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晃晃的阳光洒满太和殿得每一片瓦砾,却照不到经过其下朝臣们的心里,这一个近月来,他们的皇帝陛下,已下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旨意,真是有点官逼民反的意图,今日早朝更是下了道同等于直接逼反的圣旨:征收所有分配到建文遗臣处收缴土地的百姓三倍赋税。
一时全殿哗然,这什么跟什么,就算建文遗臣在今上眼中是奸臣,可要杀要剐都随他意了,分到土地的都是良民,要迁怒也太牵强了。
在他们还未有任何举动时,龙椅上永乐帝一声轻不可闻的冷哼,就让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并非是他们胆小,他们中也有不少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可就这主儿不听劝,进谏也不过自讨苦吃,白挨一顿廷杖而已。
结果一场早朝什么正事也未商议,永乐帝就甩袖走人了,朝臣们领着这么一道荒谬的圣旨退朝,心中都浮泛出:皇上想干吗?难道半生戎马,四年‘靖难之役’还未让他打够仗,要逼反良民,把天下变战场再让他驰骋一场。
实际上朱棣也不明白自己想干嘛!他只知道,现在如泥塑木雕的朱允文,让他看着发疯,每每对上那双什么也没有的眸子,让他想杀人。
初夜时朱允文虽不反抗,可眼里是有恨,有光彩的,第二日到梳洗完,他眼里还含藏着抗拒,虽让他有点空虚,可还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为什么瞬息间,生命的气息好似从他身上抽离,虽让他拥个满怀,却有如身体近在咫尺然灵魂远在天边。
让他吃就吃,让他睡就睡。若非在床笫间朱允文依旧为死忍着不出声,而在床单上抓破的一条条指痕,和在激|情中不顾力道咬他,刹那之间痉挛扭曲的身体,朱棣真以为他已无生命,为此他越来越喜欢在床上折腾朱允文。
可朱允文越来越苍白无力的身体,让朱棣明白再不转移注意力,折腾点别的什么,他不用以为,朱允文就会变成一具真真正正的尸体。
所以朱棣改为折腾天下,对朱允文他有所顾忌,对天下黎民百姓,他绝对没有半分慈悲。
永乐帝的倒行逆施,终让身在中宫的徐皇后也坐不住了。
先前也有朝臣找过徐皇后,求她能规劝帝王以社稷为重,但她未表示。
因为当时徐皇后救建文帝时,打得如意算盘是可以借此与丈夫好好谈谈。
徐皇后她以对朱棣的了解和二十几载的夫妻情份打保票,救走朱允文,朱棣不会降罪于她。她是未料错,但让她想不到的是,朱棣却开始避她,让她想好得劝丈夫回头是岸的话无用武之地,她有绝对的自信能说服丈夫,打消心中畸情逆思,可朱棣不给身为妻子的她这个机会。
徐皇后了解朱棣,朱棣又何尝不了解徐皇后哪?所以徐皇后明了,朱棣明白听了她的话会放弃,他不想放弃,所以干脆不听。
徐皇后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此情事出无因,来势却汹汹,还锐不可当。难道是对他们违背太祖遗命,兴兵夺位而降之天遣。
徐皇后想到此就不愿再管此是非,但如今朱棣的所作所为再不管,后果恐怕比天遣更不堪设想。
徐皇后带着一帮宫女内侍,出现于冷宫外,确实让马三保吃惊了一下,但是他是何等精乖的人,一想就明白了,主子这些日子把天下搅得乌烟瘴气,以徐皇后的聪颖定然看得透症结何在,明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马三保带领冷宫中,寥寥无几的几个宦官跪地相迎。
徐皇后微一挥手,让她宫里的和这些个奴才一起候在冷宫外,只准马三保跟随入内,马三保见这阵势,不由轻微开口道:
“公子也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