好人做到底,请将药丸一并送我。”他一猜便猜中王袄儿的诡计,名字叫臭头实应改作滑头。
王袄儿见不能善了,便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道:“不过药只有一粒,你们俩要商量好。”王袄儿掏出一粒假药丸骗他们,又伏下两人争一粒药丸的杀机。
“自然是给我。”臭头阿拉罕理所当然地从王袄儿手中接过药丸,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并端详了一下道:“这药恐怕是假的吧?”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刚才你们都看到了。”王袄儿笑着回答。
“那就等到你走火入魔以后,我将这药喂你看看是真是假。是假的就给你送终,是真的就将你的肚子破开。”臭头阿拉罕讲的一本正经。
“如此说来老夫横竖是死路一条了。给我一个痛快吧。将老夫的天灵盖击碎,这一并杂物就归你啦。”王袄儿使出最后一步,他要骗臭头出手,然后利用他的功力打通他的经脉。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臭头阿拉罕恐吓道。
“不敢动手是我儿子。”王袄儿激他。
“别做你的清秋大梦了,我不会让你借力去打通你麻痹的身体,刚才接药时你不乘机出手,就说明了你已经大限将至了。”臭头酌情度势作出分析道:“只是你还信不过夺来的药,所以还要借我的功力。”
“此话怎讲?”王袄儿认为臭头言之有理。
“你想,练习阿宝身上的武功是何等的大事。但既然懂得拿药给他消灾,怎不见有护法之人?”臭头自顾自分析开去:“因此,我认为此药你不该轻易吞食。”他要缓住王袄儿,免得他服药恢复功力。
王袄儿听出他的话意,反而激他说:“这样说来,就是毒药老夫也要尝一尝了。反正横竖是死,不如试试看。”确实他已经镇不住身上像百蛇乱窜的真气,况且臭头的话提醒了他,要赶快练成阿宝身上的功夫,不然护法者一出面,他肯定要吃瘪。他掏出向玉弓抢来的药丸仰首“嘟噜”一声咽下肚子,登时扑倒在地。
臭头见状大吃一惊,不知王袄儿在玩什么花样。渐渐地他看见王袄儿身子稍稍蠕动,看来情势有所缓解。臭头大喜,拔出身边锋利的“解象”竹刀,这种竹刀锋利得可以解剖大象,故有此名。他走进王袄儿将刀举起就要对他进行剖腹,忽然眼前一暗,刀咔嚓一声落入尘埃。臭头脑子里立即充满了死亡的阴影,他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那是死神悄悄的脚步声。
臭蛤邱老姑正在“咯咯”笑。她出人意外地点住了臭头的|茓位狂笑道:“你们炼了这许久的舌头也该躺下歇息了。胜利常常属于沉默的人。”她指着臭头说:“去你的乱神刀法吧,阿宝是我的了。阿宝是我的了!”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男子遭到了她这样处理,可以肯定他们都知道她的过去,但心里却都认为她是爱他的。也可以这么说,她的反复无常是让男人们惯坏的。她与臭头姘对原本是想赚取他的乱神刀法,没想到抛砖得玉了。她拾起解象竹刀,走近王袄儿。突然,王袄儿坐起身子双掌一推,“轰”地一声飞沙走石,邱老姑急忙趴在地下,这才躲开了惊天动地的一击。这时,她看到王袄儿站起身来笑咧咧地瞪着她。邱老姑见状大吃一惊,以为他吃了解药功力已经恢复,便飞也似地朝山下奔去。王袄儿见她遁去,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仰面躺倒地下。他刚才吃的药是散功丸,慢慢散功非常痛苦,故而他将功力连药力一起散发出去,由于他的动作已经迟钝,所以让邱老姑给逃走了。这一击之后他形同废人,功力全失,但由于散功双脚亦气血畅通,所以还能站起来吓唬一下邱老姑。等大敌一却,他又瘫倒在地。
圆月当空,南方的天际显现一只卧龙,他将他的脚爪伸进银波渺渺的天汉,这星座极像中国的海岸线,又像一匹行空的天马。东方的三星也升上了天际,晶莹闪烁像一座金字塔,一会儿又有一颗星升起,使他又像一只翻身踊跃的大鲸鱼。空气中散发着夏天的气息。在荡茫的山间,震荡着一丝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像是一个幽灵在大笑。
“练成了,练成了。没想到金乌功如此厉害。”王袄儿气血一阵翻涌,连忙用双手堵住耳朵,咽下一口发甜的鲜血,自言自语。他在山上休息了两天,功力已经恢复大半。他不敢再练阿宝身上的功夫,只将失去的功力重新慢慢拾回。他看见身边的臭头阿拉罕已经被这股听不见的笑声,震荡得脸上现出一阵阵极为痛苦的表情,其眼、耳、鼻、口七窍之内分别流出一缕鲜血。自从邱老姑遁去,王袄儿将臭头阿拉罕制住,要逼问他得知阿宝秘密的来源,现在已经不必再问他了,他已经带着这个秘密走了。
玉弓乘王袄儿与二臭缠斗之际离开阿宝,来到溪将山上找到金乌石。它从近处看去是一只白玉蟾,从另一座山坡远眺,可以看见一只金乌在仰天大笑。漫山的石块间露出一条极平常的缝隙,依据这条缝隙练去,令人不由自主地发出笑声,运功越洪,声音就越细,直刺人五脏六腑。当玉弓发出笑声时,只听见落木萧萧,地上跌满了小鸟。此功初成,杀伐之气太重,但初练时又控制不住,玉弓不禁神色凄然。他不想做太重的杀伐,但一练此功,笑声迭起,这是幸存者的大笑,是对*者的示威和嘲讽,从此武林又多了一颗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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