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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臭橄榄

小卢将珍珠献给卢登辉,卢登辉服了,泻了一夜的肚子,泻得双脚发软,刚抑制住的毒又发作了,可见这药就是药,不能乱吃。这时王福茶也承认对这种毒他是没辙了。可是他建议,他师父的秘籍传到他的师兄臭橄榄胡里手中,去向他求助,也许能行。先是卢登辉以昆仑三圣老大的名义备办厚礼请他前来就诊,但使者说臭橄榄的脾气很怪,不肯来。卢登辉只好策划屈尊和王福茶走一趟。这时卢登辉举手毫不犹豫地朝王福茶身上打去,王福茶受掌委顿下去。

卢登辉问:“老夫是不是下手重了些?”

只见王福茶忍住身上的伤痛,紧皱眉头道:“这手尼莫掌打得好,也只有这样才能获取他的信任,打得恰到好处,打得恰到好处哇。”

王福茶满面尘土,一瘸一拐地拄着一根树枝,挣扎着在大路上走着,他拄在手中的与其说是树枝,不如说是根削掉了枝叶的光棍。一阵风吹来,将他的身影淹没在黄|­色­的尘土中。他伸出肮脏的手揩了揩头额,砸吧了一下­干­渴的嘴­唇­,蹲下身去,双手掬起清凉的圳水喝了个痛快。他用水洗净了脸,然后睁开迷惘的眼睛朝前望去,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看到不远处的水口子拐弯处露出几座村舍,疏影横斜,炊烟升起,已是农家做晚饭的时刻。

水口子茂密的树林后,有一爿小店,它正处在路边,现在还在忙碌。这一家有三口人,女的在洗碗,男的在揩油汁汁的桌子,还有一个梳着朝天髻的小孩,他穿着一件­鸡­罩衫,佩着一只银项圈,正蹲在灶边喂猫。这一忙要忙到客人们饮完夜酒,那时约莫是半夜一二更,等到­鸡­啼第一声,就又要起来磨豆浆,做豆腐,炸油条,熬稀粥,供给客人们的早餐。做小本生意本来就不易,在这条僻静的古道上做小本生意就更不易。

男的在揩桌子,他这样一来一去,一天至少要揩几百几千次,如果用这股劲头来练武,练一招绝技,恐怕也早已经练成了。村里的大人小孩都看他是一副面孔,胖胖的,老实敦厚,与世无争,嘴边总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因为他做豆腐,­性­子又温和,大家都称他豆腐伯,只有他老婆叫他胡老大,却没有人知道他就是一代神医幽冥鬼判的头起弟子,江湖上行踪杳绝的臭橄榄胡里。

“胡老大,快来帮倒水。”女的一声吆喝站起身来,手在蓝花布围裳上揩­干­净。

“哎”,胡老大应着,急忙跑来端起洗碗水朝店外泼去,可是他刚刚泼出去一点点水就忽然收手。武功好的人能发能收。

“你真笨,连一盆水都泼不好。”女的唠叨着走过来要接过胡老大手中的水自己泼。

胡老大惶恐地对他老婆说:“门外躺着一个人。”

“青天白日,躺也不看个地方。别将我家生意搅了。”女的指着地下的人斥责道:“快起来,别装死了。这就布施你一碗粥。”

胡老大俯下身用手指背探了探他的鼻息,方才小心翼翼将他附近店里说:“他昏倒了。”他用大拇指掐了掐那人的人中|­茓­,然后用筷子撬开他的嘴,灌了几口水,那人就苏醒过来了。原来是无恨生王福茶。王福茶睁开眼睛,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这里可是奈何桥?”

“是啊。你找谁?”胡老大问。

“有没有一个叫胡里的人?”王福茶问。

“你找胡里有什么事?”女的问。

“我是他兄弟。”王福茶答。

“嫁给你都几十年了,原来你还有这样一个兄弟。”女的指着胡老大嚷嚷。

“我就是胡里。”胡老大端详着王福茶,似乎想在他身上认出什么。

“师兄,我是福茶啊。”王福茶惊喜地握住胡里的手说:“总算找到你了。”

“你是福茶,我认出来了。”胡里抚摸着王福茶的手问:“你怎么搞成这番模样?你是怎样寻到这里的?”

“师父临终嘱咐我,有急难可到奈何桥来投奔你。”王福茶嘤嘤地哭了。

“今天不开店了。你去烧一锅汤。”胡里对老婆说着,三下五除二拿起门板将店门关了。等到客人们出去之后,胡里急忙到里屋拿出一包药粉泡在酒里,用手指搅了搅灌到王福茶的肚里说:“痛就叫出声来,别扛着,你身上有伤,不治就废了。”王福茶本来就是医中圣手,胡里是他师兄,又得到他师父的真传,医术自不待言。打从第一眼见到王福茶,见他双颊火红,眼光呆滞,就看出了他身患绝症。本来他想救醒他就打发他走,如今病人是他师弟,这下子只得大费周章了。他用三根手指搭在王福茶的左手的脉上认真诊了一会儿,又看过他的舌苔和伤口问:“你怎么会受到尼莫掌的伤害?”

王福茶擤了一口鼻涕道:“不瞒你说,这些年来,兄弟与大哥相比,虽属未窥藩篱,但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一点名头。因善用我师门圣药治病救人,人称无恨生,就是说经我判过死刑无药可治之人死可无恨。可是几天前有人找上了我,打了我一掌说是要让我自己治治看,治不好这招牌就砸了。我自己也配药治疗,可是伤势越治越重,万般无奈,只好前来投奔兄长,要不是生命危在旦夕,我也不会轻易来找你。这尼莫功的伤可有解法?”

“有,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此人功夫只是练到能点不能解,不过有些麻烦。据我所知,能治这种伤的有吗呢咒和黄袍玉甲功,但现在这里都没人会。我可用本门罗汉煎茶散为你洗浴,然后用焚天指帮你打通|­茓­道,只不过本门擅长用药,武功还未臻绝顶,所以疗效没这两种功快。不过十天半月总能治愈,你不必过于担心。”

“师兄练成了焚天指?”王福茶装作羡慕地叫了起来。

“那也是忙里偷闲的用功,我忙于生计,药书还有看,可功夫早就搁下了。”胡里谦虚地答,但话里夹着几分得意,不过紧接着他皱紧眉头道:“我总觉得这几天要出事。前些天有人携带重宝到泥鳅坂求我治病,我不愿和江湖人有来往,便婉言谢绝了。次日我就将泥鳅坂的人撤了。可是你又来了。”

“是兄弟将对头引来了。”王福茶抱歉地说。

“这也不能怪你,你都伤得快死了,不来这里还到哪去呢?”两人又叙了一会儿从师时的往事。

汤烧好了。胡里将王福茶带进浴室,提来一瓮烧酒倒进浴桶,并倒进一包药粉和着汤水搅拌,然后将王福茶浸入药汤中。他用中、食两指捻着王福茶脑后的两条玉筋,直到两条筋浮起并通红*变黑,然后让王福茶起身躺在地下一张破席子上,运起焚天指,抓、拿、点、戳、拍,给王福茶疗伤。只见他头上白气蒸腾,汗水湿透衣衫,眼见是运功到极顶之兆,王福茶登时感到百骸畅通,十分爽快。他坐起身子穿好衣服,向胡里跪下感激地说:“王福茶之命全拜师兄所赐,日后上刀山,下火海,全凭师兄一句话,王福茶定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胡里连忙扶住他道:“免了,免了。本来当与你做竟夕畅谈,可惜为兄运功疲劳,来日再聊吧,反正你要在这里住上一些日子。”说过领王福茶进客房休息。

约莫三更时分,胡里心潮一动,倏地惊醒。他穿上衣服,叫醒妻儿,翻开床下一方石板,要他俩躲进去。

“半夜三更搞什么鬼啊?”他妻子揉着眼睛不满地嘀咕。

“昨天给福茶治病太累睡死了。现在咱们被歹人包围了。”胡里说。

“哪里有歹人啊?”他妻子惺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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