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辜却非无关。”
“公子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徐皇后的语调虽与平日无差,马三宝却觉今日的皇后有点失常,一时无语。
马三保他一个宦官心思再细腻,又怎能完全明了女人微妙的心理呢!不然也不会这般,如点火般说情了。
一时马三保和徐皇后都无语,临至正殿外,徐皇后想起已四个多月,不与她单独相处过得丈夫,不由喃喃道: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突然来这么一句,马三保一时连不上思虑,不敢乱接。
徐皇后一时觉没趣,但还是道:
“怎么回事。”
这句马三保心领神会,马上道:
“床笫间公子始终未有响声。”
“原来是得了身子,还想要心。”徐皇后几乎笑场,她一直认为自己丈夫不是个多情的人,所以也并非真的绝情,只是有点无情,却原来多情与绝情配,无情与痴情配呀!
“自古多情空余恨,痴情会余下什么?”说这句话时,徐皇后言谈举止依然是平常的徐皇后,雍容华贵、贞静贤淑,摆手让马三保候在门口她独自入门。
马三保看着瞬息万变的徐皇后,不由得想跟进去。
“我要为难他,不会一人进冷宫。”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落地有声,马三保终收了脚步。
马三保目视着徐皇后关上门扉,为她刚才一时的言行不解,徐皇后在他的认知中一向是一位:极具内涵、修养,又识大体、胸有丘壑的好主母。太祖在世时还赞她‘贞静贤淑’,今日这般还真是让他稀里糊涂。如同他不明白那日明明心情极好,还调侃他来着的主子,过一会儿出来却冷气森森。他自认还是有几分眼色的,可熟悉的主子们却变得捉摸不透。
不过最让马三保想不透的是建文帝,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在床上那么倔强,都忍不住把床单绞烂了,可愣是不肯发出一声来。想起初见第一条被绞烂的床单,他惊叹,那么双连握笔都看起来吃力的手,被逼至何等地步,才会有如此劲力。
在看多了同样下场的床单后,马三保还是惊叹,但并非再惊叹其力道,而是惊叹,人都自我放弃,如同行尸走肉般了,不过一声叫唤何以这般坚持,平白无故多受了许多罪。
想想建文帝现在的样子,马三宝保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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