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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穿越时空再惑帝王心 > 楔子(六)

楔子(六)

“真如公子赫所说,小姐果真是兰心惠质,心如细尘。”

心里猛然拨动,抑止不住的泪水,她和他,她从不能向人倾诉,她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第三个知道她对他的情意。没想到这个云罗公主却成为了她和他之间唯一共识并知道她心思的人,对云罗的防备之心有所松懈。

“他,这么说我?”

红­色­的香帕递给周双双,拭去泪水之后方对她一笑:“谢谢!”

云罗摇头,绝美的脸上寒意凛冽:“我会帮助你,请你也要帮助我!”

等下再一更

一番萧索禁烟中(一)

风帝国的第一王爷大婚声势浩大,以岚已被赫连睿当着朝中上下钦定为未来国母,太后下旨这次婚礼大小事宜均由以岚张罗。

赫连睿虽是万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这是历练她身为未来皇后的一次机会,他不得不遵太后的意思。

由千娇百媚相陪,从凤华宫出来是已是亥时时分,拢紧貂皮披氅,步子细碎急促地赶回月潮宫。身披一身寒意,心里因马上见到他而觉得甜蜜,他一定还在灯下批阅奏折,等着她的回来,用怀抱给她温暖。

千娇百媚相互觑望,抿嘴而笑。

“两个鬼丫头,又笑什么?”

“哈哈,小姐这两天都这样,只要是马上回到月潮宫了,这嘴巴就是怎么忍也忍不住笑。”

以岚仿佛是惊觉,摸着自己的脸,不禁皱问道:“有那么明显么?”

“谁说不是呢,哈哈哈。”

主仆三人说说笑笑间已经到了月潮宫,守门的小太监急忙恭敬地开门,送着她们到大殿门口,方由绿柳红杏迎着进殿。一阵暖意袭来,绿柳红杏急忙给解下披氅,送上热茶,殿侧的穿堂已有脚步声响起,以岚的心一阵激荡。

“今晚怎么这么晚?”赫连睿牵过她冰冷的小手,心疼之­色­溢满俊脸。

千娇百媚和绿柳红杏识趣后退,赫连睿却叫住她们,“朕刚刚吩咐让御膳房炖了补品,让他们呈上来。”

“是。”

以岚却不领情地嘟起小嘴,皱起了眉。

“怎么了,”亲吻着她的手,想要让她快点暖起来,“我也是怕你会累着,这事也怪我,要不是一时情急说出这话,母后也不会将这事交给你来打理。”

“睡觉前我不要吃东西,会长胖的。”

宠溺地刮着她的鼻子,“我就是想让你胖起来,受伤之后虽一直有给你调理,总觉得你的气­色­大不如前了。”

以岚还是坚持着她在二十一世纪的习惯,因为身为一个舞蹈家对身材的要求很严格,她在八点以后是不吃任何东西的.

“长胖了你会嫌我丑的。”

孩子气般地执拗,惹得他一阵怜惜,将她拥入怀里:“你永远是我的最美!”

一番萧索禁烟中(二)

“长胖了你会嫌我丑的。”

孩子气般地执拗,惹得他一阵怜惜,将她拥入怀里:“你永远是我的最美!”

在她的惊呼声中打横将她抱起,虽说殿内已没有人,以岚还是羞红了双颊,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怜爱着看着她,他心中的宝贝又让他挂念了一天,痴迷地盯着她的娇羞,温存动人,溢满了他心中。将她放在床上,情不自禁地吻上她,夜明珠的光斑照在她绝­色­小脸上,一片朦胧下,她美得有点不真实。

一手抚着她的脸,湿润的­唇­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娇­嫩­,攫取着她的芬芳,探索着她的沁香。她环上他的颈项,在他的带动下渐趋地意乱情迷,殿外却不适时宜地响起脚步声,以岚急忙推开赫连睿。

她娇俏的脸上一片粉­色­,在千娇百媚进殿时嗔怪着了他一眼,赫连睿却对着她仍是坏坏一笑,那意思分明说道:“等下有你好受的!”

挥手让千娇百媚退下,他亲自从她们手中接过刚炖好的补品,坐在床沿喂她,硬逼着她吃下一盅乌­鸡­参汤。

“以后我不吃,你不要让他们炖了。”以岚皱着眉还是提出了抗议,她习惯了保持自己的好身材。

“不行!”不过某人想来比她更为坚决。

“为什么一定要吃这些,等我忙好了这些事,每天坚持练舞也是在锻炼身体的。”

“也不许跳舞了!”

切,这大男人­性­格一定得让他改改,这不许,那不行这日子还怎么过?

见她怒睁着杏眼,一幅誓不妥协的架势让他不得不上前讨好解释。坐在她身侧,揽着她的肩,一手抚着她平坦的小腹,蛊惑人心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像是一股强劲的电流击过她的心房,悸动着她,“睿。。。。。”

她,又何尝不想?夜夜缱绻缠绵,却还不曾怀孕,再加上赫连睿已放话立她为后,后宫之中已有风言风语响起。

更何况,他与自己的爱情也该是有个结晶了,他想做父亲了,心中甜蜜顿生。是的,这了他,也为自己,应该要好好调理身子才对,她也想有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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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就到这了,睡觉去了.

晚安!

一番萧索禁烟中(三)

更何况,他与自己的爱情也该是有个结晶了,他想做父亲了,心中甜蜜顿生。是的,为了他,也为了自己,应该要好好调理身子才对,她也想有他的孩子。。。。。

在她沉思间,某人的手已不安分地,在她还未来得及清醒时已褪去她的衣衫,覆上她的娇躯。

“赫连睿,你是一匹狼。。。。。”

一个热吻将她的话淹没,激|情似火般地吞噬着对她的思念和占有,还不忘在她耳畔下个魔咒:“我也是为了早点生个孩子。”

“。。。。。。。”

东风在夜里停止低呤,星空下的万物俱归于宁静,这样的夜晚只为有情人静默,只留得心跳声声,羞涩着夜的黑。

因为昨晚赫连睿的话,以岚在忙碌的同时总是心神荡漾在他的柔情蜜语中,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和他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像他,还是像自己。

羞赧的双颊上如两旺春水般明媚的双眸,在和玉太后用膳时几次的不经意的浅笑,惹得内敛沉稳的太后也忍不住问道:“芸儿心中可有什么好事。”

“呃?没。。。。。没呢。”双颊更是一片绯红。

低首扒饭,太后却亲自端过玉瓷碗,恬笑着说:“芸儿,今日胃口不错,再把这碗燕窝也吃了。”

还吃?自己已经给自己放宽了底线了,这下还要吃下这么一碗燕窝?

“芸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太后温软的言语让以岚无法拒绝,接过燕窝,太后却继续说道,“多吃点,养好了身子,方能早日怀孕。”

怎么他们呣子俩个是商量好的么,这么都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事了?原本期待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看来,想要一个孩子已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要立自己为后看来他们呣子正面对着不小的压力了。

对着太后宽慰的一笑,硬将一碗燕窝吃下。

“今日之后该忙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小事让宫里的那些主事嬷嬷们去忙,你就好好的在月潮宫休息几天,等大婚那日还有够你忙够你累的琐事。”

又是一天过去,她到真的感觉疲惫了,比起昨天今天更晚了,千娇百媚在左右侧相持,跟在身后的太监提着宫灯。

在蜿蜒的幽径处,枯藤迎风,前方有人同样提着宫灯,一片影影绰绰中迎面走来的却是周双双和她的两个侍婢。

一番萧索禁烟中(四)

在蜿蜒的幽径处,枯藤迎风,前方有人同样提着宫灯,一片影影绰绰中迎面走来的却是周双双和她的两个侍婢。

虽说还未有正式册封,但整个皇宫上下已俨然把她看待为皇后,周双双以及身后的侍女都俯身给她行礼。

“周婕妤,不可,”以岚急忙伸手相扶,“夜已深了不知婕妤这是欲往何处?”

周双双柔柔一笑,灿若夜花,不同于平时对她的态度,“刚刚从景菊宫过来,行到此处见灯火闪烁便过来瞅,没想到是你。”

虽然空气清冷,很也是难得的相遇,没有赵绾儿在身边的周双双自有风华,以岚发现她不同与往日。此刻,她神情宛然,目光澄澈,对着自己的笑也是静若淡菊。

“你的咏竹宫与月潮宫同路,不如我们作伴回去?”

“好啊。”

一行人灯火明灭,以岚向周双双询问赵绾儿的近况,一个月之后就要临盆的赵绾儿一直静养在景菊宫,已多日不曾见到她。

“腊月初就要盆了,这个冬天真是喜事不断啊,”走枯藤倒垂的萝架下,周双双替以岚抚去枯藤,侧耳一听,仿佛是低沉的箫音传来,“哪里传来的箫声啊?”

以岚不禁皱眉,吹箫之人技艺不错,只是这洞箫之声穿透这寂静清冷的夜,仿佛是鬼魅的哭泣,带着摄魂的引领。。。。。。让人难以掌控。

周双双手指以岚身侧,像是无意地说道:“这箫声好像从锦翠楼里传出的,莫不是这云罗公主或是云什么王子在吹箫?不如我们去看看?”

以岚笑着摇头,心想赫连睿一定焦急地等着自己,再说这云罗云什么都奇怪得很,一个是因为赫连睿而恨自己入骨;另一个是盛赞自己圣洁如雪莲,热情得让人受不了。

“我还是不过去了,时候不早了呢。”

周双双并没有直接接了以岚的话,而是莲步轻移,向锦翠楼的方向走了几步,正当以岚想要唤住她,却见着她回头惊呼:“咦?这不是陛下么?”

以岚的心“咚”的一声,整颗心开始下沉,跟着周双双的步子和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赫连睿正伫立在锦翠楼前。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们,当箫声再起的时候,他迈开大步毅然走进锦翠楼。

白­色­的袍角在夜风中一闪,以岚想要喊住他,却觉得喉咙里有滚烫的东西硌着,怎么也喊不出来。

“不,睿,不要进去。。。。。。”

等下还有...

晚日寒鸦一片愁(一)

白­色­的袍角在夜风中一闪,以岚想要喊住他,却觉得喉咙里有滚烫的东西硌着,怎么也喊不出来。

“不,睿,不要进去。。。。。。”

想要洒脱地回去,想要百分百地相信他,可双腿并不听使唤,一直往前。

“小姐,”千娇拉着失魂落魄的以岚,“我们回去,回月潮宫等陛下。”

“是的,小姐,”百媚也上前拉出她的另一手,说道,“定是为了几日后大婚之事,这云罗公主不是一直唤陛下为哥哥么,陛下理因过来关心关心她的。”

浮动不安的心因千娇百媚的话而放下不少,是啊,怎么可以不相信他,怎么可以怀疑他对自己的爱?

点了点头,向周双双示意告别,周双双却是满怀同情的年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真的相信?”

“陛下也是,什么时候不好去找云罗,偏要在这个时候去找,都多晚了。”

说到了她的痛楚,整颗心又被提起,并且被生生的刺痛。是啊,他刚刚分明还在锦翠楼下徘徊了片刻,他应该是在犹豫不决吧。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叫陛下和我一起回月潮宫。”以岚了下了决心,决定不自欺欺人,如果错怪了他,她会向他道歉。

千娇百媚来不及再劝,以岚已快步跑进锦翠楼,周双双也吩咐侍婢在此等候,自己也跟着以岚跑进锦翠楼。

因为娑罗国的公主和王子要入住,锦翠楼一个月前就又西域风情再次装饰过一番。以岚走进大殿,并无一人在外守卫侍候,于是便径直朝内走去。

在偏殿外停下脚步,镂空方格的檀木门敞开,殿内像是有声却又无声,碗口粗的白蜡点亮整个房间,虚幌缠绕在似有似无的气息里。

她颤抖的手指抚上门檐,一脚迈进殿内,清晰的暧昧的呻吟声贯入她的耳膜,膝下泛软,差点滑倒在地,身侧一手扶住了她。回头一看是周双双,她鼓励的眼神让以岚再次挪动了步伐。

“唔。。。。。。。啊。。。。。。”

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再次回响,她环视四周,临窗一角,橘粉­色­的纱幔之后,一张贵妃榻,隔着纱幔可见榻上两具­肉­体忘情地纠缠。

晚日寒鸦一片愁(二)

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再次回响,她环视四周,临窗一角,橘粉­色­的纱幔之后,一张贵妃榻,隔着纱幔可见榻上两具­肉­体忘情地纠缠。

腹腔内翻江倒海,她胆怯了,纱幔之后。。。。。是谁?

不。。。。。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周双双食指轻挑,不堪入目的一幕赫然眼前。

不——

不可以——

与她许下生死相约的男人,与她偕手相老的男人;以为可以至死不渝,以为可以钟情一生不离不弃的男人。你不可以这么残忍,你不可以折断我在这异世里唯一的希冀。。。。。。

那绝世的俊颜沉溺于Xing爱带来的欢愉之中,褐­色­的肌肤流淌着细密的的汗水,强健的身躯之下是云罗公主如蛇身姿紧密契贴着他,上下的律动,忘我的痴缠。

是泪么?为何泪水可以刺疼双眸?

心碎了?分明听得了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

痛。。。。。不可抑制的痛,痛得快承载不住了;痛得快要失去平衡了;

眼前的一切定是梦,所以才飘浮不定,才晕头转向。。。。。。。

“睿,你不可以。。。。。。。”

“岚——”

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双膝了,昏倒前她好像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呼唤。

但愿这只是一场梦,她心存这个意念,自欺欺人,怕醒来后面对真相;即便听到耳畔阵阵的叫唤,她就是不愿意醒来,不肯面对。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请你不要说对不起,这是梦,告诉我这是梦。。。。。

手指拂去她眼角的泪,又好似有冰凉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他字字清晰地说道:“醒来,快醒来,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水晶帘子被撩起,细碎的脚步声在身后响动,“滚——,不要进来,统统给朕出去。”

“睿。”

“母后?”来人正是玉太后。

赫连睿涨红的双眼布满血丝,今日他并未早朝,大床上的以岚昏迷不醒,昨晚的事她已略知一二。

“芸儿还未醒来么?御医怎么说?”玉太后来到床前,仔细盯凝着以岚。

“气血攻心。。。。。”

是内疚?是自责?是羞愧?赫连睿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他的心,也快痛死了,快灼伤了。。。。。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到底怎么了?

晚日寒鸦一片愁(三)

是内疚?是自责?是羞愧?赫连睿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他的心,也快痛死了,快灼伤了。。。。。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到底怎么了?

“睿,”玉太后拉开赫连睿捂着脸颊的双手,叹了口气,言语间颇为无奈,“你和云罗公主一事宫内已传开,这对珉不公平,云罗不能再嫁与他了,你。。。。。必须对她有所交待才好。”

“交待?”赫连睿那原本不可一世,光芒万丈的双眸逐渐暗沉,看着床上沉睡中的她,那无法抑止的痛席卷了她的全身。

以为,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和依赖;

是怎样的痛可以让她气血攻心到晕死过去?

而当时自己在做什么?他仿佛记得自己在听到箫声以后便情不自己禁地循音而去,走到锦翠楼前他曾停下脚步的。可当箫声再起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控制地走了进去。

他看到万千风情的云罗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在他面前跃起妖娆的舞姿,烈焰般的红­唇­扫过他的耳际,灵动如蛇的腰肢像柔韧有力的藤萝缠上他强健的身躯。

他分明是清醒的,他一直在告诫自己不可以,但体内好似横生着另一股力量,不受控制。。。。。反而被云罗所掌控。

“睿,你必须给云罗一个名份,同行之中还有云什,这事瞒不住娑罗王的,”玉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万一因此事挑起两国战争。。。。。”

“这是­阴­谋!是­阴­谋!”赫连睿内心里的焦躁和痛苦破膛而出,一脚踢下床侧的黄花梨木案几。

“睿!”玉太后斥喝一声,声音几近残酷,“有些事由不得你,做了必须得承担,至于到底是不是­阴­谋只能等到以后才能明白了。”

“不!不可以!朕办不到,办不到!”手指床上的以岚,俊逸的脸庞上深深的自责让玉太后多少也有几分不忍,“朕不能再有负于她了,这对她不公平!”

“你们相互间的情感母后看在眼里,你对芸儿的宠爱母后从未有过微词和­干­涉,母后也想成全你们的完美,可是,”玉太后因激动,眼里也闪出了晶莹的泪花,“可是,这一次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都由不得你了,云罗必须得册封为妃。”

“母后!朕不依!”

“你若不依,”玉太后凝视着以岚,凄然一笑,“你一念之间有可能会置芸儿为死地。”

晚上还会有的.

晚日寒鸦一片愁(四)

“母后!朕不依!”

“你若不依,”玉太后凝视着以岚,凄然一笑,“你一念之间有可能会置芸儿为死地。”

“母后,你。。。。。”

“两国一旦交锋,芸儿便成了祸国红颜,是陛下独宠于她的后果,风帝国的万民便不会再膜拜他们的皇后。”

玉太后清冷绝决的声音在她离去之后还不绝于耳地荡漾在寝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回过身想要将昏睡中的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拥在怀里。

不料,那清澈的双眸淹没在一片晶莹的泪花里,那里盛满的何止是哀怨,何止是心痛?

那里还有一片迷茫,一份无助。。。。。还有一份让他束手无策的疏离和厌世。

但,她好歹还是醒来了。。。。。

“岚,原谅我。。。。。。”

原来,请求一个人的原谅也会这样的没有底气,这样的羞于启齿。

合上沉重的眼皮,泪珠滑落。

她,不想看到这眼前浮动着的一切景象。

“出去。。。。”

细若蚊蝇之声,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在她亲眼所见自己和云罗赤身相缠,他还有何颜面请求她的原谅?

当他踌躇在床前,却听到绿柳经杏的声音:“云罗公主,请您留步,请留步!”

“让开,你们让开!”云罗倨傲的声音穿过水晶帘,清晰地贯入以岚的耳膜。

“云罗公主,这月潮宫没有陛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的,请不要为难奴婢。”

以岚转过身,背对着他,赫连睿眉峰拢紧,双眸­阴­翳,怒不可遏地大步出去,他,必须得和云罗做个了断。

“赫连哥哥,”云罗看到赫连挺拔的身姿,不由得一阵雀跃,不管他­阴­冷的脸­色­,投进她的怀抱,“云罗想你了。”

赫连睿用力将她推开,厌恶之­色­砌在脸上,冷哼:“云罗,不要再让朕看不起你。”

“赫连哥哥,”云罗向寝殿内侧目,故意放开嗓子说,“昨晚你听着箫声依约而来,那时你不是这样的,是你主动要了云罗的。”

赫连睿俊逸霏凡的脸上一层寒霜覆上,手握成拳,咯咯作响,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在故意刺激以岚。

“滚!”

今天的就先这样了,明天争取多更点

何事吟馀忽惆怅(一)

赫连睿俊逸霏凡的脸上一层寒霜覆上,手握成拳,咯咯作响,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在故意刺激以岚。

“滚!”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人了,”云罗执拗着靠近赫连睿,琥珀­色­的瞳仁里不肯退却的自信,“你不可能让我这残败之身嫁给仁王吧?”

“你——”

赫连睿一直自信地认为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只要自己有心就一定会冲破难关,就一定能将困难迎刃而解。可一次自己却真是束手无策了,这一次他对不起的人不仅仅只有以岚,还有赫连珉。

开始时,赫连珉并不愿接受这段姻缘,是自己下旨,以皇命令他硬娶云罗,如今自己却在他和云罗即将大婚之际做出这种事。

要怎样面对自己的手足,要怎样面对自己的最爱?

“我会派人通知父王,嫁的人是你,是你!”云罗绝美的脸上笑靥如花,“你应该知道我,我和父王钟意的人是你,你却将我嫁给你的弟弟。”

“云罗,”赫连睿在迅速抚平自己情绪的同时,便向云罗开口,“再把你强嫁给仁王,这对他不公平,朕可以收了你。。。。。”

俊颜上一抹如寒冰般的冷笑,狠狠地说道:“但,你从此便和这后宫所有女子一样,休想再得到朕的宠幸。”

琥珀­色­的瞳仁雾气笼罩,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让她一生不愿放弃的男人,为何他就是无视自己的美貌和深情。

“你就为了她不顾一切?!”

“之前进宫的女子是朕负了她们,因为那时朕还未遇到心中的至爱;而你云罗不同,朕娶你是无可奈何,朕恨你!”

一字一刀剜在云罗的心口之上,忍不住的泪花滚滚而落,“赫连睿,你就伤我,我要你为今天的话而后悔终身。我不管你有多恨我,我也是要嫁你,要嫁你!”

红­色­的裙裾如霞光弥漫,清脆的银铃之声因她的离去渐行渐远。

翌日,赫连珉进宫,玉太后的凤华宫云集了所有的当事人,以岚在太后的硬邀之下,也到了凤华宫。

今天又只有一更了,对不起了.

何事吟馀忽惆怅(二)

翌日,赫连珉进宫,玉太后的凤华宫云集了所有的当事人,以岚在太后的硬邀之下,也到了凤华宫。

在距离凤华宫几丈之远,赫连珉一身蓝­色­锦袍出现,以岚苍白木然的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这笑深深刺痛了赫连珉。

她的痛苦不因为谁而生,他就是见不得她不开心,他只愿她仍是初见时的绚丽无愁,在春水绕过的杏花岛翩翩起舞。

他想保护她!

“有我不在,不会让任何伤害你的事发生。”

不等以岚回话,颀长的背影已远离了她的视线,那一刻这坚定的背影给了她在最为无助时的一份安心,眼眶一热,雨泪纷飞。

以岚垂首进入大殿,殿内顿时无声,她知道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自己的身上,她不想抬头去接触这些各含意义的目光,这一切于自己又有何­干­?

她的心,已被那晚见到的那场风花雪月所击得支离破碎,她已没有力气来面对,来应承,只想快点结束,回到自己赖以寄居的地方,静静地呆着,不要任何人来打扰。

“芸儿,这边坐。”玉太后温软的声音响起,手指自己身侧的檀木椅上。

以岚顺从地走至太后的身侧,仍是一言不发地坐下,太后如玉的手掌抚上她冰冷的纤指:“难为你了。”

玉太后直起身,拾级而下,华丽的锦袍逶迤,“等陛下来了,本宫再给你们各自一个交待。”

“陛下驾到!”

玉太后的话音刚落,赫连睿已大步而来,­阴­翳的目光在扫视四周之后,再在瞥得坐在上方的以岚时,双眸闪过浓浓的深情。

“陛下,就在这凤华宫拟旨吧。”玉太后在赫连睿的身侧提醒道。

一直静坐一侧的云罗起身给赫连睿请了安,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一手绕上赫连睿的手臂,嘟着­性­感的红­唇­:“赫连哥哥,今日下旨,择日便与云罗大婚。”

赫连睿抽出被云罗缠绕的手臂,他的视线从进殿的那一刻从未离开过以岚,她只是低着头,毫不理会眼前的人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

他多想她可以怒不可遏地骂自己一顿,甚至于想她可以狠狠地扇上自己一耳光;可是,她从醒来后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甚至于懒得看上自己一眼。

她真的放弃自己了么?她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何事吟馀忽惆怅(三)

她真的放弃自己了么?她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云罗公主,”赫连珉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而立,俊美的脸上扬起让人费解的笑,颀长的身影掩映着云罗,“想要和别人大婚,你至少得问问我这两国钦定的夫君才对啊。”

“你?”云罗眯起琥珀­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赫连珉,这个风帝国的第一王爷她早有耳闻,当日娑罗王也曾劝慰她,嫁给这个仁王也不算委屈。

“是,本王好歹也是风帝国的第一王爷,这次两国联姻,天下人皆知,三日后便是大婚之日,这夫婿不是由你挑了算。”赫连珉斜睨着云罗,这口气让人捉摸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珉!”

玉太后和赫连睿同时制止,赫连珉抱拳低首请示:“太后,陛下,让珉将话说完。”

听着他们的谈话,想起刚刚进凤华宫时赫连珉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以岚心猛然收紧,“他想要做什么,难道。。。。。”

“云罗公主,本王娶定你了!”赫连珉悠然转身,俊脸之上笑意依旧,眼神笃定。

“但本公主心仪的人不是你!”云罗云袖一甩,不予理会。

“哼,本王就是对你感兴趣了”,赫连珉出人意料地捏住云罗骄傲的下巴,“对于心不心仪现在说这话晚了,当初你为什么不说服娑罗王,当你踏入风帝国的国土时你便应该想好,不管你心仪的人是谁,不管你做了什么,你注定了就是风帝国的仁王妃。”

“你这人不可理喻,你明知道我已许身给陛下了,缘何不成|人之美,再说你堂堂一个风帝国的第一王爷,你娶一个被自己哥哥睡过的女人不怕被人笑话么。”云罗推开赫连珉紧箍她下巴的双手,恼羞成怒,以致口不择言。

“你给本王闭嘴!”赫连珉笑意隐去,­阴­狠的目光直刺云罗,“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事,两国国书已定,你早已是本王下了聘的未婚妻,是你红杏出墙在先,不遵­妇­德,今天就是本王要了你的命,相信娑罗王也不敢对本王有什么微词。”

“我不嫁你,不嫁你!”

“本王娶定了!”赫连珉转身面对玉太后和陛下,“望太后和陛下给珉于原定的日子准时完婚。”

“珉,”赫连睿怔忡原地,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和内疚之情。

等下再一更

何事吟馀忽惆怅(四)

“珉,”赫连睿怔忡原地,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和内疚之情。

赫连珉凑在赫连睿的耳侧低语:“珉这样做不是为了陛下,只是不想她再掉眼泪。”

再回头看了眼云罗,不忘揶揄:“这么美丽动人的新娘,珉倒是真的迫不急待想娶回家了。”

躬身告退时,眼光跃过赫连睿的肩头,看到正坐上方的以岚正双眸噙着泪瞅着自己,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疼。

不敢再多看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上前为她拭去泪水,果断转身,蓝­色­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殿门。

“等等。”

看着这蓝­色­的背影将要消失的时候,以岚急步下阶,奔向殿门,赫连珉收住脚步,微笑着转回身来:“什么事。”

“。。。。。。。”

她明白,这个人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在关爱着自己;她知道,他为何一定要娶云罗。

她,到底还要欠他多少;他,究竟还要为她付出多少?

“怎么了?”泪眼婆娑的以岚让他心疼,他见不得她的眼泪,她是他心中永远的柔软,一触就能疼出血来。

“你可以不用这样的,你不要再为了我这样委屈自己,我受不起,欠你的我还不起。。。。”

“我没有为你做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想要伸手拭去她如泉涌般落下的泪,却看到赫连睿正往这边走来,悬在半空的手落下。

赫连睿拥着以岚的肩,歉疚地望着他们,良久之后才说道:“欠你们的让我慢慢来还。”

“如果真的觉得欠了什么,便好好待她,”赫连珉直视赫连睿,像是告诫,“如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带她走,让你永远失去她。”

赫连睿牵起以岚冰冷的手,深情许诺:“再也不会了!”

以岚的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出来,转身回到大殿,撞上云罗仇怨的目光,向着玉太后一福:“太后,芸儿有个不情之请。”

“芸儿但说无妨!”玉太后扶着以岚的手说道。

“芸儿想暂居凤华宫,请太后允许。”

“不可以!”赫连睿站在她身后,将她的身子转回面对自己,“不要逃避我,让我弥补,让我赎罪。”

今天到这里了,码新文去了

身怯九天风露冷(一)

“不可以!”赫连睿站在她身后,将她的身子转回面对自己,“不要逃避我,让我弥补,让我赎罪。”

“你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以岚在醒来后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绝­色­小脸下清澈如水的双眸像是冬日里的一池清水,冰冷彻骨,“如果机遇适合,我一定会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去,我不属于这里,我不属于你!”

“你休想!你注定是我的,你说过历经艰辛都是为了和我相守,你与我,此生是注定了的,谁也逃脱不了谁!”赫连睿因以岚的话而心神俱碎,她决然的神情和言语让他乱了方寸“这就跟我回月潮宫去。”

大手抓住以岚的手,用力地将她往外拖。

“够了!”

玉太后一声冷喝,让赫连睿停止粗鲁的动作,玉太后先是和颜悦­色­地对一直冷眼相望的云罗公主说道:“云罗公主,既是仁王执意要娶你,本宫也不能违了他的意,希望你先回锦翠楼备候三日之后的大婚,可好?”

“太后,你替云罗做主啊,云罗与陛下已有了肌肤之亲,不能再嫁仁王的。”云罗仍是不依不饶,虽然刚刚目睹了赫连睿对以岚的情真意切,但高傲的心就是不甘屈服。

“公主,”玉太后眉头一皱,不由得感叹这些小辈的磨人能力,自己深居皇宫大半辈子,也算历经风雨,也比不得眼前的这些年青人给自己带来的困扰来得多,耐着­性­子宽慰,“原以为发生这样的事仁王一定会取消婚事的,那知他仍执意要娶你,本宫和陛下不能再违他的意了,他不介意,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你,你们。。。。。。。”云罗转身,气切地将视线扫过赫连睿和以岚,“我也不会让你们幸福的!”

银饰相互撞击的声响,红­色­裙裾浮过,她的美丽像带着刺的艳丽的玫瑰,将近身于她的人和事刺得面目全非。

玉太后看着她离开凤华宫的背影,忍不住感叹:“唉,真是难为珉了,”无奈地扯着笑意,问以岚和赫连睿,“你们俩准备让珉就这样白白牺牲?还准备闹到什么时候才作罢?”

“太后,”以岚双膝着地,跪着请罪,“芸儿知道自己不该再执着,但芸儿真的无法再面对陛下,请给芸儿一点时间。”

今天是平安夜,小闲也出去逛会,今天就只一更了

各位亲们,圣诞快乐!!!!!!!!!!!!1

身怯九天风露冷(二)

“太后,”以岚双膝着地,跪着请罪,“芸儿知道自己不该再执着,但芸儿真的无法再面对陛下,请给芸儿一点时间。”

玉太后一边叹气一边扶起以岚,看着焦灼痛苦的赫连睿心中不忍,却也不得劝慰着说:“在母后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赫连睿如星的双眸里是无边的痛苦,沉寂了片刻之后说道:“我不勉强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请你相信我,那晚的事直到现在我也解释不了。当时,我的意识的确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里一边在抵制着靠近云罗,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仿佛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我紧紧牵制。。。。。。”

“你也说你当时的意识是清醒的,没有人逼迫你,再说,我已不想听这些了,”以岚的脑海里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他与云罗赤­祼­相缠的情景,心脏再一次被撕裂,只是疼,生生的疼,抚着胸口,那里压抑着的疼痛让她又是一阵眩晕,“我好累。”

“睿,过几日再说,让芸儿歇会,你看她的脸­色­的确不好,”玉太后扶着以岚,她苍白的脸­色­着实让赫连睿和玉太后不安,“传御医来瞧瞧。”

“太后,芸儿不要,”以岚摇头,如水双瞳里笼罩一层雾气,让玉太后怜惜不已,“那好,就依你,让珍珠扶你下去歇息,本宫命人给你炖点补品。”

“母后。。。。。”赫连睿因以岚的虚弱而心疼,他很想将她抱起,带回月潮宫,好好呵护。

玉太后伸手制止,给赫连睿示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操­之过急。

珍珠依言将以岚带入偏殿歇息,给她铺床之后端上暖炉,奉上热茶,以岚斜靠着绣榻之上,却仍是抵制不住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小姐。”

朦胧间却听得千娇百媚进得殿内的声音,睁开眼看见果然是那俩丫头,心里因看见她们多少觉得宽慰,“你们怎么来了?”

“陛下差人让我们过来的。”千娇百媚附在榻前,听得出她们的语气也在帮赫连睿争得她的原谅。

到底还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缺少不了那俩个丫头在身边服侍;但,这又如何?为什么要将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毁掉?要她如何面对,如何原谅?

珍珠扶起绣帘,手持托盘进来,福身道:“这是太后为小姐准备的燕窝,嘱咐奴婢服侍你吃了它。”

以岚峨眉蹙紧,想要拒绝,千娇却已接过珍珠托盘中的燕窝,“小姐,来,吃了它。

凑近­唇­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酸涩忍不住涌上胸口,直冲口腔:“呕。。。。。。”

身怯九天风露冷(三)

以岚峨眉蹙紧,想要拒绝,千娇却已接过珍珠托盘中的燕窝,“小姐,来,吃了它。

凑近­唇­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酸涩忍不住涌上胸口,直冲口腔:“呕。。。。。。”

“小姐,你。。。。你怎么了?还是传御医吧?”见着以岚这一阵­干­呕,千娇百媚惊得非同一般。

以岚靠着绣枕,摇手示意她们不要恐慌,理顺了气才说道:“珍珠,麻烦你给我去泡壶热茶。”

“珍珠这就去。”珍珠急忙退身,走时还想着,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主子在吩咐自己做事的时候用“麻烦”两字的,不禁受宠若惊。

“小姐,你的脸­色­好难看,还是赶快传御医吧。”

“千娇百媚,今日是十一月初几了?”以岚有点激动,忍不住热泪盈眶,她已意识到自己这身体反常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姐,你病糊涂啦,三日后十一月初八,珉王爷大婚之日,今天当然是十一月初五了。”百媚忍不住抚上她的前额。

是啊,几日前和赫连睿说起生孩子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没好好想过这些,算过日子。她一手打掉百媚的手,不死心地追问:“上个月我的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

千娇百媚张大嘴巴,相互求证地望着对方,最后千娇才清醒过来,惊喜地说道:“小。。。。小姐,你莫不是有身孕了?”

“啊,”百媚忍不住抓住以岚的手,“小姐,自你受伤后来过一次就从没来过了,你看你看我们怎么。。。。。”

“有了,一定是有了!”千娇百媚同时肯定。

一滴,两滴,三滴。。。。。抑止不住的泪水流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与他现在原本是多么幸福。

他一定会激动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他一定会深深地吻着她,说着醉人的情话;

只是,此时自己要怎么办?

当那日的打击之后,她原本想好如果机缘允许自己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即使回不去,她也不打算原谅赫连睿。

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自己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了?难道自己真的注定要留在这里,难道注定要原谅他并于他继续走完余生?

眼前是他和云罗厮缠的身影,不,不可以原谅,不可以为自己找借口。

她不能要这孩子,不可以要这孩子。

今晚结束,睡觉去了,圣诞节快乐!

身怯九天风露冷(四)

眼前是他和云罗厮缠的身影,不,不可以原谅,不可以为自己找借口。

她不能要这孩子,不可以要这孩子。

“小姐,我这就去禀明太后和陛下。”千娇兴奋着搓手,急不可耐地想要昭告世人。

“小姐,看看这回谁还能对陛下立你为后一事抱有异议。”百媚也跟着附合。

看着手舞足蹈的俩个丫头,以岚知道她们是由衷地为自己高兴,但她们始终理解不了自己身为二十一世纪女子的想法。

“你们俩给我小声点,先不要声张出去,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这孩子。”以岚一边叹气一边抚着小腹。

“什么。。。。小姐,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千娇百媚睁大眼看着她,仿佛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家小姐说出来的。

“这种事你还要考虑?你应该感激涕零才对啊?”

“你们不懂,他已经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个时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更不想以一个孩子的到来向赫连家去证明什么,去巩固所谓的后位。”

视线穿过绣榻前拢起的粉­色­纱幔,镂空格子窗外冬意箫瑟,迷茫的眼眸里蓄满晶莹泪花,内心里此起彼伏的矛盾和酸楚。

千娇百媚虽也为以岚低落的心情而难过,但对于她的想法她们俩还是难以理解,“小姐,你就不要再怨恨陛下了,说实话,陛下对你的这份情意已经是难得了,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该知足了。自打和你从宫外回来,他就再也没有临幸过后宫中其他妃嫔了,这次云罗公主一事他也向你忏悔道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以岚看着眼前的这俩个丫头,心里不由得悲从中来,这就是封建思想桎梏下的女人,不敢追求自己的人生,永远依寄于男人。

“先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给我点时间考虑。”以岚疲倦地闭上眼睛,千娇百媚扶着她睡下,为她掖好被角,便退了出来。

锦翠殿内云罗手持玉箫,红­唇­凑近,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出,阖上眼眸,手中的玉箫被人夺下,睁开眼睛,云什深沉的眼眸内一闪而过的讥屑。

“还想再引他来?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云什将手中的玉萧绕着食指转了一圈,不等云罗反应过来已被他用力一抛,抛出窗外,叮呤一声,清脆之声响彻冰冷的夜。

别有幽愁暗恨生(一)

“还想再引他来?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云什将手中的玉萧绕着食指转了一圈,不等云罗反应过来已被他用力一抛,抛出窗外,叮呤一声,清脆响彻冰冷的夜。

“哥哥,你­干­嘛?”云罗嗖地起身,怒视云什。

“一切大计均被你的任­性­所毁,公子赫也在责怪你过于鲁莽了,”云什英挺的浓眉蹙纠在一起,不满着责怪,“如此一来赫连睿怎会出手相助我登上国王宝坐。”

“你们只知道自己的大计,谁又真正关心和在乎我的感觉,”云罗从搭着抱枕的椅子上立起,“都以为他是从雪莲山下来才认识他,殊不知七年前我就跟着师傅来过风帝国,那年我十岁,我就爱上他了!”

“我知道那时是因公子赫所邀,你和你师傅才来这里给赫连睿下了魂蛊,哥哥知道你爱他,但你也看到了,他的心不在你这里,你为什么还这么傻?如今仁王还是执意要娶你,已算是你的造化了,这赫连家的人没一个是好得罪,你懂么?”云什语重心长地劝解,他还有自己的欲望在­干­扰着心境。

“哥哥,”云罗幽怨地回敬着云什,“你说来说去就是为了你的王位,谁也不想得罪,但除此之外,你不要当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

“你。。。。。在说什么?”云什沉敛的眸子里闪过耀眼的星辉,脑海里闪过那张­精­致绝­色­的脸,如雪莲般洁净的眼神,恬静淡然的笑靥。

“你看上这个楚绛芸了吧?”云罗琥珀­色­的瞳仁里是是挑衅和不屑。

“闭嘴!不许胡说!”

“咯咯。。。。。”云罗绝美的脸上开始张扬地大笑,站在云什跟前,食指绕过云什额前一绺栗­色­的头发,“我的好哥哥,在娑罗你可是第一美男啊,风流成­性­,成群的美艳女子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如今为了你的王位到是退却了。”

“云罗,你以为人人像你这么任­性­胡来么?”被说中痛楚的云什不由得几分懊恼。

“也对,赫连睿的女人哪怕你爱到骨子里去了你也不敢怎么样,对不对?”

“你还有完没完,”云什一把推开云罗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你不就是希望我可以向那楚绛芸下手,到时以便可以乘虚而入,取而代之?”

“我。。。。。。”云罗心虚地将头扭开,不作理睬,自己的心事原来让人如此一目了然。

锦翠殿内云罗云什兄妹陷入深思之中,兄妹俩在无声之中想着各自的心思。

“两位,在下也许能帮你们兄妹达成各自的愿望。”白蜡上的火焰跳跃,兄妹俩竟不知殿内何时多了一个人,修长的背影立于纱幔之后。

别有幽愁暗恨生(二)

“两位,在下也许能帮你们兄妹达成各自的愿望。”白蜡上的火焰跳跃,兄妹俩竟不知殿内何时多了一个人,修长的背影立于纱幔之后。

“公子赫?”

云罗和云什相视一望,心里发怵,云什的武功不俗,但是公子赫的出现他们俩却丝毫未有察觉,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时站在这里的。他的内功到底有多深厚?

公子赫转过身,青面獠牙的面具,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撩开纱幔,修长的身姿风华难掩。

“云罗,安心地嫁给仁王做第一王妃。”轻柔悦耳的声音,说得云淡风清。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云罗的心思,你答应过我的,会如我心愿的。”

“是,我还答应过师傅,”双手负后,衣不沾尘,除去那张可怕的面具,他将是何等的风采,“但不可­操­之过急,原本我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帮你达成愿望,如今被你自己这样一闹,反而把他推得越来越远了。”

“我也是被逼的,和仁王大婚在即,我真的怕这一切会成为定局,无法更改。”云罗蹬着红­色­小靴,来回踱步在光可鉴人大理石铺就的地上,银饰撞击的声响回荡在宽敞的大殿之上。

“你以为仁王就愿意娶你么?”

公子赫轻缓悦耳的声音说出让这兄妹感到诧异的疑问,云什双臂抱于胸前,英挺的浓眉紧蹙一起,不解地说:“听你的意思仁王有了意中人了?”

公子赫于檀木椅上就坐,并未回答云什的话,面具之下猜不透是如何表情,云罗不禁好奇:“这样一来,他为什么执意要娶我?再说我都和赫连睿有了夫妻之实了。”

“哈哈哈,”公子赫仰头大笑,“娶你是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子。”

“这。。。。。从何说起?”云罗云什同时问道。

“云什王子,”公子赫并未直接回答这兄妹二人的疑问,而是转向云什,不轻不重地问道,“楚绛芸这个女子很打动你的心吧?”

“我。。。。。我没有,”身处风帝国,对国王的女人有了想法,不管他个­性­如何不羁也不敢妄自承认,“我怎敢。。。。。”

“不用否认,对他抱有幻想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人,赫连家对她志死不渝地爱着的男人也不是只有赫连睿一人,这仁王对她的爱不比国王陛下少。”

别有幽愁暗恨生(三)

“不用否认,对他抱有幻想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人,赫连家对她志死不渝地爱着的男人也不是只有赫连睿一人,这仁王对她的爱不比国王陛下少。”

“什么?”

云罗琥珀­色­的瞳仁在惊异之后变为愤恨,起伏不定地喘着气,­性­感的红­唇­被咬出深深的牙印:“我算什么,那我算什么?!”

又来一个!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被这个女人所吸引,自己的亲哥哥和心爱的男人,再加上即将要娶自己过门的丈夫。

她到底有何魅力?

为何自己这个在女人堆里混得如鱼得水的哥哥会为她踌躇犹豫?学会了独自叹息。

为何自己用了西域的情蛊却仍是要不到赫连睿的心?只因他内心坚定不移的情愫。

为何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身心都不属于他的女人为妻?只因。。。。。保护他心中的至爱,成全她心里的男人对她的情有独钟?

“云罗,你用不着生气,”公子赫仍是一贯的风淡云轻的,“楚绛芸自有她的优点和风采,她有的不仅仅只有一张倾城倾国的貌。”

“公子赫对着她想必也不是心如止水的吧?”云什迈着步子就坐于公子赫的身边。

公子赫如玉般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面具之后寒如冰霜的声音:“我公子赫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动心的。”

焦躁中的云罗在他们谈话间冷静下来,不再啼哭赌气,而是沉着地问道:“刚刚师兄不是说能帮我兄妹二人达成所愿了么?你深夜来访不会只是来告诉我兄妹二人楚绛芸与赫连家男人的是非纠葛的。”

“聪明,”公子赫起身,走近云罗,“总算有点云罗公主该有的风范和才智了,会分事情的轻重缓急了。”

“云罗惭愧,之前的事想来是过于冲动急燥了,”云罗眯着琥珀­色­的瞳仁,食指抵在­唇­边,微侧着脑袋,“细细想来,心中的所爱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是赫连日睿,他是皇帝!”

公子赫在面具背后轻笑出声,但却只是只笑不说,面具背后是他两道犀利的光芒,等着云罗后面的话。

“但是,就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才面对着更多诱惑,女人的诱惑,却这是理所当然的诱惑,”琥珀­色­的瞳仁绽放出光亮,“我应该成为他理所当然的诱惑才对,是不是?”

别有幽愁暗恨生(四)

“但是,就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才面对着更多诱惑,女人的诱惑,却这是理所当然的诱惑,”琥珀­色­的瞳仁绽放出光亮,“我应该成为他理所当然的诱惑才对,是不是?”

“所以安心的嫁给仁王,只要人能留在风帝国你还怕没有机会么?”公子赫转身再拍了拍云什的肩膀,笑语,“再说机会也是可以人来制造的嘛,王子,以后就多给自己点机会去接近心爱的女子。不仅可以如了自己的愿还可以帮到自己的妹妹,何乐而不为呢?”

“哼,公子赫不会好心到只为我兄妹二人考虑,而忽略自己的大事大计吧?”云什沉敛的双眸质疑地望着公子赫,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屑。

“不错,公子赫永远不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情,”修长的身姿重新隐于刚刚出来的纱幔之后,“云罗,你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带走赫连睿,赫连睿走了,楚绛芸自是可以被云什带走,我一旦登上大宝,那么云什你离娑罗国王的位置还远么?你将宝押在赫连睿身上倒不如转押到我的身上更来得两全其美啊。”

“公子赫更想云罗可以随时为你行授巫蛊之术吧?”

“云罗,师傅偏心啊,不管我怎样就是不肯将这巫蛊之术传授于我,只教于你,哈哈,所以,我只好依靠你了。”

“既然我们都各取所需,那么就各尽其责吧。”云罗只在说话间再转首于纱幔之后,惊愕地发现已没有了公子赫的身影。

“哥,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啊?”

云什盯着纱幔舞动的垂边,摇了摇头,“公子赫绝非善类,七年前,他才多大啊?他居然就在为自己的前程铺垫,并对赫连睿痛下杀手了。”

云罗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年他的确还是个孩子,一个长得如玉般俊美的孩子,跟着他的义父来找我师傅。”

“我早有耳闻,赫连家的人没一个是好惹的,不要小看了赫连睿以外的任何一个冠以赫连姓的男子,”云什皱着眉,若有所思地说道,“云罗你如果一开始就肯安心嫁仁王,也许,此时我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云罗的脑海里闪过赫连珉英俊的脸庞,是的,如果没有七年前的邂逅,只是以一国公主的身份来和亲,她也许就会爱上这个骑着骏马到铜陵岛来迎接自己的那个男子。

泪眼问花花不语(一)

云罗的脑海里闪过赫连珉英俊的脸庞,是的,如果没有七年前的邂逅,只是以一国公主的身份来和亲,她也许就会爱上这个骑着骏马到铜陵岛来迎接自己的那个男子。

他的英姿不亚于任何人,那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态度原本是可以激起她的征服欲的,只是,她现在正忙于征服赫连睿,所以顾及不了这位不爱她却一定要娶她为妻的仁王了。

但,她还是一定会给以他小小的报复的。

云罗绝美的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冷笑。。。。。。

赫连珉的大婚在众人的猜忌和不解之中如期举行,当日云罗和赫连睿一事在宫中早已传开,虽说有意地进行维护辩解,但大家的心里都心知肚明。所以这个婚礼虽说办得声势浩大,热闹不凡,气氛却是极为微妙和暧昧。

以岚站在凤华宫的最高端看着身着喜服的赫连珉气宇不凡地骑着白­色­骏马进入皇宫迎娶云罗,不禁潸然泪下。

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誉为第一王爷,权倾天下。

只要他愿意万千女子都甘愿为他俯首帖耳,仰望追逐;

可他却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娶了一个对他不贞不忠的妻子;而带给他伤痛的始作俑者却是自己。

深冬里的那一场婚礼,悦耳的的礼乐,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灿若星花的烟火,还有那绵延不断的迎亲队伍。赫连珉在进府的那一刻回头年看看身后的八抬大轿,那一刻,透过因轿子晃动而拂动的轿帘。

他有刹那间的错觉,他以为轿子里的女子是心爱的她,他在思忖这个情景为何这般熟悉,内心悸动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这一直是他的一个梦,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梦境。

那一刻,他想流泪;

那一刻,他明白,她离自己是真的远去了。

但是,他还是可以为她守护一生一世,只是这只自己对自己的承诺。

他将手伸给被侍婢搀着下了轿的云罗,喜帕掩盖着的云罗在迟疑片刻之后方将手放在赫连珉的手心里,只是喜帕之下发出不冷不热的声音:

“难得仁王如此细心,您放心,云罗会陪你将戏演完的。”

赫连珉笑脸迎着向他道喜的人群,一边牵着云罗的手在她耳畔笑语:“公主,礼成之后从此你便是我赫连珉的妻子,以后那不叫演戏,是真的要过日子了。”

泪眼问花花不语(二)

赫连珉笑脸迎着向他道喜人群,一边牵着云罗的手在她耳畔笑语:“公主,礼成之后从此你便是我赫连珉的妻子,以后那不叫演戏,是真的要过日子了。”

“仁王是知道云罗的心意的,”顿了一顿,带着几丝冷笑,“当然也知道仁的王的心意,哼,为自己的爱人绑住她的情敌而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仁王此情可说动感天地啊。”

赫连珉加紧握着云罗手掌的力道,笑脸应承着高朋满座的宾客,在迈进大殿的前一刻,­阴­冷不耐的声音贯入云罗的耳膜:“公主知道就最好了,那么,本王就可以毫不客气地保护她了,你也休想在本王的眼皮底下伤害她,否则。。。。。。”

“来了,进来了。”赫连珉的话被中断,大殿上方,左右两侧分别坐着玉太后和淳亲王,以作主婚,满朝文武俱都在场。

三拜之后,云罗被送入新房,赫连珉却周旋于宾客之间,在赫连驹和赫连默为他挡酒的时候他回到了新房。

云罗已自行拿下了喜帕,浓妆之下美艳无双,那极具蛊惑人心的瞳仁正凝视着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在见到他时微微翕动,却终究未出声。

赫连珉坐在她的身侧,并不正视云罗,而说的话却让云罗大受打击,“否则,就是要了你的命本王也会保护她!”

“。。。。。。。。”

这样急急地跑进来只为了和她说刚才行礼前不曾说完的话?天,她虽不爱她,但这样是不是也太伤人了?

心高气傲的云罗从不曾想来到风帝国会让她骄傲的心备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赫连家的男人都为这个女人发疯了。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云罗扯下自己的大红­色­的喜服,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愤怒是为了谁了。

“以后好好地呆在这普仁王府,吃穿用度皆可开口,本王绝不亏待你,但前提是一定做好自己的本分,我的王妃,”直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双手拉开镂花格子门,走出房门之后,转身替云罗合上门,“放心,本王对你不感兴趣的,累了就早点休息,本王不会再踏进这房门半步的,你大可睡个安稳觉。”

泪眼问花花不语(三)

“放心,本王对你不感兴趣的,累了就早点休息,本王不会再踏进这房门半步的,你大可睡个安稳觉。”

合上门,他看到云罗美艳的脸上怒睁的双眼,愤恨地将身侧的木几之上的摆设物品都甩在地上,一阵乒乓作响之声后归于平静。

与此同时,凤华宫内以岚手抚小腹靠在绣榻之上,心绪起伏,赫连珉的婚礼让她心存愧疚,让她难以平息。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永远的歉疚;一个对另一个人擦肩而过的缘分;

“对不起。。。。。”以岚的叹息回荡在寝殿内,眼皮沉重,浑身无力。

心,因为受到致命的打击而备受煎熬;身体,因为怀有身孕而觉得异常的乏力困倦。

所以,当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气息靠近她时,她在昏沉间便不自觉地靠向那散发着雪莲花清香的怀抱。

此时没有怨恨,只是无助地挪向那曾让她迷醉留恋的怀抱,那温暖如春的怀抱在她沉睡间为她驱逐寒意。

“睿,”她要酣睡中低呓,“这是梦。。。。。。”

冰凉的液体滴在脸上,她在梦中听得他的忏悔:“岚,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赫连睿如若再负你一次,让他自刎在你面前。。。。。”

她的心痛得如静心湖被寒冷凝固住的薄冰,却因枯柳残枝地搅动,碎裂一块接着一块。这曾美如诗画的爱情,在被人泼上一抹灰­色­之后,就像是这深冬的静寂之­色­,找不到春回的暖流。

赫连睿脱掉云纹靴子,和衣抱着她将她圈在怀里,他如此庆幸她像今天这般嗜睡,如果在清醒的状态下,他又如何能靠近她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她只是微微地蹙眉,双手不自觉地放在自己小腹之上,多日不曾见她欢颜却在睡梦中舒展双眉,一抹恬淡的笑意浮上这­精­致绝­色­的小脸。

心里像是被她的小手轻柔地抚慰挤压,到底还是有她开心的事;转念一想却又不禁一阵酸涩痛楚,她的笑为何只在梦里。

凤华宫外一阵喧闹,赫连睿知道是太后从普仁王府回来了,床头木几上烛火跃动,他心虚地吹灭烛火。这个难得的夜晚,他可以留在她身边,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母后在进来后发觉他仍是清醒的状态下被驱逐回月潮宫。在知道他睡着之后,做母亲的虽觉皇帝留宿凤华宫有失礼数,但终究是不忍将已睡下的儿子硬从被窝里拽出,顶着寒冷赶回月潮宫。

泪眼问花花不语(四)

殿外的纜­乳­苄挂着红­色­的绢制宫灯,在寒风中瑟瑟轻曳,光亮透过窗棂将斑驳的光影摇碎后洒入殿内。

心爱的人卷缩在自己的弯臂之中,为了这一刻,他甘愿自己像个无赖般留宿在自己母后的殿阁。她如瓷般光滑的脸颊在宫灯的影­射­下散着如韵的光泽,她是他的宝贝,是历经时空颠覆之后上苍呈给自己的宝贝。

再也不能伤害她了,为了那睡梦中恬淡的一笑,原来,这些天来一直期待的就是她的笑,那怕只是淡淡一抹。

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他答应给她的承诺。

以岚在冬日暖洋洋的晨光中醒来,睡眼惺忪间一手已抚上自己的小腹,昨晚她做梦了,梦见自己一直枕着他的弯臂。他如星的双眸溢出星光,星光滴落时才发现是他的泪,她的心很痛,却仍是无法原谅。

千娇百媚进来后侍候她起床洗漱,不知道为什么以岚总觉得她们看自己的眼神有点诡异,背着身掩嘴偷笑,还不时的回头张望着她。

绕过自己的寝殿,顺着朱漆围廊行向玉太后的寝殿,廊外梅香四溢,踏着这一路的芬芳,缭绕着寒冬特有的妖娆。

玉太后已用完早膳,葱白纤长的手指正亲自摆弄着楠木几上的红梅,在看到以岚之后展开她一贯温和的笑。但不知怎地,以岚觉得太后的眼里有着和千娇百媚一样的东西,像是探询,又像是质疑。。。。。又有点惊喜。

“芸儿,”玉太后放下手中的红梅,招呼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庭外的红梅正是含苞欲放,你看本宫就急不可待地命人剪了供养了。”

以岚提着裙摆在玉太后身侧坐下,太后待她一直随和可亲,她便径直取了剪子将多余的残梗利索地铰下。并将剪好的红梅错落有致地Сhā入鎏金白玉瓶内,一瓶结构均衡,层次分明的红梅Сhā花便赫然眼前。

“芸儿果真是心灵手巧啊。”

以岚冲着太后一笑,接着说:“太后,您过奖了。”

“一点也不过,”玉太后笑呵呵地执起以岚的手,“不过,你这几日的脸­色­着实难看,本宫还听说你这几日的胃口也不好。”

“太后,您过于关爱芸儿了,芸儿一切安好,您放心便可。”

“若是真的要让本宫放心啊你便好好地和陛下一起回月潮宫去,”玉太后睇了眼以岚,她昨晚从普仁王府回来便听人禀报了皇帝夜宿凤华宫,她亦是睁眼闭眼地随他们去了,“昨晚你和陛下应该也和好了,不是本宫下逐客令,你啊,也应该回去了。”

“。。。。。。”

这是什么和什么?昨晚和他和好了?谁说的,自己可连他的人影都没见着啊?

乱红飞过秋千去(一)

“。。。。。。”

这是什么和什么?昨晚和他和好了?谁说的,自己可连他的人影都没见着啊?

以岚刚想开口询问心中的疑问,却听得凤华宫外人有尖细的声音高声宣扬:“圣旨到!”

以岚急忙起身,整襟理发,海子生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就在跟前:“楚氏绛芸接旨——”

他想­干­嘛?想用圣旨来强压自己?

心里虽在嘀咕也不好公然挑战他皇帝的威信,双膝跪地,恭敬地叩首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氏门著勋耀,将辅之门。选入后庭,温婉娴良,贵而不恃,谦而益光,四德粲其兼备,存有懿范,可立为皇后,赠予淑贞皇后,钦此。”

立为皇后?

以岚还在自己纷扰的思绪里纠结徘徊,而满屋子的宫女太监已跪地叩首,齐呼:“皇后娘娘千岁。”

海子生扶起以岚,双手恭敬地呈上圣旨:“皇后娘娘,老奴给您道喜了。”

明知自己想要的不是这个,却在她心存退却和迟疑的时候下了这样一道圣旨,自己是接还是不接?赫连睿啊赫连睿,你明知我在这个时候无法领你的这份情,心有芥蒂,如何放下?如何展开笑靥欣然受这别人眼里至高无上的殊荣?

“海公公,可否转告陛下收回成命?”

“皇后娘娘,您。。。。。这是在和老奴开玩笑的吧?”海子生惊疑不解,他在皇宫生活大半辈子了,近身侍候两代君王。亲眼看着无数女人一朝伴在君王侧之后而获得级级品阶,无不欣喜若狂。而这楚氏从无任何品阶而宠冠后宫,如今一跃而上,一步登天贵为皇后,而她却仍是波澜不惊。

这个女子是不是也忒让人不解了。

“芸儿,”玉太后的不解稍纵即逝,她早已明了这个女子的不同牵制了身为君王的儿子的全部身心,她越是荣辱不惊另一个就越想给予她更多,“不管和陛下有过怎样的误会和不愉快,但你注定是他的女人,做为他的女人,这便是最好的归宿和嘉奖。”

一手悄然抚过平坦的小腹,心里一股暖流滑过,这里有她和他的骨­肉­,心里涌动着复杂的心绪。

乱红飞过秋千去(二)

一手悄然抚过平坦的小腹,心里一股暖流滑过,这里有她和他的骨­肉­,心里涌动着复杂的心绪。

“太后,芸儿想要的是更多的时间来思忖自己未来的路,您知道的,至高的荣耀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她迷蒙的双眼渐渐明亮,眼神穿过窗棂,跟着殿外冬日的朝阳绽放光华,“芸儿想要的是心灵相守的一生,不离不弃,相携白首。”

这些话对他们而言是匪夷所思,是天方夜谭,可她一直一厢情愿地认为他能做到。所以,即使回到自己的年代,她仍是自私地舍弃父母至亲,再次轮回于时空也要回到他身边。

如果,他做不到他给不了,那么,她也回到自己应有的位置。即便回不去,她也要退隐于他的生命之中,从此陌路。

“朕知道你并不乐意接受这皇后之衔,”光华缭绕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姿,明黄|­色­的九龙袍上镶嵌的金丝纹耀眼生辉,他于任何时候出现都是这般风采四溢,夺目绚丽。他执起自己的手,如星的双眸璀璨似星,浓情溢满,“朕想给你的不是一个皇后头衔,朕还欠你一个婚礼,与你拜过天地,你与我方是夫妻。”

一股热浪由胸腔直冲大脑,鼻子酸楚,眼眶发热,泪雨纷飞。

他这是做什么?求婚?抬首间看他笑意展现,他难不成忘了自己犯下的错了?难不成忘了自己在看到他和云罗那不堪的一幕之后气血功心到晕死过去了?

这算什么?在他母亲温婉微笑中,在无数宫人的惊愕羡慕下。。。。。他以一国之君的姿态向她这样一个寻常的女子卑微地求婚。自己就应该放下自己的原则和坚持答应么?

他不懂,她纠在心里的那个结尚未打开,她如何能答应做他的妻。轻揉小腹,即便有了他的骨­肉­,她也难以违心违意将自己交付于他。

可是,周遭那一双双心思各异的眼神,质疑着她的疑虑,她是不愿意,她是不答应的,可要当众悖了他的意么?

“我。。。。。。”

“好了,不要再折腾本宫了,本宫老了,仁王刚刚大婚,你们就让本宫好好地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吧,”玉太后一手一个牵着以岚和赫连睿的手,脸却转向以岚,笑言道,“还有,本宫可不愿再听说陛下夜宿凤华宫的事情发生了,毕竟有失体统啊。”

乱红飞过秋千去(三)

玉太后一手一个牵着以岚和赫连睿的手,脸却转向以岚,笑言道,“还有,本宫可不愿再听说陛下夜宿凤华宫的事情发生了,毕竟有失体统啊。”

“夜宿凤华宫?赫连睿夜宿凤华宫?”

赫连睿对上以岚清澈似水的双眸,正费解地看着自己,褐­色­的脸庞映出羞赧,一脸窘迫,“呃,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赫连睿俯于以岚耳侧,“我昨晚一直抱着你睡到天亮。”

怪不得!怪不得一早起来千娇百媚就抿着嘴偷着乐,怪不得玉太后的眼神奇特言语也有所指。

“本宫这凤华宫自今日起不便再留客了,芸儿,你也拾掇拾掇回月潮宫去。”

“不,太后。”

玉太后笑意盈盈,视线从以岚身上再移落在赫连睿身上,“本宫听着陛下的意思是又要让本宫这把老骨头张罗着你们大婚一事了。”

以岚想要上前和玉太后仔细商讨,不料赫连睿攥着她的手将她往后一接,如山的身躯挡住她,对着玉太后恭敬地回话:“那就有劳母后了。”

不给她思辩的时间,不顾她不情不愿地推脱,径自拉着她的手出了凤华宫。

“没有用的,这一次你和我真的回不去了的。”

在出了凤华宫的大门,摒弃了身后无数跟随的宫人,她终于不用顾忌自己是否拂了他帝王的颜面,说出心里的话。

“岚,是我错了,是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诺言,我的忏悔之心是真诚的,你原谅我。”

“当你看到我和与你之外的男子赤身相缠,我的原谅之心你可愿意收下?”

“这。。。。。”

她总能轻易地抓着他的痛楚和软肋,真的回不去了么?她的眼神清冷绝然,柔弱的身姿在月白­色­的暗红狐领鹤氅之下微微瑟缩。他以为只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宽慰她,哄解她,等她气消了之后用诚心打动她,他与她的隔阂便会随着时间而消弥了。

“不要以为男女之间便有何不同,陛下,我带着千年之后的记忆和思想,男女皆是平等的。”

“我知道,你与我说起过,我也希望自己曾到过千年之后的记忆可以复苏。”

“那个你与我曾相爱过的时空,那个在你名唤‘宁枫’的时空里,当相爱的男女一方遭受另一方的背叛,不管是男是女皆可提出分手。”

乱红飞过秋千去(四)

“那个你与我曾相爱过的时空,那个在你名唤‘宁枫’的时空里,当相爱的男女一方遭受另一方的背叛,不管是男日女皆可提出分手。”

“难道在那个时空,人就不会犯错,错了就没有悔改的机会了么?”

“陛下,那晚你踌躇于锦翠楼前,我知道你也有过犹豫不决,但这样一在来不更说明这是你主观意识之下造成的错,这样的错你要我如何如何原谅。你难道忘了于前一日,你还与我山盟海誓,希望我们能拥有一个孩子。。。。。。”

语气低沉婉转,虽无血泪声控,却是句句幽冤,梅花香泛滥的冬天,禁宫深处就是有这么个女子。清澈的双瞳内映衬出眼前人的无奈,她将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桂冠视若空有,徐缓拿出掖在阔袖下的金黄|­色­蓝鳞双龙腾飞帛制圣旨,呈在他眼前:

“请陛下收回成命。”

他的热情在瞬间冷却,她为何要如此固执,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放下身段,低下九五之尊的至高头颅在向她忏悔么?

身为帝王,他难道还不够专情么?负弃的还不够多么,承受得担子还不够重么?

“看来我对你是过于容忍了,越发不知轻重与好歹了,”这一次他是铆足了劲狠猛地攥着她,“跟我回月潮宫。”

“你放开我,你已经让我无处容身了,太后的凤华宫因为你而不肯收留我,我会跟你回月潮宫,但是请你放开我的手。”

她嫌弃的眼神紧盯着他攥在她手臂上的大手,这更加地刺伤了他的自尊,“你敢嫌弃我,你敢讨厌我!”

委屈的泪水喷涌而出,这就是他所谓的忏悔么?永远都是这样,总是看不到他的诚心,有时,真的会怀疑,他和枫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我就是讨厌你,我就是恨你!你自私!你愚昧!你霸道!你还龌龊!”

这于赫连睿无疑更是火上加油,身为这世间最有权力的男人,这几日是一直对她陪着小心,讨着好。

“你再敢骂我,我。。。。我。。。。”

“你什么。。。砍我的脑袋?治我的罪?要不就打入天牢?”

最受不了她的伶牙俐齿,她当真以为自己拿她没办法?当直以为可以吃定自己了?

“你再敢恃宠而骄,我就当真让你好看!我不治你的罪,也不砍你脑袋,我就给你禁锢在月潮宫里,半步也不得踏出宫门!”

园前香径独徘徊(一)

“你再敢恃宠而骄,我就当真让你好看!我不治你的罪,也不砍你脑袋,我就给你禁锢在月潮宫里,半步也不得踏出宫门!”

说话拉扯之间已到了月潮宫,一路都是被他攥着疾速行来,小腹传来隐隐地疼痛,血­肉­间那与生俱来的牵绊,让她本能地想要保护,一手慌忙抚着小腹,皱着眉心:

“求你放手,我自己能走。”

突如其来的顺从和妥协让赫连睿伫足而望,看着她眼里将落未落的泪珠心里软了几分,但因为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这宝贵的面子终究拉不下来。

拖着她进殿后,猛地将她推落在黄花木椅之上,手肘碰到椅背而疼得发麻,她仍是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肚子。惊觉时不禁哂笑,不是不打算要这孩子的么,为何面对他这般无理绝然时还想要护着他的孩子。

赫连睿懵怔地看着她的笑,她是什么意思?这个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为何就是不肯懂得迎承取悦,非得一次次地挑衅他的威信。昨晚怀抱着她的那一刻,他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向她证明,不管发生任何事,她永远是他赫连睿最爱的女人。

所以,在早朝过后,他一道圣旨下来正式晋封她为皇后,他知道她不在乎皇后之位,但他一厢情愿地认为,正式与她大婚总能博得她的首肯。可是,她就是要拂他的意,就连认错和忏悔的机会都不肯给。

强劲的大手捏住她巧溜的下巴,­阴­阳怪气地问道:“你在笑我?”

以岚一大打掉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同时将脸别开,不耐地说:“我已经回到月潮宫了,我顺你的意,我不出这宫门一步,敢问尊贵的皇帝陛下,可以了么?满意了么?您现在可不可以让我歇会了?”

手支撑着椅子的扶手想要起身到对面的贵妃榻,不料,赫连睿却双手按于她的双肩,以岚不堪被他的重力而压,跌坐回椅子之上。

“你到底想要怎样,我累了。。。。。”

一股热浪拂上脸颊,定眼怒视着赫连睿,他的双眸里有蕴藏着的怒意,不由得想要惩戒她。

于是,当以岚还来不及和他近距离地四目以对,带着惩罚和掠夺的吻强势压下,她紧闭着双­唇­以示拒绝,殊不知这样的拒绝更加点燃了他熊熊燃起的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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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小闲在此先说抱歉,小闲食言了,此文可能会在下个星期入V,对于原因小闲也不多说了,大块的砖拍过来吧.

在上架前,这几天小闲暂时不更文了,再次说声抱歉!!!!!!!!!!!!

园前香径独徘徊(二)

于是,当以岚还来不及和他近距离地四目以对,带着惩罚和掠夺的吻强势压下,她紧闭着双­唇­以示拒绝,殊不知这样的拒绝更加点燃了他熊熊燃起的征服欲。

他的手再次捏住她娇巧的下巴,并于之前更加重了力道,以岚禁不住疼而自然地想要张口喊疼,他的火舌适时地见缝Сhā针。长驱直入地窜进她的­唇­壁,一阵搅动之后,如山的胸膛上是她雨点般的绣花拳。

她的泪水如块堤般流淌,不争气地想起他的­唇­也曾热烈地吻过其他女人,她觉得他的­唇­上还遗存着别人的气息。

她不要他吻!她不要他碰!

嘶——

丝帛撕裂的声音,吻着她的同时,在她百般的推却中激起了压抑多日的欲望。

他要她!要她!

大手早已失去了耐­性­,撕破的衣领滑下她如雪玉般的香肩,­性­感的锁骨随着她的呼吸均匀律动。

“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我。。。。。。”

在她的惊慌失措中打横抱起她,双­唇­却不肯停止吮吸着让他疯狂的冰肤雪肌,喷火的星眸里是无法冷却的情yu。

“你是我的女人,从来就是我的女人!”

“不管你如何抵触,你改变不了,你这一辈子注定是我赫连睿的女人!”

在贵妃榻上放下她,她起身想要逃跑却已被他按下,强健的体魄已覆盖上她,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泪水后反抗。身上的衣服在他的手下一件一件剥落,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散落一地的衣物。

“不要碰我,你不可以!”

他骑在她的身上,掀开她覆在小腹上的手,迎身挺入,温暖紧实的内壁吞噬了他的火热,久违了的愉悦让他深陷其中。

“赫连睿,我恨你!我恨你!”

他在她的体内一阵猛抽,俯下身咬住她的樱­唇­,并不理会她的恨意,“恨我好了,怎么也消除不了你对我的恨,那就让你更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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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的留言小闲都已看到了

对于那些不赞同小闲入V的亲,小闲理解

不管是什么理由.只是我食言了,那便是错了

但上架已成定局,小闲为人不喜解释,让你们失望我只能再说一次抱歉

对于那些一如既往支持小闲的,小闲是真心的感激和感谢

这是小闲最后一节免费章节了

不过,上架后小闲会写明怎样成为VIP会员的方法.

上架时间初步定在这个周五,如果周五没有位置就只好下周一了.

园前香径独徘徊(三)

他在她的体内一阵猛抽,俯下身咬住她的樱­唇­,并不理会她的恨意,“恨我好了,怎么也消除不了你对我的恨,那就让你更恨我!”

“不要,”这个失控的男人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护着肚子,不禁脱口而出,“不要,不要伤着他。。。。。”

如暴风雨一般律动的身躯停止,他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但是她渐趋泛白的脸­色­让他多少找回一点理智。

“不要让我恨你,否则,你会后悔的。”

她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觉周遭的一切都在此浮动变化,就连此刻这个俯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变让她觉得陌生。

“岚,岚——”

被人掐着人中才悠然醒来,“快!快给朕再传御医!”

她已被他抱在大床上,帷帐放下,她的手已抚上自己的小腹,“不要宣御医。。。。。”

“对不起。”

她听多了他的对不起,已无力争辩什么,闭上双眸,兰睫轻扇,泪珠忍不住顺着眼角滑入鬓发。

她口口声声说恨他,他和她,怎会走到这步?

他们不是一直郎情妾意的么?

当她从异世中回归之后,从她以身挡箭的时候;当他失而复得之时,当他怀抱奄奄一息的她时。他以为,她和他已经算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可以执手相待了。

他权倾天下,要雨得雨要风得风,自以为可以掌控很多事,自以为可以保护心爱的女子。然而事实却说明,他和她之间的感情总是面临不断地阻碍,总像有一张无形的网,一双无形的手,在暗处张罗着,­操­纵着。

水晶帘子被撩起,王御医俯首躬身,朱罗绣帘放下,以岚对赫连睿说道:“请陛下回避,你端坐在此御医不得自在。”

见着以岚对自己婉言而语,不似先前这般抵触,赫连睿的心也稍稍放下,只好依着她,从右侧穿堂出得偏殿等候,并命了刚从凤华宫赶来的千娇百媚进入寝殿照顾以岚。

“王御医,撤去哪些阻碍,你替我好好把把脉。”

帷帐之下伸出如玉般的手臂,王御医急忙垂下眼睑不敢凝视,千娇百媚盖上绣帕,御医方战战兢兢地伸手搭脉。

“皇后娘娘,微臣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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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了,今天会有多次更新.

园前香径独徘徊(四)

帷帐之下伸出如玉般的手臂,王御医急忙垂下眼睑不敢凝视,千娇百媚盖上绣帕,御医方战战兢兢地伸手搭脉。

“皇后娘娘,微臣冒犯了。”

屏气凝神间眉头一皱,王御医急忙下跪:“恭喜皇后娘娘,臣把得喜脉了。”

“起来吧,王御医,”以岚的冷静让王御医惊疑,但凡怀上龙嗣的后宫妃嫔在他身为御医几十年来都如出一辙的反应,“我早已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了,但我想知道脉相如何?”

这个皇后晓通医理王御医早就知道,但她为何在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之后将此事隐瞒?想是这岌岌深宫人心难防,怕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胎儿吧。

“回皇后娘娘,娘娘之前因为中过剑伤,虽说调理得不错但终究还是弱了些,胎相不是太稳,需要好生调理休养才好。微臣这就给您开些安胎之药,您在平时多注意休息,想是不会有大碍的。”

“烦劳王御医了。”

正当王御医执笔开药方的时候,帷帐之内道出一句让他匪夷所思的话:“我想请王御医替我隐瞒怀有身孕一事。”

“小姐!”千娇百媚忍不住地阻拦,她们真是想不明白,这皇帝陛下想来也是给足她面子了,这小姐到底在执拗什么。

王御医“扑通”下跪,“娘娘,这可是欺君啊,微臣哪敢呐。”

“王御医,我这身子自己心里有数,万一这腹中胎儿保不住,想是陛下首先要降罪的便是你们御医院。”

因为赫连睿的行为深深地刺通了她,将她最后的那点依恋也给磨碎,这孩子的未来也让她更为踌躇迷茫。至少,此时她是不想让赫连睿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就真的要被他禁锢于皇宫一辈子了。

今天她阻止不了御医的把脉,当结果呈现,她也只好卑劣地威胁起御医了,“我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王御医你是知道的,我刚刚被晋封为后,如今又得龙嗣。所谓树大招风,我不得不防,我想等安然度过三个月后再将此事告知于陛下。”

“皇后娘娘,这。。。。。您这真让微臣为难。”

“我保证,到时不管结果如何可保你平安无事。”

皇帝不敢欺瞒,这皇后也不好得罪,再说这位皇后在陛下面前的份量可不是他们可以掂量的。任谁不知,皇帝对她已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让多少宫人难以企及地羡慕与妒忌。

眼空蓄泪泪空垂(一)

皇帝不敢欺瞒,这皇后也不好得罪,再说这位皇后在陛下面前的份量可不是他们可以掂量的。任谁不知,皇帝对她已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让多少宫人难以企及地羡慕与妒忌。

虽是百般不愿,但还是不得不叩首称是,“微臣依皇后娘娘便是。”

以岚不禁感慨,权力这东西有时你还真的不得不折服于它,若是没有这皇后头衔,这御医恐怕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赫连睿在听得御医的禀报后才知道她的身体已虚弱过度,想起为自己所受过剑伤,尔后又让她气血攻心致晕,近些日子又一直听说食之无味,寝之难安。而自己,却应她的拒绝而失去耐­性­,对她做了什么?

他怔在床前,她阖着双眸,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她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排斥着他,拒绝着她。

这已被他伤了的心要怎样去缝合?

“陛下——”

寝殿外传来海子生惶恐不安的声音,透过水晶帘子可见他瑟缩发抖的身子,大冬天里因一路奔跑而来脸上淌着汗水。

赫连睿疾步而出,掀起水晶帘子,不解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菊妃娘娘像是有早产之兆,这会儿肚子疼得不行了,太后已赶至景菊宫,您看。。。。”

赫连睿先是回头看了看殿内的人儿,唉,诸多事情像如潮涌一般一起迎面而来,他与她的感情还要面对更多的风雨飘摇。菊妃生产,将对她造成又一次的打击,一直想要给她更多的爱,却在一边给予的时候,一边伤害着她。

“这就去景菊宫。”

景菊宫内已是一片喧哗纷乱,无数的宫女侍婢在年老嬷嬷的指领下有序地忙碌着,玉太后也是眉心紧锁,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母后,菊妃怎样了?”

“不好!不好!”玉太后脱口而出之后才觉不妥,急忙改口,“不会的,不会的,皇家的第一个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的。”

赫连睿从玉太后的眉眼间又知殿内情况不好,不由分说地转身进殿,却被玉太后猛地攥住:“你想做什么?”

眼空蓄泪泪空垂(二)

赫连睿从玉太后的眉眼间又知殿内情况不好,不由分说地转身进殿,却被玉太后猛地攥住:“你想做什么?”

“朕得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闹!”玉太后松开手斥责,“这产房是你一个大男人说进就可以进得么?再说了,御医和稳婆俱在里面了,你进去是想给他们添乱么?”

“啊——”

震憾人心的呼喊声从殿内穿出,回荡在廊外:“啊——痛,好痛——”

赫连睿的心被这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声拧得紧紧,里面的女子虽不上自己的所爱,但她却怀着自己的骨­肉­,她正在煎受着炼狱的痛苦。

“啊——陛下,陛下,救我!救救我!”

赫连睿衣袖一甩,转身不顾玉太后的阻拦想要进入产室,他从不当她是自己的妻子,面她却当自己是生命中唯一的丈夫。

在危难与痛苦之际她在呼唤,她在祈求自己的垂爱,是自己造成的罪孽,让身边的女人一个又一个的受伤。

“你给本宫站住!不管你信于不信,男人是进不得产房的!”

“可母后,她在唤朕!”

“这是生产时每个女人都会出现的状况,当然希望身旁有丈夫陪着。”

“啊——,要痛死了!痛死了!!!

产房内激烈的声音此起彼伏,玉太后眉头紧锁,不时地双手合十,赫连睿来回踱步于大殿内。

“怎么会早产呢?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这些日子她不是安安稳稳地待在景菊宫休养待产的么?”

听得里面传出的声声惨叫,玉太后的心难以平静,忍不住嘀咕起来。而立于她身侧一直侍候着的是景菊宫侍婢,听着玉太后的嘀咕便忍不住大胆地回话:“菊妃娘娘是听得陛下下了册封皇后的圣旨之后便手抚肚子开始喊疼爱了的。”

晚上继续更.

眼空蓄泪泪空垂(三)

而立于她身侧一直侍候着的是景菊宫侍婢,听着玉太后的嘀咕便忍不住大胆地回话:“菊妃娘娘是听得陛下下了册封皇后的圣旨之后便手抚肚子开始喊疼爱了的。”

呣子俩个对望一眼,玉太后拂手让侍婢退下,摁着眉心,不由得一阵暗自伤神:“都怪本宫疏忽了,一直以来对芸儿太过偏心了,都未顾及到绾儿的感受。”

“是朕的错!”

产室内赵绾儿躺倒在床,双手紧紧抓着悬挂而下的绫带,姣美的脸上已没有任何光韵。止不住的汗水从发麻的头皮往下滴,这一辈子的痛苦仿佛都集于此时了,痛啊。。。。那被生痛活剐了般的疼痛。

婢女拎进一桶又一桶的热水,热气笼罩着一个又一个忙碌紧张的身影,产婆不停地给赵绾儿擦拭着下­体­。

“娘娘现在怎么样了?”御医隔着帘栊不停询问情况。

“这娘娘已痛得快晕过去了。”产婆的额头上不知是沾满了汗水还是烟雾弥漫的水气,惊慌失措地转身回答。

“快给娘娘含着参片,摇醒她!不能让她昏睡过去!”

产婆点头,年长的嬷嬷随即按照御医的吩咐而做。

“娘娘,娘娘!您醒醒!千万不可以睡着了!”

耳畔不停地呼叫声,身子被人剧烈地摇晃,又是一阵剧痛,“啊——”

“娘娘,您用点力!用点力呐!”

还能用力么?她觉得自己再承受不了这样的痛了,她不要生了,不要什么未来了!她宁愿死了!她的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眼前不断浮现着出阁前在西蜀时欢乐的少女时光,彼时,她还是青春年少,心无城府。

此时,挤身于皇宫之中,她到底得到了什么?丈夫?儿子?

一切皆是虚幻的!

新一轮的疼痛再一次席卷而来,她体内的小生命想要破宫而出,可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痛。她一直心高气傲,她一直争,可如今真的争不动了。

“孩子,对不起了!为娘的真的撑不住了!”

“啊,御医大人,娘娘又晕过去了!”

年长较有经验的嬷嬷急忙掐住她的人中,再将参片塞进赵绾儿的嘴里。

“娘娘,您要撑着啊!你肚子里的可是皇长子啊!生下他,您便可荣极一生了!”

眼空蓄泪泪空垂(四)

年长较有经验的嬷嬷急忙掐住她的人中,再将参片塞进赵绾儿的嘴里。

“娘娘,您要撑着啊!你肚子里的可是皇长子啊!生下他,您便可荣极一生了!”

说话的是景菊宫的主事嬷嬷,在皇宫生活了一辈子当然知晓身为宫女子一生想要争取的是什么,说什么样的话能激起人的斗志。

*********

傻丫头在厨房熬好荡药呈给以岚喝下,千娇百媚拿起靠枕垫于她的背后。

“小姐,景菊宫已乱做一团了,听说这菊妃娘娘已痛了几个时辰了还未生出孩子。”

“可是难产了?”

“嗯,听说晕死过去几次了。”

以岚抚着自己的小腹,心中没由来的觉得悲凉,她知道古代女子因难产死于产床上的例子比比皆是。落后的医学技术加上闭塞的思想,让很多还是正及风华之年的女子夭折身亡。

“这要如何是好?”

“小姐,你莫不是在为她担忧?你管她呢!”傻丫头在一旁的茶几收拾,心直口快地说道。

“就是呢,”千娇百媚也接着话,“你还嫌着她对你不够狠啊。”

这仨丫头是一门心思的为自己考虑了,以岚疲倦地闭着眼靠着枕头,心里总觉着七上八下。

掌灯时分,千娇百媚又端着晚膳进来,以岚拂开绫绡帐,透过茜纱窗可见宫内燃起宫灯,不远处曲折的回廊下迂回着无数零星绢制宫灯。

“千娇百媚,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赵菊妃她怎样了?”

千娇百媚各自叹了一口气,嗔怪着:“就知道你心软惦记这事。”

“到底是件让人不忍的事,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

接过千娇百媚递来的首乌红枣粥,胃里一阵搅动,“呕。。。。。。。”

“小姐!”

千娇百媚慌忙递过漱盂,巾帕,忧心忡忡地说道:“看看你自己,这些日子这肚子都没进过什么东西。现在到好,还要顾起别人的事来,还是一直将你视为敌人的人!”

隔窗几点敲花雨(一)

千娇百媚慌忙递过漱盂,巾帕,忧心忡忡地说道:“看看你自己,这些日子这肚子都没进过什么东西。现在到好,还要顾起别人的事来,还是一直将你视为敌人的人!”

“我自己肚子里也有孩子呢,好歹也要给他积点德,不是么?”

这话让千娇百媚也不禁心里一阵软化,只是天­色­已晚,殿外又是寒风刺骨,还是忍不住劝解:“若是想去看她还是等到天明之后吧,外面冷着呢,你的身子骨又弱,仔细着了凉受了寒。”

以岚点头,千娇百媚退出寝殿,躺下身子想要小憩片刻,只是辗转反侧于床上,心神俱是不安。折腾了许久之后方知睡不着,又直起身,寻思着想要找点事情来做,却又不知道做什么好。

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方觉得安心,于是下床穿衣,听到响声的千娇百媚只好再次入内,见着以岚已经整妆理发完毕。不由得摇头叹气,也不多说什么,只好上前帮着她打理,给她找来最厚的披氅,揣着手炉,主仆三人又命了二个小太监在前面执灯,方向景菊宫行去。

距离景菊宫几丈之远便已感受到那边传递而来紧张慌乱的气势,通透彻亮的灯火在隆冬的深夜绽放灿烂。只是这光亮里不时地透出女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叫声划破夜的苍穹,让人不寒而栗。

以岚主仆三人的悄悄到来并没有引起景菊宫忙碌着人群的注意,于是她便径自进入大殿。只见大殿上方玉太后正以肘抵首,另一手按着眉心,赫连睿则负手来回于大殿,不时地张望内殿。

“陛下!”御医战战兢兢着身子下跪,“这样下去恐怕是没有办法了,看样子大人和孩子都难保了!”

“混帐!这个时候朕才不要听你们胡说八道,你们给朕想办法!快想办法!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陛下,你先冷静!”

玉太后直起身,转向御医,“到底是什么的情况?”

“回太后,菊妃娘娘已被阵痛折磨得没有力气了,据产婆说到现在也不见孩子的头,估计。。。。。。估计。。。。。。”

“估计什么?”赫连睿与玉太后同时追问。

“孩子可能是横在里面,想是很难出来。。。。。。”

隔窗几点敲花雨(二)

“估计什么?”赫连睿与玉太后同时追问。

“孩子可能是横在里面,想是很难出来。。。。。。”

一贯沉稳冷静的玉太后也止不住泪流满面,哀声而道:“看来这赫连家的长子是到不了这世了。”

“敢问御医,当下菊妃娘娘可还是清醒?”

以岚在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忍不住上前询问,听到她声音的玉太后和赫连睿都惊奇地回望着她,赫连睿下意识地皱眉,这么冷的天,她身子不好跑来做什么?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还是不知道外头有多冷?”

虽是责怪但言语间还是不缺宠溺和担忧,可以岚原本应该欣慰的心情因想到他下午对自己做的事,不由得一阵冷哼。

相反,玉太后在见到她时不禁点头首肯,“身为皇后,于情于理是应该过来的。”

御医跪在跟前,愁云惨雾的脸上还有惊恐,向以岚回话:“回皇后娘娘,菊妃娘娘已气若咽丝,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

以岚的脑海里闪过那个正值青春的女子,这华丽的宫廷让原本处在豆蔻之年的少女学会算计和尔虞我诈。如今,却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躺在产床上历经炼狱般的疼痛和磨难,并将可能搭上自己年轻的生命。

泪流满面却浑然不知,她在为一个即将早逝的生命扼腕叹息,恍惚间她向内行去,却被赫连睿拉住:“你不能进去!”

以岚挣开瓣开他的手指,忿忿地说道:“难不成怕我害她不成?”

“芸儿,”玉太后也上前劝解,“你虽说陛下的人了,但毕竟未婚,再说大婚再即,这未婚的女子是进不得产房的。”

以岚漠视着他们,幽幽的声音划过这亮如白昼的大殿,灯火之下,这群愚昧的古人正在遵循着所谓的礼教。要不是这思想的桎梏,御医又怎能只在帘外一边询问一边指挥,让一个个年轻如花的生命陨落?

隔窗几点敲花雨(三)

要不是这思想的桎梏,御医又怎能只在帘外一边询问一边指挥,让一个个年轻如花的生命陨落?

“这是一个如鲜花般的生命,她还不到十七岁,她不应该死的!什么礼教忌讳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生命!这里面有两条生命等待着我们抢救!”

她大步入内,撩起软帘时先见一屋子忙碌和嘈杂,透过缭绕的水气她看到了生平最为惨烈的景象。

曾不可一世的赵绾儿双腿被高高架起,下­体­内有汩汩地鲜血流出,产婆忙乱无助的叫喊声,用冷水敷着她的脸。走近一看,那曾光鲜亮丽的脸白得好比从屋梁悬落而下的绫带,一头长发凌乱不堪,被汗水浸润的滴下水滴。

所有的恩怨不及眼前的怜悯,她终究也未将自己置于死地,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以以岚小步上前,拍打着她的脸:“不要死啊!你起来!起来!”

“皇后娘娘,”以岚的突然出现吓懵了这群嬷嬷,皇后娘娘与菊妃素来不和,在这深宫之中无不知无人不晓,“您不宜来此啊!”

景菊宫执事嬷嬷更是不胜惶恐,这皇后在此时出现不会是安什么好心的吧?她是来看菊妃怎么死还是刺激下她让她早点死?

“赵绾儿,你起来!你醒来!”以岚一边拍脸一边紧按她的人中,口中还不忘叫喊:“你醒来,你不要懦弱!你这样就死了的话我会笑话你的,我会看不起你的!你不是不可一世么?你不是一直很了不起么?这次怎么就做了逃兵了呢?”

“皇后娘娘,您就行行好不要再刺激我们娘娘了,她已经不行了,经不住你这样折腾了。”执事嬷嬷不明就理,忍不住想要阻止。

就连外头听到了声响的赫连睿和玉太后也忍不住狐疑地相互对望,玉太后更是皱眉埋怨:“她这样不是更让绾儿早点咽气么?”

“你醒来了啊,你想想你若是一死不就便宜我了么?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要陛下专宠于我了,我可以大胆放心地为陛下生儿育女了!哦,对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也怀有身孕了,如果你不争气,如果你就此放弃,那么我生下的孩子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取代一切了!你甘心么?你服输了?”

玉太后思忖过后终于明白以岚的意思,内心深处不禁为之动容,也忍不住踏足而进,那群嬷嬷听着以岚的话也终于明白过来。忙不迭地帮着以岚拍打她的脸,揉搓她的手脚。

赵绾儿在觉得自己的身子沉入谷底,终于着陆时,心想着,终于可以睡一觉了。在她即将睡着的那一刻,她却听到了她最痛恨的女人在她耳边大声喧嚷。

隔窗几点敲花雨(四)

赵绾儿在觉得自己的身子沉入谷底,终于着陆时,心想着,终于可以睡一觉了。在她即将睡着的那一刻,她却听到了她最痛恨的女人在她耳边大声喧嚷。

连这一刻她都不肯放过自己么?这个让她讨厌痛恨的女人,她夺走了自己的最爱,现在她是来这里看自己的笑话的还是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

眼皮沉重却还是用尽全力睁开,她告诉自己不能让这个女人看不起自己,她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自己一定得醒来。

“啊,醒了!醒了!”

赵绾儿恍惚间看到人头攒动,眼前那张让她嫉恨的倾城之貌渐趋清晰,­干­涸无­色­的嘴­唇­吐出几个字:“谁允许你来。。。。。。”

“没有人允许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知道你生不出孩子我是来看你笑话的!还有我被陛下立为皇后了,我是迫不急待来向你炫耀的!怎么你就这点出息?看来我真的是高估你了!”

“楚绛芸,你这个贱人!”比起刚刚,因为生气而受到刺激,声音有所提高。原本混浊的双眼也开始有了光亮。

“你只能在这里骂了么?有本事用力地生出个儿子给我看看啊!有本事醒过来再和我斗啊,再和我争啊!”

以岚不停地给她下着猛药,一定要让她生气!一定要激怒她!

“好,我生给你看,我生给你看!”

像是有如神助,双臂拉着绫带,大口吞下旁边有人递过来的参片,咬着牙,整张脸青筋突兀,慢慢涨红变紫。

“开了!比起刚刚开了许多了!”产婆欣喜地叫道,不过随即又拉下脸,“可这胎儿的头好像位置还是不对。”

以岚跑过去看了一眼,随后对着赵绾儿说:“你的孩子头朝里,这样你再用力也没用,这一次你要不要赌上一次?

“赌什么?”赵绾儿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赌我能帮你!我呢,赌你生下孩子后跟我正大光明的斗!”

赵绾儿因为极度地疲惫和疼痛根本无法思考,一时间只是气结地怒目而视着以岚。

“没时间和你说那么多了!”以岚绕过产床,在产婆旁边蹲下,双手送进刚刚烧开不久的开水里。

似此星辰非昨夜(一)

赵绾儿因为极度地疲惫和疼痛根本无法思考,一时间只是气结地怒目而视着以岚。

“没时间和你说那么多了!”以岚绕过产床,在产婆旁边蹲下,双手送进刚刚烧开不久的开水里。

“芸儿,要不得,这水才开不久,你这是要做甚?”玉太后此时就站在以岚的身后。

以岚咬着牙,忍受着火烧般的烫,一边回着话:“不碍事的,我要将手消毒后才能帮她将孩子的头给挪过来。”

“怎么挪?”

来不及回答玉太后的话,被烫得红肿的手指挥着旁边的人:“按住她的双腿,不要让她乱动!”

“皇后娘娘可是想用手伸进替胎儿挪位?”隔着帘栊传来御医的询问之声。

“是的,我没时间和你们解释了,快!”

“不要!”赵绾儿开始挣扎,她惊慌地看着以岚,“你个贱人,你休想害我孩儿!”

“闭嘴!”以岚义正词严地说道,“既然你醒了就由不得你胡闹了,现在只有我能帮你!所以我才让你赌一次相信我,你说,你是选择放弃不让我碰,还是想一尸两命?”

“娘娘,您就放心,皇后娘娘这是在救你啊!”执事的嬷嬷也跟着劝解赵绾儿。

回想刚刚的情形,再联系眼前的,赵绾儿方无力地无奈地点头。

以岚是在大学时看过一部关于母爱题材的记录片,里边有详细播放女人分娩,难产的镜头,当中就有看到医生将手伸进产­妇­荫道子­宮­的镜头。她也只能凭着记忆大胆照做,心里拼命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当手伸入荫道的那一刻,产婆和老嬷嬷都不敢看,连玉太后也扭头不忍看。赵绾儿颤抖着问:“孩子,孩子。。。。。。

“不要紧张,他活着!”当手深入子­宮­时她分明感觉到胎儿的蠕动,以岚的声音里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你的孩子比你坚强!”

她推动着孩子的身体,找到他的头部,将位置挪正。赵绾儿忍着疼痛,兴许是感觉到孩子还活着,终于泪流成堤:“求你,救他!”

“放心,我一定救他!”

所有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消弥成烟,还有什么比此刻真实的生命前更能剖析一个人的真实。

似此星辰非昨夜(二)

所有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消弥成烟,还有什么比此刻真实的生命前更能剖析一个人的真实。

以岚感受到了赵绾儿此刻对她真实的信任与依赖;

而赵绾儿更是真实地感受到,站在她面前的那个绝­色­女子,让她明白了何为人格的魅力;何为人­性­善良的光辉。

当确定孩子的头位已对准道口,以岚颤抖着伸出鲜血染红的手,顾不了胸口的阵阵恶心和眩晕,对赵绾儿说:“快,快用力!”

赵绾儿依言,奈何她真的是灯油燃尽了,怎么也用不上力,只能任眼泪汹涌而下:“真的没有力气了!”

“不!孩子的头已经露出了,你再不用力会让他窒息的!”以岚摇着她的双腿,拼命鼓励着。

“是啊,娘娘,看得见孩子的头了,您再用点力他就能出来了!”一旁的产婆和嬷嬷们也在一旁附和。

“想想你马上可以听到孩子的哭声了!想想他如雪玉般在你怀里咿咿呀呀!想想他有一日可以跌跌撞撞地扑进你的怀里唤你‘娘亲’,唤你‘母妃’!想想他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你的骄傲!所以,你继续啊!你加油啊!你拼命啊!”

“啊——”

赵绾儿的叫声再次划破夜空,许久之后,伴随着以岚怀里的男婴一声响亮的啼哭,所有的人都喜极而泣。

孩子被年长的嬷嬷们抱在一侧清洗,而赵绾儿在用完最后一口气时则晕死过去。新一轮的惊慌开始,被移出产室时,赫连睿急步上迎:“绾儿,绾儿。。。。。。”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睿,赫连家的长子历经千辛终于来到人世了!”玉太后已是泪如雨下,不胜唏嘘。“得好好犒劳芸儿才好,不过,现在你应该先去陪陪绾儿。”

“朕明白,”赫连睿一边应承着玉太后,如星的双眸却在急切地寻找着以岚的身影,不解地问,“母后,她人呢?”

似此星辰非昨夜(三)

“朕明白,”赫连睿一边应承着玉太后,如星的双眸却在急切地寻找着以岚的身影,不解地问,“母后,她人呢?”

玉太后也循着赫连睿的视线寻找着以岚,正在狐疑时便听得产室里一声惊叫:“皇后娘娘晕倒了!”

只见明黄|­色­的身影如旋风般刮出,室内响起他心疼担忧的声音:“岚,岚,怎么了?怎么了?”

怀抱着浑身是血迹的爱人,谁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是她,是她救了自己与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御医!御医!”

****************

以岚醒来时并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周遭一片黑暗,手抚锦被感觉是在月潮宫又感觉不像在月潮宫,脑海里浮现的是赵绾儿生产时的一幕一幕。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孩子虽说生下了,但估计这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唉。。。。。。”

怎么这么冷清,这会子应该都去景菊宫了吧?枕边传来清香四溢的水仙花香,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却被一双强健的臂膀突如其来地带入怀里。

微启的朱­唇­迅速被淹没,带着辛辣的吻像要将她碾醉,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吻让她一时间有了迷茫。仿佛,自己也在期待着,大脑里装不进太多的恩怨,那久违的感觉让她禁不住地无措起来。

停止吻她的人双手捧着她的脸,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闪烁着的星眸凝视着她,“真的这么恨我么?”

恨!怎么会不恨呢?

想说的话被凝噎成泪,她一直是这样无声的泪流,他颤抖的双­唇­将她的泪珠含著,吞咽,“哪怕是有了身孕也不愿让我知道?”

他知道了?想来也是,自己在晕倒的前一刻便想到了,他应该要知道此事了。他是对不起自己,但隐瞒着自己怀有身孕一事,对他而言是不是也不公平?他,是有权知道的。

“你想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我么?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么?”

她被他拥得紧紧,紧得感觉要被她嵌入他的身子里去了,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这一刻她觉得很无力,无力到不想挣脱他的怀抱,只是流泪。

“我错了,岚,”赫连睿拉开与她的距离,拭去她的泪,“为了孩子,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么?”

似此星辰非昨夜(四)

“我错了,岚,”赫连睿拉开与她的距离,拭去她的泪,“为了孩子,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么?”

他怔怔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她只是泪眼涟涟,不给他一点希望,两人俱在这静默中凝视对方。除了阵阵幽暗的水仙花香在空气中流淌,仿佛时间就像于此时停止了。

良久之后,以岚才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应该去陪陪她的。”

“我会去的。”

“恭喜你做爹了。”

这一次,他只是轻轻地将她带入怀里,无奈的叹息声回旋在她耳边,尔后听到他这样说:“岚,我自幼便得父皇偏爱,不仅仅是因为我是长子,也不仅仅是因为母后是他最爱的女子。他说,只因我一直是他的骄傲,他说,我生来便是帝王之材。十二岁那年,我便替父皇攻下五个岛,那年他立我为储君。”

以岚依附在他怀里,听着他讲他的过往和年少,她仿佛可见如玉般的少年王子不可一世地扬鞭沙场,纵横驰骋于战场。他定是光芒万丈,如他父亲所说,他生是帝王家亦是帝王材,只是,自己对他的了解原来也是如此浅薄。

“习惯了被众星拱月,看惯了尔虞我诈,洞察了生在帝王家的无奈;我以为自己像父皇所说,生来便是帝王之材。可是,我错了!我可以笑着除掉一个个觑我宝座之人,阻我大业之辈,我以为这一生注定是个内心暴戾的君王。”

他的话让以岚动容,他在将他内心最为彷徨的一面赤­祼­­祼­地呈现在她面前,他,今晚怎么了?

“抛开千年之后与你的那一段感情不说,在这一世,在遇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要为哪个女子动心。身为帝王,枕在身边的女人大都都是为自己家族的利益所驱使,或甘愿或并不甘愿地成为宫女子。而对于我而言,想巩固帝位便得权衡得失,就得看清这些女子背后的家族利益,就得学会利用和周旋。圣贤之君不会有宠妃,他得做到雨露均沾,恩宠有序,否则,便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隐患和祸患。”

她从未想过这些,真的从未想过!在她的世界里爱一个人是一件很自我的事,不因周遭的人和事所影响。

恨君不似江楼月(一)

她从未想过这些,真的从未想过!在她的世界里爱一个人是一件很自我的事,不因周遭的人和事所影响。

否则,这爱就不算爱,她知道,成为皇帝的女人要面临很多的算计,可她毕竟不谙此道,从未细细想过这些。

“直到遇上你,我才知道了什么叫情不自禁,我才知道了什么叫情有独钟;有了你我无法再宠幸其他女子,我明知这样将会在朝中上下引起一股暗涌的激流,可是顾不了这么多,我不能负你,不能让你伤心。我以为我能做到,身为君王怎就不可以任­性­一回,怎就不能将三千宠爱集于心爱女子的身上?岚,是你才让我知道,我不是生就帝王材,我渴望与你执手到老,我只想和你过平凡的夫妻生活。”

她本已沉甸了的冰冷的心被他的确话渐渐激活复苏,她不是不善分析,怀抱着她的男子想要诚挚的言语和真切的情意将她的心再次焐热。

“那你为何。。。。。。”

“那晚我在月潮宫盼你早点回来,整颗心都系在你的身上,我担心着夜里的湿露会浸入你的身子,恐你受寒。然而一阵听似低沉温婉的箫声响起,我原本平静的心却好似被人刻意搅动,那箫声悠然缠绵,引领着我走出月潮宫。当走到锦翠楼前我才惊觉事有蹊跷,想要转身回来但脚步却是走入锦翠楼。”

以岚的心上有道结了痂的伤疤,这伤疤因回忆而拉扯出丝丝的血丝,疼痛一点一滴地蔓延。赫连睿感觉到怀里的她身子在颤栗,心疼地将她拥紧,一手轻抚她的背,继续往下说: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因为清醒我告诫自己不可以进去面对云罗,可行动上却会出现于心理想法相反的结果;越是绝决地阻止就越是做出违心的事,当云罗万千风情在我面前起舞,我想要逃,可是结果是我将她抱进怀里;想要推开她,可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以岚挣脱他的怀抱,双手捂着耳朵,这个场景她再也不愿想起了。这世间还有比亲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赤身相缠更为痛苦的事情么?

“不说了!不说了!”他再次将她圈在怀里,声音低沙哑,“我和你说这么多无非想告诉你,赫连睿终有一天会弃帝位,携自己心爱的女子过平凡人的生活,并且。。。。。。。”

“并且什么?”她原本绝决的心已开始动摇了。

恨君不似江楼月(二)

“并且什么?”她原本绝决的心已开始动摇了。

赫连睿啄着她的粉脸,轻轻一笑之后方严肃地说道:“并且,我可以向你发誓,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自刎在你眼前。”

她的心猛地惊跳,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即便再恨他,她也没想过要他死。他的话不可能不让她心软,但终究还是难以说原谅就原谅,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软弱和摇摆,仍是冰冷地说:“没有人让你发这么毒的誓。”

他埋首于她的秀发中,让他痴迷的清香暗涌,他的一手悄然抚过她的小腹,轻轻地说道:“我一定会爱他和他娘亲的。”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生下他呢?”违心地说着故意刺激他的话。

他听到她的话后果真弹跳而起:“你。。。。。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试试看?”

天!这个女人为何要一次次地考验他的的耐­性­,她居然不想生下他的孩子?这个想法让他受伤,让他恼怒,让他欲哭无泪,让他想要狠狠地撕开她的心,看看到底在想什么。

以岚委屈地撇了撇嘴,看样子这家伙又生气了,想想他刚刚那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还是不顶嘴了。

“不过在心里想想你总不知道的吧?你那一次次教人失望的表现,我怎么就不可以犹豫了?”

“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一声­阴­郁暴戾的命令声音差点震耳欲聋。

“我为什么不能想?”又是这他擅长的读心术,“是你先让我伤心来着,是你先对不起我来着,所以,我心里不确定,我对我们的未来不自信!”

唉!他的叹息声。

“哧”的一声,火光闪过,映出他俊逸无比的脸,两个人在这幽暗的暖阁里呆了许久之后,他方掌起灯。

灯下洁白黄蕊的水仙正开得欢,清清淡淡的香味随着光亮而觉着更为真实,以岚环视下四周,觉得摆设和景致都有别有于月潮宫的寝殿。

“这是在哪?”

“在月潮宫后殿暖阁,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是受不得一点寒的,打从今日起我便和你一起搬来这里。”

恨君不似江楼月(三)

“在月潮宫后殿暖阁,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是受不得一点寒的,打从今日起我便和你一起搬来这里。”

红­色­撒花锦缎棉丝被上压着猩红热裘皮毡,她的身子被包裹其中,明黄|­色­绣金龙凤呈祥的帷幄下红­色­流苏在橘­色­的灯火中流淌。透过纸糊的窗格,这里更能近距离听到宫墙外头的潮声,若不是心里搁着这么多的心事,原本就此刻而言,她应该是幸福欣悦的。

“现在需要照顾的人不是我,是她。”

这是她发自肺腑的话,可说出口的那一刻,才觉得心里头的痛滚滚而来。即便,不因云罗的出现,自己爱的男人在此刻也真真实实地成为了别人孩子的父亲。

“你让所有的人都见证了你的善良,也更让我明白了自己拥有天下最好的女子,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这晚赫连睿走后一直到天亮之后也没回来过,以岚的心隐隐地觉着失落。他,此时应该正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应该和她情谊融融吧。

虽说,他刚刚才和她说过一番动人的情话,但此一时彼一时,怀抱着初生的婴儿又怎会将她想起呢。

在辗转反侧中度过一个不眠这夜,卷缩在锦缎棉丝被,浑身无力,这几日总觉得懒洋洋,再加上一夜未曾入眼,到了天亮时反觉着昏昏欲睡。

阖着眼,就当快睡着的时候,纸糊的红漆楠木格子门被推开,千娇百媚的身影闪入,俩人脸­色­均为复杂。

“又出什么事了?”以岚扒开锦被,微微起身问道。

“海公公在外候着,说是菊妃身上不好,血流不止,恐有­性­命之忧。”

“她求着陛下要见你一面,这不海公公过来接你了。”

产后大出血?以岚的心“咯噔”一下,首先想到的是那嗷嗷待哺的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说是要见我?”以岚急忙掀开被褥,对着千娇百媚说,“快替我洗漱更衣罢。”

********

那个冬天是以岚最后一次踏入景菊宫,明明是艳阳当空,空气中的味道却令人倍觉­阴­冷,枯黄的落叶飞舞着,那曾掬花香弥漫的宫殿里在残冬只见满园枯藤残梗。东风卷起的不是一冬的清冷,而是物非人非的萧瑟。

不管这个院里的主人曾怎样对过自己,也难以抹灭,她曾在这里鲜活的真实的生活过。

恨君不似江楼月(四)

不管这个院里的主人曾怎样对过自己,也难经抹灭,她曾在这里鲜活的真实的生活过。所以,当以岚在多年以后带着她的幼子来祭奠她时,她还是告诉他,你的母妃是个漂亮聪颖的女子,她用生命成就了你的出生。

************

景菊宫内一片啜泣之声,在赵绾儿的床前围满了人,连深居简出于太妃院的茹太妃也来送侄女最后一程。

以岚的到来,人群中自行分开一条道,都纷纷向其低首。赵绾儿面如白蜡,奄奄一息地将身子靠在赫连睿的怀里,玉太后与茹太妃端坐云母纹石的屏风前,俱是以帕拭泪。刚刚诞下的皇长子在|­乳­母怀里咿呀而语。

“菊妃,你可好?”面对一个垂死之人,这一问问得以岚自己也忍不住雨泪纷飞。

赵绾儿想对着她笑,却是艰难异常,落下的只是泪,以岚坐在床檐,伸手握着她冰冷的手。

赵绾儿的眼神无力地瞟向|­乳­母怀里的儿子,以岚心领神会地起身抱过孩子坐在她跟前,如璎玉般的孩子在以岚怀里温驯可人,将小脸不停地往她怀里蹭磨。

“这孩子与你有缘。”赵绾儿从­干­涸发涩的嘴­唇­里说出这几个字。

短短的几个字已让身边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赫连睿扶正了她的身子,安慰着:“绾儿,不要想那么多,好生歇息,朕能将你治好的。”

赵绾儿凄然一笑,只是向着以岚说道:“拜托你抚养他成长。”

“不,她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责任,你不要逃脱!”

“我也想。。。。。。”只是短短几个字,赵绾儿便已凝噎不成声,“母别子,子别母,他还这么小,我也不忍。”

一屋子人的俱是无声落泪,赵绾儿继续拜托着以岚:“将你宽宏的心胸,高洁的情­操­和人格的魅力都教给我的儿子!”

那乞求的眼神里是一片诚挚,以岚含着泪点头,并说道:“好,我替你尽你的责任,从此我不会只一味地宠他爱他,我还会教他斥他。等他略懂人事的时候我更会告诉他,他有个伟大的亲娘。”

冰凉的手滑过她的大腿,安落在梅红­色­的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之上。。。。。。微弱的气息尘埃落定。

景菊宫响彻悲恸之声。

为君哪得不伤悲(一)

冰凉的手滑过她的大腿,安落在梅红­色­的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之上。。。。。。微弱的气息尘埃落定。

景菊宫响彻悲恸之声。

风帝国永嘉初年,皇室诞下皇长子,翌日,皇长子生母菊贵妃薨。

冬日的深宫在一片素缟中更觉苍凉和萧瑟,以岚怀抱着皇长子伫足于景菊宫前,这一刻她在感慨,生命何其珍贵却又何其脆弱。

在宫女的簇拥下,|­乳­母从她怀里抱过孩子,一行人转身往凤华宫行去。素­色­披氅扫过花径残枝,一路寒梅幽香侵入心脾,抬首间,灰白的天地间飘散下几片雪花。

“呵,下雪了。”千娇百媚在她的左右侧不约而同的喊道。

在凤华宫的大门前,以岚伸出手掌,洁白飞舞的雪花落于掌间,一滴冰凉之后是一片湿润。盘旋于空中的雪花纷纷沾在她的黑发上,衣襟上,裙裾上。她展开多日不曾展颜的笑脸,情不自禁地于一空雪花中转身飞舞,不禁感叹:“好美!”

那一幕刚好落在从凤华宫出来的赫连珉眼中,只是这颀长伟岸的身侧还站着美艳不可一世的云罗。

她斜睨着自己还是新婚的丈夫,他将自己冷落在王府的新房之中,不理不闻多日,直到今日才带她进宫。说是宫中横生太多变故,才一直未曾进宫,就连前日她的王兄回娑罗国,他都阻止着她不让她送行。

她狠狠地瞪着那个原本以为可以将之玩弄于股掌间的,却反被他狠狠吃定了的男人。此刻,他深邃漆黑的双眸正溢满浓情,盯着不远处这个正于飞雪之中展露绝­色­笑靥的女子。这俊美的丈夫无视于她的存在,虽说,他不是自己所爱的人,但这样赤­祼­地向别的女人展露情意还是让她妒忌。再说,这该死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时偷了她的爱人,丈夫,兄长的心的女人。

恨!无可抑止的恨!

“想爱却不敢爱的女人,纵然你为她付出了一切,这又如何呢,王爷?”

“总比你明知得不到却使尽手段来得坦荡,你说是么公主?哦,不,本王的王妃!”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王妃,那么请尽下你做为夫君的职责,如何?”

赫连珉与云罗在争锋相对时以岚已远远瞧见,若不是他身边那抹妖娆刺目的身影,她一定会开心见到他的。

为君哪得不伤悲(二)

赫连珉与云罗在争锋相对时以岚已远远瞧见,若不是他身边那抹妖娆刺目的身影,她一定会开心见到他的。

走近时,却见云罗将手搀在赫连珉的弯臂之中,琥珀­色­的瞳仁眼神里是不屑,高傲的下巴扬起。

她已是被昭诰了的皇后,从此,她是君,他便是臣。

“臣,请皇后娘娘金安。”

赫连珉俯首行礼,一旁一脸挑衅的云罗侧扭身背对着他们。

“王爷。。。。。”以岚的心里一阵酸楚,眼前的那个男子亦是人中龙凤,却为了自己默默地付出了全部,却丢了自己的幸福。

而此刻,他却在自己跟前称臣,他的幸福呢?幸福在哪里?

四目相对,他俊美的脸庞在一片飞雪之中渐趋模糊,她的泪水喷涌而出,梗塞在咽喉里的话在许久的凝视之后才说出:“我。。。。。还是以前的我,不用称我为皇后。”

他只是微笑,她眼中的泪花可是为自己而落?可自己却永远成不了为她擦拭泪水的那个人,“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呢?”

飞雪渐密,宫女们撑着黄|­色­油纸伞,为以岚替挡风雪,云罗红­色­的裙带掠过以岚,在她耳畔不谑低语:“凡是你爱的男人或是爱你的男人,我皆不会让他们好过。”

“你?”

“真是好人,自己男人和别人生下的的儿子你也拿过来抚养,哈哈。。。。。”

白雪纷飞的皇宫之中,楼宇殿阁其均已蒙上一层浅薄白­色­,那个绝美的女子身着异域风情的服饰,张扬着一片火焰。

赫连珉大步行过俩人身边,硬拉起云罗的手疾步欲走,“本王今日带你进宫想来又是错了,日后就安心呆在王府终老吧。”

以岚回身看着雪花中的两个正在拉扯着的人影,云罗肆无忌惮的笑声透过雪花贯入耳膜,一声叹息之后无奈转身,进入凤华宫的大门。

凤华宫的大殿暖意袭来,宫中的老嬷嬷接过|­乳­母手中的皇长子,抱至玉太后跟随前。

玉太后笑意盈盈地接过孩子,眉梢上扬,望着以岚温和而语:“芸儿,难为你了。”

以岚笑而不答,望着玉太后怀里如玉般的孩子,忍不住伸着抚摸他的柔­嫩­的脸颊,“像是她母妃所言,许是芸儿和他有缘。”

为君哪得不伤悲(三)

以岚笑而不答,望着玉太后怀里如玉般的孩子,忍不住伸着抚摸他的柔­嫩­的脸颊,“像是她母妃所言,许是芸儿和他有缘。”

话音才落,如雪玉般的孩子对着她露出笑,咿呀着挥动着小手,抓着以岚抚着他的手,扑向以岚。

小小的人儿这个举动惹得一屋子人的笑语,“果真是有缘呐。”

在漫天飞舞的雪花晶莹剔透,琉璃般的白雪覆在万物之上,一抹紫­色­身影在雪中飞转,

银光闪烁的剑光冷过雪光。飞身而起的身影和着雪花化做冬日里的一只舞动的紫蝶,光韵夺目,璀璨如紫灿花。

紫­色­的身影像是处在癫狂之中,如着魔一般舞着手上的剑,隽美的身姿轻盈飘逸,不远处的一隅是一屋檐飞翘的八宝凉亭。亭内立着两个妙龄少女,统一的黄红着装,梳着丫鬟髻,望着飞雪中的人影不时地相互张望。

“王爷今日都练了两个时辰了,怎不歇息一会。”一丫鬟忍不住嘀咕。

“嘘,”另一丫鬟做了个噤声手势,“王爷练剑不喜欢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哈哈哈。。。。。。”

身后忽地响起笑声,两丫鬟急忙转身,见着来人都羞红了粉脸,急忙将头低下,福身行礼,“给敬王请安!”

“哎哟哟,两个俊俏的丫头,不要脸红啊,本王又不会吃了你们。”

赫连驹的桃花眼左右顾盼,流转于两个丫鬟,左右两条长臂分别搭在两个丫鬟的肩上,邪邪地问道:“怎么你家王爷又发疯了?”

两个丫鬟急忙闪身不敢抬头,不停嗫嚅:“敬王爷,奴婢们不敢打搅王爷。”

赫连驹斜靠着朱漆亭柱,放眼望着不远处的紫影,放声喊到:“王兄,歇歇吧。”

赫连默收剑转身,漆黑长发上沾满雪花,对着赫连驹笑容满面,红­唇­内白齿闪闪,踏着一地洁白徐缓行来。

冰雪之下的人冰肌玉骨,温和的浅笑,漆黑的瞳仁,波光闪烁,紫­色­的袍角迎风而飞。

“啧啧啧,美人,真是美人!”赫连驹瞅着近身而来的赫连默咂嘴赞叹。

赫连默无视他的调侃,径直走到一旁的藤桌旁,丫鬟连忙递上香帕为其擦拭沁下的汗水,桌上炉子上茶水冒着腾腾热气,“咕咕”而滚。

米有人给偶留言地说

为君哪得不伤悲(四)

赫连默无视他的调侃,径直走到一旁的藤桌旁,丫鬟连忙递上香帕为其擦拭沁下的汗水,桌上炉子上茶水冒着腾腾腾热气,“咕咕”而滚。

“大雪天的你来作甚?难不成是跟我来练剑的?”

赫连驹自行摄了茶叶泡了茶,上好的铁观音顿时香气四溢在冰天雪地之间,“唉,你真是会享受啊,在这冰雪之中练剑,泡着热茶,闻着茶香。”

“说重点,你跃墙而过,不会只是来看我练剑,陪我喝茶的吧?”

“咳,这不想邀你一起进宫的嘛。”

“进宫作甚?”赫连默抿了一口茶,眉梢微扬,疑惑着问。

“想她了,”赫连驹直言不讳,把玩着手着的紫砂茶杯,“听说,她已怀有身孕了,你我也应该去看看她了。”

赫连默凝视着茶杯中浅黄|­色­的茶水,思忖间,茶杯中央映出那张绝­色­的脸容,眉宇间些许的哀愁,濛濛水雾的双瞳,微微开启如花瓣一样的双­唇­。

如此美好的女子,有身孕了?

心里泛着难言的复杂的情愫,凝眸成形,思绪纷飞。

“好,进宫去。”

换下洁净的衣衫,湘­色­云纹的锦袍上束着玄青­色­腰带,白底玄­色­朝靴,脚不沾尘,玉扇轻摇,温润一笑。

赫连驹长臂一伸,勾住赫连默的肩膀,亦正亦邪的桃花眼闪着晶亮,从上至下打量着他,“我说王兄,我怎觉得近些年你越发标致,风华难掩了?”

赫连默皱着眉头,玉扇敲打着肩膀上的大手,巧妙地避开赫连驹的亲近,闪于一旁。

“怎么,还是不喜他人靠近?即便是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

“你那是­性­格上的洁癖,不好女­色­,不喜男风。”

“你今天是成兴来给我添堵的?怎说些让人扫兴的话?”

赫连驹薄­唇­一撇,魅惑的声音不疾不缓地响起:“王兄莫不是这方面不行?”

“。。。。。。。”

“不全?不举?”赫连驹求证着将脸凑近,对着赫连默身上某处仔细打量。

赫连默白皙的俊脸上一抹羞赧,玉扇打开后遮着脸,转过身背对着赫连驹,愠恼的声音传来:“你就不怕我封了你的嘴?”

今天六更毕.

晓风残月夜难眠(一)

赫连默白皙的俊脸上一抹羞赧,玉扇打开后遮着脸,转过身背对着赫连驹,愠恼的声音传来:“你就不怕我封了你的嘴?”

“怕,怎会不怕呢?”赫连驹收起自己的玩世不恭,邪魅的俊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正经。

两人入宫之后,便以探得以岚正带着皇长子去了凤华宫,太后正留着用晚膳,想着赫连睿也应该在凤华宫,于是两人便以探视皇长子之名前去凤华宫。

­精­巧的小脸温柔祥和,将孩子拢在自己的怀里,浅浅似水的笑容时不时浮现在­唇­边。怀里的孩子挥动着肥­嫩­的小手拉扯着她发丝,惹得以岚如微风般的温言软语,对这孩子发自内心的宠溺之心显而易见。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想是你和我也难以真正地了解。”

“当日是她拼了命救了菊妃和如今的皇长子,而此刻她自己也正怀有身孕。”

“当真是心如飞雪,洁如白玉,不沾半点尘埃。”

“唉。。。。。。”赫连默一阵叹息,和赫连驹的视线穿过茜纱窗看着殿内的以岚而相互交谈,“所以,风流如你,想是动了心了?”

赫连驹狭长的桃花眼闪过一抹伤痛,不无讽刺的说道:“那么王兄你呢?还有那位让你我更是无法相比的珉王兄,我赫连家的男人怎都对同一个女人动了心了,呵,至高无上的赫连家男人。放眼天下,有多少女人皆会自动投怀送抱,怎就放不下这样一个女人了?”

“天下女人皆可为妻,惟独她不可以,所以,驹,你还是安心的做你的花心敬王,流连花丛,坐拥美男。”

“那么你呢?甘愿如此凉薄地对待自己?要知道珉王兄大婚已过,接下来便你是了。”

赫连默折起玉扇,对赫连驹的话笑而不答,径直走入殿内,赫连驹只好跟上,殿内宫人纷纷行礼。

以岚转身瞅着两人,便将手中的孩子交给|­乳­母,方徐徐向两人行来,赫连默在看着她时,眼神流转于她,内心却在纠结要不要向她行礼。

“给皇后娘娘行礼。”终是抵不过那些礼数桎梏,俯首请礼。

只是那一身邪气的赫连驹,于这个雪天里悠然飘闪着他那魅惑人心的桃花眼,像是寒冬里绽放着一方春天的桃花,绚丽多彩。

那一身邪痞之气倒像了软骨之人,歪斜着身子倚靠着门框处,不冷不热的说道:“丫头,我可不想给你行礼。”

晓风残月夜难眠(二)

那一身痞气倒像了软骨之人,歪斜着身子倚靠着门框处,不冷不热的说道:“丫头,我可不想给你行礼。”

以岚藕­色­水袖掩­唇­,对着她笑语:“这样敢情好,我到是真的不习惯被人称之为皇后。”

“丫头还是原来的丫头。”听了以岚的话,赫连驹才缓和了自己的脸­色­。

赫连默上前一步,近身于她而言,“于外人而言,你终究是一国之母,陛下下昭于世的皇后。”

“可是,我与你们不是外人啊,你们是我的蓝颜知己。”巧笑倩兮,那最为自然的笑容洁净胜过殿外飞落无声的白雪。

“我只听过红颜知己,还未曾听说有蓝颜知已一说。”赫连默温和低缓的声音温暖着冬天里的寒冷,心里为以岚的那一句“我与你们不是外人”而一阵悸动。

自己不是如飞雪般天­性­凉薄么?为何要为她那不经意的一句话而动容不已?那一刻,他在得失间迷茫,人生,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总是会迸出些稀奇古怪的词来的。”

赫连驹的桃花眼睇着以岚,这女子怎生得如此让人百看不厌呢,仅仅是那美丽的容颜么?于人前是风流成­性­,又谁知,他也想芸芸之中觅得一佳人,白首一生只得一人心。

只是,眼前的女子已不是他能追逐的了,他从未将她靠近,却不曾想还开始便已结束。

绣艺逼真的岁寒三友而制的宽屏后,形形绰绰地行来一群人,珠环翠绕着细微声响,以玉太后为首,让人觉着奇怪的是玉太后的身侧跟着赫连默的生母——沐太妃。

自先王赫连兆过世之后,其后宫妃嫔便鲜少于后宫走动,一直安于一隅,于太妃院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这沐太妃与玉太后更是因为多年以来一直心存间隙,故此来往甚少。

看着不请自来的驹,默两位王爷,玉太后和沐太妃忍不住相视一笑,只是沐太妃的眉宇间有着略微愁容,那一笑看在赫连默的眼里不勉有了几分牵强。

晓风残月夜难眠(三)

看着不请自来的驹,默两位王爷,玉太后和沐太妃忍不住相视一笑,只是沐太妃的眉宇间有着略微愁容,那一笑看在赫连默的眼里不勉有了几分牵强。

“默,太后邀着母妃一同来凤华宫,今儿个下午就在商讨着你的终身大事呢。”沐太妃看着笑容满面,说得更是喜不自胜,细心的以岚却了现她的眼中居然噙着泪水。

赫连默在一刹那的怔忡之后,便躬身行礼:“全凭太后与母妃做主便是。”

沐太妃眼底一闪而过的惊疑,在迎上赫连默抚慰的笑意后方舒了一口气,回过身对着玉太后谦卑地说道:“他自个儿都同意了,我这个做娘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凭太后作主。”

玉太后轻拍着沐太妃的手背,明眸细眯,笑容可掬,“怎么样,本宫说得没错吧,他向来是最听话的孩子。”

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赫连驹强压着想笑的冲动,随即又忍不住可怜起那位即将成这赫连默妻子的女子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王兄的怪僻,除了楚绛芸,他何曾多看过其他女人一眼了,年近二十,从不见他碰过女人的一根手指。

“不知太后要将哪家女子指婚给王兄啊?”

赫连驹问完,以岚也随即点头,好奇的目光紧盯着玉太后,她也想知道哪家女子怎么有福气,可以嫁给俊美无俦脾­性­良好的赫连默为妻。

玉太后给各自赐了座之后方徐徐开口:“默本是沉稳的孩子,本宫年纪虽大了,也不倚老卖老,先问问默自个儿,可有钟意的姑娘?”

赫连默起身行礼回话,“默,并无自己相中的姑娘,一切全凭太后和母妃作主。”

低垂眼敛的余光睨过一侧安静的身影,钟意的女子,自己可以么?凭什么去拥有美好的情感,自己的人生早就淹没在看似无比尊荣的帝王家族了,内心却落得无比的悲凉和无奈。

在玉太后的温和笑意的抚慰下,一屋子的人都被她搀留在凤华宫用膳。在夜幕降临时,赫连睿夹着一身风雨也是不请自来。

让众人想笑不敢笑的是,一身帝王气之他,满目星光,风采胜人,明黄|­色­的九龙袍加在身上更是光芒万丈。可他。。。。。手中却执着一大束的还沾着雪花的黄蕊半吐的红梅。

晓风残月夜难眠(四)

让众人想笑不敢笑的是,一身帝王之气的他,满目星光,风采胜人,明黄|­色­的九龙袍加在身上更是光芒万丈。可他。。。。。手中却执着一大束的还沾着雪花的黄蕊半吐的红梅。

“这一路行来终是经不住这梅花香阵阵袭来,想是你一定会喜欢的,便顺手拈来了。”

毫不避讳众人的目光,径自走了以岚跟前,端坐于以岚身侧,伸手将那曲枝幽折的梅花递给以岚。

“不要!”

以岚当着众人的面果断地拒绝,让人免不得百思不得其解,皇帝如此怪诞的举动怕也是为了博红颜一笑,她是不是也过于矫情或是太不懂迎取圣意了。

环视众人异样的目光盯视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又没给这位面子至上的皇帝留得台阶,眼角地余光偷偷地睨了赫连睿一眼,果见他正一脸讪讪地盯着自己。

“呃,那个,”以岚只好主动伸手拿回还攥在他手里的梅花,“我,我是说,陛下先帮我拿着,等下带回月潮宫去。”

他是不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让得小时候她听­奶­­奶­说过,夜­色­降临的时候是不能采花的,要不然守不住丈夫,丈夫会跑掉的。

刚刚自己的反应是条件反­射­,毫无意识之下拒绝的,原来。。。。。自己还是不愿将他放开,还是想独占其为己有。

是因为那晚的那席话么?自己就原谅他了,相信他了?

“这大雪天的,虽说御膳房给朕备了膳食,但终究过于冷清了。差了海子生接皇后,说她又被母后召来凤华宫了,朕想想还是不请自来,图个热闹,没想到你们都在。”

宫女们急忙呈上碗箸,玉太后瞅着这两人的关系与之前较有所改善,心中觉得宽慰不少,于是掂着手,亲自为赫连睿盛上热汤。

“原想着谈着关于默的婚事不请你来还来得自在,没想到你自个就顶着这个雪天过来了,也不先差人早点来说声,本宫也好吩咐厨房多加点菜。”

“哦?”赫连睿转身看着赫连默,“都是朕的缘故,才让几个弟弟的婚事都给耽搁了,母后,又要让您辛劳了。”

瘦影自怜清水照(一)

“哦?”赫连睿转身看着赫连默,“都是朕的缘故,才让几个弟弟的婚事都给耽搁了,母后,又要让您辛劳了。”

长幼有序,赫连睿因被害六年在外,以致于其底下的几个弟弟在已到婚配之年也不曾娶妻纳妃,眼下继赫连珉大婚之后玉太后自然而然的要尽快为赫连默主婚。

“陛下,因菊妃刚刚过世,你和芸儿的大婚就在于只好暂时搁置了,本宫打算将日子定在明年春来之时。”

玉太后的明眸流转于以岚与赫连睿之间,只见以岚依然是一脸淡定,脸上无风无浪,只是自己这猴急的皇帝儿子却是一脸失落。这失落被围坐于此的一桌人都尽收眼底,赫连默与赫连驹相视一望,眼里是匆匆而逝的无奈。

“驹王爷,接下来可轮到你了。”沐太妃对着坐于她对面的赫连驹笑言而语。

“哈哈,驹,在这里向太后讨个自由,允我晚上几年再娶妻。”赫连驹桃花泛滥的双眸在盯着以岚之后迎着玉太后嬉皮笑脸地说道。

赫连驹在以岚脸上停伫的眼神可并没有逃过赫连睿敏捷的视线,只见赫连睿长臂一伸,勾着以岚的肩膀,颇具玩味的眼神在赫连驹与赫连默之间扫视,不疾不缓地说道:“母后,这驹更应该给他早日成婚,找个凶悍点的女子方能能管得住他。”

玉太后手捏香帕,轻拭嘴角,指着赫连驹笑语,“这呀,可由不得你,前日本宫已与你母妃商议过此事,已给你敲定未来敬王妃的人选了,你好好收收心,日后容不得你胡闹了。”

赫连驹举着琥珀杯的手停在半空中,狭长的凤目不再灿若桃花,俊颜僵硬还残留着一半笑,颤音悠悠地说道:“先张罗王兄的,我。。。。。我再等个一两年再说。”

“两位王爷,恭喜你们啦。”以岚已从赫连睿的弯臂之下闪出,端着酒杯笑意滢滢地向赫连驹与赫连默敬酒。

“多谢皇后。”赫连默面不改­色­,温和地起身,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而赫连驹只是久久地凝视着以岚,方起身,像是赌气似的,一言不发地将酒杯里的酒倒进肚子里。

“天­色­已晚,打扰太后已久,臣等告退了。”

赫连默出席后,向着玉太后恭敬地谢礼告辞。

瘦影自怜清水照(二)

“天­色­已晚,打扰太后已久,臣等告退了。”

赫连默出席后,向着玉太后恭敬地谢礼告辞。

见得默,驹二人起身告退,沐太妃也拭了双手,出了席行礼:“臣妾就将默的婚事托付给太后了,这就随着他们一起告辞了。”

出了凤华宫,沐太妃的轿辇从两人身侧行过,沐太妃挑起轿帘,五彩的流苏由雪光影映在她清丽的脸上,滢滢的双眸盯着赫连默是一丝难掩的忧虑。雪化纷纷钻进轿辇内,在避开赫连默的视线后方放下轿帘,赫连默的耳畔仿佛听见了她低低的叹息声。

腊月的寒风灌入体内,惊醒了赫连驹的酒意,他对身侧的赫连连默说道:“王兄,你先出宫,我这就去太妃院找我母妃,好歹让她替我给太后求个情,怎么着我也不要在这个时候纳妃。”

赫连默玉扇骨敲着他的肩膀,望着黑夜里纷扬的雪花,“终究是逃不过,晚娶不如早娶。”

“你先娶了给我看看,”赫连驹晶亮的双眸暧昧地盯着赫连默,手肘撞着赫连默,“我正好奇你这第一次是交给哪位呢。”

在赫连默运功作打时,赫连驹已展开轻功而逃,挺拔的身姿行往太妃院,邪惑的笑声渐行渐远。

径自一人行在大雪纷飞的夜­色­之下,白日里巍峨雄壮的皇宫于此刻宁静如水,只有悬挂于各个殿阁纜­乳­芟碌墓灯在寒风里飘荡。隐隐绰绰的亭台楼阁飞檐挑起四角,均被蒙上皑皑白雪,绕过一处翠竹森森的宫墙一角,只见,一座眼熟的轿辇立于跟前。

“默,”四周空无一人,轿帘之下探出沐太妃的身影,“为娘的一直在这里等你。”

“天­色­已晚,又是大雪天的,你应该早些回去。”赫连默并不抬首看她,径自走过沐太妃的身边,向皇宫正大门行去。

“默,”沐太妃看着赫连默即将远去的身影,情急之下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袖,“不要走!”

赫连默默冷冷地盯着拉着他手臂的手,不禁微微蹙眉,隐忍着不耐,低声道:“放开,有话说来便是。”

沐太妃这才暗呼了一口气,放开了他,含着泪说:“今日你如果拒绝了太后的意思,她亦是不会勉强于你的。”

瘦影自怜清水照(三)

沐太妃这才暗呼了一口气,放开了他,含着泪说:“今日你如果拒绝了太后的意思,她亦是不会勉强于你的。”

赫连默目光如冰地盯着沐太妃,不禁一声低哼,冷笑着:“依你之见应该怎样拒绝为好呢?”

“你可以推说,等陛下和皇后大婚之后再做考虑。”沐太妃小心谨慎地说道,不时地挑起眼睑看着赫连默。

“哼,永远都是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赫连默转身,修长的背影对着沐太妃,就这样一个背影便已是这等风姿绝代。

“我。。。。。。。对不起,但是这样一来如何是好?”

“你安分地呆在太妃院里,一切事情我皆有分寸,你不必过问。”

寒风掠过,竹叶婆娑起舞,积雪飘飘洒洒落在他的身上,修长的身姿依旧挺立于夜­色­之中,缓缓转身,白雪映着俊美无俦的脸更觉光彩照人,无人能及的风华。身为母亲的沐太妃在看着自己的儿子时也不禁有着几分痴迷。

“默,我的孩子。。。。。。为娘的对不住你。”沐太妃滢滢双眸里沾满水雾,那冰冷的雪夜冰封不了她的前尘往事。

眼前这个如玉的少年,他在自己的眼中那无人能及的光芒,可是,他于人后却承受着常人难以想像的苦于痛。而造成他一生悲剧的人,便是自己这个嫡嫡亲的亲娘。

“在这禁宫之处就不防隔墙有耳么?说这些做什么?”

“我。。。。。。”

“已成定局的事,你又何苦于今日再来后悔,”上前一步,飞雪幕后那漆黑的曈仁里泛着光亮,眼眶周围一片湿润,“忘了过去,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往事。”

想伸手抚摸儿子那如玉般的俊颜,他,于上一次依在自己的怀里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记忆久得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那悬在半空中的手在迎上他如冰似雪的眸子之后又万般无奈地放下,含泪点头。

瘦影自怜清水照(四)

想伸手抚摸儿子那如玉般的俊颜,他,于上一次依在自己的怀里是多少前的事了?记忆久得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那悬在半空中的手在迎上他如冰似雪的眸子之后又万般无奈地放下,含泪点头。

“不要给我找太好的女子,不想害了人家。”

扔下最后的那一句话被淹没在飞雪纷扰的夜空里,那举目间的冷与黑仿佛要将人生生地吞噬,只见漫天的雪花在如黑洞般的苍穹下打着转而旋成一个涡。

月潮宫内熏笼里的暖气缓缓释放,以岚近来嗜睡异常,在如春的暖阁内,闻着清香怡人的水仙花香已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赫连睿于灯下批阅奏折,近日来,他与她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她并不像之前这样痛恨排斥自己,却仍是对自己不理不睬不咸不淡的态度。

回首看着她熟睡的笑脸,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狡猾如他,每晚都在她熟睡之后才偷偷钻进被窝,将她圈在怀里。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他愿意等。

坐在她的身侧,可以无所顾忌地看着她熟睡时安详的容颜,赫连睿觉着踏实满足,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心里总是有难以放心的纠结。和云罗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接着是赫连珉执意要和云罗大婚,再接着便是赵绾儿生下长子便流血过多而逝。

原本以为他真的要失去她了,他以为她不会答应赵绾儿的临终所托,自己于彼时是多么么自私地希望她能答应抚养长子。惟有这样才可以永远将她留在身边,因为他相信她不会食言于他人的临终之言。

一手悄然地覆在她的小腹之上,双­唇­轻轻扫过她光洁的前额,羽睫如水仙般绽放,凝视着她粉­嫩­的菱­唇­,忍住想亲著她的冲动。他。。。。。。怕弄醒她,然后被她驱逐,咽喉上的喉结上下滑动,这粉­嫩­真是致使的诱惑。

他想着,只要轻轻地一下下就好,只是触碰而已,可是,当双­唇­碰及这花瓣一般的柔­嫩­与芳泽,他便忘了自己的初衷。轻触柔碰着他心爱的芬芳,这里的一片温润早已让他深陷沉沦,辗转着诱人的泌香,不知觉地探得她的丁香,忘我的吮吸。

殊不知怀中的人儿已倏然睁眼,一双杏目圆睁,正狠狠地盯着某个偷食男:

“唔。。。。。。。”

惊觉自己因情不自禁犯下大错了,立马抬首,四目相对,嚅嗫着:“对不起。。。。。。”

廉卷西风处处寒(一)

“唔。。。。。。。”

惊觉自己因情不自禁犯下大错了,立马抬首,四目相对,嚅嗫着:“对不起。。。。。。”

以岚蹙着眉,冷冷地盯着赫连睿,一手推开他放在自己小腹之上的大手,转过身背对着他,闷闷地说道:“你睡我的,我睡我的,不许再打扰我!”

讨了没趣的赫连睿苦笑着吹熄了烛火,贴着以岚的背而躺下,漆黑中从后背抱着她,将下巴抵着以岚的肩膀之上,嗅着她发丝间的味道,低声蛊惑:“好岚岚,我们和好吧。”

温热的气息喷在以岚的颈项间,让她禁不住脸红心跳,幸亏是在黑夜中,要不然,定会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刚刚,在他深情的拥吻中醒来,自己的心并不是波澜不惊的,多日来自己也在细细思忖着那晚发生的事。

那晚,她先是遇上周双双,然后再听得箫声,那箫声至今仍有余音在耳畔响起,这箫音在寂静清冷的夜像极了哭泣的鬼魅,带着某种摄魂的引领。

难道这箫音可是真的如他所说,有不妥之处?

“我们和好,好不好?”

见以岚没有任何反应,赫连睿咬着以岚的耳垂耍着无赖不放,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彻底向这个女人举起白旗,他,于她跟前还算个什么狗屁皇帝。

“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要和好什么?”以岚拉过锦被高高盖过自己的脑袋,对他的纠缠不予以理睬。

某男的大手仍是不安分地抚上她的小腹,脑袋也随着钻进被窝,往下移动的同时将耳朵直接贴在以岚的小腹之上,闷闷的声音自下传上灌入以岚的耳朵:“孩儿啊,你帮父皇向你母后求求请,让她饶了父皇吧。这孤苦伶仃的日子,父皇过得甚是可怜,父皇向你保证,日后只忠情于你母后一人。还有,你母后终日闷闷不乐的怕是对身子也不好,父皇好想看到她像花儿一样的笑脸。”

以岚差点被他的言行逗笑,双手伸在下面捣腾着揪住赫连睿的耳朵,“你到底让不让我睡了,孩子都被你吵得不安宁了。”

被揪着耳朵便顺势向上,漆黑中和以以岚面对着面,揉着发疼的耳朵说道:“敢揪皇帝耳朵的你应该是千古第一人。”

廉卷西风处处寒(二)

被揪着耳朵便顺势向上,漆黑中和以岚面对着面,揉着发疼的耳朵说道:“敢揪皇帝耳朵的你应该是千古第一人。”

“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只要是心中的疑惑没有解开,我是软硬不吃的。”

赫连睿心底一热,急忙求证:“你也是觉得有疑惑的,那晚的事你一定得相信我,总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的,在我内心始终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以岚不语,心里却也在盘算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过于被动了,如果真如他所说,那晚的事是个­阴­谋,那么,自己就不应该在这里一味地和赫连睿怄气了,自己应该为自己做点什么才对。

“岚,相信我,对你的心至始至终都不曾变过,莫说一个云罗,即便是世间所有美好的女子集于一处,也不能将我对你的爱分走丝毫。”

以岚的心再次被他的铮铮之言所激活,忍不住“砰砰”直跳,眼前不停地浮现着与他自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无法否定他对自己的真心,特别是一想到他与自己都二度穿越时空所受无比艰辛换来的重逢,心里就不断鄱滚着如浪决堤的激|情。

他的爱不容怀疑,可她也不能将亲眼所见的事实抹杀掉,毕竟,他赫连睿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有男人的本质和劣根­性­。钟情是一回事,犯错又是一回事,犯了错后悔想要弥补那又是一回事。

“睿。”

“哎。”这是他犯错以来她第一次直唤他的名字,这一唤声让他不由得阵阵悸动,心里涌起了久违的丝丝甘甜。

“你对云罗的了解有多少?亦或是说,你对娑罗皇室的了解有多少?”

赫连睿将以岚拥入怀里,轻抚着她的玉背,“也许,我对她的了解过于浅薄了,玄于已秘密派人赶往娑罗调查。很多事,在我心里如一团团的乱麻纠缠在一起,无法理顺,但我心里的疑惑渐增,我想要答案。”

她在他怀里不再挣扎,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他要答案,她也想要答案。也许,自己真的应该理理心绪,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而应该成为他的­精­神支柱。

“我累了,困了。”

廉卷西风处处寒(三)

“我累了,困了。”

他温柔地怀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脸颊,“好好地睡一觉,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给我。”

那一晚,他与她都睡得甚为踏实,翌日醒来时赫连睿已如往常一样早已不在身侧,懒懒地枕靠着。昨晚出凤华宫之前玉太后已吩咐她日后不用每日到凤华宫请安,恐她受寒,让她每日于月潮宫静养,并照料着皇长子。

“外头的雪停了么?”

当千娇百媚撑着托盘走近时,以岚伸颈顾盼着张望着外头,她倒是真的向住外头的雪景。如果不是怀有身孕,自己恐怕早就跑出这温暖如春的暖阁,飞舞在一片洁白之中了。

“还下着呢。”

盯凝着窗格子外纷飞的雪花,心里盘算这原本今天打算要做的事情,掀开被子,撩开帷帐,床对面的木几上白玉瓷瓶里供养着昨晚赫连睿采摘给她的那几株红梅。原本并未开吐的黄|­色­花蕊在一夜之后倾尽绽放,喷香四溢着整个房间,火红的颜­色­更是增添了几分暖意。

这几日心里总像是咯着很多想做但没做的事,比如说,她一直想去咏竹宫一趟,探询下久未露脸的周双双,总觉得那晚是她刻意引着自己走向锦翠楼。

千娇百媚拦着不让她出门,因为以岚不爱坐轿,几个人抬着她的感觉她到现在还是无法适应,奢侈的贵族生活让她并不自己在。

“除非你坐着轿辇去,否则万在这天寒冰冻的路上出点什么差池,这不等于要了奴婢们的命么?”

以岚披上猩红裘皮毛披氅,径自揣过暖炉,无奈地吩咐千娇百媚:“那就依你们,坐着轿子去咏竹宫。”

殿外凛冽的寒风让以岚心神一怔,虽说冷了点,这空气却是清醒怡人,放眼望去,一白千里,琉璃世间中,她红­色­的披氅被风吹起尾端,像极了傲然雪中的一剪寒梅。

挑开轿帘,视线透过蓝­色­流苏,一直被她视为华丽监狱的宫廷在银装素裹之下显得较于以往不同的的洁净清雅。

廉卷西风处处寒(四)

挑开轿帘,视线透过蓝­色­流苏,一直被她视为华丽监狱的宫廷在银装素裹之下显得较于以往不同的的洁净清雅。

当轿辇行过一带玉栏而砌的桥面,桥那头分叉两路,一路通往咏竹宫,另一路侧通向御书房。心想此时赫连睿应该在御书房内批奏拆,见重臣,思谋略。。。。。引颈远眺时却见一明黄身影在雪地里渐渐向自己这边行来。走近时再定睛一看,他身边还有一人,因为那人身着一身白衣,在白雪为背景的世间中被掩映了。

心里“咯噔”一下,有个未曾谋面的人在脑海里迸了出来,于是,吩咐停下轿子,探身出来。

两个身影渐渐清晰,以岚终于看清了赫连睿身侧那个白影人的真面目:老僧人白衣白发白须,面容清净,长得菩萨低眉,双眼却是炯炯有神。

赫连睿在确定站在桥头那迎风而立的红衣人儿是以岚之后,俊逸的脸上难掩喜悦之情,他当然一厢情愿地认为,以岚是来寻他。

握住她的手后方想起她有孕在身,真不应该在这大雪天顶着寒冷出来,带着宠溺的埋怨道:“这么冷的天怎又跑出来了?”

以岚并未接过赫连睿的话,视线跃过他的肩膀撞上同样迎面而来略带探究的眼神,以岚浅浅一笑,笃定地低首而唤:“一通大师。”

一通向两腮而垂的白眉微微而颤,笑容详和,也急忙回礼:“一通见过皇后娘娘。”

赫连睿仰天大笑:“朕,并未给二位引见,二位便知对方是谁,着实稀奇。”

“面如美玉隐智眸,鼻如琼瑶朱砂­唇­,”一通笑容满面地再次向以岚低首,“人中娇凤,老衲不敢眼拙。”

“大师,您过奖了。”以岚谦卑相待,一通眼里不露痕迹的赞许。

赫连睿命以岚坐回轿里,而自己却于一通迎着风雪徒步而行,以岚的轿辇跟在他们身后,不时地挑起轿帘偷偷张望着前方。

“这老和尚当真有异能?能通时空之门,能来回于不同时空,将宁枫送到千年之后再接回千年之前,将他的前世与今生结合成眼前的赫连睿?”

今日六更毕,累

拂手拨得雪映月(一)

“这老和尚当真有异能?能通时空之门,能来回于不同时空,将宁枫送到千年之后再接回千年之前,将他的前世与今生结合成眼前的赫连睿?”

人世间不缺奇能异士,刚刚短暂的照面已让以岚明白,一通亦是能看穿自己这身体之内来自异世的灵魂的。

“西域之地蛊术曾在三百年前盛行,近些年来已鲜少听得中土人士滥用此道,数年前陛下中蛊时,当你的身躯躺在雪莲池时,老衲在西域暗访得知娑罗王室有深谙此道之人。”

赫连睿目光­阴­翳,思绪快速运转,忿然之情膨胀在胸腔间,“莫不是有人早已里通外国,而自己却引狼入室?”

多年前这个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他和娑罗国的人到底有什么联系?

“而陛下刚刚所说的便是蛊术的一种,用琴音或箫声就可以完全将处于清醒中的人来控制,陛下所说的那位云罗公主正是深谙蛊术之人。”

那一刻,赫连睿紧握的双拳“咯吱”作响,他想要运功飞跃,疾速奔向普仁王府,将那云罗千刀万剐。

一通一手按在赫连睿的肩膀之上,他已观察到年青的君王由内而发的暴戾之气,慈眉下垂,眼光如梭,点头示意他不可狂燥。

“是的,还不是时候,切不可打草惊蛇。”

赫连睿深深地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背后的那双手总是在­操­纵着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人和事,他在暗,自己在明。如今,只有能忍耐,他,一定要揪出这个盯着自己不放,并曾多次陷害自己的人。

赫连睿和一通在行至月潮宫的时候,以岚的轿辇也随后跟到,原本要去咏竹宫的计划只好暂且搁置,她还不想让赫连睿知道自己心中的疑惑。

“陛下——”

身后一路碎步跟上来的是大内总管海子生,气喘吁吁地说道:“王昭仪自小产后一直郁郁寡欢,近来­精­神更是不好,如今兀自一个将一头青丝给绞得七零八落的了。”

“这。。。。。。”赫连睿如隽刻的剑眉拧紧,踏入月潮宫的一脚只好退了回来,大手一扬,“摆驾泉梅宫。”

拂手拨得雪映月(二)

“这。。。。。。”赫连睿如隽刻的剑眉拧紧,踏入月潮宫的一脚只好退了回来,大手一扬,“摆驾泉梅宫。”

以岚在探身出轿时,已听得海子生的声音,伫足门前,看着淹没在飞雪中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泛疼。

“皇后,可是有话要问老衲?”

身侧的老和尚将她远去的视线拉回,他在问自己什么?可有话要问他?当然有,当然要问他。

“我。。。。。那个,我。。。。。”

该怎样问?

“一千多年后的灵魂追随着他来到这里,老衲替风帝国万民感谢娘娘。”

“大师,你。。。。果真是当世奇人。”

仙骨道风,白­色­僧袍胜似白雪,洁净的面容之下是洞察世事的睿智,凡事了然于胸的从容,“大师,他与他,真的是同一人?”

宁枫抽屉里的日记本明明写明了一切,却还想从他笔下形容的那个老和尚那里得到肯定,她是多么希望听到这样的肯定。

“娘娘,你已知道答案便要确定自己的心意,陛下一生之中会有诸多难关,你和他也必然会经历重重磨难。”

是的,放下心中芥蒂,不要执着于自己的妄念,珍惜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不好么?她与他的灵魂就像随波逐流的浮萍,被动地被时空所掌控,是幸?亦或是不幸?

其实,她真的很害怕某日醒来时,自己已魂归故里,就像上次一样,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与他,从此相隔千年,永难追随。

“大师,我与他可会善终?”提着嗓子问出心里最想迫切知晓的答案。

一通笑而不答,思忖良久之后才说道:“娘娘是聪颖之人,应知一通虽有异能却非神仙,你和陛下的缘分上天自有定数,也是所谓的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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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接下来晚上四更.............

拂手拨得雪映月(三)

一通笑而不答,思忖良久之后才说道:“娘娘是聪颖之人,应知一通虽有异能却非神仙,你和陛下的缘分上天自有定数,也是所谓的天意。”

举目间,满世间的雪,掩盖了静立于外的一切物体,这个世界在此时此刻是静止的画面,而自己就像是在一卷未曾泼墨的白­色­宣纸前踌躇。

哪里是自己的起点?哪里又是自己的终点?

一串如泪滴状的血红­色­的手珠静躺在长满老茧的手掌之上,像极了一滴又一滴的血泪,以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玉葱般的手指挑起那一串珠子。

“这是血泪珠串成的,多年前亦是一位奇人所赠,今日再转赠有缘人。”

“送给我?”以岚小心地求证着,不知怎地,她很是喜欢这串手珠,轻轻地抚摸着散放着幽光的红­色­血泪。

“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据说碰到有缘人便是珍稀之物,不知怎地,一通见着娘娘就想将此珠赠予你,想必,娘娘便是有缘人,戴上它便是。”

冰凉的血泪一颗一颗地滴在她如白玉般的手腕上,夺人心魄的血红,“多谢大师。”

一通慈祥一笑,转身便走。

“大师,不等陛下回来么?”

“哈哈,不等了,一通自由惯了,不喜欢呆在宫中,所以,告辞了。”

说话间人已走远,以岚想起心中还有一事,急忙追上前:“大师,请留步!”

一通停着脚步,菩萨般的笑脸,慈爱地盯着她,“娘娘,是想一通帮陛下唤回千年之后的记忆?”

“啊。。。。。。”

见过神的,还没见过这么神的!对老和尚的敬畏之情更增一步,不对,可不能再在心里喊他老和尚了,万一他知道怎么办?

“那。。。。。可以么?”

一通摇头,直接回绝:“不可以!带着千年之后的记忆,他便不再是他,就像送他去千年之后抹了他这一世的记忆是一个道理。”

拂手拨得雪映月(四)

一通摇头,直接回绝:“不可以!带着千年之后的记忆,他便不再是他,就像送他去千年之后抹了他这一世的记忆一个道理。”

以岚失落地低下脑袋,宁枫的日记也曾说起过关于那些模糊记忆带给他的困扰,她,不能这样自私。可以想像,若是赫连睿找回关于宁枫的那段记忆后,再在这封建帝制的年代里做一个皇帝,这等于让他陷入人格分裂,­精­神崩溃的状态。

“让他在这里做真正的他。”

一身洁白淹没在一片雪海之中,不时便消失不见,以致于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岚以为自己也如宁枫一样只是梦见了这位一通大师。只有在抬手时看到这一滴滴附在自己手腕上的血泪,她才确信,自己与这样一位颇具神话­色­彩的老和尚有过交集。

在掌灯时分,赫连睿一脸倦容地褪去龙袍,换上月白­色­家常便服来到她身边,默默地抱着她,沉重地说道:“她得了失心疯了。”

以岚在他怀里一怔,想责怪他几句,终究还是一言不发,任他抱着,听着他低诉:“我还要久下多少债,菊妃刚死她又疯了,岚,我好累。”

以岚主动将双臂环绕在他的腰上,紧紧地回抱着他:“是我的出现,让你辜负了她们,对不起。”

“如果你不出现,我的生命会愈加堕落,漫长的一生想是会辜负更多的女子,让她们活在等待之中,虽曾如花般地绽放过,最终无声无息地枯萎调零。”

这是一番幡然醒悟的话,让她觉得安慰。如今,的确是因为她而失宠后宫,短暂的青春会被岁月很快淹没,留下悲凉孤寂的余生,默默无闻地度过。

她同情她们,怜悯她们,可是,她不会把心爱的男人让给她们,和她们共享一个丈夫。眼前与自己紧紧相拥的男人,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她也依然愿意为他守候在孤独无依的异世之中。

“睿。。。。。”

“嗯。”

“夜深了,歇息吧,明天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篇飞欲尽暮烟横(一)

“睿。。。。。”

“嗯。”

“夜深了,歇息吧,明天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可明天并没有好起来,赫连睿在朝堂之中得到西蜀传来的快报——赵勃猝死了。

赵绾儿走后不到一个月,他父亲就死了,一个正值壮年的将军就这么在毫无征兆之下便死了,是痛失爱女所致?不会,那一日虽在痛失爱女之后心神俱碎,但在见到女儿留下的儿子时,他分明流下的欣喜安慰的眼泪。

但据快报所禀,他身上并无伤痕,死因不明。

已是腊月底,年关已近,风雪渐止,天空中却仍是笼罩着欲拨难散的­阴­霾。京郊之外,冰雪未化,仍是一片苍茫之中屹立一位身着蓑衣,头顶斗笠的身影。

不时,不远处一阵飞雪扬起,黑­色­良驹上一个黑衣人扬鞭而来,在看到前面屹立不动的身影之后,急忙收缰下马,单膝下跪在雪地之中。

“公子,不负所命,赵勃死了。”

“下手可是­干­净?”

“针眼大的伤口在脑门,不会有人发现的。”

扬手挥臂,黑衣人便垂首后退,翻上马背,绝尘而去。那个身影缓缓转身,半笠遮住他一大半的脸,只露朱红的双­唇­,­唇­角微微扬起,充满讥屑。

“赵勃,不要怪我狠,是你知道的太多,再说,你女儿一死,难保你不将宝押在你那外孙的身上,我不得不绝后患。”

深浅不一长串长串的脚印留在身后,在一处松柏掩映的残雪覆盖的茅草屋前,屋前柴扉半敞,他信手而推。

栗­色­卷发的云什独自手持酒杯,看到进门而来的人并不感到讶异,只是淡淡地说道:“公子赫,你来了。”

“十二月二十八,皇家会在太庙祭祖,我会帮你将人引来,到时就看你自己的了。”

公子赫走到云什身旁,径自拿过正温在热水里的酒壶,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

篇飞欲尽暮烟横(二)

“十二月二十八,皇家会在太庙祭祖,我会帮你将人引来,到时就看你自己的了。”

公子赫走到云什身旁,径自拿过正温在热水里的酒壶,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

“不过你可想好了,她已怀有身孕,肚子里装的可以赫连家的骨血,你也不介意?”

“我娑罗国民风可不向你们风帝国这般愚昧,她既然是我云什一眼认定的女子,我便不会计较这些。”

“好,”公子赫就坐在云什对面,“不过,你暂时不宜将她带去婆罗,否则,不利于你我的计划。”

“这个当然,只是你一定要说服云罗,想要独占赫连睿就必须将他拉下帝位,否则,后宫三千,她云罗在他的生命中怕是还来不及绽放她的美丽,却只能过早而殇。”

云什将酒杯之中的热酒一饮而尽,随后再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公子赫趁机也将自己手中的空杯放在他跟前,说道:“好酒共饮,云什不可独自一人贪杯呐。”

云什的脸上表情不变,只是扬起原本低垂的眼睑,视线透过自己额前那绺卷发,只见着公子赫的一张诱人红­唇­和一道弧形优美的下巴,给他倒了酒后方说道:

“放心,云什决不食言,你我互助互利。”

公子赫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后,将酒饮尽,起身而辞,在荆扉前又停下脚步,像是自言自语而道:“善待她。”

在云什还未反应过来,公子赫的身影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异域的王子,俊气逼人,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露出迷人的微笑,只要想到中雪莲一般圣洁美丽的女子,他的身和他的心便热血沸腾。

为了这个女子,他甘愿涉险与公子赫交易,为他除去赫连睿。当然,他也指望有一天,公子赫得偿所愿之际能帮自己也得到宝坐,佳人即拥,王位将得。

“哈哈哈。。。。。。。”

篇飞欲尽暮烟横(三)

“哈哈哈。。。。。。。”

云什爽朗的笑声直抒胸意,茅屋上方的松柏之上寒鸦齐飞,扬着羽翼,纷纷惊离,枯藤老树之上雪花整块整块地掉落。

“楚绛芸,我终是抵不过你的倾城容颜,不过,很快你就是我的了,只是我的了。”

十二月二十八

皇室所有成员在太后与赫连睿的率领之下到皇家太庙进行一年一次的祭祀,再说,先皇已是在这一年去世,所以规模浩荡。

太庙内外无数的御林军和侍卫神情肃穆,形形­色­­色­的宫人进进出出,钟鼓之声悠远久长地回荡。几天几夜的大雪过后,大地一处清爽,虽是寒意依旧,但云层中微微泛出的光亮,预示着天气即将转晴。

因为有孕在身,以岚被安在厢房,免去跪拜之礼,手轻轻抚着小腹,因为那个蕴藏在这里的小生命而让她变得柔软温暖。­精­致绝美的脸上漾着微笑,略微推开花格窗户,微笑隐去,不由感叹,来到这里居然已经一年了,快过年了。

在那个时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那里的亲人好么?还留在那个时空里的身子怎么样了?仍是奄奄一息地每天受着父母的照料,还是已是一把灰烬了?

眼眶滚烫,鼻子泛酸,每逢佳节倍思亲,“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好好,原谅我的自私。”

“吱”的一声,厢房的门被打开,千娇百媚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嬷嬷和怀抱着皇长子的|­乳­母,“娘娘,小皇子如今是一刻也离不了你了,你看看这哭的。”

以岚微笑着从|­乳­母怀里抱过孩子,白如璎玉的孩子依在以岚的怀里时果真哭声渐止,红通通的小脸不停地在以岚的怀里蹭。

“是娘娘宅心仁厚,怕是亲娘也只能疼到这份上了,所以小皇子亲你。”

宫内的老嬷嬷是由衷地说道,人与人的缘分也真是说不清。以岚听了她们的话也只是微笑.

篇飞欲尽暮烟横(四)

宫内的老嬷嬷是由衷地说道,人与人的缘分也真是说不清。以岚听了她们的话也只是微笑。将孩子抱在怀里,不时地将脸贴着他的脸,说道:“总不能负了他母妃的临终所托啊。”

赵绾儿临终时的情景浮现在眼前,情不自禁拥紧怀里的孩子。

“哟,这里人不少啊。”

厢房外站着身着秋香­色­裙襦,外披橙­色­水貂黑­色­狐毛领披氅,衬着她姣美的脸容娇美动人。如今,她已不再是跟在赵绾儿身后那唯唯诺诺的小女子,只见她站在眼前,神情清冷淡定,眼神自在从容。

微微地俯首,珍珠抹额悠悠颤颤,打叠起笑容,“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周婕妤,不用行礼,坐着歇息便是。”

周双双并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以岚跟前,低首凝视怀里的皇长子,忍不住伸出手抚弄着粉­嫩­的小脸。

“娘娘,将皇长子照料得很好,赵姐姐若地下有知,想是也会感到欣慰了。”

厢房之外的大殿诵经之声不绝于耳,一直同在深宫之中已是很久不曾和周双双见过面了,按理说,她此时应该在大殿祭拜才对,为何和|­乳­母嬷嬷们前脚后步到了这里。

想起自己也曾想去咏竹宫和她谈关于那晚赫连睿和云罗发生的事,如今,她既然不请自来,那便理应好好地套套她的话才对。

“想是菊妃娘娘在佑着这孩子呢。”

以岚将孩子重新交给|­乳­母,不料,这孩子一离了以岚的怀抱便又开始哭闹,不得已以岚只好将她抱回自己的怀里,“好了,由我抱着可以的,你们都去前殿忙吧。”

一屋子的人都按着吩咐退出厢房,千娇百媚替她们掩上厢门。

“皇后娘娘,呆在这屋里甚是清冷,你可知皇家祖庙有一株婆娑梅居然能在同一棵树上结出不同颜­色­的七彩梅花么?不如与臣妾一同前去观赏?”

愿我如星君如月(一)

“皇后娘娘,呆在这屋里甚是清冷,你可知皇家祖庙有一株婆娑梅居然能在同一棵树上结出不同颜­色­的七彩梅花么?不如与臣妾一同前去观赏?”

“世上还有能开七彩梅花的婆娑梅?”以岚对这闻所未闻的说法颇觉好奇。

“去看看?”周双双求证的眼神里到是一片真诚,视线穿过窗格,伸出葱管似的手指,“看,外头天气也放晴了,这几日来的雪天真是将人闷坏了,我们带着皇长子出去走走。”

以岚点头,在炕上拿起红­色­绣金嵌花小棉妖给孩子套上,周双双忙不迭地上前帮忙,将孩子从头到脚都给加了衣服。

以岚还是不放心地和周双双说道:“我们只在廊前走走,这婆娑梅等下午那边忙好了再去看,我怕走太远了会冻着孩子。但也不想终日给他焐着热炕上,不呼吸入新鲜空气也不好,孩子的免疫力也会受碍。”

周双双狐疑着以岚那崩出来的一连串的怪词,但也不敢多问,只是点头称是。

积雪已融化,云层被试图破云而出的阳光拨开,光耀灿灿地给大地恢复了光亮,感觉气温上升了不少,以岚才放心地看着怀里的孩子,笑语:“看来是该带你这个小东西出来晒晒太阳喽。”

顺着纜­乳­苠藻葡蚯埃顺着石阶下去,千娇百媚跟在她们身后,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有孕在身的以岚,更是害怕,那位一直似敌非敌,是友非友的婕妤会不会做出对自家小姐不利的事。

“皇后娘娘,仔细前面的石块。”周双双出乎意料地边走边扶着以岚,甚是体贴谨慎。

以岚向她道谢,眼瞅着如花的脸容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烁着本该属于她的美好与青春,这样美丽的女子真的甘愿将自己的寂寂一生淹没在皇宫之中么?即便明知不可能再有皇恩受宠,她仍可以做到与自己笑脸相迎,这个人是至善。。。。。。还是至­阴­?

愿我如星君如月(二)

即便明知不可能再有皇恩受宠,她仍可以做到与自己笑脸相迎,这个人是至善。。。。。。还是至­阴­?

不知怎地,刚刚感受到冬日的阳光,却又在这一刻感到寒意袭人呢?

“周婕妤,你一定很怀念菊妃娘娘吧?”以岚试图从聊天中多去了解眼前这位让人分不清辩不明的女子。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回忆了。俩人同时进宫,先父生前与赵将军也是至交好友,只是没想到如今她父女二人已俱不在这个世上了。”

说完后又反复盯着以岚怀里的孩子,再次叹息着继续说道:“不过幸好有皇后娘娘的善心,不仅救了皇长子,还在他母妃死后给予他这么好的照顾。”

以岚紧了孩子小脑袋上被风拂开的兔毛围领,“就因为他一出世就没了亲娘,我才这样真习真意地待他疼他。”

“娘娘自己也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不应该这样用力地抱着孩子,会累着的,交给丫头们抱着就好了。”

说完后周双双回头看着跟在她们身后的千娇百媚,千娇百媚急忙上前,却被以岚笑着制止,“没事的,我们走走就回去了,不能冻了这小东西。”

“不过,细细算来,那晚皇后娘娘在锦翠楼发现陛下去云罗那里的时候,应该已经怀孕了吧?”

以岚一怔,呵,自己正愁不知道怎样将话题带到这里去,她到好,自己先绕过去了,真是谢谢了,省心不少呢。

“不过,那晚的事娘娘其实不用太放在心上的,看这情形陛下也是时间被这云罗公主所迷惑的,他那时一定还不知道你已有了身孕了。”

绕过一弯月洞门,前殿的诵经之声被彻底抛远,不远外有个面朝南的竹子搭建的小屋,以岚停下脚步说道:“在这里歇息一会,我们便回去了。”

PS:今日晚了,晚上再更.

愿我如星君如月(三)

绕过一弯月洞门,前殿的诵经之声被彻底抛远,不远外有个面朝南的竹子搭建的小屋,以岚停下脚步说道:“在这里歇息一会,我们便回去了。”

顺着安放于此地木椅坐下,以岚接着周双双刚才说的话:“那晚的事,你真正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臣妾的看法?”

周双双不解地看着以岚,心里却在掂量以岚说这话的意思,那晚,的确是自己引她前去锦翠楼的。

难道,她看出什么了?或是在怀疑自己?

“不瞒婕妤,那昨之事我总觉得事有蹊跷,过于偶然到像是刻意而为之了。”以岚故意装得轻描淡写,一手拨弄着怀里的孩子,眼角的余光已瞥得周双双那片刻间的讶异与怔忡。

“皇后的意思是?”

“哦,我的意思是这个云罗是有备而来,仔细想来,那晚的箫声好像有点邪门,那声音和平日里我们听到的是不一样的,你觉得呢?”

果然是个聪颖过人的女子,当时虽在心痛之下气血攻心,没料到,在不久之后便已冷静思考,意识到事情存在着端倪。

并且周双双也可以确定,对于那晚自己的偶然出现也应该被她归于刻意而为之的举动了,一口一个“你的看法呢”,“你觉得呢”。原来。。。。。她是在试探自己。

下意识地拢紧自己的橘­色­披氅,原来自己自作聪明了,掩饰的再好也没逃过她的眼睛。想到心上的人,不由得悬起心,万一,她要在赫连睿跟前提出她心是的疑惑,对他,岂不是不利?

“不会吧?怎么说那云罗也是初来乍到,这胆子也不会大到这个份上吧?”

以岚不再回答她的话,想要她亲口确定自己是不可能的,只是再纠于这个问题说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可以了。

“那边的诵经也差不多要完了,我们还是回厢房去吧。”以岚起身,千娇百媚上前搀扶。

愿我如星君如月(四)

“那边的诵经也差不多要完了,我们还是回厢房去吧。”以岚起身,千娇百媚上前搀扶。

周双双只好跟着起身,心中却是一阵阵的焦躁,她今日进入她的厢房是有目的,她是有任务的,那棵婆娑梅下正有等着自己带楚绛芸过去呢。

“既然都出来了,还是请娘娘随臣妾一同去看看这棵传说中的七彩梅花吧?”

以岚的心里早已因周双双今日的异举起了戒心,瞅着怀里的孩子,朱­唇­微启,婉言相拒,“婕妤,孩子在这大冬天的长时间呆在外面不好,毕竟天气还尚未转暖,我们吃了午饭,哄了孩子入睡,再前来观梅如何?”

心里已想好了下午准备出来时应该要有所防备,她会去向赫连睿要几个暗卫隐匿在暗处保护,说不定还可以看到一些原本看不到的人和事。

周双双也心知肚明,今日看来她是帮不了他了,这个聪明过人的女子已起了戒心了,事情怕来不是自己所想这么简单了。

“那就依皇后所言,咱们先回去。”自己与她不能硬来,她的身侧跟自己两个丫头,而自己身边的人,却被自己使着法给差遣开了。

周双双能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焦灼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这边,想要回头却又怕被以岚发现不敢回头。

“公子,这里离前殿太近,你切不可胡来啊。”

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她理解他急切的心思,他压抑得太久,他想释放,他。。。。。再也不愿在等待中寻求机会。

周双双所担心的,所预料的在以岚行过转角时,果真发生了。

一剑寒光,瑟瑟如冰,一个身影疾速靠近她们,冰冷的剑抵在颈间,以岚一个哆嗦,猛地一颤,急忙抱紧怀里的孩子:

“你。。。。。想­干­嘛?”

好累,争取再码,给自己吼吼

加油............

晓来谁染霜林醉(一)

“你。。。。。想­干­嘛?”

“救命啊。。。。。。”来人举手时一股掌风,千娇百媚的叫声被中断,两人双双倒地。

“请你不要伤害她们!”

“放心,听你的,我不会伤害她们的。”耳根处有暖暖的气息浮动,身后的男人将嘴­唇­暧昧地蹭着她的后颈。

浑身一颤,这声音她好似在哪里听到过,脑海里有不断地片断闪过,却仍是想不起这声音出自何人之口。

以岚抱着孩子的手加紧了力道,怀里的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所惊,便开始“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纤腰被人一提,双脚离地,耳边风声呼呼而过,怀里的孩子兴许也是受到了惊吓,开始放声大哭,以岚被那人从后边圈住,手里又抱着孩子,很想回头看看到底是谁要掳她。

“等下你便会知道我是谁了,你乖乖地不要动,我不会伤害你的。”夹杂着风声,耳畔的声音慵懒邪气,腰上的手臂更是将她紧紧圈住,不留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和余地。

飞过屋檐,踩着松柏的枝杆上,落在鹅卵小径之上,再飞身跃过青灰­色­的墙头,不时便不同见了他们的身影。周双双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丫头,踌躇着应该怎么做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双双。。。。。。。”身后那个烙进她灵魂深处的,动人心弦的声音响起,让她周身忍不住一阵激荡,慌忙转身。

“公子啊。。。。。。”迎上那眠思梦想的俊脸,压抑着的情愫如涌喷泉。

“为了不让人怀疑到你的身上,只好委屈你了。”那人别过脸,不敢正视周双双那沉甸甸的深情。

“公子,没事的,双双不委屈。”

那人举起手,周双双盛满泪珠的双眸深情地瞅着他,不曾眨眼,泪水已是滚滚而落,他在一声叹息之后,终于一掌下去。

晓来谁染霜林醉(二)

那人举起手,周双双盛满泪珠的双眸深情地瞅着他,不曾眨眼,泪水已是滚滚而落,他在一声叹息之后,终于一掌下去。

周双双柔软的身姿缓缓倒下,他急忙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地说道:“对不起。”

“公子。。。。。。这是第一次,你将双双拥在怀里,我,即便死了也无憾了。”眼前的俊脸逐渐模糊在她盈满泪水的眼眶里,阖上眼,泪水滑下,终于。。。。。。可以睡上一觉了。

“双双,这一生注定要负你,终有一天,你会恨我入骨。”

将怀里的周双双轻放于地,便匆忙离开。

赫连睿信手推开以岚所住的厢房,原以为她一定会抱着皇长子,哼看他从未听到过的歌,听着他进房的声音后悠然转身。可结果又很让你失望,让她好好呆着歇息,这会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一段时间他很是窝火,却不敢和她发作,他真是受不了她不温不火的态度,这比前一段时间明摆着恨他还让他不知道所措。

近来,她不再和她闹,态度也还算温和,偶尔还会给自己一个笑脸。可是,他想要的不是这样,他想要看到她的笑脸,他想要她对着自己撒娇耍赖,他更想要和她执手相拥,亲昵无间。

“皇后人呢?”对照顾以岚和皇长子的那群宫女和嬷嬷不满地问道。

“刚刚皇后还和周婕妤还在这里闲话呢,打发了奴婢们到前殿去了,这会儿不知上哪了。”

低下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着一脸­阴­鸷皇帝的话。

站在厢房外的一个还留着辫的小宫女手指厢房的东西侧,说道:“刚刚奴婢有看到皇后娘娘和周婕妤,还有千娇百媚姐姐朝着那边走去了。”

赫连睿点点头,负手朝着小宫女所指的方向行去,虽然,她不肯给自己笑脸相待,自己就是犯着贱,那怕不是好脸­色­他也愿意往她那里贴。

晓来谁染霜林醉(三)

赫连睿点点头,负手朝着小宫女所指的方向行去,虽然,她不肯给自己笑脸相待,自己就是犯着贱,那怕不是好脸­色­他也愿意往她那里贴。

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走到那个转角处,并没有看到心上的人儿,而相反的是让人心惊­肉­跳的看到地上横躺在三个女人。

赫连睿的脑子轰然炸开,心底内强烈的不安和恐慌开始漫延,急忙蹲下身,扶起晕迷中的周双双:“周婕妤,醒醒。。。。。”

摇晃着周双双的身体,周双双缓缓开启眼皮,看到赫连睿惊慌失措的脸­色­和紧锁成峰的剑眉,俊逸的脸上是想要杀人的狂燥。

“陛下,有人掳了皇后娘娘和皇长子,快。。。。。快去救他们。”

“来人——”

赫连睿的怒吼声震彻祖庙,纷纷赶来的侍卫碰到怒火中烧的皇帝,都匆匆下跪。

“都给朕起来,玄于,带上五百骁骑跟着朕。”

赫连睿心里渐趋而升的不安,心里像是被利刃所刺,紧紧地握紧双手,怒气即将破胸,“还有,吩咐京都所有守城将领,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城。”

话音刚落的同时,身影犹如一股旋风转过,运功起身,飞过瓦砾,双腿跨坐在老树下的那拴着的那匹白骢上。扬鞭一挥,双腿紧夹马腹,白骢四蹄离地,如飞般出了小院。

“出了什么事了?”玉太后身后跟着皇家贵族,都狐疑地盯着被人扶起的周双双还有已经苏醒站在一些旁抽泣的千娇百媚。

“皇后娘娘和皇长子被人掳了。”

“什么?”玉太后听得后整个人泛软,幸有宫女上前搀扶,才免于倒下。

“千娇百媚,可看清来人是谁?”赫连珉从太后身后闪至跟前,整颗心开始悬起。

千娇百媚连同周双双都同时摇头,“王爷,来人出手太快,奴婢们根本看不清,还来不及喊救命便被他打晕了。”

晓来谁染霜林醉(四)

千娇百媚连同周双双都同时摇头,“王爷,来人出手太快,奴婢们根本看不清,还来不及喊救命便被他打晕了。”

心被狠狠地捅了一刀,为何总是让她陷于危险之中,一定要救她,带回她。这个皇宫,这个皇后之衔又让她身陷囫囵,如果可以,他还是可以做到什么都不顾不管,带着她浪迹天涯。

赫连珉转身,心想先要带回这个容易惹事的云罗回王府,他不敢保证自己不在身边她会做出什么事。

在人群中寻找着她的身影,却见她站在不远处的一隅,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怪异的笑。赫连珉心中一怔,并没有上前找她,而是隐于人后,视线穿过人群,只见云罗趁着大家的不注意,身影轻盈地闪过,一时便不见了。

京郊之外,一匹快马疾驶在一条幽径之中,因速度飞快,黑­色­快马所经之处枯叶纷飞落下,马上的男卷发栗­色­,身前拥着一身白衣的绝­色­女子,女子怀里怀抱一个孩子。

“你到是比我想像中来得从容,并不像一般女子这样胆小怕事,原以为你一定如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呢。”

两旁的风景疾速地向后退去,生生的风声刮在娇­嫩­的脸上生疼,那个男人在她耳边浅声调侃。以岚紧紧地怀抱着孩子,孩子哭累了,依附在她怀里竟然睡着了,她怎会不惊慌,只是,她告诉自己必须要镇静,不可自乱阵脚。因为,她毕竟不知这个身后的男人是谁,他,掳了自己到底是何目的。

“你说不会伤害我的,我有什么好怕。”

“哈哈哈,我喜欢这样的女人,真的喜欢!”在马背上颠簸,而这个男人却不忘将手在她腰上游移,在她的侧脸狠狠地亲了一下。

顿时,以岚的浑身­鸡­皮疙瘩都粒粒竖起,胸口一阵翻腾,强忍着恶心说道:“我已有了身孕,不宜长时间在马上颠簸,你且放我下来。”

落日疏林数点鸦(一)

顿时,以岚的浑身­鸡­皮疙瘩都粒粒竖起,胸口一阵翻腾,强忍着恶心说道:“我已有了身孕,不宜长时间在马上颠簸,你且放我下来。”

“马上到了。”

果然,在一处松柏掩映的茅屋前,身后的男人收住缰绳,抱着她下了马,以岚转身,撞上一张俊杰的脸。

“是你?!”

男人的卷发在额前挡住了他一个眼睛,泛着栗­色­的光泽,他只用一只眼睛盯着以岚,眼眸深沉,高耸的鼻梁下双­唇­微微上扬,笑意横生。

“是我,”云什么将马儿拴在松树上,容不得她发愣,扬臂将她带入怀里,“进屋去吧。”

以岚挣脱云什的怀抱,脸­色­冷漠,忍不住问道:“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云什爽朗的笑声听得以岚的心渐趋下沉,“我看上你了,我要将你带去娑罗,做我的王妃。”

“你。。。。。。。。,”云什的直接让以岚瞠目,“我已是陛下的人,再说已有孕在身,你堂堂一娑罗王子,居然要我做王妃?你们娑罗是没女人了还是王子殿下生来就有怪癖?”

“好一张厉嘴!”云什上前一步,一手捏住以岚­精­巧可人的下巴,“不过,我喜欢!”

讨厌!真是讨厌!以岚一手打掉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这见鬼的,这里的男人好像都喜欢捏女人的下巴来说话。

“云什王子,你是什么意思,我是风帝国皇帝亲封的皇后,再说,我肚子里已有了赫连家的骨­肉­,你就不要再胡闹了。”

要不是怕惹恼了他对自己不利,以岚真的好想甩他一个耳刮子,真是一对可恶的兄妹,妹妹勾引了自己的丈夫,这下兄长又来抢亲。

“我云什不拘小节,我就是喜欢你,别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管。”

说完后不顾以岚如何挣扎,直接将她攥进屋内,“马上我就会带你离开此地,收收心,好好地待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落日疏林数点鸦(二)

说完后不顾以岚如何挣扎,直接将她攥进屋内,“马上我就会带你离开此地,收收心,好好地待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以岚将熟睡的孩子安放在床上,拉过被褥给他盖上,心想:“这孩子要怎么办才好呢?”

“云什王子,放了我吧,我不能跟你走。”

“为何?就因为赫连睿?”云什的眼里有零星的火花溢出,不屑地冷哼,“告诉你,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我此生只愿和他一人到白首,你执意要带我走也行,大不了不就一死么?”以岚绝­色­小脸神情绝决,眼神凛冽。

她的反应让云什很受伤,这个在他心时被视为雪莲一般圣洁的女子,他是真的在舍身涉险而抢,他愿意为她不顾一切。在女人面前从未碰过针子的云什以为自己的这番举动一定会俘获她的芳心的。

“不要试图激怒我!”

云什伸手想要抓住以岚,以岚急忙闪在桌子后面,云什扑了个空,不由得一阵恼怒,不过,随后一想,又扯出一抹笑意。

“想和我玩捉迷藏么?”云什说完解开外衣,往床上一甩,衣服刚好蒙住了孩子的脸。

“哇哇。。。。。。”孩子被惊醒,随即大哭。

以岚既心疼又不忍,只好折回身子想要去抱孩子,云什抓准时机,从她身后将她紧紧抱着,“乖乖地不要动,这样不是很好么?”

“放开我,放开我!”

云什低声而笑,邪意四起,“不放了,再也不放了,你可知道那日你假扮成太监跟着赫连睿身边,当你摘下帽子的那一刻,一头长发如缎般倾泻而下,我的心和我的魂就这样被你勾走了。”

“两情相悦方能执手相携,你明知我的心里不再装下除他以外的男子,你又何苦如此?”以岚在她怀里禁不住开始发抖,云什的话让她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PS:晚点再一更

落日疏林数点鸦(三)

“两情相悦方能执手相携,你明知我的心里不再装下除他以外的男子,你又何苦如此?”以岚在她怀里禁不住开始发抖,云什的话让她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睿,快来救我。。。。。。”脑海里赫连睿俊逸的脸庞渐渐清晰,这一刻,她如此渴望他能如神般从天而降。

“我不管你说的这些,我云什的人生里从来就是只是自己喜欢的,想要的,便要想方设法地去争取,去得到。就像此刻你被我抱在怀里,不就是我甘愿冒险,努力争取来的么?”

再也没有耐­性­和以岚口舌,一把将她的身子转过,与自己面对着面,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瞅着她眼里盛满泪水,俯首将­唇­覆在她的眼眸上,吸取她将落未落的泪珠。

以岚急忙用力将他往外推,无法挣脱也要挣脱,她的反抗激起云什与生俱来的征服欲,一双大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抚摸,禁不住她在自己怀里身子的扭动,欲­火­增生。

双­唇­从以岚的眼睛移至红­唇­,这里的芳泽可是让他在午夜梦回时难以排遣的相思,不顾她怎样的挣扎,便含住了久久的芬芳。

原本只想触碰,在真的深入却发现自己上了瘾,双手捧着她不肯就范的小脑袋,这边,放在床上孩子开始放声大哭。哭声清脆嘹亮,透过小小的茅屋,回荡在山谷这外,分外的充斥着耳膜。

云什好不恼怒地推开以岚,走在床前,抱起小小的人儿,大声地吼道:“不许哭!再哭我一剑下来,让你小命呜呼。”

“哇哇。。。。。。”云什的怒气更加惊吓到了这孩子,小脸蛋涨红,哭得更加厉害。

云什抱着他真的走到桌前,抽出放在桌子上的剑,寒光闪闪的剑气逼近孩子。

这个疯子!

以岚飞扑过去,试图抱回孩子,云什一闪身,以岚扑了空,云什大笑,他看出以岚对这个孩子的重视。

落日疏林数点鸦(四)

这个疯子!

以岚飞扑过去,试图抱回孩子,云什一闪身,以岚扑了空,云什大笑,他看出以岚对这个孩子的重视。

“这个可是赫连睿与那个死去的什么妃的儿子?我替你杀了他岂不更好?”

“云什,不可以!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当云什拿着这明晃晃的寒意逼人的剑在孩子面前不停地闪,以岚被吓得六神无主,只好开口求他。想着赵绾儿用生命成全了这个孩子的降生,在临终之时更是对自己委以重托,自己既然答应了她会好好照顾这孩子,哪怕是拼了命也得保护他的。

云什的笑意更深,额前那一绺卷曲的栗发挡住他迷人的眼睛,以岚猜不透他的笑是何意,只好怔怔地看着他。

“好,我答应你不伤害他,不过你得依着我,从了我。”

“你。。。。。好卑鄙!”

云什的手指拂了拂他额前的栗发,眼底是让人痛恨的嚣张,仍是不疾不缓地说道:“我说过,我想要的我便会不择手段,谁让你这么在意这个孩子呢。”

说完后,果然将剑凑近孩子­嫩­芽般的小脸蛋,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在这一掐就能掐出水的小脸上划出一道口子。

“不要啊。。。。。云什王子,求你了。。。。”

“从是不从?”云什收起玩味的笑,抱着孩子走近她,“我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不要考验我。”

以岚心乱如麻,惶恐地摇着头,“睿,在哪里,在哪里,快来救救我和孩子。”

“啊——”

孩子的哭声划破这小小茅屋,以岚的心也被揪得痛不欲生,那白玉般的小脸果然被划出一道血口。

“不要伤害他,让我抱抱他,我。。。。依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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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涯兮地无边(一)

“不要伤害他,让我抱抱他,我。。。。依你便是。”

字字如血,硌得自己痛彻心扉,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万般无奈,生不如死。

“睿,于此刻我才知道,自己早已不再恨你,如果。。。。。如果今日当真失身于他,我还有何颜面再见你?”

解下纯白­色­的白狐皮披氅,云什这才放下手中的孩子,盯着泪流满面缓缓解着衣衫的以岚,不由得激荡不已。

终于是自己的了,这个美丽的女子终于是自己的了。

“脱了吧,快脱了!”

云什的双眸火焰四­射­,身体如火般燃烧,他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可见胸腔起伏不停,铿锵有力地说道:“不用怕冷,我这如山般的胸膛可以温暖你!如火的激|情可以燃烧你!”

凄不胜楚的脸上泪水泛滥,手掌轻轻抚过小腹,默默说道:“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好好呆着,不要掉下来!不要呵!你是妈妈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牵连着和你爸爸情感的人了,你要争气。。。。。。。”

只留白­色­的亵衣,不知是寒冷还是害怕,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云什趁势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我会将你熔化!”云什抱着以岚,安放在床,迅速解去自己身上的束缚。

“啊哈哈哈哈。。。。。。。”一阵放肆的笑声夹杂着银饰的碰撞之声,徐缓靠近。

以岚慌忙将被褥拢在自己的身上,是她!她串通好了自己的哥哥来看自己被她哥哥棱辱,然后再去赫连睿的跟前挑唆。

云什听到云罗的笑声不耐烦地皱眉,她就不能挑个好时间再来么?

“好哥哥,”荆扉被推开,云罗身穿一身红的如烈焰般的衣服,夹带着一身寒意进来,“放心,我可不是不识相的人,可不是来打扰你的好事的,我是来看看这个被你誉为雪莲花一般圣洁的女子是怎么被你玩转身下的。”

天无涯兮地无边(二)

“放心,我可不是不识相的人,可不是来打扰你的好事的,我是来看看这个被你誉为雪莲花一般圣洁的女子是怎么被你玩转身下的。”

一边说着一抽出别于腰间地软鞭,扬臂一挥,“啪”的一声落在木桌之上,被云什放在桌子上的皇长子也跟着大哭不止。

琥珀­色­的瞳仁里漫延着对以岚的不屑:“皇后?哈哈。。。。。赫连睿的皇后?这下怎么爬到我哥哥的床上去了?”

“云罗,你兄妹二人费尽心思也要将我和睿拆开,你不要以为我就不知道那晚你使了什么手段来引诱他。我今日若是失身与你哥哥,我亦不会再见他,但你也休想得到他的人他的心!”

“你。。。。。,告诉你也无妨,那晚我就是用情蛊将他引来,得不到他我便可一直用我的情蛊来俘获他,久而久之,他便自然而然地离不开我了。”

“你真是不知羞耻!”以岚从云罗的口中已证实了那晚之事,赫连睿并没有背叛自己,“睿,可是,如今是我要背叛你了。”

云罗被以岚的话激得再次扬起鞭子,对着她就要打,软鞭扬在半空之中被人扯住,云什厉声斥道:“你还有完没完?给我出去!”

云罗用力收回被云什扯着的软鞭,一声冷哼,“你可真是猴急,好,做妹妹的我不打扰你的好事,我去外面给你们守门。”

说完红­色­的身影果真消失在屋内,以岚绝望地闭上眼睛,云什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户颈之上。她的脑海里是一张挥之不去的俊脸,他如星的双眸璀璨耀眼,那一抹动人心魂的笑,仿佛在向她诉说他对自己的宠溺和爱恋。

“睿,睿,对不起。。。。。”

云什拭去她的泪,不耐地说道:“不许再想着他!”

“嘶——”,亵衣被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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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涯兮地无边(三)

云什拭去她的泪,不耐地说道:“不许再想着他!”

“嘶——”,亵衣被扯开。

粉­色­的抹胸之下饱满的Ru房呼之欲出,云什一个转身跨在以岚的身上,双眼呈赤­色­,大手抚上她的胸脯,用力地撕开她的抹胸。

不——

不要——

云什一手蹂躏着以岚胸前的柔软,另一手则扯开以岚身上仅有的衣衫。

以岚痛苦地咬紧嘴­唇­,就当云什发出一声低吼想要进入以岚的身体,一道寒光穿进茅屋的草墙,一柄剑Сhā在床侧的墙上。

“哥——”

云罗的声音被截断,云什急忙起身披衣,一个欣长的身影如闪电般卷进,“云什,你好的胆子!”

赫连珉抽出墙上的剑,一双美目之下是如千年寒冰一样的­阴­冷,直­射­着云什。

“王爷。。。。。”

以岚卷缩着的身子瑟发抖,苍白的脸上如雨的泪水,这凄楚的模样像是利刃剜了自己的心,疼得赫连珉难以自持。

“有我在,不要怕。。。。。。”

只有将这份疼痛化为怒气,一剑刺向云什。云什整理着衣裳,狼狈闪身,顺手捡起安放在床头的剑。

“妹夫,你这样可不厚道。”云什故作镇静,心里却在忌惮。

今日这事既然被赫连珉知道了,就不能留下这个活口,要是传到赫连睿的耳中,他一怒之下攻打娑罗,不仅对娑罗不利,若父王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所做所为,恐怕这王位也是难保了。

公子赫那边毕竟还未成事,他,可输不起。

赫连珉跃身飞起,凛冽的剑光旋转,剑剑指向云什的要害,云什也飞身抵挡,狭小的茅屋被两人的打斗激起一片片的枯草飞絮。还有孩子的哭声在这个寂静的旷野之中震得 人心魂不定。

天无涯兮地无边(四)

赫连珉跃身飞起,凛冽的剑光旋转,剑剑指向云什的要害,云什也飞身抵挡,狭小的茅屋被两人的打斗激起一片片的枯草飞絮。还有孩子的哭声在这个寂静的旷野之中震得人心魂不定。

“砰”的一声,两个身影冲出屋顶,两人时而跃过松柏,时而飞过屋檐,时而飞转在屋后的小院。

利器相撞时发出零星的火花,以岚抱着孩子从屋内跑出,却见倒在地上的云罗正悠然而醒,在瞥得她时连忙从地上跃起。

挥着软鞭,挡在以岚身前,哼道:“既然我哥哥得逞不了,你就休想逃得了,难不成还要放虎归山,好让你去赫连睿那里告状?”

这兄妹二人想要杀人灭口?

以岚抱着孩子节节后退,赫连珉飞身而来,挡在以岚前面,剑指云罗:“看来刚刚本王对你下手太轻了。”

“赫连珉,我看你是疯了,为了这个女人你发疯了!”云罗长鞭挥出,赫连珉举剑挥舞,那羊皮制的软鞭在赫连珉的剑下碎成一截截。

而那边手臂受了伤流着血的云什仍是不依不挠地提着剑刺向赫连珉,兄妹两人同时扑向赫连珉。

赫连珉挡着以岚的身体,美目寒光森森,吩咐以岚:“你抱着孩子,一直往南走,说不定能碰上陛下派出的人。”

“王爷,那你。。。。。”

“放心,”赫连珉放柔了声音,“就他们两个,我应付的来。”

云罗兄妹听得赫连珉这话不由得万分恼怒:“赫连珉,你休要小看人,让你偿偿我娑罗王室的密门剑术。”

赫连珉在迎身挡剑的时候一手推开以岚,“快走!”

以岚虽心有不忍,但还是果决地转身,顺着赫连珉所说的方向抱着孩子一直朝前行去。

PS: 今天的更毕,明天继续

这两日在为新坑存稿,但这里也不会荒废的.

花明月黯飞轻雾(一)

赫连珉在迎身挡剑的时候一手推开以岚,“快走!”

以岚虽心有不忍,但还是果决地转身,顺着赫连珉所说的方向抱着孩子一直朝前行去。

怀里的孩子依附在以岚怀里乖巧地止了哭声,以岚亲着他的小脸蛋,一路朝前,凭着来时坐在马上的记忆一直跌跌撞撞。

一边想要快点脱离危险,另一边却频频回头,她担心赫连珉,云罗兄妹做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王爷,你千万不要出事啊,不要让我再欠你的情,我怕到了下辈子,我还是还不了你的情啊。”

空旷的山野上不时有寒鸦在天空中飞过,“咿呀咿呀”地叫得人心慌,以岚的身子已虚弱到了极点。一手抱着皇长子,一手抚出自己隐隐泛疼的小腹,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肝宝贝,靠着一棵枯藤老树下喘气。

怕赫连珉会抵挡不住,只好忍着牙再往前,泪水沾满了她的泪水,绕过一条小径,依稀觉着前边有几处人家,以岚的心里一阵狂喜,加快步子往前。

“嗒嗒嗒。。。。。。”

杂乱纷扰的马蹄声让以岚心跳加速,定睛远逃,不远处有个马队在向自己这边飞驰而来,仔细看,冲在前面那个骑在白骢上明黄|­色­的身影应该是他!是他!

欣喜的泪水直流,挥着手高喊:“睿,我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也许是距离太远,也许是自己的声音被那边嘈杂的马蹄声所掩盖,那熟悉的身影好像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喊声。

不过,好在方向是对的,马上可以到了,马上可以扑进他的怀抱了。

“睿,这边。”

赫连睿的脸容已渐渐清晰,以岚伸手挥动自己的巾帕,想要再次张口大声呼喊时,却感觉到身后有人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并且将孩子也夺走,抱在自己的另一个手上,将她拖至暗处。

花明月黯飞轻雾(二)

赫连睿的脸容已渐渐清晰,以岚伸手挥动自己的巾帕,想要再次张口大声呼喊时,却感觉到身后有人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并且将孩子也夺走,抱在自己的另一个手上,将她拖至暗处。

“唔。。。。。。。”以岚用力挣扎,双腿悬空而蹬。

赫连睿的人马就离着自己几丈之远,就在自己的眼皮下飞速而去,以岚用尽力气想要挣脱禁锢,却是无济于是。

“他走了。”

身后的人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以岚迅速转身,紫金­色­的锦袍之下修长飘盈的身姿,只是脸上带着的那一幅青面獠牙的面具让以岚忍不住惊悚。

这个面具似曾相识。。。。。。在很久之前的一个夜晚,她就见到过这个带面具的人。就是在那晚,应该就是和眼前的人是同一个,将她打晕之后,掳至普仁王府。在那里,等着她的是被人吓了迷情药的赫连珉。

那晚,若不仇煊及时赶到,她就差点失身于赫连珉了。

是他!就是他!

“是你!我见过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现在还不是让你知道的时候,”那人将手中的孩子递还给以岚,从面具下迸发­阴­森的话,“好好的带着皇长子,等着给赫连睿披麻带孝。”

以岚的心被揪得紧紧,忍不住回顶:“你什么意思?不许你伤害他!”

只是一用力便将以岚拉近自己的跟前,手指轻抚她如瓷般泛着光韵的脸蛋:“好傻的女人,为了赫连睿你就这样的义无反顾,他凭什么?凭什么?”

以岚的身子就像是风中飘落的黄叶,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她好累,好冷,还。。。。。好怕。

眼前这个神秘人虽带着面具,但面具下面散发出来的戾气,还有言语间是对赫连睿的恨之入骨。

这些,都让她从心底里感觉到一种害怕和绝望。

花明月黯飞轻雾(三)

这些,都让她从心底里感觉到一种害怕和绝望。

“不凭他权倾天下,不凭他是一国之君,只凭,他,是我爱上了的人,仅此而已。”

“你的爱,又为什么偏偏只给了他?为什么他总能轻易地得到别人梦想得到却又追逐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然而,他珍惜了么?”

他情绪高亢地发泄着这世间对他的不公平,面具之下不再气势凌人,原本坚硬的身体也渐渐松懈下来。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无比的苍凉,苍凉到让人莫名地想要去同情他。

以岚如水的双瞳里有着迷茫和不解,这个人。。。。。让她觉得好陌生,却又好熟悉。

“公子。”

不知何时,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着玄­色­衣服的青年男子,向着面具人跪拜:“如你所料,云什兄妹想来是招架不住了,皇帝的人马也已到了那边,公子快想办法吧。”

“对他们期望过高了,害了自己,”面具人双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于布满荆棘山野的小径,“我的身份也不会隐匿多久了,看来是等不到计划实施周全时再行动了。”

那男子看了一眼一旁的以岚,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复又看着面具人。面具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有什话我就直说,对于她,呵呵,我不打算让她再回到赫连睿的身边去。”

以岚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陷入了绝望之中,难道,真的和他就此永远分别了?

还跪在地上的男子双手抱拳,­阴­狠果断地说道:“公子,我们的人都已将这座山统统包围,赫连睿Сhā翅难飞了,如今只等你一声令下了。”

“好,你先下去准备,等我的指示。”

“不可以,你不可以伤害他!”

面具人一声冷哼,并没有正面回答以岚的话,而是话锋一转,问道:“想看看我面具下面的脸么?”

花明月黯飞轻雾(四)

面具人一声冷哼,并没有正面回答以岚的话,而是话锋一转,问道:“想看看我面具下面的脸么?”

以岚在错愕下,并没有过多思考,眼睛睁得大大,只是点头。

腊月的寒风吹得满世间的萧条,举目间那似心绪所动的枯藤残萝轻摇慢曳,雀鸟纷纷展翅飞离。

以岚盯着眼前的那个人,她知道他一定是自己所熟悉的!

那修长的手指柔弱无骨,纤长柔美,缓缓抬启,美过女人的手掌滑过他的面具,声音不再­阴­森冷峻,传出来的是让以岚心跳徒增的熟悉的中低音:“从此,你我便是仇人相见了!”

那修长飘逸的身姿,那听着让人如沐春风的中低音,那面具之后。。。。。。将是一张怎样俊美无俦的脸啊。。。。。。

他将面具丢在她的脚跟前,以岚已经将眼睛闭上,眼泪却还是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自欺欺人地哽咽着:“不要,不要是你。。。。。”

他上前一步,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这泪可是为我流下的?这一次可是为我伤心了?”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以岚仍是紧闭双眸,“你可知道,认识你让我觉得我好温暖,你是一直是谦谦君子,纵然我相信全世界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成为坏人,惟独不愿相信,也不肯相信,有一天站在我面前的坏人会是你。”

他将她和孩子都圈入他的怀里,幽幽的清香传入以岚的鼻腔里,他动人婉转的声音在她耳边徘徊:“对不起,有些事已不是我能掌控了。”

以岚一把推开他,骤然睁眼,盛满泪水的眼里看到那让人心神为之一颤的俊颜,无声的哭泣之后,对他指责:“说什么不能掌控,不就是一己私欲么?”

“一己私欲?”他怔怔然地盯着她,双眼在一片迷茫中开始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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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西风调碧树(一)

“一己私欲?”他怔怔然地盯着她,双眼在一片迷茫中开始明亮。

“放下吧,放下心中的执念,你还是你,我不会将今日的所见告知陛下的。”以岚心存侥幸,如此温润似玉的男子,怎么可能是­阴­险狡诈之辈。

“放不下了,回不去了,”他如黑玉般晶亮的双眸内泛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红­唇­轻启时苦涩一笑,“在你面前摘下了面具,我便承认了自己是赫连默,孤注一掷,已是覆水难收。”

那俊美的脸上一双哀怨动人的眼眸,只是波光一转,便似琉璃生辉,光华夺目,微微张启的双­唇­好似染浸了一红胭脂。

这个男人太美,美得赛过女人,这至­阴­至柔的美吸引了别人对他外貌上的伫目,却忽略了他金玉般的外表之下也可能藏匿着一颗狼子野心。

“不久前,陛下曾下向我承诺,终有一天他将为我弃帝位,而只和做寻常家的夫妻。”

赫连默的双眸光华流逝,转眼间寒光顿生,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一声冷哼从鼻尖发出。

“他那时就在考虑,珉王爷生­性­淡泊根本无心帝位,驹王爷又过于随­性­怕难负重托,惟独对你,委以重识。只要你有足够的耐­性­,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也许就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了。”

赫连默紧握的拳头放松,缓缓地转身问道:“他。。。。。当真这样想,这样说?”

以岚泪水涟涟,用力地点头,想要向他证明自己所说无假。

“晚了,莫说我等不到这一天,即便能等到也晚了。”赫连睿阖上眼,轻呼出一口气。

“不晚,不会晚的!你放过他,做回你自己,你依旧是人前那个翩翩公子。”

她不死心!她不要这样一个在自己心里近乎完美的人沉沦于邪恶,她想挽救,她想拯救。。。。还有,她想说服他,他不可以伤了自己心爱的人,不可以!

昨夜西风调碧树(二)

她不死心!她不要这样一个在自己心里近乎完美的人沉沦于邪恶,她想挽救,她想拯救。。。。还有,她想说服他,他不可以伤了自己心爱的人,不可以!

“我赫连默从十岁时便已开始走上这条路,岂是你短短几句话就能作罢的?撒了那么大的网,即便你不想收回,可网里已经有很多条鱼在挣扎了,不收也是鱼死网破。”

“默王爷。。。。。。”

“再说赫连睿之所以和你说这番话是他一直没料到要将他置于死的人是我,如今,真相即将大白,所以说,晚了!为了自保我也要杀了他的。”

对于杀人他说轻描淡写,以岚却听担心惊­肉­跳,温润如他,当真会不念手足之情?

“公子,”刚刚的青年男子又转回,向赫连默禀报,“皇帝已擒得云什兄妹,眼下正四处寻找皇后,请公子指示,接下来要怎么做。”

“让所有的弓箭手将利箭对准赫连睿的心脏,只等着我一声令下便可!”

“是!”

“不——,王爷,”以岚声泪俱下地跪下,“求你了,求你了,不要伤害他,不要杀死他,不要­射­死他!”

赫连默撩起自己衣袍一角,蹲下身子扶着以岚的肩膀说道:“我可以给你更多的!你也可以是我的皇后,我可以向你保证,后宫三千,我只宠你一人,永不纳妃!”

以岚只是摇头:“我不要这些,我不要!”

“我还可以向你保证,日后储君之位可以是你怀里的孩子,也可以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以岚擦拭泪水,不解着问:“既然可以看得这么开,那你苦苦追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赫连睿双眸一怔,修长的手指拂过冠带,“不要再求我,不要问为什么,我做了的决定无人能更改!”

直起身子,拉起以岚,厉声道:“跟我走!”

昨夜西风调碧树(三)

直起身子,拉起以岚,厉声道:“跟我走!”

以岚无助地被他拉起,心里早已乱作一团麻,当所有的利箭都指着他。。。。。。那么自己能做的是什么?

“睿,层层时空我也可以与你相随,天上人间我与你也誓不离分!”

赫连默拉着以岚往山顶上拉,到达山顶,俯瞰整座山,可见半山腰上蜿蜒的小径处一队人马渐渐分散。

“皇后。。。。。。皇后娘娘。。。。。”

此起彼伏的声音贯入耳膜,她还依稀可见赫连睿的身影跃下马背,焦灼地奔找在丛林深处。而就同一时刻,赫连默的人已居高临下地手持弓箭,个个对准赫连睿。

“哇。。。。。。啊。。。。。。”怀抱在以岚怀里的皇长子,于此时开始大声而哭。

赫连默的笑还是如春水般漾在俊美的脸上,纤弱的手指从孩子身上挪开,原来,是他将孩子弄哭。

哭声从山顶往下倾泻,山腰上的人都静止,全都举目眺望。

“岚,岚。。。。。。”纵使看不清山顶上那白衣人儿的脸容,但赫连睿也可以肯定那婀娜曼妙的身影就是自己宝贝,“岚。。。。。。”

“睿,快走啊,快走啊。。。。。。”以岚站在山崖,撕心裂肺地声音震憾赫连睿。

她身边为何会有那么多人?怎。。。。。好似手持弓箭?

“陛下,不要上去,情况不对劲啊,”赫连珉上前拉住正欲往上前行的赫连睿,“皇后身边那个紫衣人怎么这么像。。。。。。像默?”

“默?赫连默?”

赫连睿和赫连珉相视后,赫连珉转身走到云什和云罗身前,“和你们一直来往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云什云罗对着赫连珉冷哼,将脸别开,不肯定也不否定。

PS:还有.

昨夜西风调碧树(四)

云什云罗对着赫连珉冷哼,将脸别开,不肯定也不否定。

“朕的好兄弟,朕的好兄弟呵!”赫连睿运功起身,脚不沾地,踏着树枝,飞身迎上山顶。

“不要,不要啊——”

以岚挡在就近的弓箭手前面,赫连默将她复又拉过身侧,“不急,我还没下令呢。”

“赫连默,居然是你!”

赫连睿收住脚,一个转身,身轻如燕落于他们跟前,赫连珉紧跟而上,手中的剑直刺赫连默:”默,为什么?”

赫连默仍一脸温润,紫­色­袍角迎风而飞,微微一闪身,两指夹着赫连珉刺过来的剑,“王兄,你不是我的对手。”

赫连珉将剑抽回时一脸的难以置信,同样觉得震憾的还有赫连睿。这个俊美无敌的王弟,可还是记忆中那个内向胆小的小少年?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得如此深不可测。。。。。。让人不寒而栗。

“放了她,你要的朕可以给你!”

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了当地面对赫连默,他的心因看到心爱的她被挟制而心痛。他已听说她为了救皇长子险些被云什弓虽暴,为了自己和别人的孩子,这个善良的女人居然可以如此不顾一切。

她就是他的宝,他的一切!

“赫连睿,我要的远远不是你所想的那些,这些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赫连默的脸­色­骤变,声音更像来自­阴­风呼啸的地狱。

“那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所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同样,赫连睿的耐­性­也受到极大的挑战,俊逸的脸上怒意横生,感觉所有的戾气即将冲破胸腔。

“我想要的不仅是你的江山,”赫连默如云似风的脸,表情千变万化,一收刚刚的­阴­狠,转而一笑,“我还想要你的骄傲,你的自尊,还有你的。。。。。。女人!”

小闲的颈肩病又犯了,等稍微好点,更新速度会跟上的

夕阳无事起寒烟(一)

“我想要的不仅是你的江山,”赫连默如云似风的脸,表情千变万化,一收刚刚的­阴­狠,转而一笑,“我还想要你的骄傲,你的自尊,还有你的。。。。。。女人!”

“赫连默,你妄想!”

赫连睿扬臂一挥,手腕上闪出一道银丝,原本无力软绵绵的银丝在即将­射­下赫连默的时候倾刻间变得坚韧有力,“你受死吧!”

赫连默面不改­色­,将一旁的以岚拉过,挡在自己的身前,看似柔软无骨的手指捏着以岚的喉结:“先往她身上刺上一剑,你舍得么?”

银丝剑的剑气只差一点便刺进以岚的身体,赫连睿急忙收力,对赫连默的怒气和恨意以及对以岚的心疼和内疚就像双面刃,刺得他里里外外俱是伤。

“睿,走吧,你走吧!快想办法走吧!他不会放过你的!”以岚在赫连默的挟持下,只作徒劳的挣扎。

“赫连睿,卸下你手腕上的银丝,否则我只要稍一用力,就可拧断她的脖子!”

对于赫连睿腕里银丝剑的威力,赫连默已有所耳闻,也是他与他独自兵刃相见时他心里最为忌惮的。

“默,你不要太过分了,抛开别的不说,皇后对你一直也是以礼相待,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她?”赫连珉也急忙上前阻止,他不想看着手足残杀。

“赫连睿,你卸下还是不卸?”赫连默对赫连珉的话无动于衷。

反之,手指一用力,以岚一句话也说不出,喉结处传来像要被硬器所戳破的疼痛,原本白晳的小脸渐渐转红。

“岚——”

赫连睿情急之下上前一步,赫连默再加一份力道,以岚的脸也红变黑,连同她怀里的孩子也被惊得哭声不止。

“放了她,朕。。。。。御下便是。”

“陛下。。。。。。”赫连珉想要上前按住赫连睿的阻止,但终究还是放弃了,因为换作自己,想是也会这样做的。

夕阳无事起寒烟(二)

“陛下。。。。。。”赫连珉想要上前按住赫连睿的阻止,但终究还是放弃了,因为换作自己,想是也会这样做的。

“唔。。。。。。”以岚被赫连默掐得说不出一句话,眼睛睁得大大,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心底里涌现出感动化为无声的哭泣,为何总在一次次面临死亡考验时才能相信对方的情意?自己一直执着的到底是什么?有他的一颗心不就够了么?

赫连睿撩起明黄|­色­的袖子,手腕上有一个金­色­护腕,赫连睿摘下护腕丢向赫连默,赫连默伸手接住,这才放了以岚喉结上的手。

以岚大口大口的喘气,对着赫连睿急切地喊到:“你是傻子啊,不管你怎么做他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看到了没有,这里所有的利箭都对准了你!”

“只要他不为难你便好!”

心,被这句话扯得生生发烫,烫得断肠裂肺,难以承载。

“睿。。。。。没有了你,我也不会独活的。”

此言一出,伤了赫连默,痛了赫连珉,却让赫连睿卸下坚强,男儿之泪溢满双眸,动容地问道:“可是原谅我了?”

还容不得以岚给予他肯定的答案,赫连默解下腰间的软剑,直抵以岚的印堂,­阴­森之气再现俊脸:“你这个傻女人,你既然愿意为他而死,那么我成全你!”

“你敢!?”赫连睿和赫连珉同时制止,担忧之声响彻山涧。

“不要试图激怒我!”赫连默转头盯着赫连睿狠狠地问道,“让她带着你的两个孩子先走,好不好?

“你到底想要朕怎么做才答应放了他们?”赫连睿强压怒火,告诉自己不能再在言语上激他,只能小心应承,瞅准时机反擒他才有机会逃生。

“赫连睿,你可愿意为了她,向我以及当着你我的几千将士下跪磕头?”赫连默俊颜之下已是面目狰狞,美目之下赤­祼­­祼­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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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今日修文时可能给订阅的亲们带来不便,

这两天可能还会做修整,请见谅.

夕阳无事起寒烟(三)

“赫连睿,你可愿意为了她,向我以及当着你我的几千将士下跪磕头?”赫连默俊颜之下已是面目狰狞,美目之下赤­祼­­祼­的挑衅。

“默,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丧心病狂?”赫连珉心痛着自己那个自幼最为听话的弟弟。

“赫连默,你敢再逼他,再差辱他,不要你动手,我可以主动迎下你的剑!”

以岚无畏地上前一步,前额顶住剑首,光洁如瓷的额头上鲜血汩汩流下。。。。。。

“不要,不可以!!!”赫连睿和赫连珉大声阻止以岚的冲动。

“你当真以为我会对你心有不忍?楚绛芸,既然你的存在只为的赫连睿,那么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为了他的骄傲和尊严你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我还对你抱什么希冀?”

赫连默手抚胸口,寒风吹起他的发丝,缭绕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对整个世间的失望和愤恨全在这一刻倾泄。

“我不会再试图说服你,也不会再求你了。。。。。。。那个如玉般温存的少年王爷,他曾为了成全我的自由不惜欺君瞒上,帮我偷渡出得京城。彼时,我曾视他为知已,心存感激。如今,我说再多也是枉然,但我也不会让你用我的命来威胁我心爱的男人!”

以岚再用次力而抵,鲜血便再加速往下流。

“岚,不可以!”

赫连睿紧握着拳头,看到以岚的鲜血顺着鼻梁往下滑,这被利剑所伤的痛还要让这样一个弱女子再承受一次么?印堂上伤口让他感同身受,这痛漫延着他的四肢百骸,不,他不要再看到她为自己受伤。

“皇后娘娘,”赫连珉的心何又偿没被撕的粉碎,她为了自己的皇兄可以如此奋不顾身,这绝决的做法刺痛了他,同时也让他清醒,“不可以冲动,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顾及你怀里的皇长子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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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事起寒烟(四)

“皇后娘娘,”赫连珉的心何又偿没被撕的粉碎,她为了自己的皇兄可以如此奋不顾身,这绝决的做法刺痛了他,同时也让他清醒,“不可以冲动,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顾及你怀里的皇长子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赫连珉的话让以岚一怔,泪眼迷蒙地看向赫连睿,赫连睿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对着赫连默一字一句地说道:“放了她,朕给你跪下!”

“不可以——,陛下!”

整个山上响起上千将士的阻止的声音,君怎可向臣下跪?

而与此形成对比的是赫连默的手下,铮铮之声居然盖过皇帝士兵的声音:“下跪!下跪!”

“乱臣贼子!小心死无葬身之地!”赫连珉怒斥。

赫连默收起对着以岚的剑,红­唇­撇起,讥屑地看着赫连睿,那眼神分明说道:“跪啊!快跪啊!”

以岚抱着孩子,迈开腿想要跑来阻止,被赫连默眼疾手快地阻止,一把将她扯回自己的身边。

“赫连睿,不许跪!不许跪!你若向他跪下我就会恨你!鄙视你!永远也不原谅你!”

“岚,我就赌他一次,达到了羞辱我的目的后便不会杀你,以及。。。。。。我们的孩子。”

天地于此时一处苍茫,混沌一片,寒风萧萧而过,鸟惊庭树阵阵飞。如山般强势的男人,头顶紫金冠,绝世俊颜下勾勒出一抹慑人心魄的笑,倾世倾城。

顶着天与地,承着寒风,屈膝下跪!

“陛下——”

这一跪跪得天动地摇,人心纠结,上千将士俱都跟着跪下。。。。。。。

赫连珉跪下。。。。。。。

痛彻心扉的以岚双膝泛软,也跟着跪下,“睿。。。。。。”

那么骄傲的男人,他是屹立自己心目中的一座大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是自己心中一个美丽的神话,此时在自己的臣子前化为幻影。

惟草木之零落兮(一)

那么骄傲的男人,他是屹立自己心目中的一座大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是自己心中一个美丽的神话,此时在自己的臣子前化为幻影。

“哈哈哈。。。。。。赫连睿,你好可怜,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变得好可怜,”赫连默修长的身姿迎着寒风,仰天长笑,随即笑声嘎然而止,指着赫连睿说道:

“我原以为,一场蛊毒后,你已百毒不侵了,你在暗底里清除多少对你心谋不轨的党余;你还将一代袅雄楚勐不费吹灰之力,不损一兵一卒而生擒,对外却说他暴毙身忘;那时,我以为我该认命了,我动不了你的,谁知,你的死|­茓­就是这个女人!”

“这就是你所谓的要了朕的尊严和骄傲?赫连默,你做到了,你已将朕的帝王威严羞辱得荡然无存,你接下来还想要什么?你不是将所有的箭都对准了朕的胸膛么,你还在等什么?”

双膝处传来地面的­阴­冷,赫连睿紧攥双拳,烈焰般的愤恨吞噬着他,他快要被这的火给焚毁了,他恨!他好恨!

“我不急着让你死,我要将我一生所受的屈辱统统在你身上,一点一滴地讨回!我要让你痛苦!让你无助!让你在心底呐喊!!!”

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着赫连默,他的心里到底藏着多少恨?他为何会对赫连睿埋有这么强烈的恨?

“默,告诉我,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不满,你有什么痛苦为什么不说出来?”

赫连珉亲眼见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面前相互摧残,除了感叹身在帝王这家的无奈,他还能做什么?他向赫连默要得不仅仅只是一个答案。

“王兄,”赫连默并不回答赫连珉的疑问,“带着这些人离开这里,否则,我一声令下,几千将士的­性­命我一个不留。”

“我答应你,但你必须放了陛下和皇后,还有皇长子。”赫连珉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心存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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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更,下午修文,整理

惟草木之零落兮(二)

“王兄,”赫连默并不回答赫连珉的疑问,“带着这些人离开这里,否则,我一声令下,几千将士的­性­命我一个不留。”

“我答应你,但你必须放了陛下和皇后,还有皇长子。”赫连珉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心存侥幸。

“哈哈哈,王兄,你痴人说梦话,我要的就是他们,你让我放了他们,我拿什么来自保?”

“即便你能挟持他们,你以为你也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么?太后不会不管的!”不得已,赫连珉只好搬出玉太后,如果赫连默一直有篡位之心,那么他就不会不知道玉太后手中藏着兵权。

赫连默珠玉般的黑眸泌着寒光,冷哼着:“我就是没有他那么好的命,没赶上一个好母亲,不过,王兄,你放心,手中有了赫连睿,对于太后来说莫说是兵权,恐怕到时她还恨不得奉上她的­性­命来保他。”

“你连你母妃的处境也不顾了?”

“个人自有个人的宿命,不是么?”

“珉,勿在这里多言了,”赫连睿环视身后跟在他身后的上千将士,“都给朕起来!”

“陛下——”

“珉,带他们走!在赫连睿的眼底赫连珉捕捉到一丝祈求,骄傲如他,是不愿自己的臣子看到自己的狼狈。

赫连珉点头,用眼神安抚他:“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而以岚于此时已身心俱痛,凝视着心爱的男人跪在自己敌人的跟前,她明白他内心里的痛苦和压抑着的仇恨,他,是高高在上的赫连睿呵。

当赫连珉带着人马押解着云什云罗离开后,赫连默继续挟持着以岚,逼着赫连睿跟着他的人马,迅速转移此地。因为,他知道,赫连珉不会就此罢休,玉太后更不会坐视不管。

放走赫连珉是因为自己的准备还不足,今日一旦开战自己并不能占到便宜,甚至有可能两败俱伤,更甚,自己也许会陷入被动。

惟草木之零落兮(三)

放走赫连珉是因为自己的准备还不足,今日一旦开战自己并不能占到便宜,甚至有可能两败俱伤,更甚,自己也许会陷入被动。

就如今而言是最好的,有赫连睿牵制着玉太后及她手中的兵权,再由以岚和皇长次牵制着赫连睿,他即使自认是­鸡­蛋,也有胆往石头上去碰一碰。

为免引起注目,赫连默的手下沿着各个布置好的路线分散,已由他的心腹秘密聚集,只等他到时一声令下,皆可杀向京都,直捣皇宫,取而代之。

月光冰凉如水,小岛被沁在月华之内,不时有海浪卷起,拍在岸堤之上碎裂成千万朵浪花之后,迅速迂回海面,只留得片刻的宁静。

岛上的最高处,临涯构造着汉石玉砌成的房子,四方形的围墙圈着里面造型­精­致的呈“回”字形的房屋。

以岚在昏黑中醒来,一道寒泌泌的月光从一扇小窗户折­射­而进,此时身在何处?她在被赫连默持着进入船舱时再也禁不住一天的疲惫和惊惶,转首迎上跟在后面赫连睿怜爱心疼的眼神时,便晕厥过去。

“睿。。。。。。。”四下空无一人,两手在床内侧摸索,“孩子呢?”

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地顺着光亮跑向门那边,用力地想要将门拉开,耐何枉费力气,只好颓然地折回。

不料外面传来门锁松动的声音,门被打开,赫连默提着红­色­绢制灯笼,火红的光亮照得他原本就无比俊美的脸更胜一份耀眼。

在灯火下,一剪如梅蕊般的睫毛映在他微微垂下的眼睑,更是甚为好看,他挑起眼睑,对着她温和一笑。白日里的凶狠­阴­鸷之­色­在此时已荡然无存,让人不禁疑惑,这是不是两个而为之。

“我带着孩子过来给你,”说完他的身后闪过一个头包青布的­妇­人,­妇­人向她行礼,“这个是替我打理这个庄园的李嫂,她刚刚生了孩子不久,有­奶­水。”

惟草木之零落兮(四)

“我带着孩子过来给你,”说完他的身后闪过一个头包青布的­妇­人,­妇­人向她行礼,“这个是替我打理这个庄园的李嫂,她刚刚生了孩子不久,有­奶­水。”

李嫂将孩子交给以岚,以岚抱着已经吃饱酣睡的孩子时心才稍稍踏实。

“你早点歇息罢。”赫连默向她微微颔首,又是自己一直认识以来的谦谦君子模样,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

赫连默修长的背影在出得房门时一怔,却并未回头,如月华温凉般中低音响起:“我不会让你见他的!”

果然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赫连默啊,你本就不是等闲之辈。

“求你,让我见见他一面!”以岚抱着孩子跟在他身后,急切地请求。

“想去抚慰他受伤的心?想和他在患难之中海誓山盟?”赫连默转过身子,俊美的脸上有月光覆过,面带微笑,眼神却冷过屋外的霜露。

“该让你见的时候再见。”

抛下一句冰冷的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将优美的身子融入夜­色­之中。

“公子!”李嫂紧跟上赫连默,“您停下来,且听嫂子一句话。”

“嫂子,你有话说来便是。”赫连默转过身,对这李嫂到也是一脸真诚与尊重。

李嫂一张圆脸,长得很是讨喜,看着赫连默的眼神甚是怜爱:“在你回宫之前,你是嫂子带大的,只有嫂子知道你心中的苦,嫂子希望你抛开这些恩恩怨怨,做回真正的你!”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被月光所晕染一般通透光洁的俊脸泛着苦涩的笑,“嫂子,我已经忘了我到底是谁,那些个往事怎就像是前尘的记忆了?我。。。。。做不回自己了。”

“公子。。。。。。若你义父地下有知,也是希望你能活得自在,活得真实。”

“不,义父想在成全的就是今天的我!”

无边落木萧萧下(一)

“公子。。。。。。若你义父地下有知,也是希望你能活得自在,活得真实。”

“不,义父想在成全的就是今天的我!”

“。。。。。。。。。”

他觉得心被某些个记忆搅得疼痛,不想再有或总有这么一个声音来提醒自己的过往,他匆匆地离开李嫂,向着一处幽暗的厢房走去。

他踌躇在厢房之外,想要推门而入,却又负手折回。

“为什么不进来?”赫连睿的声音穿过厢房的朱漆雕花门,低沉平和。

“只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想逃跑的想法?”赫连默心虚地回答。

“你知道朕不会,她在你手上。。。。。。”房间里片刻的沉默,尔后才继续说道,“再说你已给朕下了药,即便想跑怕也是跑不了的,还不如省点心,睡个安稳觉。”

“睡个安稳觉?赫连睿,你倒是镇静。。。。。。。你可知,将你带来此地,我焉会让你好过?”

他等着赫连睿的反驳斥责,谁知,厢房之内,不再有声音传出。

他很失落,很惆怅。。。。。很不开心。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皇位?权力?

抽出腰间的软剑,一运功,双脚离地,飞身于墙外一片凤尾森森的丝竹之间,轻盈的身姿舞动在绿竹之上。

剑光澄澄,幻­射­出一圈圈光影,脑海里许许多多的面孔相叠,他只有拼命舞动手上的剑才可以摆脱这个困扰以及心中的纠结。

当天际边的月华被浮云所掩之时,他才收了自己的剑,刚刚犹豫纠结的表情已不复存在,“楚绛芸,赫连睿,你们于我的生命中只是流星划过,我不会为此伫立!

于是,在第二个夜晚来临的时候,赫连默简装外出归来,弃舟登岸之后,径直去了以岚的厢房。

被人圈禁了一天之后,以岚的心也渐趋平静,她在等待赫连默的到来,她隐隐觉得,赫连默对自已和赫连睿的折磨还没开始。

无边落木萧萧下(二)

被人圈禁了一天之后,以岚的心也渐趋平静,她在等待赫连默的到来,她隐隐觉得,赫连默对自已和赫连睿的折磨还没开始。

对于自己,以岚觉着赫连默总抱着异样的情愫,像是男人对女人的情意,却又觉得不完全是。

赫连默一方面向自己信誓旦旦,要自己做他的女人,独宠她一人;另外一边又将剑抵在自己的印堂上。

彼时,她惊觉,他对自己有嫉恨!他,对自己又爱又恨,是什么促使的?仅仅是因为赫连睿么?

还是如昨晚一样,他提着灯笼来找她。

晚饭时,李嫂来给皇长子喂过一次­奶­,此时,孩子正“咿咿呀呀”地挥舞着他的小手,以岚一脸浅浅的笑意浮在嘴角边。赫连默有些许的怔忡,直到以岚回过头来时,他慌忙地掩饰自己的仓皇,说道:“跟我来罢!”

以岚的心跳骤增,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带我去见他?”

赫连默不予肯定,也不否认。以岚抱着孩子欣喜地跟着他,踏着一地被树­干­残枝剪碎了的月影,穿过寒露泌入的夜,来到了赫连睿所在地房间。

朱漆雕花门内隐隐泛着烛光,推门而入时,只见赫连睿横卧于榻上,听到响声之后,并未起身。以岚的心冲破嗓子,惊痛得难以自持。

“睿。。。。。你怎么了?”

哭泣着摇动他的身体,却未见他有任何反应,以岚直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赫连默跟前,颤声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赫连默在榻前那张平铺着素­色­锦纶的圆桌前坐下,执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方缓缓开口:“放心,他只是中了我的‘软骨散’,间隔几个时辰便会沉睡一次的,坐在这里等他一会,相信不时便可醒来了。”

“赫连默,不管你们有着怎样的恩怨,他终究是你的亲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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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感冒了,真的受不了了

晚安!

无边落木萧萧下(三)

“赫连默,不管你们有着怎样的恩怨,他终究是你的亲哥哥啊。”

以岚是痛哭流涕,而赫连默却只将他的话充耳不闻,仍是一脸清冷地喝着他手中的茶,以岚将怀里的孩子放在床的内侧。拨开赫连睿额前乌黑的发丝,原本俊逸霏凡的脸此时呈清白­色­,双眸紧闭,两片薄­唇­有些许发紫。

以岚心如刀割,握着他冰冷的大手,她感觉不到他的温度;她在异世唯一可以依赖的男人,此时虚弱得像个病人。

“睿。。。。。。醒醒啊。”

无助和害怕让以岚紧紧抓着赫连睿不放,当她感觉到紧握的双手内那双大手在动时,忍不住喜极而泣:“睿,你醒了?醒了么?”

眼眸还在紧阖的眼皮里转动,他皱着眉,耳边低低的呼唤声是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声音,悲戚地低泣着。

“唉,傻女人,我没事,别害怕!”

一脸泪痕的小脸美丽依旧,伸起自己无力的手,为她拭去泪迹,心疼得无以复加,忍不住想着:“在她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她活得一定比这里来得开心吧?”

“醒了就好。”赫连默不温不火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浓情脉脉。

赫连睿被以岚扶着起身,斜靠着身子,手抚胸口:“你又想­干­什么?”

“把玉玺放在哪,快报传来,并不在宫内。”

“你到是一脸坦荡,”赫连睿一个冷哼,接着说道,“怎像在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赫连睿的讥讽,赫连默并不恼怒,相反的是,转过身,对着他盈盈一笑,反问道:“那么你以为这一切就应该属于你的么?”

“朕是赫连家的长子,是父皇对天亲定的君主,这天下不应该是朕的么?”

“哈哈哈。。。。。。赫连家的长子?当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名符其实的皇长子---赫连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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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感谢亲们的关心,内心很是感动

故此,只好顶着烧,再更了,嘿嘿

无边落木萧萧下(四)

“哈哈哈。。。。。。赫连家的长子?当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名符其实的皇长子---赫连煊么?”

赫连睿惊疑着望着赫连默,果然,没有他不知道的。

以岚也怔怔地望着他二人,仇煊的真实身份是赫连家的长子,这一点连她也从不知晓。

赫连睿向以岚点头,以证实她的疑虑,回应着赫连默:“二十五年后才知道他的身份,凡事已成定局,再说他生­性­淡泊,在楚勐走后更是无意留恋权贵。如果,这大好的锦绣江山非得要让朕拱手让之,赫连煊的清高总好过你赫连默的­阴­狠毒辣,以及为达目的,不念手足不择手段。”

“赫连睿,你根本就不是帝王之材,帝王之命,你就像一棵踩不死的杂草,”赫连默直起身子,走到赫连睿跟前,以岚急忙以身相挡,却被赫连睿制止,“赫连睿,那一场蛊毒居然要不了你的命,六年后你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当年你才多大?距今已是七年了,那时你还不到十三岁,你真是令人感到可恨可怕!”赫连睿的鄙夷撕开了赫连默原已结疤的伤痕,他一把推开一侧的以岚,揪着虚弱的赫连睿红了双眼:“可恨可怕?哈哈哈。。。。。赫连睿你打小便是嫡出长子,你被众星拱月,自幼被冠上光环,你可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是怎么对我的?他当我是瘟神啊!”

赫连默重重地放开赫连睿,以岚急忙上前相扶,赫连睿伸手压着以岚扶着自己肩膀的手,示意她,听赫连默继续往下说。

“我六岁那年染上重疾,御医说我得了天花,没救了,说不定还要将这疾病传给宫内年幼的孩子,”赫连默手指赫连睿,彼时,宫内年幼的孩子只有你和珉王兄,为了保全你们,我的父皇,他居然不让我再宫里养病治病。”

疏影横斜水清浅(一)

赫连默手指赫连睿,“彼时,宫内年幼的孩子只有你和珉王兄,为了保全你们,我的父皇,他居然不让我再宫里养病治病。”

“当年朕和珉都还年幼,对此事影响不深,不过你病好之后父皇不是将你接回了么?”

“他可不想早早地将我接回宫,宫外三年,我一直由义父抚养,直到我九岁那年,是我母妃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才勉强让我回宫,”赫连默沾满水雾的双眸像是灵动闪烁的琉璃,湿润晶莹,“并且,他要御医保证我的病彻底根除才让我回宫,为此,我的母妃也从此失宠于他。”

如泣如诉的中低音,将他心中沉痛的往事缓缓舒展而开,“我回宫的那一日,你刚刚收复了两个岛,班师回朝,风光无限,那一年你十二岁,我九岁。”

那个春日的傍晚,满地梨花纷纷落下,他记得自己怯生生地依在让他备感冰冷和陌生的宫墙边。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王子骑着白马从自己的身边经过,他,被人仰视着进入皇宫。父皇亲自为他斟上庆功酒,他将所有的赞美和宠爱毫不吝啬地给予了他的皇长子。

而他告诉自己,换作是自己,一定会比自己的兄长做的更好,父皇啊,只要你能回头看看我,只要让我在你的眼里看到卑微的自己,我也会为你功岛屿,收城池。

“我一直努力着让他也可以像喜欢你一样的喜欢我,可是,不管我怎样的努力,怎样的小心,所有的赞美之辞还是给了你。。。。。。。我的父皇呵,他甚至不曾正面看过我一眼。”

“所以你要将你父皇对你的不公平全都归责给你的王兄,你以为是他的存在夺走了原本应属于你的父爱?”

以岚从床榻上站起,无畏地迎上赫连默晶莹的双眸,“也许做为父亲,他的确厚此薄彼了,不曾体会到年幼脆弱的心灵如此渴望父亲的肯定和爱戴。”

疏影横斜水清浅(二)

以岚从床榻上站起,无畏地迎上赫连默晶莹的双眸,“也许做为父亲,他的确厚此薄彼了,不曾体会到年幼脆弱的心灵如此渴望父亲的肯定和爱戴。”

“但,你知不知道,你的自怨自艾是多么可笑,这个世间比你活得孤独,活得贫穷的人有多少?有些人流离失所,有些人病痛缠身,无钱医治。。。。。你的父亲再不好也给了你高贵的血统,给了你尊贵的身份,给了你锦衣玉食,试问,谁的人生是完美的?”

“如果说,你皇兄的存在让你的童年缺失了父爱,那么你对他的报复还不够彻底么?你用蛊毒驱逐了他的魂魄,让他的躯体冻在雪莲池五年之久,让他魂无归处,默王爷,再加上昨天你让对着万千将士的面向你下跪,这些还不够?”

以岚的言词铮铮让赫连睿心中备感温暖,如今,虚弱如他,已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儿,而她能为自己做的只能对着赫连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说对了,不够,还不够,我失去的还远远不够,我想要回的也远远不够!”

以岚无力地坐回赫连睿的身边,“这个赫连默已救不了了!”

“赫连睿,告诉我玉玺在哪?”

“你保证放了我们,朕才告诉你玉玺藏在何处?”赫连睿也只能以此来作为交换的条件。

“哈,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没有玉玺你如何称帝,而朕要的无非是和自己的妻子孩子过平常人的生活,”赫连睿的心于此刻平静湖水,他不会放弃任何求生的机会。

“睿。。。。。。。”这一句过平常人的生活,让以岚心里再次涌动着感动。

“我说过,我想要你的妻子!”赫连默俊美的脸上荡漾着春风般的笑,双眸波光一转,凝视着以岚。

以岚侧过脸,硬是不愿对上他的视线,冰冷地回道:“除非你让我死!”

疏影横斜水清浅(三)

以岚侧过脸,硬是不愿对上他的视线,冰冷地回道:“除非你让我死!”

赫连睿更是被赫连默的话刺激得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一股热浪冲入口腔,腥甜味溢满,刚一张嘴,殷红的血液从嘴角缓缓溢出。

“睿,”跟着他嘴角同时溢出血丝的是以岚的心口,她紧紧依着赫连睿惶恐地说道,“求求你,不要吓我。”

赫连睿向她扯开虚弱的一笑,紧握着她因紧张而发凉的小手,“赫连睿此生与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再也不顾及身边还有一个赫连默,一头扎进赫连睿的怀里,“我不怕了,不管生与死,天上人间,颠覆时空,我与你永不分离!”

殊不知,这样的海誓山盟更加刺激了赫连默内心深处的孤独,俊美的脸上双眸­阴­狠,发着寒光,将以岚从赫连睿怀里狠狠拉开。

“当着我的面上演生死相随的戏?那我就慢慢地成全你们!”

“你放开我!”以岚挣开赫连默的钳制,再次靠回赫连睿的身侧。

“来人!”

赫连默向着门外一声厉喝,房门推开,李嫂手撑银漆托盘,盘内的碧玉碗里盛着一碗散发着药味的­色­泽漆黑的药汁。赫连默向李嫂示了一个眼­色­,李嫂放下托盘,退着身子,带上房门离开。

“赫连睿,我向你承诺,日后这个皇位会还给你的儿子。”赫连默将碧玉碗从托盘里端出,放在桌上,说这话时像在诉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脸上已是笑意盈盈。

“你这是何意?既然这样,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赫连默并不回答赫连睿的疑问,自顾自地说道:“你的内侧躺着一个,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我只要一个,你打算将哪个给我?”

赫连睿和以岚相视无语,都不明白赫连默唱得到底是哪出,“你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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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横斜水清浅(四)

赫连睿和以岚相视无语,都不明白赫连默唱得到底是哪出,“你到底想要什么?”

“既然她宁死也不肯跟我走,那么,我只好带走你们的一个孩子,”赫连默红­唇­开启,白齿闪烁,“但另外一个必须得死!”

轻轻柔柔地说着关乎一个孩子生死的问题,举目间还是那样的云淡风清,却惊得以岚心惊­肉­跳,急忙抱起躺在内侧的皇长子,紧紧拥在怀里。

“赫连默,你妄想!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命,你休想从我手中将他们夺走!”

“你既要如此大逆不道,妄图称帝,为什么要带走我赫连睿的孩子?”赫连睿想起二十岁的赫连默从未有过桃­色­传闻,不禁疑惑,试探着说道,“哈,真没想到你机关算尽,却无法有后,默,你真是可怜!”

“闭嘴!”赫连默白玉般光洁的俊脸被赫连睿的话羞得满脸通红,说话间一把夺过以岚怀里的孩子,顿时,孩子的哭声划破夜空。

冷笑着闪过扑上来急欲抢回孩子的以岚,“我看我就要这个现成的好了,毕竟,你肚子里的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赫连睿支撑着从床上站起,原本光彩照人的褐­色­俊颜失去了光泽,颀长的身子挡着赫连默,“默,皇位可以给你,玉玺在哪朕也可以告诉你,但把这孩子还来!”

“我说过,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条件,这一切俱有我说了算,”赫连默低头看着怀里如瑛玉般的孩子,一手安抚弄着正哇哇大哭的孩子,眼敛抬起,看着以岚再,将眼光流转于桌了的那碗药,浅笑着说,“喝了它。”

“这是。。。。。。什么?”不祥之感涌上心头,身子忍不住靠近赫连睿。

“堕胎药,一个时辰,最多两个时辰,你腹中的孩子便会下来。”他仍是低首逗弄着怀里的孩子,不顾已脸­色­惨白的以岚。

畏恨人心不如水(一)

“赫连默,你欺人太甚!”赫连睿终是控制不了如海浪拍堤般的怒意撞击着自己的心,这一刻的脆弱,并不代表他不会反抗。

运功出掌,掌风呼啸而生直抵赫连默的胸前,赫连默一手迎掌,轻松地击倒赫连睿,“劝你莫再运功,要不然你恢复地将更慢。”

赫连默收掌之时,赫连睿倒地,以岚急忙上前搀扶。内功尽失的赫连睿于此刻像是一个废人,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保护不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击着这高傲的心,他无力地靠在以岚的怀里,“岚,让你失望了!”

“不,如若真的不能活下去,我们一家人便死在一块好值了。”

赫连睿将手抚在以岚的小腹之上,低声呢喃:“我一直好期盼他的到来,岚。”

赫连默不沾风尘的玄­色­靴子出现在俩人跟前,一手撩起袍角,也跟着蹲下,脸上还是一贯的笑意,只是眉目间的­阴­翳越发明显。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要留哪个?”

“赫连默,我真是丧心病狂!你这变态狂!”以岚被激得乱方寸,对赫连默已彻底死心,不再心存希冀,以为他能念及旧情,不至于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

“哈哈哈。。。。。骂得好!”

仰道大笑后直起身子,蓦地,将原本抱在怀里的孩子一手擎起,孩子的哭声尖锐刺耳,在这寒冬的夜里震彻小岛。

“孩子啊。。。。。。”以岚放下赫连睿,想要夺回受到惊吓的孩子,耐何不管她怎样努力也够不到被赫连默高举着的孩子。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要么喝下这药,要么就让这孩子从我手中摔个粉身碎骨,你们到底要选哪个?”

以岚的泪如断线的珍珠,又一个拿这孩子来威胁她,为什么?赵绾儿,你的孩子我是真心地想要待他的,如今要让我抉择自己的孩子和你的孩子的生死,我,要怎么办?

畏恨人心不如水(二)

赵绾儿,你的孩子我是真心地想要待他的,如今要让我抉择自己的孩子和你的孩子的生死,我,要怎么办?

这个发了疯的赫连默根本不是常人的思维所能把握的,自己已是领教过他的狠毒的。以岚木然地走到他的跟前,双手撩着裙裾,“扑通”一声跪在赫连默的跟前。

“岚。。。。。。”赫连睿痛如剜心,七尺男儿如今又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阻止不了。

“默王爷,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磕头了!”以岚一边说一边向赫连默磕头,“不管是哪个孩子俱是无辜的,也不会对你带来什么威胁,你放过孩子,放不过我们!我求你了!求你了!”

赫连默低眸着着这个绝­色­的,在自己心中一直如水般温婉可人的女子,为了另一个男人,为了这男人的孩子在向自己下跪磕头。

他无法理顺心中的纠结。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如花般美丽的女子,但她不明白。

“我给过你留在我身边过好日子的机会了,是你拒绝了,不要怪我心恨,是你伤我在先!”

赫连默亲自端过那碗药递给以岚,绝决地说道:“选一个!”

“不——,不要这么残忍!!!”

“岚,不要喝,不要。。。。。”赫连睿移动着自己虚弱的身子,在触及到全身都在颤抖的以岚,所有愤恨的痛心都在心里撞击。

缘何生在帝王家?要看尽人心最为险恶的一面。

“睿,要我怎么办?怎么办?”以岚无助地抓住赫连睿的肩膀摇动,“两个我都不能失去啊!”

“不要喝!喝了他一样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只是享受于看着我们在骨­肉­至亲中抉择生死时的痛苦,这种痛苦可以满足并弥补他内心的疑问与空虚,但到头来他还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赫连睿冷静透彻地给以岚分析着赫连默扭曲了的心态。

畏恨人心不如水(三)

“赫连睿既然你看得如此分明,那么我们先慢慢玩?我先摔死这个孩子再说?”

说话间的同时,赫连默再次站直身子,抓着孩子的手,手指一个一个放开,只剩食指和拇指提着孩子的棉袄时。他俊美无俦的脸刹那间变得狰狞可怕,原本笑意荡漾的黑眸­射­出两道寒光,眼看他就要放开最后的两个手指,以岚急忙抓住他的袍角,肝肠寸断地哭道:“不要摔,我喝,我喝!”

“岚,不要,不要。。。。。。不要伤了我们的孩子!”赫连睿试着从地上站起,他要阻止,他知道赫连默就是故意用这种方式在折磨自己。这种折磨,只要是自己人在他手里,他就不会停止,不会停手。

以岚颤抖着接过赫连默递过来的药,“你要向我保证,不能出尔反尔!”

“我保证!”

“不许喝!”赫连睿伸过手,想要打掉以岚手中的碗,却已被赫连默挡住。

两双原本可以颠覆众生的美目,此时正充满仇恨的相持,虽无气力来反击,赫连睿如万看寒冰的眼眸让赫连默的心底还是忍不住一惊。

他知道,如果有一天给了赫连睿反击的机会,自己恐怕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此刻,他就是这样看着自己逼着他的女人喝下这堕胎药,将她与他的孩子弄死。

当以岚将碗凑至­唇­边时,赫连睿闭上双眸,坚强如山的男人眼角溢出泪水,双手紧成拳。

“赫连默,只要我赫连睿有幸逃过此劫,他日我一定亲手手仞你,以报今日丧子这仇!”

以岚和着自己的眼泪喝下这让她痛苦悔恨一辈子的药,而赫连默终于满意地接过这个空碗,掏出锦帕,展露着温柔似水的笑容,替她擦拭嘴角的药汁。

以岚厌恶地将脸别开,对上赫连睿烈火焚烧般的痛与怒,她觉得自己的心于此刻也碎裂成一片,一片了。。。。。。。

话说大过年的写到这里,小闲对不住大家了

忘记了忘记了,过个好年!

小闲在这里祝愿亲亲们虎年大吉!合家欢乐!

畏恨人心不如水(四)

以岚厌恶地将脸别开,对上赫连睿烈火焚烧般的痛与怒,她觉得自己的心于此刻也碎裂成一片,一片了。。。。。。。

这种痛,这种虽被迫无奈却被自己亲手割掉了骨­肉­相连的痛苦,即使在后来幸福美满的日子里,以岚只要想到这一刻,她便后悔自责不已。

“岚。。。。。。”

赫连睿颤抖的声音抑制着他从未有过的痛苦和恨,将脸­色­苍白,手抚小腹,全身惊悸瑟缩的以岚无力地圈入怀里。

赫连默满意的笑容挂在嘴角,眼皮不抬便转身出得房门,“皇长子我会好好照顾,放心吧。”

“孩子。。。。。孩子。。。。。”

以岚在赫连睿的怀里一手抚着自己渐趋疼痛的小腹,一手伸向被赫连默抱走的孩子。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彻底的掏空了,她甚至不敢迎上赫连睿的眼睛。

“睿,对不起。。。。。。两个孩子我一个也保不住。。。。。。”

赫连睿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和她相拥,将自己的下颔抵在她削弱的肩膀上,久久不肯放开。直到怀里的人全身颤抖,痛苦地将身子卷缩在他怀里时,他才将积聚在内心最底处的恨意吼出:“我们不能死!我要报仇!要报仇!”

“睿。。。。。我好痛。。。。。”

烛芯浸在将烧烬的蜡油里,发出“吱吱声”,以岚的身下淌出殷红的血液,“孩子,我的孩子。。。。。。”

赫连睿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将以岚抱至床上,抚摸着以岚无一丝血­色­的脸歉疚地说道:”原以为让你成为赫连睿的女人便可给你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没想到,我连最最起码的也给不了你。”

“睿,这一刻,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只有你了,请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怕,真的好怕!”

历经痛彻身心的痛,以岚的神智逐渐模糊,她的眼里和脑海里只留一张赫连睿万般忧和悲伤的脸。

明月一窗梅影横(一)

历经痛彻身心的痛,以岚的神智逐渐模糊,她的眼里和脑海里只留一张赫连睿万般忧和悲伤的脸。

“睿,我好累。。。。。。”

终于,枕着赫连睿的怀抱渐渐睡去。

藕­色­绫绡帐静静而垂,如镜花水月般映出一个淡淡的侧影,微微开启如花瓣一样的双­唇­而语:“嫂子,进来吧!”

李嫂擎着朱漆托盘推门而入,瞅着帐中人一反常态地仍是斜卧于榻,不禁诧异问道:“公子今日不是要准备攻入京都了么,怎不早起?”

“那孩子还好吧?”赫连默并不急着回应李嫂的疑问。

“孩子由我带着你放心就是了,还有那姑娘的身子如今弱得很,我会照应着的。”

“吩咐岛上的人,一定要看紧这两个人!”

“公子放心就是了。”

绫绡帐内,赫连默一阵沉吟,李嫂只是一旁而立,良久之后,赫连默开口:“你还是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李嫂微微一怔,随即笑语:“在外头你必得样样亲力亲为,如今在岛上有嫂子在,嫂子就得伺候你。”

“我。。。。。有点不习惯了。”

终究还是撩开帐幔,如墨长发倾泻周身,如玉雕而成的俊颜在睡眼惺忪间,让他有着异于常人的美,只是微微一抬首,对着李嫂莞尔。

李嫂在惊艳间有片刻的失神,随即才反应过来,笑着说:“你看看,你这脸俊得。。。。。。真的让嫂子不知道怎么形容你才好。”

赫连默双颊羞赧,披衣下床,径直先行于窗前,自言自语道:“生得一副好皮囊,终是浪费了,像我这样的人,取得了天下又如何呢?”

李嫂只是低低地叹息,接着便服侍着他洗漱穿戴,“公子,今日是年初一,当真要入京?”

“嗯,就今日方好。”

此时,就连市井之民也在享受天伦之乐,玉太后,强势如你,不免也于此时最是脆弱伤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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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更得太少小闲说抱歉,可亲,大过年呢

小闲家七大姑八大姨的真的不少呢

谅解下啦,嘿嘿

明月一窗梅影横(二)

此时,就连市井之民也在享受天伦之乐,玉太后,强势如你,不免也于此时最是脆弱伤感吧?

赫连默于那个清晨,率领船队,向着京都驶去,他站在船头回首看这个美丽的小岛,在一片晨曦中静寂而立,心中略微有涟漪荡漾,转过身不再留恋。

“赫连睿,即使没有玉玺,这个天下我一样可了拿来把玩。”

而同一时刻,备受仇恨冲击的赫连睿在历经一个晚上的身心历练,在阳光折­射­进屋内时,他如万般光晕笼罩的笑容重回俊颜。

他看着仍处于晕迷中的以岚,手指抚过她的娇颜,笃定地说道我“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我一定会亲手杀了赫连默,为我们的孩儿报仇!”

他闭上双眸,静心打坐,他要尽快恢复内力才好。如果他的感觉不会出错,玄于于此时应该已从西域归来,相信不时应该能找到自己的。

禁宫之内并没有因为适逢新春而沾染喜气,相反,因皇帝皇后的失踪正处于一片­阴­霾。玉太后独自一人静立于窗前,放眼整个皇宫浸润在茫茫的萧瑟之中,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一度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卸下一切,好好休息了,她太累了。。。。。。然而,在转身回眸时,看着跪在地上的沐太妃,她才明白,身处禁宫,这一生惟恐至死方能弃一切于不顾了。

“你且起来吧。”

沐太妃螓首低下,并不敢依着太后之言起身,而是惶恐不安地嗫嚅着:“臣妾万死难辞其咎,望请太后赐罪。”

“事已至此,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本宫只想知道,默,他缘何会变得如此可怕?他,于本宫心里曾是那么美好的孩子。”

缘何会变成这样?沐太妃迎上玉太后询问的视线,忍不住摇头,她,能说什么?

告诉她这一切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是自己的贪欲葬送了他一生的幸福,甚至于让他畸形了个­性­和灵魂?

明月一窗梅影横(三)

告诉她这一切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是自己的贪欲葬送了他一生的幸福,甚至于让他畸形了个­性­和灵魂?

“如今本宫已知他集聚人马,直抵京都,而陛下和皇后以及皇长子都在他手上,他无视本宫手握兵权,想是已料到,本宫会为救陛下­性­命而甘愿将兵权转交给他。可是,沐太妃,默错了,这赫连家的十八代先人共同打下的江山,岂可断送在本宫手里?如果,本宫真的只为一已私欲,先皇临终之时又怎会将兵符交给本宫?”

沐太妃拂袖拭泪,望着玉太后,不敢如何言答。

玉太后与她相视片刻,冷冷的凤目涓着泪水,姣美的容颜皆是苍桑,亲手扶起沐太妃,幽幽一声叹息道:“这一变故之后,你我二人也许皆会失去儿子,到时你可是会怨本宫?”

“太后——”

“你是先皇的妃子,不管默做了什么本宫也不忍将罪连及于你,但是赫连家的江山不是你的也不是本宫的,默既是千古罪人,本宫就不会因救自己儿子的­性­命而将江山拿与他交换,所以,他此次必死无疑,你明白否?”

沐太妃含泪点头,这一刻,她觉得,也许对默而言最好的归宿,也许就是——死。

“你且退下罢,容本宫独自一人静静。”玉太后挥手示意沐太妃退下,而自己却一矛盾中煎熬挣扎。

“睿,你若能吉人天相平安归来,母后愿阳寿尽折来换取;不然,母后亦是不能只为你一人­性­命,成全赫连默的狼子野心的,你不能怪母后啊。。。。。。。”

赫连默的脚步已叩响城门,探子回报,他的人马已将京都团团围住,只等城门被攻,一举拿下,直抵宫门了,踏上这白玉阶,坐上这黄金打造的龙椅。

玉太后亲手打开雕花朱漆门窗,凛冽的寒风­阴­冷刺骨,直直灌入自己的颈内,一个冷颤让她清醒。

“来人,传淳亲王!”

明月一窗梅影横(四)

赫连默的人马驻扎在离京都的二十里之外,夜幕降临之时,一匹快马从京都方向驶来,马上之人在见到赫连默的时候快速下马,跪拜着禀报:“公子,看来今晚不宜攻城。”

“为何?”

“玉太后已下令淳亲王为首的四大亲王兵分四路,守护东西南北四座城门,而四大亲王旗下的各十万兵马也已从各个属地向京都靠拢。公子,搞不好我们将要腹背受敌,所以今晚不但不能攻,以属下之见,应该将大军撤离才对。”

“她竟然不顾赫连睿的生死?”

赫连默遥望天边的那一钩弦月,不禁疑惑:是自己急功近利失了策,还是那玉太后太出乎自己所料?四十万大军朝京都各个方向聚集,看来玉太后已是孤注一掷,看来是要誓将自己毁灭。

不,他不信!他不信玉太后会无视赫连睿的生死,在他的印象中,玉太后就是一个为了儿子会付出一切的女人。这一点,一直都是他所羡慕。。。。。。所嫉妒的,她不像自己的母亲,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葬送儿女一生的幸福。

“她不会这么做的,你确定消息真实?”

跪在地上的人抱拳回话:“属下以项上人头保证消息真实,可靠。”

自己下下这么大的赌注,本就是以卵击石的做法,却全凭自己对玉太后的了解来行事,怎会是如此结果?

他不甘心!

“如果今日撤军,恐怕日后便再难有机会了,不如趁大军尚未赶到之前攻城。”眼看胜利在握,赫连连默不肯就此收手。

“公子,不可啊。”

“怎么?都害怕了?”赫连默一双美目,寒意徒增,挥着软剑指着手下将士说道:“今日一旦撤兵,我赫连默将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卷土重来,即使你们也将会都被冠上乱臣贼子之名,好无可能有出头平反的一天,所以,今晚一定得攻城!”

白云千载空悠悠(一)

赫连默一双美目,寒意徒增,挥着软剑指着手下将士说道:“今日一旦撤兵,我赫连默将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卷土重来,即使你们也将会都被冠上乱臣贼子之名,永无可能有出头平反的一天,所以,今晚一定得攻城!”

烽火连天,号角争鸣。。。。。。京都城门外赫连默的手下手持弓箭和守城将士对峙,淳亲王亲调其他亲王的兵马,轻而易举从赫连默身后将他包抄。

“淳亲王,太后可是真的下了懿旨,对我赫连默杀无赦?”赫连默在火光烈焰的照映下骑在马上仍是风姿袭人。

“本王就是得太后亲谕围巢你这赫连家的逆贼,如今你已被本王瓮中捉鳖,还不快快下得马来随本王进宫,向太后领罪。”淳亲王身着胄甲,手持红缨长枪,一脸威严直逼赫连默。

“哈哈哈,想不到赫连睿比起我更是可怜,他的至亲和臣民原来并不在乎他的生死,真没想到玉太后会为江山舍儿子,赫连默纵使死了也有皇帝与皇后陪葬,足矣!”

“赫连默,太后有令,只要你能交出陛下与皇后以及皇长子,她定下旨饶你­性­命。”

“我赫连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我宁肯带着赫连睿一家同赴黄泉。”

“你。。。。。。”淳亲王的心里不可能不犹豫,虽说太后令他在赫连默跟前一定要镇静自若,不可让他对皇帝的­性­命成为筹码,但一国之君在他手里,做为臣子焉能泰然自若,弄不好,自己也会成为千古罪人。

“我今日若成为你枪下之魂,明日赫连睿一家三口便会为我陪葬,王叔,你是赫连家的长辈,对皇帝的生死又岂可让玉太后一介女流所决定?再说,我赫连默登上大宝,虽不是众心所归,好歹江山也未落入外族之手,并且,我也可以在王叔以及宗亲跟前承诺,百年之后皇位仍传还给赫连睿之子。”

淳亲王与宗亲中的其他王爷以眼神无声的交流,最后,淳亲王还是退了一步:“你容本王再次奏请太后再议。”

白云千载空悠悠(二)

淳亲王与宗亲中的其他王爷以眼神无声的交流,最后,淳亲王还是退了一步:“你容本王再次奏请太后再议。”

玉太后在得到淳亲王派来的人禀报后蛾眉微蹙,喃喃而语:“这个淳亲王,一时心软犹豫将很有可能坏了本宫大计。”

赫连默潜伏多年,一贯以来均了谦谦君子形象示人,再纵观多年来的处心积虑,想着他在孩提时际已开始酝酿大计。玉太后想到于此就不免感到后怕,他良好的心理防线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玉太后凭着多年的阅历来冒险。

身为母亲,她岂会对自己儿子的­性­命置若罔闻,她只是和赫连默在打心理战,另一边已动用玉家的旧势力在四处寻找赫连默的暗巢。

扶着宫娥的素手,玉太后曳地的裙摆逶迤于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金­色­步摇凤翅欲震。

“回去告诉淳亲王,就说本宫准了他的奏,但是务必邀请各位宗亲再商大计才能再做决定。”

赫连默在听得淳亲王的回应后,焦躁的内心稍许平静,只要都忌着赫连睿的­性­命攥在自己的手里,一切皆有希望。

淳亲王领着宗亲复又进宫,赫连默敛气屏神,俊脸之上虽是云淡风清,双手负在身后却已泌出冷汗。

几个时辰过去,顶着寒露,东方已在不知不觉中泛白,手下将士进言道:“公子,以属下之见,太后像是在拖延时间。”

赫连默心中大震,闭上美眸,思绪层层筛过。

玉太后曾在赫连睿失踪六年的时间里为赫连睿守住储君之位费尽心思,她岂会真的做到为保江山舍儿子?

还有,赫连家的宗亲于此事上的态度更是令人费解,淳亲王德高望重,对赫连睿更是一片忠心,他岂会全凭玉太后一人做主?

再则,如果淳亲王真是依了太后之见来围剿自己,又怎会仅凭自己的一番言辞后即刻宣称再次奏请太后?

白云千载空悠悠(三)

再则,如果淳亲王真是依了太后之见来围剿自己,又怎会仅凭自己的一番言辞后即刻宣称再次奏请太后?

还有就是,此刻为何不见赫连珉?

缓兵之计?目的是什么?救赫连睿?

这偏僻幽静的小岛应该不宜被人发现,再说赫连睿于此时已内力尽失,加之楚绛芸身体虚弱,岛上的人应该足够应付得来。

“公子,看这情势,还是先撤兵吧。”

赫连默在犹豫思忖间城墙上已出现了淳亲王的身影,此时,东方朝霞晕染云层,旭日冉冉升起,淳亲王炯炯双目直视着赫连默。

“默,太后在本王以及各位宗亲的劝说之下已不似先前这般执着,但毕竟滋事体大,太后说一定得到太庙去求得列祖列宗的指示方能做出决定,本王也不想皇族之内起纷争,看着你们手足相残,你且等等。”

淳亲王果然是在和太后一唱一和,他们就是在拖延时间。

赫连默一阵冷哼,果断地吩咐手下将士,“撤兵!”

淳亲王看着赫连默跨上骏马,紧勒缰绳,心中不由得大急,赫连默想撤兵?

“来人,开城门,追!”

此刻赫连默放不得也杀不得,只能活捉才能解救赫连睿,“给本王活捉赫连默!”

刹那间,万千将士涌出城门,铁骑铮铮,战马扬蹄,皇家的军队有着良好的训练,对着赫连默的人马不肯有半点放松,奋起直追。

赫连默冷静地指挥着手下将士:“按着来时的路线,兵分三路撤退,弓箭手举起你们的箭给我­射­向追兵!”

数千支冷箭­射­向身后的追兵,大批的皇家将士中箭受伤,这给了赫连默缓冲的时间,密集的人马果然井然有序地分成三拨,往三个方向撤离。

后面紧跟而上的将士不敢贸然跟着分散兵力,淳亲王在后面大声命令:“跟上赫连默的队伍,一定给本王活捉了他!”

这几章写的都是政变斗争,小闲不太擅长,写得很生硬

速度也提不上去,郁闷

白云千载空悠悠(四)

后面紧跟而上的将士不敢贸然跟着分散兵力,淳亲王在后面大声命令:“跟上赫连默的队伍,一定给本王活捉了他!”

赫连默扬鞭策马,加上手下将士忠心相随,后面又有弓箭手保护,回首间看到淳亲王的队伍被渐渐甩下。俊颜勾出一抹­阴­狠的笑,前方就是断魂崖,过了断魂崖,便有船队等候着自己,上了船,就能彻底脱离险境。

两旁的青山绿树疾速后退,承载着他受屈受辱的心,他要火速赶回小岛,万一被玉太后的人捷足先登,那么,自己就真的完了!

眼看断魂崖就在前面,赫连默紧绷的身心稍感松弛,倚伏在马背之上,定睛远望。猛然间依稀可见断魂崖处有一队人马缓缓行来。

只见那队人马并未着军服,挂军旗,只着家常便服,心想,应该不是皇家支援的军队。依这样子看来到更像刚刚弃舟登岸的商队,赫连默的人马提前吆喝:“让开,都让着一边行走,否则伤了人概不理会。”

奇怪的是那队人马在听了赫连默的人的吆喝声后,不但没有依着行事,反而更把队伍有意散开,挡住了赫连默的去路。

“那些个刁民,真是大胆,敢挡公子赫的道?”为首的将士一扬鞭,马儿吃痛,快步跑上前,和那边的人对峙。

“不要浪费时间,快给我冲过去!”

赫连默快马加鞭地从后面冲来,毫不理会这群人,加快速度带头冲进人群里。手下的将士也跟着赫连默冲进人群里。

情急之中的赫连默来不及分析这队人马的诡异,等到他想起的时候方觉得为时已晚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受了惊的鹿,来不及分辨来路和归途,便跌跌撞撞地落进了猎人的陷阱。

被团团围住的时候才发现,尾随在那群人马后面还跟随着一队幡旗纷飞,装备­精­良的专业军马和军队。

“默,本王想着你应该会择此路而逃,等你多时了!”

怀旧空吟闻笛赋(一)

“默,本王想着你应该会择此路而逃,等你多时了!”

人马自行分出一条道,赫连珉骑在枣红­色­宝马之上,面带微笑从容迎着绚丽的朝阳而来。

“王兄,是你?”赫连默被围在中间,出路皆被阻断。

赫连珉与赫连默俱在马背上,近距离直视对方,“默,恐怕让你失望的不止是见到本王,你看看这马车里面的是谁。”

赫连珉牵制着缰绳,马儿向一侧靠,赫连珉指着队伍之中一辆华盖宝顶的马车,玄­色­绣金软帘被撩开。一张褐栗­色­的绝世俊颜赫然呈现于旭日朝阳之下,虽还是略感疲惫和虚弱,但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势毋言而存。

“皇帝陛下万岁!”

依着青山绿水的曲折幽径,跪满万千将士,对皇帝的恭敬之声响彻山谷。

明明是绚烂眩目的朝霞弥漫整个天际,赫连默却看到天边有团团乌云笼罩着自己的顶头,果真是气数已尽了。

赫连睿跃下马车,只是身着一体的家常白­色­便服,长发并未束冠,浮于双­唇­之间摄人心魂的笑意,回眸眷恋着马车内的人儿。

“都给朕平身!”踩着沙沙作响的枯叶,风平浪静的绝世俊颜之下是内心却是如万浪淘尽,如星的双眸迸出烈焰火花,“给朕将所有的枪和箭对准这个逆贼!”

皇帝一声令下,手下将士果然依言而行,紧跟身后的赫连默手下不毫不示弱地将弓箭对准赫连睿。

然赫连珉在一侧扬臂挥剑,大声响令:“护驾!”

身着胄甲的将士似乎早有防备,手持铜盾,迅速地挡在赫连睿身前,赫连睿后退一步,视线穿过盾牌间的间隙,和赫连默怒目相视。

“哈哈哈。。。。。。”赫连默仰天大笑,那绝代风华在他的大笑中依旧无人能及,美目中噙着泪,流淌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我赫连默终究还是败给你赫连睿了。。。。。。。”

怀旧空吟闻笛赋(二)

“哈哈哈。。。。。。”赫连默仰天大笑,那绝代风华在他的大笑中依旧无人能及,美目中噙着泪,流淌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我赫连默终究还是败给你赫连睿了。。。。。。。”

赫连睿俊逸的脸上骤然变­色­,凝滞寒冰万年,­性­感的薄­唇­一字一句的下令道:“杀——无——赦——”

赫连珉悄然阖上双眸,那样一个如玉的少年,虽是该死,亦是必死,可他却是自己的手足。儿时,他曾怯生生地依着宫墙,惶惑地看着自己,伸出手给他,他受宠若惊的样子自己仍是记忆犹新。

他亦是不愿看着他被万箭穿心。。。。。。。

淳亲王的人马也已跟上,向赫连睿行过大礼之后,奏请道:“赫连默犯下滔天大罪,万死难抵其罪,恳请陛下果断下令,赐他万箭穿心!”

赫连睿长臂一挥,以示准奏,转身返回马车,以岚的手指在微微挑开软帘之后,一声叹息之后,又放下软帘,她终是心有不忍看着他死。

“我想见她!”赫连睿的耳膜震动,声音虽不是很大,却仍是清晰地贯入他的耳膜。

他在马车跟前停下脚步,微风吹起帘角,她秋香­色­的裙角静静流淌在车厢内角,想到她的虚弱以及失去孩子后的痛苦和悔恨,他的自责和心疼便纠结得难以为继。

他恨赫连默!

为了夺得他手中的权力和江山,他不仅让自己丧失帝王颜面,还他几次险些命丧于他手中。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敢打她的注意,得不到她却又想方设法的害她,折磨她。

当赫连默逼着她亲手给自己喝下这碗堕胎药,当她因疼痛卷缩在自己的怀里,当她流泪自责时;他已暗暗发誓,不会顾念手足之情,他,一定要将赫连默碎尸万段。

赫连睿转过身,赫连默端坐在白马之上,一双美目溢满柔情,只是怔怔地凝望着马车。。。。。。

怀旧空吟闻笛赋(三)

赫连睿转过身,赫连默端坐在白马之上,一双美目溢满柔情,只是怔怔地凝望着马车。。。。。。

“赫连默,你居然还有脸说再见她?!”

以岚一手抱着历经苦难的皇长子,靠着车壁,泪水冰冷着她的小脸,她亦是如此地恨着赫连默的绝情,但善良如她,还是不愿亲眼看着他死在自己的眼前。

她顺着帘软帘卷起的一角,依稀见着他仍是隽美如画的身姿,晨光给他镀上一层泛着金­色­的光晕,还是如此的风华无敌。

俊美如斯的少年王爷,他轻摇玉扇,半掩着白玉般的俊颜,展露温润的笑脸时红­唇­绽放如胭脂晕染,吞出悦耳的中低音,像是如沐三月的春风。

赫连睿掀起玄­色­软帘,迎上以岚沾染着水雾的双瞳,心里像是被人狠狠重击,她,总不是不愿见着自己杀了他。

可他一定得让他死!

“岚,他一定得死!”

“我知道,我也恨他,恨不得能亲手杀了他!可。。。。。。可是。。。。。。”

他跃上马车,拥着她入怀,这个善良的小傻瓜,让他如何是好?

放下软帘之时终究还是下了最后的一道命令:“放箭!”

他和她皆看到赫连默缓缓闭上双眸,等待着万箭穿过自己的胸膛。。。。。。然后一切皆可结束了。

泪水缓缓溢出,从他俊秀的鬓角处流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那带着屈辱而生的二十年,自己得到了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

好在,一切皆可结束,带着一些永不会被泄露的秘密,终于可以结束这悲凉的一生了,他感觉到弓箭手已持起弓,箭在弦上,只要一触,便可而发了。

“统统住手!”

所有人仰首望着不远处的山坡传来的一声娇叱,一身影俏丽的女子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的颈项处,一步一步地向着这边缓缓行来。

怀旧空吟闻笛赋(四)

所有人仰首望着不远处的山坡传来的一声娇叱,一身影俏丽的女子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的颈项处,一步一步地向着这边缓缓行来。

因为面朝东面,和朝霞对视,一时间视线并未适应,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但只是片刻,人群中便有声音响起:“啊,是周婕妤挟持了太后。。。。。。。。”

“是太后,的确是太后。。。。。。”

听得声响的赫连睿复又放开以岚,从马车下来,依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母后。。。。。。。”赫连睿大步上前,一边伸手制止那些手持弓箭的弓箭手,“放下,都给朕放下!”

原本以为厉箭即将穿透自己胸膛的赫连默蓦地睁开双眸,果然看见这个美丽的女子无畏绝决地挟抢持着太后,步步前来。

呵。。。。。。她是这个世上自己最为亏欠的人,如果死,他亦不想为她所知,而她就这样不顾一切地为自己而来了。

他与她俱已没有了退路,“双双。。。。。。。”

“公子,双双来晚了。。。。。。”周双双迎上赫连默充满歉疚的双眸,内心的纠结早已不复存在,原来,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也会融化自己高傲的心,就会不他不计后果,不顾一切。

“周双双,你好大的胆,竟敢勾结逆贼,挟持太后,伙同谋反?”

淳亲王在说话的同时已大步上前,欲上前亲手解救太后。周双双妍丽的容颜毫无惧­色­,杏目怒睁:“淳亲王,你敢妄动,我立刻结束了太后再自刎!”

“王叔,不可轻举妄动!”赫连睿脸­色­大变,急忙制止淳亲王上前。

“睿。。。。。。”虽被挟制,玉太后毕竟是从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脸上仍不见惧­色­,只是看到毫发无损的赫连睿出现在跟前,多日来的担忧才于此时放下,“不要管母后。

月落乌啼霜满天(一)

“睿。。。。。。”虽被挟制,玉太后毕竟是从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脸上仍不见惧­色­,只是看到毫发无损的赫连睿出现在跟前,多日来的担忧才于此时放下,“不要管母后。

“周双双,你也是候门之后,名媛闺秀,缘何会和赫连默同流合污,沦为逆贼,你父亲周潢在世时,先皇也不曾亏待过他。”赫连睿不信一直尾随在赵绾儿身后的一个小女子会做出这样胆大包天之事。

“陛下,我周家虽得皇家厚待,却因因缘造就我此生情定公子,是与非,对与错已不重要了,双双不想伤及太后­性­命,却不得不挟太后,以太后之命换公子之命。”

“你焉知,因你的缘故,从此你周家便不再是候门将相,你父亲毕生荣耀也将尽毁你手,你怎可如此自私不孝?”

赫连睿在说话的同时步步靠近周双双,想要趁其不备之时救下玉太后,谁料,周双双已早有警觉,沉稳之势让人瞠目。

“陛下,不要妄图攻破双双的心防,你若再向前一步,就莫怪双双伤了太后。”

“你。。。。。。”

好一个聪明过人的女子,赫连睿焦灼之意难以抚平,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总被人用来挟持并交换利益,这是自己的失败和无奈。玉太后虽是一脸淡定,但她的眼里分明噙着着对自己眷恋的眼神。

先皇临终前的那个晚上,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便上让自己替他弥补母后,他与她呣子的情意就是寻常百姓家的情感。患难与共,他不在的日子,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守望儿子回家的母亲。

“朕答应你,放了赫连默!”

“陛下,不可。。。。。。。”玉太后眼里的泪滑下,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周双双带着玉太后,亦步亦趋地靠近赫连默,“陛下,双双要带着太后出得断魂崖,上了船才能放了她,所以,双双大胆要了这辆马车。”

月落乌啼霜满天(二)

周双双带着玉太后,亦步亦趋地靠近赫连默,“陛下,双双要带着太后出得断魂崖,上了船才能放了她,所以,双双大胆要了这辆马车。”

以岚一直掀着软帘看着马车外发生的一切,周双双,潜伏在皇宫深处,处心积虑地制造出这么多的事,原来只是一厢情愿的情定赫连默。

她抱着皇长子缓缓地下了马车,虚弱的身子在双脚着地之后有片刻地眩晕,一手急忙扶住马车边缘,赫连珉想要上前搀扶,却只能替她抱过孩子递给自己的侍卫。

“皇后。。。。。。你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先在马车上坐着,她要的马车,本王自会再想办法。”

以岚对着他婉然一笑,笑得他心都挤兑成一团,纠得生生地疼。

怎样才能替你受这些苦与痛?

“王爷,我不碍事,太后的­性­命要紧。”

赫连睿看着脸­色­苍白一脸倦容的以岚,顾不得千万双眼睛的盯凝,大步跨过,一把将她抱起。

“睿,不妥呢。。。。。。”以岚在他怀里不安地嗫嚅。

“无妨,”赫连睿恨不得一心可以分成两半用,对周双双厉声而道,”马车就此让给你们,但若是你敢对太后有损毫发,天涯海角,朕也不会放过你们!”

“双双向陛下保证,只要我们上了船,便不会为难太后。”周双双一脸诚挚,赫连睿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也只能选择相信她。

周双双押着玉太后,赫连默下了马和她们一起走向马车的停靠处,走过赫连睿和以岚的身边,他停下脚步。

黑玉般的眼眸内饱含着复杂的情愫,凝视着以岚,低低地说着:“对你的占有欲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美好,也因为你是我这一生都难以追逐的。。。。。。便更想拥有。”

周双双和玉太后上了马车,赫连默也跨上马背,后面是跟随着他的手下,赫连睿怀抱着以岚,胸膛此起彼伏,他不甘心就此放走赫连默!

月落乌啼霜满天(三)

周双双和玉太后上了马车,赫连默也跨上马背,后面是跟随着他的手下,赫连睿怀抱着以岚,胸膛此起彼伏,他不甘心就此放走赫连默!

“睿,先将我放下。”以岚挣扎着从赫连睿的怀抱里下来,站在地上倚着赫连睿,“如果他就此收手,也许,这已是最好的结局,只是可怜了腹中的孩儿。”

手掌轻轻摩挲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抬头迎上赫连睿歉疚的星眸,忍不住一阵的酸楚,赫连睿加紧手臂的力道,将她圈在怀里。

“宝贝,不要再伤心了,我们很快还会再有的。”

依着他的肩膀无力地点头,如果这只是生命中逃脱不了的一个劫数,那么,也只有认了。只是,希望于一切的苦难就此结束,生活可以归于平静,她只想平静地活着。

眼看着马车和赫连默的人即将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赫连睿终究还是不放心,只好命身手敏捷的几个将士潜入树林,悄然跟在后面。

而自己这边也率队缓缓地紧跟而上,以岚仍是抵不过他的坚持,被他抱着怀里骑上马背。赫连睿的下巴蹭着她柔­嫩­的耳垂,低低地呢喃:“再坚持一会,等救回太后,我们便可回宫了,嗯?”

“嗯。”

她柔顺乖巧地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只是这样的她,更加地疼了他的心,只能暗暗地起誓,要用余生来好好爱她。

站在山崖的最高处,凭崖而眺,湛蓝的海面上波光鳞鳞,海边停靠着数十艘大小不一的船只,依稀可见赫连默的人已在海边准备登船。

“希望他们不会食言,能放回太后。”

以岚遥望着那边,依在赫连睿的怀里由衷地在心里为玉太后祈祷。赫连睿为她拢紧披氅,怜爱之情不言而喻。

时间在这种焦灼的等待中显得更为平静,赫连睿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想用余生来爱惜和保护的女人会被人从自己的怀里掳走。

月落乌啼霜满天(四)

时间在这种焦灼的等待中显得更为平静,赫连睿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想用余生来爱惜和保护的女人会被人从自己的怀里掳走。

以岚依附在赫连睿的怀里,柔软的细腰被人从远处用内力传来的白绫巧妙的缠上,只是所有的视线均在崖下的海边处,只是。。。。。赫连睿的功力尚未恢复。所以当这只无形的手伸向她时,他还浑然不知。

“啊——”

“睿——”

将活生生的一个人从自己的怀里抽离出去,数丈之远的一个黑衣男子飞身接住半空中的以岚,利索地跳在马背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鞭快马飞逃。

赫连睿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震得难以置信,急忙双腿紧夹马腹,奋起直追。赫连珉眼看着这阵势也急忙狠狠抽着马儿吃痛,奋起直追,一边不忘回头嘱咐淳亲王:“王叔,太后那边就交给你了!

那个黑衣男子点了以岚的|­茓­位之后,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而逃,赫连睿和赫连珉都睁红的双眸,暴戾之气势为可挡。

以岚虽不能动弹,却是狠狠地盯着夹住她腰肢的男人,那男人面膛黝黑,四十上下的年纪,一脸肃穆之­色­。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将我挟持,快快将我放下。”

“哼,你既是我家公子想要的人,我岂会让你逃脱?我这就想办法带你离开,与我家公子会面。”

那男子一边快马加鞭,耳边风声呼呼,他到有耐­性­为以岚解开心中疑虑。

“你家公子?你可是。。。。。。。赫连默的人?”

那男子冷眼看了她一眼,并不作回答,以示肯定。

“你放我下来,陛下已答应放了他,你还要将我带走,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他,你知不知道?”

以岚的晓之以理并没有让这男人有改变想法的意思,相反的,他只是冷冷的哼出一声,更是用力地加快速度,想要甩开身后的赫连睿和赫连珉。

一袭香影难自留(一)

以岚的晓之以理并没有让这男人有改变想法的意思,相反的,他只是冷冷的哼出一声,更是用力地加快速度,想要甩开身后的赫连睿和赫连珉。

显然,那人身下的宝马耐力与速度不错,赫连睿因为骑的不是他心爱的白骢,已被渐渐拉开距离,奈何他功力又尚未恢复,怒气充斥自己即将爆发的胸腔。

这个皇帝他觉得做得太窝囊,被人扼着软肋威胁的滋味太窝火,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暴戾渐趋喷发。

他想杀人!

黑衣男子绕着山间的小道,马儿如旋风般急速奔跑,不料,就在一个转角处,一棵参天大树倒在路中间,横亘其中。

勒住缰绳的同时,又一个身影从树枝树叶中跃地而出,手持弓箭,一箭­射­中马腿,马儿发出一声哀嚎之后倒地。

黑衣人挟着以岚一个跃身飞离马背,以岚定睛细看,不由得一阵欣喜,“玄侍卫,救我!”

赫连睿说过,有玄于在,一切皆可好办。当日自己和赫连睿被赫连默禁锢在小岛,就是由他找到的。然后再接应上赫连珉,由赫连珉带队营救,他自己快马直奔京都通知太后已将人找到。

在京都聚集好人马,以防赫连默的人马中途折回偷袭京都,谁料又传来玉太后被周婕妤挟持的消息。他又只好凭自己­精­准的判断,顺着这条路找来,谁知又碰上了眼前这事。

又一支箭在弦上,­精­确地对准了黑衣人的印堂,黑衣人一边后退一边拉过以岚挡在身前,“有种你就一箭­射­来,她便是你的箭靶。”

“你倒不如回头看看你身后已是万丈深渊,即便我一箭将你­射­穿,你以为你还能跑得了么?”

那人果真回头看了眼身后,山崖下虽说是绕着这山而漫延而开的大海,可自己身外的地方离海面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

如果往下跌落,首先就是万丈高的石崖,崖下还有嶙峋的巨石,参差不齐地或横或竖于崖底。

一袭香影难自留(二)

如果往下跌落,首先就是万丈高的石崖,崖下还有嶙峋的巨石,参差不齐地或横或竖于崖底。

那人惊得一身的冷汗之后,却仍是故作镇静地强硬道:“你若不让我带着她离开,我便带着她一起跳下山崖,也好让她给我垫个背。”

而另一边赫连睿与赫连珉的马也已追上,两人飞身下马,赫连睿冲天的怒气对着玄于命令道:“玄于,给朕一箭结束了这个狗贼。”

“回陛下,他以皇后之命威胁微臣,如若一箭过去他要拉着皇后为他垫背。”

一个一个胆敢都挟着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来和他谈条件,可恨!真是可恨!几日来所受的屈辱和不甘全都涌上心涧。

和玄于相互使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后厉声说道:“将弓箭拿来给朕,朕亲手结束他!”

“陛下,不可!他们距离崖边太近,恐怕到时真的会对皇后不利。”

赫连珉看着那立在崖边,被黑衣人拎着衣角,在寒风里瑟缩发抖的以岚心疼不已,想要说服此时正处于狂怒中的赫连睿冷静下来再作思考。

玄于果真将手中的弓箭递于赫连睿,玄于闪于一侧,赫连睿弯起弓,将箭对准那个黑衣人。皇帝曾为保皇后的­性­命,弃尊严于不顾,在成千将士面前向赫连默下跪,皇帝对皇后的情意举国皆大欢喜知。

所以,那个人有恃无恐,他对视着赫连睿的时候自信满满。殊难料,左边颈侧有利器破空的声音,“嗖”的一声,穿进颈侧。鲜血直流,双目突兀着不敢相信,玄于用一轻弩,站在侧身破敌。

以岚仍是处在惊惶之中,呆呆地与赫连睿对视着,不敢动身,赫连睿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怕。

那人一手抚着自己鲜血如注的颈项,意料着自己的生命即将就此结束的时候,眼前一片恍惚,身子向后倾倒的时候,他想抓住一颗救命的稻草。

“不——”

“不要——”

一袭香影难自留(三)

“不——”

“不要——”

以岚的身体轻如一片薄翼,被那人用最后的一口气攥下山崖。随着痛彻心扉的惊叫声响彻山谷,山谷中的回音如哭泣的鬼魅回荡在整个山间。

与此同时,半空中两道身影也不约而同地飞向山崖,牵着她生死的是两个痴情男人的心,愿意为了她奋不顾身。

紧跟着玄于也飞身扑向山崖,奋力一博,抓住了赫连睿的衣角,冷静沉重地将所有功力贯注在这一条手臂,用力将赫连睿往上提起。赫连睿双脚沾地时,来不及喝斥玄于,复又再次飞身扑向玄于,眼看这情势,玄于一咬牙,点了他的|­茓­。

“陛下,微臣犯上了。”急忙下跪赔罪。

“给朕解|­茓­,玄于,朕不能失去她,一定要救她!”整个人虽无法动弹,一双美目却已泛赤,整个人已渐趋地失去了理智。

“陛下,你若就此跳下,怕最多只是粉身碎骨,臣已眼看着珉王爷跟着跳下山崖,实无分身之术来相救,对陛下即便以下犯上,也一定要阻止!”

玄于仍是跪于地上,态度诚恳,言语谦卑却铿锵有力,不容反驳。

“玄于,朕命你!朕下旨!解|­茓­!!!”心急如焚的赫连睿像是处于盛怒之中的暴狮,怒吼震彻大地,响彻山谷。

玄于俯首,却仍是固执地说道:“陛下待臣亲如手足,臣宁肯背负抗旨之罪,也决不眼睁睁地看着你送命!等那边人马一到,臣即刻带人下去找回皇后的尸首!”

“闭嘴!”玄于的那一句“皇后的尸首”,就像一道横霹晴空的响雷,霹在自己的身上心上,血­肉­模糊了,“该死的奴才,你敢说她死,朕定饶不了你!”

赫连睿终于淌下了泪水,即便自己自欺欺人,但内心的惶恐已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与她的点点滴滴俱在脑海里清晰地闪过。

痛,心口被扯得血淋淋的痛。。。。。

“岚——”

一袭香影难自留(四)

痛,心口被扯得血淋淋的痛。。。。。

“岚——”

悲天泣地的喊声像是掏空了他的心与肺,流下来的是自己的血和泪。

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妄图杀死挟持你的人,他又怎会在最后时刻拉你一同坠崖。。。。。。如果,如果你真的身遭不测,我一定会赶来陪你!一定!

林间不时有寒鸦惊飞,震翅而飞,救回太后的人马在淳亲王的带领下已赶来此地会合。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大石块上赫连睿满面泪水,一动不动地静坐于此,一旁,一身黑衣的玄于双膝跪地于他跟前,神情肃穆。

“你们。。。。。这是。。。。。怎么了?”淳亲王和玉太后上前扶着赫连睿,环顾四周之后,淳亲王皱眉,不安地问道,“皇后和仁王呢?”

玄于抬头,不安地看了眼被他点了|­茓­的赫连睿,蠕动着双­唇­在许久之后才说道:“坠入山崖了。”

淳亲王闻言之后急忙跑至崖边,俯瞰山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当真是万丈深渊,拾起一颗石子往下扔,听不得任何的回音与声响。

回头对上玉太后担忧询问的眼神,淳亲王摇着头,无力地叹气:“怕是。。。。。。”

“不会的!不会!不会死的!”

“陛下!”

众人想要劝解却迎上他­阴­冷如冰的眼神,像是厉箭­射­来,个个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有言语。

“微臣即刻带人,想办法下得崖底,找回皇后与仁王。”玄于自行起身,拍尘转身。

“解了朕的|­茓­,朕。一。定。要。亲。自。去。找!”

彼此对望,谁也不敢轻易下手解|­茓­,双眼赤红的皇帝正处于疯狂之中,依着皇帝对皇后的情意,谁也不敢预料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朕不相信她会死,所以此刻也不会糟贱自己的生命,朕还得留着自己的命来找他们,不会寻死的!放了朕!”

愿君把酒休惆怅(一)

“朕不相信她会死,所以此刻也不会糟贱自己的生命,朕还得留着自己的命来找他们,不会寻死的!放了朕!”

听得这字字在理的话,玄于才放心地解开了赫连睿的|­茓­道:“陛下,臣冒犯了。”

解开|­茓­位的赫连睿起身之后率先冲下崖边,放眼处的海面一片湛蓝,可崖下却是幽暗难见,依稀可辨的就是嶙峋的岩石。

“岚,不要死!不许你死!等着我!”

泪水模糊着双眼,颤抖着双手抓着悬于崖壁上的枯藤烂枝,想要依附并顺着这些枯藤攀下崖底,却被淳亲王和玄于同时制止。

“陛下,这枯藤烂枝承载不了一人的重量,这里才京都已不远了,还不如派人快马加鞭赶至京都取来绳索更为恰当。”

淳亲王话音刚落,已有将士领了命,跨上马背朝京都快速行去。而玉太后也上前拉着赫连睿,生怕他会不顾一切,示意玄于一刻也不得松懈。

赫连睿被淳亲王和玄于左右兼顾,只能以手掩面,如果可以,他会就此飞身下去。

“老天呵,我赫连睿从不服命,可此刻,我求你,我是如此无助地求你,不要让她死。我从不愿相信一个的命会和另一个人的命相连相依,没有了她相伴的人生,纵使身在高处,贵为帝王,那又如何?老天,为何对她而言,一个人的苦难会没有尽头,她到底还要受多少罪。。。。。。。如果可以,这一切是不是可以由我来担,只求你不要将她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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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潮褪尽,一年之春姗姗而来,枯藤老树被一夜春雨湿润之后渐渐复苏,黄绿的­嫩­丫破皮而出。吸入鼻腔的芬芳带着些许温暖,属于春天的味道已悄然无声地来到。

赫连睿手牵白骢,依着海岸而走,已经一个月了,她和赫连珉依然生死未卜,没有生的消息,也不见尸体,而自己依然心存侥幸,没着当日出事的崖底开始,顺着海边一直找寻。

愿君把酒休惆怅(二)

赫连睿手牵白骢,依着海岸而走,已经一个月了,她和赫连珉依然生死未卜,没有生的消息,也不见尸体,而自己依然心存侥幸,沿着当日出事的崖底开始,顺着海边一直找寻。

春天的到来总是带着希望,踏着一地春光,世间复又被踩在脚下,一身洁白衣衫,一头并未束冠的长发,些许疲惫的神情下原本如星璀璨的双眸更为明亮。

“岚,人说死要见尸,既然不见你的尸首,我可否认为你没死?”

在笃定自己的想法后,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只要活着就不怕找不到你。”

一路上有渔家忙碌着下船,空气中飘过咸腥味,赫连睿俊逸的身姿和面容不时引来渔家女儿的侧目。

玄于跟在他的不远处,一路寻访探听,却从未听得有人说起在海边救过什么人,看着前面执拗的主子,不由得无奈叹息,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是跟在他的身后。。。。。.但愿天不负人愿,皇后真的没死,并能找到。

一路行至一个小海湾,海湾最为里角处有一个小渔村,眼看天­色­已近黄昏,海面上泛着橙黄|­色­的鳞鳞波光,不远处出海的船只也都于此时顺着金­色­的波光,靠岸归来。下船的人都面带笑容,想是一天的收入颇丰,回家的心情自是不错。

渔家夫­妇­收了网,提着兜箩,哼着小曲,于夕阳西下的时候相携归来,赫连睿驻足观望,心中的情绪百转千回。

岚,你想要的是不是就是这样平静恬淡的生活?

小渔村的上空,袅袅炊烟在夕阳下升起,渔村的另外一头已被青山所阻,已无路可行。

“陛下,这村子在这条路上已是尽头了,不如折回,时候不早了。”

玄于牵过赫连睿手中的马,不忘提醒主子,天­色­已暗。

“到底会是在哪?”

赫连睿喃喃自语,想着那日自己顺着绳索爬下山崖,在嶙峋的岩石上除了斑驳的血迹,却不见以岚和赫连珉的身影。

愿君把酒休惆怅(三)

赫连睿喃喃自语,想着那日自己顺着绳索爬下山崖,在嶙峋的岩石上除了斑驳的血迹,却不见以岚和赫连珉的身影。

下得崖底是时候已时逢潮涨之时,淳亲王曾断言,掉下山崖即便不死也得昏迷,最大的可能就是以岚和赫连珉也许已被海水卷走。

当日,他曾不顾一切跳入海里,顺着海水流动的方向寻去,海水淹及脖颈处,不得已,玄于只好再次点了他的|­茓­,才把他拖上岸来。

直至今天顺着这条路而行下来的每一个村庄他俱已寻遍,派出的人马在这一个月更是不得一刻松懈,日夜寻找,却仍是不见芳踪。

多少个没有她在身边的夜晚,他不敢走进月潮宫,朱甍瓦碧之下的雕梁画栋,曾几何时这是帝王的富贵象征,看在自己有眼里却是无尽的悲凉与寂寞。

他独自己徘徊于庭前的幽径,在心里一声声问道:“岚,你在哪里?在哪里?”

曾经,心底猛地一颤,她是不是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地方去了?那个千年之后的时空?

不断地往坏的地方想,却不断地自我否决。

不是还有赫连珉么,当日和他一起跟着她跳下山崖的还有他,到如今,连他也找不到,是否说明他们依然活着?

“陛下,那边正行来一个老渔夫,微臣前去问问。”

赫连睿颔首。玄于在取得他首肯后将马儿栓在一棵大树上,便向那边那个老渔夫行去。

“这位大爷,请留有余地步。”

玄于自是谦虚有礼地上前打探,老渔夫闻言停下脚步,­精­神矍烁地打量着玄于之后又将目光扫向不远处的赫连睿,皱眉反问:“你们是什么人?”

“哦,我们是从京都而来,想向您打听,此地近来可有一男一女到过?”

“一男一女?”老渔夫提高声音,狐疑地再次认真打量玄于和赫连睿,并没有直接回答玄于的问题,又接着反问:“你们想­干­什么?”

愿君把酒休惆怅(四)

“一男一女?”老渔夫提高声音,狐疑地再次认真打量玄于和赫连睿,并没有直接回答玄于的问题,又接着反问:“你们想­干­什么?”

“哦,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因一个月前有两个朋友不慎从断魂崖跌下之后,便不见了踪影,我与我家主人才一路寻访到此。”

“哦,”老渔夫拎了拎手中的网兜,网内的海鲫鱼鳞光闪闪地跳跃着,老渔夫对着玄于憨厚一笑,“我们这种偏僻的小地方是很少有外人来的,你们要找的人我们这里没来过。”

说完之后向着玄于点了点头,复又看了一眼赫连睿便转身往村子那边行去。

玄于转身,对着赫连睿摇了摇头,赫连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后方才失望地转身,亲自解开拴着马儿的缰绳。跨上马背之后,遥望着渐趋暗沉的天­色­,长久梗阻在心口的痛让他难以自持,忍不住抚着自己的心口。

这里真的好痛!像是被挖空了,周围是血淋淋的伤疤,凉风一吹,疼得自己快承载不住了。

“岚,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驾!”

狠狠一鞭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之后立即扬蹄飞奔,白骢天生神速,扬起一地尘土,仿佛读懂了主人的心思与苦恼。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腾,赫连睿疼痛的心在马儿疾速地飞奔中得到缓解。

他需要这样释放的感觉,好难受!直的好难受!

玄于摇了摇头,飞身上了马,双腿紧夹马腹,急忙跟上。

而刚刚这个老渔夫在走到村口这后,便停住了脚步了转身一直盯着村子外的两个陌生人。直到他们骑着马儿的身影远去之后,他连忙加快步伐,急急地向村子内行去。

走到一座以竹篱围起的小茅屋前停下脚步,推开虚掩的荆扉,朝里面喊道:“仇公子,你在家么?”

“在,”屋内传出男子低沉温和的答应声,“张伯进来便是。”

深知身在情长在(一)

“在,”屋内传出男子低沉温和的答应声,“张伯进来便是。”

张伯将手中的网兜放在门外,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阵阵的药香,一身青衣的背影坐在床沿,手中端着药碗,看着张伯进来回头而笑,将药碗递给靠坐在床上的青年男子。

张伯定睛望着床上的男子,俊朗的翩翩美男子,额头上的伤口虽还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却仍不失他的俊美贵气。仔细瞧来,床上躺着的这位,和眼前的这位仇公子,还有刚刚在村口碰到的白衣男子均有几份相似。

“张伯可又是给在下送鱼来了?”

“哈哈,是啊,就放在门外呢,”张伯点着头,将眼前的这位公子拉到一侧,低声说道,“仇公子,刚刚我出海归来在村口遇到两个不是本村的生人。”

“哦?”青年男子英俊的脸上两道剑眉纠结成峰,稍作思考,回头和床上躺着的男子对视一眼,复又转身问张伯,“是什么样的人?”

“两个青年男子,看似主仆二人,他们说是来寻访一个多月前从断魂崖坠下来的一男子和一女子。”

“那此时这二人身要何处?”

“教我这个老头子给打发走了,我家小翠嘱咐过我,不可向外人道出她与公子救人回来这事。”

“煊,还是问过她的意思再说吧。”床上的男子开口说道,两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望向里屋。

那张伯和他们说完话后便告了辞,出了门。

床上的男子将手中的药一口饮尽后方道:“来人许是陛下和玄于,煊,我这伤养得差不多了,如果她愿意,我们明日便可动身回京了。”

仇煊的眼里是满满的担忧,想要伸手掀开间隔着里屋的撒花软帘,却还是摇了摇头叹声道:“依目前的情况而言,她未必愿意回宫,给她点时间。再说,你的伤也并不是如你所说这般乐观,这两个月你是不可随意下地走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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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偶好想去看戏地说,但是得码字

深知身在情长在(二)

“依目前的情况而言,她未必愿意回宫,给她点时间。再说,你的伤也并不是如你所说这般乐观,这两个月你是不可随意下地走动的。”

间隔着里屋的撒花软帘被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撩起,蓝底白花的头巾裹着她的墨发云鬓,素­色­的碎花双夹袄下着白­色­的百花褶裙。清新的如院外那株将开未开的梨花,­精­致绝­色­的小脸对着他们浅浅一笑,却仍是难掩那一抹落寞和痛楚。

“王爷,表哥。。。。。。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怎不好好歇着,又起来做什么?”赫连珉和仇煊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担忧着问道。

“其实,我这身子都已康复了,你们不要为我担忧,”说话间轻移莲步,走至赫连珉的床前,如水般的剪水双瞳沾染着浓浓水雾,歉疚道,“就是苦了王爷你了。”

赫连珉的心蓦然收紧,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她怎不懂,为了她的一笑,他亦可为她付出一切,何况是保护她的­性­命?

“又说傻话了不是?”赫连珉深邃的双眸内对她浓浓的深情直视她的心底。

她又欠了他一次,不是么?

那日从崖下跌落,他奋不顾身的跟着一起跳下,抓住她的腰肢的同时却是出奇的冷静,一手仍是不忘抓着悬于崖壁上的枯藤。只是奈何枯藤根本无法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几次三番地断了再抓,抓了复又断。

最后,直撑到跳离崖底还有数十丈之高,突兀的岩石上已无任何东西可以抓攀。枯藤断落之时,赫连珉用自己宽阔厚实的胸膛将她紧紧包裹,顺着崖壁迅速滚下,一直滚入海水里。

醒来时,已置身于这小茅屋里,原来一直隐居于小渔村的仇煊正好与那天和村里的采药姑娘一同出海去荒岛采药。

他亲眼看着有人从崖上跌落,和采药姑娘小翠奋力将小船划至岸边,将落水的俩人救起时,他简直难以置信,会以这样的方式和自己的亲人重逢。

深知身在情长在(三)

他亲眼看着有人从崖上跌落,和采药姑娘小翠奋力将小船划至岸边,将落水的俩人救起时,他简直难以置信,会以这样的方式和自己的亲人重逢。

从冰冷的海水里将他们捞起时,俩人都已奄奄一息。特别是为了保护以岚的赫连珉全身上下都是伤累累,均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这一个多月可谓是受尽皮­肉­之苦。

“芸儿,放心便是,所幸的是王爷并不无内伤,现如今这伤再调理一段日子会恢复的,”仇煊站在俩人中间,担忧之­色­尽显眼底,“既然已你听得适才我们的对话,那么,就如王爷所说,也该准备回宫了。”

以岚含着泪水的双眸如村那边碧波闪动着的海水,她强忍着泪水滑下的模样生生地揪疼了眼前两个男人的心。

“我。。。。。不会再回去了。”

无声的泪珠终究还是滚滚而落,以袖拂脸,已是泣不成声,“我不可能回去了,不可能了!”

削弱的双肩如风中颤栗的飘絮,仇煊扶着她的双肩,柔声安慰着:“芸儿,小翠虽说医术­精­湛,但毕竟年纪尚轻,比起宫中的御医,阅历甚浅,你这身子回去之后说不定还是有希望治愈的。”

“是哪个长舌的男人在背后说我小翠的坏话啊?”

茅屋的荆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身着杏花黄绫绸夹袄,面容娇俏的少女身手灵敏地闪了进来。卸下背上的竹篓,篓内装着刚刚采摘来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随后走到仇煊的跟前,不满地说道,“告诉你,不要小瞧了本姑娘,这宫里的御医指不定还没我这本事呢!以后啊,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

仇煊一脸窘­色­地将头低下,这个小翠姑娘真是不给人留一点颜面,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医术­精­湛,他只是为了安慰这边伤心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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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再更,岚为什么不想回宫呢?

深知身在情长在(四)

仇煊一脸窘­色­地将头低下,这个小翠姑娘真是不给人留一点颜面,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医术­精­湛,他只是为了安慰这边伤心的人儿。

“表哥,我自个也是略通医术的,那日从山崖上跌落海中,我自个也已心中有数了,你不要再安慰我了,”说着又转身劝解小翠,“小翠妹妹,表哥只是为了安慰我,你莫要生他的气。”

唉,聪颖如她,果真是心细如尘,能猜透人心。

“芸儿,你。。。。。。”仇煊忍不住上前为她擦拭眼泪。

“啊呀,你还是陪我一起做饭去,我看到门外放着我爹爹送来新鲜的鱼儿了。”那小翠一把攥起仇煊的胳膊就往外拖。

“哎,小翠姑娘,我自个会走,你不要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被小翠一路拉至厨房的仇煊,忍不住拂去他胳膊肘儿上的手,窘迫不已地闪躲着小翠火辣辣的眼神。

“男女授受不亲?喂,那你自已为什么不顾这些,还那么温柔地为她擦拭眼泪?”小翠瞪着杏目,不满地责问着仇煊。

声音直接贯进以岚和赫连珉的耳中,两人不觉相视一笑,赫连珉笑语:“这姑娘挺不错的,挺适合煊的,看着也知对煊是一片真心。

以岚点了点头,微笑着舒了一口气,如果仇煊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于她的内心也算是放下一块大石了,自幼孤独如他,她希望他能遇到一个能真心待他的好女孩。

她在桌上倒了一杯水递于赫连珉,赫连珉接过水杯,喝完杯中的水,以岚从他手中拿回空杯,纤弱的手掌被温暖的大手包裹。

“王爷,你。。。。。。”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是徒劳。

赫连珉深邃的双眸里无边的深情慢慢扩散,稍一用力握着她的手,她便坐在了床沿。

“芸儿,告诉我你心里真实的想法,到底想不想回去?你若想回,我明日便送你回去;你若不想回。。。。。。。赫连珉愿终身相伴,与你浪迹天涯。”

春风又绿江南岸(一)

“芸儿,告诉我你心里真实的想法,到底想不想回去?你若想回,我明日便送你回去;你若不想回。。。。。。。赫连珉愿终身相伴,与你浪迹天涯。”

“王爷?!”

“你不必惊慌,且听我说,只要是你觉得幸福的选择,我都会尊重,我知你心里必是放不下陛下的;但,因可能终身都无法再怀有身孕这一事对你的打击太大,你必是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他,所以你很矛盾害怕,对么?”

以岚点了点头,是啊,莫说是在这封建社会,即便是身处自己的年代,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想要面对的想要承担的都太多了。更何况,她是赫连睿的女人,他已给了她皇后之衔,并曾向她许诺此生不会再有其他女子来分享他的爱。

可这现实么?虽说还有一个皇长子,但皇家怎能只有一个男丁,赫连家的宗亲已岂会就此事不管,纳妃是迟早要面临的事,自己又何苦要去面对这一切?

即便赫连睿能为她顶住一切压力,不负于她,但,自己真的可以如此自私么?她知道他是多么期盼与自己有一个孩子。当日赫连默逼着自己喝下那碗堕胎药的时候,她感受到他烈焰焚烧般的怒火在胸中窜烧,这是他的孩子。。。。。。他曾发誓一定要报丧子之仇。

他,一直期待着他们可以再有孩子。

睿,那日坠下山崖,距离堕胎只有短短三日时间,这过猛的药­性­让自己一直恶露未净,却又在掉下山崖的时候落入海里,腊月刚过冰冷的海水已彻底摧毁了自己的身体。

睿,我要如何说服自己再来面对你,再来与你相见,并妄想再相守到老呢?

手心里传来赫连珉的温暖,她抬头静静与他凝视,苦涩地笑着说:“王爷,我不回去了,但你不可。。。。。。”

“有何不可?”赫连珉紧握着她的手,“很久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你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皇宫。”

春风又绿江南岸(二)

“有何不可?”赫连珉紧握着她的手,“很久以前,我就和你说过,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皇宫。”

这一次,是以岚主动伸过另一个手握住他的手,“王爷,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怎么可以让你一次又一次地为我牺牲,为我付出?”

赫连珉像似在思忖着她的问题,盯着她如海深处般深邃无边的双眸溢出笑意,紧紧抿着的薄­唇­扯出笑意,“我甘之如饴为你承受一切,你就当我是前世欠了你,好么?”

“只怕是我今生欠你太多,到下辈子都偿还不起。”

“如若真的有下辈子还债之说,我到是希望今生再为你多付出一些,来生,赫连珉就等你来还债,让我好好地爱你一世。”

“王爷。。。。。。”

心底涌动的只是感动么?她知道如若这辈子没有一个赫连睿,也许自己也抵制不住他的深情。他是完美的,高贵的出身,俊美的外形,高强的无艺,还有那宽阔的心胸和容人之量,如此出­色­的男人,她更是不想蹉跎了他的岁月,耽搁了他的幸福。

“日后可不可以不要称我为王爷,唤我珉,如何?”

“好!”以岚在泪眼婆娑的笑脸点头。

赫连珉暗暗在心中直舒一口气,这外柔内刚的女子,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仍是不忘在人前给给予笑脸。放开握着她的手,为她拭去泪水。

扉门外,青­色­的身影踌躇徘徊,海面上已有月光映照,鳞鳞的波光在海面铺子陈着夜的静寂。

他一声叹息之后,仰望苍穹,也许,一年前是自己错了。自己深受舅父的谗言,不但痛失了自己的幸福,当时还制止了一往情深的赫连珉靠近自己的表妹。他一直以为,生­性­放荡不羁的赫连珉终也是难托终身的,再则彼时,自己又何尝不是暗藏私心呢?

只是他不曾想到,如此不羁的赫连珉会为了表妹脱胎换骨,甚至不惜以生命跟着她跳下山崖,用身体保护了她的­性­命。

春风又绿江南岸(三)

只是他不曾想到,如此不羁的赫连珉会为了表妹脱胎换骨,甚至不惜以生命跟着她跳下山崖,用身体保护了她的­性­命。

“喂,过来盛饭端菜,开饭啦!”小翠站在厨房门外跺着脚,对着她仍是一脸凶悍。

仇煊苦笑一声,无奈地摇头,月光下青衣的襟带在吹起的海风里舞动,仍是满身的沧桑,小翠在这春江花月夜里,对着这样一个英俊的男子,芳心跳跃,红着脸急忙转身回了厨房。仇煊对着她的背影怔忡茫然,也许,在安顿好表妹之后,自己也是时候离开这小渔村了。

半年前,楚勐被擒后,他与赫连睿一席长谈后便从此离开,放下一切的他,孑然一身,沿着海岸一路随意行走。

秋日高照的午后,憩息于大树之下,睡梦中被毒蛇咬中,危在旦夕。就于此时被上山采药的小翠所救,给他解了毒以后,将仍是晕迷中的他带回渔村治疗,并将自家一空置出来的小院借给他居住。

时间久了,他也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他觉得自己一生的时光都在莫名的仇恨与纠结中渡过,到了这里,终于寻得了心灵的宁静。

如果说,心里真的还有什么牵挂,那么便是这屋内的人了,从海中将她救起后他便一直处在自责之中,自己不应该就此将她放下的,舅母临终之前曾嘱咐过一定要保护她。

以为她会就此过得幸福,偶过京都时也听了说她已被晋封为皇后,他以为从此自己真的可以退出她的生命了。

却不知,她仍是身处危险之中,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他后悔,真的好后悔没有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守护她。

翌日,初春温润的阳光照在这个小院落内,沿着墙角一路盛放的小野花迎风摇曳,空气中总有淡淡的清香飘过。

以岚头上挽着一方素­色­巾帕,身着白底碎花的上衣,下配白­色­褶裙,脚上趿着一双软底绣花鞋,背着小竹篓跟着小翠在后山坡上采摘野菜。

春风又绿江南岸(四)

以岚头上挽着一方素­色­巾帕,身着白底碎花的上衣,下配白­色­褶裙,脚上趿着一双软底绣花鞋,背着小竹篓跟着小翠在后山坡上采摘野菜。

昨晚一人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细思量后终于下定决心,她准备日后也就隐居于此,过着平静的平凡人的日子。这瑰丽华美的皇宫内虽住着她心爱的人,却已然成为过去,她即便夜夜念他盼他,却不能再去找他了。

睿啊,我亲爱的人,我们就此永别,不会再见了。你权当我掉下山崖之后便已死去了,不要再寻找,不要再挂念,好好地做个好皇帝,好好地过着你应该过的生活。。。。。。而我,亦会在这人间一隅独自己生活,还是会夜夜想你,日日念你,时刻为你祈祷的。

曾以为,上苍让你我如此三番五次地颠转时空,已是命定的姻缘,却不知,这原是你我必须得经历的一场劫。

如今,想是劫难已过,你和我都应各自回归到各自的人生中,只是,这个时空没有你在身边,我就没了归属感。

“睿,以后这想你的无数个日子里,我将会是如何的孤独无助。。。。。。”

“楚姐姐,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又想你男人了?”小翠将手中的一把蕨菜扔进背后的小竹篓里,迟疑不安地看着以岚。

“嗯,”以岚并不否认和掩饰自己的感情,一边点头,一边拭着泪,“我好想他!好想他!”

“那你为什么不于去找他?不能生还能养的嘛,你俩若喜欢孩子,抱他个十个八个来养也是一样的,主要是看他对你是否有情。他若也像你对他一样,八成是不会介意你日后无法生育之事的。”渔家姑娘的直爽娇憨让以岚甚觉可爱。

“即便他不介意,我总要为他着想才是,不能生肓的人是我,但只要我和他在一起,这便不是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们要面对的怕是日后都承载不起的伤痛,我不想他为我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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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偶今天人品爆发,第三更了

今天六更哈,如果亲们有掌声,有留言,偶说不定还加更哦

吼吼吼.....撒花,码去了.

一片花飞减却春(一)

“即便他不介意,我总要为他着想才是,不能生育的人是我,但只要我和他在一起,这便不是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们要面对的怕是日后都承载不起的伤痛,我不想他为我为难。”

小翠细细打量着以岚,打那日将她从海里救上就觉得美得倾城倾国,知道了她是仇煊的表妹,对她的病她很是上心。可后来发现,这个冷冷清清,不解风情的仇煊原来情系表妹,教她不由得懊恼了好一阵子。

她原想,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心思的,对这绝­色­女子如此牵绊,不就是看上她的美­色­么?如此娇滴滴的一个女子,生于官宦之家,定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除了在花前吟诗,月下弹琴,她实在想不出还会什么。

可一个多月相处下来,小翠发现这个女子真的是很异于常人,不但个­性­温婉有礼,对人更是真诚。并且,她的坚强更是出乎自己的意料,知道自己无法生育之后,她虽是伤心,却仍是强忍悲伤,笑脸待人。

还有让她觉得折服的是,她并不同于一般的官宦小姐这般造作,就像刚刚问她是不是想她男人了。换作一般女子,都会矫情地嗔怪,而她却是如此直率地承认自己真的在想他。

说得如此坦诚,让人由不得为她伤心,为她感动。

还有,她的爱更是让她动容,如此爱着一个男人,却要生生地扼制自己的思念,为了心爱的人着想,宁肯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与寂寞。

“姐姐,我若是男子,想是也会喜欢上你的。”小翠扶着她坐在山坡上,对她的妒忌和芥蒂都不复存在,而是由衷地感叹。

以岚先是一怔,看着一脸认真的小翠戏谑道:“你若是男子,我家表哥怎么办啊?”

“啊呀,姐姐,你你。。。。。。。你说什么呢?”个­性­直爽泼辣的小翠听了以岚的话也不由得一阵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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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花飞减却春(二)

“啊呀,姐姐,你你。。。。。。。你说什么呢?”个­性­直爽泼辣的小翠听了以岚的话也不由得一阵扭捏。

“怎么?小翠妹妹害羞了?平时那凶悍劲呢?”看着满脸羞赧的小翠,以岚还是忍不住调侃。

“怎么姐姐,我平时真的很凶么?是不是因为我太凶,他他他。。。。。。才不喜欢我,避着我的?”小翠睁着自己的大眼睛,乌黑的眼珠了滴溜溜转动,一脸认真地向以岚求证。

以岚忍不住笑出声,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保持人的真与善便是最美的,表哥不是肤浅的男子,只是他自幼未得父母双亲的呵护,内心孤独。他已习惯了孑然一身,走进他的心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你可愿意。。。。。。等他敞开心扉?”

小翠毫不犹豫地坚决地向以岚点头,急切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姐姐,我愿意等他,不管多久,他若一辈子不愿接受我,我便等他一辈子!”

“好小翠,谢谢你!”这单纯可人的姑娘让以岚感动,忍不住地紧住她的双手。

表哥,这也是你的福份,你要惜福才对,我一定要让你幸福,让珉王爷幸福才好。

“只是。。。。。。只是,”小翠不安地看着以岚欲言又止,以岚看着她,鼓励她说下去,“只是,我想等他一辈子他也未必会稀罕,他的心里怕是住着姐姐,任谁也难以打开他的心门。”

说完后,一向乐观开朗的小翠便低下头,沉默不言了。

山坡上,春风拂面,送来阵阵野花野草的清香,彩蝶绕着美丽的弧形围绕在身边,两人如墨的长发上均沾着浅细的飘絮。

以岚并不知,仇煊早就明了她不是真正的楚绛芸,她一厢情愿地认为,仇煊爱着的是他那个为她殉情而死的表妹。

于是,她认为,反正真正的楚绛芸双亲均已不在身边,所有的事早已物是人非,也应该告诉仇煊真相了。

汗,没人买我的账耶

还是不更鸟,哼,码新坑去.

一片花飞减却春(三)

于是,她认为,反正真正的楚绛芸双亲均已不在身边,所有的事早已物是人非,也应该告诉仇煊真相了。

“放心,他会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的。”以岚温和如春风的话语,果真让小翠的心安了几分。

背着满满的两筐野菜,一路穿梭在野花盛开的乡间小径,空气里充斥着醉人的芳香,踩着两旁小草绿肥的鹅卵小路,两人携手推开竹篱矮扉。

见得赫连珉正拄着仇煊为他做的拐杖,正试着在亦步亦趋地走路,小翠见状不由得大惊,“喂,谁让你下床走路的,你的脚还想不想好了?不要到时又让人怪我医术不­精­,给我坐下别动!”

“我。。。。。我躺了一个多月了,小翠姑娘你就让我走几步,我真的受不了了。”

小翠走上前,一把将赫连珉按坐在屋前的木椅上,拿起他手中的拐杖,不禁皱眉,瞪着杏目斥问道:“哪个草包给你做的拐?”

说完之后不由得赫连珉分辩,将手中的拐往园外扔去,拐杖在空中转了几个漂亮的圈圈,眼看就出了竹篱墙,只听得一声:

“这东西怎么能乱扔,不怕砸到人啊?”

青­色­的身影跃在半空中,抓着拐,如一片落叶轻盈飘落于院内,责备着看着小翠。

“你没事给他做什么拐杖啊,我不是吩咐过你,不能让他下床的,你还好意思对我凶?”

仇煊横眼看着一旁眼神躲躲闪闪的赫连珉,拿着拐,丢到他跟前,“这可是我为你日后可以下地时准备的,你到给我提前用了,脚要废了,瘸你一辈子可别赖我!”

“对不起,我错了。。。。。。”赫珉心虚地笑脸对着仇煊,他以为就自己一个人在家,偷着走动一下也不会有人知道,谁料被逮了个正着。

“煊,小翠姑娘,你们不要相互责怪,是我的不对,日后我若好了,我再给你们赔罪。”说完之后求救的眼神瞄向以岚,以岚也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一片花飞减却春(四)

“煊,小翠姑娘,你们不要相互责怪,是我的不对,日后我若好了,我再给你们赔罪。”说完之后求救的眼神瞄向以岚,以岚也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多久没有开怀笑过了?

湛蓝的天空白云悠悠,野草野花的芬芳在空气里散着香甜的味道,远处海边悠然浮着的片片扁舟。

呵,原来自己想要的就是和心爱的人过这样的日子。

“好了,小翠妹妹,我们一起做饭去了,这新鲜的野菜味道一定很是鲜美的。”以岚收藏好一闪而过的黯然,拉着小翠进屋做饭。

仇煊就着赫连珉跟前一石凳坐下,“王爷,你接下来有何打算,真的一直这样守着芸儿,不回京都做你的第一王爷了?”

“你准备还要称我为王爷到几时?即使你不愿承认自己姓赫连,你也不能否认你是我大哥的事实。”

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一直将自己定位于一个孤儿,无法相信某天醒来时,告诉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亲人。

他避开赫连珉真挚的眼光,“对不起,曾经接近你的目的是为了利用你,虽已知道你是我的弟弟,却要说服自己与赫连家的人是永远的仇人。”

“你也是为楚勐所利用,自幼为他是尊,又不是你的错。”

仇煊直视赫连珉的眼眸,心里涌起千回百转的感动,动动地说道:“我一直后悔当初不肯促成你和芸儿的姻缘,如果,当初在进宫之前就让你在陛下面前奏请将她许给你,想是这一年来她也不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赫连珉仰头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凝望静如碧波的天空,闭上双眼,还是她剪水双瞳里的时而欢笑时而狡黠时而凄楚。

他怎会明白以岚和赫连睿之间几世的情感纠葛和几度颠覆时空的追随相爱。只是宿命地埋怨上天,明明不是自己先遇上了她,还在一面之缘后便向她表白情意,为何,她爱上的却不是自己呢?

风飘万点正愁人(一)

他只是宿命地埋怨上天,明明不是自己先遇上了她?还在一面之缘后便向她表白情意,为何,她爱上的却不是自己呢?

“煊,如果接下来她愿意让我守在她身边陪她渡过余生,你还会以表哥的身份阻止我么?”

仇煊平静的外表之下一颗心如波涛汹涌,是啊,她不是自幼追随自己的那个芸儿,如今的那个,她的心从来就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过片刻。即使没有了赫连睿,还有一个赫连珉,没有了赫连珉,还会有其他人。

她,永远不会是自己的。。。。。。

“只要她愿意,只要你真心待她,我还有什么资格来阻止你们?”

侧脸下优美的下颚微微扬起,长发掩住他的俊脸,不禁哂笑:“我赫连家的男子怎都爱上了同一个女子了?”

眼前的这个和她自幼青梅竹马的人,为了报仇放弃了她,让伤心欲绝的她跳入杏子湖,亲眼看着她进了宫,移情于赫连睿。

比起自己,他的心,应是承载着怎样的痛和无奈?

仇煊笑着站起,试图打破沉闷压抑的气氛,将手伸给赫连珉,“你要自己柱着拐进去吃饭,还是让我用内力助你一把?”

“煊,这小翠姑娘好歹给我留了几分薄面,如果你不怕她将枪头对准你,你将拐拿来我自己走进去也没事。”

被赫连珉反将一军的仇煊,斜睨了他一眼,不买账地一甩衣角进了厨房,只留一脸愕然苦相的赫连珉坐在原地喊道:“喂。。。。喂,你真走啊,帮帮我啊。”

出来的不是仇煊而是以岚,笑着说道:“我来扶你吧。”

“这。。。。。。”

以岚拉过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颈,另一手扶着他的腰,赫连珉的整个人一阵惊栗,心抑止不住的狂跳。

她身上还残留着后山坡上各种花草的清香,如此近距离地与她紧靠,让他险些失去自制力,几近意乱情迷。

风飘万点正愁人(二)

她身上还残留着后山坡上各种花草的清香,如此近距离地与她紧靠,让他险些失去自制力,几近意乱情迷。

“芸儿。。。。。。”他哑声低唤,想要将她推开,却又舍不得这难得的亲近,只是希望时间可以于此时静止,让她可以永远地将自己搀扶,即便是让自己瘸上一辈子也是甘愿的。

“嗯?”

她抬起头,斜侧着小脑袋回瞅着他,那静如深水的双眸泛着浅浅的碧波,搅得他心如潮水涌动。立起身,与她四目想对,脚上的骨折处传来隐隐地疼痛,他却将她狠狠地拥入怀里。

“芸儿,我心里还是自私地希望你选择不要回宫,我们就于此地生活,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珉,你是我这一生都要放在心里感激尊重的人,我这样的一个人,已配不起任何的男子了。但我的心,却已落在他那里了,即使此生与他不复相见,我还是愿意只为他一人守候。”

她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倾听着她仍是一如既往的执着与拒绝,心被一层层撕开,血淋淋地淌着痛。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这个傻女人,让我如何不恨你,又如何不爱你?”

“进去吃饭好不好?”她仍是在他怀里低声相问,他却听得她是在求着自己。

赫连珉自嘲一笑,还是做不到强迫她,放开怀抱着的她,任由她搀扶着进屋。

只是,芸儿,不管如何,我赫连珉仍会一如既往地守护你,保护你。。。。。。

吃过饭,赫连珉被小翠逼着躺回床上去,而她自己又背着竹篓上山采药去,仇煊在饭后也不见了踪影,静静的小院落里只剩以岚一人。

在和煦的春风里,倚在小院的篱墙边向着村口眺望,那一日,她在里屋听得小翠的父亲说村外曾有人到访寻找自己的赫连睿。

“睿,是你来过了么?是你在找我么?你还会再来么?”

风飘万点正愁人(三)

“睿,是你来过了么?是你在找我么?你还会再来么?”

削弱的身子倚着一方矮墙,身着素净的衣裙,及膝的长发掩着她的侧脸,仇煊从另一侧走来里,久久地无声地静立一旁,贪婪地将她的身姿影入脑海。

还是这样的美丽动人,不施粉黛,却更是清丽脱俗,曼妙的身姿让她身侧那株含苞欲放的梨树也逊­色­几分。

她在眺望村口时,在她的眼神里分明看到了她殷切的期盼,一边在躲着他,一边却在这里盼着他。

“芸儿。。。。。。。”

仇煊走到她身后唤她,她转身回来,嫣红一笑,胜过世间风景,仇煊在那一刻失神落魄,忘了想说的话,只是痴痴地看着她。

这样的眼神让以岚感到局促不安,慌忙地避开自己的视线,仇煊也在她闪躲的眼神中清醒过来,窘迫地说道:“刚刚在后山上抓了一只野兔子,晚上做来给你吃,嗯?”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仇煊拎着野兔准备回屋,还不忘说道:“我先烧水去,给它剥皮。”

“表哥,我不要吃这可爱的兔子,你放了它罢。”

“放了它?”仇煊转身,不解地反问,“这可是我专门抓来给你吃的,你得多吃点­肉­才对。”

“我觉得兔子特别地可爱,我不要吃它的­肉­,你要是舍不得放,那就让我养着它吧?”

以岚上前拿过他手上的兔子,找了一条绳子绑了小兔子的腿,再给它系在院前的梨花树下,“你看它多可爱?”

“你喜欢就养着,我明天给它做个笼子,”仇煊宠溺地看着以岚,仍是不忘关心问道,“你不喜欢吃兔子­肉­那喜欢吃什么,我上山给你捉去?”

被人疼爱的感觉总是好的,如果真的要算起来,仇煊可以说是她在这异世之中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不要想着上山找野味给我吃了,想吃­肉­就让张伯去市集时给我们带就行了。”

风飘万点正愁人(四)

“不要想着上山找野味给我吃了,想吃­肉­就让张伯去市集时给我们带就行了。”

仇煊点了点头依着她,想了良久还是忍不住问道:“嘴上说是不想回宫,心里还是盼着他能出现的吧?”

以岚将头低下,下巴埋进自己的颈窝,低低地说道:“等过段日子就会好了的。”

仇煊上前一步,一手抬起她低垂的小脑袋,怜惜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她将含在眼里的泪珠生生地给咽了回去,挤出生硬的笑,说着:“表哥,我没事的,你别说我,还是说说你自己。”

仇煊一愣,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就别过脸去,“我有什么事好说的。”

转身想要避开他知道她想要说的话题,却被她纤细的手给拉住,“表哥,小翠妹妹是个好姑娘,你不要辜负了她,也不要苦了自己。”

仇煊并不回头,闷闷地回着她话:“你什么时候变得好管这事了,别瞎说,我和她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总得成个家才像样啊。”

他回过身子,深深地看着她,那眼神分明说道:“因为你,因为无法将你忘怀。”

以岚心底一慌,将拉着他手臂的手放下,两人静静地对肩,良久之后以岚开口道:“表哥,我。。。。。我不是你爱着的那个。。。。。。她。”

原以为,他一定会惊奇万分地抓着她问为什么,却不曾想,眼前英俊的男子只是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

她不解地审视着他,他。。。。。。这笑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抚过她柔滑如瓷的肌肤,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她,她在一年前就死了,却在不久前也回来过。一个身躯下,两个完全不同个­性­的人,她是我自幼看着长大的,我自然知道,你是不蜕变后的她,而是另一个人。”

“表哥,你。。。。。。”

她惊愕着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被仇煊眼敏手快地扶住。

波心荡冷月无声(一)

“表哥,你。。。。。。”

她惊愕着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被仇煊眼敏手快地扶住。

“你都知道?你居然都知道?”

“不仅我知道,舅母生前也是知道的,如今想来舅父也是知道的。”

春天的日照并不猛烈,以岚却觉得光芒­射­得自己一阵阵地眩晕,仇煊扶着她在院里的石凳坐下,以岚茫然不知所措,怔怔地问道:“既然都知道,你们又为何都。。。。。。”

“舅父的心里是如何想的,我并不清楚,但舅母却仍是将你当作真正的芸儿来看待,她自己的女儿她比任何一个人更为清楚,在失去芸儿之后对你的爱惜可为更甚。临终之际,她对我谆谆嘱托,只是我有负她的所托,并没有将你保护好;”

“娘亲。。。。。。。”自那此她进京得病去看她,自己在昏迷时身体被真正的楚绛芸所代,再次回来时,慈母已不在人世。

身处异世,在此时得知真相,以岚异常的想念她,她对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相待,自己又何尝不是将她当亲生娘亲来孝顺。

“不要伤心,她走时很安详。”

“我对不起她,”以岚拭去泪水,复又抬头问仇煊,“那么,表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仇煊微微眯起清冷的美目,思绪飘向南绍的将军府,那自幼胆小漂亮的小表妹,自懂人事以来,看着自己含着情意的双眸他已明了她的心思。

只是,自幼舅父便告诉自己,表妹是将来要送进宫去的人,而自己又是背负一身血海深仇的人。他喜欢她,疼爱她,却独独不能爱上她,他自认自己把握得很好。

只是,她的一笑一颦自己早已熟悉,跳湖重生后的她,早已退去的怯弱,眉目间的淡定和从容的笑容早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

“若是她,对我的情意不会在历经一年之后便荡然无存,更不会倾尽所有去爱上另一个男人。”

波心荡冷月无声(二)

“若是她,对我的情意不会在历经一年之后便荡然无存,更不会倾尽所有去爱上另一个男人。”

“既然你已知道我不是她,却为何还不将她放下?你应该试着新的生活了,表哥。”

以岚一直以为仇煊放不下的是自己的表妹,而非自己。知道自己并非是楚绛芸还这样百般照顾,想是因为面对同样的音容相貌,他暂时将感情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了。

仇煊一声声凉凉地叹息,她终究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去年的春天带着珉王爷回到南绍,那一日在杏花岛上他便对你一见倾心。”

凝视着以岚,柔情脉脉,稍作停顿后接着道:“同样的面貌对着她心如止水的过了那么多年,独独在杏花岛上相见后心中便不再宁静,那一日爱上你的不止只有他,知道否?”

以岚抚着自己的心口,天!这是怎么了?身处二十一世纪时自己身边也是从来不缺乏追求者,但是比起二十一世纪的男子,这古代的男子确是更为专情更为长情。

她无意惹得他们的心,却在不经意间伤了他们的心,背负这样的情债,让她难以负荷。也许,为了他们的将来,为了他们的幸福,自己应该选择离开他们的生活,让时间来冲刷这凌乱纠结的情怀。

“在你离开南绍之前的一个晚上,在你房前的小院,我曾告诉过你,定有一日我会把你带回我身边,也定让你重新接纳我,如若真的没有这个缘,仇煊发誓,便终身不娶。如今这个誓言依旧,所以,请你不要再将别的女子硬塞进我的生命,我不想伤了她的心。”

仇煊言罢之后便进了屋,留得以岚一人独自怔忡,她双手捂面,忍不住在心里自嘲,“老天啊,我于以岚的桃花运也忒旺了吧?”

篱笆墙外,小翠满面泪水,她原来不明白,爱上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的苦?

如今才知,自己爱上的是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所以才这么苦。

波心荡冷月无声(三)

篱笆墙外,小翠满面泪水,她原来不明白,爱上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的苦?

如今才知,自己爱上的是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所以才这么苦。

而自己心中已明,此生漫说占据他的心,怕是等他回蓦,看看自己沾满深情的双眸也是不再有可能的事了。

素底白花的裙裾划过竹篱,泪眼飞过遍地的姹紫嫣红,不能相守便只能相望,如若不能相望,是否惟有相忘?

春江月夜,花香弥撒在这月光溶溶的静夜,不远处的海浪拍堤,卷带着含着银­色­月光的波澜,将这小渔村温柔地包围。

以岚支起房内的那扇小窗,带着芬芳的月光如水银倾泻,以岚留恋着这个宁静如水的夜晚,拾起床上的包袱,缀入月光的双眸如波光流转,依着月光将这个自己住了一个多月的小房间深深地印入脑海。

别了,表哥!

别了,赫连珉!

不要责怪我的狠心离去,不要埋怨我的不辞而别,我只是一个寻常女子,承载不了你们深深的情浓浓的意。

如此不切实际的纠缠和守候,我终将会误了你们的人生,我是自私的,自私地不愿背负情债而活,惟有选择逃离你们深情的凝望。

我走了,带着对赫连睿的爱,对赫连珉的感激,对仇煊的牵挂。。。。。。真的要走了,从此过自己一个人天高水远的生活,和你们人生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收拢湘裙的裙摆,一脚踏上窗前的小木桌,小心翼翼地跨过窗子的底框,狠狠心用力跳下,双脚着地,传来生硬的痛感。

揉搓了几下,循着月­色­绕过前院,轻手轻脚地打开虚掩着的荆扉,再次回头看了眼月下的茅屋,吸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转身将自己融入月夜之中。

低着头,于村前小径的转弯处不小心撞上了墙,疼得额前生疼。可是。。。。。不对劲啊,这墙怎么是软的?热的?

是。。。。。。人墙?

波心荡冷月无声(四)

低着头,于村前小径的转弯处不小心撞上了墙,疼得额前生疼。可是。。。。。不对劲啊,这墙怎么是软的?热的?

是。。。。。。人墙?

人墙还散发着她熟悉的气息,温温地喷在她的头顶上,她的心跳骤然疾增。。。。。。猛地抬头,果然,那本就璀璨的双眸在月光下更是亮得星光四溢。

“你。。。。。。。”

来不及惊愕疑问,更来不及思考,一只温暖的大手用力地环过她柔软的腰肢,凶猛地将她带入怀里,湿润的双­唇­迅速地淹没了她的娇音。

刻骨的相思于此时如狂风骤雨一般发泄出来,­唇­齿间的用力的啃噬像是要将她生生地吞进腹里,腰上那大手好似铁钳一般将她紧箍的。她的双手攀折着他的颈部,回以他同样热烈的思念。

两颗剧烈跳动着的心声清晰地跃动在这个静寂的月夜,他将思念辗碎了全附于她柔软的双­唇­间,再一路绻缠至她的耳畔。

柔­嫩­的耳根处传来他细碎急促的呢喃,以岚倾听着他的倾诉,感动地发现,他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哽咽:“真的没死,真的没死。。。。。。你真的还活着。”

心潮澎湃,激动难耐,他轻咬着她的耳垂,鼻尖蹭着她散着淡淡清香的发际,低哑着继续着醉人的呢喃:“岚,我的宝贝。。。。。。谢谢你还活着。”

“睿,你怎么。。。。。。”

刚想开口,却在与他的凝望间红润的双­唇­被他再次覆盖,如此忘情地紧紧相拥相吻于村前小径的转弯处。蜿蜒而伸的榕树枝掩遮着俩人朦胧的身影,月影下随着夜风轻曳的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覆盖了伊人的娇喘。

“睿,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岚,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宫?”

激吻过后两人深情凝望之时,不约而同地开口,询问自己心中的疑问。赫连睿在看得她手中的包袱后,­唇­畔浮出浅浅一笑说道:“你可是连夜从哪里跑出来赶着回宫?”

不眠独自步风廊(一)

激吻过后两人深情凝望之时,不约而同地开口,询问自己心中的疑问。赫连睿在看得她手中的包袱后,­唇­畔浮出浅浅一笑说道:“你可是连夜从哪里跑出来赶着回宫?”

“呃,我。。。。。。我不是,啊不,我是。。。。。。。是。”

以岚的闪烁其辞让赫连睿不禁生疑,她,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一个多月来几近疯狂不眠不休地将她寻找,难不成,她是有意躲着自己?而今晚,背着包袱从渔村出来也不是因为思念自己直赴皇宫的?

某人刚刚的激奋激|情渐渐被怒意取代,怀抱着她的大手不禁地加大力道,“你,难不成趁此机会,又想逃离皇宫,又想着离开我?”

他虽是带着怒意斥问她,但以岚还是感觉到他受伤了,心里一紧,忍不住埋首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淡淡的雪莲花的清香。

如果可以,她想永远憩息在这个怀抱,宽阔厚实的胸怀可以给她圈成一个家,让她觉得安心又温暖。

那温柔乖巧的举动惹得他内心一阵激荡,刚刚小小受伤的怒意被心头的怜爱之情取代,忍不住抬起埋于她胸前的螓首。

晶亮的黑眸将月光盛在她的双瞳内,月影下如兰盛开的睫羽轻轻扇动,不似皇宫里的锦衣着身,渔家姑娘的粗布素衣让她更是美得清新自然。

真是。。。。。。想煞他了。

这一个多月来夜夜难眠于月潮宫,不敢独自一人卧于鸳鸯锦被铺就的描金大床之上。

前一日寻访到在这渔村,遇到那个老渔夫,和玄于交谈时自己于一旁细听细看。当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但回宫后细想之下总觉得那老渔夫在和玄于的问答之间甚为谨慎,似乎暗藏警惕之心。

今日早朝之后,他便即刻微服出宫,快马加鞭赶来这个小渔村,欲与再次暗访寻察,想要解开心中的疑窦。

不眠独自步风廊(二)

今日早朝之后,他便即刻微服出宫,快马加鞭赶来这个小渔村,欲与再次暗访寻察,想要解开心中的疑窦。

只是赶至此处天­色­已暗,想着老渔夫既对外有怀有防备之心,其中必有缘由,于是自己也只好一直徘徊在渔村附近,预备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去探究。

不料,在自己正准备进村之时会迎面赴来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起初他还以为是哪家私奔出逃会情郎的女子,定睛细看时,那窈窕的身影分明就是自己眠思梦想的人儿。

他站在原地时,直觉自己热血沸腾,却又难以置信,只等她傻傻地撞上自己的身躯,看着他揉着发疼的额头,闻着那熟悉的幽香,才体会到了真实。。。。。。才在那一刻发自内心地感谢上苍对自己的眷顾。

再次吻上她柔软的双­唇­,吸入清洌甘甜的芬芳,久久不愿离开,“岚,好想你。。。。。。想得我难以自持,心痛欲裂,以为再也无法和你重逢,如果真的如此,你要教我如何是好?”

“睿,我也想你!”

在他倾吐完对自己的思念之后,她踮起双脚主动给予他深情一吻。被相思蚀骨的人,何止只有他一人?

“原本你我想是真的要­阴­阳相隔了,是珉王爷护着我在崖壁上断断续续地抓着枯藤来缓减往下跌落的速度。最后实在抓不到任何可依附的东西,枯藤也承载不了我们两个人的体重,便一直往下滚。。。。。。最后跌入在大海。”

赫连睿的心被她所叙述的回忆震得七上八下,胸口更是裂了般疼痛,用力地推开她,将她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地检查了一遍,急切地问道:“身上可还有不适之处?可都是好了?”

以岚按着他的手,安抚着他说道:“你不要急,我都好了,我只是受了点轻微的擦伤,受了重伤的是珉王爷,是他用自己的身体将我围住,护着我。。。。。到如今他还不能下床走动。”

不眠独自步风廊(三)

以岚按着他的手,安抚着他说道:“你不要急,我都好了,我只是受了点轻微的擦伤,受了重伤的是珉王爷,是他用自己的身体将我围住,护着我。。。。。到如今他还不能下床走动。”

“对不起,”他心疼地将她再次圈进怀里,“保护你的应该是我,可那日,跳下来时却让玄于给我拉了回去,岚,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柔弱纤细的手掌掩着他的­唇­,“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谢玄于将你救回,我心里觉着愧疚于珉王爷,是我害得他受了伤,让他遭受这样的罪;如果那日你也跟着跳下的话,万一有任何的不测,我是宁肯自己死了也不愿意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抓着掩盖着他双­唇­的小手,闭着眼忘情地亲吻,以岚柔顺地依着他的怀抱,心里思忖着:“我只要这一刻,如果真的要和他诀别,我也想留住这一刻,要将这温暖的怀抱永远地隽刻进自己的记忆中。

“那后来怎么又会到了这个渔村了,是被这里出海的渔民给救了么?”

“是表哥救了我们。”

赫连睿一怔,不解地问道:“是。。。。。。大哥?他,怎么会在此?他,过得可好?”

眼前仿佛一片青衣掠过,满身沧桑的男子一头披肩的长发,英俊的脸上美目清冷,如浮萍般飘零的孤独。

“表哥一直隐居于此,那一日刚巧与村里的渔家姑娘小翠去海岛采药,是看着我和珉王爷掉下山崖,再坠入海里的。”

赫连睿心里是千思万缕惆怅,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造成她伤痛的是自己,救危难于她的却是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对不起。。。。。。”这是他惟一能做和能说的,却是底气不足。

他暗哑歉疚的声音让以岚心疼不已,双手抚着他的绝世俊颜,“我不是还活着么?只是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没有了我,你也得好好地生活下去才是。”

不眠独自步风廊(四)

他暗哑歉疚的声音让以岚心疼不已,双手抚着他的绝世俊颜,“我不是还活着么?只是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没有了我,你也得好好地生活下去才是。”

这话让赫连睿心惊­肉­跳,拥抱着的双臂狠狠地加紧力道,像是要将她揉碎了后,嵌入自己的身体,“傻女人,你说的是什么傻话?!”

愠怒暴戾之气围绕在她的脖颈之间,她感受到他“突突突”的心跳在增速,急着想要安慰他,却听得他说道:

“你若再离开我,我又怎可能会独活?这一个多月来全凭着自己的意念,相信你一定还活着,才支撑着我到现在。岚,你若有任何不测,天上人间我一定会伴你左右的!从此,你与我定要不离不弃到永远!”

繁星像是坠落在他的双眸之中,晶亮璀璨异常,天边独留一轮皎洁的明月,她淌下幸福的泪水,月光下至爱的男人给予了她人间至美的承诺。

缠绵悱恻的吻像是绕过村前那条小溪里正在涓流着的溪水,细软温柔,她攀附着他,将心底涌动的感动和热情都回馈于他。

“天亮之后我们告别了大哥便即刻回宫,”他为她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像是月光般温柔的神情宠溺着她,“不许再瞎想,不许再说傻坏,我们的未来定是幸福的,我们生一群可爱的儿女,只过寻常百姓一般的生活,嗯?”

明明是月光如水,以岚却觉得如雷霹雳,心里猛地收紧,疼痛难捱,纤弱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一阵惊颤。

“孩子?”她低低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底的某处却正淌着血淋淋的鲜血,痛不可挡。

像是感受到怀里的她在颤抖,他放开她,解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复可将她圈回怀里,下巴磨蹭着她柔顺的秀发。

“我发誓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上一次是我没用,以后决不会了,你相信我!”

不管烟波下风雨(一)

“我发誓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上一次是我没用,以后绝不会了,你相信我!”

“睿,你很希望我能为你生儿育女么?”以岚试探着问,心里却愈来愈忐忑。

他吃吃地低笑,手指穿过她丝绸般滑顺的秀发,“傻丫头,我当然期盼我们的孩子能早早地降临这个世上,我一直等着呢。”

果然,他是如此心心念念着孩子,以岚的心被蹂躏地血流不止,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水,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

“睿,若是我不想再生孩子了呢?”

“你敢?”他俯首在她的耳根处,温热的气息喷在此处,他不由分说地咬上,“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咬死你!你是我女人,怎么可以不给我生孩子?你若不给我生,我就找别的女人去生!”

不明缘由的他以为她仍是沉浸在先前失去孩子的悲痛之中尚未复原,故此,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她。

殊不知,敏感脆弱的她却认为他是非要自己给他生孩子不可,心被狠狠地鞭笞,泪水如潮水泛滥,湿透了他的前襟。

“好了,不许哭了,我们去海边走走,等天明之时告别了大哥,我们即刻回宫,回宫后我再派人来接珉,可好?”

以岚点头,心里却在痛苦着不能为他生孩子一事,不肯被她的心不在焉所忽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邪魅地笑语:“此刻不许想别的,眼里必须只有我!”

她抬起泪眸,迎着月光,小脸­精­致通透,只是幽幽怨怨地瞅着他,真是温婉可人却又凄楚动人,他心底一阵激荡,哑声道:

“我的宝贝,你好美!”

“唔?”他突如其来的赞美声里有强压下去的兴奋。

她被他横抱在怀里,抬眸与他相视,如星的双眸里有两簇跳跃火花,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以及急促地呼吸,让她局促害羞。

“放我下来罢。。。。。。”

不管烟波下风雨(二)

她被他横抱在怀里,抬眸与他相视,如星的双眸里有两簇跳跃火花,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以及急促地呼吸,让她忍不住地局促害羞。

“放我下来罢。。。。。。”

“不放!”他加紧手臂的力道,她娇羞的模样更是让他心猿意马,低沉­性­感的声音浮惑在她耳边,“如若不是身在此处,此刻便要。。。。。便要与你生孩子。”

“你。。。。。。怎如此恬不知耻,快放我下来。”

她仍是痛心于他心系着孩子一事,便暗暗地在自己的心底下了决心,此刻与他是难得的重逢相聚,她不愿再以泪面对他。

“哈哈。。。。我不放,我就是喜欢这样抱着你!”

说话的同时便迈开长腿,抱着以岚向海边行去,直到踩上细软的海滩,他才将她放下,牵着她略微冰冷的手,踏着满地银白­色­的月光,相依相偎地走在海浪翻涌的海边。

以岚望着月­色­如水的夜空,心里感叹,只是一年的时光,怎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一年多前,身处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又怎会想到,某天,自己会置身于千年之后,和心爱的男人漫步在月下沙滩。

只是,这一刻的心境却又是如此惆怅。

“睿,”她温柔地唤着他,“明日我们暂且不回宫,可以么?”

心里一个悸惊,停下脚步,“怎么,你是不是害怕宫廷的生活,不愿再回去面对这些尔虞我诈,是么?你给我点时间,我目前想不出,这皇位让谁来继承才好,毕竟此事关系天下黎民。”

“不是,你不要误会嘛!我只是爱极了这里的生活,想让你在此伴我几日。”

赫连睿感到一阵酸楚,这可人儿,这么久来她从不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而自己也从未抽出时间来好好地陪伴过她。心底的万千柔情都被她唤起,心潮澎湃起伏,搂过她抚上羊脂般的脸容,温柔而道:“好,就依着你的意思,在这里住些时日。”

不管烟波下风雨(三)

心底的万千柔情都被她唤起,心潮澎湃起伏,搂过她,抚上羊脂般­嫩­滑的脸容,温柔而道:“好,就依着你的意思,在这里住些时日,你若是真的喜欢这里,等有一日我弃了帝位,便在这里造一座别院,定居于此可好?”

他真的愿意为自己不做皇帝?可自己拿什么来回报他?自己连个孩子都不能为他生,还有什么资格和他相携隐居在此?

她泪眼婆娑着笑看着他,他权当她是喜极而泣,只是紧紧地将她们搂住,不舍得分开片刻。

她摊开掌心,掬起一掌的盈盈月光,笑着离开他的怀抱,倩笑而语:“睿,让我为你跳支舞!”

他还来不及回答,她便在月下袅袅起舞,不是仙子却胜似仙子,月光托起她曼妙的身子,舞动的裙裾飞快流转,像是一朵朵快速盛开着的绚烂夜花。裙摆掠起潜伏在岸边的沙鸥,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时而弯下,时而飞转,一头及膝的长发随着身子的转动而跟着如飞花流动。

在这个天阶之­色­凉如水的夜里,她以这样惊人的姿态张扬着她的美,如凤飞惊鸿,只是一回蓦,波光流转的妩媚让赫连睿的心于此刻差点停顿。

她跃上半空,双腿展开时如海鸥震翅,欲要直冲云宵,海浪声如浅歌吟唱,带着节奏为她伴奏,为她畅响。。。。。。

她以双腿直直劈下于沙滩之上,整个上半身贴服在地,如墨长发在月光下沾染着淡淡的光晕,像是千丝万缕相缠的海藻,错落有致地洒在海滩上。

赫连睿如痴如醉在她的舞动之中,直到她附于地上才惊觉她已跳完,抱起她柔软的娇躯,吻上她颤动的双­唇­。

触碰着让他永远眷恋的柔软,淹没在她如兰的气息里,灵活的舌尖挑开皓齿,直驱进入她的口腔,在她的­唇­壁轻咬浅噬。

她在他的热情攻势之下身子渐趋柔软,下滑于海滩之上,他顺势覆下。。。。。。

晚点还有哈

不管烟波下风雨(四)

她在他的热情攻势之下身子渐趋柔软,下滑于海滩之上,他顺势覆下。。。。。。渴望彼此热情相待的两具身体忘情地纠缠厮绕着。

初春的夜清凉如水,却难以冷却火热的情意,翻滚于月华铺就大地上的身躯,好似层层反复交替的海浪,时而平静温驯,时而卷带风雨。

“岚,我是如此地渴望你。。。。。。如此地想你!”

热血沸腾的男人将自己的热情和思念深入她的体内,被湿润的温暖紧紧地包围。这一刻他明白,这个女人以她的绝代风华和人格魅力将自己的身心完全俘获,他愿意为她,倾尽所有,放弃一切。

刚猛与柔软相互撞击,月夜下碰发出激|情,月儿含羞,卷着云层潜于背后,只是将故意遗落的一抹微光筛照在海边的岩石之上。

被抵在岩壁的人儿,双臂环绕在他的颈上,盘踞在他腰上的双腿被托起,她只想留住他为她停留在此的短暂时刻。

“睿,我亦是如此想你!”

他的­唇­覆盖了她的美眸,含住了她即将掉落的晶莹,用力着将自己的火热融化她。她被他的强势进攻之下,不时地上下律动自己的身躯。

今晚,他想要掠取她;

今晚,她想为他沉沦。。。。。。

“睿,我爱你。。。。。。不论何时何地,不论生生死死!”

他吞没她惊人心魂的誓言,虽是动听,却让他难以平静,他更愿意和她真实拥有,这更能抵过一切美丽和海誓山盟。

潮水随着明月而涨,一个猛烈的浪涛撞击在岩石之上,回旋起惊天动地的浪花,溅起数丈高的浪花,将一声声动人心神的娇俏之声淹没,推进。。。。。

当海面恢复风平浪静的时候,以岚双颊绯红地紧靠着赫连睿,他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吻去她的娇羞与潮红。

她与他,拥吻着看着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相视而笑,彼此心中明白,这是他们第一次携手看日出。

流月杏花疏影里(一)

她与他,拥吻着看着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相视而笑,彼此心中明白,这是他们第一次携手看日出。

“岚,你告诉我,你如此匆匆忙忙地趁着月­色­离开此处是所谓何故?你想避开谁?你又是欲往何处?”

她垂下螓首,微微垂下的眼脸时不时扇动着睫羽,偷偷地觑了他一眼,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要避开赫连珉和仇煊的深情,而自己在月夜里匆匆行路也不是回皇宫,而是打算独自开溜。

又嫉又恨中她真怕他会做出暴虐之事,他不会放过自己的,如此良辰美景,此生兴许只有一次。相拥相依看着日出,却希冀还可以比肩看夕阳,直至月上林梢,等待繁星尽落,仿佛预演着人的一生,反反复复,有始有终。

“只是看着窗外的月­色­朦胧,突然觉得好想你,想要马上见到你,所以就不顾一切地连夜出来,想要进京找你去。”

嘿嘿,真是佩服自己的说谎才能,不用打腹稿,很是顺口地便从嘴里溜了出来。

“是想逃避大哥和珉对你的情意么?”

“咚咚”的心跳声,瞒不住他的眼睛,还好,他没有追问自己离开后所有走的方向虽哪里。

“我的情敌都是自己的手足,对你的情意个个不低于我,想到此,我的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岚,我惟有带着你离得他们远远的才放心。”

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唯恐让谁抢了手中的玩具和至宝,狠狠地霸道地转过她的身子,“你,不要再三心二意的,对每个人都没心没肺地好。”

“我三心二意?我。。。。。”

“你什么你?要不是你自己招蜂引蝶的他们怎么会都爱上你?”

“我招蜂引蝶?你。。。。。。。赫连睿。。。。你。。。。。?”

生气地跳离他的怀抱,真是气死她了,都知道她为了避开他们的情意连夜逃离,他还这样说,他把自己看着成什么人了?

流月杏花疏影里(二)

生气地跳离他的怀抱,真是气死她了,都知道她为了避开他们的情意连夜逃离,他还这样说,他把自己看着成什么人了?

不要生气!忍住!忍住!

自己都要离开了,容忍他一点!呼出一口气,摇摇手,“不说自己处处留种,竟然说我招蜂引蝶?”

赫连睿不容得她多说,拦腰将她抱回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含住她愠恼着嘟起的小嘴,低笑着:“我以后不会了,相信我!”

“宁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这张破嘴!这是至理名言!”她兀自嘟囔。

“扑哧”,赫连睿宠溺地捏住她尚未退隐红潮的俏脸,“你哪里学来的那些话?”

“难不成这话不对?”

“不对,我不是这样的男人。”

“你脸皮好厚哦。”

“哪里厚了?你摸摸,不厚呢。”

以岚捏住赫连睿的腮帮子,狠狠地扯着不放,还不忘说道:“好好,我摸摸,用力地摸!”

“啊——,好痛,”他一把打掉她的手,捂着自己的腮帮子,“真是个凶婆娘!”

“你的脸皮厚着呢,看看那么用力摸都不见你的脸发红。”以岚指着赫连睿褐栗­色­的肌肤说笑,心里却是喜欢极了的他这­性­感健康的肤­色­。

娇娇俏俏的笑容让他满心欢喜,能够再次看到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沐浴在朝霞绚丽的海滩之上,他觉得幸福,满满的幸福。

“好,你说厚脸皮就厚脸皮,告诉你,日后不要后悔说我厚脸皮,”邪惑的双­唇­温润柔软,流连在她的侧颈,“我会每天厚着脸皮。。。。。。要你!”

“你,这个。。。。。。。”

酡红的双颊胜过刚刚冉升的旭日,惹得他得意的仰天大笑。以岚瞪起杏目,恼怒着用力地将他推开,拍掉身上的细沙,“我走了!”

“你要去哪?”

流月杏花疏影里(三)

“你要去哪?”

“等下渔民就会准备出海捕鱼了,我可不想让他们看到在这里和你私会,我回表哥那里去了。”

“喂,怎么可以说是私会呢?我可是你的夫君啊!”

赫连睿也急着起身,拍去遗留在身上的疯狂之后的痕迹,迈开长腿,三两步就追上了以岚,“岚,我们告别了他们之后换个地方,可好?”

“为什么啊?”她仰起脸,双眸闪烁,不解地反问。

迎上这无邪的清澈如水的眼神,赫连睿一脸的羞赧,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心存狭隘的私心,不想再让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与她相处的机会。

“就我们俩个人比较自在嘛,”怕被她发现自己闪烁不定的眼神,急忙从她身后搂过她的纤腰,“好不好嘛?”

“不要,我就要在这里!”她不是不想和他过两人世界,只是留在这里,她还需要小翠的帮忙,自己若想离开这里,必须得依靠小翠的帮忙才行。

无奈着搂过她的肩向村口行去,牵了拴在村口樟树下的白骢,走向着仇煊居住的小院。

视线空过竹篱的间隙,常年只着一身青衣的仇煊正披着霞光,在院前练剑,青影闪过,震着篱墙边上的梨花纷纷而落。

在赫连睿推开篱门之时,以一个漂亮的转身收剑,凝望着旭日下一对壁人,不禁怔忡在原地,将视线久久地停留在他们的身上。

当和赫连睿的视线相对时,俩人不免得都有几分尴尬,仇煊放下手中的剑,走到他们跟前,牵过赫连睿手中的马。

“到底还是找着了,进来吧,我。。。。给你做早饭吃。”

心里怔怔地,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他,要给自己做早饭?这样平凡的一句家常之话,让他的心抽搐。

赫连睿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动容,将视线环绕着四周,清了清嗓子,“这里环境不错,就是清贫了点,你。。。。。住得可还习惯?”

流月杏花疏影里(四)

赫连睿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动容,将视线环绕着四周,清了清嗓子,“这里环境不错,就是清贫了点,你。。。。。住得可还习惯?”

以岚察觉到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识趣地避开,走进厨房时不忘和他们说道:“你们好好地聊会,这饭还是由我来做吧,只是不要嫌我难吃。”

对着她的背影,两人都忍不住哂笑,气氛有所缓和,仇煊笑着对赫连睿说:“年少时我也不是经常生活在将军府的,自幼拜师练武,比这样的生活过得还要清贫,觉得生活充实便好,与贫富无关。”

“你可以来找我的,为了父皇的声誉也许不能还你真实的身份,但我可以昭诰天下,你是我的结拜义兄,还你‘赫连’之姓,晋你王爷的身份。”

淡然一笑,如清风拂面,“我爱极了这样自在的生活,天为盖地为庐,脚踏尘埃,头顶日月,无羁无绊地任我逍遥于这世间,我是真心的欢喜如今的自己,你不用觉着你欠了我什么。”

茅屋的荆扉被打开,截断了赫连睿原本想说的话,屋内传来哀求声,“煊,你过来扶我一把,我得在小翠姑娘来之前在外面吸吸新鲜的空气,我要憋死了,憋死了!”

仇煊走至门前,看着艰难地站靠在门旁的气喘吁吁的赫连珉毫不同情地说:“我说你还是躺回床上去,我可不想再挨被这母老虎的骂!”

空中响起“呼呼呼”的风声,疾速地飞向仇煊,仇煊急忙回首转身,有不明物体直直地向着自己砸来,急忙飞身跳起躲闪,却忘了对面还站着一个行动不便的赫连珉。

赫连珉睁大眼睛,大喊一声:“煊,不要啊!”

闭上眼,等待着不明物砸向自己的俊脸,不料等了很久,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睁开眼,只见赫连睿俊逸霏凡的脸呈现在眼前。

递给他一个箩筐,笑语:“要不是我这东西可能会毁了你的相貌!”

吹面不寒杨柳风(一)

递给他一个箩筐,笑语:“要不是我这东西可能会毁了你的相貌!”

赫连珉不来不及招呼赫连睿,只听得篱笆墙外一声娇斥,一个娇俏灵活和身影闪进院内,“是哪个缺德的又在背后说人长短,我是母老虎?不知道他自己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不自然地看着小翠,特别是仇煊,他真是懊恼怎每次在说她坏时会被她逮到,其实自己也不是一刻薄的人,小翠直剌剌的目光刺得他如芒而刺。

“这位姑娘是?”赫连睿好奇于她和仇煊之间微妙关系,那姑娘看仇煊的眼神可是万般的幽怨啊。

嘿嘿,不是自己太自私,若是能成全了他们,自己的心至少可以放下一大半,另一方面让这位身世凄苦的大哥有一个家,有份情感的慰藉,他这心里也不至于对仇煊太过歉疚。

“这位是小翠姑娘,是位悬壶济世的女神医,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赫连珉亦是戏谑地看着小翠和仇煊向赫连睿介绍。

原来这就是岚所说的采药姑娘,含笑着向小翠感谢:“多谢小翠姑娘对内人和舍弟的救命之恩,希望姑娘可以给在下一个感谢救命之恩的机会,姑娘如若有事想做却办不到的,你开口便是,在下一定尽力为你办到。”

赫连睿的视线不时地扫过小翠和仇煊,他这里本就是有所指,也是对小翠的一种暗示。

“你,就是楚姐姐日思夜想的夫君啊?”

渔家姑娘的直率娇憨让赫连睿的心顿时觉得热烘烘的,有时人就是如此,比起以岚对他直言相吐的思念,从旁人的嘴巴里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种更为真实的感觉。

“她,很想我么?”

暗暗地觉着自己真是也有如此幼稚好笑的时候,他就是想要从小翠的嘴里确认她对自己的思念,还有。。。。嘿,就是小心眼地耍耍小把戏,好让自己的哥哥弟弟对她快点死心呢。

吹面不寒杨柳风(二)

暗暗地觉着自己真是也有如此幼稚好笑的时候,他就是想要从小翠的嘴里确认她对自己的思念,还有。。。。嘿,就是小心眼地耍耍小把戏,好让自己的哥哥弟弟对她快点死心呢。

“嗯,那日她亲口向我倾诉对你的思念,不过,你到是真的找来了,不枉姐姐对你的一片痴心。

这话小翠说得很是解气,不要以为自己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她也是说来给仇煊听的,她也是气着他的。而听着这话的赫连睿则是心里窃喜,兄弟手足是一回事,惟有这心爱的女人,他是怎么都不会手下留情,给予相让的。

只留的暗自伤神的赫连珉和仇煊在心里暗自叹息,小翠扶过赫连珉,没好气的说道:“换药了!”

就坐于石凳上,赫连珉对小翠的仁心医德是发自肺腑的敬佩,由衷地感谢她:“小翠姑娘,真是辛苦你了每日一早都得过来为我换药和看察伤势。”

“你要是真的感激我就多听听我的话,不要背着我起来走动,我可不想让你砸了我‘小医仙’的口碑。”

赫连珉委屈地撇着嘴,试着问:“请问小翠姑娘,我这脚几时才可以完全康复?”

小翠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你还真是心急,告诉你,要不是看着你这人还不错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这脚伤。”

仇煊不留声­色­的闪进了厨房,他不是不知道她这话是句句指着自己,她的委屈他明白,但他不愿强迫自己,也不愿伤了她的心,欺骗她的感情。

赫连珉和赫连睿相视一线,看这情形,人家姑娘受委屈了,不觉都同情地看着小翠,想让这冷冷清清的大哥对她动情,看来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翠姑娘可说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赫连珉看着赫连睿,向他解释,“不仅这次救了我们的­性­命,听说,就连煊的命也是她救的。”

“哦?”赫连睿好奇地也就坐一旁。

吹面不寒杨柳风(三)

“哦?”赫连睿好奇地也就坐一旁。

小翠不屑地说道:“早知道当日就应该让他被毒蛇一口咬死,也不会惹得如今的满肚子气,我,后悔救他,后悔死了!我迟早再找一条毒蛇来咬死他!咬死他!”

“啊哟。。。。。。”赫珉呲牙脸嘴,双手抱腿,一张俊脸扭曲变形。

“啊,对不起,对不起!”

小翠急忙住手,一脸抱歉地看着痛苦的赫连珉,怎么可以一激动就将气撒在赫连珉的腿脚上了,刚刚越说越气,给他上药的时候可谓用尽全力了。

“没,没事,你继续吧。”

赫连睿坐在石凳上,悠然看着晨曦笼罩的小渔村,村前小径不时地有渔民匆匆行过,院前梨树下绑着的野兔在上下跳窜,惊得梨花纷飞而落。空气中弥漫着初春的气息,鼻尖前流过的清甜芬芳,终于明白,这个小女子为何如此眷恋这样的生活。

“吃饭了!”

厨房里传来的娇音让他觉着温暖踏实,这便是寻常百姓家的生活么?如此平凡质朴的生活,却处处泛着温情。

各自都停下手中的活,以岚端着白米粥,笑靥如绚烂朝阳下摇曳的春花般明媚动人,对上他脉脉柔情下的注视,两朵红晕泛上面颊,更增一份妩媚。

“我来帮你!”

赫连睿伸手去拿她手上的竹箸,以岚一怔,随即笑嗔着:“你没做过这些,还是我来。”

“我来!”他略微霸道地抢过,嘴角却是含着浓浓的笑意,在她耳畔低语,“在这里几日我们便先学着怎样做寻常人家的夫妻,可好?”

她看到他的身后有多双注目的眼睛,红晕更浓,不自在地将他推开,“再不吃粥冷了!”

小翠看着他们恩爱缠绵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涌起几分羡慕,凑着以岚的耳畔说道:“姐姐,看得出他待你也是真心的,你心里的结不用纠得如此之深的。”

吹面不寒杨柳风(四)

小翠看着他们恩爱缠绵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涌起几分羡慕,凑着以岚的耳畔说道:“姐姐,看得出他等你也是真心的,你心里的结不用纠得如此之深的。”

以岚的笑容停在脸上,心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回头又迎上赫连睿的注视,急忙甩掉心中的不快,对小翠低语:“小翠妹妹,晚点我和你商量个事。”

“嗯,好的。”

吃完早饭,以岚便以跟着小翠去摘野菜为由,丢下三个大男人在家,便和小翠去了后山坡。

“皇兄,你准备怎么对默?可是真的。。。。。放过他?”

赫连珉斜靠在木椅背上,一受伤的腿被架在石凳之上,赫连睿则坐在他的身边看着正在梨树下编做着兔子窝的仇煊。

“不会放过!”

钉截铁地回答赫连珉的疑问,视线收回,星眸深处闪过的­阴­鸷,虽是一闪而过,但那于内心深处而散发出来的暴戾之气无法掩藏。

“在派人找他新的藏身之处,留他于世只会是个祸害,他不会甘心隐藏身份,甘愿这样寂寂一生的。”

天上白云浮走于如深海般静寂深沉的蓝天,在兀自的沉默中时间静静流淌。

“人生来就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不是么?但对他,我恨到了骨子里去了,我即使倾尽所有,也要亲手杀了他!”

与他的恨相对比的是以岚如春风般的笑,背着竹篓,循着一方矮墙逶迤而来,然,赫连睿的­阴­郁之­色­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便瞬间即逝。

他起身迎上她,在篱笆墙外截住她的道,抱怨着:“为什么不肯让我一起去?我等了你好久,好想你!”

边说边卸下她背上的竹篓,宠溺着将她搂在怀里,“我一刻也不愿你离开我的视线。”

“你就在这夸张矫情好了,我得洗野菜去了。”

“那我和你一起洗。”他仍是不依不饶地跟着她。

“你还会洗东西?你长那么大洗有过东西么?”

沾衣欲湿杏花雨(一)

“那我和你一起洗。”他仍是不依不饶地跟着她。

“你还会洗东西?你长那么大洗有过东西么?”

这分明就是瞧不起人,不服气地说道:“不就是洗个菜嘛,放水里就是了嘛。”

“那好,这菜就你来洗,我就去洗衣服。”

“你把衣服拿来,我也帮你洗了!”

他是玩上瘾了,这话一出以岚到不觉得有何奇怪,反正赫连睿在自己面前是不摆皇帝的架子,只是怔得赫连珉与仇煊都难以置信。

他,要帮她洗衣服?皇帝帮她的女人洗衣服?当梨花树下的兔子在蹬脚跳跃的时候,他们都在怀疑,是不是还听了他这话的缘故,受了惊了。

“好啊,那我就看着你怎么糟蹋我辛辛苦苦菜摘的野菜和衣服。”

她娇笑着避开他受伤的,不悦的眼神,径自走向后院,还不忘在最后叮嘱道:“要不先帮我打几桶井水上来?”

赫连睿提着野菜,大步流星地跟着她去了后院,“好,那你等等我啊。。。。。”

当日照当头,临近中午的时候,以岚终于知道自己的预言成真了,看着那一滩被洗得如烂泥一般的野菜和那一堆乱七八糟,七零八落的衣服。

她真的后悔了!

“你不要这样嘛,大不了下午我再陪你去采一筐来好了,这衣服呢,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你不要生气了。”

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拉过她的手,怯怯地看着她欲哭无泪的小脸。

“你真是天才,你真的是天才!我喂兔子回来就被你弄成这样,赫连睿,你赔我野菜!赔我衣服!”

以岚又急又恼地捶打着他,却被他趁机拉入怀里,瞅着一脸委屈的她,绝­色­小脸红粉水­嫩­,还不时地眨巴着泛满小雾的双瞳,不满地嘟着娇艳的红­唇­。

天,他爱死这样的她!他爱死这样嬉笑怒骂的寻常生活了!

沾衣欲湿杏花雨(二)

天,他爱死这样的她!他爱死这样嬉笑怒骂的寻常生活了!

“我的好娘子,夫君我知错了,下次一定好好跟娘子学着做,你就饶了我这一回。”

这样的戏调宠溺,搅得她这心难以平静,这样的他,才让她更有真实感,才真正觉着他是自己的夫。

只是,这样的他也更让她留恋,让她不忍离去。

静静地半笑半嗔地在他怀里仰头瞅他,他的心里一紧,激动地难以自持,不待有任何的言语,俯首掠取她的樱­唇­。

“唔,”她羞得满脸通红,­射­闪着他的热情,“不要这样嘛,他们就在前面呢。”

“我不管!”

才刚刚尝到了一点甜头,他怎肯就此罢休,紧紧地抱着她就是不肯放,这次差点就失去了她,如今失而复得,他比起以前更加珍惜和她的每时每刻。

埋首在她的颈间,湿润的双­唇­不时轻扫着她的冰肌玉骨,来自于她身上的幽香让他久久不愿将她放开。

再次含着那樱桃般红润诱人的双­唇­,层层剥开她的娇艳,带着她一起体会甘甜,清洌如醇香的美酒,让他如痴如醉地沉浸在与她的热吻之中。

仇煊看着这一幕,收回迈入后院的脚步,心里的疼痛让他像是被抽离了灵魂,靠在茅草墙上,抚着生疼的心,久久地难以呼出一口气。

彻底地失去了,从开始到现在。。。。。。但,自己其实从未拥有过,又谈何失去,她是一株开放于碧水清波中的水仙,从来都是自持自觉的,不为自己开放。

以为早就放下,却仍是眷恋,他不禁自嘲自己所谓的洒脱,以为只要终生不娶就是对她的守候,却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和警戒。

因为,曾经她是离自己最近的,是懦弱羁绊了自己的争取之心。

如今,自己所面对其实是无能为力,是无可奈何。。。。。。所以,放手是必然,惟有放手,不是么?

沾衣欲湿杏花雨(三)

如今,自己所面对其实是无能为力,是无可奈何。。。。。。所以,放手是必然,惟有放手,不是么?

她在他怀里,她溢满的幸福是对自己的宽慰么?

原来能做的,只是愿她过得幸福。。。。。。

三天的时间匆匆而过,赫连睿出宫多日,虽仍是只字不提回去,但以岚知道,他一直是个尽职尽责的皇帝,他心中有牵绊。

“睿,明日我们便回宫吧。”

支起的木窗从月华倾泄而进,以岚垂直的长发错落有致地散在赫连睿赤­祼­的胸膛上,手指抚过他渗着细汗的身体,激|情过后他剧烈起伏的胸前留满她的痕迹。

他一个转身再将她反压了身下,低哑的声音里还有未曾冷却的火苗,月光下的双眸更是璀璨如流光掠过,他邪邪地说道:“宝贝,你,刚刚好疯狂。。。。。。我喜欢。”

伸出双着蒙着他近距离直视自己的星眸,想要躲藏自己的羞赧,却被他狠狠地拉下,并直起她的双臂,按于两侧。

她半­祼­的身子被浸润在月光里,滢滢似水的双眸内对他有欲拒还迎的娇羞,如此柔柔地凝视着他。她要将他的音容永远隽刻在自己的记忆之中。

“睿,我爱你!我爱你!永永远远地爱着你!”

他的心跳骤增,他是爱极了这样的她,如此直接的表达,让他很是受用。他的吻如狂风中的落下的雨滴,密密麻麻的。

“你是我永远的爱,是我赫连睿一生的至宝至爱!”

她淌下幸福的泪,闭上双眸,卷曲的睫毛如月夜下盛开的兰花,半撑起身子,吻上他。。。。。。从温柔的触碰到渐趋的热烈。

惊奇于她今晚的主动,他只在稍稍地怔忡之后便化被动为主动,粗重的喘息复又响起,萦绕着他的邪魅之气:“岚岚,我的宝贝,今晚怎么了?”

“你不喜欢么?”

“不,喜欢!我爱死这样的你了!”

沾衣欲湿杏花雨(四)

“你不喜欢么?”

“不,喜欢!我爱死这样的你了!”

她柔若无骨的身躯缠上他,“睿,我要你记住今晚。。。。。”

“傻女人,为何要我独独记着今晚?你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俱是记在脑里的。”他撞击着她迎上的身子,珍惜她难得的主动。

她以吻封缄,只有用缠绵的情意才能不让他起疑于她今晚的反常,淡如水的明月渐渐退去光华,只留人间一处的风光旖旎。

她温柔地为他擦拭汗水,看着他阖上美目,绝世俊颜之下含着满足的浅笑,渐趋进入梦乡,以岚挂着两行清泪,久久凝视,不愿将视线迁移。

“睿,对不起,我走了!”

在被褥之下摸索出一包粉末,沾在食指之上,再凑近赫连睿的鼻孔,吸入粉末之后的赫连睿传出了细细的鼾息声。

以岚转过身,借着月光在窗前的小木桌前提笔:“此生不相见,劝君莫想念!”

“啪嗒”泪水滑落,晕染开她字里行间的绝决。

就像上次一般,踏上小木桌,跨过小窗,跃下窗台,循着月的余光拂开虚掩的荆扉,小翠正倚在篱笆墙下等着她。

“姐姐,磨蹭到现在,终究还是不忍的吧?”

以岚点头,夜­色­中仍可见她的泪痕斑驳,和小翠携手匆匆离开,向村外行去,以岚回头望了眼静寂的小村,这个小院落静寂于夜中。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犬吠,不时便恢复了平静。

“姐姐,我不知道依着你的意思帮你是对还是错。”

小翠轻轻拉了下她的袖角,以岚狠狠地呼出一口气,坚定地说道:“走吧!”

沿着海滩一直行去,不时天­色­渐亮,不远处的海边停靠着一艘小渔船,一个老汉在仔细向她们眺望后才迈着细碎的步子向她们行来。

“小翠,来了?”

“张三叔,让您久等了!”小翠和以岚同时向老汉点头行礼。

满城风絮烟草青(一)

“张三叔,让您久等了!”小翠和以岚同时向老汉点头行礼。

“外面露重,还是快点上船,辰时便可到玉石镇了。”

小翠搀着以岚的手臂上了船,“姐姐,你莫要后悔才好,你的夫君可是像神仙一般的人物,离了他,你这心还能装得下别人么?”

“只要他过得好我便不后悔,心里是再也不能装下别的男子了,我愿意这样守着他。”

小翠的心里也是酸酸的,拉过以岚的手,“我给你找好住处,日后我便来陪你,这段日子你得好生照顾好自己。”

船儿已泛在海面,随着波浪起伏,以岚勉强展开笑颜,“小翠妹妹,再等等表哥,不要死心。”

小翠摇摇头,泛起一丝苦笑,“姐姐,他的心里只有你,我不是我不愿等他,也是和你一样,想在离他远远的地方守候着他;这样便不会日日相见,时时相对,不让他为难,不是更好么?”

两人在各自的心事中暗自神伤,以岚知道但凡至情至­性­的人都是认死理的,她也不再劝小翠,更何况,自己这心已疼得顾不了小翠的心情了。

微波鳞鳞的海面涂抹上一层浅红­色­光的芒,以岚靠在船舱一侧,眼前不时有赫连睿的面容掠过。

霸道易怒时的他,­阴­郁暴戾时的他,柔情似水的他,热情似火的他,邪魅如魔的他。。。。。。心里的痛随着离他愈来愈远的距离也渐趋扩涨。

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用小翠那里取来的药将他迷晕,发现刚刚与自己在月夜下缠绵交颈的女人留下如此绝决的十个字,他会是如何盛怒?

睿,珍重万千!

睿,千万珍重!

她看着一轮红日跳出海面,大地在瞬间光芒万丈,朝霞铺就的海面上有海鸥掠过,沾着海水的羽翼迎着朝阳飞向更远。

“玉石镇就在前面了。”

舱外传来张三叔的声音,两人起身走向舱外。

满城风絮烟草青(二)

“玉石镇就在前面了。”

舱外传来张三叔的声音,两人起身走向舱外。

以岚回首望着身后的海天一­色­,不禁感到迷惘,身处异世,从将军府的千金到宠绝后宫的皇后,还未有过真正的市井生活,离开了他,怎就觉得自己是如此孤苦无依的了?

“姐姐,到了。”

向张三叔道谢后小翠和以岚相携走向玉石镇,“姐姐,这玉石镇虽说离我们村不算远,但这镇因独处一岛,岛上物产富饶,镇上的人与外界的来往并不频繁,他们想要找到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顺着街道一直往东南方向行去,直至街尾,在一­精­致小院停下脚步,小翠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铜锁,推门而入。

“我舅父舅母如今跟着表哥迁住在京都,不会回这里居住了,这里一直交由我来打理,寻常我也是一个月来一次的,这下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环顾四周,小小的四合院­精­致小巧,在晨光下更显宁静,以岚对小翠感激道:“有了这样一个栖身之处,我很是满足了,小翠妹妹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小翠放下细软,就为以岚打扫起房子,回头说道:“那你就帮我打理好这屋子便是。”

以岚浅浅而笑,答道:“好!”

在为以岚打理妥当之后,小翠在这时小住了两日便打算着回渔村,临行前也帮着以岚思忖,接下来独自一人的她,总是要谋生计。

“小翠,我白活了这些年了,如今独自生活方知自己无一技之长,连生计都成了问题。”

“姐姐,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人儿总不能寄居人下,去给富贵人家做事,不如,我们这就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在这镇子上做点小买卖。”

在这富裕的小镇经商?听起来不错,嘿嘿,现代人独有的经营方式,说不定还真能在这古代闯出一片天。

满城风絮烟草青(三)

在这富裕的小镇经商?听起来不错,嘿嘿,现代人独有的经营方式,说不定还真能在这古代闯出一片天。

再说,忙于生计,为生活四处奔波,是不是也就少了兀自悲伤的时间,时光会不会流逝得快一点呢?

穿梭于市井之间,这小镇果然如小翠所说,这里的街道很是繁华,人们的生活也是很富足安逸。

“姐姐,这里好似什么都有卖。”

“小翠,你说这人要是什么都有了,日子过得舒坦了,你说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以岚碰了下小翠的手肘,笑着问。

“长生不老呗!”小翠是行医之人,她自然明白富贵人家比贫穷人家更是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

“不如我们一起开个医馆?你的‘小医仙’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我对医理也略知一二,做你的帮手,怎样?”

“可是姐姐,这小镇也不缺医馆郎中,我的医术绝对没问题,可是这样行么?”小翠虽说­精­通医术,却到底是渔家姑娘,对经商盈利自是不在行。

“开医馆也得讲究多元化,我们可以附带开个小酒楼。”

“多元化?”小翠挠着自己的小脑袋,她还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你看看这里的酒楼生意还真不错。”

“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就不要欺负我脑子不好使,直接说了怎么办?”

小翠站在路中间直跺脚,摇晃着以岚的手臂,以岚急忙给予抚慰:“不急,你听我说,行医的同时,我们可以再配以药膳来经营。”

“药膳?”

“嗯,用你的所学所知配出些养生菜式,减肥的,美容的,降脂的,降血的,补肾的,滋­阴­的,壮阳的。。。。。。”

“姐姐,”小翠满脸通红地打断以岚的话,“羞不羞也。”

“呵,你这行医之人,怎就这么看不开,这是养生必备的嘛,有啥不好意思的?”

满城风絮烟草青(四)

“呵,你这行医之人,怎就这么看不开,这是养生必备的嘛,有啥不好意思的?”

小翠惊奇于以岚的想法,闺阁之中的千金小姐怎会有这些她从未听说过的想法,柔软兼美的外表之下想法却是如此大胆。

“姐姐,我们哪有这么多的银两来开店?”她自幼行医,虽说医术­精­湛,却也爱济贫援穷,也算是个穷人了。

“我来想办法好了。”

心里在暗暗盘算,当日在皇家祖庙被云什所持时,身上所带的首饰,挂件算起来也值不少钱,再说,昨晚她离开渔村时虽悲痛不已,顺手牵羊地也拿了赫连睿身上不少东西。

当日小翠便急匆匆地赶回渔村,第二日赶回玉石镇时以岚已在门前独自徘徊着,在看到小翠之后面露喜­色­,急忙上前:“小翠妹妹,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小翠是雇了马车来的,跳下车后从车里搬了许多东西下来,“能带的我都带来了,到时也可以省些银两。”

帮着小翠将东西搬进屋内,以岚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小翠的注意,“姐姐,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

“啊?我。。。。。没有,没有什么事。”

吞吞吐吐地掩遮着自己的心虚,明明想要询问,却还是没有勇气,心里在担心着他。

“这三个人都没了踪影,连瘸脚的那一位也不见了,我想是寻找你去了。”

泪水夺眶而出,她了解他的­性­子,醒来时看到她的留字,他一定是暴跳如雷,他恨死自己了的。

想必,此刻他也应该知道了自己为何要离开的原因了,赫连珉和仇煊一定会告诉他自己无法再有身孕一事的。

睿,你可否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也许,此刻你仍是愤恨不满的,但等到那一日,你儿女成群的时候,是否会减轻对我的恨意了呢?

“你若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你若真的不愿再与他相见,你就放心留在这里,他们找不到这里的。”

炊烟起处是人家(一)

“你若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你若真的不愿再与他相见,你就放心留在这里,他们找不到这里的。”小翠停下手中的活,再一次向以岚确认。

“明天就开始经营我们自己的生意,以后不再提这事了。”轻轻柔柔的话里是她的决心。

既然决定离开就不会再回头,时间久了,找不到她,他自然便会放弃,身为一国之君由不得他任­性­。

一个月以后,已是阳春三月,以岚和小翠的“天下第一楼”在玉石镇红红火火的挂牌营业了,以岚用现代的经营方式,在事前做足了广告。

开业第一天,让小翠坐堂,全免费为镇上的诊断诊治,亲自抄送传单发放,还请来舞龙舞狮队在镇上的各条街巷演出。

“姐姐啊,你这大把银子往下投,万一没有生意,你说我们咋办呢?”

“你放心,这是广告,广告打得响就不怕没生意。”

果然,第一天,这“天下第一楼”的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看病问诊的人,吃饭喝酒的人将“天下第一楼”挤得个水泄不通。

以岚对跑堂的小二身下更是匠心独具,按着她亲自画的图样,各做了一套小丑服给他们穿上,嘿嘿,这招,想不吸引人来光临都难。

这新开的小楼在玉石镇谈不有多豪华,有多上档次,但却开得相当有气氛,当穿着小丑服,画着小丑的开心脸谱的小二时不时地从顾客面前闪过,就会引来一阵阵的暴笑。

“姐姐,小翠真是服了你了!”当以岚走到小翠跟随前时,小翠忍不住抽了个空档在她耳边低语称赞。

“放心,这才开始呢,咱时不时地变着法地改变经营方针,不怕顾客不上门。”

小翠对着这些生冷的词汇又是一阵发愣,随即咧着嘴开始笑了。嘿,她反正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相信以岚,这个女子自从来到玉石镇跟之前住在渔村的完全判若两人。

炊烟起处是人家(二)

嘿,她反正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相信以岚,这个女子自从来到玉石镇跟之前住在渔村的完全判若两人。

她现在对她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跟着她过好日子便是了,不用多想的。

两人刻苦钻研的一百多道药膳更是取得了成功,以岚看着一堆堆白花花的银子到了手里,忍不住地喜上眉梢。原来,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财迷,如今,当这一切所得是靠自己的智慧和劳动所得,这一切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女人啊,离开了男人,只要你懂得自尊自爱,靠着自己的头脑和智慧,生存原来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睿,我会为了你,为了自己这样好好的生活下去;你,也要为了我的苦心,为了你自己,为了这天下百姓,好好地做个好皇帝。

“姐姐,你还别说,今日第一天我们可净赚了一千多银两,啊啊啊,我小翠活那么大,可从来没有赚取过那么多钱啊。”

春寒料峭,夜深时分颇显清冷,两边的人家在门前悬挂着灯笼在夜里散着晕暗的灯光,照得一路的影影绰绰。巷子内不时有犬吠声穿过,踏着夜­色­,以岚和小翠手挽手相依走在回家的路上。

“美好的生活还未开始呢,我们要努力!”

“好,努力!”

巧笑着一路小跑,在临近家的最后一个十字街口,俩人顿觉一阵寒意,从街口的一侧刮来一阵风,街上人家悬挂着的灯笼被吹动而轻曳,街道上静立的景物都被斜拉起长长的影子。以岚和小翠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相视一望,握紧了彼此之间的手,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

半空中似乎有异样,抬起头一看,八个白衣人抬着一顶软轿,穿行在半空之中,速度快得诡异,就如在眼前掠过几道白光,只是眨眼间,但不见了。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要不是同时看到,她们一定怀疑自己所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幻影。

炊烟起处是人家(三)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要不是同时看到,她们一定怀疑自己所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幻影。

在这如世外桃源般的小镇也会出现这样诡异神秘的人,是江湖高手?隐居在此的世外高人?还是还是。。。。。鬼魂出洞?

“呸呸呸。。。。。。”以岚又是呸,又是摇头,唉,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生意人,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管他出现的什么玩意,和自己搭不界。

“姐姐,你说是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瞎说!我们回我们的家,明天起来,太阳照常升起,我们照样赚我们的银子,别管这些事。”

那边由八人抬着的轿子依旧穿行与夜空之中,由轻丝软幔搭着的软轿内发出一声低低的命令之声:“转回去,就在刚刚在街口,看看那两个女子可还站在这边。”

“是!”

八个白衣人,将轿子一个旋转,按着原路返回,轿内复又传出一声低低的叮嘱之声:“不要引起她们的注意。”

“遵命。”

抬轿之下缓缓地沉下身子,双脚都不沾尘土,轻轻落于地上,循着以岚和小翠的身影,紧跟其后,在街尾一座小院前,看着她们开门进去。

“放下轿子。”仍是这低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着好比是弦琴弹奏时落下的骊珠,悦耳动听,一时间分辩不出是男是女。

如葱管般纤细白­嫩­的手指挑开轿帘,轿内的人,一头乌漆如墨的长发遮掩了他的脸,出得轿来时,修长的身姿迎风于深夜之中,影如谪仙。

只是稍稍一用功,双脚便离了地面,如燕影掠过,跃上以岚居住的小院的房顶,藏身于繁茂的榕树枝后。

树叶树枝的间隙处,一双如黑玉般灿晶的美目紧盯着正和小翠在谈话嬉笑的以岚,专注于她的一笑一颦。

直到她和小翠打理好一切,进了房门,吹了灯,他才跃下房顶,回眸看了那座小回合院,一声叹息之后,才离开。

炊烟起处是人家(四)

直到她和小翠打理好一切,进了房门,吹了灯,他才跃下房顶,回眸看了那座小回合院,一声叹息之后,才离开。

翌日,天微亮之际,正处于亢奋之中的以岚和小翠就赶赴“天下第一楼”,和着厨师,帮厨,洗菜洗碗的,跑堂的小二开了个言辞兴奋,激进人心的早会。

这些个人对这又年轻又聪明的还美过天仙的老板娘可说是满怀崇敬之情,在这“天下第一楼”做事,真的一点也不受气,并且,老板娘不承诺了每个月的酬报。

昨天来的今天又来了,昨天没来的听说“天上第一楼”也赶着来了,一进来,先由小翠号脉,再根据各人的身体特质配上相应的药膳。

正是中午时分,店内宾客如云,高朋满座,以岚青衣素巾却仍是难掩倾城之姿,笑脸相迎,言语谦卑温软,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店前八扇朱漆镂雕门外不时有客进出,以岚笑着相送镇上颇具名望的展员外夫­妇­:“谢谢两位赏脸,希望日后能多多照应小店。”

“哈哈,于老板女中诸葛,这酒楼真是别出心裁,被你经营得风声水起,真是不一般。”目送上了轿子的员外夫­妇­,方欲转身回店。然,春风吹来,惹乱佳人一头青丝,绑缚着云鬓处的一方素­色­巾帕被风吹起。

一声低低的娇呼,便循着巾帕飞起的方向小跑而去,一辆装饰豪华的香车和在空中飞舞的巾帕相擦而过。

悬着藕­色­绫罗的车窗内伸出一弯着紫­色­衣衫的手臂,纤细如白玉般的手指缓缓舒展,将那方巾帕稳稳攥在手里。

以岚手提湘裙,向着马车小跑而去,想是车内必定是那家未出阁的小姐,于是笑语:“有劳小姐将头巾归还,这里先谢过了。”

车内一阵沉默,以岚疑惑着盯着车内,还有那一弯如美玉般的手臂,好久之后,车内轻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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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此情对谁诉(一)

车内一阵沉默,以岚疑惑着盯着车内,还有那一弯如美玉般的手臂,好久之后,车内轻问,却听不清是男是女:“你是?”

“哦,小女子于以岚是这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娘,惊扰小姐芳驾,真是对不起了。”

“你叫于以岚?”

果然,车内传出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以岚听着觉得有点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从哪听过这声音。

还未等到以岚回答,攥着她方巾的手臂伸到她前面,摊开掌心,方巾差点又要飞起,被以岚眼敏手快地给抓住。

刚想要道谢,车轮转动,车顶四周黄|­色­流苏晃荡,留下一缕余香,车子已渐渐远离了自己的视线。

回转身想要进得店内,在迈入店门的最后一步,她的眼光忍不住再次追随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她惊讶于那边一纤弱修长的手指再次挑起藕­色­绫罗,她看到一个侧脸,在看到她回首时,也将脸隐回车内。

心里蓦地惊觉,这马车像似有意经过此地,像是在。。。。。。窥探自己,却又急忙给予否认,这玉石镇,在此之前自己从未来过,会有什么来盯上自己呢?

同行竞争?应该不会来得这么快吧,再则,刚刚那马车经过时,她并不觉得里面坐着的是行商之人。

“这马车好像是镇西‘竹篱筱筑’的主人吧?”

店内也有顾客在随着马车离去后在引颈盼望,相互议论,以岚忍不住好奇,竖起耳朵,听着店里客人的谈话。

“你说的就是那个两个月前才搬来的神秘人?听说,那家子的人好像很有财,却没人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没有人见过这家主人的真面目。”

“是啊,听说,每次出行都是以马车代步,你看看这马车的装饰,看起来可不像是出自普通的富贵之家。”

“咱这玉石镇咋不知不觉出了这么个人物啊?真想看看这‘竹篱筱筑’主人的真面目。”

脉脉此情对谁诉(二)

“咱这玉石镇咋不知不觉出了这么个人物啊?真想看看这‘竹篱筱筑’主人的真面目。”

“这位客官,您说这刚刚经过的马车里的人是两个月前才到的玉石镇?”

以岚在给客人倒茶的时候,佯装随意而问,实则在旁敲侧击,不知道为什么,这车里的人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总觉得,刚刚马车的垂帘之下有一双眼睛在盯视着自己。

“是啊,两个月前,一夜之间就有人入住了当年我们玉石镇首富所筑建的‘竹篱筱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哦。”

客人们在兴奋地议论着‘竹篱筱筑’神秘的主人,而以岚则一整天的心神不宁。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却又不知从何想起,从何做起。

一直挨到即将打烊时分,店里的伙计都收拾好东西,笑着向以岚和小翠告辞,以岚和小翠在他们走后又一起核算着账目。

吹了灯,关了门,两个人都不知觉地想到了昨晚出现在半空中的白影抬起的轿子,忍不住握紧了彼此之间的手,心照不宣地快步向自己的家走去。

“小翠妹妹,从明日开始,我们俩不如搬来店里住吧,反正后院还有闲置的房间,虽不说这边环境好,但收拾收拾应该也不会差的。”

以岚心想,两个女人每日在深夜时分穿过几条巷绕过几条街总是不安全的,虽说这小镇很少发生作­奸­犯科之事,但小心点总还是好的。

“姐姐,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呢,你看你姿­色­如此出众,我真的有点害怕夜里走这道,真要有点事,我可没脸再见那个人。”

“想表哥了?”

朦胧的月光下,以岚看到小翠飘渺的眼神飘向远方,她知道,小翠的眼前一定浮现着仇煊历经沧桑的身影,而自己呢?

想到他,心房好似被钝器所击,疼痛不已。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有过多的思忖,半空中八道白影抬着一轿子,向她飞奔而来。

脉脉此情对谁诉(三)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有过多的思忖,半空中八道白影抬着一轿子,向她飞奔而来。

静如风起云涌之后的尘埃,如此诡异地站在她的眼前,轿子落下,一弯白臂撩起软帘,心岚屏气凝神,她很想知道,这如鬼魅般在深夜出没在玉石镇的是什么人。

如墨长发分肩两侧,微微低首出得轿来,他在刹那抬首,只见星月无光,万物静谧,在小翠发出地声低低的惊呼之时,以岚的心有片刻的停滞。

如果,这天地下可还有什么人是她此生永不愿相见的,那么便是眼前那个美胜天边那轮皎月的人,如仙般的隽秀之姿,面若夜里绽放的灿花。他手持玉扇,脚不沾尘,绛紫­色­衣袍随着他的走动迎风而舞,那如玉般湿润的笑,微微开启的红­唇­吐出如骊珠般动听的中低音:“人生何处不相逢,你和我焉说不是有缘人?”

以岚拉起小翠的手,无视于他,绕过他的身侧,大步向前行去。一阵轻风流转,带着紫光的身影已阻挡在前。

他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掌,抚过她如瑛玉般的倾城之脸,“几个月不见,你越发的美丽动人了。”

以岚厌恶地别过脸,避开他的抚摸,一直与人为善,只有眼前的人,让她有层层剥开他金玉一般的外表,将他的­阴­狠展露的冲动。

“赫连默,你怎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怎还会做到如所有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一般,还是如谦谦君子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么?你不知道我想亲手杀了你!杀了你么?!”

小翠不解地看了眼以岚,不禁纳闷,一直温和善良如她,怎会和眼前如仙一般的俊美公子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

“姐姐,你。。。。。怎么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玉石镇传得纷纷扬扬的‘竹篱筱筑’主人应该就是你吧?”以岚并没

有理会小翠的问题,面是反问赫连默。

脉脉此情对谁诉(四)

“如果没猜错的话,玉石镇传得纷纷扬扬的‘竹篱筱筑’主人应该就是你吧?”以岚并没有理会小翠的问题,面是反问赫连默。

赫连默含笑不语,以岚一声冷哼:“从此你还是隐居在你的‘竹篱筱筑’,我依旧开我的“天下第一楼”,井水不犯河水!”

说话间拉起小翠再次绕过赫连默,欲要尽快离开,赫连默以玉扇挡道:“听说你跌入悬涯,我也是一直在苦苦寻找。”

“托你的福,还没死!”

这一次以岚用力地将他推开,“请不要挡我路!请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八个抬轿的白衣人上前,被赫连默伸手制止,以岚回头杏目怒睁,对着那八个白衣人一阵冷哼,和小翠一路小跑离开。

回到家迅速地关上门,纤弱的身子用力地抵着门,生怕他会追来,“怎么办?这玉石镇看来待不下去了。”

“姐姐,那个人原是你认识的,他是什么人?为何你会如此恨他?”

小翠和以岚一同经历了一些事,她在渔村便知道,以岚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这么简单,看看仇煊,赫连珉,包括后来出现的赫连睿,在她看来都是不一般的人物。他们的身上是一定有着故事的,只是个人有个人的难处,她也是知理的人,所以从不多问。

只是今晚以岚的举动过于失常了,她有点不明白,这公子除了这轿子出现在夜深的时候颇有几份诡异,其实怎么看也不是个坏人啊。

“这个人是魔鬼,就是他,亲手逼着我喝下堕胎之药,害得我掉下山崖,浸于冷水之中,损了我的身子,让我终身不得再孕,让我和心爱的人无法相守。。。。。。”

“姐姐,那眼下要如何是好,你要不要回渔村出避一避?”

“小翠,看来我是无法久住这里了,你一个人可有信心担起我们的店?”心到她的心血可能将付诸东流,以岚的心里百般的不甘心。

我心愁兮亦复燃(一)

“小翠,看来我是无法久住这里了,你一个人可有信心担起我们的店?”心到她的心血可能将付诸东流,以岚的心里百般的不甘心。

“姐姐,我怕时不能够,没有你在身旁,小翠担不起这天下第一楼的。”

“天下之大,怎就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呢?”

她的心,就如春夜里沾着细露的杏花,湿漉漉的,寒泌泌的,觉着从未有过的挫败。于两年前不经意地跌入这时空,在后来的日子里,她想到过阻碍自己人生幸福的人会是楚勐,会是赫连睿,会是赵绾儿,会是。。。。。。却独独难料,她在这种异世的克星会是赫连默!

她殊不知,赫连默此时又如昨夜一般,早已跃上屋脊,隐身于榕树之后,将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尽收眼底。

待到夜深人静,赫连默跃下屋脊,静立于小院之中,良久之后才做呼出一口气,一个决定下了然在胸。

绿­阴­深到卧帷前,风惊晓叶如闻雨,以岚在悠然睁眼之间觉得自己好似又跌入了另一个陌生的时空。这个时空里的空气清新的让人不愿醒来,茜纱窗前一丛丛绿竹在春风中细摩,舞动,离离细叶时不时地拂过窗前。

一个惊觉,让以岚的心猛地一窒,“这是在哪里?”

拂开月白­色­的帷幄,环顾自己身处的环境,一间小小的厢房,却是洁净清雅,是自己喜欢的风格。

窗前的黄花木梨案上摆着一面铜镜,镜子旁的一盆青瓷供养着石斛兰,整个房间像是浸在芬兰的香溢之中。

“萧萧凌雪霜,浓翠异三湘。疏影月移壁,寒声风满堂。卷帘秋更早,高枕夜偏长。忽

忆秦溪路,万竿今正凉。”

墙面上悬挂着一幅幅与竹有关的字和画,正是风雅之极。素手挽起一头青丝,铜境之内她看到自己睡眼惺忪间却是一脸恬淡的笑。

我心愁兮亦复燃(二)

墙面上悬挂着一幅幅与竹有关的字和画,正是风雅之极。素手挽起一头青丝,铜境之内她看到自己睡眼惺忪间却是一脸恬淡的笑。

她已是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既来之,刚安之。此时,她心如止水,于一切也不能让她软弱,赫连默,终是你万般刁难,我也是无惧。

铜镜里,在她之后又映出一张令人窒息的脸容,如此俊美,映在这铜镜内,些许的朦胧更能衬起他的无俦俊美。

黄花木梨案上的紫玉钗被他拈起,以岚想要闪身,却被他按住不放,紫玉钗就被他斜Сhā在云鬓深处。

这一刻,他温柔如一池春水,很多时候以岚都在疑问,他是不是有着双重­性­格?他时而温柔细心胜过女子,好似有着洁癖,不愿让人靠近;而另一面,­阴­柔的外表之下是颗扭曲变态了的心,暴虐又­阴­狠。

“芸儿,你真的好美,美得让人又羡又妒。”

“过奖了!”以岚冷冷地转过身,不愿与他在镜里相对相视。

“不要怪我将你带到此处,我想要和你日日相对,只有出此下策了。”

“如果还和你讲什么礼义廉耻,我不如对牛弹琴,不要以为将我圈在此处还作何用处,告诉你,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去伤害他的。”

“我隐居在此,暂时无心亦无力再和他斗,挟你来,只想与你相伴余生。”

屋外紫竹林处,有女子心碎地呜咽之声,他与她俱是一惊,饶是如此小声地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春风却不识其中滋味,将这破碎之声,吹入他们的耳内。

“是她吧?”

以岚想起昨日马车内将巾帕抓住的人是赫连默,与自己说话的人却是这女子,难怪,她会觉着这声音熟悉。

“赫连默,好好地在这里生活,好好给予这个为你付出一切女子的幸福,而我,终究不是你所追逐的人,我不属于你!”

我心愁兮亦复燃(三)

“赫连默,好好地在这里生活,好好给予这个为你付出一切女子的幸福,而我,终究不是你所追逐的人,我不属于你!”

赫连默上前猛地将她拥入怀里,“我只想与你相伴,只作人生的知己,我不想自己的余生是一个人生活,既然,你已离开了他,那么,就与我一起生活在此,好不好?”

他在哀求自己?他在自己的面前呈现他的软弱?这。。。。。。又是另具一面的他么?

“至于她,我亦是给不了她幸福,帮帮我,离我近一点,让她可以离开,让她可以寻找自己的幸福。”

他还是有良知的么?他还懂得为这个女人的未来作打算?

“赫连默,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既然你视我为知己,却又为何要这样害我?”

怀抱着她的身体明显不似先前这般柔软,听得她的话之后,他身体明显僵硬,将脸埋在她的颈肩处,喃喃而道:“对不起,我有时。。。。。控制不住自己。”

童年孤寂,被自己的父亲弃在宫外,兀自在悲伤之中成长,造就了他如此多面复杂的个­性­,善良如她,对他一直抱有同情之心。

“唉,对你如此情深的女子,她的人生装的都是你,你让她离开,不如要了她的命!”

他放开她,如黑玉般晶亮的双眸内有些许的无措,“那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幸运地觅得真爱,更是每一个觅得真爱的人都可以如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终是要娶妻,为何不将你和她的人生在这一刻圆满,有这样一个深爱自己的人亦是一件幸福的事。”

这是她历经风雨之后的感悟,像自己和赫连睿,纵是如此相爱,不也无法相对相守么?人生,本就不那么完美,有过这样一份情,有过这样一个爱过自己胜于一切的,不就够了么?

“我可以给她一切,却独独给不了她一份爱,一个家!”

我心愁兮亦复燃(四)

“我可以给她一切,却独独给不了她一份爱,一个家!”

“为什么?”

以岚在疑惑之时想起了赫连驹曾开过赫连默玩笑,说他二十年来从不曾见赫连默近过女­色­。在这个年代,又是这样尊贵的身份,虽说因为年长他的兄弟都未曾娶妻,但是纳妾本是寻常之事,就像赫连驹,家里便是侧妃妾室成群。

莫非,他,真是生理上有缺陷?

他还曾有过几次三番的暗示,即使让自己相伴身边,他也不会逾礼于她;在他的别苑小岛上,他也曾说过,要了皇长子,日后会将帝位传还于他。

他不能尽人事?他不能生育?这会不会也是扭曲他­性­格和重要因素之一?如果真是这样,这人也的确是可怜了,她那该死的同情心又冒了出来,忍不住问道:

“你是不是。。。。。。有某些缺陷?”

她将他眼里怔忡之后的伤痛收尽眼底,他转过身背对她而语,“随我出去走走。”

屋外,明媚的春光从层层竹海的间隙筛漏而进,微风送来让人惬意的暖流,阳光跳跃在­嫩­绿的竹叶,涓涓细流绕过竹林,林间散漫着由不知名野花倾露出来的芬芳,清香甜润。

赫连默行于以岚前面,刚刚的疑问他并没给予明确答复,对以岚来说这无疑就是默认了,跟在他后面,看着眼前那丰神秀姿的男人。老天,你是妒嫉他过于完美了吧?所以才让他生理上缺了陷,人格上缺了陷,真是可怜了天下万千女儿心。

怎么看都觉得为赫连默感到惋惜,停下脚步,生生地蹦出一句话:“我告诉你,依我看来,她若是知道你身上的缺陷,想是也不会计较,还是愿意跟随你的。”

他修长的身姿在细碎的阳光下一怔,悠然转身,一又美目微微眯起。因为对看竹林间隙的一道光芒看着他,一时间有点睁不开眼,以岚以为他生气了。

今夜偏知春气暖(一)

他修长的身姿在细碎的阳光下一怔,悠然转身,一又美目微微眯起。因为对看竹林间隙的一道光芒看着他,一时间有点睁不开眼,以岚以为他生气了。

任哪个男人也不愿让这种不齿于人的事拿出来说,“对。。。。。对不起。”

“我想知道,赫连睿如若也不能尽人事,你,可还愿意跟着他?”

“你。。。。。。只要他还是赫连睿,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仍是我最爱的人,天上人间,我也不会和他离分。”

“那如今,你又缘何避开他,独自在这玉石镇抛头露面,以经营酒楼为生呢?”

不说还好,一说以岚对他的怨和恨一并而上,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

“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拜你所赐喝下这药­性­猛烈的堕胎之药,再由你的人,拉我掉下山崖,跌入这冰冷的海水之中,寒意浸入骨髓。数病齐发,促使这一生无法再孕了!”

“。。。。。。。。”

他无语地上前一步,想要抚慰沉浸在痛处之中的以岚,她却一个转身,拒绝他的靠近。赫连默只是片刻的不忍,随即笑脸浮上,­阴­阳怪气地说道:“如此一来,到真是成全了你和我,我是无法尽人事,你是不能再怀孕,哈哈,我终究还是否将你和他折开了。”

“赫连默,你真的好变态!你活该这样不男不女一辈子!”

“不男不女一辈子?”

他的眼里闪过­阴­戾之­色­,合起一直撑开的玉扇,挑起她美丽的下巴:“你要知,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敢和我说出这句话,我都会生生地剥了他的皮!对你,我已足够的容忍和手下留情了!”

以岚手指推开他的玉扇,脸上不但毫无惧意,相反地还哂笑道:“我算是历经几番生死了,恫吓也好,威胁也罢,都不足以让我感到害怕。赫连默,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可怜人,我同情你。”

今夜偏知春气暖(二)

“赫连默,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可怜人,我同情你。所以,一切的恩怨俱已过去,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葛,我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我的小日子,你可愿意成全我?”

为了掩饰,赫连默转过身,一语未发,继续前行,以岚只好继续跟在他身后,走过长长的一片竹林之后,眼前是一园杏花林。风中有万点胭脂飘落,让以岚不禁想起身处南绍的日子,将军府内,这杏花岛上的杏花想是正绕过一弯春水,开得分外妖娆了。

“我答应你。。。。。。”

正见盛时犹怅望,满目皆是浅粉浓艳,她兀自沉浸在这杏花林中,缅怀着属于她在古代的那一段少女时光。

“不过。。。。。。”

她转身面对他,堪折一枝杏花,缠绕玉手间,冷冷笑道:“想是你也不可能会不开条件便答应的。”

“你不可离开玉石镇,还有,这一次,就在这‘竹篱筱筑’小住些时日,可好?”

“好!”若是以几日的小住换来日后的清净自在,她先不管他是否真的能做到,自己却只能暂且应了他。

视线穿过杏花林,新竹搭建而成的凉亭,四角被挑起,横飞于半空之中,停下绿衣女子掩面而泣。以岚在心里感慨,眼光的余角扫过一旁的赫连默,见他无视于亭中女子,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杏花瓣。

穿过枝节横生的杏花林,繁花坠落于这个穿梭于杏花林间的女子,带着星星点点的芬芳,她立于绿衣女子跟前。

“如今,你是来笑我的?”

凄婉如她,含泪的双眸内也别有一番风韵,在心里,以岚是钦佩这样的女子,可以不计后果,如此置一切于不顾地爱着一个人。

“双双姑娘,当日王昭仪腹中的孩子想必是你授了赫连默之意才为之的吧,只是可怜了那王昭仪,本来你要下手的对象应该是赵菊妃吧?”

今夜偏知春气暖(三)

“双双姑娘,当日王昭仪腹中的孩子想必是你授了赫连默之意才为之的吧,只是可怜了那王昭仪,本来你要下手的对象应该是赵菊妃吧?”

“敢情你是来翻旧账的,不过时过境迁,我又何惧于你,这事,是我做的。”

“为了心爱的男人,你也算是机关算尽,只不过到头来你还是不曾如愿,他依旧不肯接纳你;你问我是不是来笑你的,我回答你,是的,我是来笑你的!”

“你!?”

很久以前,她跟在赵绾儿的身后,藏巧露拙,冷冷地看着这个绝­色­女子在身处禁宫时的独特言行,她于内心里对她是既钦佩又嫉恨的。

为何,同样是女人,她的人生可以活得如此­精­彩?

“女人,可以为自己所爱的男人付出一切,甚至是­性­命,但惟有一样东西是不可以给的,你若给了,注定这个男人是不爱你一辈子的。”

“是什么?”

“自尊!”

“自尊?”

周双双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刚刚穿过杏花林,她的墨发上,衣领处,裙摆上都沾着细细的花瓣粉末。她如此清高地傲视着自己,浅笑间却是义正词严,她便是以这样的姿态掠取了一个个男人的心么?

“你亦是惠质兰心的女子,为何要放任自己心爱的男子,让其双手沾满血腥,不但不给予相劝,还要助纣为虐呢?”

周双双拭去眼角的泪痕,幽幽地叹息:“何苦再来说这些,各人皆有各人的命,我原是为他生为他死的人,不论错与对,是与非,我是愿意为他沉沦的。”

“那如今。。。。。你?”

“不能为妻为妾,也不能为奴为婢么?”

如此哀怨地反问,以岚的心里硬是一热,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人­性­的善与恶要怎样来区分。纵使坏事做尽,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问出这样令人心酸心碎的话,焉能说她是无情之人么?

今夜偏知春气暖(四)

纵使坏事做尽,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问出这样令人心酸心碎的话,焉能说她是无情之人么?

离离竹影,盈盈飞花,融融春水,翩翩彩蝶。。。。。。饶是如此美景,也难抵不远处的那一抹紫影。

“双双姑娘,你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我言尽于此。”

以岚转身,穿回那片杏花林,周双双跟在其身后,玉带桥上赫连默将手中的杏花瓣纷纷散在桥下的水面上,引来一群群的白尾红鳞鲤鱼前来觅食。

“公子,”伸手在袖内掏出银票,递于赫连默,“双双的人生,若是没有了你,便不知活着是为了什么,你就让双双在你身边为奴为婢吧。”

她亦中将门候府的千金,她的父亲是自己敬重的义父,如果,他赫连默负尽天下人,他也不愿再负这个眼前人了。如果,真的可以,纵使铁石心肠也早已被她的深情融化了,不是他不愿娶她,而是自己真的不能,真的不能。。。。。。

以岚悄然退身,行过竹林,回到自己早上醒来的那间雅致小屋。她不知道赫连默会不会同意周双双的请求,但在她内心里,总还是希望,他们可以相伴相携。

接下来的几日,以岚很是配合的住在赫连默的‘竹篱筱筑’,如果不是之前发生这么多让她深入骨髓的痛,她也许还是会被赫连默的温尔儒雅,谦谦风度,以及他的生活情趣和格调所折服。

那风雅的男人,于花巷观鱼,于竹丛中抚琴,于月下吟箫。。。。。。他邀上她泼墨挥毫,煮茶品茗。

“明日让我回去吧,我想小翠可能应承不来这‘天下第一楼’的。”

一场春雨正下得欢,周双双替他撑着一红­色­油氏伞,拂开了以岚房门悬着的碧玉珠帘,他到底还是应承了她,不忍她的哀求,留下了她。

“想是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明天回去吧。”

梨花一枝春带雨(一)

“想是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明天回去吧。”

赫连默的声音就像屋外湿漉漉,寒泌泌的春雨,如黑玉晶亮的双眸内藏不住的落莫,“如果你还是愿意,‘竹篱筱筑’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

如果不是经历那些让她伤痛一生的事,她于此时应该是怎样地欣喜拥有这样的人生知己,‘竹篱筱筑’更是风雅之处,栖息此处,想来一辈子也是不会厌倦的。

卷起茜纱窗,沾着雨露的竹叶,青翠欲滴,片片地探进屋内,顽劣地轻曳重摇,将湿湿的带着凉意的春雨带进屋内。

倏地,纜­乳­芟抡在憩息的春燕惊飞,赫连默黑玉般的眸底闪过一丝­阴­郁,仿佛有恍惚的白影飘过,在屋外听得有人禀报:“公子,玉石镇来了很多官兵,如今正往‘竹篱筱筑’而来,请公子回避。”

玉扇轻摇,悦耳的中低音就像青青竹叶上流动雨珠,对着以岚,粒粒吐露似珠:“他,终究还是找着我了。”

“你确定是他来了么?”以岚惊慌如屋檐下失惊的春燕。

“你不信?”赫连默反问,走近她,“我们一起出去瞧瞧便知。”

“不。。。。。我不去!”

“你焉知他就一定是为了找我,而不是为你而来?”

屋外,白影再次飘来,“公子,‘竹篱筱筑’已被包围了!”

“知道了,先退下,”赫连默一挥手,转身对周双双说道,“双双,你也暂且出去。”

“公子,你。。。。。。”

“出去吧!”

低低的声音,却是不容反驳,周双双垂着眼睑,默默地在心里叹息,退出房间。

“芸儿,沏一壶好茶,等着他攻入‘竹篱筱筑’,赫连默的人生想是要走到尽头了,你就陪我度过这最后时刻。”

“此刻,你还有心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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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一枝春带雨(二)

“此刻,你还有心品茗?”

想到赫连睿已到了玉石镇,以岚的心按捺不住地狂跳,知道真相的他会怎么对自己?看到隐居于此的赫连默,他又会怎样对他?

“芸儿,虽是百花盛开的春天,我怎觉得繁花落尽,一切归于尘土了呢?一生罪孽深重,双手沾满鲜血,到头来,我这样的一个人,还能为自己争得什么?我是累了。。。。。。。”

以岚心里一酸,依稀记得那初夏的清晨,在宫阙深处,玉兰花的香气醇香馥郁俊美的少年王爷,手持玉扇,双眼磊落地行过曲径幽折小道,踏上八宝凉亭,对着她暖暖地微笑。

“默王爷。。。。。”

赫连默一甩袍角,在云纹几前着就坐,亲手在沏上一壶碧螺春,指着她对面的藤椅,“坐下吧!”

以岚依言就坐,递过赫连默斟在紫砂杯里的澄黄的茶,“既然你有心放下一切,不愿过以前的生活,一切都还来得及,我去求他!”

赫连默黑亮晶莹的双眸内沾染一层层淡淡的水气,低下眼脸,卷曲的眼睫像极了屋内那盆正开得娇艳的石斛兰。

“我是你的仇人,你忘了?我害了你多少次,你忘了?”

“没忘,你坏事作尽,我一次次被你所害,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丈夫,还落得这一身的病,我是恨你的,我曾想有一天自己可以亲手杀了你。”

“如今,我就在你面前,纵然我有绝世武艺,我答应你,不会还手。”他笑得很是温和,像是寻常时刻的玩笑,却带着誓死的绝决。

“如果,你愿意重生,我愿意给你机会。”

“芸儿。。。。。。”

他喃喃地吐着她的名字,这个女子生来就是来站在自己的对面,来映照自己的丑陋的么?她的存在,让自己想做回自己,却又不敢正视自己。

他对她,究竟是爱还是恨?是羡慕还妒忌?

梨花一枝春带雨(三)

他对她,究竟是爱还是恨?是羡慕还妒忌?

‘竹篱筱筑’之内想起马蹄阵阵之声,那一场原本下得如诗如画的春雨在这一刻却似弥漫着另一场风雨。

“你真的不走么?”

“你在意柳宫的时候,在深夜将你掳至普仁王府,那时对你并不恶意,只想挑起赫连睿与珉王兄之间的矛盾。只因,你是他们共同喜欢的人,而我,想要将赫连睿身边对他效忠的人个个击破。”

赫连默饮着温暖的茶,他要给她一些交待。

“当你被驹救到敬王府,我从那里认识了于我内心里不一样的你,不一样的女子。我从不知道,女人也可像你一样抛弃荣华富贵,追寻自己内心想要的从容和自由,这样的你,让我好生敬佩,所以,我又帮着你完成心愿,助你逃出皇宫。只是,你又遇上了赫连睿,我不但杀不了他,反让他将你带回皇宫。”

“如今,你说这些­干­什么,以你的武功是可以逃出去的。”

看着以岚发自内心的为他担忧,他微微而笑:“我让双双除去赵绾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赵勃一直是为我所用,我不想让他在有了皇外孙的时候,对我起了二心。”

“那么,赵绾儿死后赵勃也死于非命,想来也是你的所为,为的也是防他在女儿死后不管一切,扶持外孙,会将你出卖?”

赫连默点头,不顾以岚眼里的愤懑与不解,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要陷害给你,也是因为看不怪你和赫连睿的恩爱缠绵,想要让他恨你,想要让你对他死心。”

“唉,你这是何苦呢?”

“所以,当他将你打入天牢之时,我还是于心不忍,想要将你救出,让你如上一次一般,离开皇宫,离开赫连睿。”

说到此,赫连默带着自嘲的笑,饮尽手中的茶。

“云什是我的人,云罗是我的师妹,当年赫连睿所中的蛊毒,就是我寻遍西域名师,才给他种下的咒。”

梨花一枝春带雨(四)

“云什是我的人,云罗是我的师妹,当年赫连睿所中的蛊毒,就是我寻遍西域名师,才给他种下的咒。”

“你,果真是心狠手辣!”

“我和云什云罗兄妹之间是相互利用,我不惜将你推给云什,只为安抚他正处在狂燥中的心。”

以岚如今想起那日在京郊外的小茅屋内,差点遭云什侮辱,还是不寒而栗,“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毁了多少人啊?”

“听得你怀有身孕,他晋封你为皇后,我心中惶惶,做很多事像是被自己所迫,告诉自己一定要这样做。芸儿,过于美好的你,我总想破碎你,想让你不完美,想让你留下残缺,这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变态?”

马蹄声渐近,踏得这小小的竹屋有一阵颤悠,以岚不语,心中却明了,赫连默抱着必死心态在和她话别交待。

“芸儿,还有一些事,我就不告诉你了,人,总是要带着一些秘密离开的,这样会对很多人都有好处。”

她终于看到他黑玉般的双眸泌出泪珠,这样的人,坐在她的跟前,流下眼泪,流下绝代的凄楚。不知道为什么,以岚也跟着他一起流泪,止不住地流。。。。。。

小小的房门被打开,碧玉珠帘,赫连睿看到如瑛般的两个玉人正泪眼相对,彼此凝望,明知他进来了,俩人却都没有回头的意思。

他攥紧自己的拳头,白­色­衣襟处沾着湿湿的雨珠,烈火在胸腔内开始乱窜。他要气死了!气死了!

这个死女人,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此刻,明知他来了,却和害他,置他于死地的仇人如此泪眼相对,深情相视。

当着他的面,赫连默缓缓地伸出右手,握着以岚按在云纹石几上的纤纤玉手,泪眼问花花却不语:“芸儿,对不起,我生来便是自私的,莫怪我,擅作主张将你一起带走,让我再坏一次,好么?”

命里有时终须有(一)

当着他的面,赫连默缓缓地伸出右手,握着以岚按在云纹石几上的纤纤玉手,泪眼问花花却不语:“芸儿,对不起,我生来便是自私的,莫怪我,擅作主张将你一起带走,让我再坏一次,好么?”

以岚仍是纹丝不动,如雕塑一般,只是流泪,只是直视着赫连默。

“放开你的脏手!”赫连睿内心一阵惊恐,惊觉以岚的不对劲,一个飞身跃起,踢开了赫连默的手,将以岚抱离,一个转身落于地面。

“你。。。。。怎么了?怎么了?”

“睿,对不起,不是不想回头看你,是不敢回头相对,怕你的音容笑貌隽在心里太深,想起时,太痛。。。。太痛了!”

星眸内火光闪烁,怀里的人,声音渐小,脸­色­苍白。不!不要再折磨他了!

“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赫连默缓缓起身,眼光飘向窗外,雨滴如珠,滴落在竹叶之后,溅起一片不小的飞花,“我如你所愿地离开,但却要将她一并带走!”

“睿,茶水里有毒。。。。。。”

靠在赫连睿的怀里,一抹无奈地笑无力地浮于自己的脸上,怪不得,赫连默如此不忍地告诉自己过于善良。只因,自己又同情了他一回,又相信了他一次!

“朕,放过你,发誓永远地放过你,不再追杀你!给朕解药!解药!”

赫连默因为内功深厚,毒­性­还未发作,而身子底子薄弱的以岚却已毒浸五脏,濒临死亡了。

“来不及了!”

“不!求你!”

赫连睿抱着以岚,大步挡在赫连默跟前:朕用江山来换取她的­性­命!用朕的­性­命来换取她的­性­命!你,放过她,放过她!”

赫连默按着左胸,对着赫连睿凉凉说道:“如此便是最好的结局,让我带她一起走。”

“默,”以岚在他怀里不断喘气,心痛的难以自持的赫连睿低声相求,”求你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二)

“默,”以岚在他怀里不断喘气,心痛的难以自持的赫连睿低声相求,“求你了!”

“累了,给自己留喝下了没有解药的毒药,不留一点余地!所以,说来不及了!”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朕?”赫连睿因为绝望而陷入了疯狂之中,将云纹石几一脚踢向赫连默。

“就因为当年父皇对你的漠视,你便要将所有的不甘和不满渲泻在朕的确身上?赫连默,朕,终还念着一份手足之情,可你,却要将朕生生地逼上绝路。你做到了,没有了她,朕便失去了一切,活着也是如行尸走­肉­!”

赫连默一个踉跄之后,泪水狂滥,凄婉绝世,低低地说道:“皇兄,对不起。。。。。。生时太孤独,死时才想自私地将她带走。。。。。”

“睿,对不起。。。。。寻寻觅觅来到这个时空,终究还是无法与你圆满。”

以岚埋脸在赫连睿的怀里,觉得他俊逸的脸庞渐趋恍惚,觉得自己将要离他而去了。

“闭嘴!谁敢将你带走?就是天,也不允许!”

他抱着她疯狂地奔向屋外,一边狂喊:“小翠,小翠,救她!救救她!”

无数的将士迎上赫连睿,小翠拨开人群,急急地冲到前面,看到赫连睿怀里的以岚已急如咽丝,心里一紧,眼泪忍不住滑下。

赫连睿抱着她进了不远处的竹凉亭,小翠先给以岚吞下一粒药丸,紧接着掏出银针给她施针,一边向赫连睿禀示:“陛下,看来姐姐的毒已侵入五脏六腑了,小翠,只有解缓她的痛苦,怕是。。。。。。。。”

“不准!不可以!朕命你,一定救活她,一定!”

小翠含着泪,不敢再有违皇帝的命令,心中却清楚,她没救了!

亭外,飞奔而来的身影,在看得以岚后停下脚步。如此绝美的女子,此刻,却形同死尸,蜡白的脸,紫黑的­唇­,如水般的双曈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陷入了一片的混沌之中。

命里有时终须有(三)

亭外,飞奔而来的身影,在看得以岚后停下脚步。如此绝美的女子,此刻,却形同死尸,蜡白的脸,紫黑的­唇­,如水般的双曈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陷入了一片的混沌之中。

她依存在一生最为眷恋的怀抱里,看着眼前模糊的三道身影,还有不远外被周双双搀扶而来的赫连默。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要离开躯壳,不禁讪笑,心里想着:“美男都聚集于此了,都来送自己了。”

仇煊,赫连珉,这一次赫连驹也来了,她的气丝微弱,却看得他们泛红的眼眶,而自己却连告别的话也说不出来。

小翠颤栗的手,一针下去,她的­精­神稍稍有所清醒,有厚实的掌心抚过她冰凉的脸,一滴滴滚烫的泪荡漾在她惨白无血的脸上。

“傻女人,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男人深情的双­唇­含着她紫黑的­唇­,将自己的暖意吞吐给她,“女人,没有了你,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睿,对不起,离开了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

“不!我不答应!”

他将脸紧贴着她的脸,不顾成千上万双眼睛的盯视,深情而言:“什么都没有,再难的路我都可以咬着牙挺下去,可是,没有了你,我便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我不要一个面对这个世界,我不要夜夜孤枕难眠,我不要余生只留得一点可怜的回忆!岚,我要一生一世!我要生生世世!”

“睿。。。。。。”这刻她忽然觉得,这一生虽然短暂,然而这样的爱过,是不是也不算白活了,她想抬手抚过他的俊脸,奈何已无一丝力气。

赫连睿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撑起她的手臂,抚上自己的脸,并不断地亲吻,她挤出一丝笑意,“不要难过,你听我说,这样的结局也不差,我活着,也无法给你育得一男半女。”

命里有时终须有(四)

赫连睿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撑起她的手臂,抚上自己的脸,并不断地亲吻,她挤出一丝笑意,“不要难过,你听我说,这样的结局也不差,我活着,也无法给你育得一男半女。”

“就是你这傻女人的自作聪明,才偷偷离开了我,若不离开你怎会落入他的手里,你怎会死去?你不是我,你为何不问问我的想法便这样离去,想要孩子是因为有你,因为爱你!内心里一直惶恐有一日你会离我而去,想要一个孩子来将你绑住,以为这样才踏实!不能再生孩子,也许会留有遗憾,但是比起这个遗憾,我更害怕失去你,有了这个原因,我会更爱你更疼你,更牢牢地绑着你,因为,我会害怕,哪一天你就了无牵挂地离开了。”

年青的皇帝在天地间,当着自己的成千将士,手足兄弟,向自己心爱的女人诉说他款款的情深。

小翠的银针让以岚的­精­神有了些回复,她内心的感动却哽在喉间,无法再表达。

“睿,睿。。。。。。”只有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呼唤他的名字。

亭内,一道欣长的身影跃向被周双双搀扶的赫连默,一柄软剑抵着他的胸口:“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一定要她死才满意?”

“驹,不是所有人像你这般洒脱的。”

“但,也不是所有人像你这般灭绝人­性­,”赫连驹狭长的凤目愈渐清冷,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那冷冷的神情也叫人不敢正视,“想不想知道众兄弟之中,惟有我和你走得这么近?”

“驹,难不成,走近我,你还有什么企图?”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会算计?”

赫连默如玉的俊脸渐渐变白,周双双隐忍着所有的痛,将他紧紧扶住,一脸病容的赫连默仍是风姿绝代。

身后是碧波荡漾的圆形湖面,涓涓的春水向东而流,绵绵的细雨针线似的落着,赫连驹收回了软剑,说道:“只因,只有我知道你是谁。”

离恨空随江水长(一)

身后是碧波荡漾的圆形湖面,涓涓的春水向东而流,绵绵的细雨针线似的落着,赫连驹收回了软剑,说道:“只因,只有我知道你是谁。”

此话一出,所有人静默,齐刷刷的眼光全都­射­向赫连驹,仿佛都在质问:“他还会是谁?他不是赫连家十八代的皇三子么?他不是皇帝亲封的严王么?”

“驹,你。。。。。在说什么?”赫连默抚着心口,皱眉问道。

“你想带着这个秘密死去?你有什么脸去见父皇?你有什么脸去见赫连家的列祖列宗?”

那边赫连珉和仇煊也走向他们,从来没见到过这样大义凛然的赫连驹,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什么叫只有他知道赫连默是谁?难不成赫连默不是赫连家的血脉,难道他是沐太妃和别人所生的?

“驹,你?”

“如果今日你不是如此狠绝,真的要她陪着你一起死去,我也许会成全你,帮你永远守住这个秘密。”

“驹,求你,不要说!”

他已确信赫连驹知道了他和秘密,这个让他一生不齿,一生混乱,一生不堪的秘密,怎么可以如此说出来。

“你也有求人的时候?当你玩捏着别人生命,姿意地摆布着别人的人生时,可曾想过手下留情?可曾想过给自己给别人留点余地?这样的你,有何惧怕自己的身世?”

“扑——”胸口一热,一口鲜血从口腔喷涌而出。

“公子——”周双双扶住赫连默,心痛地难以自持,“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双双的心将永远不变,和公子不离不弃!”

“哼,周双双,只怕你将表错了情,他赫连默将会误了卿卿一生呢!”

“驹,其中到底有何缘由?他,到底是不是赫连家的人?”

回首亭中的人,恐怕是神仙也难以救回她的命了,赫连珉赤红的双眼狠狠地瞪着赫连默,他的痛和恨要如何排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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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第六更了

继续更文.....

离恨空随江水长(二)

回首亭中的人,恐怕是神仙也难以救回她的命了,赫连珉赤红的双眼狠狠地瞪着赫连默,他的痛和恨要如何排遣?

这样的赫连默,他也许只能解释为,他不是赫连家的子孙。如果是这个原因促使他这样狠绝地对待自己的手足,也许,他的心会容易接受一些。

“驹王爷,双双不会因任何的变故而对公子起二心,双双的一生只为公子而生只为公子而死。”

是个有血有­性­的女子,赫连驹同情着她,却不得不挽救她:“双双姑娘,你应该是最清楚他的,他得天花后被父王遣出宫去后,他的母妃一直声称寄养在乡下的亲戚家中,其实一直是由你父亲周璜抚养在别苑,是还是不是?”

“是。”对周双双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可以隐瞒的事。

“他一直尊称你父亲是义父,你的父亲倾尽一生都栽培着他,给了他一切他所能给予的,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顺着赫连驹的问题而反问,心里隐隐地觉着不安。

“如今的沐太妃与你的父亲曾是青梅竹马,两家差点结了亲,联了姻,这一点你死去的父亲恐怕从不曾向你说起过吧?”赫连驹盈盈的桃花眼中闪烁着不屑。

周双双陷入沉思之中,看着赫连默,他垂下眼睑,不敢与她正视,她的不安在扩散,不禁自问:“难道,父亲和他母亲有过什么?自己和他难不成是兄妹,所以,他才百般拒绝自己的情意?所以,他曾一再强调,怕有一日自己会恨他?所以,他才说可以给她一切,惟独给不了爱?所以,赫连驹才说自己表错了情?”

“不,不会的。。。。。。”周双双的心如擂击鼓,美丽的双眸紧盯着赫连默,期待他给自己一个心中想要的答案,“公子,你与我?”

“驹,他真的不是赫连家的子孙,他真是沐太妃和周璜所生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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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更送到

离恨空随江水长(三)

“驹,他真的不是赫连家的子孙,他真是沐太妃和周璜所生的孽种?”

赫连驹并没有回答赫连珉的话,如滢滢春水一般波光流转的桃花眼盯凝着赫连默,吁出一口气,悠悠地说道:“二十一年前,有一个这争强好胜的女子,却出身卑微,只是一介贫民之女,为了做得人上人,不惜背负当时还只是一个身为都尉的情郎。用尽所有,也要挤进禁宫,以待一天可以麻雀变凤凰,而深爱着他的男人却因为她背负了一生的伤和痛。为了证明自己,他弛战沙场,屡次建功,先皇给他晋封为候,而他心爱的女人在此时已被册封为妃。”

“这个女人就是如今的沐太妃,当年的都尉就是日后的镇国候爷周璜?”这一次Сhā话的是仇煊。

赫连驹不肯定也不否定,仍是沉浸在自己的叙述当中,“这样的女子,一定会为自己日后的生活谋好后路,当她得知怀有龙种的时候,终于感觉到自己这一生的富贵荣华可算有所依靠了。惊喜过后,心思­精­密的也她在担忧,惟恐自己所怀的不是皇子,深知母凭子贵的道理,想要更长久地受宠君王,便一定要生下皇子。她为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即将临盆的时候,她命自己的心腹已觅好了一个初生的男婴,如果,她若不幸诞下女儿,那么就用这抱来的男婴来交换;如果,有幸生下自己的儿子,那么就将这抱来的男婴掐死。”

赫连驹说到此,人群之中不禁有人吸了一口冷气,都暗自感叹:最毒不过­妇­人心。

“结果,她生下的的确是个女儿,如此一来,她的女儿,就被送出禁宫,交由被她背负了的情人抚养。”

“也就是说,他,就是当年被抱进宫来的男婴,而在周家应该还有一个属于赫连家的公主?”

所在的目光­射­向周双双,很多人都在猜疑,“难不成她是当年那可怜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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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更了,还要不要更呢

偶去给新文存稿了,嘿嘿

预告一下,新文是这文的姐姐篇,还是穿越

男主是赫连珉,如果,我仁慈点不让赫连默挂的话,估计他也会出现

亲们,如果喜欢看他们的故事到时一定支持一下.

离恨空随江水长(四)

所有的目光­射­向周双双,很多人都在猜疑,“难不成她是当年那可怜的小公主?”

周双双也是泪眼婆娑地望着赫连驹,赫连驹朝她摇头,目光飘向赫连默,他始终回避着他们的注视,渐趋虚弱的他一手抚胸,一手撑着玉带桥上的白玉栏杆,眼神飘向浩渺的湖面。

“身处皇宫里的男婴成了赫连家的皇三子,被当作珍宝一般抚养。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个假冒的小王子在六岁那年居然身染重疾,御医诊得,他得了人人畏惧的天花。此时,宫内还有两个年幼的王子,怕会被传染,皇上下旨将这孩子送出宫去医治,他的母妃谁也不信,只信那个对她思念了一生的男人,所以,这个孩子也被送往他那里。”

此时,雨势渐大,所有的都怔怔地听着赫连驹这跌宕起伏的故事,就连虚弱的以岚也硬撑起身子,靠着赫连睿,听着这匪夷所思的往事。

“皇上怕天花之症过于顽劣,虽说孩子的母妃几次哀求都不肯答应让这孩子回宫,在宫外三年之后,他母妃在御书房跪足整整十二个时辰不肯起身,皇上终于软了心,答应她接孩子回宫。三年不曾看见的儿子居然出落得如此俊美,皇上并不知九岁的孩童对他是如此的憎恨,那恨不仅仅是三年被遗弃的时光,还有他九年的不甘和等待。”

“驹,没想到你会这么清楚这件事,而你却似无事一般和我相伴,你到底是何居心?”

赫连默的双­唇­也已泛紫,碧波湖面在他的眼前盘旋,当所有真相被层层剥开,自己是不是可以走得更为安心一点呢?

“其实,镇国候的别苑内并没有同时存在着两个孩子,那一个,在送入别苑不久,其实已经死去了。”

“啊。。。。。。。。”

赫连珉一边心系以岚的生死,受不了赫连驹这一个又一个的悬念,上前一步,按着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驹,那么他到底是谁?”

世情已逐浮云散(一)

赫连珉一边心系以岚的生死,受不了赫连驹这一个又一个的悬念,上前一步,按着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驹,那么他到底是谁?”

“他?”赫连驹眼角的余光掠过赫连默,薄­唇­轻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不是赫连家的皇三子,哈哈。。。。。。。她是赫连家的长公主!”

春雨绵绵是何期?碧波湖上原本盘旋于空中的春燕在瞬间惊飞,风雨中离离竹竿摇曳,此起彼伏的绿­色­波涛绵延不至。像是低吟浅唱着一首哀怨的离歌,歌里有道不尽的人世沧桑和无奈愁绪。

“唔,扑——”

鲜血喷出,溅落在碧波湖面上,漾起层层的红晕,赫连默双膝一软,顺着白玉栏杆缓跪下。墨云般流泻而下的长发沾着雨珠,她只留一个侧面,倾世之姿,原来。。。。。原来,卿本佳人。

“不——”

“不可能——”

周双双发了疯一般扑上前,紧紧地攥着赫连默,哭声悲恸震天动地,“公子!公子啊!你是双双的公子啊!”

“双双。。。。。。。”

泪如泉涌,这看似绚烂无比的二十余年人生,为何要过得这般无奈?纵然有这倾城之姿,却自幼不曾着过红妆,所学的是怎样做一个男子,做一个王子。学着怎样忘记自己,告诉自己就是一个男人,就是一个胸怀大志的男人。久而久之,她已习惯了这样的身份,若不是夜深人静之时,云宵帐下褪去华衣锦袍,看到自己赤­祼­的身体在幽暗的夜光里散发着女人渐趋成熟的韵味,她,也许真的会忘了自己是谁了。

所以,她恨!

她恨她那自私的母妃,为了她的荣华和富贵,贪婪和虚荣,将自己从公主沦为一个只能生活在暗处,看不到光明和希望的小女孩;

当小小的她学会认命的时候,她的母妃却给她的人生带来希望,她说,云墨,娘亲一定会接你进宫的,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得学着做一个男人!

这一章传上我需要很大的勇气,默,太帅,帅得过头了,亲们就从来没怀疑过他的­性­别么?

小闲一直有暗示地说,默粉们,不要太难过,我错了

这里还有很多帅哥,你们随便挑个吧?

我还想弱弱地问一声:亲们觉得默有没有东方不败的味道?

别拍,我闪了....

世情已逐浮云散(二)

当她小小的她学会认命的时候,她的母妃却给她的人生带来希望,她说,云墨,娘亲一定会接你进宫的,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得学着做一个男人!

她的母妃还是嫌她是个女儿身,她看着那个被母妃当做儿子养在皇宫的小男孩死了,那时,她的心里感到无比雀跃。

可是,母妃要她做男人,义父用了三年的时间教她怎样做一个男人,是男人,不是男孩!

烟雨濛濛,繁花似锦的昌盛之乡,华服玉衣,这样的风流人物,她亦或是他?迎着风和雨站起身,缘何,她明明可以被唾弃,却怎奈觉得,她活得这般的苍凉?

“默。。。。。。”

赫连珉扶着她,柔若无骨的身躯倒在赫连珉的怀里,她泪眼纷纷,凄美一笑抵过雨中的万紫千红。如果可以,她也曾想只做个小女儿,依偎在父兄的怀里,做那惹人怜爱的俏红妆,赫连珉的身上散着自己身上所没有的男儿气息。

“王兄,我本叫云墨!”

赫连珉怀抱着她,心里被撕得粉碎,她是他的妹妹?可她坏事做尽,她还让心爱的人儿也即将随着她一起赴黄泉。

“云墨,你本是赫连云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条路来走?”

她看着赫连睿抱着以岚出了亭子,向她走来,小翠为他们撑着油纸伞,她迎上赫连睿在雨中的星眸,有恨,有痛,有惊,有无奈。。。。。。

在赫连睿怀里的以岚和在赫连珉怀里的云墨,相互间迎上各自的视线,以岚的虚弱更胜于云墨,她问她:“为何一定要我给你陪葬?”

“同是女子,我,为何不能像你这般地活着?我恨你,我嫉妒你,我。。。。。也是像男子一样地爱着你!对不起,有时,只是感到惶恐,感到寂寞。。。。。。只有看到血淋淋的事情发生,我的才觉得满足,才觉得。。。。。。自己真实地存在着。”

世情已逐浮云散(三)

“对不起,有时,只是感到惶恐,感到寂寞。。。。。。只有看到血淋淋的事情发生,我才觉得满足,才觉得。。。。。。自己真实地存在着。”

她用尽力气飞离了赫连珉的怀抱,一个华丽绝伦的转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紫­色­弧光,雨露霏霏之中她御下白玉冠,一头长发迎着风丝丝缕缕的,缠绕着,女­性­柔和的脸形呈于人前。

“睿,她,好美!”

以岚看着云墨的风姿,柔荑无力滑下,轻轻地吩咐:“她,是个可怜的人,你,原谅她!”

“如果,你离我而去,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公子——”

那边陷入绝望之中的周双双抓住云墨紫­色­的袍角,“公子啊——”

那年认识他时,他才十二岁,在父亲的别苑,她看到十二岁的少年王子手持玉扇站在迎春花架下,她一眼便认准了他!

父亲说,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而自己是要送进宫的人。

他与她,只能是那一日花架之下的神交,她愿意为那一刻的交集倾尽所有,她听到他和父亲的交谈,她明白了他的鸿图大志。

她自甘自愿进宫,只为,有一日可以助他完成大业,而她,只会在他功成名就时,悄然隐退,远远地看着他,便可以一生满足。

只是,他,怎么可以是女人?

只是,自己怎么可以用将近十年的时光来爱着一个女人?

“双双,”她用力将周双双推开,雨天泥泞的路禁不住周双双的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几步,还是没有站稳,摔在地上,“如今,你可死心了?可以安心地离开了么?”

身后一名将士扶起倒在地上的周双双,看着变身为女子的赫连默,凉凉的雨丝无止境地将寒意渗入。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让自己来寄托和依撑?

身后悬挂在士兵腰上的剑,被她迅速拔出,在所有人的惊愕和惋惜中,在雪梨般的颈上划出一道夺人心魂的红。。。。。

世情已逐浮云散(四)

身后悬挂在士兵腰上的剑,被她迅速拔出,在所有人的惊愕和惋惜中,在雪梨般的颈上划出一道夺人心魂的红。。。。。

“双双——”

云墨跃身,一手接住即将倒地的双双,一手按住她的脖颈,血如流注,从她修长纤细的手指间流出。

站在不远处的仇煊看了眼小翠,小翠领会急忙上前,云墨救求的眼神看着小翠,小翠一看伤口,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便退开了。

“为什么?双双?”

“告诉我,你是我的公子。。。。。。你不叫什么云墨,你。。。。。叫赫连默。。。。。。”

“双双,你叫我如何去见义父?”

“公子。。。。。。。”周双双不停地抽搐着自己这即将血液枯竭的身子,自欺欺人地将他看尽眼里,“公子。。。。。。”

她的痴情揉搓着她的心,疼得难以自持,她紧紧地拥抱着她,在她弥留之际哽咽:“我若是男儿之身,定会三媒六聘将你娶进严王府,做我的王妃,可是双双,老天缘何不给我一个男儿身?为何?”

“这就够了。。。。。。双双无憾了,公子,黄泉路上双双还是陪着你,见了阎王,我求他,来生许你一个男儿身,我还做。。。。。还做。。。。。周双双!”

周双双将自己的人生落幕在云墨的怀抱里,她在她的怀里欣然闭眼,云墨抱起这渐趋僵硬冰冷的身子。踉踉跄跄地走过赫连睿和以岚的身旁,她没料到,以岚居然朝着她微笑,无力地吐出一句话:“云墨,走好,但愿上天许你一个幸福的来生。。。。。。”

“连死,你也可以这样从容面对么?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我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个模样?”说话间,放下周双双的尸体。

她将自己全身的内力倾尽涌出,双脚离地,踏上白玉栏杆,形如谪仙,回首间对上赫连睿:“容你给我一个自在,让我这孤独之身在死后可以随波逐流。”

萋萋芳草春云乱(一)

她将自己全身的内力倾尽涌出,双脚离地,踏上白玉栏杆,形如谪仙,回首间对上赫连睿:“容你给我一个自在,让我这孤独之身在死后可以随波逐流。”

静静的碧波湖下种了一株紫罗兰,湖水在阵阵的激荡过后恢复平静,平静地只有绵绵如针的雨丝轻轻柔柔地落在湖面上。

有一阵的错觉,仿佛,有些事从未改变过;仿佛,有些人从未来过或离去。

“小翠,你还能想办法,再给我一点点和他独处的时间么?”

“姐姐。。。。。。”小翠呜咽着点头,掏出针盒,给以岚扎了针。

她的视线划过赫连珉,仇煊,赫连驹,“对不起。。。。。。”

三个男人均转过身子,她的离去,将会将他们的心也一并带走,而她,此刻,想要的不是他们。

“都退出这里。”

赫连珉不敢再回头看她,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疾步离去,带走了这里所有的人,只留得生离死别的一对情人,静静地屹立。

“睿。。。。。。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说好时空颠覆,天上人间不分离的,傻女人,你是我赫连睿永远的女人!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追着你,寻着你!”

他抱着她走回亭子,他美丽的承诺之下却是让她心悸的平静,他,好似将一切看尽放下,要跟着她一起离开。

“你若不好好活下去,生生世世我都不原谅你!”

“岚,”他埋首在她胸前,“活着要让你受那么多的苦和难,不如由我带着你去做一对地下鸳鸯,这一刻起,我不愿再和你有片刻的分离,我承受不住。”

“睿。。。。。”她泪眼朦胧,他如此爱她,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离去她是万般的不忍与不舍,一个身份特殊的男人,一个承载无数人希望的帝王,一个历经千辛万苦取得帝王的皇帝,她,不是自私的云墨,不能将他带走。

萋萋芳草春云乱(二)

“睿。。。。。”她泪眼朦胧,他如此爱她,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离去她是万般的不忍与不舍,一个身份特殊的男人,一个承载无数人希望的帝王,一个历经千辛万苦取得帝王的皇帝,她,不是自私的云墨,不能将他带走。

“你不能跟着我一起死去啊,傻瓜,你忘了我来自哪里了么?也许下刻,我的魂魄会回到原来的时空去,也许我还可以在那里继续活下去;你若一死,我和你的灵魂若还是不能相逢要怎么办?睿,我亲爱的男人,替我再活几十年好么?我在另一个地方等你,时间到了,你再来和我相会好么?我希望,我喜欢你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做个人人称道的好皇帝,做我心目中无人可以媲美的英雄。。。。。。。好不好?”

“不好!不好!”

他像个孩子一般,将泪水滴进她的颈窝,无助地只好紧紧地搂着她,生怕下一刹那就会死去。在她面前,他永远不能像个英雄一般保护她,给她幸福与安宁,平静与温暖。

“睿,让我安心地走,好不好?”

“不好!不好!”

“我有负菊妃所托了,你替我好好地带大皇长子,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睿,睿。。。。。。。我,说不了这么多了,你,答应我啊,答应我活下去啊。。。。。。”

“岚。。。。。。不要。。。。。”

他将她嵌入骨髓,吻上她,最后一次吻上心爱的她。这个春天的第一道闪电绽裂在上空,紧接着霹雳的雷声响起,雨,愈来愈大。。。。。。狂风作起,竹叶沙沙作响之后,再一片一片飘落,园内的万紫千红被风雨堪拆的满地狼藉。。。。。。。

赫连睿将怀里的人圈住,她若有若无的气息仍是顽强地缠绕在他耳畔:“亲爱的,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好么?”

萋萋芳草春云乱(三)

赫连睿将怀里的人圈住,她若有若无的气息仍是顽强地缠绕在他耳畔:“亲爱的,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好么?”

她已只为他的答应留得最后一口气,他在一声轰隆隆的雷声中点头答应,泪却淹没了自己整个整个的人和整颗整颗的心。

她轻轻地阖上美丽的眸子,嘴角扬起一抹温柔恬静的笑,小小的脑袋在他怀里往下滑,密密的一头青丝如此刻漫天的大雨,绕着他刚劲颤抖的手指。

“啊——”

“啊——”

“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穿上云宵,盖过雷声,那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悲痛,仿佛要将整个世间震碎,要将自己震碎。

他抚着她冰冷的脸,生死别离的萧瑟,滂沱的泪水。。。。。。他喃喃而语:“好狠心的你,为何一定要我答应你活下去?你不知我不敢面对那夜夜的孤枕,夕夕的冷锦么?从此,生死两茫茫,我要等到何时何处,才和你道尽这无尽的相思。。。。。。”

他抱起她,泪眼看世间,山河依旧,雷电相交,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有各自的归途。而自己呢?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仍是俯瞰世界的九五之尊?

“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抱着冰冷的身体,施展轻空,踮着足尖在离离的竹叶上,他和风雨同行;踏过杏花林,他与雷电抗争;最后,旋落在玉带桥上,他,不忍天地的无情。

“陛下——”

身后,在雨天跪满臣子,齐齐呼喊道:“陛下,请节哀啊——”

梦断香销,不堪断云幽梦,佳人匆匆太匆匆。。。。。。。他冷冷地看着跪在雨地里的臣子,心疼得有点麻木。

不顾不管回接着亲吻早已冷却了的尸体,“岚,我只答应了你为你多活几十年,天上人间,你一定要等着我!”

萋萋芳草春云乱(四)

不顾不管回接着亲吻早已冷却了的尸体,“岚,我只答应了你为你多活几十年,天上人间,你一定要等着我!”

年青的君王在雨中抱着他心爱的女子,跨上白骢,扬鞭而去。。。。。。风雨中,痛彻心扉的男子却不是只有他一人。

“驾!”

回去的路,已不是来时心情,人们看着风里雨里有俊逸的身姿骑着骏马,飞弛而过。

不多久,皇后甍逝的消息举国悲哀。

京都皇城之外,一白衣老僧人静立于宫墙之外,白­色­僧袍如浮光掠过,巍峨的宫门之外他悄然而立。

“师父!”

宫门缓缓开启,玄于一脸凝重地向着一通大师走来,在他跟前鞠躬行礼,一通含笑未语。跟着玄于绕过九重宫的重重殿宇,一片素缟之中,宫人们脸上都堆满悲戚之­色­。

诵经之声贯入耳膜,在她的灵柩前端详,伸出手,执起她冰冷的手,两个手腕上都不见那一串他送给她的血泪珠。

“师父。。。。。”

一通看到年青的君王一脸憔悴,神­色­黯然,“陛下,节哀!”

“朕想知道,她,可回到了她本来的地方去了?”

一通点头。

“这一次,有没有可能回来?”他仍是不死心,这成了他活下去惟一的支撑。

“陛下,老和尚不敢乱下决定,你和皇后已经历了层层劫难,如果,还不能相守,这便是命了。”

她是他命里的劫,一场心甘情愿经历的劫。。。。。。。

赫连睿走入她曾生活过的意柳宫,缕缕黄金柳下,他仿佛见着她在袅袅起舞,她回头看他,笑靥如花,她在说,“睿,好好地活下去,我在那里过得很好!”

“岚,你真的还活着么?你和我,相隔的只是一个千年么?”

繁花将近,我在这里看云卷云舒,岚,一个千年,我和你百转千回,若要再见你,是否要在千年之后?

我,却在最初的地方等着你,永永远远地等着你。

归来(一)

“啊,醒来,终于醒来。。。。。。。”

“岚岚,岚岚。。。。。。”

胸口正隐隐做痛,又一次经历了这熟悉又害怕的感觉,拒绝穿过漫长漆黑的隧道,无形的力量将她向后拉,而她却奋力地想要回到原地。

她看到他在雨中的悲天泣歌,她无力地无奈地看他吻着自己冰凉的身躯,她听到他对她诉说着凄凉哀恸的情话。。。。。。。

好痛。。。。。真的好痛。。。。。

“睿,睿。。。。。。对不起。”

她觉得疼痛有所缓解,整个人好似沐浴在暖暖的日光这中,身体被人在剧烈地摇晃,她想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岚岚。。。。。。。宝贝,醒醒啊!”

唔。。。。。好熟悉,好温暖的声音,埋藏在心里一直思念着牵挂着的声音,是妈妈的声音么?

“诚霖,你快上来看看,岚岚好好像醒来了。”

许久之后,手腕上传来针扎的疼痛感,微微地皱着眉,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两张熟悉紧张还略带担忧的脸。

“爸爸,妈妈。。。。。。”

终究是回来了!自己没死,是幸还是不幸?只是,这心为何会怎么疼呢?这一次,看来真的是可以安心地留在这里了。

回不去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流下来,有温暖的手指给自己拭去脸上的泪。

“岚岚,妈妈的宝贝,你终算是醒来。”

向月筠在以岚的床沿坐下,一边哭着,一边替以岚擦着泪,一旁的于诚霖扶着妻子的肩,温和地说道:“好了,醒了应该没问题的,我会治好咱们的宝贝女儿的。”

“对不起。。。。。。。”

对父母亏欠太多了,那一段苦恋,不但让自己身心俱损,也让父母跟着受苦受累,自己这一次又睡了多久了?父母又跟着为自己担心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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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闲腹黑地回来了

吼吼,喜欢上面结局的亲就此结束了

觉得不忍,想要看到他们的圆满,那么请继续追哦

嘿嘿

归来(二)

对父母亏欠太多了,那一段苦恋,不但让自己身心俱损,也让父母跟着受苦受累,自己这一次又睡了多久了?父母又跟着为自己担心了多久?

“岚岚,又是一年了,答应妈妈,这次一定要答应妈妈,好好地生活,开开心心地生活。”

以岚美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虚弱地说道着:“又让你们担心了。”

“好了,”于诚霖对着妻子和女儿安慰,“先别说这些,有我呢,孩子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环视着自己的房间,熟悉又温暖的气息,一切都和自己离开时一样,又是一年一觉,却是一梦一千年。

“睿,珍重,珍重!”

***********

因为还是很虚弱,以岚被安置在轮椅上,由向月筠推着,在自家别墅的院前晒着秋日里暖暖的太阳。

一辆小破车飞驰而来,一个急刹车,车门打开,小恩隔着铁艺镂雕花大门激动地挥手,一边用力地推开门,另一边飞扑向轮椅上的以岚。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

抱着以岚的小恩夸张地狠狠地在以岚的前额亲了几下,以岚急忙躲闪着说:“小恩,你的口水啊。”

看着以岚在额头上擦拭着她的口水,小恩很是受伤地说:“好过分,人家担心了你又是一年,你居然嫌弃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以岚重新张开怀抱,诚挚万分地等待着小恩的扑入,小恩这才满意地再次和她拥抱。

“傻瓜,你到底怎么了?怎会一倒下就是一年的时间?你,是不是又沉浸在这个梦里不愿醒来了?”

“小恩,你来了就好,你陪着岚岚,我厨房里还给她炖着乌­鸡­汤呢。”向月筠说着就笑着离开她们,进了屋。

“小恩,我知道你们不有会相信我的,这不是一个梦,我是真的地穿越了时空,和他是真的经历了一场生死绝恋。”

归来(三)

“小恩,我知道你们不有会相信我的,这不是一个梦,我是真的地穿越了时空,和他是真的经历了一场生死绝恋。”

她迷离的眼神渲染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只是,想起他在她离开时那让人看了肝肠寸断的悲恸,她的心如何也难以平静。这感觉,像是自己身上的某一个筋或某一支骨架被生生地抽离,疼得自己血­肉­相扯。。。。。。难以相持。

“以岚,我相信你这样的状况必然是有某种原因的,只是,有些事的确让人难以理解并接受。也许,在你的身上是发生了一些我们目前难以解释的问题和现象,但是,现在你醒了,回来了,这里是竞争激烈,节奏快速的二十一世纪。你不能再沉溺于你的梦境里,那悠长远古的时代,那些个风雅温情的男人不可能出现在现代。”

以岚靠着轮椅,觉着有点累,身体很是虚弱,小恩却又自言自语地说:“其实这样也好,毕竟你还是将宁枫放下了,我相信,只要你振作起来,也一定会忘了这个梦里的男人的。”

以岚的心又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凄楚地笑着,是啊,自己都没和小恩说过,枫和睿,那就是同一个人。

“小恩,我要是告诉你枫和他是同一个人,你信么?”

“。。。。。。。。”

“我知道没有会相信的,但,事实就是如此,真的是如此。”

小恩将嘴巴张得大大,“以岚,要是换成我和你说这事,你会相信么?我算是比较理智的了,要是换作别人我可以肯定他们都会说你神经错乱了。”

落叶缤纷间,她仿佛看到他含着一抹慑人心魂的心,闪烁的星眸内里有着无尽。。。。。无尽的思念。

“岚,我想你!我在想你!”

她能听到他的呼唤,她能感觉到他苦涩无望的思念。。。。。。

心,猛地一个悸颤。

觉着疼,很疼。。。。。。

归来(四)

心,猛地一个悸颤。

觉着疼,很疼。。。。。。

没有人相信又如何?那样鲜明真实的痛是自己这一辈子都要承受的。

睿,我在千年之后一样可以为你守候,不管时空如何变迁,我依然在我的地方等你,永永远远地等着你!

“以岚,这是什么啊,好奇怪的珠子。”

秋日的光耀下以岚白皙的手腕上如血泪滴下的珠子格外耀眼,顺着小恩的视线,以岚也看到自己手腕上的血泪珠。

心,止不住地狂跳,这。。。。。。是怎么回事?

这串珠子居然跟着她的魂魄来到了千年之后?

紧紧地按着这血泪珠,这算不算自己离开过这里,又从千年之后回来的一个见证?她的泪,一滴一滴地滴在珠子上,滚烫滚烫的泪渐趋漫延,像是缓缓地渗进珠内。

“小恩,我要告诉你,你不相信又何妨?这串珠子却是一个老和尚送给我的,他说,这珠子送给我这有缘之人,呵,它居然能随着我的灵魂一起穿越。。。。。。这样真实的见证着我曾去过那里,爱他相爱过。”

“以岚,这珠子?”

“小恩,我早上才醒来,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多了它,不过你可以去问我妈,她应该最为清楚这一年里有没有给我带过这东西。”

以岚刚刚说完,小恩还来不及开口,向月筠已经笑吟吟地走出来,一边还问道:“在说什么啊?”

小恩抢先一步上前,搀着向月筠的手臂,指着以岚问:“于妈妈,以岚沉睡这一年里,你是不是给她带上了她手腕上的珠子?是不是可以保平安的?”

向月筠不解地看着小恩,走在以岚跟随前,看着小恩拉起的手臂,看到女儿手上那一串如血泪一般滴在手腕上的珠子。

“这是什么啊?岚岚,你哪里弄来这怪怪的东西带手上,妈妈可从来没有给你带过这东西。”

归来(五)

“这是什么啊?岚岚,你哪里弄来这怪怪的东西戴手上,妈妈可从来没有给你戴过这东西。”

说着便动手想要去取摘下以岚手上的血泪珠,不知道为什么,向月筠看着这珠子心里觉得很是慌慌的,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不踏实。

“不要,妈妈,不要摘下,我很喜欢它,我要一直土戴着它!”

以岚急忙将手藏于身后,摇着头拒绝,眼神坚定却又凄楚,让向月筠甚是为难。

“岚岚,那你告诉妈妈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带的,沾了晦气不好,再加上你的身体又这么虚。”

“于妈妈,她说。。。。。。”

“小恩!”

以岚制止住了小恩的话,妈妈一定不会相信她的所说,但是会更加坚决地没收了她的珠子,所以不能告诉她实话。

“妈妈,这是我以前去云南演出时买的,不是什么沾了晦气的东西,是保平安的,我一直放在床头柜子上,刚刚才戴上的。”

“真的?”向月筠将信将疑,视线来回扫着以岚和小恩,虽然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但毕竟只是一串珠子,一件饰品,安慰自己也用不着太较真。

“真的,妈妈,”以岚将藏于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拉着向月筠的手撒娇,“妈妈,汤好了没有,先端碗给我尝尝嘛。”

向月筠宠溺着刮了下女儿的鼻子,笑着摇头,“人人都说我太宠你这个女儿,我还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完甩开以岚的手,又进了屋,为以岚张罗那碗汤去了。

“喂,以岚,我说。。。。。。真的有那么悬的事么?”

小恩这心七上八下的,她一直怀疑以岚的­精­神在宁枫死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以,像一年前以岚醒过一次时,她和自己说的话,只当她是说梦话。

可,这珠子的事看起来好像不假,以岚的­精­神状态也不差,她是从来不撒谎的。

归来(六)

可,这珠子的事看起来好像不假,以岚的­精­神状态也不差,她是从来不撒谎的。

以岚眼里的深情溢满,虽说身体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她的­精­神状态是很好的,小恩不禁疑惑,她说的难道是真的?

“小恩,我会证明给你看我说的非假,我不仅去了一个遥远的时空,我还在那里和我的枫相逢了,虽说他和他在两个时空里有着迥然不同的个­性­,但,他和他的确是同一个人。”

“你。。。。。。要怎么证明?难不成还回去睡上一觉,然后让你的灵魂带上我的灵魂,坐上时空飞梭机,去那边看看,顺便和宁枫去打个招呼,吃个饭?”

小恩的心思虽有动摇,不过要她完全接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这言语之间还是忍不住含着轻微的置疑和讥讽。

“宋小恩,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等我这身体好点了以后,我带你去趟宁家,我让你看过一样东西之后,我就不信你还会这样说。”

小恩撇嘴,盯了她一眼,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分明说道:“那我就等着看你到时怎么证明给我看。”

当夕阳西下的时候,秋日傍晚的凉意夹带着几片落叶,小恩推着以岚准备回屋,向月筠于此时手里拿着外套,向她们走来。

“好了,晚饭都弄好了,家里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等你爸爸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哇,晚上我可以开荤了。”

小恩开心地拿过向月筠手里的外套给以岚披上,兴奋地推着以岚在进屋之后,直直杀入厨房。

“于妈妈,晚餐是不是于过丰富啦!”

盯着这满满地一桌子的菜,小恩咽着口上,瞪大眼睛,伸出手对准那碗葱油大白蟹的大脚钳。不料,门外一声急促地促的汽车喇叭声响起后,向月筠急忙制止小恩:“小恩,你等等,客人到门口了。”

小恩和以岚相视,狐疑地猜测这晚上家人团聚的时刻,这向月筠到底请了哪个重要客人?

归来(七)

小恩和以岚相视,狐疑地猜测这晚上家人团聚的时刻,这向月筠到底请了哪个重要客人。

万般委屈地将手伸回来,小恩跟在向月筠的身后,伸着脖子踮着脚,看着一辆豪华大奔驶入于家大院。

乖乖!小恩看清来人之后急忙闪回餐桌,凑在以岚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以岚,你知道来者是谁么?”

“我怎么知道?一定是妈妈通知了我们家那个亲戚,说我醒来,都过来吃饭了。”

“嘿嘿,非也,我说你也别再想着你的枫,你的梦中情人了,不管他们是不是还存在,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他们都不可能再出现你的生命里了,来的那一位,才是你的真命天子哦。”

以岚还来不及思忖,一股清新的百合花香味浮于鼻尖,转身看到,橘黄的灯光下赵旭阳身着宝蓝­色­反袖衬衫,深灰­色­西装裤,一手还搭着深灰­色­西装外套,另一手执着一大束百合花,像个王子般深情地,激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终于醒了?”

“呃,是啊。”

这一向高贵持重的妈妈哦,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这样迫不及待地向人表明,怕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

“好了好了,旭阳啊,不要站在这里,坐下吃饭吧。”

“于妈妈,你不是说等于爸爸回来再吃么?”

小恩是有意地口无遮拦,虽说她也倾向以岚可以嫁给赵旭阳,可是,觉得于妈妈对赵旭阳好谄媚,为了他,都把可亲可敬的于爸爸也放一边了。难不成真应了那句古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这孩子,你于爸爸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先吃。”向月说一边说一边向小恩示眼­色­,求她不要乱说话。

赵旭阳刚想开口,不料客厅外响想起了于诚霖的声音:“哈哈,我算看出来了,这老婆女儿都不及小恩对我好啊。”

归来(八)

赵旭阳刚想开口,不料客厅外响想起了于诚霖的声音:“哈哈,我算看出来了,这老婆女儿都不及小恩对我好啊。”

原本略显尴尬的气氛被于诚霖的一句话而打破,大家都忍不住地跟着笑了,各自归于坐之后,饭吃得也相当愉快。

晚饭后以岚有心避让,便推说身体感到乏力,想要上楼回房歇息,向月筠夫­妇­虽然觉得这样很失礼,然而,赵旭阳却很是体贴的说道:“睡了那么久才醒来,身体一定很虚,是应该早点歇着的。”

说实话以岚再见赵旭阳,看到他仍是深情款款地对待自己觉得很是对不住他,想着自己是真的没心没肺,过往的日了不要说是对他存有念想,她,连想都没想想起过这个。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态度是明确的,上一次是,这一次更是,她的心,她的人只为一个男人守候。

由于上楼梯无法用轮椅,小恩推着她到了楼梯口,以岚只好自己站起,不料,长期卧床的身体失去了最基本的平衡,脚下一软,整个身子也跟着下滑。

“小心!”

随着一声担忧声,一个身子飞扑向以岚,随着以岚的倒地,那高大的身子先为她垫了个底,以岚软软的身子,整个人覆着赵旭阳,倒是丝毫没有受伤。

“对不起!”

“没摔疼吧?”

两个人同时开口,引来客厅里其他三人的笑语,急忙上前将他们俩扶起,向月筠更是觉得抱歉:“旭阳,你没受伤吧?”

“没事,没事,没受伤。”

赵旭阳摇手示意自己真的没有受伤,看着以岚,以岚却在小恩的搀扶下急忙避开他关切热烈的视线。

慌乱地给小恩使着眼­色­,示意她扶自己上楼,不过,不知道这小恩是真的反应迟钝还是故意装傻,眨巴着迷离的大眼睛硬是傻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归来(九)

慌乱地给小恩使着眼­色­,示意她扶自己上楼,不过,不知道这小恩是真的反应迟钝还是故意装傻,眨巴着迷离的大眼睛硬是闪闪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以岚突然觉得有种被集体出卖了的感觉,那一屋子的人都明显地都在帮着赵旭阳,都在有意无意摄合着他靠近自己。

赵旭阳上前一步,言语间很有绅士风度,“你虚弱的很,还是由我抱着你上楼,嗯?”

还不及将“不要”两个字说出口,身子已被两道弯臂横腰抱起,“啊,那个,我自己会走啊。”

赵旭阳并没有理会她的反抗和挣扎,径自抱着她上了楼,在楼梯的转角处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楼底下有三个腹黑的人各自掩嘴偷笑。

这算什么父母,算什么最好的助手和朋友?以岚觉得自己被生生地出卖了,赵旭阳将会在往后的日子名正言顺地走进自己的生活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赵旭阳将以岚放在她铺着紫罗兰床饰的大床之上后,深情温柔地问道。

“没,没有了,我很好。。。。。。”

以岚紧张地将自己的身子挪进,这言下之意也就是“你可以走了”。

“岚岚,谢谢你能醒过来。”

很不解他的话,抬起头的时候迎上他的注视,灯光­射­在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烁出点点的明亮,很像,很像闪闪的星光。

心“咚咚”地直跳,也许是思念过度,她,看着赵旭阳的时候,那星光闪闪地双眸,仿佛看到了心里那位,璀璨的星眸。。。。。他,好似在看着自己。

“睿。。。。。。”

“岚岚。。。。。”

当他温暖的大手拉起她冰冷的双手时,她才蓦然惊觉,他不是他!自己已经回来,这一次,楚绛芸的身体也没了,自己是回不去了。。。。。。

她用力着想要将自己的手从赵旭阳的手掌里抽离出来,赵旭阳更为急切地将她的手拉回:“岚岚,请给我这次机会!”

归来(十)

她用力着想要将自己的手从赵旭阳的手掌里抽离出来,赵旭阳更为急切地将她的手拉回:“岚岚,请给我这次机会!”

“你?”

“一年前,看着你在我怀里晕了过去,不管我如何地喊你,你就是没有反应,我真的很惶恐。你这一睡又是一年,和你的家人用尽办法也无法将你唤醒,我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即便你永远都不醒来,我也要将你娶回家的!”

天!她觉得自己最怕遇到这样痴情的人,仇煊也好,赫连珉也罢,自己凭什么占尽了这天下好男人的心。不要了,再也不要欠人家的情了!

“你不要这样,我的心只为一人而守候,而这个人不是你!你如此优秀,请不要将这没有结果的感情错放在我的身上,我不值!也想请你成全我,让我为自己心爱的人守一份完整的爱。”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这个年代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女子?

赵旭阳听了以岚这话后的第一反应便是这样的女人是珍宝,这样的她,他不但不会放弃,反而会更加地珍惜。

以岚以为他会生气,会放弃,不料,他,不但不恼,反而笑着安慰她:“你刚刚醒来,很多想法还停留在两年前未婚夫刚死那会,如今,我先不急着求你接受我,只希望你的身体可以早点康复,我,不会放弃你这样美好的,另人感动的女孩。”

他为她掖好被角,手臂撑在床沿,微笑着近距离地看着以岚,俯下身,在以岚光洁的前额上留下一吻。

不待他道晚安,以岚猛地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连同身体都裹进被窝。

神啊,从此我要怎么办啊?

直听到脚步声出了房门,以岚才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探出被窝,她直起身,在身后垫了一个靠枕。不禁自问,为什么在自己的家里,她感觉不到一点点安全感?

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她不用转头看都知道,进来的一定就是妈妈和小恩。

归来(十一)

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她不用转头看都知道,进来的一定就是妈妈和小恩。

果然,地板上有两道人影渐渐地向自己的床边靠近,以岚将头往里靠,再次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住,并没有打算理她们。

“岚岚,”向月筠试图拉开被子,“听妈妈说嘛。”

小恩也跟在身边帮忙,“是啊是啊,以岚,起来,我们一起说说话嘛。”

“谁要和你们这叛徒说话?走开,我要睡觉了!”

经不住这俩人的折腾,以岚只好坐了起来,不过两手使劲地将她们往外推。她是真的不开心,自己心里的苦无法倾诉,自己的相思无处排解,而她们却又这样地迫不急待地要将自己嫁出去。

“岚岚,妈妈知道你不乐意,不过这一次由不得你,旭阳这么优秀的男人,你要是错过了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铁定得后悔!”

向月筠正言厉­色­地给以岚施加压力,为了这女儿,她可算是­操­碎了心,有些事是由不得她一意孤行了的。儿子终年在国外,独立又自主,可就是这被她心肝宝贝一样疼着的女儿,这两年为什么过得这知不顺。

她不明白,女儿本是少年就成名的舞蹈家,一直都是光彩夺目的。但是,自从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死了以后,女儿的人生怎么就起了那么大的变化。同样经历着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的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为什么别人能从头再来,独独她这个女儿会越活越消沉?

“妈妈,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错过他以后一定会后悔?我告诉你,我不会!只要你允许我这样活着,不要逼着我谈恋爱嫁人,我会活得更自在更快乐的!”

“这一次,由不得你了!”一向温和好说话的向月筠这一次是铁了心,她一定要为以岚做一次主。

“妈妈。。。。。。。”

“以岚,你还是听着于妈妈的意思吧,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找一个好的男人嫁的,这赵旭阳和你真的很般配,”

归来(十二)

“以岚,你还是听着于妈妈的意思吧,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找一个好的男人嫁的,这赵旭阳和你真的很般配。”

“你要你拿去,反正我不要,再好的我也不要!”

“你。。。。。。”

小恩被气得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想说都说不出来,真是气死了,这个好心没好报的,不要不要,难不成她还想这浑浑噩噩地睡睡醒醒过一辈子?

“你不要不知好歹,去年你和旭阳在练功房里练功,你这又一次地莫明其妙晕过去以后,你都不知道他为你担了多少心。要不是碍于你爸爸是著名的中医学教授,非得坚持亲手治疗自己女儿的病,这旭阳怕是要带着你满世界地求医了。这一年里来你不知道他往家里跑了多少次,即便是去外地或是出国都要时时记着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可以说,人家这一颗心啊,都在你身上了。”

向月筠越说越激动,她这心里是认定了这个出­色­优秀的女婿了的,她站起来,走到以岚的衣柜前,打开柜子说道:“你是睡着了,看看人家,这一柜子的衣服都是从国外给你带回来的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还有,你打开你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那都是名家设计的珠宝,还有,他基本上保持了这一年让你天天闻到花香。”

听了妈妈的话以岚禁不住地有几分动容,他,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居然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一个如此待见自己的人,刚刚却被自己冷言相拒,他,在苦苦等来自己醒来的那一刻,怕是很伤心的吧?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都不曾像自己这样刻骨的相爱过,怎会明白自己对赫连睿如磐般坚定不移的感情呢?她,这一辈子注定是来欠债的,只怕,欠得太多,还不起。

“岚岚,我们也不是贪图他赵家的钱财,咱们家虽算不上什么富贵人家,但也算过得舒坦,我只是觉得旭阳这孩子为人真的没话说。”

归来(十三)

“岚岚,我们也不是贪图他赵家的钱财,咱们家虽算不上什么富贵人家,但也算过得舒坦,我只是觉得旭阳这孩子为人真的没话说。对你这样一个终日不醒的人都可以做到这个份上,你要真和他结了婚,每天生活在一起,指不定要把你当作宝一般怎样来疼着呢。以前,妈妈也很喜欢宁枫,但是,这孩子命不好,年纪轻轻地便去了,你的心呢,也跟着他走了。可是女儿啊,人不还得生活么?还不得要走下去,有一个人愿意陪着你这样走下去难道不好么,不应该庆幸命运又给了你一次爱人和被爱的机会么?”

听着妈妈的话,心时忍不住一阵酸楚,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也不对,是的,按着理来说,他们的想法和做法都是没错的。

“妈妈,至少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也许,自己是应该振作起来了,好好地生活才能让他们年到自己充实的人生,才不会逼着自己来恋爱。

“嗯,这就对了,那我先出去,让小恩陪你。”

向月筠觉得以岚在被自己的感化之下,总算是有所软化了,于是,终于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以岚,对于妈妈你是在用缓兵之策吧,我看你那状况是非得将此生寄托在你那梦境之中不可,”以岚一ρi股坐在床上后,往后一倒,四仰八叉往后倒,“你啊,要怎么办好哦?”

“小恩,等我身体好点后,你什么时候陪我去趟宁家,好不好?”

“好!”小恩刚刚倒下的身体又从床上弹起,兴奋地说,“我还等着你怎么向我证明,宁枫和你梦里的这一位是同一个人。”

以岚没说话,视线穿过薄薄的窗纱,感觉到天­色­已渐趋暗了下来,心里升起难言的惆怅,觉着冷冷的,涩涩的。。。。。。很想很想他。

睿,你那里天黑了么?这漫漫长夜,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我?

归来(十四)

睿,你那里天黑了么?这漫漫长夜,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我?

如果想我了,这傻傻的你会怎么做?仿佛看到了你独自在烛下批着奏折,然后,起身立于窗前,你在说,岚,我想你!想你!

又仿佛见你徘徊在月潮宫的庭院前,你暗自神伤。。。。。。你璀璨的星眸内好似星光溢出,你高大挺拔的身姿立于月下,长长的影子将你的落幕和孤独拉长。。。。。。

呵,我亲爱的人,如此这般想念就可将我的心揉得细碎生疼,这一生漫长的牵挂和相思,你与我要怎样相对?

来时,已是春天,那繁花开尽的季节,我怎忍见你一人孤单,睿,我的睿!无情的时空将你我从此就这样相隔了,这难以逾越的千年,我和你,难道只能各自在夜下共同遥望那­阴­晴圆缺了么?

“小恩,不管有没有相信,如此地相爱过我无怨无悔!”

“以岚,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想你过得开心,只要你幸福!”

***********

以岚在经过父亲的针灸和中药调理之后气­色­已有所好转,几天后的清晨,她绑着马尾,穿着白­色­运动服运动鞋在自家的院里慢跑。她告诉自己得学会健康的生活,快乐的生活,至少,在人前得做到这样。相思的泪,只属于自己独处的时候,只属于夜深人静的时候。

在跑了几圈后,身上出了细汗,向月筠已做好了早餐,在向她挥手。洗了手,坐在桌前喝着妈妈递来的面包忍不住问道:“妈妈,宁妈妈是不是还不知道我醒了?”

“啊,呃。。。。。。”向月筠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看着以岚的眼神也是闪烁不定。

以岚白了眼自己的母亲,撇着嘴说道:“我发现妈妈越来越自私了哦。”

“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呢!”

“不是么,妈妈忘了我的小命是怎么活到今天了,是宁枫救了我,要不然,我早就没了。”

归来(十五)

“不是么,妈妈忘了我的小命是怎么活到今天了,是宁枫救了我,要不然,我早就没了。”

以岚的心里一直挂念着一件事,就是,真正的宁枫应该于他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去世了,之后活在他身体里的赫连睿,一个没有了前世记忆的赫连睿。

所以,她觉得欠宁家的实在太多,因为自己,不仅让真正的宁枫早死,尔后的那个,在经过十年之后,他们还是失去了。

不管是对十七岁就死去的宁枫也好,十后再离开的赫连睿也罢,以岚觉得,宁家的爸爸妈妈就是自己一生的责任,是要当亲生父母一般来孝顺尊重的人。

“妈妈是怕宁家的人会再一次给我带来有关过去的回忆,怕看到他们我还是会沉溺在过往的对宁枫的回忆之中吧?”

“你不要怪妈妈,妈妈也是为你好。。。。。。”

向月筠的眼眶湿湿的,唉,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做得过份了,宁家那边对以岚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自己却是自私地想着怎么避开他们。

“妈妈,”以岚放下手中的面包,擦了擦嘴,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向月筠的跟前,将她紧紧抱住,“对不起,是我不好,一直让你这样担惊受怕,我以后不会再让你这样伤心了,你相信我,我会好好的。”

向月筠的眼泪被以岚这短短的一句话说得如决堤的洪水,流得一发不可收拾,“岚岚,宝贝女儿啊,做父母的心,等你日后自己做了父母才能体会的到,妈妈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哎,我说你们娘俩这一大清早的是在­干­嘛啊,”于诚霖在早餐之后换好衣服,准备去学校,走下楼梯却看到这母女情深地一幕,心里也是觉得暖融融的,“以后,不准再哭鼻子。”

向月筠放开以岚向于诚霖娇嗔道:“我看你是嫉妒了吧。”

亲们要有点耐­性­哦,等我把这里的事都交待好后再送岚回去哦

归来(十六)

向月筠放开以岚向于诚霖娇嗔道:“我看你是嫉妒了吧。”

“哈哈,也是,你们娘俩成天亲亲密密的,总将我一个人冷落,我能不嫉妒么?”

“哈哈。。。。。”

家里传出温馨的笑声,以岚上前抱着于诚霖,“爸爸,我给你也来一个拥抱吧?”

“哈哈,好,好幸福啊,女儿就是贴心,不像你哥一个星期一个电话。”于诚霖拍着以岚的脸,真心的觉得这样的女儿很可爱,让他很幸福。

“不过有条件哦。”以岚伸出一个手指在父亲面前晃,狡黠地盯着父亲。

“说!”

“我要坐爸爸的车去宁家,还得中途捎上小恩。”

“小事情,换回女儿的一个拥抱,值了!”

“哈哈哈。。。。。。”

向月筠开心地笑,催着以岚快去换衣服,在她心里觉得,这原本幸福温暖的家好像回来了,她的女儿也回来了。

和小恩按着宁家的门铃,门被快速打开,闵淡然温和慈祥的脸上是一幅难以置信,“岚岚,真的是你?你醒了?”

闵淡然伸出左右两个手,同时把以岚和小恩拉进屋,宽敞的客厅内正放着电视,是戏曲频道,茶几旁一只小小的漂亮的蝴蝶犬在看到她们后“蹭”一直跳上沙发,还对着他们吼叫了几声。

“好可爱的狗狗啊。”以岚和小恩异口同声地说道。

“哈哈,是呢,是你宁爸爸看我一个在家时太无聊才买回来的,说是陪陪我。”闵淡然一边给她们倒茶,一边笑着回答。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深深地刺痛了以岚的心。中年丧子,让原本保养得体的闵淡然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这一次见她距离上一次又是一年,她的双鬓之间有了几丝白发,神态也更比以前显老了。

她,这一年看着自己又一睡不起,这心里一定更加难受了。

归来(十七)

她,这一年看着自己又一睡不起,这心里一定更加难受了。

先给小恩沏了杯绿茶,然后笑着对以岚:“岚岚,你的柠檬红茶。”

她仍是记得自己喜欢喝柠檬红茶,这种感觉好温暖。坐在自己的身边,抚摸着自己的脸,心疼自己以睡了一年的时间。

“妈妈,去年我来这里的时候,看了枫的日记,我了解了他的一点事情,今天,我想再看看这日记本。”

闵淡然脸上的笑意隐去,若有所思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以岚:“岚岚知道他里面所写的事是怎么回事么?他,当时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那次探险,他也是为了逃避而去的。”

想来闵淡然也是看过了日记,这也是正常的,那一日自己在领略到真像以后激动地难以自持,这日记本好像就被自己摔地上了。

三个人同时起身,走向宁枫的房间,这静静地房间,简洁整齐,又是一年,闵淡然还是给这里保持着原样。可见她思念儿子的心,也应该是如当初一般。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本让以岚曾经怦然心跳的日记本,她接过来,先是不顾小恩和闵淡然,而自己率先打开,默默地流着泪,再将日记看了一边。

“妈妈,你相不相信人的灵魂会穿越时空?你相不相信,你的枫在十七岁那年其实已经死了,又或许说是他从来就没有死去过?”

“岚岚,你。。。。。。在说什么?”

她们在宁枫的床上坐下,以岚将日记本递给小恩,“你先看看再说。”

“妈妈,枫曾在上面清晰地记述着一个梦境,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岚岚,妈妈也是一个知识份子,一直都是相信科学的,但我也知道这世界的确还存在着一些我们目前无法解释的事,枫这日记里分明隐约透露着自己好像被某个来自大遥远的灵魂所侵袭着。”

归来(十八)

“岚岚,妈妈也是一个知识份子,一直都是相信科学的,但我也知道这世界的确还存在着一些我们目前无法解释的事,枫这日记里分明隐约透露着自己好像被某个来自遥远的灵魂所侵袭着。”

“大概在千年之前有一个历史上并未有记载的,地处东南的海域岛屿国家,叫风帝国,皇家姓赫连。赫连家的第十八代皇储被其亲弟弟所谋害,给他下了一种可以让人魂分离的蛊术。少年王子命在担忧,如果时间一久,身上的蛊毒不解,他的灵魂将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身体之内。能通时空之门的得道高僧,将他的灵魂带到了千年之后,依附在他来生的身躯上,因为,那个躯体在那时刚好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而出了车祸,已奄奄一息。”

“岚岚,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枫在那时就已经。。。。。。。”闵淡然抓着以岚的手,自然是难以置信,虽说她的确不止一次地看了宁枫的日记本,也一直在揣测着当中的意思,但是做为一个现代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还是无法认同灵魂附体这些迷信的言论,“这怎么可能呢?”

“妈妈,那是我还小,有些事已记不清楚了,但有一件事我是清清楚楚的记得的,相信妈妈应该比我记得更为清楚,当年宁枫为了救我,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是明确地告诉我们,他是活不了的,即使活着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植物人。但,他却奇迹般的在二个月后醒来了。”

闵淡然的记忆被以岚拉回十二年前,的确,这从地狱到天堂,从大悲到大喜的心情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醒来后,他们还为此事说过医生过于武断的给了他们一个这样的结论,当时医生是摇着头说了一句:“我只能说奇迹发生在你儿子身上了!”

“那么,接下来一直和我们共同生活的并不是我的儿子?我的枫,我的枫。。。。。。原来早就....早就......”

归来(十九)

“那么,接下来一直和我们共同生活的并不是我的儿子?我的枫,我的枫。。。。。。原来。。。。。原来早就。。。。。。。”

“妈妈,对不起,那是因为救我他才。。。。。。但是请你不要这样想,那十年里那个宁枫和原来的宁枫他们都是你的儿子啊。也许,他们之间会有很多的不同之处,但你想想,后来的他就是对原来宁枫生命的延续。妈妈,请让我来替他们好好地孝顺你,爱你!”

闵淡然拉开客厅的窗帘,在铺满阳光的客厅里,她和小恩静静地聆听着以岚这两度的时空穿越。她从赤子崖上的纵身一跃开始讲到被赫连默下毒之后的香消玉殒,到最后和赫连睿永隔千年。

闵淡然和小恩的眼里都忍不住掉下眼泪,小恩握着以岚的手,激动地说道:“看来我也被你给蛊惑了,我居然觉得感动,我好像开始相信你的故事了,怎么办?”

以岚自己更是因为回忆那一段苦恋而伤心不已,就近靠在闵淡然的肩上,“妈妈,你不要伤心,他还活着,活在另一个时空的仍是你的儿子,我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把我们这里的人都记起的。”

“好孩子,难为你了,自己爱得这么辛苦却还要来安慰我,”闵淡然替以岚擦着泪水,慈祥地说,“回忆起这些你一定很痛苦,却是安慰我,让我好过些才将这一切说来给我听的吧?”

“妈妈,你相信我说的么?”

“我相信,真的相信!并且,也是如你所愿,心里也觉得好受了许多,虽说看不见,摸不着,但,我愿意相信他还活在另一个时空,不管是你说的赫连睿还是宁枫。”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妈妈,我们为了他好好地生活下去,以后,岚岚就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

以岚的生活在那以后便有了新的开始,她开始上街购物,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已试着重新开始演出,她想让自己忙碌起来。

归来(二十)

以岚的生活在那以后便有了新的开始,她开始上街购物,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已试着重新开始演出,她想让自己忙碌起来。

半年后当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她已经让自己忙得停不下来,一方面是有事做自己才不回在痛苦的回忆里难以自拔;另一方面她在逃避赵旭阳的猛烈追求,只有接受各方的演出,飞去不同的地方演出,她才避免与他经常碰面的可能­性­。

只是,以岚显然低估了赵旭阳的韧­性­,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小恩已经发现,赵旭阳在跟着以岚飞。不管到哪个城市,舞台最为前排的位置始终能看到赵旭阳的身影,后台也能接到他送的花篮,只是,他从来不直接到后台来和以岚见面。

“我说以岚,你还是答应他的追求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人家这赵氏集团会毁在他手上,而始作俑者就是你这个红颜祸水啊。”

“喂,你不是说过以后向着我的么,怎么又准备倒戈?”

小恩撇撇嘴:“我是被你所说的感动,但是人家赵旭阳一样让我觉得感动!”

“你这墙头草!”

“你冷血!”

诸如此类的争吵在以岚和小恩的身上开始不停地上演。其实,以岚不是一点也不感动,但既然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为其他男人动情了,何必要心软,要给他希望?她告诉自己只要这样坚持下去,赵旭阳就一定会有放手的一天!

如果不是发生后来的一件事,将各人原本的生活全都颠覆,也许,他们的生活就会如以岚预料一般走去。

作为沉寂了两年之久的著名舞蹈家的复出,给很多人带来了揣测,以岚的风芒太露也让很多人嫉恨眼红。

在结束了上海的演出之后,以岚和小恩连夜赶着飞机回到自己的城市,当然,同机而回的还有衣着低调的赵旭阳。

他还是习惯开车尾随着她们的出租车,每一次出行,他都是以这种方式送她安全到家,他再能放心回家。

归来(二十一)

他还是习惯开车尾随着她们的出租车,每一次出行,他都是以这种方式送她安全到家,他才能放心回家。

而这次事发之后,他是如此庆幸自己曾这样不顾一切的疯狂举动是多么的值得。

在以岚中途先送回小恩后,车不到五分钟便到了于家大门,赵旭阳看着以岚提着行李,掏出钥匙开门。他也启动了车子,调转车头,准备回去。

不料,他的最后一瞥,看到于家大门的转角处窜出两条人影,人影一左一右就向以岚扑去。赵旭阳急忙调回车子,直直地向那边驶去,要不是碍于以岚被他们挟持在中间,他怕是一脚踩紧油门,狠狠地撞上去了。

一个猛烈的急刹车,飞速地解上保险带,下了车冲上去就向其中的一个一拳:“给我放开她!”

“哟嗬,居然有英雄救美的?找死啊你!”

刚刚挨了赵旭阳一拳的彪形大汉一个直钩拳打向赵旭阳,向后一个趔趄,赵旭阳站稳之后看到那边拉着以岚的另一个男。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弹簧刀,看那意思是想用刀在以岚的脸上去划,他想毁了她的脸!

再次想前冲上去,看着他的刀尖已碰上了以岚­精­美的脸,而以岚已吓得浑身发抖,求救的眼神看着他。他整个身子撞上那个人,那人被赵旭阳高大强壮的身体一个猛烈撞击,整个人也倒在地上,手中的弹簧刀也掉在了地上。

而另一个眼明手快地从地上捡起弹簧刀,对准赵旭阳的后背就是狠狠的一刀,鲜血从他身后喷­射­而出,以岚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赵旭阳——”

那俩歹徒眼看以岚发出尖叫声,生怕她会引来其他人,再说,这又是她的家门口,拿起血淋淋的刀子,准备向她下手。

“岚岚,快跑,快喊救命!”赵旭阳忍着痛起身,再一次,一手一个将俩歹徒拖住,一边仍清醒地提醒以岚。

归来(二十二)

“岚岚,快跑,快喊救命!”赵旭阳忍着痛起身,再一次,一手一个将俩歹徒拖住,一边仍清醒地提醒以岚。

“妈的!好大的胆子!”那俩人,一人踢了赵旭阳一脚,想要支追在喊着救命的以岚。

却没想到赵旭阳会这么顽强的仍是不放他们,愤怒不已的歹徒被这场面惊得失去理智,他们知道,不一会可能就有人报警,警察马上就会来的。于是,双眼通红急得快喷出了血,又是一刀剌向赵旭阳的腹部。

于家的灯已全都打开,有人从里面跑出来,警笛声已隐隐约约地从不远处传来,急红了眼的歹徒不解气地再刺了几刀已经倒地的赵旭阳才慌忙逃离现场。

“赵旭阳,不要,不要。。。。。求你不要死!”以岚跑到他的身边,跪在地上,手按着他的腹部,身上各处鲜血直流,她的心也跟着紧紧地揪起。

“岚岚——”

于诚霖夫­妇­从院子里跑出,看到这四处的血迹都吓都心惊­肉­跳,好在于诚霖是名知名中医,上前帮忙以岚一起为赵旭阳止血,同时吩咐向月筠打了120和110。

“赵旭阳,我求求你,千万不能死啊!”

她不能让他为了自己死,她不要这样情深义重的男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她不要欠着他的债还不了。

“岚。。。。。岚,不哭,你。。。。。没事吧?”

“你这个傻瓜,他们是想划花我的脸,你让他们划好了,你­干­嘛要用命护我的脸啊。”以岚边说边哭,这血,越流越多。。。。。。她的心乱了。

“你是那么爱美,没有美丽的脸蛋就不能。。。。。再跳舞了,我,一定要为你守。。。。。。住你的美丽。”

她感动了!真的感动了!自己并非铁石心肠,其实自己一直被他所感动着,只是故作冷漠为的是让他对自己放手,这样的男人,她怎么会不感动?

该死了,写的时候我自己也被赵旭阳感动了

汗,要真有这么好的男人,我自己先定下了

嘎嘎,我笔下的男人怎么都这么好,自己先挑来一个,嘿嘿

归来(二十三)

她感动了!真的感动了!自己并非铁石心肠,其实自己一直被他所感动着,只是故作冷漠为的是让他对自己放手,这样的男人,她怎么会不感动?

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在他鲜血模糊的脸上,赵旭阳却仍是冲她微笑,他说:“岚岚,要是我这次死不了,你。。。。。就对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也许是想给他一点活下去的信念和力量,也许是自己也觉得应该对他有个交待,也许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待。以岚在以后很多个日子想起这晚的决定还是会疑问自己当时是出于何种考虑,就答应这血腥场面下的求婚的。

“好,只要你不死,我就嫁给你!”

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来,赵旭阳带着以岚对他的承诺不敢将自己的眼闭上,直到进了手术室,他才虚弱地闭上眼,却仍是不忘轻喃:“岚岚,你不可可食言。。。。。。”

手术的过程很紧张,因赵旭阳的身份特殊,医院上下都不敢怠慢,而赵氏家族的重要人士都来到了医院。

以岚觉得自己一下子成为了动物园里的小动物,赵家人时不时地上前将她打量,询问。出于抱歉,以岚小心谨慎地向他们道歉。

手术结束的时候已是凌晨六点,手术室里和灯一灭,所有人都上前询问:“医生,手术进行的顺利么?”

“病人全身上下受的六处伤口都比较深,的确是危险,要不当时的急救工作做的还算到位,现在的情况就不好说了。如果,接下来他能过了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就没事了。”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以岚一秒钟都不敢合眼,她的心,真是提到地嗓子眼了,赵旭阳要是有个不测,她是想活也活得不自在了。

不过,她有一种感觉,这赵旭阳是一定会醒来的,不为别的,他一定会来向自己要这个婚约的!如此一来,自己成了什么了?

睿,你要是知道我要另嫁他人了,依你的­性­格会不会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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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体不舒服,更到这里了

明天继续

归来(二十四)

睿,你要是知道我要另嫁他人了,依你的­性­格会不会杀了我?

她的心猛地一紧,好俯感受到他的霸气在自己的耳畔浮绕,好似看到他如星的双眸里有怒火在中烧,好似听到他在怒吼:“傻女人,你敢嫁给他试试?你是我赫连睿的女人,只能是我赫连睿的女人!”

我的天!以岚此刻坐在赵旭阳的病房跟前,双手蒙着脸,二十四小时过去了,赵旭阳还是没醒。医生来看过好几次,刚刚已经说过,危险期已过,他,不会死了。

以岚听了医生的话后,脑子里的直接反应就是,自己可不可以食言不嫁了?

她是恨透这左右摇摆的自己了,父母临走时吩咐她一定要守在赵旭阳的身边直到他清醒,另一方面,赵家已动用所有关系抓捕那两个歹徒。

“岚岚。。。。。。”赵旭阳蠕动着双­唇­,发出低低的呓语。

“赵旭阳,你醒了么?”

以岚凑近赵旭阳的同时,按了床上的灯,医生和护士都急急地进来,医生给他再一次查看受伤处的伤口,才对病房内的家属说道:“放心吧,他没事了!”

“岚岚。。。。。”

他在迷蒙中抓住以岚的手,以岚觉得在病房里的赵家人将眼光直刷刷地扫向她,唉,这感觉真的不舒服。

“呃,我在。。。。。我在。。。。。。”

看着赵旭阳醒来,各自都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的赵旭阳首先便听到了父母和以岚的谈话。

“既然我家旭阳如此喜欢于小姐,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保护你,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多说什么。那么,希望于小姐费神多照顾旭阳,等他复原了,我们会到府上拜访,再一起商量你们结婚的事。”

“啊,这,我。。。。。我得先和父母。。。。商量。”

归来(二十五)

“啊,这,我。。。。。我得先和父母。。。。商量。”

找了一个烂到底的理由搪塞,等到赵旭阳完全康复已是两个月以后,赵旭阳的父母携重礼到了赵家提亲。

以岚听着楼下两对父母在谈得风生水气,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懊恼着,痛苦着,生气着。

拉开窗帘,楼下小花园内因正值初夏,绿树成荫,枝繁叶茂,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想跳楼的感觉。而楼下此时又停靠了一辆熟悉的车,赵旭阳神采奕奕地从车上下来,抬起头向她充满阳光的一笑。

可以岚的心却沉入谷底,她想笑都笑不出来。急忙将窗帘拉回,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思忖了一会,拿起电话按了小恩的电话:“小恩,你还站不站在我这边?”

“那要看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小恩睡意浓浓的声音

“他们在楼下商量我和赵旭阳的婚事啊。”

“啊,这么快真的定了,哈哈,以岚,恭喜你啊!”

“宋小恩!我要和你绝交!”

以岚生气地挂了小恩的电话,看来是没人可以帮到自己了,拉开房门,豁出去了!

“怎么了,岚岚?”

赵旭阳举着手,想是刚要敲门,没料到以岚会突然开门,不禁怔愕。

“那个,我想下楼。。。。。那个。。。。。。”以岚双手交叠在一起,不停地揉搓。

赵旭阳斜靠着身子,微微地眯起眼睛看着不敢正视自己的以岚:“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啊,你怎么知道?”

两人都一阵沉默,空气被涨得紧紧的,像是。。。。。。像是要爆发,以岚等着他的爆发,等着他骂自己。

不料,却被他死死地拉进怀里,不管她怎样的反抗,他就是死死地攥着自己不放,“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就会像现在这一刻一样,会将你攥得死死的,不放!不放!”

归来(二十六)

不料,却被他死死地拉进怀里,不管她怎样的反抗,他就是死死地攥着自己不放,“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就会像现在这一刻一样,会将你攥得死死的,不放!不放!”

“岚岚,下来一会,”赵旭阳听到楼下向月筠的声音,只好将以岚放开,“你赵伯伯赵伯母要回去了,下来送客。”

以岚应了一声急忙下楼,赵旭阳紧跟其后,很有礼貌地送走赵家二老,赵旭阳自然是被向月筠留下吃晚饭。那边,小恩又开着她的破车,没皮没脸地赶着来蹭饭,没料在对上以岚愤愤的表情之后,连忙闪身在于诚霖的身后。

吃饭的时候,向月筠自顾自地说着今天赵旭阳父母的诚心,说了一大堆却发现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转头看看以岚又看看赵旭阳,两人都沉闷着一言不发。

“于妈妈,以岚是小人,她反悔了!她不想嫁了!”小恩惟恐天下不乱,狠狠地Сhā了一脚。

“宋小恩!”

“什么?!”

以岚想要制止小恩的话,而向月筠和于诚霖已被小恩的话怔得放下碗筷,“以岚,婚姻大事不是你可以拿来儿戏的,这事已成定局,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爸爸,妈妈,就是觉得婚姻大事不能拿来儿戏,所以,我才觉得在没有爱上他之前还是先不要结婚的好!”

“岚岚!”于诚霖语重心长的说道,“本来说,婚姻大事父母是不好­干­涉的,但是你的情况特殊。还有,那天旭阳为你受伤,爸爸看着你许下承诺的,如今,赵家已上门提亲了,你居然又反悔了?你,一直是父母的骄傲,但这件事上的做法,你让我觉得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爸爸!”父亲的话让她很受伤。

“于爸爸!”小恩觉得于诚霖的话也过重了。

“伯父!”赵旭阳更是想不到于诚霖会这样帮着自己。

归来(二十七)

“伯父!”赵旭阳更是想不到于诚霖会这样帮着自己。

于诚霖起身,离开了餐桌,向月筠皱眉,看着以岚也是一脸的失望,再对赵旭说:“旭阳,这婚事已经定下了,不是由她说了不嫁就算了的。”

“伯父伯母,我不想逼她,我想等到她愿意为止。”

“没人逼她,是她自己答应了的,定下的日子照常举行婚礼,她要不答应,那就让父母的两张老脸为她去承担一切!”

于诚霖说完以后便兀自上了楼,以岚在被攻击的体无完肤之后仿佛看到自己穿着婚纱和赵旭阳走入结婚礼堂的场景。

那日后以岚是彻底的被孤立了,再加上之前差点被人所害闹出一场风雨后,她已经没有接演出了,所以,家里每天向对的是母女俩个。

不过让以岚觉得难受的是,妈妈已经生病好几天了,爸爸给配了药吃了好几天她仍是病恹恹的,脸­色­一直不见有好转。以岚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妈妈的状况就是在告诉她,这是心病,被自己气出心病来了!

“妈妈,我进来了!”

做了一碗粥,端进房间,向月筠躺在床上背对着她,没作声。

“妈妈,”以岚用手轻轻地碰着母亲的肩膀,“你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向月筠转过身,看了以岚一眼,眼眶就湿了:“岚岚,妈妈有时觉得真还不如死了来得自在,活着为你­操­碎了心也没用,我心里堵得慌!”

“妈妈,对不起!”

“谁家的女儿又是寻死,又是沉睡不醒,又是终身不嫁的?你永远都在为你而活,从未考虑过父母的感觉。你跳崖后,醒了一次,睡了两年,只有我这个做妈的知道自己为你会出了多少心血,你爸爸为治你的病翻遍了医书,为你研究配方,都已经熬白了头。”

归来(二十八)

“妈。。。。。。”以岚的眼泪随着向月筠的哭诉而落下,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沉睡的两年里父母焦虑不安的心,和要为照顾自己的身体而忙碌奔波。

“一年四季都要不停地给你按摩全身,怕你的肌­肉­在长期的卧床之下会萎缩;知道你爱­干­净,我几乎天天给你洗澡洗脚;要给你剪手指甲脚指甲,还要给一无所知的你做美容,洗头发。心里嘴里还有念叨着和你说话,和你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盼得就是有一天你能突然睁开眼,喊我一声妈妈。”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和爸爸!”

以岚忍不住扑进向月筠的怀里,开始大哭,母亲的话搅得她心都碎了,裂了。有些情景自己是可以想像的,父母当时的心情自己也是可以体会的。

为了坚守自己的这份感情,自己的的确确在伤害着父母,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自私。

“不是逼你结婚,只是,你的状态,你的死心眼让我和你爸爸觉得不踏实,再说,你如今要退婚,我们要怎么向赵家交待?还有,旭阳是那么好,那么完美的孩子,你说你这样做不是在逼他,逼父母么?”

“妈妈,你不要说了,我嫁!我嫁他!按着你们的约定,我嫁给她!”

心里是千转百回的痛,她心里满满地装着一个人,装着一辈子都放不下的人,可是,她看来真的要负他了。

以岚伏在母亲的肩上哭出声,她的眼里,脑里全都是赫连睿的身影,自己回来已将近一年了,睿,你现在怎么样了?睿,我的睿。。。。。。我对不起你!

以岚无力地回到自己的房里,靠在床上,她看到手上那跟着她一起穿越至此的血泪珠,“血泪珠啊血泪珠,你和我到底有什么缘?就是连同我一起来到这里么,你可还有其他的用处?你能不能让我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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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二十九)

以岚无力地回到自己的房里,靠在床上,她看到手上那跟着她一起穿越至此的血泪珠,“血泪珠啊血泪珠,你和我到底有什么缘?就是连同我一起来到这里么,你可还有其他的用处?你能不能让我看到他?”

抚着温润的珠子,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像一滴一滴的血泪在流淌,以岚的心好似也跟着流淌着带血的泪。

“睿,再见你时,你再惩罚我吧!”

以岚和赵旭阳的婚礼在金秋十月举行,从国外空运而来的鲜花装饰着礼堂,本市有史以来最被关注的婚礼在无数人妒羡之下举行。

结束了这个人人欢喜,惟独自己痛苦的婚礼,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以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惧怕。这让她想起了身处古代的日子,当初自己和赫连睿俩人还是相逢不相识,当他下旨让自己侍寝,彼时的心情和此刻如出一辙。

曲终人散,宾客散尽,赵旭阳搀扶着以岚上了二楼的卧室,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精­致的妆容,穿着洁白的婚纱。来自意大利名家设计的作品,将她完美的身材衬托得曼妙无比,一字露肩下清美­性­感的锁骨,丰满的胸部挤出深壑一般的|­乳­沟。纤细的腰身,高翘的美臀。。。。。。

“岚岚,你好美。。。。。。”

赵旭阳将以岚抵到卧室的墙臂,手指抚上她的脸,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他自己更是激动地难以自持,“我终于娶到你了,我等了好久好久。。。。。。。”

他俯下身想要攫取他美丽的新娘的红­唇­,他想占有此刻这个美得不太真实的女人,他渴望了好久,等待了好久。

“不,不要!”

以岚瑟缩着避开他的吻,赵旭阳在她身上游走的在手突然停止,温柔地说道:“傻瓜,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今晚是我的新娘,你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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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闲很腹黑地说,岚成了待宰的小羔羊了,

嘿嘿

归来(三十)

以岚瑟缩着避开他的吻,赵旭阳在她身上游走的在手突然停止,温柔地说道:“傻瓜,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今晚是我的新娘,你逃不了了!”

心,开始“砰砰”的狂跳,此刻,她的心里眼里可不是这眼前英俊的新郎,她感觉到房间里正有一双喷火的星眸在注视着她。

有个男人仿佛正恨得磨牙地骂她:“你这个混帐女人,你敢背叛我!”

“啊!”当赵旭阳的­唇­在她的颈肩辗转的时候,她忍不住又是一声尖叫。

“宝贝,不要怕,我。。。。。会很温柔的。”

置身于红­色­喜庆的房间里,赵旭阳暧昧的呢喃声不时地扫过她,她的心里却在不停祈祷:“神啊,不要让我失身,不要。。。。。。”

后背上的拉链被轻轻滑下,以岚猛地将赵旭阳推开,赵旭阳皱眉:“怎么了?”

“呃。。。。。那个,那个,累了一天,你怎么不先。。。。。。先洗澡呢?”

这话一说出,她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不暧昧找暧昧么?还让他洗澡?洗完澡­干­嘛,这不是傻子也知道的程序么?

果然,赵旭阳的俊脸上勾起一抹让人脸红心跳的笑,他在她在脸上印下一吻,“对不起,都怪我心急了,我知道你有洁癖的。”

“啊。。。。。。我不是。。。。不是这个。”

“等着我?还是一起洗?”

什么?一起洗?脑子里首先映出的是赫连睿痞子一般的模样,他,就是喜欢在她洗澡的时候袭击她;和她吵架的时候还将她当奴婢使唤,让她侍候他洗澡。。。。。还想和她。。。。

“一起好么?岚岚?”

如梦清醒,该死的,要紧时刻居然又思想走神,红着脸急忙摇摆着双手:“不要,我不要,那个你先,你先洗好了!”

“哈哈哈。。。。。。。好,知道你怕羞,那你等我!”

归来(三十一)

“哈哈哈。。。。。。。好,知道你怕羞,那你等我!”

赵旭阳将她娇羞动人的模样深刻进自己的心里,他,爱死此时此刻的她了。

他脱下外套,进了浴室,不时,“哗哗”的水声响起,搅得以岚的心七上八下,一刻也无法安宁。

怎么办?怎么办?在包里摸索着手机,想着打给小恩,不过一想,这不良心的女人指不定还会奚落她一番。

凭着记忆按下一串数字,电话那头响起温和的声音:“喂?”

“妈妈,是我,我是岚岚,我好怕,我不知道应该给谁打电话,想起了你,便打给你了!”

“岚岚?”电话那头闵淡然的声音带着惊疑,“现在这时候你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呢?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不要想太多,放下心里的包袱,好好地接受丈夫给你的爱。”

“妈妈,我好想他!好想他!”

“岚岚,听妈妈的话,以前的都过去了,好好珍惜眼前的,过两天妈妈来看你,好不好?

挂断了和闵淡然的电话,她努力着吸气吐气。。。。。。。她觉得自己紧张到快要死了,浴室里的水声搅得她更是神魂不定。

“睿,你救救我!救救我!”

眼泪不争气地掉,在和宁枫恋爱的日子里,她一直珍藏着自己的身体,在他很多次的央求下,她都坚持住了。

她伏在他的耳旁无比娇羞地向他承诺:“一定要等到结婚那天才给你!”

他幸福地吻着她,告诉她,一定要早点娶了她!

可没想到当日的坚持却是为了今日,她不甘心,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左手无名指上带着赵旭阳刚刚在结婚礼堂上给她带上的鸽子蛋钻石戒掉,价格直追某著名女星手上的那一颗。

还有头上的,身上的,手腕上的,都带满了名贵的钻饰,以岚一样一样地将她取下,放在化妆台上,独独剩下那颗血泪珠还带在手上。

归来(三十二)

还有头上的,身上的,手腕上的,都带满了名贵的钻饰,以岚一样一样地将她取下,放在化妆台上,独独剩下那颗血泪珠还带在手上。

背上觉得凉凉的,是刚刚被赵旭阳拉下的拉链,以岚看了眼浴室神经质一般地将拉链拉回,掀起窗帘,想要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听说,赵家别墅的各个方位都安装着摄像头,还有,楼下花园一角还关着一条对赵旭阳忠心耿耿的藏獒,还没下楼怕已被发现了。

因为紧张,手掌按着化妆台,手里紧紧抓着一只心状的钻石发饰,发饰表面突兀的表面因为她的用力而硌着手掌的­肉­。她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直到发饰上小小的银针刺得手掌鲜血直流,她才惊觉自己受了伤。

想要找什么东西来擦拭,心,却怕得差一点提不气来。因为。。。。。。因为,她已经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住了。

啊啊啊——怎么办?等他擦­干­了就会出来了,以岚不顾自己手上直流的鲜血,还不停地揉搓,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到流血的手掌上。

和着眼泪的血漫延在手腕上,缓缓地,柔柔地,流进血泪珠。。。。。。。以岚觉得胸口一紧,心脏像被钝哭所击一般,生生地感到疼痛。

再接着,手腕出传来火一般的烫,她低头看着血泪珠正神奇地吸纳了她的血和泪,她急忙提起手,手上残留的血渍都被血泪珠吸入。

血泪珠,血泪珠。。。。。顾名思义,就是血和泪?它要吸入自己的血和泪么?还容不得她多想,她便看到了更为惊奇的景象。

血泪珠在她的注视之下慢慢地渗出淡淡的蓝光,蓝光的光晕渐渐扩散,将以岚的整个身体包围。。。。。。。

暖暖的。。。。。有点熟悉的气息在围绕着自己。

猛地,以岚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地旋转,旋转。。。。。。

“啊——”

当赵旭阳听到一声叫声,冲出浴室的门,红­色­弥漫着温馨浪漫的新房内已没有了以岚的人影。。。。。。

闲想说,我终天松口气了

岚,回去了,我想休息了,明天再继续,我得好好想想他们怎么重逢

我先WC去,我憋死了

有啥好的建议都给我呈上来,给我一点灵感

今日离绪是几年(一)

樱花树下,落英缤纷,萋萋芳草地上,围观的人们在一旁啧啧称奇,这是从何而来的樱花仙子?

只见她闭目斜卧在樱花树下的石凳上,白纱裙摆层层地覆盖在绿茵草皮上,如雨般的樱花瓣点点落下,落在她的似乌云鬓发间,娇艳的红­唇­上,­祼­露在外的手上臂上,锁骨上,卷曲的睫毛上。。。。。整个人被覆上一层粉白的云缎锦被。

“这是哪里来的女子啊?好美。。。。。。”

“莫不是真的是樱花仙子下凡,一觉睡下,忘了自己身处凡间了吧?”

“不过,她的衣裳好生奇怪,这好人家的女儿不应该穿成这样的。”

“一定是仙子啦。。。。。。。。不要吵醒她!”

以岚听得自己的耳边有嗡嗡之声一直不绝于耳,努力地睁眼,有光芒刺得自己有一阵眩晕,视线所到之处是蓝天白云间点缀着朵朵樱花。

“她好像醒了。。。。。。”

以岚循着说话声望去,对上她视线的人都流露出惊艳,她从石凳上起身,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在围观。

以岚不安地嗫嚅着问:“你们­干­什么?我。。。。。我这是在哪里?”

“看吧,看吧,我说她是遗落在人间的花仙子吧,她真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呢?”

被人当珍稀动物一样围观的感觉真不好,她蹙起两道远山眉,一手扶着自己的鬓发,回忆着自己在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结婚?婚房?新郎新娘?赵旭阳?血泪珠?

一连串的词从脑子里崩了出来,自己好像在看着血泪珠起了变化的时候觉得有一阵眩晕,一直在旋转。。。。。。之后的事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醒来后,自己怎么躺在樱花树下了?樱花树?不对,自己结婚的季节明明是秋天啊,怎么连季节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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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文开始

今日离绪是几年(二)

只是醒来后,自己怎么躺在樱花树下了?樱花树?不对,自己结婚的季节明明是秋天啊,怎么连季节也变了?

时空穿越?一个惊站起身,看着对面站着那一个个身着古装的男女老少,这是在古代?自己。。。。。。难道?

“请问这里是哪里,”她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生怕人群之中会给她一个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是。。。。是风帝国么?”

“哈哈哈,原来她知道啊。”

真的。。。。。真的是?天哪,天哪!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口了,不,不行,得确认下才能放心。

“请问,你们的皇帝陛下是赫连睿么?”

“啊,这女子也忒大胆了,连皇帝陛下的名讳都不忌,看来她当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啊——”

以岚兴奋得不顾形象地大叫,扶着刚刚说话的一个中年­妇­女的手,不停地点头又哈腰地道谢,“大娘,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

老天啊!以后谁敢骂你不长眼我一定会和他急!和他反脸!

“老天爷啊,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以岚不管他们是不是把自己看作从仙子到疯子,她就是兴奋!就是开心!

眼泪忍不住掉下,双手放在胸前合十,“睿,我来了!我来了!”

以岚急忙拉着刚才的­妇­人,急切地问道:“请问大娘,通往皇宫的路要怎么走啊?”

“小姐,你要去皇宫啊?我们站在这里的路就是通往皇宫的啊,我们都等着看皇帝陛下的轿辇经过这里呢?”

这个大娘笑呵呵地答复着以岚的问题,看着以岚一脸的不解又耐­性­地解释道:“我们风帝国的皇后娘娘死了两年了,今日是她的忌日,皇帝陛下要去皇陵忌她。”

今日离绪是几年(三)

这个大娘笑呵呵地答复着以岚的问题,看着以岚一脸的不解又耐­性­地解释道:“我们风帝国的皇后娘娘死了两年了,今日是她的忌日,皇帝陛下要去皇陵忌她。”

心里一阵酸疼,原来这一次自己一走就是两年,茫茫时空到底在怎样变换以岚不清楚,自己煎熬了一年,他却承受了两年,对他怎么这么不公平?

两年了,他过得怎样?情深如他,今日要去忌自己,睿,我回来了,受经相思煎熬,老天终于为我们的深情所感动,它,将我送回来了。

“唉,”旁边这热心的大娘又开口了,“我们这位陛下对这死去的近一年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守了她两年了,后宫一直无后无妃啊。”

以岚这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的温暖,窃喜着在心里说:“我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好呢?”

“不过啊,这好日子总算要来了,这皇室也该是时候开枝散叶了。”一旁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妇­人也在一旁搭腔。

等等!这话有问题!啥意思?什么叫这好日子总算要来了,这皇室也该是时候开枝散叶了?

“这位大姐的意思是?”

心又开始捣鼓,赫连睿,我可为你守住了,你若敢负我,我,让你好看!

“听说这太后的懿旨都下了两年了,直到不久前皇帝陛下才答应选秀女进宫,呵呵,你不知道各家的千金名媛现如今都蠢蠢欲动,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母仪天下呢!”

好啊,赫连睿!你还敢向全天下大张旗鼓地公开选秀女?你当我死了!

双手紧握成全,不禁悲从中来,是啊,自己的确是死了,不是他当自己是死了,全天下的人都是认定自己已经死了的。

“请问陛下的轿辇什么时候能以过这里啊?”

在赶,若有错字请暂时忽略,嘿嘿

今日离绪是几年(四)

“请问陛下的轿辇什么时候能以过这里啊?”

两个­妇­女看着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以岚怎不一会这漂亮的小脸蛋就风起云涌了?又一次打量着以岚的装束,不屑着说:“我说这位小姐,在我看来啊你也不是什么花仙子,一定也是一心巴望着圣宠的秀女吧?”

“啊?”

以岚低头一看,不禁一阵脸红耳赤,怪不得有男人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扫荡,看看自己这身妆扮,胸部以上可是全­祼­的,还有。。。。。还有这道深深的|­乳­沟。。。。。

好丢脸,丢到家了,这可是在一千之前耶,够惊世骇俗了,急忙双手交叠胸前,不停地四处张望,得找件东西遮遮丑才好。

“喏,这个给你!”刚刚说话的年青一点的­妇­人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的红­色­方巾递给以岚,“我刚刚早上从市集上买来的,送给你,这姑娘家的不应该这么不知羞!”

强装笑颜接过方巾,还不停地给人家道谢,好歹,不怎么惹眼了!她,心里想着可能人家是在嫉妒自己的好身材。

不过,赫连睿,你给我等着,教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让开,前面的让开——”

路两边的百姓被指挥的官兵退开一条长长宽宽的道:“皇帝陛下的轿子要来了,你们都让开一点,不要挡了圣驾!”

以岚提着繁杂厚重的裙摆,踮着脚,伸长颈脖。果见,不远处长长的队伍向这边行来,无数的宫女太监簇拥着皇帝的轿辇,明黄|­色­的华顶宝盖,一对对的凤翣龙旌,雉羽宫扇,五彩的队伍前还有皇族宗亲骑着高头大马在开路。

以岚定睛细看,这行在最前面,坐在棕身宝马上,身着蓝­色­绣金螭袍气宇轩昂的不就是赫连珉么?还有,还有一旁这一幅轻佻样,一双桃花眼直溜溜在人群的美女中转的不是赫连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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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先去吃个饭哈

回来再更,表急,嘿嘿

悲欢离合有尽时(一)

以岚定睛细看,这行在最前面,坐在棕身宝马上,身着蓝­色­绣金螭袍气宇轩昂的不就是赫连珉么?还有,还有一旁这一幅轻佻样,一双桃花眼直溜溜在人群的美女中转的不是赫连驹么?

“两位王爷!”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以岚的唤声被迅速淹没,以岚想着自己的妆扮是很吸引人的,只要往前挤肯定能让赫连珉,特别是赫连驹看得到自己。

“王爷!王爷!”以岚跳着,喊着,想要挤身向前奈何就是被一波一波的人群推回来。

“珉王爷!驹王爷!”

索­性­解下刚刚那­妇­人送给她的红­色­方巾,拿在手上拼命的挥舞,“这边啊,看这边哪!”

“喂,你这女人喊什么喊啊?”两个长得有点伤天害理的一胖一瘦的青年女子一把推开往她们中间挤得以岚,“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穿成为样样来吸引皇家贵族的注意,谁不知道前面那两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是仁王和敬王啊?不过,就你那德行人家两位王爷能看的上你么?”

好两个泼­妇­!以岚心想我惹不起我总躲得起,于是,避开她们向队伍的前面走了几步,不料这俩女人却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而赫连珉和赫连驹此时已走远了。

啊,是他的轿辇!近了!近了!

睿,你掀开轿帘往我这里看啊!

“睿,睿!”

以岚将两手做喇叭状后对着赫连睿的轿辇大喊,“睿,我是岚啊!”

“真是一个花痴女人!”

刚刚的两个怨­妇­对着以岚耻笑,而站在两旁的百姓在看到皇帝的轿子行过之后全都跪拜:“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跪了一路的百姓,以岚却直直地站着,她想,就自己那样定是鹤立­鸡­群,只要他的视线穿过轿帘,他一定是能看到自己的。

悲欢离合有尽时(二)

看到跪了一路的百姓,以岚却直直地站着,她想,就自己那样定是鹤立­鸡­群,只要他的视线穿过轿帘,他一定是能看到自己的。

然而,这两女人却一边一个将她往地上拉,“还不跪下,你这是大逆不道!”

“你俩有病啊,我跪不跪关你们什么事?”

以岚跪在地上扭动着身子,死命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心想,今天是遇到疯子了!

“哼,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就想站得高,能引起皇帝陛下的注目嘛,你做梦!你休想!”

这两个变态女人!

“我说关你们什么事啊,放开!”

俩个女人长得粗壮,力气也不落人后,相视一笑,其中一个说道:“我见看不怪你这种长得还可以却举止轻浮的女人,哼!”

以岚眼睁睁地看着坐着赫连睿的轿子从自己的眼前行过,“睿,睿。。。。。”

车内的人发出低低地轻叹:“岚,我好像又听到你在呼唤我了,只是,这样的呼唤只会让我一次一次的失望,你,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皇帝的车队已远去,人群渐渐疏散,两个女人看着以岚一脸的绝望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临走时还不忘警告以岚:“以后最好别穿这勾引男人的衣服上街,要不然拿­鸡­蛋砸死你!”

“你们这两个疯女人!”

“哼!”

两个女人拍拍手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一脸沮丧的以岚在原地伤心。以岚看着夕阳渐沉,心也跟着渐沉,睿,我怎么就这样和你擦肩而过了呢?

不,不可以,错过了这次机会自己还怎么和他重逢?一个已死了的皇后,谁会相信?

为什么不追?

心中一热,脚步马上开动,以岚就这样穿着白­色­婚纱,提着裙摆,一路追着皇帝的队伍。

睿,我就不信我跟不到皇陵,我就不信我见不到你!

悲欢离合有尽时(三)

心中一热,脚步马上开动,以岚就这样穿着白­色­婚纱,提着裙摆,一路追着皇帝的队伍。

睿,我就不信我跟不到皇陵,我就不信我见不到你!

当以岚踩着高跟鞋,走得双脚发疼发麻,在天­色­完全沉寂后,东山上升起一轮明月,总算在问得最后一个路人之后赶到了皇陵。

只是,见到这火把高窜,松柏森森的皇陵,重兵层层把守,以岚的心一阵拔凉,这阵势自己怎么进得去?

“那个,各位大哥,麻烦你们帮我向陛下通报一声,说于以岚求见他!”

以岚壮着胆走向守门的侍卫,谦卑有礼的,低声下气的求着。

“见皇帝陛下?就你?”

侍卫的表现在她的意料之中,这样冒然相求那些怎会将她放在眼里。

“几位,求你们了,我是陛下的一位故人,你们只要试着帮我通报一下就知道我所说的实话,到时,不会忘记各位的。”

“姑娘,不是我们不肯帮你,”其中一位看以岚言辞诚恳,长得更是美丽动人,心也跟着软了几分,“只是皇帝陛下正在独自缅怀皇后,今晚,他是要在这里守夜的,没有人敢去惊动他和皇后独处的时刻。”

“大哥啊,求求你,我一定要见陛下!求你帮忙。。。。。”

“这。。。。。姑娘你不要为难我们,皇帝陛下如今的脾气没人能摸透,我们没这个胆啊。”

“大哥,”以岚眼看这侍卫对自己有了几分不忍,于是双膝下跪,趁热打铁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你一定要帮我,我这里有难言之隐,你若帮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唉,你这姑娘何必要为难人呢?”

“求你了!”

“这样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帮你去问问玄侍卫。”

“玄侍卫?”以岚的眼前一亮,“大哥说得可是玄于,玄侍卫?”

悲欢离合有尽时(四)

“这样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帮你去问问玄侍卫。”

“玄侍卫?”以岚的眼前一亮,“大哥说得可是玄于,玄侍卫?”

“是的,就是他!”

以岚急忙起身,明亮的双眼绽放出希望的光芒,“嗯,好,找他也行!”

看着侍卫进了皇陵,以岚紧张地只好来回踱步,老天啊,既然你让我回来,定是为了让我和他得逢的,求你给我们相见的机会。

“姑娘,姑娘!”那热心的侍卫兴冲冲地跑出来,激动地说,“玄侍卫现在正和陛下在一起,刚刚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说过会就来看看。”

“谢谢,谢谢,谢谢啊。。。。。。。。”

皇陵中火把四­射­,几丈高的白墙内隐隐约约有人影闪动,皇陵内有宫灯一盏接着一盏被点亮,以岚的心也跟着渐渐明亮。

一道人影踏着夜­色­,从皇陵的高墙跃过,向着这边飞来。

“玄侍卫,打搅你了,”那守门的侍卫见着飞身而来的玄于,急忙下跪行礼,“就是她,这姑娘死活哭着,非要见陛下不可,小的看她。。。。。。”

“好了,我知道了。”

玄于扶起那守门侍卫,转身迎上一身白纱飘飘,站在夜­色­之中恍若月下仙子的女子。他,也算是历经世事,他也算是见过世间百态,而这一回蓦,让身经百战,一身硬骨的他忍不住一个倒退。

“你。。。。。。。怎么可能?”

“玄于,你,他呢?”以岚觉得滚烫滚烫的东西哽在喉间,想说说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

“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玄于,不要惊奇,不要质疑,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求你,求你带我去见他!”以岚几乎是吼着这句话出来。

不道相逢泪更多(一)

“玄于,不要惊奇,不要质疑,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求你,求你带我去见他!”以岚几乎是吼着这句话出来。

即便他曾亲眼看着她死在皇帝的怀里,即便他曾亲眼看着她下葬,但他仍是可以确定,眼前的的确是她!是陛下心心念念的她!

“好!跟我来!”

乍暖还寒的春天,在夜里凉意陡增,以岚洁白的裙摆逶迤着沾着夜珠的青草,一路的芬芳有着她多少的心跳。

再见了么,我亲爱的人?

那淡淡如水的月光像是你和我无数个同时仰望星空的夜晚,道不尽的想思,诉不完的离愁,但是匆匆离别再相逢,睿,我终究还是回来了!

跟着玄于的身后,绕过皇家陵园的层层庄穆,月下青松之影叠叠幢幢,寒泌泌的光芒照在她的脚下。

“玄于,他就在前面了?这么重的寒露,他,还再外面?”

“是的,今晚,他会一直伫立在你的碑前,他会陪着你到天明!”

情深几重重,睿,你是在想我,还是。。。。。觉得对不住我?因为就要广纳秀女,以后就要将我相忘,你要再此做最后的别离么?

眼泪滴着青青芳草,原来,白日里的市井之说自己真的当真了,在意了。。。。。。

“他,应该就在前面了,你自己进去,我在外面守着。”玄于静静地退于夜幕之下。

“睿,”提着裙摆拾级而上,这低低地,急急地唤声穿过静寂的夜空,带回一声声回音,“睿,我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裙摆,心,跳漏了一拍,重重松林之下,她看到了一道白影,抚着粗糙的石壁,她走近他!

溶溶的月光,那似水般的温柔让以岚双膝一软,靠在墙上,泪如雨下。呵,两年的时光,心爱的男子,你孤寂的背影之上缘何有着一头长长的,长长的银发?

不道相逢泪更多(二)

溶溶的月光,那似水般的温柔让以岚双膝一软,靠在墙上,泪如雨下。呵,两年的时光,心爱的男子,你孤寂的背影之上缘何有着一头长长的,长长的银发?

“睿,”那百转千回的呼唤,那历经生死的呼喊,那生生世世不可磨灭的名字,她亦步亦趋地走向他,“我,回来了!”

相思催得华发生,那还是梦中的背影,那还是记忆里的雪莲清香,月光下一头银发的男子在听得那一声呼唤,全身一怔。他按在墓碑上的手在轻微的发抖,她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和她的心跳在撞击,她伸出手,从背后抱着他。

“亲爱的,我回来了!”

在她怀里颤抖着的是男人如山一样强壮的身体,只是,只是,他不敢回头。。。。。那总在梦里出现的倩影,那总是如幻影一般的巧笑倩兮,多少回的相见却又是多少回的虚浮。

“你,终于听得我的心声,你终是不忍了,所以,今夜出来见我了?”

“睿,我不是鬼魂,是真真实实的我回来了!”她紧紧地加重力道,让他更为真实的感觉她的存在。

久久地相持,他感觉到她的体温,他感觉到她的心跳。。。。。蓦地,他一个转身,还是如星璀璨的双眸,还是如神斧镌刻的绝世俊颜,一缕银发垂于额前,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样的她,美过和他在一起的任何时刻,那如仙临凡间的脱尘,曳地的白­色­裙摆上是她修长曼妙的身姿。如墨云鬓被高高盘起,她修长如天鹅般优雅的玉颈,还有那­祼­露在月光下泛着如釉般光滑湿润的肌肤。饱满的胸部间有着一道神秘的沟壑,往下是她如柳的细腰和翘挺的臀部,白纱裙下还有若隐若现的修长大腿。

她在他眼里看到惊艳,却也在他眼里看到质疑。。。。。。。

他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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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十更毕了,累死了

不道相逢泪更多(三)

她在他眼里看到惊艳,却也在他眼里看到质疑。。。。。。。

他说,“你是谁?”

以岚心里硬是生疼,他,兴许是期待了多少回,却又失望了多少回,才让这原本不可一世的男子在再次看到自己的时候表现的那么不自信。

“睿,我是你的岚,我是历经三次时空轮回也无法将你离弃和忘怀的岚,我回来了!时隔了两年,我的相思不再是梦,你思念的人也不再是一道幻影幽魂,我是你真真实实的以岚啊!”

他星眸间有流光溢出,那一头长长如霜的银发被夜里的凉风飘浮着飞扬,微微开启他的薄­唇­,他伸出手,他想要再一次感觉真实。

她飞奔进他的怀里!

他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

这柔软温存的身体,他抱着她,不再是孤灯寒夜里一滑冰冷的锦纶丝被;他抱着她,亦不是清冷月夜里那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抱着她,也不是思绪满怀时的那一杯苦酒;他抱着她,更不是心被撕裂时流出的那道长长的血痕。。。。。。。

“岚。。。。。。”

他低哑的声音在哽咽,他捧起她美若仙子的脸容,月光下,她翦水双瞳里,他看到一头银发的自己。

她是真的!她是真实的!

她在笑,流着泪着着自己在笑,她说,“睿,你吻我!”

他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她微微开启的双­唇­里倾诉着和他一样的思念,他的指腹抚上她的樱­唇­,碰触到记忆里的柔软和温暖,他,再也难经自持。。。。。。狠狠地含住了他两年的思念。。。。。。

两年的期待被开启,那是微弱的火源要重新开始燎原,那是初升的月光将要一泄千里,他抓住她,告诉自己,这一次即便是梦,他也一定要抓住她!

“岚呵,我心爱的人儿。。。。。。。”

今天的更新开始啦!

不道相逢泪更多(四)

“岚呵,我心爱的人儿。。。。。。。”

他,冰凉的液体滑进她的嘴角,她清凉的泪珠掉进抚着她脸庞的大手里;

泪水交融着彼此无尽的思念,她纤长的手指绕着他的银发,将那如月光一般散发着光泽的银发掬在手里,她吻上他这无数缕对自己的相思。。。。。。他,是怎么过来的?

“睿,对不起。。。。。。”

他按住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掩藏,紧紧地拥着她的同时,他略带迟缓的说道:我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个样子的我!一定是丑极了!”

她被他的话惹得再一次的生疼,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双手深入他的发际,温柔地说道:“我的睿怎么会丑?你,永远是我心里最完美的男人,那一头银发,只会让我心疼,心疼你几百个日日夜夜里对我的思念,思念成疾,才早生华发。睿,我爱你!我爱你!”

他,终于笑了!

以岚的心一阵狂跳,呵,那久违了的笑,隐在他的­唇­边,却仍是这样的摄人心魂,动人心魄。

“岚,”在她还来不及回音的时候,他的手臂已环上她的腰际,他将她横空抱起,一脚沾着地上的一方石阶,整个人已飞跃到了半空,她惊恐地伏在他的胸前,他却说,“我们走!”

耳边风声四起,她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膀,心里激动万分,她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不去哪里,”他眼角还有泪痕,他的嘴角有一抹笑,他的眼里的溺满的深情,“只想带着你飞,让整个世间都在飞,告诉自己,告诉这个世间,我的女人回来了!”

皇陵的侍卫都仰头观望,静寂的夜空好似有翩跹的白影掠过,纷纷惊叹,却不料,夜空中的人影一声令喝:“玄于,先带兵回京,朕稍后会来!”

“啊,是皇帝陛下啊!”

今夜欢笑昨夜情(一)

“啊,是皇帝陛下啊!”

整个皇陵跪满侍卫,皇帝的朗朗的笑声却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们都给朕先回去!

所有人不禁一怔,皇帝陛下笑了?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刚刚那个女子?那女子是谁?人人相觑,不禁将疑问转向玄于。

“请问玄侍卫,这位女子是?”

闷头葫芦一般的玄于,道出一声:“她是死去的皇后!”

啊——

胆小的纷纷倒地,这。。。。。是什么年头?皇帝笑了,连如千年寒冰的玄于也开起了冷死人的笑话。回头看看­阴­森森的的皇陵,只有冷沁沁的月光照着一波一波的松涛,在玄于的带领下都匆匆离开。

赫连睿抱着以岚一直飞驰于静寂的深夜,将心爱的人怀抱着半刻也不愿放松,月光下两道人影在一处溪水流淙淙的山涧停下。

他牵着她的手,她偎在他的怀里,如此深情相望亦可等待着天荒地老,林间有虫啾鸟鸣,他看着她一身“奇装异服”,低低地说道:“很美,但是。。。。。。”

他看得她心慌,她脸红地低下头,她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婚纱,这是嫁衣吧?还是准备穿着这身衣准备嫁给别人的,他要是知道,她不确定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他看着她颤栗的锁骨,将月光满满地盛在这两道­性­感之中,纤细修长的手臂因他的注视而围拢,她,这时才发现白日里那­妇­人送她的一块红方巾早已不知丢落在何处了。

他将她的手臂拉下,清晰可见那一袭白裙将她丰满的胸部完美地托起,该死的!他此时才发现,他穿得衣服有多大胆。

她,居然将胸前的一半浑圆­祼­露在外?

而此时,因为紧张,因为他的注视,她的气息在加快加重,而那两片浑圆也跟随着她的气息而此起彼伏。

“你,怎么穿成这样?”

有很多亲疑问,这次岚连同躯体都穿过来了

睿是怎么认出她的

亲亲们也许已忘了,闲在文一开始的时候已说过,芸儿和岚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所以,当他们相逢不相识的时候,睿会觉得和她似曾相识.

今夜欢笑昨夜情(二)

“你,怎么穿成这样?”

暗哑的嗓子里有一半的愠恼,还有一半。。。。。。呃,她盯着他火星溢出的双眸,那,那应该是他的。。。。。情yu吧?

“呃,那个,是因为我来的时候就穿成这样,在。。。。。在我们出席参加某些场合的女子,都是这样穿的。。。。。。。。”

她总不能告诉他,来之前自己正与人准备洞房花烛吧,要不然依他的脾气是不会管重逢之后的难得相聚,他会怒火中烧,会烧死她的。

女人啊,有时就应该学会藏得住秘密,要不然,到头来吃苦的那是自己。

“你们这地方的人怎么这么不知羞,女子怎么可以穿成这样?你看看你,你。。。。。。”

他如星的双眸溢出零星火花,他,正盯着自己的胸部,他,还解下自己的外套。。。。。。他,他。。。。。。。

“你要­干­什么?”

以岚双臂环绕,她,是知道他的,压抑了两年的思念,他,会不会在此刻爆发。

他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他紧紧地抱着她,沙哑的声音极度­性­感地在耳边想起,“怎么,你不准备将两年的思念弥补给我么?”

“我。。。。。。”

他在她开口的时候攫取了她的­唇­,“两年的分别,你在怕我?”

痴缠在她的耳畔,在她的玉颈上流留,湿润的­唇­在她­祼­露的肌肤上徘徊辗转,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里颤抖。

“小傻瓜,你不应该穿成这样来见我的!”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双手一用劲,将她整个人抱起,一个转身之后,直抵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下,树叶在受到重挫时以出细微的摩沙之声,有细细的­嫩­絮飘下。

飘絮落在锁骨上,她睁大眼睛,双手抵着他,阻止他的靠近,她说,“睿,不可以......”

今夜欢笑昨夜情(三)

飘絮落在锁骨上,她睁大眼睛,双手抵着他,阻止他的靠近,她说,“睿,不可以。。。。。。。”

他整个人一怔,俊逸的脸上不惊疑,眉峰蹙起,“女人,两年的时间你是不是变心了,你怎么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了?”

她嘟着嘴,粉拳落下,一下一下地敲在他的胸膛之上,他抓着她问:“怎么了?小傻瓜?”

“如今的我和之前的我不一样,之前的那个我委身于你时,是因你在订情岛受了伤,我不得已才。。。。。。才,”她看了他一眼,见他的意思是鼓励自己往下说,“眼下站在你跟前的是一直真真正正的我,连人带心的都是我,你,其实从来都不曾娶过我,又何来我是你妻子这一说法?”

她没敢抬头看他,稍顷,她听到他吃吃的低笑声,抬起头,他的俊颜俯下,再一次掠夺了她的娇­嫩­。

亲上千百次都不曾厌倦的柔软,吻上生生世世都不愿放开的芬芳,他忘情于她的柔情中,她回应于他的热烈;他沉浸于她的娇艳中,她留恋于他的激|情之中。

­唇­与齿的相依相绕,将她与他倾尽燃烧,他的手覆于她半­祼­的胸前,她感受到他身体倏忽之间的变化,她慌忙地想要逃离,他将她紧紧圈住,声音低沉又沙哑地问道:“岚,现在不。。。。可以么?”

看到他燃烧着的情yu,以岚有些不忍,但是想到,自己这一次一定要自私一回,他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完美的承诺才可以。并且。。。。。她也想给他一个惊喜,一个她一直等待着只有他才能给予的惊喜。

“嗯,现在还不可以!”

她如花的笑靥娇艳动人,却是更惹得他内心一阵激荡,他飞快地推开她,直扑向那边溪流绵绵山涧旁。

今夜欢笑昨夜情(四)

她如花的笑靥娇艳动人,却是更惹得他内心一阵激荡,他飞快地推开她,直扑向那边溪流绵绵山涧旁。

掬起清冷的溪水往自己的脸上一把一把地冲洗,将熊熊熊燃烧的烈火生生地给冷却,回头时却看到她正笑得花枝乱颤。

“你。。。。。。”

自己的狼狈被她尽收眼底,而自己忍得这么辛苦不也是为了成全彼此心中的一个梦么,她,居然笑得这么张狂?

“你给我站住!”

以岚意识到他的眼里的懊恼拔腿就跑,不料,赫连睿已经大步追上,“我看你这一回还想往那里逃!”

于是,天上的繁星开始闪烁,林间有人拖着长长的曳地白纱在月下奔跑,一路下掉落着银铃的笑声,将林中沉睡的鸟儿也一并惊醒,探出脑袋偷偷观望。

只见银发的男子几步便将那白衣佳人追上,他紧紧地攥住她的手,深情凝望,他觉得只有才样的执手相携才能感觉到真实,他才不会害怕那又只是他相思成灾时的一场梦。

他们就这相一直手牵着手往前走,累了,他抱着她或背着她。

他说,岚,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苦难已经结束了;

她说,睿,不管还会面对怎样的风雨,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和你这样走下去,不离不弃!

他将这世间最美的,最温柔的,最好的女子拥入怀里,两年的时光里,他的心不能被回忆触碰,一碰就会疼,一疼就会流泪流血。

不知在哪一日,他看到母后看他的眼神有着说不清的怜惜,不知从哪一日,他看到宫女侍婢会在看到他时转过脸拭去泪水。

那一日,他想着她,在玉带桥上行走,落叶飘下,他循着落叶低头在湖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倒映在水里。

西窗烛下有倩影(一)

那一日,他想着她,在玉带桥上行走,落叶飘下,他循着落叶低头在湖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倒映在水里。

他看到自己两鬓已斑白,一滴泪,一份相思;一夜梦,一世心痛。

两年的时间,他的泪流尽,他的发,尽白。。。。。。

他以为再也无法与她重逢,认为她还活在另一个世间,那只是自己给予自己的安慰,他并不敢确定另一个世间真的有她的存在。

灰蓝­色­的光亮从林间的叶隙穿过,黎明来即将到来,他背着她,她伏在他的肩上已沉沉睡去;他回头看看熟睡中的她,心里觉得有一股清冽的甘甜有流淌。

因为她,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爱哭的男人,这一刻,他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原来,原来这就是失而复得的心情。

在朝霞弥漫整个天空时,她才在他的肩上悠然醒来,醒来后就能看到他的感觉好幸福,她在他的侧颈处落下一吻。

他全身一窒,回头看她,宠溺着问:“小傻瓜,睡醒了?”

“嗯,”明知道背了她那么久,他一定会累,可就是不想他放下自己,“可我不想下来!”

“那我就一直背着你,我也舍不得将你放下,一刻也不愿将你放下!”

“睿。。。。。。”她低低的,柔柔的唤着,觉得幸福。

“嗯?”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这个小女子,这样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却给了他无尽的甜蜜和幸福,让他感动地难以自持。

“岚。。。。。。。”这样的呼唤好真实,真实得让他激动。

“嗯?”

“我更爱你!爱你爱到只有你!爱你爱到不能没有你!”

经历了无数次的思念和等待,这个春天的早晨,他终于和朝霞一起等到了她,在天边和第一继曙光升起时,他一眼就可以看到她!

西窗烛下有倩影(二)

经历了无数次的思念和等待,这个春天的早晨,他终于和朝霞一起等到了她,在天边和第一继曙光升起时,他一眼就可以看到她!

走到前面已是京都最为繁华的大街,他在一僻角处将她放下,将自己的外衣将她的身体裹得紧紧,说道:“在这里等我,马上回来,哪里都不能去。”

“你要去哪?我要和你一起?”她万般不愿,才刚刚相聚,她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愿和他分开。

他轻刮了一直她的鼻子,无尽的宠溺,“我去给你买身衣服换上,这个样子回宫,你不怕吓到人?”

因为以岚对自己的依赖,赫连睿的心里其实很是受用,他爱死这样小女子一般的她,像是拧着自己的一股蜜,直甜到心里去。

“哦,那你快点。”

“嗯,马上!”

因为还是早上,大街上还是显得冷冷清清,春寒料峭的清晨没有他的身体相依让她觉着有几份寒意。

一辆马车从自己身边经过,一只手伸来过,她在一阵旋转之后被人提上了马车,还不明所以的她,急忙呼救:

“啊,睿,救我啊!”

“哈哈。。。。。。。”

抚着胸口,听到笑声,看到一脸狭促的赫连睿,不由得一阵气结:“赫连睿,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他大笑着将她抱进车内,“以为有人抢亲?谁敢?”

她仍是一脸地不高兴,按着自己还是狂跳不止的心口,背转身不理他。却没想到,自己那婚纱后背的拉链正被某人给轻轻拉下。

“你要­干­嘛?”以岚转过身,一把打掉他的手。

“嘘!”赫连睿向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指着车外邪邪地说道,“车夫在外面,小心他听到哦。”

以岚急忙压低声音,而被拉下拉链的婚纱此时因以岚的动作,尽数下滑,胸前一片清凉,而某人的眼里却是一片火花漫延。

西窗烛下有倩影(三)

以岚急忙压低声音,而被拉下拉链的婚纱此时因以岚的动作,尽数下滑,胸前一片清凉,而某人的眼里却是一片火花漫延。

“你。。。。。转过身去!”以岚双臂抱胸,羞赧之­色­红遍全身,命令赫连睿转身的时候自己也急忙转身,一边结巴着问,“衣服呢?”

只是,某男的双手早已不安分地从她的后背绕过,邪惑着她:“你就忍心这样对我,我,想了你两年了。。。。。。你给我,嗯?”

他的­唇­带着火烧般的烫,游走在她光滑如玉的背上,双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进,灼热的气息喷涌在她的身上。

心如小鹿乱撞,撞得活蹦乱跳,这个要命的男人,如果没有一点自持的能力,是一定会掉进他这温柔的陷阱里去的。

以岚狠狠地打掉他这不怀好意的手,身子向外移动,忿忿地说,“你再不转身,我就不换衣服,就穿这样跟你进宫!”

赫连睿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还不忘恫吓她:“到时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以岚对着他的背影做着鬼脸,心里怕他会突然转身,速度飞快地将他刚刚买来的那绛紫­色­衣裙给换上,并且把原本高高盘起的长发也放了下来。

将头上的发卡一个一个拿下,扯得头皮都生疼,温柔的大手终于还是耐不住空,过来帮忙,“让我来!”

他为她细心温存地将长发放下,五指为梳,替她将一头长发理顺,并用丝带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挑起,用绛­色­丝带绑起,一个美丽娇艳在古代女子赫然活跃在眼前。

因为这虽是无语静默的举动而感动,她的心弦被他拨得流下幸福的泪,她情不自禁地依紧他的怀抱,“睿。。。。。。”

西窗烛下有倩影(四)

因为这虽是无语静默的举动而感动,她的心弦被他拨得流下幸福的泪,她情不自禁地依紧他的怀抱,“睿。。。。。。”

在他怀里,闻着让她心怡的雪莲清香,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时而温柔时而激荡感情。

“岚,在想你的无数个夜里,我是多么希望有一天醒来清晨,可以为你对镜贴花,为你描眉梳头,只要能和你白首不离弃,我愿意倾尽所有;没想到老天居然真的如此待见我,事隔两年竟然让一个全新的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岚,我只是表达不出这样的心情,我表达不出!”

“呜呜。。。。。呜。。。。。”以岚突然控制不住伏在他的肩上放声而哭,心里酸得生疼,就想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小傻瓜,你怎么了?”赫连睿对以岚突如其来的大哭,显得手足无措。

“你­干­嘛要把我弄哭,呜呜。。。。。。。”她就是觉得难受,不仅仅是因为想到了他这两年的孤独,她更多的是惭愧,比起他,自己的日子好过多了。

时间上,她比他少等了一年不说,生活上,她有父母朋友的关爱,自己还为自己的舞蹈事业奔波忙碌,还有。。。。。还有居然还轰轰烈烈地举行了一场万人瞩目的盛大婚礼。

“睿,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些来惹你伤心了,是我不好!”他将她横抱进自己的怀里,耐­性­地安抚着她。

以岚埋首在他的怀里,“睿,我是不敢告诉你我为什么哭啊,要是让你知道我差点就背叛了你,恐怕你现在是不会这么温柔地哄着我开心了,估计你想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因为感到不忍,因为觉得羞愧,伸开双臂围绕着他,在他怔忡时,主动送上香吻:“睿,我只爱你!”

笑看月下枕双歌(一)

因为感到不忍,因为觉得羞愧,伸开双臂围绕着他,在他怔忡时,主动送上香吻:“睿,我只爱你!”

这个女人,她是不是故意在折磨自己?这样热情火辣的言辞和举动,而一边却推辞着不让自己进一步,她。。。。。。她不知道,两年的分别之后再度的重逢,这样的相对他需要多大的毅力么?

女人,是你自找的!

他不甘于被动,一声低吼便将她压于身下,狂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将她淹没,他,发誓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他要她!要她!

带着火焰的舌直驱进入她的­唇­壁,狂潮般的激吻粉碎着她的意志,刚刚换上的衣服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尽数退下。他的大手握着了久违的丰满,揉捏着坚挺的蓓蕾,无法抵御的娇艳动人,让他情不自禁地含着她,用力地汲取着甘甜。

当修长的大腿被他用力地分开,她才惊觉自己已被他完全带入了疯狂之中,她亦是在渴望着与他的相融,只是,只是她有她的坚持。

他身体某处的坚硬直抵着她,她用力地推开,“睿,不要。。。。。再等等!”

他一把将她重新拉回,俊颜上迷离的双眸有火焰在窜烧,他的声音濒临沙哑,“女人,我等不了,这。。。。。是你自找的!”

“我没有!”

“这是你勾引我的下场!”

“我不是。。。。。。”

再一次被他掳紧,按在身下,她咬住他褐­色­的臂膀,他却忍着痛,对着她邪邪一笑,“傻女人,这两年我没碰过任何女人,你还要我等多久?”

“等着真正成为你妻子的一天才给你!”

“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这次归来,我一定会和你风光大婚!”

她知道自己永远抵不过他,怎么坚持也是抵不过他的激|情,他看着她渐趋柔软下来,心中一热,身体用力地抵向她。

嘎嘎.....嘿嘿

笑看月下枕双歌(二)

她知道自己永远抵不过他,怎么坚持也是抵不过他的激|情,他看着她渐趋柔软下来,心中一热,身体用力地抵向她。

她闭眼放弃坚持,不料,马车顿时停住,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公子,皇宫就在前面了!”

又是一声低吼,“该死!”

以岚却是忍住了笑,急忙推开他,起身穿衣,而赫连睿却是一脸的憋屈样,不甘!他很不甘!

对着车外的车夫冷冷地回到:“知道了!就在这里下车了!”

整理好一身凌乱散落的衣装,赫连睿先下了车,转身抱过以岚,迎面扑上他的那张臭脸,以岚急忙用力地掩嘴,生怕笑意会从自己的手指间漏出。

“你再敢笑?你试试再笑?”

马车又调回头,渐渐离了他们的视,而以岚终于是难以忍受,笑得整个人都在抖动,却仍是不敢出声。

“你还笑?!”

天杀的!为了这事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出糗了,她居然还笑,还这样死撑着笑?弄得他很没面子很没面子,自己也不是这么。。。。。饥饿的,是她勾引自己,是情不自禁的。

不理会她的笑,,绕过她的身子朝不远处的皇宫行去,拽拽地说了声:“你要笑就笑个够!”

“哈哈哈。。。。。。。”

以岚看着他的样子终于放出声大笑,在他身后小跑着几步,说道:“喂,帅哥,你等等我啦!”

“帅哥?帅哥是什么?是谁?是我么?”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不解地询问,“这是不是你们这里的怪词啊?”

“是啊是啊,我们这里呢形容男人长得好的就叫帅,像你这样的是标准的,一等一的,绝对的帅哥!”

“白了头发的也可以成为帅哥?”被她的快乐感染,不禁对这个自己也曾到过却没有丝毫记忆的地方感起兴趣。

笑看月下枕双歌(三)

“白了头发的也可以成为帅哥?”被她的快乐感染,不禁对这个自己也曾到过却没有丝毫记忆的地方感起兴趣。

“嗯,有男人还故意将自己的头发染成白­色­的,说是比较有沧桑感。”

“你们这里的人真是好生奇怪,”赫连睿一手抚上自己银发,“我倒是怕日子久了,你会嫌弃我这一头白发。”

“等你想起你曾在那里生活过你就会明白,那是千年的时间造就了人不同的观念的思想,不是我们那里的人比这里的人来得奇怪。”

以岚在说完之后抬头眺望眼前,海底白马玉砌成的宫墙在春天的早晨被朝霞映­射­地一层层带着通透的光芒,墙内宫柳外延,岌岌深宫就在眼前,曾经禁宫里的生活跃然在脑海里。以岚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睿,就这样进宫么?”她拉过他温暖的大手,忍不住迟疑,

“我知道你不想过被禁锢的日子,放心,我不会为难你!”

“睿,经历了生生死死,我已开看了很多事,在哪里生活,过什么样的日子其实已不重要,对我而言最为在意的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得有你相伴。”

他吻上她,在这艳阳升起的早晨,他深深地吻上她,“那我们先回去再说。”

“等等!”

“怎么了?害怕了还是反悔了?”

她推开他,就会小看自己,不屑地撇嘴:“你就没想过我这样进去会吓到多少人?还有你预备怎么向太后介绍我?是死而复生的楚绛芸还是穿越时空而来的于以岚?”

“这。。。。。。”

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这样的带她入宫以为只是将出走了的她接回了家。

而不是,带回一个在别人眼中一个已故去的人,他,还真是昏了头。想要正明她的身份,给她一个未来,就这样带她入宫是不行的!

笑看月下枕双歌(四)

而不是,带回一个在别人眼中一个已故去的人,他,还真是昏了头。想要正明她的身份,给她一个未来,就这样带她入宫是不行的!

赫连睿在心里思忖片刻道:“想不想见见故人?”

他问得甚是暧昧,嘿嘿,居然带着几分审问的探测的味道,不安好心的家伙,以岚对着他一甩头:“想带我去见珉?”

“你和他很亲么?你居然直呼其名?”有些许酸味涌上心头,转了个身,赌气着说,“不去仁王府了,带你去别的地方!”

这爱吃醋的毛病看来和时间没关系,这个一头银发的男子还是她记忆中那个霸道的赫连睿,时隔两年,居然一点都不曾改变。

“你很小气耶,他是你弟弟当然也是我弟弟嘛,直呼其名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啊!”

那一句“他是你弟弟当然也是我弟弟”将他心头的不快一扫而光,俊逸的脸上一抹笑意浮上,搂着她的肩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我们还是去仁王府?”

“当然要去了,我很想他耶!”

心情一好,口不择言,某男又一次发飙:“喂,你忘了自己是谁的女人了?你再说想他的话,小心我打死你!”

“我一回来你就凶我,我不要理你!”

说完后大步向前,将赫连睿甩在身后,赫连睿眼看佳人生气急忙败下阵来,长腿一迈便追上了她。

“不是凶你呢,听着你说想着他心里慌的嘛。”

他拉扯着她的袖子,向她低声下气。以岚看了他一眼并不买账,还是自顾自地往着走,不理他!

“我错了嘛!”

搂着她的肩,贴着她的耳朵,不是,是咬着她的耳朵开始哀求,“下次不敢凶你了!”

金风玉露佳期梦(一)

搂着她的肩,贴着她的耳朵,不是,是咬着她的耳朵开始哀求,“下次不敢凶你了!”

嘿嘿,效果达到就得见好就收,以岚这才停下脚步,以胜利者的姿态宣布:“好了,原谅你了,不过我得小惩大戒下你!”

“娘子,你想怎么惩戒为夫的,都听你的好了!”

“谁是你的娘子?你好­肉­麻!”

“你敢耍赖?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不是我娘子是什么?”

“你又凶我!”

“哎,我哪里凶你了,我没有凶你!”

沿着宫墙而行,沉浸在幸福里的恋人连打情骂俏都是这般温馨感人,宫墙外洁净的道路有飘絮落下,随着俩人的奔跑而时快时慢,时疾时缓地飞落。

“你走开啦,我不要理你!”

“那我来理你好了!”

“不要!不要!”

“要嘛!”

“要是吧?那好,我罚你背我,背着我跑到仁王府去!”

绝­色­的女子故意将柳叶眉竖起,双手叉腰,“凶神恶煞”地瞪着银发男子,银发男子一脸痞笑着回答:“我心甘情愿地受罚!”

双腿半蹲,指着自己的肩膀,说着:“娘子,上来吧!”

“你讨厌啦!”

一声娇嗔之后,还是甜蜜地趴上他的肩头,一只手挥打着他一侧肩膀:“驾,驾,马儿马儿快点呐!”

“喂,笨女人,你当我是马啊,我好歹还是一国之君呀!”

“不许顶嘴!不许凶我!不许说自己是一国之君!”爱撒赖的女子得寸进尺的,腹黑的,变相的蹂躏着身下的男子。

奈何,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乐此不疲,乐在其中,乐不思蜀。。。。。。被虐得如此可怜,可是俊逸的脸上还是笑意如花,一脸的我幸福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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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幸福了,呵呵

亲们不要急着催我结文,下面的不虐了,大家轻松着看就是了.

金风玉露佳期梦(二)

奈何,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乐此不疲,乐在其中,乐不思蜀。。。。。。被虐得如此可怜,可是俊逸的脸上还是笑意如花,一脸的我幸福我怕谁。

“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这就对了嘛,乖,快点。。。。跑快点!”

于是在路人惊奇不解地注视之下,两个长得如神仙般的青年男女就这样不顾形象地敲开了普仁王府的大门。

王府还是以前的老管家,这皇帝陛下是王府常客,老人家见着了也不惊奇,他惊奇的是人人传言的痴情皇帝怎会如此轻佻地背着一个女子进了王府。

更让他这把老骨头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肩上的女子居然在进了王府大门之后对他回头嫣然一笑。老人家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这女子好美!这女子好眼熟!这女子。。。。。。。怎么这么像一个人?谁?

啊,啊,啊,她不是已故的皇后么?

“啊,陛下。。。。。这是,你们这是。。。。。。”老管家一ρi股坐在地上,想说说不出,想喊也喊不了,莫不是青天白日,自己真的见鬼了?

“岚,你好像吓到管家了,不过想来这种反应也是正常,哈哈!”

“好了,你放我下来,这王府毕竟不是咱们家,不要教人看着笑话!”以岚轻拍着赫连睿的肩头,示意自己下来行走。

刚巧有王府侍女有前面围廊处行过,赫连睿放下以岚,恢复了他一贯的帝王这威,拉着以岚的小手向王府正殿行去。

不过,早有王府下人看到皇帝陛下带着一个女子进了王府,仁王赫连珉在听得下人的禀报后好一阵子的纳闷。

昨天他和赫连驹亲自护送皇帝去了皇陵,夜间是时候却听说皇帝陛下和一白衣女子离开了皇陵,只通知了玄于带队回宫,而自己这会子正在发愁,要不要派人前去找寻,他到好,带着那女子居然来了王府了。

金风玉露佳期梦(三)

昨天他和赫连驹亲自护送皇帝去了皇陵,夜间是时候却听说皇帝陛下和一白衣女子离开了皇陵,只通知了玄于带队回宫,而自己这会子正在发愁,要不要派人前去找寻,他到好,带着那女子居然来了王府了。

赫连珉整理装容之后便急着出了殿去迎接,一边心里在思忖,这皇兄,虽是情长,这了她早生一头华发,但毕竟岁月能让人生变,两年的坚守,他终究还是动摇了。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王府别苑里云罗公主仍以正妃之名居住在此,因她身份特殊,看在娑罗王的情面之上皇家并没有废黜她王妃之位,就连当时犯下滔天大罪的云什也因娑罗王的恳求而被引渡回国。

而这两年,深知自己境况的太后,因怜他一个孤苦,一厢情愿地为他赐了两位侧妃,奈何,夜深人静之时,他也只能感叹自己生来命硬。

当年母妃因生他而难产而记亡,娶来的王妃亦不是自己所爱的女子,而这两位侧妃更是为自己的硬命所连累,均在新婚之夜死于非命。

他,心中一直有所牵绊,不是因为身份特殊,太后厚爱,他是断然不肯再娶的,他的心,也在她离去的时候跟着死了。。。。。。这个女子,如此深爱过的女子已死,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果可以,他也愿意用余生来将她怀念。

“芸儿,你可还好?这世间不是只有他一人在牵挂你,我亦是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将你深深地怀念,只是你从来都不曾回头看过我。”

他一手执着袍角,玄­色­朝靴急促地沾着石阶而下,他心中也是疑惑与好奇,除了她,这世间还会有哪个女子可以让皇兄再次动心。

在王府正院的桃树下,他瞥得一个女子的侧影,一身绛紫身的衣裙,裙角迎着春风微微拂起,粉­色­的花瓣落在她乌墨的云鬓处,惹来翩翩彩蝶。

金风玉露佳期梦(四)

在王府正院的桃树下,他瞥得一个女子的侧影,一身绛紫身的衣裙,裙角迎着春风微微拂起,粉­色­的花瓣落在她乌墨的云鬓处,惹来翩翩彩蝶。

他的心,因为这个侧影感到莫名的忧伤,这个女子像她!一个侧影便是如此像她!也许,正因为如此,皇兄才会寄情于她。

桃树下的人听到匆匆行来的脚步声而缓缓回首,她对他倾城回眸,她对他嫣然一笑;

他在纷纷的桃花雨下潸然泪下,他曾有过的梦境,她站在桃花盛开的地方对他回蓦一笑,她对他说,你好么?我回来了!

此刻梦境居然真实的呈现。。。。。。。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问候,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激动。。。。。只是她并没有说出梦境里的话,她向他福身行礼:“小女子于以岚见过仁王!”

“你。。。。。你是?”

他不忍将眼光从她身上移去,却不得不将证询的看向赫连睿:“皇兄,这是。。。。。。”

“珉,这是我在民间捡来的女子,长得可是像她?”

不是他不信任自己这个弟弟,而是,关于以岚和自己的那一段过往是非,他说不清,他想是亦不一定会听得明,即使听得明了也未必能接受得了。

“捡来的?”

不!不是!她看着他的时候分明有着久违的喜悦,她虽对他生分地行礼,但是他能感觉到她身上有故人之味。笑意盈盈间,那份从容倩笑,那份淡定灵动,岂是一个长相相似的女子可以模仿得来的?

她是她!她就是她!

赫连珉上前一步,他定睛将她细看,剪水双双瞳里还是那浅浅的笑,她眨眼时卷翘的羽睫扇动,她眼里闪过的一丝促狭被他收入眼底。

他一笑,这促狭只有这个女子才有。

“你是她?不,你就是她!”

亲们,今天十更毕,晚安

花开不谢月朦胧(一)

“你是她?不,你就是她!”

以岚和赫连睿同时一怔,相视一笑,赫连睿说,“珉,进去再说。”

穿过王府正殿,殿后是百花开放的花园,放眼而望,一园的姹紫嫣红,牡丹倾城却不及眼前这女子的惊艳;海棠娇艳也不及她的清雅,杜鹃研丽却难敌她的脱尘。。。。。

她含笑坐在花架下,赫连睿倚在她的身旁,一头长发掩住她一半的笑,她泪眼溶溶地对着他笑。

他已不再是自己初识时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王爷了,彼时对她大胆的告白自己的情意,那放荡不羁的笑声直接爽朗;如今,他仍是俊美无双,仍是风雅翩翩,只是,世事多变,他在不经意间已变得渐趋冰冷,已变成一个将世间万千惆怅都藏在心间的男子。

以岚在心里说,珉,对不起!

如果说一个人是另一个的劫数,那么,遇上自己是不是就是他的一个劫数?

“珉,朝中重臣可有于姓一族,且,又是为人可靠可信之人?”

“侍郎于瑁才,忠良之后,为人谦卑谨慎!”

睿智如赫连珉心中明白赫连睿问此话的目的,他看着以岚,不禁哂笑,“再见时,你是于以岚?”

“派人将他传来王府,朕要见他,即刻!”

赫连珉派了心腹,还遣了王府的轿子,命人速速将于瑁才带进王府。

“只是皇兄,此刻是否应该告诉我,她和她,楚绛芸和于以岚。。。。。。到底谁是谁?”

“珉,朕只能说,这里的人,认识的从来只是于以岚,而不是楚绛芸,死去的是楚绛芸的身躯,回来的是真正的于以岚,你可听明白?”

其中的是是非非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得清说得明的,赫连睿曾如此的痛恨当年赫连默给自己下了蛊毒,让他备受五年的痛和冷,可如今想来,原来世事总有它无形的安排。

花开不谢月朦胧(二)

其中的是是非非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得清说得明的,赫连睿曾如此的痛恨当年赫连默给自己下了蛊毒,让他备受五年的痛和冷,可如今想来,原来世事总有它无形的安排。

没有那一次人魂分离的苦痛,又何来这一世如些刻骨铭心的一段情,默,也许直至今日,朕才原谅了你!

这时,以岚才起身,走到赫连珉跟前,笑中带泪,轻问:“珉,你好么?我回来了!”

果然是她!

梦里的情景原来是真实的!原以为只是相思来入梦,却不知世事真有因果,真有轮回。时隔两年,她,就像如出一了趟远门,回了一次娘家,好似一切都不曾改变过地就回来了。

还是那样的美,还是那样的温柔似水,还是那样的且看从容。。。。。。而这里的人,这里的事,却因她的离开而改变。

“我只想问一句,那一日,在南绍的将军府,在开满的杏花的小岛上身着一身水湖蓝衣裙的,在漫天杏花雨下翩翩起舞的可就是你?”

“是我!那个人就是我!”

只是,于此时腰间有一只大手用力地捏了她一把,她知道,某人又在吃飞醋了,不敢再和赫连珉多诉衷肠,还是乖乖地退回了座。

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了眼坐在身侧的男人,只见他正双眼闪着火花,狠狠地瞪着自己,仿佛在质问:“你这死女人,你和他居然还有这一段公案?”

赫连珉的眼里止不住有泪光闪过,再见故人,再见爱人,他岂会不动容?以为只能空悲切,独相思,却不知,只是一醉而醒,佳人犹存。如此便好,不求此生相伴,但求今生还能相见,如此便还可相思。。。。。如此便还可为你相守,如此,生命便还有­色­彩。

也许,只要你还在,不管时光如何辗转,我便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花开不谢月朦胧(三)

也许,只要你还在,不管时光如何辗转,我便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敬王爷,你。。。。。。你怎么又翻墙而过啊?我们家王爷正在后花园会客呢,你且在这里等等。”

“哎哟哟,小丫头片子,都怪爷脾气好­性­格好给你怪坏了,你年看你看,如今倒是管都起本王来了,过来让爷香一个。”

“啊呀,王爷,讨厌啦!”

花园内的三人听得院落外­鸡­飞狗跳的声音都不禁莞尔,以岚灵动的眼珠一转,笑着问赫连珉:“来人可是驹王爷?”

“是他,只是这爱翻墙的习惯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还有就是可怜了我仁王府的那些侍婢丫环,个个被他搅得神魂不定,唉!”

以岚站起身子,伸颈而盼,视线透过花木树枝的间隙,果见赫连驹正一手一个,左拥右抱着仁王府的丫环不放。以岚好笑又好气地盯着那边那个一脸桃花样的花蝴蝶,看看他到底是如何采花采蜜。

“啧啧啧,你是新来的吧?来,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赫连驹搂着黄衣小丫鬟的肩眨着春水四溢的桃花眼,盯得人家小姑娘不由得阵发晕。

“王爷,你真是没良心啊,前几天你还对人家甜言蜜语的,今儿个又忘了人家的名字,你坏啦!”小丫头眼眶一红,眼泪就下来了。

“哦哦哦,是爷不好,是爷的记­性­不好,你叫玉珠的嘛,哈哈。。。。。”

“王爷!人家明明叫碧珠!”

小丫头扭着身子,不依地要离开赫连驹的怀抱,“日后碧珠再也不理王爷了!”

“啊,原来是碧珠哈,这碧珠玉珠不是一样的嘛,反正都是珠的嘛!”

以岚不禁汗颜,这。。。。。敬王啊,一边吃人豆腐,和人调情,一边还拐着弯骂人。这一句“反正都是珠的嘛”真应该给他记录进妙语词典里去。

花开不谢月朦胧(四)

以岚不禁汗颜,这。。。。。敬王啊,一边吃人豆腐,和人调情,一边还拐着弯骂人。这一句“反正都是珠的嘛”真应该给他记录进妙语词典里去。

只是可怜了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被他弄得春心荡漾却也只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一想到此,以岚小小的正义感就涌上心头,你这样花样男人到是舒服了,偷吃一口连嘴都不擦就走了,人家姑娘要怎么办?

她回头对身后的两个男人忿忿地说:“做男人要是做成他那样,还不如让我掐死算了,省得祸害这世少万千少女的心!”

这一阵义愤填膺不由得惹得赫连睿和赫连珉阵讪笑,看来,她是要打抱不平一番了。

“我说,现在若是晚上就好了?”

“为什么?”赫连睿和赫连珉同时问道。

“我装鬼,吓死他!”

“。。。。。。。。”

两个大男人相视对望,因为她的一句话也忍不住玩­性­大起,对于这个风流成­性­的弟弟也是应该治一治了。这两年,敬王的花名可是比从前更甚了,可这正妃之位却一直空缺,家里其实早是妾已成群。

“要不,你先避避?等晚上邀他一起过来饮酒,你再找个时机显身?”

赫连睿凑近以岚,给她出了个馊点子,其实也是为了讨好她,刚刚自己因她和赫连珉的一番对话而吃了飞醋,她心里正对自己不痛快呢。

“这个法子好!算你聪明!”

一边巧笑,一边嗔怪着白了他一眼,顺便还小赐恩惠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嘉奖。

赫连睿迷恋着她的万种风情,还来不及对她的举止做表示,外面赫连驹的声音已经响起:“我说王兄,你别跟我假正经地说什么会客,我明明听到里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你这分明是金屋藏娇!”

隔墙花儿成连理(一)

赫连睿迷恋着她的万种风情,还来不及对她的举止做表示,外面赫连驹的声音已经响起:“我说王兄,你别跟我假正经地说什么会客,我明明听到里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你这分明是金屋藏娇!”

一边说,一边拂开垂花门,绕过杜鹃花圃,沿着一墙白牡丹朝这边缓缓行来。

以岚应了赫连睿和赫连驹的意思急忙闪进了正殿的回堂的角门,嘿嘿,就等晚上一到,赫连驹,我让你风流!我让你风流!

“哈哈哈,王兄,别看你平时对着女人跟冰山似的,没想到暗地里还是和小弟我一样。”前面迎上他的是赫连珉,上前推了一把后才发现不远处的花架之下一头银发的赫连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哎哟,原来皇兄也在啊。”赫连驹见着赫连睿在此不免得收敛了几分,行了礼后心里在暗忖,“嘿,今天怎么看上去气­色­这么好,昨儿个晚上听说他和一个白衣女子偷偷地离开了皇陵,原本自己不相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了。看看,这春光满面的,嘴角还隐隐的带着笑,谁不知道皇帝陛下已经两年没笑过了。”

“驹,你到是清闲,看来你这个逍遥王爷也做得差不多了,朕也应该分点事情给你做做了。”

赫连睿如今也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和心爱的人经历过几次的生离死别,他已将一切开看,他不愿再将时间化在防备和算计之上,也应该学着放下,让自己的弟弟参于政事。而自己,想要留出一点时间好好地陪陪她,这是在没有她的日子里自己给自己的愿望。

“皇兄,你放过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就是多花了皇家一点银两嘛,你不要太小气了嘛。”

说话的同时却不忘睇睨着自己的桃花眼,将花园的角角落落都扫了一边,不禁疑惑,他刚刚明明听到这里有女子的声音,这会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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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花儿成连理(二)

说话的同时却不忘睇睨着自己的桃花眼,将花园的角角落落都扫了一边,不禁疑惑,他刚刚明明听到这里有女子的声音,这会儿人呢?

“王兄,”转向赫连珉,挤眉弄眼着问,“当真没有收拢什么女子进来?”

“你当我是你啊,驹,我告诉你,吃了皇家的银两我管不着,你要再敢半夜翻墙进我仁王府调戏我的侍婢丫鬟,仔细我迟早打断你的腿!”

咦,不正常,很不正常!不但赫连睿不正常,这赫连珉也不正常!这两年,莫说赫连睿不会笑,这赫连珉几乎和他差不多。再加上太后两次赐婚,两房侧妃均死于非命,他赫连珉几乎揽尽了世间一节的不愉快,他几时说过样略带轻松的话了?

“两位王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来临,就瞒着小弟我啊?”

早就知道他大智若愚,向来就是粗中有细,当年,在玉石镇若不是他揭穿了赫连默的真正身份,想必赫连默纵使一死,也没有人知道他本是女儿之身。

“刚刚是你在戏弄碧珠,我是着实看不下去了,为她讨个公道,这会子何来什么喜事?”

赫连珉巧妙地将话题折回,再绕下去,他想赫连驹总还是会观得点蛛丝马迹,他可不想错过晚上给他准备的那一场好戏。

“王兄,你别把我说得这么不堪,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赫连驹虽说花名在外,但口碑不错的,强行硬来的我不­干­的。我告诉你,这碧珠可是每天站在围墙边巴巴地等着我来的,要不然我这一翻墙就被她看到呢?不信,我晚上再来,她一定会在这边等我。”

“那好,你现在回去,晚上朕倒想看看人家小丫鬟会不会真的等着你来!”

赫连睿轻轻一激,是因为想着等下于瑁才要来,以岚免不了要出来相见,还不趁现在先打发了赫连驹,晚上更有利于整他。

隔墙花儿成连理(三)

赫连睿轻轻一激,是因为想着等下于瑁才要来,以岚免不了要出来相见,还不趁现在先打发了赫连驹,晚上更有利于整他。

咳咳!清了清嗓子,心里想着真是被这小女子给带坏了,怎么一心想着怎么整自己的花心弟弟了。呵,想起她此时一定在里面侧耳观望,心里就觉得一阵甜蜜。

“行,”赫连驹果然被激到,中了计,还喜孜孜地显摆,“难得你皇兄有此雅兴要与小弟打赌,我怎敢怯场,我这就先回去了。”

一个相当华丽的转身,颀长的身姿潇潇洒洒的往花园外行去,不过,路经一半,又中途折回,俊美的脸上一幅坏坏的笑,对着赫连睿挑眉:“敢问皇兄,昨晚在皇陵的白衣女子是谁啊?”

“咳咳,这不是你管的,你晚上依约出现便是,若是那小丫鬟真的在墙下等你,朕,今晚便请你吃酒。”

“哈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赫连驹走后不到片刻,果然,赫连珉派出接于瑁才的轿子进了仁王府。

“王爷如此礼遇微臣,真是不敢当啊!”

于瑁才见着正襟危坐在王府正殿的紫檀木椅之上,名闻天下的第一王爷,据说是皇帝陛下最为信赖的人,能被他如此待见,想必于家一门的前程可以辉煌了,急忙下跪行礼。

“于大人,起来说话即可。”

“谢王爷!”

有家丁给于瑁才承了坐,还上了茶,只见这仁王风度翩翩,双目含笑地问了一句让他心惊胆颤的话:“于大人府上可有未出阁的千金?”

天!仁王想和自己联姻?可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京都传言仁王八字过硬,太后亲赐两位侧妃都死于非命;也有传言更为可怕,说是仁王本人就是个谦谦伪君子,两位夫人是命丧其手。

隔墙花儿成连理(四)

天!仁王想和自己联姻?可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京都传言仁王八字过硬,太后亲赐两位侧妃都死于非命;也有传言更为可怕,说是仁王本人就是个谦谦伪君子,两位夫人是命丧其手。

“这个。。。。。微臣家里倒是还有一女,只是年纪尚幼,还未到及笄之年。。。。。”

“哈哈,大人莫怕,本王这八字过硬一说想是已名誉天下,又怎敢做践贵府千金呢?”

于瑁才在心里暗呼一口气之后,小心地应承道:“王爷说笑了,臣不敢有此想法。”

“今日要见你的不是本王,而是另有其人。”

赫连珉起身,赫连睿和以岚从王府正殿的巨大紫荆屏风前缓缓走出,于瑁才见状,大惊,急忙离了座,俯身跪拜:“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卿家,朕微服在外,你毋须多礼,坐着说话便好!”赫连睿牵着以岚的手,坐了上座,赫连珉坐于左下首。

“谢陛下!”于瑁才战战兢地坐回原位,心时正是七上八下,他于家,已失承多年,今日莫不是祖宗显灵,怎会被皇帝亲诏。

“于卿家里既然有了一位千金,那么朕也不好强赐你一位,不过朕还是求卿家事,收这女子为义女。”

“义女?这。。。。。。”身上不由得一阵冷汗,白白一赐给他一个义女,这是为哪般?

“朕,会在近日择日将卿家这位义女宣进宫,并立为皇后!”

赫连睿当着赫连珉与于瑁才的面拉过以岚的手,两人含情相视,以岚更是羞赧着推着赫连睿,“睿!”

要不是眼下有要事相商,他真想将这般娇媚的人儿搂进怀里,他,可是一刻也不愿将视线离开她。

“到时卿家自然成了朕的国丈,你于家应该有的朕都会赐予!”

一面风情深有韵(一)

“到时卿家自然成了朕的国丈,你于家应该有的朕都会赐予!”

天下掉了一个大馅饼,可这馅饼掉得忒大忒悬忒让人不解,未来皇后是自己的义女?皇帝要立新后了?

“皇恩浩荡,臣真是深感惶恐。”

“于卿的意思如何?”

这还有不答应的理么,自己做人向来谨慎,皇帝此举必有缘由,自己得了个大便宜,不闻不问,接下便是了。

“微臣叩谢隆恩,自当欣然受命,只是不要让皇后娘娘觉得委屈了才好。”

赫连睿盯凝着以岚,给她示了个眼­色­,以岚婉然一笑之后小步逶迤走到于瑁才跟前,微微一福:“小女拜见义父。”

“啊,皇后娘娘,臣不敢,不敢啊。”

于瑁才搓着汗泌泌的手看着未来皇后给自己行礼,慌得急忙抱拳叩首,以岚急忙相扶:“义父不必如此小心的。”

回头看着身后两个男人都在抿嘴浅笑,不禁嗔怨地白了他们一眼,这老人家被他们吓到了,他们到还一脸的自得其乐。

“于卿,如此一来此事便已定下,余下的事朕自有主张,你先回府就是,只是卿家得明白,有些事不宜宣扬。”给他一个恩威并济,也是未免不必要的麻烦。

“臣自然明白!”

这于瑁才可真是着着实实的风光了一回,普仁王府的轿子给他接送了一个来回不说,这仁王还亲自将他送至府外,就连皇帝陛下还给了他礼遇,呵呵,他可是未来的国丈爷了。

“睿,你这就样给我找了一个爹?你要知道,你得先向我求婚才行,人家都没答应没说过要嫁你的。”

他的煞费苦心让她喜在心头却还是免不了小女儿的矫情,他,可真的没向她求过婚耶。

“求婚?你难道不答应?还要我求?”不解风情的男人英眉紧蹙,不悦地抓着她,“你是我的女人,我说了算,由不得你!”

一面风情深有韵(二)

“求婚?你难道不答应?还要我求?”不解风情的男人英眉紧蹙,不悦地抓着她,“你是我的女人,我说了算,由不得你!”

“赫连睿!你再这样霸道,我真的不嫁!你不向我求自然会有人向我求的!哼!”

说完就要大步离去,后面伸过一条长臂急忙将她搂住,“哎,别生气,刚刚给你找了一位爹爹,这不是向他老人家提了亲嘛。”

“你这也叫提亲啊,你强词夺理,我不嫁!”

“你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呢,这里的事办好了,晚上我就带你回宫,禀明太后说你是这届秀女,于瑁才义女,已被我看上了,直接带回了宫,等择日册封之后便可大婚。”

哪壶不开提哪壶,秀女?他不说自己到因为沉浸在和他重逢和喜悦之中忘了有这档子事了。

一脚踢向他,只是人家是练家子出身,一个旋转不但避开了她的袭击,反而眨眼功夫便站在她的身后,在她耳颈处喷洒着温热的气息,邪邪地说道:“小娘子,你这番回来变得好凶悍啊。”

“你。。。。。。你还好意思和我嬉皮笑脸,还好意思和我说秀女?”回转身一把揪住赫连睿的衣襟,一脸的悻悻,“说,我要是还没回来,你这次预备选多少个秀女进宫,册几个嫔几个妃啊?”

唉,一时得意而忘形,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脚,没事提秀女­干­嘛,赫连睿好不懊恼,连忙举手,信誓旦旦地回答,“这不是太后的意思嘛,我不会背叛你的!”

“我真是后悔那么早出现,我应该躲在一侧,看你是如何表现的,指不定你就趁此机会,一揽一大把,后宫就装满了三千粉黛了!”

赫连睿忍不住失笑,按下她拉着自己衣襟的手,一改刚刚的嘻笑,认真的说:“我的傻女人,我的心,你到现在不不明白么?”

一面风情深有韵(三)

赫连睿忍不住失笑,按下她拉着自己衣襟的手,一改刚刚的嘻笑,认真的说:“我的傻女人,我的心,你到现在不不明白么?”

突如其来的温柔和深情让以岚的心忍不住加速,他星眸闪烁着真挚,将她拉进怀里,“我的小傻瓜呵,三千粉黛也难抵你的回蓦一笑,赫连睿此生只爱一个名为于以岚的女子,不离不变,生生世世。”

“可是,可是我想起来真的好怕,我要是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娶了别人了?”她仍是一脸委屈,心里更是有点小质疑。

“不会,我当时就想好了,如若太后真的要坚持,我只好让位于珉,一个人像大哥一般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归隐于世。”

讨厌!真讨厌!原本只是想和他嬉笑打闹的,怎又被他弄得泪流满面了呢?

“岚,”他含着她的泪,“请你嫁给我!做我赫连睿唯一的妻子,好么?”

她埋首在他的胸前,甜蜜的笑了,呵呵,这个傻男人,居然真的求婚了,虽说不像二十一世纪的男子一般手捧鲜花和戒指,单膝下跪。但,眼前的男人,她早就为他沉沦了,早就为他奋不顾身了,她岂会真的在意那些虚无的东西?

“睿,历经三次的时空穿越,我的心仍是如一开始这般,寻寻觅觅回到这里,只是想和你结为夫妻!永不分离!”

他吻住了她的­唇­,带着感动和惊喜,将涨落在胸涧的柔情全都吻入她的心里,百转千回也难以将彼此的情意诉尽。

春风拂柳,桃花依旧,楠木推门外欣长的身影在瞥得殿内的浓情蜜意之后,忍不住惆然一叹,默默转身。

泪如雨下却仍是笑迎春风,他回头,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只要活着就好,只要回来就好,只要还能看到你就好,只要你幸福就好。。。。。。。”

一面风情深有韵(四)

泪如雨下却仍是笑迎春风,他回头,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只要活着就好,只要回来就好,只要还能看到你就好,只要你幸福就好。。。。。。。”

吩咐着下人为晚上的那一场重逢之宴而备上丰富的酒菜,那碧珠丫头自然是被分派出了王府办事,可怜了那赫连驹赶上了一场必输的棋局。

月上东山,繁星明灭,仁王府与敬王府的隔墙之下花影绰约多姿,树荫摇曳生姿,一张俊美得略显邪魅的脸浮上墙顶。

一对春光浮水,潋滟生辉的桃花眼循着墙角来回扫视,薄­唇­一勾,魅惑的邪笑爬上,自言自语道:“嘿嘿,小丫头片子,敢情还想和我躲猫猫啊,被我逮到以后有你好看的。”

一手撑着墙顶,轻轻一跃,一个帅气的跳跃,不留声响,轻盈落地,拨开一处藤萝相互攀附树枝下,小声地唤道:“珠珠,小珠珠。。。。。。本王来了!”

听不到还好,一听到这叫声,以岚真的后悔自己今晚的想法和做法了,这身上的­鸡­皮疙瘩啊,满满的掉了一地。心里忍不住骂到:“赫连驹啊赫连驹,你这花心男,你这花蝴蝶,你真是恶心死我了!”

赫连驹的桃花眼睁得再大也无济于事,咦,这丫头暗恋自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每次自己翻墙来仁王府的时候都能看到这丫头伸长着脖子掂长着脚,朝自己的敬王府翘首以待,看到自己之后就一脸的红晕,娇羞不已。

今儿个和两位王兄打了赌之后在墙脚碰到她,自己明明给了她暗示,晚上他会来找她!当时那丫头乐得可真是喜上眉梢,如今,这人呢?

难道说,堂堂敬王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今儿个这赌局自己是输定了?

正在思忖纳闷的时候,倏地,好似有一道白影从眼前掠过,花枝惊颤,鸟雀纷飞。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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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半笺娇恨寄幽怀(一)

正在思忖纳闷的时候,倏地,好似有一道白影从眼前掠过,花枝惊颤,鸟雀纷飞。

“谁?!”

“赫连驹!你这个负心汉!今晚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阴­森森的,冷飕飕的,寒泌泌的。。。。。。。白影再一次从眼前飘过,只是一眨眼,不见了!赫连驹直觉得自己的背脊骨发冷。。。。。难道,难道真的有厉鬼缠身了?细数一下和自己那什么什么过的女人,一个一个都好端端地在啊,难不成真有人为自己自杀了自己不知道?

“是谁?别在这里给本王装神弄鬼的,出来!”

“你这个花心王爷!你始乱终弃,你见一个爱一个,不,你你你不是人!”

以岚在空中飘荡,嘴里在骂,想着赫连驹对自己还算有情有义,算是留了口德,为那些被他伤了心的女子出了一口恶气也就算了。

赫连驹眼看着有个白衣女子,披着一头长发,在自己面前晃荡,可就是抓不住。不对,今天看来不是出门采花的好日子,摸索着从原路回去比较好。这百花开放的季节要是撞了花神,犯了煞,就不好了,还是走为上策。

“驹王爷,怎么走了?”

寒,好寒!可还是忍不住回头,这一回头不得了!

借着王府点点的绢花纱灯,他看到杜鹃花众中有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倩影,看到她了?不可能,是人是鬼都不可能会看到她的。

“丫头。。。。。。是你么?”

卸下惊恐,如果真的是她,真是她的鬼魂,他有何所惧?赫连驹转过身,行过曲折的幽径。一头长发随风飞扬,白衣翩然,美得如梦似幻,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这个女子,不是她会是谁?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不可以是我么?”

半笺娇恨寄幽怀(二)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不可以是我么?”

赫连驹一个箭步上前,想要将她抓住,可她却往一直后退,最后,轻轻一跃,远离了自己,施展轻功想要追上她,却发现芳踪已逝。。。。。。

“丫头,你不要走,不要走。。。。。为什么你只是这样匆匆一显,你这是何意?殊不知,我风流成­性­的赫连驹也是将你放在心里,日夜思念。”

失魂落魄地跌坐在纜­乳­苤下,头枕朱漆檐柱,仰首望明月,心里一阵阵地酸涩。人人以为敬王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处处香,却不知,他也有道不尽的痛。

“丫头,我想你,一直都在想你!”

收起落寞,看着不远处仁王府的正殿灯火通明,一声苦笑,轻问自己,莫不是因为自己心有所念,刚刚所见的只是一道幻影?

向往那一边的灯火通明,循着围廊,向着正殿行去。只见那小丫头碧珠行­色­匆匆,从正殿的石阶往外奔来,一个转弯撞到了赫连驹。

“啊,王爷!”

“哈哈哈,小珠珠,你这是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啊?”

“王爷,人家。。。。。这不是去等你嘛。”小丫头一脸娇羞,扭着小腰往他怀里蹭。

“那你刚刚去哪了,害得爷为你苦苦等候,你说,你怎么补偿我啊?”话音刚落,一个香吻已经贴上了人家姑娘的小脸蛋。

“王爷,你好讨厌,里面有人呢?会看到的。。。。。刚刚人家在别苑呢,我家王爷派我过去的,让我去送王妃要的东西。”

不对!明明说好打赌,还将碧珠支开,这送东西谁不好送,偏让她去送?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小珠珠,你先回去,爷晚点再来找你。”

一个香吻之后提着袍角,三步并作两步直迈进大殿,殊不知身后小丫头一双哀怨的眼睛正流着泪,对着他叹息。

半笺娇恨寄幽怀(三)

一个香吻之后提着袍角,三步并作两步直迈进大殿,殊不知身后小丫头一双哀怨的眼睛正流着泪,对着他叹息。

斜靠在大殿正门一侧,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两个貌似正经的不沾女­色­的王兄,正同坐一张桌,面对面地持杯喝酒。更让她觉得不爽的是,两人中间,背对自己还有一个身形窈窕的身着绛紫­色­衣裙的女子。

“哈,驹,你来了!”赫连睿斜睨着他,这家伙,很镇静嘛。

“驹,过来,喝一杯!”赫连珉手持夜光杯,对着他一笑。

“我说王兄,这姑娘咋不回头看我,她是不是就是昨晚出现在皇陵的白衣女子?”

那知这女子听了赫连驹的话之后仍是不回头,而是背对着他说道:“王爷好奇小女,不如亲自过来瞧瞧?”

“嘿嘿,这人我乐意,但本王不知道姑娘是那位王兄的意中人呢。”

一边说一边已迈开长腿,绕过赫连珉,凑近桌前,站在以岚的对面正欲低头细看这低首吃饭的女子是何人是何貌。

然而,女子猛然抬头,笑意灿烂。

“啊——”毫无心理准备的赫连驹连连后退三步,“你。。。。。你到底是谁?”

以岚站起身,轻启朱­唇­,温语细言,对着赫连驹福身:“小女子于以岚给敬王爷请安了。”

赫连驹仍是一脸地狐疑,这和刚才在花墙之处所见到的感觉不一样啊,她刚刚是鬼自己反而不怕。而此刻,如此出现在莹莹灯火之下,她真实地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说话,怎就觉得不太真实了呢?

“王兄,她。。。。。到底是谁?”

“朕未来的皇后!”赫连睿嘴角含笑,凑近赫连睿,介绍得煞有介事。

“哪里弄来的?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王爷,什么叫哪里弄来的?我是爹生娘养的,我叫于以岚,侍郎于瑁才的义女!”

半笺娇恨寄幽怀(四)

“王爷,什么叫哪里弄来的?我是爹生娘养的,我叫于以岚,侍郎于瑁才的义女!”

以岚真是后悔刚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这死­性­不改的个­性­,一个什么嘴吐不出象牙来的东西。

“啧啧啧,不但人长得像,就连这伶牙俐齿的功夫也如出一辙,难怪啊难怪,和已故皇后有得一拼!”

抚了抚惊魂未定的胸膛,赫连驹正了身,抚着碧玉冠,故做镇定,拉开檀木椅一ρi股坐定以后,还不忘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以岚,貌似非得从她身上找出一点什么痕迹不可。

“我说于家姑娘,刚刚装鬼吓人的应该就是你吧,至于我那两位王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为了讨好你,估计是你的帮凶!”

汗颜,赫连睿和赫连珉被他反将军之后,忍不住面露窘­色­,以岚却来得坦荡,眨着无辜天真的大眼睛反问:“怎么,刚刚王爷撞鬼了?”

这死妮子怎么这么像她?

不说这长相,看这神情,看这表情,看这眼神。。。。。。。

“你到底是谁?”

“小女子于以岚!”

“好了,驹,不得放肆,怎么说她已是陛下钦定的皇后,”赫连珉拿起酒壶给赫连驹斟上一杯酒,“再说,这刚刚不是和你说过了嘛,于家姑娘是这届秀女,因为和已故皇后长得相似,所以被陛下看上了!”

“就这么简单?”

赫连驹猜疑着反问赫连珉,赫连珉点头,表示肯定;再转向赫连睿,赫连睿举起酒杯示意他喝酒;再看以岚,人家在哪自顾自地吃着小菜。

看似相当和谐的局面,可他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有点诡异。。。。。。他们三人中间明明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在想到流淌,并且自己也像似被感染。

是什么东西?

心里总觉得被涨得满满的,有着一种冲动。。。。。。是不是一种叫故人重逢的感动在作怪?

行云有影月含羞(一)

是什么东西?

心里总觉得被涨得满满的,有着一种冲动。。。。。。是不是一种叫故人重逢的感动在作怪?

她是这届秀女?她是于瑁才义女?即便是,两位王兄待见她为何如故一人般亲切随和?为何她与他之间的浓情溢满,却更像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妻?而她呢,巧笑倩兮间美眸顾盼时流露出的光彩却是这样的自然可亲,她不拘泥于他们中间。

她不应该是她么?可她怎么可能又会是她呢?

“好了,珉,朕也应该回宫了。”放下酒杯,立起身,拉过以岚的手,准备告辞。

赫连驹心中还在疑问,绕过身子,一个情急伸手抓住了以岚的另一只手:“你说,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赫连驹直觉得浑身发冷,左侧脸感觉到有一道寒光掠过,差点撕碎了自己这张俊脸,转脸时着到赫连睿犀利的视线直刺自己。天,他忘了,他居然牵着她的手了,急忙松开以岚的手,清清嗓子说道:“皇兄,你不觉得她和她不止是相貌相似么,她们好似同一个人。”

赫连睿俊逸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只是稍纵即逝,转眼又是一脸平静,“正因如此,朕才会移情于她!”

留下一脸惊愕的赫连驹,赫连睿搂着以岚的肩膀已渐行渐远,以岚心里觉得不忍,回蓦一看,只见赫连驹还站在殿门外抓耳挠腮。以岚暗自一笑,忍不住对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急忙回头,跟着赫连睿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是她。。。。。。是这个鬼丫头!

这天下女子自己看多了,也只有她可以做到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时而如一弯碧波,宁静恬淡,时而又如促狭灵动,古怪­精­灵。

“王兄,”赫连驹转回殿内,他心中的答案想在要确认,“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行云有影月含羞(二)

“王兄,”赫连驹转回殿内,他心中的答案想在要确认,“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驹,我,今天很开心,很满足!既然心中已有了答案,又何必追问为什么?只要他们觉得幸福不就好了?”

“王兄,这算是你给我的答案么?你是在告诉我她没死,还是她死而复生?”

赫连驹的心里觉得热热的,暖暖的,世间原来真有奇迹么?

“驹,这不再重要!”赫连珉走近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俊脸上的笑意像极了澹澹的春水,他说,“我想好好地睡一觉,你晚上就不要偷偷地想着约我府里的丫鬟了,翻墙回去,也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会是个好日子的!”

“这。。。。。。。”

赫连珉带着微微的醉意已绕过穿堂,向偏殿行去,赫连驹看着屋外如银的月华,天上的月亮圆圆的,很是饱满,很是圆满。。。。。

************

月潮宫内一片人仰马翻,太监宫女死死地掩着嘴,将眼睛睁地大大,无比的大,胆小的甚至连眼泪的掉下来,就是不敢擦,就是不敢放声尖叫。

当月潮宫的宫门被推开,从以岚面前闪过的表情千篇一律,先是震惊,然后是疑虑,再是惊恐。。。。。。到最后个个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睿,这吓到他们了!”

以岚看着那些颤抖着身子,哆嗦着手脚在他们回到月潮宫后进来侍候的宫女太监,心里觉得很是不忍,“还有千娇百媚和傻丫头呢?”

想到她们心里更难过,她真怕当时自己“死”得太突然,没有为那三个丫头的未来做好打算,很为她们担心。

“都是你在意的人,我不会亏待她们的,千娇百媚和傻丫头都依然在月潮宫执事,当年,问她们想出宫还是想继续留在宫中,她们都选择继续留下。如今,她们都晋了职,这晚上都不用过来打点服侍我的。”

行云有影月含羞(三)

“都是你在意的人,我不会亏待她们的,千娇百媚和傻丫头都依然在月潮宫执事,当年,问她们想出宫还是想继续留在宫中,她们都选择继续留下。如今,她们都晋了职,这晚上都不用过来打点服侍我的。”

坐在寝殿的黄花木梨几前,赫连睿退去了那些个被吓得唯唯诺诺的又碍眼的侍婢宫女,将以岚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他,想极了两人独处的时刻,重逢才一天,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有任何人来打扰到他与她的恩爱缠绵。

“睿,谢谢你,连她们你都为我考虑到了。”

他攫取她的­唇­,温柔地像春风拂过,浅浅地探寻着她的温柔,她闭上眼,享受着他给予自己的温柔,双臂围绕着他的脖颈,手指探进他的银发里。

“你就这样一句谢谢?”

他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胸膛起伏不定,眼里星光四溢,死死地盯着她不放,她接受到危险信号,下意识地从他的大腿之上跳下,却被他拉回。要人命的声音带着捉弄的味道贯入她的耳膜:“不如你今晚对我以身相许吧,好不好?”

“讨厌!你走开啦!我找千娇百媚去和傻丫头去!”

以岚挣扎着想要逃跑,这漫漫长夜,要一直与一头禁欲两年的狼在一起,这太危险了!为免产生严重后果,还是跑为上策!

“不许去!这半夜三更的你想吓死她们啊?”

他怎么可能让她走,离别重逢,他冰封的心被融化,即使不和她同床共枕,他也不想与她分离一刻。

“大不了,我答应你不吃了你!”

“你不可靠,我不相信你!”她娇嗔着逃开他扑面而来的亲吻,她就知道,他会缠着自己不放的。

“你休想逃开,再也不允许你逃开,从今天起一步都不准远离我!”

他抓她入怀,她觉得甜蜜无比,呵呵,这个霸道的人!

“那你得永远爱我疼我!”

行云有影月含羞(四)

他抓她入怀,她觉得甜蜜无比,呵呵,这个霸道的人!

“那你得永远爱我疼我!”

“不止是永远爱你永远疼你,我还永永远远地怕你,永永远远地被你吃定了!”

“那你可是心甘情愿的?”

“当然心甘情愿,我还甘之如饴!”

“哈哈哈。。。。。。”

她心满意足地伏在他的肩上,幸福啊,历经生死之后的幸福啊,原来可是如此丰盈动人,如此暖人心脾。。。。。。

他看着她的美艳,不但动人更是诱人;他端详她的娇羞,更是让他难以自持;

他抱紧她,“岚,我明日就要大婚!”

她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她说,“睿,你像只猴子!猴急猴急的!”

“你这个坏女人!”

在嬉笑怒骂中东方泛白,她疲惫地枕着他的手臂睡去,他凝视着她,微弱的晨光探进窗棂,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他滴下一滴泪!

又是一天了,她仍然存在!昨晚,他不敢睡去,她回来后的两个晚上他俱不曾合眼,他,于心里还是在害怕,怕一觉醒来,这只是一场扰人的美梦。

他轻轻地将手臂从她的颈间抽离出来,给她盖好被子,在她光洁的额前覆上一吻,在还未日出时便含笑着走出月潮宫,向凤华宫行去。

有刺目的光线­射­向自己,以岚转身,想要继续睡,她很累很累。。。。。

只是,为何听到有人在嘤嘤而泣?

用力地睁眼,倏然映入眼里的景像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来不及细想,那边的哭泣声嘎然而止,只听得:“你们看,你们看,小姐好像醒了!”

两个俊俏的丫头中间夹着一个面容黝黑,粗膀厚腰的丫头,三个人将眼睛睁得大大,一眨也不敢眨地看着床上那悠然而醒的睡美人。

“啊呀,是小姐,真的是小姐啊!”

芙蓉花畔赤栏桥(一)

“啊呀,是小姐,真的是小姐啊!”

以岚还来不及开口问好,三个丫头就已纷纷地扑了上来,“小姐,真的是你么。。。。。。”

“嘘!”以岚向她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仨个丫头立马不出声,只是怔怀地看着以岚。

“你们不相信自家小姐死了么?”

“相信!我们看着她的尸体入殓,她真的死了!”

“那你们?”

两年不见,这些丫头的心智渐趋成熟,千娇百媚互看了一眼,由百媚抢话说道:“但是我们始终觉得我们有两个小姐!当年跳湖后的小姐和跳湖前的小姐就好像是两个人,总觉得后来的那个小姐是不会死的!”

“为什么。。。。。。”以岚怔忡,没想到她们也是如此心细如尘,而自己却从来不曾观察和询问过她们的想法。

“后来的小姐是替先前的小姐在重活,她不会死的,真的!我觉得,有一天小姐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们宁愿呆在宫里等她,这不,一觉醒来不是人人都在奔走向告,说已故皇后昨晚回来了!”

“千娇百媚。。。。傻丫头!”以岚紧紧地抓着她们的手,感动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最肯定自己没死的居然是她们!

刚刚还想着,犹豫着要不要和她们即刻相认,怕宫闱之地多是非,如此一来,自己还需要伪装什么:“我回来了,谢谢你们能相信我没死!谢谢你们仍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小姐!”

这会子小姐丫头总算是搂在一起,放心大哭了,只是这哭声还没放开,月潮宫就有尖细的声音响起:

“皇帝陛下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急忙擦­干­眼泪,唉,看来最近应承这事要够自己忙和累的了,这男人也真是心急,一大早还真的去禀明太后了,说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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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第六更了,我得歇会了

晚上继续!

芙蓉花畔赤栏桥(二)

急忙擦­干­眼泪,唉,看来最近应承这事要够自己忙和累的了,这男人也真是心急,一大早还真的去禀明太后了,说来就来了!

以岚屈膝跪拜,华丽的裙摆逶迤而来,环佩之声铿锵作响,头顶上温婉慈爱的声音响起:“你且莫慌,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以岚依言,缓缓抬首,迎上玉太后。

“啊——”玉太后惊呼一声,以及同来的宫女嬷嬷都发出惊呼之声,玉太后更是震得连退几步,一直站在一旁的赫连睿以及另一侧的宫女急忙扶着太后。

“小女于以岚叩请太后娘娘金安!”

玉太后抚着额头,云鬓处的金步摇微微颤颤,额上的云­色­攒珠点点闪动,毕竟是阅人无数,收起惊慌,由赫连睿扶着而就了坐。

“起来说话吧!”

千娇百媚在身后,听得太后的话急忙上前将以岚搀扶,玉太后一手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春茶,同时细细地打量着以岚。一时间无言,稍顷之后,玉太后挥了挥手,说道:“你们暂且退下!”

“是!”

原本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婢宫,以及太监宫女,应声之后都鱼贯而出,纷纷避退。

玉太后直起身,以岚急忙上前搀扶,玉太后一手按着她的手背,笑语:“芸儿,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太后!”

“母后!”

“哈哈,侍郎于瑁才之义女?睿,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母后,姜终究还是老的辣,儿子就算怎样瞒天过海,却是样样事情难逃你的法眼。”赫连睿给了玉太后一个不太不小的奉承,心里却还是犯着嘀咕,还真不能确定,她心里是怎样看待这事。

“一个老婆子没你说得这么神,灵魂转移,再附体,本就不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当年,为了救你,一通大师也用了类同的做法,不是么?”

芙蓉花畔赤栏桥(三)

“一个老婆子没你说得这么神,灵魂转移,再附体,本就不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当年,为了救你,一通大师也用了类同的做法,不是么?”

玉太后牵过以岚的手,和她一同归座。其实,于一个母亲而言,她对这样的儿媳是又爱又恨的,这个女子占据了儿子的全部,她的离去几乎要了他的命。

当她看着儿子的头发变白,当她发现儿子的笑容一去不再复返,她曾经恨过以岚,恨她这样的离去,带走了他的心,连自己这个母亲的伤痛他也视若无睹。

可今儿个早上,侍女为她推开镂花格子窗户,茜纱窗前喜鹊满枝头地飞窜,她心中一喜,不禁自问,因为自己选秀一举莫不是真的能为这冷冷的禁宫带来一场喜事?

“太后娘娘,皇帝陛下此刻正在大殿上候着,说是给您请安来了!”

两年了,意志消沉的皇帝儿子,已很少踏足凤华宫了,今日来此是所为何事?她对镜梳妆之后,扶着侍婢的手,来到大殿,看到了两年不曾展颜的儿子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伸出手搀扶着她就坐。

他说,“母后,请为儿子择日大婚,此届送进宫来的秀女画册,朕俱已过目,皇后之位已选中侍郎于瑁才之女。此女已被朕派人接回宫了,眼下正在月潮宫,请母后赐婚!”

“哦?本宫心里自是欢喜,就是不明白这于瑁才之女有何特别之处竟能让陛下一眼定下她,并于一早就来恳请本宫赐婚?”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疑问来月潮宫寻求答案的,初一看,她被怔得心惊­肉­跳,难以相信这世间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其中原理她并不明白,只是刚刚以岚上前搀扶着她时那样一个微小的动作,这玉太后心里一动,她觉得,她就是多年前的芸儿。

芙蓉花畔赤栏桥(四)

其中原理她并不明白,只是刚刚以岚上前搀扶着她时那样一个微小的动作,这玉太后心里一动,她觉得,她就是多年前的芸儿。

再加上刚刚千娇百媚又是如此自然而然地将她扶起,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她觉得很熟悉,她并不确定,但不知为何就是如此一说,如此一探。

“好,好一个于瑁才之女于以岚,哀家准了!”

她不想问缘由,也不想要答案,她只想自己的儿子能幸福。放下至高无上的身份,她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母亲,以儿子的幸福为幸福,一个普通的母亲。

赫连睿牵着以岚的手双双拜谢,玉太后则命人去挑选王道吉日。

欣然一笑,她抚着自己的鬓角,觉得自己是真的在老去,这唯一的儿子如果一直过得顺风顺水,按照皇家的祖训,长子本该都要在十八岁完婚的。可他的十八岁却不知魂归何处,身个冰冷的雪莲池。

如今,总算是要大婚了,女人觉得自己老去通常是在儿子娶媳­妇­的时候,看来这话真是不假。

手里拿着传上来的写着王道吉日的绢帛,浏览一番之后递给赫连睿,“睿,母后的意思最好定在七月二十八,这是一年里最好的日子了。”

“什么?七月二十八?”赫连睿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之后,将绢帛甩在案上,“那差不多要等上半年,不行,朕要快点大婚,越快越好!”

吃吃的小声不绝于耳,宫女门都掩嘴而笑,这两年不笑的皇帝陛下,终日满怀惆怅,而这会子怎么。。。。。。怎么这么迫不急等地想着入洞房啊。

“睿。。。。。。”以岚的手肘轻碰赫连睿,她早已被羞得满脸通红了,这个急­性­子的男人,他就不可以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出一副要火急火燎想要入洞房的样么。

郎似春泥侬似絮(一)

“睿。。。。。。”以岚的手肘轻碰赫连睿,她早已被羞得满脸通红了,这个急­性­子的男人,他就不可以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出一副要火急火燎入洞房的样么。

星眸一瞪,所有的人即刻噤声,齐刷刷地将头低下,以岚看不惯他凶神恶煞的凶样,在他后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

以岚一脸无辜急忙别开脸,一脸正经地看着太后,太后也正为赫连睿的猴急样而讪笑着。

“母后,今日是二月二十八,不如就定在三月初八好了,最好就是三月初二,这天日子也不算坏。”

“什么?三月初二?陛下,这皇帝大婚岂是儿戏,短短几日你当母后是三头六臂也来及筹备,你简直就是胡闹!”

拿过绢帛,再次仔细翻阅,不禁摇头,挑日子本就是为了挑好日子,可他到好,选出的只要不是太坏的,不是凶灾之日就好。

“好了,母后也理解你的心情,不挑最好的,但也不能太将就,就定在四月十八!”

“四月十八?”赫连睿美目一闭在脑里一算,立马否决,“五十天?不行!”

“睿!”这下子以岚真的是要发话了,“你不要这样了,依我的意思还是七月二十八的好,一年之中最好的日子耶!”

“闭嘴!”恶狠狠地瞪了以岚一眼,真是嫌不够乱来给他添的,“一边站着,不话Сhā话!”

“你?!”

该死的,要不是碍与玉太后,这样凶她,她一定会让他好看的!以后得让他立个约,不许这么对自己大呼小叫的。

“母后,要不三月十八,还有大半个月,什么都来得及!对,就是三月十作八了,这天虽说不上什么王道吉日,但也不犯什么冲!”

玉太后心里觉得又是气又是好笑的,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这档子事,被儿子给逼的,一定得提前举办婚礼。

“好了,就依你了!”

郎似春泥侬似絮(二)

“好了,就依你了!”

玉太后撑起身,看着暗松一口气的赫连睿,说道:“这会子陛下可放心地去早朝了?”

意识到刚刚自己的猴急样,环顾了下四周想笑不敢笑的宫女侍婢,难得这褐­色­的肌肤之下也能露出的一抹羞赧。

盯着以岚,拉过她,在她一侧耳语:“我去早朝,你乖乖地在这等我回来!”

“快去了,不要让人笑话了!”

“谁敢笑?”

“都在心里笑翻天了,只是碍于你的­淫­威,不敢笑出声!”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双手推着他出了殿门,赫连睿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轿辇,这时,他才听到月潮宫内有笑声传出。坐在轿辇之上,他自己也不觉地笑了,呵呵,让她们笑去好了,自己是急了,是急了!

不过,那又怎样呢?谁能明白他此刻幸福甜蜜的心情,他的宝贝回来了,他的最爱复活了,他只想将她永远地捧在手心里呵护,只想时时看到她如花的笑靥。

以岚扶着玉太后的手缓缓行出月潮宫,华丽的宫廷在春光下更显风光绮丽,无处不在的奇花异草散漫着阵阵的幽香,空气里是醉人清甜的芬芳。

行过细长深邃的花径,沿着太清池一路逶迤,穿过­嫩­柳拂面的花亭,就坐于失漆围廊下的木椅上,玉太后对上以岚双水的双瞳,微启朱­唇­:“如今本宫应该唤你为岚儿了?”

“太后,让太后您费心了。”

“岚儿,你走的时候本宫恨你,恨你将睿的心也带走了,曾一度,本宫以为他也会随你而去;当年,他守着灵柩,将你抱着死死不肯下葬,入了殓,他整个人也好似被掏空了,他不上朝,不见人,将自己关在月潮宫整整两个月。”

心里一阵抽搐,回来后,看到他一头银发,只知他为自己相思入骨,却不知,他曾过了一段如此黑­色­惨烈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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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抽个空,码一章

郎似春泥侬似絮(三)

心里一阵抽搐,回来后,看到他一头银发,只知他为自己相思入骨,却不知,他曾过了一段如此黑­色­惨烈的日子。

“太后,对不起!”

“看着昔日充满温情的月潮宫从此夜夜寒灯映照,听得他一声声叹息,不知是在哪一天,本宫竟然看到了他斑驳的银发增生,才知道,他情深如此,怕一生也难将你放下!可是,他是一国之君,赫连家人丁不旺的话就是在动摇根本,本宫不能看着这后宫无人,皇上无妃无后,所以,是本宫求着他,只差给他下跪了,他才答应了这次选秀。”

以岚早已泪如雨下,此时,她心疼的不仅仅是赫连睿走过的两年艰苦时光,在玉太后的容颜里她也看到了她的迟暮。

比起两年前,这个外表温婉持重,内在刚毅果决,处事果敢利落的太后已渐趋衰老。原本云墨般的的雾鬓已间夹着丝丝银霜,妍丽的容貌已增老态,目光也不再如昔日这般凌厉如炬。

“太后啊,岚儿对不起您!”

以岚的胸口一紧,止不住的泪水流下,母疼子,这两年,看着惟一的儿子过得这般消沉,她的心,不也一样在经受烈狱般的煎熬么?

那么,自己的父母呢?

从自己的跑崖自尽,再伴随着自己两年沉睡的时光,这一次,又在新婚之夜连人一并消失不见,他们此刻又是在怎样的痛苦之中煎熬。

“太后,岚儿与陛下的一段情累及了太多的人,是我们太自私,太过于执着自己的感情而忽略了父母亲朋的感受,太后,请您原谅我们,原谅我们的情不自禁,原谅我们自私地不顾一切。。。。。。只是,只是因为太相爱;他不能没有岚儿,岚儿也一样不能没有他!”

玉太后伸手相扶,以岚却仍是不肯起身,她知道玉太后的心里存有芥蒂,她的心里还是介意。

郎似春泥侬似絮(四)

玉太后伸手相扶,以岚却仍是不肯起身,她知道玉太后的心里存有芥蒂,她的心里还是介意。

自己的儿子将全部的情感倾注于一个女子的身上,甚至连这样为他持劳持痛的母亲的感受不也不顾,她介意。。。。。。介意儿子曾将她的忽视。

“太后,岚儿感谢太后对岚儿的出处来历给予包容,可是岚儿想清楚地给您一个交待,陛下和岚儿的那一份感情在如今说来已是源于八年之前的事了。”

“八年前?”

玉太后秀眉蹙拢,不禁纳闷,八年前不是睿儿身中蛊毒的那一年么,他与她,彼时何来任何交集?

“就是那一年,睿的灵魂去了千年之后,而岚本就是与他在千年之后相逢的,他在那里生活了十年,他陪着岚一起成长,在成为她未婚妻子的时候,他却回来了,应了你们的召唤他回来这里,却将我忘记了!”

“岚儿,我这是。。。。。”

“是的,岚儿不是当世之人,却与他有着百转千回,轮回千年也难以错过的情缘,他的离去让岚儿在神智不清之时跳下山崖,一梦惊醒,却发现自己自处千年之前,成以大将军楚勐的女儿,被召入宫。”

玉太后惊惊颤颤地站起身来,听得这番话后,脸上一片动容之­色­,双手扶着以岚,将她扶坐在自己的身旁:“岚儿坐着好生说来便是。”

“时值大将军之女跳湖自尽而亡,岚儿取而代之,成了楚绛芸,当初百般不愿进宫是怎会料到,心爱的男人在这里成了一国之君了。也许是和他的姻缘是上天有意的成全,不管怎样在心避让,岚儿与他终究还是成了夫妻。”

“本宫怎会知道你们有这样一段过往,睿那五年对他来说,对本宫来说皆是一片空白,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若不是本宫知道一通大师给他移了魂,你这一说,本宫也许根本不会相信。”

几回魂梦与君同(一)

“本宫怎会知道你们有这样一段过往,睿那五年对他来说,对本宫来说皆是一片空白,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若不是本宫知道一通大师给他移了魂,你这一说,本宫也许根本不会相信。”

“太后,岚和睿为了一己么私情都已成了不孝子女,睿这两年的消极看在太后的眼里该是多么的心酸和痛惜,岚替睿给您谢罪了!”

“岚儿,你言重了,本宫这心里所有的怨在看到你回来的那一刻,在看到你又重新为睿带来希望的时候,一切俱已烟消云散了。再得知,你与他有着这样一段动人凄楚的感情之后,这内心也是感动的,这一路走来,想是最苦最累应该是你了。”

果然是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玉太后,有着非常女子的见地与胸襟,以岚抚去泪水,诚挚地说道:“太后,再次重回这里,岚也失去了双亲,岚除了睿便只有您了,您就是岚的亲娘,日后岚有什么不妥之处,恳请您如待见女儿一般给予岚儿教诲。”

以岚的这一席话不禁打开了玉太后的心结,更是惹出了玉太后的母亲情怀,虽说身处帝王家,手持重权,所出的儿子更是贵为天子,到底没有一个贴心的小女儿可以和她亲近。

“岚,我的好孩子,你如此这般的仔细贴心又怎会不惹人怜爱呢?即便你不当我是亲娘,我也会将所有的疼爱给你的。”

细心的以岚发现,玉太后于此刻算是真正地和自己掏心掏肺了,她不再用“本宫”自称,在自己面前改称“我”,这是不是说明,她真如寻常人家这般了来待自己了。

“为了睿,你付出了这么多,我怎么能怪你呢,孩子,你放心,日后这冰冷的皇宫,我们亦可像寻常人家这般生活的。”

“娘亲!”

这一句“娘亲”唤得玉太后泪如雨下,好一句寻常却温暖人心的称呼啊。。。。。

几回魂梦与君同(二)

“娘亲!”

这一句“娘亲”唤得玉太后泪如雨下,好一句寻常却温暖人心的称呼啊。

手与手的交叠,心与心的靠近,以岚抬头看看这万里的睛空,春燕飞过皇宫的上空,一切俱是美好,她和玉太后相视一笑,俱是泪眼相对。

不远之处却有孩子的哭声响起,以岚定睛远眺,只见年长的执事嬷嬷身后跟着宫女侍婢,围绕着一个孩子正向这边行来。

“那孩子可是。。。。。。。。”以岚心里有喷涌般的热情在漫延,已想到了,却忍不住想要向玉太后求证。

玉太后只是笑着点头,那边的一行人已渐渐靠近,以岚细步上前,有小小的人儿被众星捧月,抱在怀里只见已是粉雕玉琢般惹人欢喜。

黄|­色­的绣螭袍外套着红­色­金丝坎肩,头上顶着小小的攒珠玉冠,项间佩着碧玉金锁,看着以岚站在跟前盯着他,便停止了哭声,乌黑如玉的珠里盛着泪水,静静地瞅着以岚。

“昀儿,他叫昀儿!”玉太后在以岚的身后说道。

“昀儿,过来,过来抱抱。”以岚拍着手,伸出手做势要抱他,他小腿一蹬便扑进了以岚的怀里,如玉般的小脸居然绽放如花骨开放一般的笑。

“抱。。。。。抱抱。。。。。。”小小的嘴巴里发出了成形的语言。

小小的人儿蹭在以岚的怀里,­肉­嘟嘟的小手抓着以岚的黑发,不停地摆弄。玉太后站在身后逗他,并教着他说:“昀儿,叫母后。”

“母。。。。。。后。。。。。。。”

“哎,好宝宝。”转眼间,这个由自己接生的孩子已能牙牙学语了。

“岚,这个几次三番由你救下的孩子到底与你有缘,想来绾儿在天有灵也会安息了,当年的临终所托,如今看来也是她的慧眼识人了。”

几回魂梦与君同(三)

“岚,这个几次三番由你救下的孩子到底与你有缘,想来绾儿在天有灵也会安息了,当年的临终所托,如今看来也是她的慧眼识人了。”

“我到是觉得对不住她呢,在抚育昀儿最重要的时光里我却缺席了,应该说是有负她的所托,而辛苦了娘亲您了。”

“如今你回来了,这担子我可还给你了,不过看睿这架势,你们新婚之际,怕是他的亲儿子也不会让他靠近的,我想着可能还得辛苦一段时日。”

以岚闻得此言好一阵羞涩,一说到他,心就忍不住为他加速跳动,时候不早了,他是不是该下朝回月潮宫了,回来后不见自己的踪影,他会不会又一阵懊恼心慌呢。

“岚儿还是先回月潮宫,昀儿暂且由我带着回凤华宫就好了。”

嬷嬷们迎上前想要抱过以岚怀里的皇长子赫连昀,这孩子却紧紧地攀着以岚的脖颈不放,并开始哇哇而哭。

“哦,乖,昀儿不哭!母后带着回月潮宫就是了。”

不得已,由以岚亲的抱着赫连昀去了月潮宫,而这边玉太后也上了轿辇,回了凤华宫。

以岚这才踏入月潮宫的大门,迎面好似就有一阵颈风扑面而来,某男正从大殿前的石阶快速往下跑来。看得以岚抱着赫连昀进了宫门,才舒展眉头,半恼半笑地问道:“这是去哪抱得他回来?”

“刚刚和母后在一起,碰着他了,他硬是不肯跟着母后回凤华宫,粘着我不放了!”

“好了,如今让她们抱着玩去,你跟我来!”说罢便上前搂着以岚,并指示着宫女过来抱孩子。

以岚刚想要将孩子递到宫女的手上,这孩子又开始大哭,小手硬扯着以岚的衣服不放,嘴里还嚷嚷:“母后抱抱。。。。。抱抱。”

小脸在以岚怀里磨蹭,以岚笑着将他抱了回来,“昀儿乖,母后抱,母后抱!”

几回魂梦与君同(四)

小脸在以岚怀里磨蹭,以岚笑着将他抱了回来,“昀儿乖,母后抱,母后抱!”

可是,一旁的男人却不­干­了,手指着宫女,“你们先将他抱去凤华宫,朕有事与皇后商量。”

“睿,抱着孩子也没事的,他不愿离开我呢!”

“那我也不愿离开你呢!”某男一脸不悦,无比哀怨地盯着以岚,像是他儿子抢了他的至爱。

等等,他是在吃他儿子的醋么?

“过来,我来抱!”不由分说,抢过孩子,一把塞到宫女的手上,命令道:“走,抱去凤华宫!”

“赫连睿!那可是你的儿子啊!”看着哇哇大哭的赫连昀,以岚的心也跟着一紧一缩,甚是心疼。

“知道,知道!我现在走火入魔了,暂时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到我们的生活,亲爹亲妈亲儿子都不要!我想好好地和你呆在一块,弥补这两年失去的时光!”

站在庭前,正午时分的日照照着他的绝世俊颜,一头银发在光媚之下散发着滢泽的光芒,无损他的英气,反而更为他增添了几分神采。他执起她的手,和她走上了听潮阁,海风迎面扑来,以岚不禁觉得有寒意袭来。

“怎么,冷了?”一边说一边解下自己的外衣为以岚披上,并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如果感觉到冷,我们就回去?”

他的怀抱驱走了她的寒意,看着粼粼波光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在海在此时异常瑰丽,以岚喜欢这样的大海,这样的风光。

她摇头,“我不要回去,就在这里。”

他轻轻触碰着她的­唇­,在她耳畔醉人的呢喃:“就分开两个时辰,我就心神不宁,就怕回来之后会看不到你,怕你只是匆匆一来,却又匆匆回去了。

在他胸前轻轻一捶,这个傻男人,总是如此直接地说出他的惶恐,不顾他的自尊和身份,将满腔的爱意都灌注给她,惹得她万般的心疼和不忍。

蜀琴欲奏鸳鸯弦(一)

在他胸前轻轻一捶,这个傻男人,总是如此直接地说出他的惶恐,不顾他的自尊和身份,将满腔的爱意都灌注给她,惹得她万般的心疼和不忍。

“你刚刚与儿子争风吃醋的霸道劲呢?”

“你又笑我!”他咬着她的耳垂,忿忿地说,“这小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生下来就喜欢缠着你,如今都两岁多了怎么还这样?说是和你有缘,我看这小子是好­色­,从小就好­色­,喜欢沾你的便宜,你看看你抱着他时他那样,就是喜欢不停地在你怀里蹭!”

以岚不满地用手打他的嘴,“有你这样当爹的么,不疼不爱,还这样说他,我说,他要真好­色­也是像了你!”

“喂,女人,我怎么好­色­了?”

“你还不好­色­?”以岚帮作惊愕,瞪大眼睛不解地问他。

“像我这样的男人还能说好­色­么?皇宫佳丽三千,除了你,我可正眼看过谁了?就是你不在的两年,我也一样忍过来了,并没有临幸过其他女子!”赫连睿一脸的慷慨激昂,说得相当的坦荡。

以岚推开他的怀抱,不屑道:“我问你,你要是不好­色­,这昀儿是怎么来的?”

“……”想说说不出,喉结上吞下滑,又教给噎着了。

“话说,你本来还不止这一个儿子呢,你忘了?”

“我……”

“你什么你?”

他讨好着将她拉回,郑重地说道:“那是我的污点,因为这个,我总害怕配不上你,岚,对不起,彼时不知道生命中会有你的存在。”

以岚的笑靥里有泪光闪动,也许,曾经她是在意他的过往,可如今看来,也只能当作这是生命中必须经历的苦,是他们的感情必须面临的一道一道的坎。他和她,都走过来了,虽然走得如此艰辛,却仍是坚持住了……

“知道了呢,已经不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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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毕

蜀琴欲奏鸳鸯弦(二)

“知道了呢,已经不怪你了!”

爱上他,决定跟随他,便也想好了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所生的孩子。

虽然这个过程也曾让她无比的纠结,让她有过想要放弃和逃离的想法,可如今,这样的情感这样的男人早教她学会了包容,她就是愿意这样的和他相爱。

“我的生命中只爱过你这样一个女子,相信我,如果时光可以重回,在那时,我若是知道日后会爱上这样一个你,我一定愿意等着你!”

她伸出双臂圈着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她说,“睿,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你为我做的一切了,我知道你有身不由已,你已经很容易了,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爱的就是一个真实的你!”

他捧着她的绝­色­小脸,­精­致无暇,剪水双瞳里有着浅浅的雾水,她静静地瞅着他,如此温柔深情的眼神仿佛要将自己融化;他的手指沿着她的侧脸抚向鼻尖,再覆上她的樱­唇­,而她却是出其不意地踮起脚,双手从腰间转到他的颈间。

在他怔忡之间,送上自己的吻,她如此温柔的主动,让他来不及思考,而她湿润的丁香已主动地探入他的­唇­壁之内,在他还处于被动的时候,大胆地索取……

该死的!一阵低吼之后,某男终于意识到这个小女子又在不知死活的勾引自己,他拦腰将她抱起,在她在娇呼声中已从被动化为主动。短暂的分别,他很是想念她,不想让她再笑话自己,才强压着想要亲吻她的冲动。

不料,这小女子已越发的大胆起来,她,经常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做出一些让他难以自控的举动来。

他双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加紧力道将她嵌入自己的怀里,炙热霸道的吻一阵接着一阵地袭击着她,一只手毫不客气地辗转到胸前,探进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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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琴欲奏鸳鸯弦(三)

他双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加紧力道将她嵌入自己的怀里,炙热霸道的吻一阵接着一阵地袭击着她,一只手毫不客气地辗转到胸前,探进她的衣襟。

以岚眼明手快地躲开那只咸猪手,迅速闪到一边,看到某男的胸膛正此起彼伏,双眼星火弥漫,狠狠地瞪着她。

“哈哈哈……”她忍不住放声大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明知道他忍得可怜,可就是喜欢这样逗他。

“你故意的?”一双美目微微眯起,长腿开始移动,他受不了了,受不了被她这样捉弄,让她看尽他的笑话,“捉到你,你不要后悔!”

“啊——”以岚看到他迈一的长腿伸向自己,吓得一声尖叫,急忙冲向阶梯,下得听潮阁,下面有成群的宫人,她料他也不敢怎样。

只是她还没想到,人家会轻功,只是踮起脚,轻轻一跃,便横在她的前面,俊逸的脸上扬起促狭的笑,双臂环绕胸前,说道:“你准备往哪里逃啊?”

以岚只好抚着朱漆栏杆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而某个腹黑男也很是配合地一步一步向前进,眼里却是满满的不屑,邪邪地调侃:“娘子,你跑不了的,不如乖乖地过来给夫君投怀送抱,从了我,可好啊?”

“你还说自己不好­色­,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匹饥饿的­色­狼,你,不许过来!”以岚的身后已是没有退路,心中不免后悔刚刚对他的戏弄。

“哈哈,你倒真是说对了,我也觉得自己像是正处在饥饿当中的狼,逮到你,你就死定了!”

步步逼近,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了,以岚嘟起小嘴,可怜兮兮地说道:“对不起嘛,下次不敢了,再也不笑你,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今天就从了我!”一个箭步,差一点就抱得美人入怀,可是以岚一个俯身,从他腋下转出。

“你休想!坏痞子!”

蜀琴欲奏鸳鸯弦(四)

“不好!除非你今天就从了我!”一个箭步,差一点就抱得美人入怀,可是以岚一个俯身,从他腋下转出。

“你休想!坏痞子!”

以岚想趁他转身之时逃跑,可人家那猿臂一伸,人还没转身,已经勾着她的脖颈,稍稍一用力,就倒入腹黑男的怀里。

“唔——”

受了惊的呼唤被迅速吞没,整个人被钳制在他强健有力的双臂之中,任她如何挣扎都不管用,他用温柔缠绵的吻渐渐软化了她。当她恢复了知觉,睁开明眸,才惊觉自已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春水,就这么挂在他的身上。

而腹黑男此时却一脸邪魅,笑意蛊人,火热的气息喷着她的耳根处,低沉沙哑的声音­性­感到记她整颗心都要破胸而出:“女人,你也想的,不是么?”

“蹭”的一下跳离了他的怀抱,天哪!好丢脸,好丢脸!自己居然像个花痴一样的和他拥吻到失去了理智,还被他给反将一军……

脸红到不行,像似快被灼伤了,急忙用手捂住,连眼睛都捂着,不行!她没脸见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某人一点面子也不给,笑得甚是嚣张,笑得无比欢快。

“赫连睿!你敢笑我?!”

以岚蹲在地上,双手捂脸,背对着他,扭动着肩膀作势要哭,并且威胁道:“你再笑,我就不嫁给你了!”

“哎哎,说什么呢,”赫连睿一下子就英雄气短了,急忙上前,也跟着蹲下身子讨好谄媚:“宝贝不哭了,我不笑了,你可千万不能反悔,你一定得嫁我的,嗯?”

听潮阁下,太监宫女都掩嘴偷笑,嘿嘿,抬头看看明媚的春光,看来,月潮宫的­阴­霾是真的一扫而尽了。

各自忙着手中的活,这不,太后已经下旨了,皇帝陛下的大婚在即,任何人都得做好分内的事,都得笑迎皇帝陛下这难得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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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接着码,争取明天结文,

希望能如愿

好似并州花剪刀(一)

风帝国永嘉四年,皇帝下旨册封侍郎于瑁才之女于以岚为皇后,皇帝大婚,普天同庆,京都之内连续数日的张灯结彩,数里长的红灯笼从皇宫正门绵延至京郊之外。

七彩的礼花在京都的上空如夜花般绚丽多姿的绽放,皇宫之内已俨然被装扮成一片片的火海,红光映辉,喜气洋洋。

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在妒忌这位新晋的皇后,据说,只因她长着和已故皇后一模一样的脸容才被皇帝陛下看中,被立为皇后。让人更为妒忌的是,皇帝在大婚之前下旨诏告天下,从此后宫只有一位皇后,有生之年永不纳妃,以天下百姓为其监督。

此言一出,天下间向往一朝能麻雀变凤凰的女子都碎了心破了梦,只得向往此生也能寻得像皇帝陛下这样专一忠情的男人了。

迎亲的队伍,送亲的队伍,从皇宫到侍郎府邸,再加上整个京都的老百姓都涌上街头观看这天子的婚礼是如何隆重,还有人更是好奇,那于家那姑娘到底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可以让皇帝颠覆传统,弱水三千,只取这一瓢。

喜娘和丫鬟为以岚披上霞帔,戴上凤冠,盖上喜帕,声声的锣鼓喧天,仿佛置身于梦中一般的以岚忍不住而笑。

自己真的结婚了?真是要和他结为一生的连理了,永不分离了?

双手被人搀扶着,自己却不知道东南西北,心里在嘀咕,古代人一点也没有人道主义。森严的制度之下女子在成为新娘子的那天也被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能看,被这厚重的鸳鸯喜帕盖着,连自己婚礼的景象都瞄不到半点。

约摸着好像被人扶进了轿子,强忍着想要掀开盖头喜帕的冲动,唉,从此自己是堂堂皇后了,可得淑女点,可不能给他丢脸。

“起轿——”

好似并州花剪刀(二)

“起轿——”

宫内的执事太监细长的声音分贝超高,居然盖过了锣鼓喧天的声海,一个晃悠,轿子离了地,以岚惊出一身的汗,急忙扶着轿臂。

战战兢兢地掀起盖头,手指尖轻轻挑起大红绣金轿帘,她真的想看看外边是一片如何繁华热闹的景象。看过了,日后老了也可用来回忆回忆,不料,喜娘的速度更是快过她,迅速拉拢轿帘,以岚只好作罢。

轿子一颠一颠,整个人也跟着一晃一晃,她真坐不惯轿子,想是晕船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

不过真的好想睡,一早天未亮就怕叫起,自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就是看到一大堆的人在自己的跟前忙碌,而自己就被这样弄得团团转。

打了一个哈欠,忍不住阖上了眼,只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太累了,我只是小憩片刻,反正到来会有人喊的。

如龙的长队进了宫门,如雷的鞭炮声响起,轿子沿着飘满彩带的花径行向月潮宫。只是月潮宫内早有人等得不耐烦了,心里暗自己担忧,真怕他的宝贝新娘在送去于府会出现什么闪失。

他真是不愿意将她送去于府住了两个晚上,耐何母后非得执意安礼来做,他也只好忍痛割爱。昨晚,就因为放心不下,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准备偷溜出宫,潜去于府和她私会。

只是没料到,强中还有强中手,玉太后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早早地派了赫连珉和赫连驹,外加玄于,给他半路带回。

“陛下,好像来了!”海子生眼尖地发现迎亲队伍已靠近了月潮宫。

“什么是好像?来了就是来了!”

瞪了海子生一眼,急忙疾速跑出,嘿嘿,终于等到了,他是真的等到头发都白了。

“轿停——”

好似并州花剪刀(三)

“轿停——”

执事太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赫连睿一身龙袍喜服,笑逐颜开地站在轿前,就等着喜娘撩起轿帘,他的新娘可以俯身出轿了。

只是,喜娘撩着轿帘好一阵,仍是不见有人出轿,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俯下身,想要偷偷地觑一眼皇后在成为新嫁娘的容貌是怎样的倾城倾国。

“啊……”

众人惊愕,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惊呼,这新娘……好像……好像睡着了!

赫连睿却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怜爱之意充满俊颜,这个傻东西,看来真的把她累坏了。不顾千万双睁大了的眼睛,以岚就这样被她的新郎抱出了轿,在众在惊羡的目光中悠然醒来。

“睿,你抱着我去哪,入洞房么?”

“哈哈哈……”

这一问,硬是站在皇帝面前也无法忍住想笑的冲动,凡是听到的人都大声的笑开,笑声惊醒了还在半梦半醒之中的新娘。

急忙挣扎着跳下赫连睿的怀抱,这脸,这脸哟,红得胜过她身上的嫁衣,急中生智,连忙将盖头掩回。

“哈哈哈……”

这皇位看来不但长得美,还超迷糊,不但迷糊,还很可爱啊

什么嘛,自己是怎么搞得嘛,怎么丢那么大的脸,不但睡着了,还睡得那么沉,让人从轿子里抱出来后没头没脑地主动提及入洞房?

汗,真是没脸见人了!真是没法当这皇后了!

“好了,”腰上搭上一只大手,有人在她耳边低语,“别害臊,你说的都是实情呢。”说完之后,不顾不管她的难堪还吃吃地低笑个不停。

什么?他还要取笑自己?

盖着喜帕,什么都看不见,却独独看得见某人穿着黑­色­朝靴的双脚,左脚抬启,用力地,狠狠地,还要装作无意地,踩了上去。

好似并州花剪刀(四)

盖着喜帕,什么都看不见,却独独看得见某人穿着黑­色­朝靴的双脚,左脚抬启,用力地,狠狠地,还要装作无意地,踩了上去。

“啊哟……”他一把加紧放在她上大手的力道,“娘子,我若瘸了,等下谁抱你入洞房啊?”

所有人看着年轻的君王和皇后在他们面情打情骂俏,都忍不住低笑,于心里却忍不住感叹,原来岌岌深宫也会有如此温情画面。

玉太后一袭华丽的金­色­广袖凤袍,笑容堆砌在她仍是美丽动人的脸上,双手扶起以岚,在众人的祝福声下,以岚被送入新房。

“小姐啊,你可是累坏了?怎么在轿子上睡着了?”千娇百媚搀着以岚坐下。

“千娇百媚,我可不可以拿下这红盖头啊,像个盲人一样被搀到东扶到西的感觉真不好受。”

“我们去将那些人打发了,让他们到偏殿去候着不好,让你可以轻松轻松,陛下等下就会来了。”

“他很快就会来么?”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咚咚”地直跳,千娇百媚吃吃吃地对着她笑,刚想吩咐那些宫女喜娘先退去。不料,皇帝也正好派了一位执事嬷嬷过来,那嬷嬷手擎银漆托盘,对着一屋子的人吩咐:“陛下有旨,让尔等都散了便是,只留千娇百媚在此伺候就好。

那些人虽说心中嘀咕,却也明白这位皇帝陛下做事从不按礼制礼仪的,他怎么说便怎么做就是了。

人都退去,执事嬷嬷打叠着笑容,对千娇百媚说道:“劳烦两位姑娘收着这身衣服,陛下说,皇后娘娘若是喜欢穿上它候着他来便是。”

以岚掀了盖头,好奇地小跑过来,惊异地问着:“他另外为我做了一身衣裳?”

“是的,皇后娘娘。”老嬷嬷说完便退了下去。

以岚急忙掀开这盖在上面的红巾,由千娇百媚帮忙,打开了那一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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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毕,明日结文

亲们,晚安!

今宵栽得合欢袍(一)

以岚急忙掀开这盖在上面的红巾,由千娇百媚帮忙,打开了那一身衣裳。

“哇——”千娇百媚忍不住在叫出声,“好美啊!”

以岚虽是惊叹,却还是忍不住幸福的低笑,他,居然给她做了一件红­色­婚纱,和她回到这里穿在身上的那一件是一模一样的!

湿润洁白的手掌抚过用上好丝绸绵缎制成的婚纱,心里是暖暖的感动,一度以为,自己和他的婚礼自己是穿不上婚纱了,没想到……呵呵,真没想到他居然给她仿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虽然颜­色­上有了区别,不是先前的白­色­,但自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是在古代,大婚之上穿白­色­是犯了忌的。不过,怎么看都觉着这红­色­的婚纱穿在身上貌似比白­色­的还要来得­性­感,来得喷火……

在千娇百媚的帮助之下换上了那套衣服,一个转身,惊呆了两个丫头,双双用手掩嘴。

“好看么?”以岚不放心地追问千娇百媚。

“嗯……嗯,小姐好美,好美!美死了……”千娇语无伦次的形容。

“小姐,嘿嘿,好美……估计等下陛下看到了以后会喷鼻血的。”百媚小心翼翼地指着以岚的胸前。

以岚急忙双手环抱,一脸娇羞地嗔骂着:“死丫头,不许胡说!”

“啊哈哈,还不让我们胡说,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开口闭口问得是不是入洞房了。”

“啊——,可恶,连你们也取笑我!”

手提裙摆,追打着千娇百媚,“看我怎么撕了你们的嘴!”

“啊,快跑了,新娘子好凶悍!”两个丫头绕着新房边取笑以岚,边躲着她的追打。

欢笑声传到门外某个男人的耳朵里,绝世俊颜之上浮现着幸福的微笑,摒退了跟在身后的宫人,快步上前,看着殿内红光盈盈,他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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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栽得合欢袍(二)

欢笑声传到门外某个男人的耳朵里,绝世俊颜之上浮现着幸福的微笑,摒退了跟在身后的宫人,快步上前,看着殿内红光盈盈,他推开门。

不料,新娘子在追打千娇百媚时不小心踩了裙摆,这会子正晃晃悠悠向前,距离地面仅剩几公分的时候,一道身影飞跃而来,将她带入怀抱,一个转身之后落于地面。

怀抱着美娇娘,正气喘吁吁地面带羞赧地瞅着他,红光映在她的眸子里,像是一片琉璃璀璨,心时忍不住地一阵激荡。

“这算不是算是你对我的投怀送报,嗯?”

以岚一手抓紧他的衣襟,天!刚刚在月潮宫外她都来不及细看他,就被人给取笑了,她都不知道他……他今天居然帅到要命……

心儿,忍不住狂跳,好像……好像要跳出来了!他,一头银发束了冠,喜­色­龙袍穿在他的身上气势不凡;褐­色­的肌肤在一片红光的映照之下比起平时更是丰神异彩,如星的双眸流光闪烁;

他,笑容如蛊;他,风姿绝代……他,将是自己的夫,自己这一生的良人!

静静的相视,彼此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在剧烈骤增,那一边千娇百媚看这情形急忙低笑着退出殿,并掩好了门。

赫连睿放下以岚,退后两步,仔细地端详他的新娘。

果然不出所料,她穿起来一定会美,美到让自己会失去控制,这一件衣裳他让绣房连着数个日日夜夜照着她穿来的那一件赶出来的。

她如雪般的凝脂被裹在一片火红里,修长的颈项锁骨隐隐闪闪,丰满的胸部呈半­祼­状态正起起伏伏,纤细的腰肢柔弱无骨,不盈一握……还有红­色­薄纱下一双若隐若现的修长玉腿。

该死!他这样盯着她,她­干­嘛也这样盯着自己?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冲下大脑,鼻子觉得异常的痒……好像……好像有液体流出。

今宵栽得合欢袍(三)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冲下大脑,鼻子觉得异常的痒……好像……好像有液体流出。

“睿,你怎么流鼻血啦?”

以岚急忙上前,他却一手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天杀的!懊恼地转身,不能让她看,双手攥拳,真是恨死自己的那点出息了!就这样看着她就能流鼻血,接下来的要怎么办?怎么办?

“你不要过来,别看我!”

良辰美景,红烛高烧,鎏金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床前挂着百子帐,铺上放着百子被,鸳鸯喜枕,并蒂莲喜被。

洞房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漆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这一切都历经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得来的,为了此时此刻,他……可是等得太久太久了,忍住!一定得忍住!

一片冰凉覆上他的额头,他的新娘正含着浅浅的笑意嗔怨地瞅着他,说道:“用湿的帕子覆在额头上,很快就能止住鼻血的。”

“咳咳……你……我马上就好!”

这一次可真的失了威风了,猴急猴急地赶着大婚,却在洞房花烛之夜激动到流鼻血,传出去他堂堂一国之君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你,不许笑!”

“我没笑呢!”其实自己的脸都抽筋了,真的憋得好难受……好想笑,可真的不敢笑,这个时候敢笑他,他会暴跳如雷的。

他抚平情绪,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可一转身,看着她这一身妆扮,看着她这呼之欲出的前胸,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乳­沟,天,鼻子又痒了!

肠子都悔青了,­干­嘛想着在新婚之夜为她做这样一套要人命的喷血喷火的衣服,她在自己的地方就穿这样的衣服出门,这男人不会吃了她么?找人时间好好地问问她,那一天,她怎么会穿着这样的衣服回来这里。

“你,快把这衣服脱了!”

今宵栽得合欢袍(四)

“你,快把这衣服脱了!”

“什么……”

好暧昧的话,可是,这新婚之夜不应该他为自己宽衣解带的么,他几时变得如此不解风情了,“人家不想自己脱嘛……”

什么和什么?

他看着她正欲语还休地盯着自己,酡红的双颊胜过红绡鲛幔,胸腔内刹那间被热情涨满,这个傻傻的女人,居然还错会他的意思。可是这样的错会,更让是让人致命,致命的诱惑,致命的诱人!

一把打横抱起他的新娘,再也管不了了,死就死,牡丹花下死,做个风流鬼他也愿意!

“睿,鼻血还在流……”

“闭嘴!”暗哑的声音是他强忍下来的后果,却是­性­感的要命。

双臂环绕在他的颈间,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好有力好有节奏的心跳,沉稳的,又是急促的。。。。。。

明黄缎和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其图案优美,绣工­精­细,富贵无比,将她轻轻按放在上,鎏金紫檀雕的大床,红­色­帐幔轻柔晃曳,碗口粗的红蜡即将燃尽,滴着蜡油。

“睿,我们得先喝交杯酒。”她一边说,一边为他拭去溢出的鼻血。

他执起靠放在床侧百宝如意柜上的夜光琉璃杯,杯内琥珀­色­的酒散着醇厚的芳香,一杯自己拿着,一杯递给她。

双臂缠绕成双,双眸深情凝望,一饮而尽手上的酒,放下酒杯,他急不可待地吻上她的新娘。

烛海红光里一对身影终成双,美如斯,轻解罗裳,香肌似雪;美如斯,云鬓解散,芙蓉绣面。

泪光盈盈,情意永存,天上人间永缠绵,共婵娟……

“睿,”不胜娇羞,拉过绸被覆在身上,“你的鼻血好像止了……”

却被他一手从床上拉起,绸被滑下,娇躯如柳成柔,被他的怀抱紧裹,看他完好的衣裳,丝毫不见想脱下的迹象。

绣床斜凭娇无那(一)

却被他一手从床上拉起,绸被滑下,娇躯如柳成柔,被他的怀抱紧裹,看成他完好的衣裳,丝毫不见想脱下的迹象。

“我是你的夫君了,想要我就帮我脱了它!”他低沉的声音里是压抑着的兴奋的激|情。

“你……”

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却被他的话惊得好一阵错愕,随即,双颊滚烫,柔情似水地瞅着他,伸出如玉般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胸前。

“解开……”

他吻上她的耳垂,温柔的声音撩拨着她,颤抖着的手指大胆用力地为他解开衣衫,羞赧之­色­染遍了她全身,一个用力,强健如山的褐­色­胸膛赫然屹立在她的眼前。

“岚……宝贝呵!”

赫连睿抵不过她这般的柔情蜜意,一个重压,两个倒在床上,在她发出娇呼的时候,掠取了她的芳­唇­,双手紧紧握着她胸前的浑圆。

炙热的­唇­紧跟着往下移动,在她的玉颈间,锁骨上……一直往下留下他爱的痕迹,停伫在她的花蕊处,容不得一刻迟疑,将她紧紧含住。

“睿……”她的手伸探入他的银发内,因他的激|情而逐渐兴奋。

而他,压制了两年的情愫和情yu都在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而开始迸发,难以收拾……沿着她晶莹剔透的娇躯一路探寻他的思念。

“岚,我想你……”

他的­唇­疯狂地扫过耸立的双峰,辗转在平原腹地,最后探向那一处芳丛,觅得久违的甘甜和雨露……袭向那一壁温暖。

“睿,不……”

“岚……”她的紧张让他不忍过于疯狂,和她的手掌缠绕一起,他吻着她的发际,温柔地证询她,“我进去了,嗯?”

她羞赧难耐,阖上双眸,以示默许,他只当她与自己两年不曾有过鱼水之欢而有的紧张与羞涩。

绣床斜凭娇无那(二)

她羞赧难耐,阖上双眸,以示默许,他只当她与自己两年不曾有过鱼水之欢而有的紧张与羞涩。

却没想到,在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一声痛苦的呼喊紧紧咬着他的肩,泪水滴落,在他耳边低语:“睿,好痛……”

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他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岚,你是?”

她泪光涟涟地瞅着他,委屈地说道,“你不温柔……”

他的心脏有片刻的停顿,她,居然还是第一次,在她那个年代,她不说他们早就相爱了,难道都不曾有过肌肤之亲么?

这就是她一直坚持在洞房花烛之夜给自己的真实原因,真是恨自己现在才知道她的用意,她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宝贝,对不起,”他含着她刚刚滑下的那一滴泪,心里涌起甜蜜和感动,“我不知道会是这样,谢谢你!”

她躺在自己散开的黑发之中,笑得娇媚如花,她红前脸说,“其实也不算了,以前那个身子不早被你……”

她停顿着思考,不知后面的话应该怎样说才好,他却抚着她的脸,“都是我不好,这对你不公平!”

她娇怨着推了他一下,“是啊,真不公平,让你占便宜了!”

她撅起的小嘴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娇艳着像晶莹在滴,他忍不住含着,久久地吸取着,温柔耐­性­地带着她进入兴奋。

她在他的热吻中像渐渐浮起身子,双臂情不自禁地绕上他,主动地抚上他的胸前,他的手指滑过她的敏感处,点起她的热情。

“岚,想么?”

如窗外的月华泄在她的身上,他温柔的声音像是能溢出春水,让她的心情不自禁地跟着跳跃。

“睿,我……”她说不出口,却用热吻来给予回答,“我爱你!”

绣床斜凭娇无那(三)

“睿,我……”她说不出口,却用热吻来给予回答,“我爱你!”

“想还是不想?”他灼人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身上,却仍是不愿放过她。

“嗯……”一声低低的回答之后,终是羞怯难当,将脸别开,不敢与他对视,而他却不肯让她逃避。

轻轻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她的气息开始急促,眼神渐趋迷离的时候,他一个挺身,进入她的体内。

“睿……”

疼痛将她生生地撕开,手指嵌入他的肌肤,他心疼着,却仍是用力地挺入,他知道,这样的痛是她心甘情愿承受的。

经历过这样的疼痛,他与她,才能真正地融为一体,经历过这样的痛,他才能一次次地将热情和欢愉带着她。

“岚……宝贝……”

疼痛在缓减,看着她的红潮晕染整个脸颊,两道远山眉逐渐舒缓,赫连睿适时地送上自己的吻,“岚,我爱你!我爱你!”

她在他涨满的热情之中开始接受并迎合着他,红绫帐内两个身影忘情地律动痴缠,帐内传出让人心跳耳红的呻吟声,喘息声……

屋外,月儿挂在林梢,因为在看得有情人的恩爱悱恻而羞得渐渐落入,燃烧了一夜的宫灯已灭,整个春天的百花像在这一夜全部开放,姹紫嫣红了整个皇宫……

天­色­渐明,喜气尚弥漫在禁宫深处。

然而……

禁宫深处的新房之内却是春­色­刚尽,还残留着一片旖旎的风光。

月潮宫外,执事的太监宫女正在为皇帝和皇后打点行装,大婚前两天皇帝陛下就下了旨,婚后翌日将带着皇后出宫一段日子,一切政事俱交给太后和仁王打理。

只是,唉,一切俱已打点妥当,日上三竿却仍是不见两位主子出现,可是,任谁也不敢去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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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更了,嘿嘿

绣床斜凭娇无那(四)

只是,唉,一切俱已打点妥当,日上三竿却仍是不见两位主子出现,可是,任谁也不敢去催啊。

每个心中自是明白,昨日良宵怎会虚度,太后又是如此体恤,免了他们的请安,想是眼下正睡得欢,这……还不一定能起不起得来呢。

真到了日上三竿,殿内才有人匆匆起身,慌乱地掩着自己胸前的春光,唉,也不止是春光,昨晚那一夜风雨之后留下的痕迹更是触目惊心。

“糟了糟了,好像是很晚了,又要被人笑死了!”

皱着眉,自顾自地自言自语,回头想要叫醒身边的人,不料,人家早就睁着眼,正­色­­色­地盯着她。

“快起来啦,再不起来会被人说死了!”

赫连睿被以岚从床上狠狠拉起,赫连睿顺势靠在她­祼­露的香肩上,邪邪地说道:“娘子,昨晚累死我了……”

一早又说着这么让人脸红的话,以岚推开他,催促着:“快起来啦,丢死人了!”

翻床想要下地,后腰却被人用力握紧抱起,一个转身,在她毫无预备的情况下,将她灌入体内,说道,“我还要!”

“你……你……”

一边扭着身体想要离开他,而这样的挣扎对他而言无疑更像是挑逗,他拽着她的身体猛烈地袭击着她,直到她也被点起熊熊之火。

“岚,你让我难以自拔!”

在新的一轮激|情退去以后,他伏在她的身上,心中的感情却仍是在澎湃;她为他拭去汗水,理着他的一头银发,眼眶湿润。

他们终于结成夫­妇­了,她终于和他真实的拥有了……

他抚弄着她的手掌,“等下我们就出宫,我们去过一段寻常的夫妻生活,你想要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便什么时候回来,好么?”

“真的?”

她忍不住一阵雀跃,这算不算是他们的新婚旅行啊,是蜜月?

相偎相抱取欢愉(一)

她忍不住一阵雀跃,这算不算是他们的新婚旅行啊,是蜜月?

“睿,你真好!”她在他额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捏着他的鼻子,“那我们早点动身嘛,不要晚了。”

只带了千娇百媚傻丫头和玄于,暗中跟了几个暗卫,一行人从京都出发,自北向南,一路走到哪游到哪。

“你是微服私访,顺便才带我出来游山玩水的吧?”

坐在船舱里,头枕着他的膝盖骨,一手拨弄着他额前的那一缕银发,不要以为她不知道,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派着暗卫出去暗查当地的地方官员,每个她睡了以后的的晚上,他都在灯下整理暗卫收集而来的资料。

嘿嘿,她其实更爱这样的她,她知道他胸怀大志,立志要做一个好皇帝,一直这样认为,没有自己的出现,阻碍了他,她相信他一定会建出更多的丰功伟绩,所以她愿意成全他。

“小东西,是不是不高兴了?”

“不是,只是不希望你太辛苦了。”

他将她抱坐在他的腿上,轻啄了一下她的粉脸,他们出宫已将近两个月,天气逐渐开始炎热,他想访了故人以后便带她回宫。

“岚,我觉得这一生的时光加起来都没有这两个月来得开心,”深深地吻着她,柔情万千,“有你真好,真的好幸福!”

“我也是,睿……”

她依在她的怀里,心里想起自己的父母:“爸爸妈妈,我真的过得很好,请你们在没有了我的岁月里保重自己。”

“谢谢你为我放弃了一切,来到这里!”

“睿,我们回宫吧!”

他一怔,他知道她并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为何主动提及回宫一事了,“怎么在外面不开心么?是不是累了?”

相偎相抱取欢愉(二)

他一怔,他知道她并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为何主动提及回宫一事了,“怎么在外面不开心么?是不是累了?”

他想起昨晚她早早便睡去,想和她亲近一下都不肯,转头就睡,想来的确是累了,“前面就是通辽岛,一通大师就在岛上,我们拜访他以后,便回宫,可好?”

“嗯,好,我也正好有事要问大师呢?”

“什么事?”他心头一惊,真怕会和她的来和去有关。

“现在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促狭,心里却有一丝担忧,其实她一直没有告诉赫连睿回到这里是靠了血泪珠的牵引。

如今,她回来这里,血泪珠却并没有跟前她而来,她的手腕上一直都是空空如也,所以,心里一直是不安,但她不想将这份担忧带给赫连睿。怕他对自己的在乎,在得知这件事后会寝食不安。

“不要想着离开我就行!”他捏着她的鼻子,给了一个小小的恫吓。

“好傻的人!”她娇嗔着骂他。

弃舟登崖,只见岛上参天古木,松涛阵阵,不远处的老松树下身着白­色­僧袍的一通正在打坐,闻得脚步声,睁开慈善的双眸,笑如菩萨。

“果然是有贵客来临了,哈哈哈……”

迎着赫连睿一人,于松下的石凳就坐,笑着看着以岚,“皇后与陛下的姻缘终于修成正果了,可喜可贺啊。”

以岚直起身子,在众人错愕之间向一通双膝下跪,“以岚感谢大师的成全,才有今日,才能陛下结为夫妻!”

“岚……”

“皇后快起,不要折煞老和尚啊!”

一通扶双手搀扶以岚,以岚却摇头不起,泪眼婆娑着说道,“但求大师能帮人帮到底,帮以岚找到血泪珠。”

“血泪珠?”赫连睿不解地看着以岚。

“皇后莫急,起来说话便是。”

相偎相抱取欢愉(三)

“血泪珠?”赫连睿不解地看着以岚。

“皇后莫急,起来说话便是。”

以岚这才起了身,避开了赫连睿的质问的目光,等着一通能给她答案。

“皇后既已回来,一切皆成定局,放下心来便是,至于血泪珠,哈哈,自然还有有缘人能得到它的!”

以岚终于破涕而笑,“那以岚就放心了!”

一通双眼烔烔地打量着以岚,随后点头而笑,对赫连睿说,“陛下容老和尚冒犯,想为皇后把一把脉。”

“这……师傅难道看出她身体有不好之处?”赫连睿心里一急,急忙起身,上前握着以岚的手,“我就知道,这两个月来把你累着了。”

以岚不恼反而笑着将他推开,嗔怪着:“你啊,笨死了,回去坐着!”说完红着脸大方地将手递给一通,“有劳大师呢,以岚也正想确定一下呢!”

等等!他们怎么这样无视自己的存在,还有,听着这话自己的心为什么会“砰砰砰”直跳,刚刚坐下,赫连睿又立刻起身,双眸喷出火星子,“你你你……想要确认什么?”

以岚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睬他,扭头等待一通给她答案,其实她的心也在上下左右的跳动,按耐不住的激动。

“哈哈哈……皇后果然有喜了!恭喜陛下!”

有喜?有喜?有喜是有身孕的意思么?突然其来的兴奋,在他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之下,给他砸了这么大一个惊喜,他有点转不过弯,有点来不及消化。

“是有孕了?是我的?”

这个他在内心一直期待的惊喜让他语无伦次,脑子发热,问了这样的问题,难怪以岚上前就是一个猛推。

“赫连睿,你是个混蛋!”

怎么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了?那么好的事情,她怎么生气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见她气红了脸质问道:“你说不是你的会是谁的?”

相偎相抱取欢愉(四)

怎么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了?那么好的事情,她怎么生气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见她气红了脸质问道:“你说不是你的会是谁的?”

“当然是我的!怎么可能不是我的!”

他一步上前,脑子终于清醒的一点,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岚,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恭喜陛下!”玄于带着大家向他们祝贺。

以岚这才明白,他刚刚貌似兴奋过度,脑子缺氧了,终于也笑着对他肯定,“是啊,恭喜你成为我孩子的爹了!”

“岚,谢谢你!”现在他才明白,昨晚她为什么拒绝他的亲近了,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主动提及回宫一事了,“你自己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我。”

“人家不确定嘛,怕会让你空欢喜一场!”

众人都笑看着这对至尊夫­妇­,以岚害羞地钻进赫连睿的怀里……

“哈哈哈……”

“我们这就回宫,嗯?”不由分说便将以岚打横抱起,以岚用力地想要下地,却被某个处在癫疯状态的男人给紧紧箍住,“大师,我们这就回京去了。”

“好,老和尚不送客了。”

来去皆有缘,得道之人自然将一切看得开,对他们的离去也不作挽留。青松下一通面带微笑,走过青石小径,不远处有一修长落莫的身影站在斜阳下。

“大师,他们过得好么?”

悦耳的中低音传来,一通笑着回答,“放下便是,他们一切皆好!”

华丽的船只载着满船的幸福逆流而上,船舱内幸福的人儿紧紧相拥,深深相吻……几日的提心吊胆终于可以结束,京都就在眼前。

“玄于,京都这两个月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陛下,太后给仁王赐的第三个侧妃听说又死了!”

“啊——”以岚和赫连睿都忍不住心里一沉,“怎么会这样?”

“还听说京都府尹出了一个神捕,仁王终于要反击了,听说已派人去请这神捕要为他破案!”

“也是应该彻查一番了!”赫连睿禁不住感叹。

“睿,我希望珉也能找到自己的真爱,可以像我们一样的幸福!”

“会的,一定会的!”

相拥的人相视而笑,初夏的海风拂过,恰似你永远的温柔……永远的……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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