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生卢登辉死了,整个上海沸腾了,整个覆巢大学沸腾了。由于妙文章急于收编卢登辉的手下,因此不计前嫌,决定为他召开一场隆重的追悼会。追悼会的主会场定在覆巢大学。
这些天来,覆巢大学的教职员工都在忙乎这件事情。近来,由于妙文章穷兵黩武,不少学员成了炮灰,许多派别的子弟都纷纷退学,学校也冷清了许多。校方正想借此次追悼活动重振校风,好让各派的子弟重新将覆巢大学当作修习武术的圣地。
梁丘公归自从那次小卢和李天衡到他家盗珠中了小卢一掌后,武功几乎被废。小雪也中了小卢的夺命金线,幸亏李天衡偷偷Сhā手,将小卢的夺命金线打偏,不然就一命呜呼了。这天,梁丘公归坐在靠背椅上一边吃熏肉一边督促小雪练功。因为他近来总结教训,吃亏最大的原因就是武功不济。所以要小雪加紧练功好继承家业。他私下也琢磨过为小雪请几个拳头师傅,但功夫差的他看不上,功夫好的又多多少少有后台,他生怕拳头师傅仗着后台的势力来侵吞他的家业。他想来想去,心里总没个底儿。小雪正在打一套黑虎拳,那是李天衡在旅店里教他的,是扎根基的基础。可是在旅店才不过几天,那是要讨宛若欢心李天衡才做的。不然他才不会揽上这只小秤砣。因为少了校正,所以招式有了,但拳练得不成样子。梁丘公归见了只好摇摇头,亲自下场为他做示范。可是没想到武功没了,年纪也大了,一个二起脚都跳不起来。让小雪笑了还不打紧,要让外人瞧见了,不被笑死才怪。这时门外有人传报卢登辉死了,乌丸庄主邀请他前往覆巢大学参加卢登辉的追悼会,要梁丘公归准备敬献花圈祭奠,虽然讲的奠仪很薄,只要一个花圈,可是梁丘公归知道又要拿他当冤大头了。梁丘公归虽见仇人遭到报应,但仍有兔死狐悲之感。不过转念一想,覆巢大学乃是天下武林各派子弟进修的圣地,校主正是宛若的父亲妙文章。若是让小雪到那里去上学,说不定哪天遇到宛若那就发了。武功进境自不必说,就是妙文章的全部家当,也说不定哪天会收入囊中。到时在武林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加上梁丘家的财产,保不定会成了武林第一人。说不定哪天被某个仙人看上,修成大罗金仙,全家就鸡犬升天啰。他越想越得意,立即叫小雪自己练着,自己连忙调人准备奠仪明日就出发。
小雪跟着梁丘公归来到覆巢大学教务处交了一大笔钱,梁丘公归是覆巢大学的校董,因此顺利地办理了入学手续,学校将小雪编进了少年班,那是为有天赋的未达龄的天才少年设置的。梁丘公归将他的后半生都押在了这个小孩身上。小孩,别看他现在像花朵一样娇嫩,也许他现在就在吃着你的命,长大了他可能是一个杀人魔王;小孩,别看他现在像一只温顺的羊羔,依偎在你的怀里,长大了,待你年老衰朽亟需要他们赡养的时候,他可能就是你命中的魔君。外国人常常到孩子长到一定时候,就要他们离开家庭,就像非洲的猎豹一样,将长大的幼儿逐离领地,我看到过《动物世界》中,一只凶恶的猎豹将它的幼崽残酷地咬伤致命,然后让它在苍茫的原野中自灭。而中国的家庭,孩子是父母的宝贝,他们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仿佛你生下了他,就欠他一笔阎王债。你要将所有好吃的让给他吃,你要将所有的工资让他补课,你要为他的生病而彻夜不眠。他们喜欢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确实,抛开了那些过于沉重的忧虑,孩子就是我们的未来,虽然我们和他们共过苦,患过难,却没法和他们一道享受未来,洪荒时代拿着石块和木棍的人们虽然不能和我们同享电视机、空调机、高速列车和飞机,但我们的身上流淌着的是他们的血液,饥荒、战争、瘟疫、*和失志都无法将我们消灭。小孩是大地的水,天空的云,没有小孩,宇宙将失去意义。
追悼之日到了,作为警报的法螺响彻在覆巢大学的上空,全体人员立正默哀不敢动,覆巢大学食堂一炉烤地瓜就此烧焦了。
在追悼会上,妙文章满含泪水,念了一篇催人落泪的文章,追溯了卢登辉的光辉业绩,号召团结起来,聚集在妙文章的旗帜下,为卢登辉报仇。
这时,学生会有一个女的,生的弯眉媚眼,身材妖娆,她拿着一只扩音器叫道:“同学们,我们乌丸庄是多么伟大啊!走啊,上街*去!”学生们在她的鼓动下,纷纷排队,有几个学生抢风头,将竹扫帚点燃当作火把,*的队伍摆成一字长蛇阵,向外走去,但是越走人越少,有几个走到了外滩,将妙文章的华丽马车烧了,以此来表示激动,对此,妙文章也不追究。小雪也随着*队伍走到了外滩,并到建章殿吃了一客黑狗炖罐,他的兜里有钱,这使得同学们都对他另眼相看。接下来是三天纪念活动。
小卢知道了卢登辉的死讯也悲痛不已。那天她离开了卢登辉,即刻奔赴南京,召集手下,开了个神仙会。会上让手下畅所欲言,收拾了人心,她诈称卢登辉闭关练功,要部下听从她的指挥。部下有的被领导惯了;有的见她不似卢登辉严厉,见她行事大度,也乐得听从;还有的觊觎她的美色,像刘邦宣布登台拜将,众人都觉得自己有份,真可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天,她知道妙文章大会天下豪杰,追悼卢登辉。小卢立刻警觉地知道这是在和她抢地盘抢人。她想出了一个刻薄主意来搞黄妙文章的活动。这次她盯上了上海滩的当红歌手梁秋平。人们知道大凡世上一件失意常常伴随着一件得意。梁秋平情场虽然失了意,但她的歌唱生涯此时正达到登峰造极。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情书雪片一般向她飘来,覆巢大学的学生甚至为她祼奔,多少多情的少年,像印度教殉教的教徒,躺在爱情的车前,让无情的车轮碾过他们柔嫩的胸脯。多少多情的少女,将她当成闺中的密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面对她的绣像,唱着她的主打情歌。可是,这些都无法扫清她心中的阴霾,她的心中至今还在深深地爱着妙文章。
别人要单独和梁秋平会晤很难,可是这在小卢来说不难办到。
她俩在梁丘平的保护人斛律思丹家里见了面。斛律思丹是卢登辉埋藏在上海的内线,也是一个重要的黑衣使者,此时正派上了用场。
阁称藏剑,这个名字还是妙文章给起的,上面的匾上还有妙文章书写的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那年他送给斛律思丹一柄兵器谱上有名的嵩阳宝剑,轰动了江湖,斛律思丹为此专门建筑了这座阁摆设这把宝剑,现在,剑正挂在壁上,里边摆设雅致而简洁,虽然斛律思丹今天推托有事没来,这是小卢对他的要求,但安排在这里会客,可见主人对客人的重视。梁丘平虽然是斛律思丹的座上客,但也从来没有获过如此殊荣,因为在斛律思丹眼里,梁丘平只是一个歌星,而从来不是一个江湖豪客,虽然她也练有几手拳脚。
小卢一身劲装,梁丘平则一身休闲,对于她这种人来说,不屑去追逐名牌,和时尚的着装。两人分宾主坐下,两人见了对方都感到眼前一亮。
小卢道:“今天有幸与梁丘小姐见面,我感到非常荣幸。”
梁丘平道:“别客气,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提出来吧。”
小卢道:“好。我想请你举行一场演唱会。”
梁丘平道:“是追悼卢登辉吧?我觉得我这人不适合在那种场合露面,我觉得情人节更适合我。”她不知道小卢就是卢登辉的女儿。
小卢道:“迎生送死乃是人世间最重要的事情,庆祝伟大组织的诞生,追悼伟大人物的逝世,不是艺人们的任务,而是他们的责任。这有益于唤起伟大的精神,让堕落的世风振扬,再说,我们可以出大价钱。”小卢明知道梁丘平不喜欢听这种腔调的话,可是她还是要这样说,她要梁丘平对她有一种办事人的感觉。其实她并不想要她出席追悼歌会,而是要搅黄追悼活动。
梁丘平道:“我倒不缺钱,我做事从来不问政治,我喜欢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她看到小卢说话老气横秋,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心里感到不爽,她打心眼里看轻这个小姑娘。
小卢道:“妙盟主要亲自出席演唱会的。”她知道梁丘平暗恋妙文章,就抛出了正题。
梁丘平果然对话题感兴趣,问道:“你是这场演唱会的主办人吗?”
小卢道:“不是,但我愿意出大价钱赞助你举办演唱会,也借此机会和你交个朋友。”她想是向她展示实力的时候了,她知道没有展示实力,是得不到梁丘平的信任的。
梁丘平道:“我说了我不缺钱。”她想,这世上她的粉丝不知道有多少愿意为她自杀,她并不缺朋友,而且是这样一个小姑娘,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她生的很迷人。此刻,她想说几句场面话告辞走了。就在她话就要脱口而出时,看到小卢走到壁下伸手拿下那柄嵩阳宝剑道:“你想看看这柄宝剑么?”上海滩上有多少人渴望来藏剑阁一谒都不可得,况且是亲眼观赏这柄宝剑,老实说,梁丘平有这种渴望,良剑,宝马,佳人是所有练武人的渴望,梁丘平也不例外。可是没经过主人同意就擅自将他的至宝拿下,这合适么?当年斛律思丹要出面到东方大陆探宝,为了将这柄剑请下,举行了多么隆重的请剑仪式,而这个小姑娘竟然伸手将它拿下来看。
梁丘平迟疑道:“这合适么……?”
“没关系,斛律思丹是我的老朋友。”小卢大大咧咧地说。这使得梁丘平听了很不习惯,斛律思丹梁丘平都要称呼他斛律大叔,而这个小姑娘却直呼他的大名,可是反过来想,不是老朋友又怎会将这藏剑阁让她做会客室呢?梁丘平半信半疑点了点头。
小卢屈指一揿机簧,剑“当啷”一声跳起,小卢将剑抽出,只见一泓秋水横陈眼前。小卢将剑递给梁丘平,梁丘平接过,只感到剑芒侵人,寒至骨髓。梁丘平知道自己功力尚不足驾驭此剑,连忙将剑递还小卢,只是匆忙间自己手持剑柄,反倒将剑尖刺向小卢。只见小卢不慌不忙二指夹住递来的剑,将剑像卷卷尺一样卷起来。梁丘平见她毁剑大吃一惊,又想此剑乃斛律思丹防身御敌之物,这小姑娘将它当成面条,她的功夫岂不惊人!正当她骇异之时,只见小卢从袖中抽出一柄半尺长的小巧玲珑的短剑,朝那柄卷尺一般的宝剑轻轻一切,就将那柄卷尺一般的宝剑切成两半。然后小卢将短剑递到梁丘平手中,梁丘平只感到入手温润舒服,便试着朝断剑的残片上一切,残片果然像蛋挞被切一样断成两截。梁丘平不禁轻轻抚摸短剑,心中羡慕不已,很舍不得地递还了小卢。
小卢将短剑入鞘,又将它递给梁丘平道:“如果你喜欢,这剑就送你了。”
梁丘平接过大喜道:“这怎好意思呢。”
小卢大大咧咧道:“没什么,只要你喜欢。斛律思丹这柄剑我会赔他。”这回梁丘平相信了。渐渐地她将小卢当成了闺中密友。悄悄话扯着扯着又扯上了妙文章。
“你对妙文章这个人看法如何?”梁丘平问。女伴间常常交换对男人的看法。就像许多男生常常互相交换对梁丘平的看法一样,梁丘平也像哮喘忍不住咳嗽,将她心中的偶像妙文章拿出来和小卢讨论,她心中还有更深一层的愿望,在她看来小卢这个小姑娘不简单,也许在她那儿能够探听到妙文章的一鳞半爪,这是所有粉丝对偶像的狂热愿望。她想知道他有什么爱好,有什么趣事;她想得到随便他用过的什么东西,哪怕是一根铅笔头,一只鞋子都好;对他的绯闻她既想听,又怕听,如果涉及他和她的绯闻,她会将它像他的内衣一般珍藏,时不时拿出来闻闻他的汗香。可是如果她听到了他竟然和别人生出绯闻,那她就有一种要去死的感觉。不过小卢的回答令她心头一阵狂喜。
小卢道:“妙盟主孔武慷慨,他这种男人啊,可以为他心爱的女人去死,我告诉你一个小小的秘密,妙盟主夫人至今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子呢,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就是斛律思丹也不要让他知道,否则保证上海滩一夜传遍,好比一颗原子弹爆炸。”小卢见她一听此话,就像猫被鱼砸到了头上,差点儿幸福地晕过去了。她让她充分地咀嚼后,见她又心急火燎地渴望再听时,才又抛出一条胖头鱼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小小的秘密,你也千万别对人说起,我送你的这柄宝剑就是妙盟主在我周岁时送给我的。”关于这点她撒了一个小谎,因为她知道,反正梁丘平也没地方去查考。可是梁丘平一听就立即双目紧闭,双手握住怀里的宝剑全身轻轻地颤抖,觉得这柄宝剑就像妙文章的手,将她胸前挠的痒痒的。待缓过神来时,梁丘平又迫不及待娇嗔地问:“还有什么嘛,你赶快给我说嘛。”小卢又给她说了妙文章的一些江湖往事,讲得梁丘平晕头转向。末了,梁丘平忧心忡忡地问:“你说,若是一个女子嫁过人了,可是又于妙文章有过那么一点儿情意,他会怎么做?”
小卢笑道:“江湖儿女最重感情,谁顾得了那些繁文缛节?再说了,赤兔马吕布骑死了,关公骑死了,可是赤兔马还是赤兔马,我们女人好了还怕没人要?”
梁丘平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给我分析一下,妙文章遇到这种事情,他会怎样处理?”
小卢道:“妙盟主这人轻易不和女人打交道,他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他从来不受他老婆约束,可是他最怕的就是他的女儿宛若。人家都说,妙盟主一定是在暗恋某个女子,可是怕宛若受了委屈,就将激|情憋在心里了。
这句话梁丘平爱听,她早就风闻正是宛若在她和妙文章中间作梗,如今听了圈内人的话,更证实了这种传闻。她问道:“这宛若……。”
小卢神秘地笑着说:“这宛若是覆巢大学的好学生,你是想听一点她的光辉业绩,还是想听一点别的什么?”
“当然是有趣味点的。”梁丘平不好明说想刺探她的隐私,可是听人家讲隐私总比听她的好话来的有趣味吧。
小卢道:“好姐姐,咱们这么投缘好像是三世修来的缘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听了你不能生气啊,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这下子梁丘平可就更想听了。她说娇柔地道:“我不生气,哎呀,快点说嘛。”
小卢就说出了一个宛若玩茄子的故事来。她说这宛若看来平时规规矩矩的,其实心底下也不老实。她私底下曾经将茄子当作那玩意儿玩,邻居菜农家的园子经常丢茄子,菜农便像逮麻雀一般逮住了她,这才将她的闺中秘密曝了光。她将江湖上奚落拜阳教的往事安在了宛若的身上,讲了一个绝对令人脸红心跳,血脉贲张的故事,听得梁丘平面露潮红,一句话也没说。编故事是江湖一大功夫。看过《史记》的人都知道赵氏孤儿的故事。当年屠岸贾要杀赵公子一族,赵氏门客公孙杵臼与友人程婴将婴儿救出,然后设法搞到另一个婴儿,将他穿着华丽衣服藏于山中,然后让程婴出首告密,说这个身穿华丽衣服的婴儿就是赵氏孤儿,使屠岸贾将他和公孙杵臼杀了,从而将真正的赵氏孤儿保全了下来,与程婴一起躲在山里。后来国君生病,大夫韩厥进言说是赵氏冤魂作祟,国君于是谋立赵氏孤儿,让他报了仇并恢复了爵位。程婴志向已遂,就自杀以酬友人公孙杵臼,两人一个舍生取义,一个忍辱负重,忠义侠名流芳千古,成为燕赵之风的代表。可是你曾否想过,如果程婴将赵氏孤儿换成了自己的儿子,那程婴的后代岂不世食其禄?适时地编一个故事,你就能不劳而获。这就是江湖故事的秘密。然后小卢又说到宛若结识小雪,两人一起在试剑山挖草药吃,梁丘平笑道:“我这小弟弟什么时候修来的这种福分。”小卢又说到宛若和李天衡到梁丘家杀张若西。这件事情梁丘平可是亲身经历,可是小卢向李天衡打听得仔细,所以说起来不由得梁丘平不信,她不由得打从心里佩服小卢情报的准确性。最后小卢将妙文章为宛若和李天衡打分的事情说了,这不啻是一个晴空霹雳,将梁丘平打昏了。小卢将成绩单改了说:“妙盟主的批复是:鉴定人头20分。逼问假梁丘公归20分。击杀棋军20分。诈败考验20分。放走梁丘公归父女0分。总共80分。”她将放走梁丘公归说成是放走梁丘公归父女,这样就牵扯上妙文章和梁丘平的感情了。这个可人儿怎么这么狠心啊!说什么梁丘平都不信,可是小卢说的有根有据,由不得梁丘平不信。梁丘平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她无言地啜泣了。小卢道:“你别以为这是妙盟主狠心,他这是让宛若给逼的啊。宛若本来就对妙盟主献花给你不满,声称若是妙盟主要是将你娶进门或是做了你的情人,她就要去死。她霸道到要妙盟主连梦中都不能想到你。妙盟主被她逼的只好装狠心了。”
“可是他再狠心也不能对我这样啊!宛若啊宛若,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让妙文章这般对我!”梁丘平哭喊着抓住小卢直摇晃。此刻她想到死,她宁愿当时就让妙文章这个奥赛罗,用铁钳般的手指掐断自己的脖子。她发疯似地往空中乱抓,手伸进怀里要将那柄宝剑扔了。小卢止住她道:“剑有什么过错?留下来还可以报仇。”
梁丘平道:“怎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