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已斜,秋风乍起,大地又添上了一丝寒意。炊烟已在农舍的屋顶上缭绕。
古道上有三骑飞驰而来,快如迅风,快得绝尘。马上有两个大人,他们劲装疾服,剽悍凶猛,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个小孩生的玲珑可爱穿着一身红衣服,看样子是三口之家。
老疯子指着他们对宛若说道:“他们就是杀死你娘的帮凶。待老夫去收拾他们。”说着放马到路中央去拦阻飞奔前来的三人。
劲装男子策马绕过老疯子,但顺手甩了他一鞭子,老疯子闪过了。
劲装女子策马绕过老疯子,也顺手甩了他一鞭子,老疯子又闪过了。
待到小孩策马前来直撞老疯子时,老疯子轻舒猿臂将他擒下,捺在马鞍的判官头上,点住了他的|茓道。这时跑到了前面的夫妇二人又策马赶回。
这时宛若也策马前来,老疯子就将小孩子交给宛若,宛若见小孩已不能动,就让他坐在鞍前,自己在身后押着他。
只见那男的怒目金刚在马上怒喝道:“你这老头是存心找碴还是有毛病?快放了他!”
老疯子涎着脸道:“大鼻,我有毛病。”原来扈家三魔名叫大鼻、红玫瑰、臭耳哎。
那男的胀红了脸道:“你讲不讲理!”
老疯子道:“扈家三魔何时讲过理了?刚才若不是老夫闪得快,此刻怕被你一鞭抽死或者拖死在路上了。”
“老前辈息怒。”那男的策马近前拱手谢罪。待走到面前突然抽刀出鞘,刀光如长虹掣电,快,狠,无情,谁能看得出他这柄使得如雁翎一般轻飘飘的砍山刀重五十三斤。
几乎同时,小孩双手后捣,两个肘棰直撞宛若的胸前。显见其功夫不让大人,这小鬼头也是个杀人的老手,否则怎么也得到了魔头的雅号,可是他的|茓道不是已被老疯子制住了吗?。宛若被撞,心头一震,幸亏她的功力深厚,不然定遭毒手。这时小孩飞身纵越马首,宛若急忙抓住他的脚后跟,正待抡圆重新擒拿,正在此时,老疯子接过,只见刀光一闪,血光飞溅,一颗人头早已落地。
老疯子哈哈大笑,他将小孩当盾牌挡过了扈家致命的天魔刀法。扈家三魔顷刻剩下二魔。
扈家夫妇拊膺大恸,抡起快刀向老疯子乱斩,老疯子前支后绌十分狼狈。他边支撑着局面边向宛若呼救。
宛若虽见老疯子出手毒辣,心中一凛,但一想到这三人就是杀害母亲的凶手,敌忾之气油然而生,又见爷爷力竭不支,急忙策马上前与爷爷并肩战斗。她使出新学的抱影神功,果然不同凡响,她一欺身就穿过刀影,拈指一弹砍山刀,男的登时虎口震裂,刀几乎脱手飞去。可是女的刀光一现,宛若就忘了招式,幸亏老疯子从旁指点用移花接木,这才脱去了血光之灾。爷孙二人合力制住了扈家二魔,宛若神功初试发挥正在兴头上,一招乌鸡展翅,将扈家二魔打得肝脑涂地,她取出手帕,楷抹了溅在脸上的鲜血,胸中呼出一口恶气,果然荡气回肠,畅快无比。她觉得爷爷的武功不行,但他的武功很可回味,就像一包好茶很耐泡。
有什么能比暴风雨后的日出更加壮丽?又有什么能比报仇雪恨更加神圣呢?
宛若和她爷爷一路杀去为母亲报仇,屈指共杀了三十六个武林高手。
老疯子哈哈大笑,拍着宛若的肩膀道:“你的武功已有小成,天罡三十六义已尽丧命在你的手下。”
“天罡三十六义?”宛若诧异地问。
“就是三十六名武林人士,结拜金兰所取的名号。凑成三十六天罡之数。其中有不少浪得虚名之辈,可是依你未学抱影神功之前的水平,你只能与他们之中最差劲的角色斗成平手,更别说对付他们的阴谋诡计了。学了抱影神功之后,你还是像一个好学生,作业都得一百分,可还是只会操兵,不会打仗,经过这一番实战演习,你的武艺有了很大的提高,就凭这点来说,他们死得也值。”
“他们真的有那么高的武功?”宛若问。
“当然。你是好比上学,功课一年深似一年。你最后击毙的那两个胖子就赫赫有名。一个叫胖姑一克;一个叫胖尊者一腾,他们是金霞山冥鸋洞主人。妙文章见了他们都要客气三分,可是你一个初学者在二十招内就让他们两个栽了跟头,命丧黄泉,妙文章闻报定然也会大吃一惊,可是他定然猜不出也不敢相信是你的杰作呢。”老疯子道:“他们只配做你的练拳沙包。”
“让我练拳?”宛若诧异地问。
“是的,让你练拳。其实他们并没有杀了你娘。那天,你爷爷检查伤口时就发现了死者是你爹用独门功夫手毙的。墙上亦有你看不懂的暗记。你爷爷的武功也不像你所知道的那么不济。所有一切,都是要你在实战中提高武艺,否则老夫要杀那三十六义何啻杀死三十六只蚂蚁,哪还轮得到你来动手?”老疯子狞笑着说,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我在杀人练武艺?”宛若伸出双手,眼睛惊讶到极点,仿佛看到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是的,你和李天衡不是已经杀过人了么?”老疯子反问。
“天哪!”宛若尖叫一声,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哈哈哈!”老疯子大笑,指着昏厥的宛若道:“你已经有了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以后要杀的人可多着呢。嘿嘿嘿。”他的笑声在旷野里飘荡。
此刻,菊姨和妙文章正在互相劝酒,觥筹交错,庆宴团聚。
熊掌、猩唇、驼蹄羹,还有琥珀色的酒。
当然是天下最好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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