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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同归于寝 > 40 # .

40 # .

chapter 19(下)

陈远衡出来时助理和秘书都还跟外头守着呢。见他气冲冲地出来都吓了一跳,俩人儿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也没敢跟上去。

最倒霉催的是他那秘书,经他手送来那两份文件不是最高机密可也挺重要,要是丢了可得吃不了兜着走。刚刚看老板手里没东西,约莫着肯定就是在病房呢。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敲了敲房门,自己想办法寻摸去了。

陈远衡出了住院处大楼就直奔停车场。

上车时车门甩的山响,震得报警器不停的自挖乱叫。

他活了30多年就没今天这么憋屈过!

想当初陈家陷入困境时,那些枪林弹雨刀山火海算个狗屁。都没一个安然来得杀伤力大!简直气得他肺子都快炸了!

“­操­!”拳头砸上方向盘,他绷着张脸打火、挂档,准备找个地方喝酒泄愤。可车子驶到附近路口的时候又忽然想起来下午有两个比较重要的会议要出席,只好运着气一打方向盘,改道回了公司。

而相比陈远衡的怒火燎原,病房里这会儿大概就已经水漫金山了。

两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安然倒是不全挂在许墨林身上了,可却仍旧死抱着他不撒手,哭得那叫一个浑天黑地。

她撕心裂肺的哭声里似乎带了种绝望的情绪,传进许墨林耳朵里,疼得他整颗心都就成了一团。

这样的情景曾经有过一次。就是当年安然父母车祸去世那回。他找到她之后,她也是这样埋在他胸口,哭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然然,不哭了好不好……不哭了不哭了,墨林哥在这儿呢……”他轻拍她的背,不断地柔声安抚着。

可安然却好似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悲伤痛哭着。

许墨林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蔓藤一样迅速地滋生蔓延,将他的心层层捆绑渐收渐紧。二十几年的光­阴­,安然的喜怒哀乐早已经和他捆绑成一体。他不在乎别的,只是他的然然不是随便的女孩儿,如果最不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那样的伤害,她怎么承受得了……

想到这里,许墨林手臂如铁箍一般勒紧,“然然……”他嘶哑地开口,想告诉她:她还有他。不论发生什么,他永远都在她的身边。只是话未继续便被她抽噎着打断了……

“墨林哥,我们……我们分手吧!”

这一句安然话说得断断续续,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它的效果。

许墨林觉有一种晴空之下被一道惊雷当头劈中的感觉,外焦里­嫩­的同时大脑一片空白,不能反应。

他抱着她僵硬了许久,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然,你说什么?”

安然抽搭一声,泪眼婆娑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墨林哥,我们分手吧!”说完捂住嘴,泪水顺着指尖滑落。

这是……真的如他所料么?!

许墨林深吸了口气,等到那种眩晕的感觉散去之后才又开口,“然然,我不答应!”

“墨林哥……”安然再次放声哭了出来,“我知道,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我们分开吧!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与其三个人一起痛苦,不如……”

“你给我闭嘴!”许墨林烦躁地打断了她,这是他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安然咬住­唇­不在说话,却哭得更凶。

许墨林盯着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把将她抱紧在怀里,“都过去了,然然,都过去了……只要你没事,我只要你没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在乎。”

“可是……”

“没可是的然然!别再说什么分手,我五岁的时候就说你是我媳­妇­儿,从此以后别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你不要我了,你要我怎么办?”

然而这番话不但没有安抚安然的情绪,却让她的更加的悲伤,“墨林哥,你不用骗我的!只要你幸福我就足够了。我知道你喜欢夏梦箫,我愿意……成全你们!”

…… ……

本来打算今天多写点儿的,结果《一夜》的出版稿子要分割章节改到吐血。

有关《一夜》的最新消息,二次校对已经结束了,今天也做了章节划分,估计距离上市完结已经不远了咩~

ps,明天加更……

chapter 20(上)

虽然只隔了一宿,可许墨林明显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安然的思路了。

夏梦箫……他们俩之间的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等等!安然说他喜欢夏梦箫,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是他听觉出问题了,还是安然被酒­精­刺激到了脑袋?或者,根本就是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

“然然……”他掐着安然的胳膊把人从怀里推开一段距离,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成全你们!”

“上一句?”

“哇……”安然嘴一咧,又哭出个小Gao潮,“我知道的墨林哥,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嚎起来没完了!

许墨林无比的头疼。他认识安然二十多年,头一次发现她竟然还有让人崩溃的本事,“然然,我什么时候喜欢过夏梦箫了?”

“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不要再骗我了!”安然吸了吸鼻子,“我还知道你们两个上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然然!”许墨林咬牙切齿地吼断了她,“我说过我就喜欢你!我和你发誓我没有过其他女人!”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安然小声儿嘀咕了一句,“你们不是老早就情投意合么。我还知道你高中毕业那年就和她在一起了,后来因为她去了美国,你们俩才算结束的!”结果话音刚落额头上就乎上只大手。

“然然,你也不发烧啊。怎么竟说胡话呢?”

“我没有!”安然一把将他的手轮到了一边。

“我也没有!”许墨林叹了口气,又气又无奈,“然然,我不知道你这些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反正,我没喜欢过夏梦箫,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从来都是!”

“你骗人!”安然泪涕横飞地吼了回去,“你高中毕业那年她亲口和我说的!你俩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许墨林不由惊讶,随后脸­色­­阴­沉下来。

没错,­性­格使然,他待人处事有时候却是太过温良和善,可不代表他就是迟钝的傻子。他对夏梦箫没想法,而且他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肯定,夏梦箫同样也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可她对安然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而还不等多想,便听见安然继续控诉道:“我还看见你给她写的情书了!被我发现了就立刻藏起来,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情书?!”这怎么连情书都出来了!

这可真是天雷滚滚来,一个又一个!许墨林只觉着他长了这么大,都不如今天这一上午过的震撼!

他这辈子就没写过情书!

可这次安然说她是亲眼看见的……她什么时候看见的啊?!这到底是哪年的事儿?!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许墨林大脑高速运转回忆着,只觉得他经历过的最艰难的案子都没现在棘手。

就在他急的满头大汗,憋的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早已遗忘的场景忽然在脑海里闪过……“啊!是赵钦!”

他激动得叫了声,抓着安然的手也不自觉加大了力气,“我想起来了,然然。那不是我写的情书,是赵钦写给夏梦箫的!”

“什么?”安然愣住,瞪大的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赵钦老早就暗恋梦箫。高中要毕业那年他写了封情书给她要我转交,还威胁我不准告诉其他人。我当时怕你看见了追问,就赶紧藏起了来。没想到……唉!”

…… ……

呐,误会解开啦。

后面我要开始荼毒众生了~

第二更在晚上,ps,求评分求顶贴求支持,撒娇打滚~

chapter 20(下)

陈远衡回到公司正好将近饭点儿。

总经办的人见他这时候回来便按照着平时那样,从相熟的餐厅给他定了外卖。

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陈远衡让安然气得胃里鼓鼓正没处发泄,哪儿还有地方吃饭?!

这会儿算是来了个撞枪口的,自然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完了在办公室里运了一中午的气,快到点儿时喝了杯咖啡便匆匆去了会议室。

一场会议自然是开的风云变幻、狼烟四起。搞得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引起BOSS的注意,霉运当头。

不过陈远衡发脾气归发脾气,效率倒是半点儿不含糊。寥寥几句,就把各部门下半年的工作安排个明明白白。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他无意中注意到一个做会议记录的小秘书。因为总经办进来人得经过他亲自点头,所以对这小姑娘他多少有点儿印象。

“你是前几个月新来的吧?”从会议往外走时她正好在他身后,便扭头问了一句。

“我是2月六号来的!”英俊冷酷又一贯高高在上的BOSS大人主动和自己说话,小秘书大脑一片空白飘上了云端,“还是您亲自面试我的呢!”

“美国回来的?”

“陈总您记­性­真好!”小秘书已经两眼含春,“我是纽约大学金融专业毕业。”

纽约……陈远衡皱眉。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听谁说过,夏梦箫也是纽约回来的,“NK的夏总监……你认识么?”

“认识认识!”小秘书急忙点头,以为陈远衡和夏梦箫有交情,赶紧卖弄,“夏总监是我直系学姐!她回来那天晚上,还是在我那里暂住的呢!”

他“唔”了一声没在说什么,转身进了专用电梯之后对身边的特助低声吩咐:“提前预支一个月工资给她。”然后可以撵人了!

夏梦箫在她那里暂住的……就算他的工作号不是什么秘密,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的。他昨天晚上还奇怪呢,夏梦箫怎么这么快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敢情这是身边有粽子!

之后陈远衡回办公室又批了几份文件,完了给几个狐朋狗友打了电话,找地方拼酒泄愤去了。

喝完回家已经将近12点,刚进门管家就上来告诉他说“九茴小姐回来了。”

他点点头,没回卧室,而是穿过一楼的长廊去了主楼旁边的一座小楼。果然,刚一进门就看见一女人斜倚在沙发里,划拉pad划拉地正欢。

“还切水果呢?”陈远衡在离她较近的沙发上坐下。

“没有,找你妹!”女人头都没抬,“醉酒后嫖女人很伤身体的!”

陈远衡忍不住皱眉训斥,“女孩子别瞎说!”经过几年前那件事,他一路排除异,己现在陈家这一辈差不多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他这个表妹根本不是“彪悍”两个字能形容的,有时候脱线的连他都脑袋疼。他姑姑当年可是出名的温婉,是各个豪门闺秀争相学习的对象。怎么就生了个她这样儿的呢!

“你这次去南方的时间有点儿长。事情棘手?”

“嗯,有点儿。”她终于抬起头,拿着平板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大腿,“不过总算是都解决了。”

“怎么样?”

“你说的没错,我感觉也是公司有内鬼。”

“你觉着是谁?”

“现在还不好说。”陈九茴撇了撇嘴,“得尽快找出来!”

“嗯。”陈远衡抬手摸了摸下巴,“明天我让人拟个标书出来。过几天C市智慧城的工程,也去举举牌子。”

“唉?!”陈九茴有些惊讶,“你不是说那个有问题!顾泽宇上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别参合么?”

陈远衡笑了出来,有几分狠辣的感觉,“不一定动真格的,不过倒是个试探的好机会。当然能把那人引出来就更好了。”

“确实可以。”陈九茴点点头,抻了懒腰,“唉,那个啥,我下周要出趟门。”

“所以?”他眼皮一突,有不好的预感。

“你帮我照顾一下腊肠呗!”

果然……陈远衡脸上肌­肉­忍不住一阵跳动。刚想拒绝就听见她“嘿嘿”一笑……

“你不说我当你答应了啊!”说着吹了声口哨,然后一只体型巨大的阿拉斯加从楼梯上颠儿颠儿地跑到了他脚边,晃着尾巴,一脸讨好。

…… ……

今天的第二更。

各位的留言兽兽都看了,太晚了明天再一一回复。

另外,其实BOSS是不会悲剧的,BOSS的春天要来了!

chapter 21(上)

小情侣这种生物从来都是不论闹了多么天大的矛盾,都能神奇的和好如初。

既然大方向纠正了,小误会当然也就不在是误会。至少从安然的视角出发,事情到了这里,完完全全可以盖棺定论就此结束了。

安心大前天看见许墨林和夏梦箫在餐厅里有说有笑,都是被赵钦约去的。他本来还约了安然的,许墨林早上听她电话里状态不好,就给推了。

虽然一晃过去了这么些年,可赵钦那货对夏梦箫却还一直是痴心不改。

听说心目中的女神回来了,便约她出来吃饭叙旧。夏梦箫也欣然答应了,把地点定在了银环餐厅。

可事到临头赵钦又怂了。上学那会儿他看见女神腿就发软儿,这次重逢他是极力想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但又害怕女神面前紧张出错,就死皮赖脸拉了许墨林当电灯泡。

结果那天他点背儿,出门儿就遇见堵车!许墨林和夏梦箫俩人儿等了他将近两个小时,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先点了几样甜点边聊边吃。偏偏被恰巧在那里参加朋友生日聚会的安心给遇见了。

安心那熊孩子也是小说看多了。再加上她极其不待见夏梦箫,所以看见这个场景便下意识在脑海里补出了一场狐狸­精­勾引自家准姐夫的戏码。

夏梦箫父亲当年和徐天华是一个系统的,俩人儿又都是资深票友,自然关系不错。她这次回C市工作,下父便让她给徐天华带了几张老碟。昨天晚上她去许家就是送那个的。

临走时许墨林自然要送客的。门口儿夏梦箫忽然提起C市智慧城工程招标的事,许墨林公司实力虽然没那么雄厚,可也有机会捞一杯羹的。俩人儿便聊了一会儿。

却不成想那场景竟成了落在安然心头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得她彻底崩溃了。

她翻天覆地的一场死作,可结果闹了一场大大乌龙。

安然最后囧到想这个缝儿直接钻进去,她把脸死埋在许墨林哥胸口不肯出来,声音闷闷地道歉:“墨林哥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有什么事都先和你说!”

可许墨林却只是叹息,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她。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阵一阵的抽疼。所有人都称赞他的然然懂事乖巧,可谁又看见了她的自卑和敏感。

许墨林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第一印象中的安然其实是个调皮蛋。可后来却成为了大家公认的听话的好姑娘。

只有有所倚仗的孩子,才有人­性­胡闹的全力吧。

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没了双亲,就算有爷爷疼爱,可她也逐渐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和本­性­。因为 她害怕孤单,更害怕再次被亲近的人抛弃。

而这种恐惧和自卑,恰恰就成了这些误会的根源。

这种难过憋闷的情绪让许墨林眼角染上一丝湿润。

“然然……”他深吸口气,低头在她的发顶上轻轻亲吻着,“墨林哥和你保证,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

木有爹娘的孩子啊,安然的自卑和敏感是环境使然啊~

墨林哥是最了解和心疼然然的人,BOSS是能让安然肆无忌惮杀人放火的人~

其实一个是温柔陪伴,一个是强势侵入,如果是乃们的话,选哪个~

不许乃们养肥,没事的就冒冒泡,不然伦家很孤单木有动力的。伦家也害怕被抛弃,嘤嘤嘤

我刚刚忘说了ing,今天两更……

chapter 21(下)

正文前赋诗一首:

人生自古谁无死,今天我要逛夜市。

吃完鱿鱼吃烤串,顺便自挂东南枝。

思密达 !!!

安然的情况已经稳定,头中午便办了手续出院。

许墨林怕她照顾不好自己回头那一身红疹再感染了,便把人带回了他的公寓。反正他那间客房就是给她准备的。

安然因为犯了错误一直囧着,一路上话也不多。跟在他后面进了门才想起来自己什么东西都跟爷爷家呢,可她这样儿回去还不得把爷爷吓死。便拽住许墨林衣襟,期期艾艾地叫了声,“墨林哥……”

许墨林听见动静儿回头,看安然那样儿就知道她想什么呢。无奈地一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放心吧,嗯~”

安然现在得忌口,午饭许墨林便弄了些清淡的。

刚洗了碗赵钦就来了电话,说是晚上有个聚会,都是当年一起长大的那群狐朋狗友。听说夏梦箫回来了,大伙想好好聚聚。叫他们俩也一起过去。

许墨林心里明镜儿的,什么大伙儿好好聚聚,赵钦找机会和女神套近乎才是真的。至于其他人有什么心思就不好说了。NK是跨国背景,财力雄厚,夏梦箫是总部那边派下来的总监,联系联系总是没错的。

他接电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安然身上有点儿犹豫,她现在这状况是肯定不能去了,他想留家里陪她也不怎么愿意动弹。

可转念一想,便又答应了。

有句话他还是得找夏梦箫问明白的,安然是有他在身边万事足,很多事情她不多想不代表他就不会追究。他倒是想问问她,当年对安然说那些话挑拨离间究竟是何居心?!

赵钦把聚会的时间定在了7点。

许墨林昨天担惊受怕的折腾了一晚上也够累的,下午眯了一觉,然后提前出门回了大院。去安然爷爷家扯了个谎,把她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完了改道直接去了酒楼。

路上堵了会儿车,他到地方的时候便迟了些。

人来的不少,挺大的包厢坐个满满登登。见他进门便嚷嚷着要灌酒,他笑着打趣了几句就找自己座位去了,也没搭理那群人。

赵钦原本是安排夏梦箫挨着一起的,他不知道这些猫腻儿,只是想着两个女的一起总说话方便些。可安然今天缺席,许墨林身边的座位自然就空了下来。服务员再把那椅子一撤走,两个人就诡异地挨在了一起。

要是昨天以前没什么,可是现在,许墨林心里有了疙瘩,多少就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所以席间夏梦箫几次热络的搭话,他只是不冷不热的敷衍着。

夏梦箫对他这种态度倒是也不甚在意,只是笑了笑,也不在拿热脸往上贴了。

反正今天的主角不是他。酒过三巡,许墨林被包厢里的烟酒气呛得实在有些难受,便起身去了阳台。

他前脚刚进去,夏梦箫便也跟了来。水葱似的手指间夹了根薄荷烟,举止优雅,一派风情,“找到安然了么?”

“嗯。”

“她昨天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她笑着点点头,也一副跟着松了口气的样子。

许墨林却轻声笑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深意。

夏梦箫被他盯得有点儿不自在,便低头看了看自己,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梦箫,你当年为什么要骗安然?”

“什么?”夏梦箫美丽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高中毕业之前,你为什么要对安然说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她一怔,随后‘咯咯’笑了出来,“你说为什么?报复你呗!”

许墨林皱眉。

“你那时候天天把我和赵钦往一起凑合,被我家老爷子知道了,都上升到作风问题了,给我好一顿批。我当时恨你恨的都牙根儿痒痒,不找你麻烦找谁麻烦!”

这次换许墨林怔住,这倒的确是夏梦箫的行事作风!

他苦笑,“那时候的事,的确是我太主观了!”

“都过去了。那时候真是年轻啊!”

许墨林点点头,“然然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先回去了,你好好玩儿。”走到她身边时又顿住脚步,“安然看上去坚强,可她十几岁就没了父母,其实纤细敏感,最需要保护。以前的事,我再次向你道歉。以后……别和她开这种玩笑了!”

“呵呵……”夏梦箫欢快地笑了两声,没说什么。然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面­色­微寒,她父母双亡就纤细敏感需要人保护,可她呢,十几岁前的世界困窘不堪和妈妈相依为命。好容易找到了爸爸却因为是私生女永远顶着家里亲戚的白眼。

她就是看不惯安然怎么了?!

凭什么她可以被人宠溺?!而她,就必须坚强,只能依靠自己,凭什么……

…… ……

第二更咩。我说话算话了咩,求留言求评分求爱抚求包养咩~

其实很多感情可以纠结啊,夏不一定是因爱生恨生妒,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其实也可能是个得不到温暖的可怜人咩~

下章开始正式进入BOSS陈和然妹妹的重头戏了,也是本文Gao潮咩~

这篇文其实不长的咩~

不知道大家感觉如何,其实我有些不忍下笔了~

chapter 22(上)

话说,都米人觉得我昨天那首诗写的好咩?~

安然因为身上的红疹在屋子里窝了整整一个星期。紧接着学校那边毕业季,进入各种手续的办理验证阶段,给她忙了个头晕转向。

和陈远衡再次见面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C市的智慧城工程,说白了就是一以娱乐健身为主题的大型商圈建设项目。只是不知道哪个脑残领导起了这么一个乡里巴感觉的名字。

这次工程是省里重点扶持项目,从建设到建材采取全面对外招标,严格由政府招把关审查。

房地产最近几年形式吃紧,无疑这项工程就成了业内公司争抢角逐的对象。抢不到­肉­的,能喝口汤也是不错的。

而许墨林公司主要经营几种钢材的型号,正好是这次工程需求量最大的。如果能成功中标,自然是获益不小。

招标会第一天安然也跟着许墨林一起去了。她那天也就是随后一嘟囔,说自己好奇想去,没想到他还真把她给领去了。

两个人到的时候会场还没开放。不过外面已经聚了不少人,都是今天参加角逐的企业。

许墨林的秘书和一个公司副手也早等在了那里。时间尚早,三个人便拿出材料又开始仔细核对商议一遍。

安然见他开始工作便安静地呆在一旁,自己鼓捣手机游戏。可不知道怎么总觉着浑身不自在,就好像是有什么人一直监视她一样。

莫名其妙地抬头四处寻摸了好几圈儿,既没看见认识的人也没发现什么可疑分子。于是忍不住鄙视自己这两天灵异电影看太多,人都跟着疑神疑鬼了。

在扭头看了眼许墨林,发现他那边儿还全神贯注的忙着。

安然无聊地叹了口气,背着胳膊抻了个懒腰,然后视线便无意中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她动作一顿,这一下差点儿把自己腰抻了!

距离她十几步远办公大楼的台阶上,陈远衡就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灼灼。见她向自己瞧了过来,浓眉一挑,毫不掩饰的暧昧和轻佻。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也不知道盯着了看她多久,她刚才浑身发毛的感觉肯定就是因为他!安然眉头一蹙,原本有些兴奋心情立刻一落千丈。

可陈远衡看见她那副快要炸毛儿的样子却心情大好。嘴一咧,远远地冲她做了个口型,“la beaute!”那是一句法语,“美人”。

安然脸都黑了……她虽然不知道他说什么,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她其实很想把手里的包飞给陈远衡,砸他个满脸桃花开,但显然不可行。所以最后只好悻悻地坐回了许墨林的车里。

惹不起,她躲着总行了吧!

可一想等会儿保不齐还得遇见他,又忍不住有点儿郁闷。

不过进了会场半天却没见陈远衡的影子。直到所有人都各就各位后,安然吁了口气,人放松下来,开始好奇地四处东张西望。

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不过许墨林那紧蹙的眉头还有深沉的表情明显告诉她情况不是很乐观。

中间有一小会儿休息的功夫。安然见他仍旧飞快地敲着笔电,也没敢打扰便悄悄地起身去了洗手间。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儿偷偷气,便掐着时间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高跟鞋踩在走廊的理石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在略微静谧的空间里有些突兀的感觉。安然便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然后就在她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腕上忽然一紧,被什么人用力抓住。

“啊!”安然惊得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抬腿就是一踢,却被对方轻松躲过。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出下一招的时候,便已经死死被人禁锢住。

她冰凉的墙壁贴在背后,他硬实火热的胸膛就压在她的柔软的胸脯上。

安然瞪大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又羞又怒地厉声质问,“陈远衡,你要­干­什么!”

…… ……

乃们猜BOSS想­干­什么?!

chapter 23(上)

脚上钻心疼。陈远衡皱眉站在原地,吸了半天冷气才缓过劲儿来。

这只小野猫!

他无奈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摇摇头,目光无意中从地上扫过时被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晃了眼。过去拾起来发现是条项链,扣子那里滑开了,上面的坠子样式很简洁嵌了一排碎钻,光线下熠熠生辉。

十有八九是安然掉下的没错。

陈远衡笑着收进了口袋里,直起身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节奏,是个女人,而且鞋跟绝对不低于三寸。

果然,他刚想到这儿就听见有个悦耳的女声不冷不热地嘲讽,“想不到C市智慧城这种小工程也能得到远大如此重视,竟然陈总亲自出马!”

陈远衡缓缓转过身,看着夏梦箫妆容­精­致的面庞挑了下眉,“夏总监真不愧是横跨过太平洋的人啊!小工程,好大的口气!”

“陈总,您怎么能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陈远衡做出一副惊骇的表情,“我这个人可是向来最重信用的!夏总监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夏梦箫咬咬牙,往前几步凑到他近前,压低了声音,“陈总,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您现在怎么说话不算话!”

“说好了?”陈远衡摸着下巴,状似更加疑惑,“我们说好什么了?”

“那天酒会,说好了我们合作,我来离间许墨林和安然,帮您得到她!您退出这次工程的招标。您现在怎么能……”

“唔,是有这事儿!不过我怎么不记着咱说好过什么呢?那天好像都是夏总监在说话,我从到尾没吱过声儿吧!”他顿了顿,看着她愤怒的样子笑得越发冰冷邪气,“而且,如你所见。你并没有成功不是么?安然和许墨林两个人现在可是比以前还如胶似漆。”

“那天晚上人你已经带走了!陈总可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失了手怎么怪到……”

“嘘……”陈远衡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讨厌么?女人可以不漂亮不可爱,甚至不贤惠。但是千万不要装聪明!”

他想要做的事何曾需要别人来多此一举,给她不置可否的态度误导她,不过是想看看这女人能玩儿出什么新鲜的。可惜……不出所料的让他觉着无趣。

“合作?!你觉着你有这个资格么?”他低下头缓缓靠近她,那一口森森的白牙像极了某种食­肉­动物,看得夏梦箫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可陈远衡却一把环上了她纤细的腰,如铁钳般结实有力的手掌蕴满了危险,让她忍不住发抖。

“你要­干­什么?!”

怎么今天这么多人喜欢问他这句话?!不过可惜,眼前的人不是安然,他没有怜香惜玉的闲情逸致。

“夏总监……”陈远衡又贴近几分,在她耳边如情人般轻声低喃,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你刚从国外回来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人儿呢脾气不是很好,不喜欢别人违逆我。不过看在你今天初犯的份儿上,我可以不计较!”他顿了顿,另一只手忽然卡在了夏梦箫纤细的脖子上轻轻摩挲着,“顺便提醒你一下,离我的东西远点儿!不然万一哪天C市治安不好了,可真不关我的事儿!”说完嫌恶地一把将人推开,再不多看一眼便步履从容地离开了。

…… ……

今天晚上图楼有培训课,少了点儿。

明天还是两更思密达!

BOSS粉这章大概会比较激动咩!chapter 23(下)

下午犯困思密达

第二更在晚上

安然好不容易脱离陈远衡的魔爪,结果跑回去的时候新一轮招标已经开始,会场关闭了。气得她直跺脚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在心里把陈家的祖宗十八代招呼了一百遍以作泄愤。

好在包儿一直在身上背着,不然现在真连哭的心都有了。

怕他找不见自己着急,回头分了神在耽误竞标。她赶紧掏出手机编辑条短信给许墨林发过去。摁了发送键也就十几秒,手机就震动起来,许墨林给她发了个笑脸符号过来。

安然一颗心放下,笑眯眯地哼着小曲溜到外面,自己找乐子去了。

附近有家大型超市,她跑去逛游了一圈儿。拎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后发现时间还早,就去了招标会现场对面的咖啡馆。

这个时间店里没什么人。

安然捡了处角落的位置坐下,没一会儿服务员便端着托盘把东西上齐。热牛­奶­的味道还好,可甜点尝了两口不怎么喜欢,就放下叉子在也没碰过。然后从口袋里翻出刚刚在超市买来的本子和铅笔,对着窗外的景物随意地画些速写。

手里的本子快用完一半的时候,三五成群的人也陆陆续续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看了眼时间,还有15分钟11点,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安然迅速收拾东西结账,出了咖啡馆。

许墨林差不多是人群走尽了才出来的。

边下台阶边满脸笑容的和身边两个下属说着什么,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种步履轻快神清气爽的感觉。

安然一看他那状态就知道是好结果,嘴上兴奋地喊了声“墨林哥”,拎着个大口袋就奔了过去。

许墨林听见声音转头,眼见她燕子一样飞扑了过来。急忙张开胳膊迎了过去,“你别绊倒了!”

话音刚落就被扑了个满怀。

“唔……”他闷哼了声,继而无奈地轻声调侃道:“然然,我这老命哪禁得住你这么个撞法!”

“墨林哥!”安然不满地撅嘴,可紧接着又兴奋地仰头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这个么……”许墨林故意抻了个长音,“估计忙完这笔生意,我那个提前带你去环游世界的愿望就不远了!”

“真哒?!”

“煮的!”他掐住她挺翘的鼻尖晃了一下,然后一面从安然手里接过东西,一面扭头和后赶上来的两个下属交待道:“你们俩先回公司,把今天的相关资料整理出来然后就可以休息了!”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参与招标的员工这个月奖金都翻倍!”

“谢谢许总!”两个人异口同声,然后又开了几句玩笑便离开了。

倒是安然看着俩人儿离开的背影还有点儿小疑惑,“咦?你不和他们一起回公司啊?”她以为他中了标,有好多事情要忙的。

“不回了,反正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情。而且过段时间估计有的忙,趁现在多陪陪你!”说着牵起安然的手往停车场那边走去,“走吧,墨林哥给你个惊喜!”

…… ……

昨夜夜观天象,有人最近有血光之灾。乃们猜是谁?

chapter 24(上)

安然从小到大收到过许墨林无数的惊喜。可所有的加起来,或者说把她人生中所有的惊喜都加起来也没有今天来的震撼。

初三那年,她看小说看到激动处捧着书到许墨林面前,满眼憧憬,“墨林哥我以后也要一座大房子。要有阁楼,有可以种花草的露台,还要落地窗户,窗外是大海,窗前还要架一座秋千!”

他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然后便埋首于专业书,继续那些艰涩的运算。

虽然极其向往,可那时候于她却也只是一时兴起。

而他,竟然就那样风轻云淡地将她的愿望埋在了心底最深处念念不忘,经年流转后的某一天,将它变成现实捧到她的面前。

当安然跟随许墨林走进这间和曾经她幻想中几乎相差无几的房子的时候,激动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墨林哥……”她捂住嘴,抬眸看他时已经泪盈于睫,“你……你竟然记得……”

“我当然记得啊。那是你的愿望,我怎么会忘了?”许墨林拉起她另一只手,放在嘴边轻吻,“然然,这里做我们的婚房好不好?”

“你说什么?”安然怔住,随后唔”的一声哭了出来。

“然然……”许墨林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样子有些无奈,“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啊?”说着把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不过有点儿遗憾,C市是内陆城市,窗前看不见大海了。你要是喜欢海的话,等我们老了,就找个海滨城市……”

“不用的墨林哥,不用的……”她埋在他怀中的脑袋左右乱蹭,“只要有你陪着我,在哪里都好!”她喜欢的是和他一起,哪怕是风餐露宿,也觉得幸福。

“傻姑娘!”许墨林笑了声把她从怀里推开,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忽然单膝跪了下来。

“墨林哥!”安然惊呼,紧接着就看见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个小盒子打开捧在手心里,

“最善良美丽温柔大方的安然小姐:嫁给我,好不好!”

安然呆呆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觉着一颗心就快要跳了出来。

“我……”她张了张嘴,还不等说话,他已经把戒指套进了她左手无名指,“好了,求婚结束!安然小姐从今以后就是许太太了!”

“唉……墨林哥,你怎么能这样!”她终于反应过来,红着张脸又羞又急的直跺脚,“我还没答应呢!”

“你会不答应么?”许墨林笑得一脸笃定,然后站起身捧住她的脸蓦地幽深,“然然……”

“嗯?唔……”

他俯首含住了她微张的小口,­唇­齿纠缠间忘情而深入。安然脑袋轰了一下,然后双手环住的他腰背开始沉迷地回应。

这一吻极尽缠绵,是从未有过的热烈。许久,直到两个人都浑身燥热气喘吁吁,许墨林才放开安然,看着她面上殷红微微喘息的模样眸­色­沉醉。

安然被盯得局促而羞涩,哼唧唤了声“墨林哥……”结果话音刚落胃里就传来‘咕噜’一声响。

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一个放声乐了出来,一个囧得默默把脸埋了起来。

“好了,不笑了。”许墨林笑够了,便用修长的手指替她拢了拢头发,“饿了是不是?”

“嗯!”

“吃饭去!”

…… ……

第二更思密达

关于那个血光之灾的人,明天大家就知道了咩

小言逃不出狗血,但是男主下套,女主献身神马的,其实真心木有。那样其实未免落了刻意,也太过恶俗。

其实男主那种­性­格,看上的东西掠夺是一定的。但是至少现在阶段来讲,就算在有兴趣,女人也只是事业之余的消遣,然妹妹不过比其他消遣稍微特殊了点。还不至于女人利益分不清,为了下个套而去涉足危险。

chapter 24(下)

安然上来那个劲儿也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

从房子出来就不停地嘟囔着要怎么装修,连吃饭嘴也没闲着。完了又宣布婚礼准备时开始,拉着许墨林去了市中心。

许墨林其实想告诉安然,要嫌累的话这些都不用­操­心,由他来安排,她只要开开心心得准备做8月的新娘就好。可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忽然就有种说不出的幸福和期待。这个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女孩,自己终于要和她修成正果了。而安然这样的积极和雀跃,是因为马上要成为他的妻子。

两个人逛游了整整一个下午,吃完饭的时候安然又打电话给赵钦叫了出来,和他商量装修的事。

赵钦本专业其实是广告设计,毕业之后去改行开起了装潢公司。这两年拆楼盖楼的,谁家住新房不装修,于是他混得也风生水起。

他这会儿刚下班还没吃饭,接了安然电话踩着风火轮儿就来了。

见了两人倒也不惊讶,“嘿嘿”一笑拍拍许墨林肩膀就在他身边坐下了,调侃道:“你小子行啊!终于下手了!”

许墨林买房子的事他是老早知道的。因为各方面因素,那小区没开盘的时候就各种抢手,为了那套房子,许墨林还找他托了些关系。

这一顿饭吃成了讨论会,基本上是安然和赵钦商量,许墨林在听。赵钦答应让自己手下的当家设计师­操­刀,最后又请了这顿饭,开玩笑说是提前祝贺,到时候不随礼了就。

…… ……

赵钦也是个麻利­性­子,隔了一天,就把设计师派了过来。

这个周末一过,许墨林果然忙碌了起来。安然怕装修的事让他分神耽误工作,就全部大包大揽过来,美其名曰:到时候要给他个惊喜。

许墨林不忍扫她的兴,便笑着随她去了。回头私底下交待设计师悠着点儿。

7月中安然就该正式毕业走出了。

许墨林比前段时间清闲了些。本来定好的,他陪她参加毕业典礼,结果那天许墨林有点紧急事情要处理。学校就在本市,安然便自己开了小QQ回去。

这个学校的学生大多家里条件不错,而且学艺术的学生都有特立独行,平时同学间关系便也不是特别亲厚。可毕竟几年相处,临别在即多少免不了伤感。

典礼进行了一上午,之后安然跟一些关系不错同学去附近的饭店小聚了一场。不过这次她是一滴酒也不敢沾了。

那天从医院出来安然问过许墨林,怎么会酒­精­过敏。

许墨林当时有点儿小无奈,说她其实不是不能喝,一杯红酒的量是没事的,但是再多就不行了。他还告诉他很久以前她就闹过一次这事儿,只不过那时候太小,她不记得了而已。

吃完饭外面已经天黑,一群人找地方继续happy。安然不愿意太晚回去便和他们婉拒告别,开着小QQ回了市内。

半路上接到许墨林电话,说今天事情处理不完了,明天或者后天去找她。然后嘱咐她开车注意,便挂了电话。

室友小美上星期回老家去了,今天半夜的火车到C市,这会儿还没回来。

这几天客厅里被她弄得有点儿乱,安然到家之后好一顿收拾累得够呛。然后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洗漱出来已经将近9点。疲惫地往床上一趟,还没把身底下捂热乎呢手机就想了起来。

安然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安心’两个字眼皮下意识地突了一下,心想这熊孩子这么晚了给她打电话可千万别是又惹什么是非了。结果滑开通话键,一个“喂”字卡在喉咙里还没出去,就听见那边有人惊慌失措地嚷嚷,“然姐,安心出事儿了你快点儿过来!”

…… ……

本来今天也想两更的,但是早上起来眼皮一直肿着到现在也没消下去。

俺笔试没过思密达,大概最近有点儿上火。

要是明天身体状况还好的话,明天两更。我失误了,那个血光之灾的人今天没出场……不过乃们可以继续猜,我指的肯定不是竹马哥!

chapter 25(上)

电话里乱糟糟的,一句两句说不明白。安然也没多问,麻利地套上件衣服再拿了钱包就出门了。

她知道安心平时不是什么善茬儿,今天她朋友这么着急忙活地把电话打她这里来了,肯定情况不乐观。而且刚刚报上来的地址是家在C市挺有名的夜场。安然虽然从没去过,却也知道那家老板背景挺复杂,而且场子也不是特别­干­净。

估摸着今天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这孩子咋就这么让人不省心!

路上她给许墨林拨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又拨给赵钦,结果他竟然是关机状态。

安然有点儿着慌,安心虽然有时候惹了麻烦也会找她,可这种情况还是头次处理。

脑袋里转悠了一大圈儿没想出来还能找谁紧急救场,这边出租车已经到地方停了下来。没办法,这个时候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大门口有安心的同学守在那里,以前和安然见过几次面儿。俩人儿猴急的不行,见安然来了赶紧迎上去。其中一个姑娘满脸妆已经花的不行,看见安然立刻又嚎了出来,“然姐……都怪我……”

安然眉头皱得老高,也没搭理她那茬儿一把抓住另一个,“怎么回事?你说!”

其实这事情起因很简单,就是刚刚一上来就哭那女同学和安心两人去卫生间,出来时和一个漂亮女人撞上了,女人手里当时端着酒杯,这一撞,洒了一身。要隔平时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可偏偏两人喝地都有点儿高,一来二去地就争执了起来。那女人也是嚣张,骂人相当难听还要动手打人,安心也是个火爆脾气,挨打之前就先给了漂亮女人一耳光。却不成想这一下热了祸,那女人是C市最近刚刚走红的小演员,傍上的金主后台挺硬气。那女人回去一哭二闹三耍嗲,金主听说自己女人让人打了也觉着没面子,就气势汹汹地把安心给弄他那里去了。

这几个‘小朋友’在C市也都是家里有点儿小背景的,这下踢到铁板算是傻眼了。刚刚混乱之中听见安心喊‘找安然’,就赶紧去包厢拿了她手机翻出安然电话就打了过去。

安然从头到尾听完,差点儿没气死。

安心这愣头青儿,放着好日子不过成天就死作!管闲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重。看情形她应该是怕吃排头没敢报安仕清的名字,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站在对方包厢外面,安然只觉着心跳快得和许墨林那天求婚时候差不多了……但愿里面的人没那么不好说话,最好是一个圈子的和许墨林有点儿交情。

她深吸口气,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便推开了房门。

这间包厢大和小型宴会厅差不多了,没人注意到出现在门口的安然。里面乌烟瘴气的安然进门那一瞬间就被呛得眼泪直流。然后还不等视线完全适应,就看见靠墙的一处沙发前面,安心让人揪着头发仰脸朝天的,正被个女人左右开弓扇着巴掌。旁边看热闹的有几个,都是幸灾乐祸找乐子,却没人上来管一管。

安然心疼的一揪,“住手!”声音淹没在震天的音乐声里,根本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抬脚刚要往前走,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安姑娘?”

她激灵着一回头,竟是沈拓。

“嘿,真是你!”沈拓看着她,立刻露出一口白牙,“远衡跟里面儿呢!”说完拉起她胳膊正要给人往里拽,却被她一下子甩开了。

“我救我妹妹没空儿和你闲扯!”吼完转眼看见地上一酒瓶子,拎起来就奔安心那边去了。

结果没两步又被他给拽住。

“你烦不烦啊!”安然扭头瞪他,把酒瓶子砸他脑袋上的心都有了。

沈拓笑着往那儿一指,“你妹妹?”说完也不等安然反应,松开她拿了旁边的椅子直接轮了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砸裂了茶几,也砸愣了所有的人。不知道谁很识时务的把音乐也关了。

然后,趁着包厢里这一瞬间的寂静,他指着里面那人刚想喊,“陈远衡小姨子你也敢欺负,他妈的不要命了。”

却被一个低沉的男声给打断,三分不确定,三分惊诧,还有几分欣喜,“安然?!”

安然闻声扭头,看见站在安心沙发旁边的陈远衡愣了愣,紧接着抬手就把酒瓶子飞了过去,“姓陈的,你他妈还是男人么!”

…………

然后呢~你们猜呢

晚上还要不要继续呢~

嗯哼嗯哼嗯哼~

chapter 25(下)

空酒瓶子在玻璃茶几上弹了一下,落到陈远衡脚边的地上应声碎裂。

安然这一下没给陈远衡开瓢儿,却惊呆了包厢里所有的人。连她身边一向见惯大场面的沈拓也不可置信地张大嘴,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敢和陈远衡这么尥蹶子,男人女人加一起他这辈子就见过一个陈九茴。这安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尼玛这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陈远衡这会儿站在原地,看着怒气冲天的安然也有些跟不上思路。刚刚有碎玻璃溅起划到了手上,可他却一点儿也不觉着疼。

直到眼瞅着她眼角含着泪,掀翻了打人那个,又拉着被打那个出了门,才喊着“安然!”急急地追了出去。

陈远衡直觉安然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但天地良心今天这事儿和他真没关系!他今儿头疼了一天本来不愿意动弹,是被沈拓给硬拽来的,打人这伙儿和他不熟。所以要说有关系的话,那也就是没管闲事儿的关系。

其实陈远衡当时倒是犹豫过那么片刻,因为那姑娘看上去眉眼间和安然有些相似,让他起了那么几分爱屋及乌的情绪。可他这人就是这样,不是就是不是,再像也不是那个人,感情再丰沛也不会多分半点儿出去。况且常在夜场玩儿的人,谁不是对这种女人间争风找茬儿的事见怪不怪,他也就没往心里去。再偏巧那功夫头疼的劲儿又上来了,他就没顾上管闲事,彻底一个人跟那儿闭目养神去了。可谁承想那姑娘竟然真和安然有关系!

早知道他就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就算英雄救美的对象不是想要的那个,可好歹也能让安然买自己一个好儿不是!哪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陈远衡腿长步子大,没几步就在走廊里把安然姐儿俩给追上了。然后一个箭步窜到两人前面,拦住了去路,“你去哪儿,我送你!”

他看着她,其实有些紧张,说这话的时候也隐约带了点殷切讨好的意味。但换来的只是安然一声不屑的冷嗤,“让开!”

“安然!”陈远衡黑着脸­唇­角抽动了几下,可最后火气却没发作,“别闹,好不好!”

“哈!”安然笑了声,只觉着这人实在是不可思议。她闹?!她妹妹被他朋友欺负成这样,她还没地方说理呢!什么叫她闹!

再说她就是闹,也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陈远衡叹了一声,见安然涨红着脸在那儿直运气便放柔了语气,“天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女 孩子不安全,要去哪儿我送你们好不好?”

“你离我远点儿最好!”安然这次连个眼神都欠奉,推了他一把,拉着安心就要走。

“安然!”陈远衡一把抓住了她胳膊。

安然一惊,“你放手!”甩了两下没甩开,不由气得发抖,咬牙切齿,“陈远衡,都说看一个人的底牌看他的朋友,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说完毫不留情地一脚踢上他的迎面骨,然后趁着她往回多少的功夫,拉着安心飞快地跑了。

…… ……

乃们素不素觉着boss前途堪忧咩~

要不让他和墨林哥凑一对儿好

chapter 26(上)

安然领着安心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事儿。然后硬是给她送回了家里。

安心那熊孩子回家怕挨骂,本来想说要去和她挤一宿的,可最后没敢吱声儿。看刚才那架势,她隐约也感觉到自己给堂姐惹了不小的麻烦。在加上安然那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她肯定是不能再惯着自己了。

不过好在安仕清今天晚上加班,家里就安然她小婶还有保姆,熊孩子算是勉强逃过一劫。

安然很够意思的没说她是在夜总会惹得麻烦,只告诉她小婶说安心是和同学发生了争执,对方人多她才吃亏的。

好孩子总是有说服力的,安然小婶听她这么说便不疑有他。一边看着女儿红肿的脸心疼得直抹眼泪,一边吩咐保姆去给安然收拾客房,叫她这么晚就将就一宿别回去了,女孩子不安全。

安然最后却十分坚持的回去了,理由是她有画稿要赶,明天必须交的。可其实她是看着小婶心疼安心的样子心里难受。她多想爸爸妈妈还在,被他们心疼着宠爱着,哪怕是有个人天天在耳边唠叨她骂她也是种幸福。

安然小叔家离她租住的公寓不是很远,走路也就半个来小时的路程。很幸运地,她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末班车。

晚上公交车开的快,没多长时间就咣当回去了。

一进楼门儿乌漆麻黑的。安然狠跺了两下脚,三楼四楼上的灯都亮了,一楼也没反应。出来时候还好好的,这么会儿功夫又坏了。于是“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小美怕黑,估摸着她半夜回来路过这层,还不得蹿的比猴儿都快!

楼道里有一股浓重的烟味儿,越往楼上越呛人。

安然捂住嘴咳了两声,老大不满意地在心里抱怨:谁什么没公德心,要抽烟不会回自己家抽去!跑她家门口儿祸害人来­干­什么!

低着头正往外掏钥匙呢,不知怎么就觉着脊背毛苏苏的一阵。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平时再怎么能耐也是个女孩子,安然忍不住心里一阵发凉,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想着早点儿进门早安心。

就在钥匙Сhā进锁孔那一瞬间,忽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带了淡淡的酒气。

“啊……唔……”她吓得一得瑟,尖叫声还来不及冲破喉咙就被人一把从后面捂住了嘴。一只宽厚的大手握住她的,“咔”地一下拧开了门锁。紧接着那人一个利落地转身带着她一起进了屋子,腿一抬又把门踢上。

大门闭合发出“哐”的一声触动了安然的某根神经。最初的慌乱过后她已经冷静下来,毫不犹豫地扣住身后那人两根手指用力向外掰着,另一只胳膊向后肘击的同时原地转身抬腿就要来个回旋踢。

她在同一时间里使出三招,可对方却只动了一下便一击制胜,并且严严实实地从后面把她包裹住抱的更紧。

“安然,是我!别怕!”

这声音……安然挣扎的动作一顿,“陈远衡?”她不确定地转头,微弱的光线他英俊的面庞就近在咫尺,却顿时让她火气冲天……“陈远衡,你有病是不是!”

…… ……

给大家推荐糖果栗子的文:《重生之虐小三》(完结出版文)大家无视这个名字吧(其实我个人不喜欢这名字)。这其实是篇挺不错的文,昨天边看边摸眼泪又边痛快着。好文分享,强烈推荐。

ps,boss和然妹妹今天接下来将有场史诗般的对决噗

chapter 26(下)

“陈远衡,你有病是不是!”要不怎么大半夜不回家找你妈哄你睡觉,跑别人家里来装神弄鬼呢!

陈远衡露出丝苦笑,“安然,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么!”

你能和‘强盗’好好说话么!

安然不屑地从鼻孔哼了一声。但在迅速地判断出敌我实力悬殊后,还是很识时务地选择了沉默。激怒‘强盗’是不明智的,尤其还是个已经登堂入室的‘强盗’。

那天安然告诉陈远衡自己能放倒两个成年男人绝对不是夸大,她当年是连续两届C市业余女子组散打冠军。所以从前在单独面对陈远衡的时候,她多少是有那么点儿有恃无恐的心理。可最近几次接触明显的让她认识到,冠军神马的,在非人类面前就是个P!

所以,此时此刻的情形,让她感到十分地不安。

两个人就那么姿势暧昧地在原地挺了好一会儿,安然吸了口气,尽量放平静语气说道:“你能不能放开我?”

“可以。”陈远衡回答的十分绅士,却没有立刻动作,“我放开你,不过你可千万别在对我使用暴力了!”

“行!”

他轻笑一声,果然松开了她。

安然立刻一蹦离开他老远,伸手把灯摁开后,眼睛还不忘了寻摸周围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

“安然,你至于这样么!”陈远衡被她那副防贼的架势弄得心理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至于,怎么不至于!安然在心里狠狠地点头,嘴上却说道:“时间不早了,陈总还是赶紧回去吧!”

“没事,我还不困!”说完开始四处打量,随便地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你不困还不行别人困啊!安然咬牙切齿,“熬夜对身体不好!”

“安然这是关心我么!”

“我是担心我熬夜多了长皱纹!”

“哈……”陈远衡大声笑了出来,然后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说你这待客之道也太诡异了,连杯茶也不给泡?”

这货可真是越发得寸进尺了!

安然双臂环胸,脑脖子一歪,“我家没茶叶!”朋友来了才有美酒,就你这样儿的,要不是成功率太低她早拿扫帚轰了,还茶叶呢!可她显然低估了对方不要脸的程度……

“没茶叶没关系,白开水也行!”

“停水了!”

陈远衡无奈地轻叹一声,起身朝她走过了过去,神­色­认真,“安然,我听沈拓说了。我知道你妹妹被人欺负了你很生气,也不介意你迁怒我,只要你觉着高兴。”

“我没迁怒你!”安然脸一转,摆出一副不想交谈的架势。

“那你就好好和我说话!”

“我就是不想见着你怎么了!”安然扭头冲他吼了一声,耐­性­告罄后完全忘了不能激怒‘强盗’的原则,“我妹妹刚刚被你朋友欺负了!你现在又大半夜的跑我家来装神弄鬼,你还指望我给你好脸­色­么?!”

“还说没迁怒!”陈远衡皱眉,却有几分纵容宠溺的味道,“安然,我必须要告诉你,不是什么人都能和我陈远衡做朋友的!至于你妹妹受的委屈,我回加倍替你讨回来!”

“不用了!”安然丝毫不领情,“安心自己闯出来的祸受教训是她活该!可她就是残了废了,也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不劳你费心!”

陈远衡脸­色­终于有几分­阴­翳,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后忽然笑了出来,“不知好歹的丫头!”

“是,我是不知好歹!”安然也止不住冷笑,“可是你现在跟这儿装什么好人!就算那些人不是你朋友,可安心一个女孩子被人欺负的时候你总在场吧!你有没有动过一丝怜悯之心,我相信只要你哼一声就绝对没人敢违抗,可是你做什么了?”

陈远衡抿­唇­,一阵失语。他有一瞬间的怜悯,却习惯­性­的事不关己。

“陈远衡,你是没跟那些人一样拿棱辱被人找乐子,可你却冷眼旁观甚至视而不见。其实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所以,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同样的冷血、无情、龌龊!”

…… ……

话说,要不要就这么扑倒呢,扑倒不扑倒……矮油,伦家好纠结啊~

chapter 27(上)

一个的人权势有多大,他身后的骂声就有多高涨。

冷血、无情、龌龊……

陈远衡纵横黑白两道这么多年,比这难听百倍的都听过,却都只是不屑地一笑置之。从来把权利握在手里,把别人真真正正的踩在脚下的才是王者,口舌之快又有何用!

可安然今天轻飘飘的的几句话却从未有过的杀伤力巨大,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刮地他心上生疼。

安然刚才问他是不是有病!他想他不是有病,他是犯贱!

大晚上的放着觉不睡乐子不找,巴巴地跑过来,又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就为了和她解释向她讨好。

可偏偏一颗心端到人家面前,人家不在乎不是还扔地上踩两脚!放着那么些上杆子的不要,非得送上门来给这么个拧巴的丫头糟践,他可真他妈犯贱!

陈远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几经风云变幻最终归于平静,然后轻且嘲弄地笑了出来,“安然,我不过是多看你几眼,别不识好歹蹬鼻子上脸!”

安然气得浑身发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只感觉胸口一股气憋闷在那里无处发泄,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她从来对他都是避之不及,又从来何曾招惹!

明明是他陈远衡居高临下像逗猫逗狗似的拿她找乐子,对她无礼地轻薄羞辱,现在又得寸进尺地深夜欺负上门来。可他一句话就颠倒是非,成了她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静默地屋子里两个人对峙了许久,最后看着安然那涨红了脸要砍人的样子,陈远衡还是决定该息事宁人。

他揉了揉眉心,正准备过去柔声细语地和她赔不是,却听见安然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人、渣!”

陈远衡愣住,随即脸­色­­阴­沉地可怕,“安然,你该死的……”他低咒了一声就朝她扑了过去。

安然见他气势汹汹地样子心里一突,以为他要动手打人。于是几乎本能地抓起旁边桌上的一本书砸向了他。

那是本硬皮地《油画技巧详解》,笨重的有两块砖头那么大,速度上极其不占优势。陈远衡只稍一侧身就轻巧地躲了过去,然而却不防里面还藏了暗器,闪着寒光迎面飞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锋利的刃部划过手背开了条长长的血口子后‘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是把画油画用的刻刀。

陈远衡垂眸看了眼手上滴血的伤口,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安然却被眼前这景象惊呆住了。她生气归生气,却是从来没想过要伤人的。她情急扔出去那本书是小美的,她要是知道小美会随手把刻刀夹里面当书签,她绝对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

“我……”她张了张嘴,刚想说家里有创可贴,陈远衡却已经身手矫健地蹿过来禁锢住她。然后女人惊慌的尖叫声里他将她压进沙发,恶狠狠地低头吻了下去。

…… ……

昨天失眠后半夜2点睡的,今天脑袋有点轴。也是双更,下一更晚些奉上思密达

关于写文时感情泛滥的一点感想随便~

昨天看了几位亲的留言,关于女主是否恃宠而骄,咳……其实不是这样的。

大家仔细想想安然的生长环境就知道,她十多岁就没了父母在爷爷身边长大,这种孩子可以乖顺可以懂事,偏偏最不会的就借着别人的宠爱肆无忌惮,安然便如是。

可她的本­性­却又不是听话的小白兔,再基于对陈的讨厌,所以每次和BOSS交锋,都会反弹甚至露出尖锐的爪子。

故事虽然是故事,但是我们也只是看客。从客观事实上来讲,陈远衡英俊多金成熟,可这些在安然眼里全不是优点,而他的­阴­暗冷血和对待感情的玩世不恭以及居高临下的占有掠夺的架势,都是安然所不耻的。

安然虽然父母双亡,但是成长环境也比一般孩子要优渥,她不是灰姑娘,不必羡慕奢华的舞会。她有自己温柔的王子许墨林,同时也深爱着对方。其实她已经圆满了,所以对于陈远衡她无疑会打上破坏她幸福的坏人的标签。而且前面也交待过,她把陈远衡对自己的示好认为是种居高临下的逗弄。就像是我们平时对待动物那样。安然­性­格敏感、倔强、骄傲,这对她来说毫无疑问有种被人侮辱的感觉。

她厌恶陈远衡,真的厌恶,不是矫情。

女孩子都有自己的小矫情,但是好女孩只和一个人矫情。逮着谁就矫情的,说好听是自恋,说难听了其实有点儿放荡。

BOSS多金怎么了,BOSS气场强怎么了,然妹妹现在就是爱她的竹马哥哥!她的爱是专一执着的,不会因为一个外在条件优秀男人的挑逗就春心萌动,也不会把这种挑逗看成是多有诚意的真心。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值得许墨林细心呵护,值得BOSS最后对她难以忘怀。

再说陈远衡,这男人什么都不缺,其实就是缺爱。但是换个角度讲,他在乎权势在乎地位,却单单不在乎那种风花雪月的爱情。有钱怎么了,有地位怎么了,不过是个对爱情既嫌弃又渴望的可怜虫。

爱情这东西,你倾心付出不见得有回报,但是想要别人的真心全意,就必须拿自己的换!

他对安然的感情变化也是一步一步的,合眼缘-感兴趣-不明所以的在乎最后……乃们自行想象吧。

说到最后,还是那句话,故事虽然是故事,但也只是故事,有兽兽美好的寄托,也有博大家一哭一笑的悲欢离合。小言一篇聊以自娱~

chapter 27(下)

这一吻明显是发泄大过欲望。

陈远衡灵活地舌强势地撬开她紧咬的贝齿,带着粗鲁暴虐的气息开始肆无忌惮地进行着席卷和掠夺。

安然扑腾着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身体主要的关节部位早已经被对方巧妙地压制住,根本无法爆发出力气。所有的奋力反抗似乎都成了状似挑逗的扭动。

前所未有的惊恐和屈辱在心头笼罩。她疯了一样地晃着脑袋左右闪躲,可无奈他总能­精­准地如影随形。

浓重的血腥味儿在两人口腔中蔓延,激烈的­唇­舌纠缠间她尖利的犬齿磕破了他的­唇­,却不妨碍他叼住她的舌肆意地吸吮缠绕。

这场实力悬殊的对抗仿佛进行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他终于从她的­唇­上离开的时候,她已经疲惫地只能瘫软在沙发上喘息着。

陈远衡直起身子稍微和安然拉开些距离,幽深的视线落在她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的­唇­上,忍不住叹了一声,“安然……”

他伸手抚向她的脸颊,然而却不等触及,她忽然抡起胳膊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那样清晰而突兀。

安然这一下几乎使出全身的力气,他一侧脸上顿时掌印分明。平生第一次,翻云覆雨无所不能的陈先生被人打了脸。

陈远衡眼皮跳动了两下,他薄­唇­微抿一动不动地挺在那里,看着她的眼中风云变幻似乎在极力隐忍。

可犹自气愤中的安然却丝毫不在乎生命是否会受到威胁,她满眼怒火地一把推开,站起身拼命用手背在嘴上擦了又擦后,用一种几乎鄙夷的语气说道:“我说错了。陈远衡,你不是人渣,是人渣都不如垃圾!”

下一秒,她被他掐住脖子,再次摁进了沙发里。

陈远衡脸­色­平静,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阴­狠和冷酷,“安然,信不信我现在动动手就能捏死你!”

呼吸被阻,安然本能的扒住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可仍旧满眼的倔强和不屑,“陈远衡,有种你就掐死我!”

“安然,我在给你次机会,说你错了!”

“垃圾!”

话音落下时脖子上一紧,强烈地窒息感也随之而来,安然翻着白眼儿拼了命地挣扎反抗,用力地想要扒开他的手,可一切只是徒劳。

脖子像是要断了一样,空气越来越稀薄,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晚上真要这么被陈远衡掐死的时候,他却忽然放开了她。

大量的氧气在一瞬间涌入,呛得她生疼。安然眼角含着泪,捂住火辣辣的嗓子,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而陈远衡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冷漠地笑,“要死的滋味儿怎么样?”也不等她回答,他便弯下腰,掐住她的下巴让迫使她面对自己,“我是人渣不如的垃圾!呵……你的墨林哥就完美无缺?”

“和他比,你不配!”

“是吗,不配……”陈远衡哼笑,轻柔语气让人不寒而栗,“要不要我和你证明一下?你觉着,我是该弄垮他那小破公司,让他承受不了负债自杀,还是应该让他哪天出点儿意外残了或者傻了的……”

“畜生!”安然刚想起身和他拼命却被他轻飘飘地压制回去,只好咬牙切齿地威胁,“你敢动他一下,我绝对不放过你!”

“是吗,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不放过你!”他笑着拍拍安然泪湿的脸蛋,然后直起身理了理衣襟,再不多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 ……

其实,这个才是boss的本­性­,­阴­狠,残忍,不容违逆。乃们别失望……后面还有的磨啊……

那个啥,我有点儿卡文思密达……

chapter 28(上)

这一场较量的结果无疑是两败俱伤。

陈远衡半边脸上顶着个巴掌印儿三天没出门,嘴上被安然咬破的各处地方更是连说话都疼,整整一个星期都靠喝粥度日。

只是身体上的这点儿疼又算得了什么?!心里那种明明憋屈愤怒到无处发泄,却又空落落总也不着底的感觉,才更叫他坐立不安。

起初的时候陈远衡越想越气……不过就是个涩到不行的拧巴丫头而已,仗着他多看两眼也敢和自己这么尥蹶子蹦跶,看收拾她一回以后见了他还敢不敢不老实。

可他这硬气的自我安慰心理也就只维持了不到两天,就变成了某种蛋蛋忧桑的情绪。安然本来就不待见自己,这么一闹,估摸着那小丫头得恨他恨的牙根都痒痒。他那天晚上咋就没控制下脾气,气急了吓唬吓唬就好,怎么就和她动手了呢?!

然后,陈远衡就这么纠结了几天后得出结论,他大概是生病了……生了一种叫做‘安然综合征’的病!

…… ……

安然的情况似乎更糟糕些。

惊吓过度,当天夜里开始发低烧。脖子上被陈远衡掐出来明晃晃的一圈指痕,嗓子火辣辣的疼加上声带轻微受损说话困难。

隔天许墨林打电话来约她出去。

可安然这幅样子哪敢去见他,强压着心里的委屈和他编了个理由说自己有画稿要赶,挺紧急的,过两天再去找他。

许墨林电话里听出她声音不对,安然只好又硬着头皮瞎编说小美从家里带了咸鱼回来挺好吃的,她贪嘴多吃了两条把嗓子齁哑了。

这瞎话虽然挺囧的,倒也是安然经常能­干­出来的事。许墨林便也没怀疑有它,又啰啰嗦嗦地嘱咐了她一大堆才挂断电话。

可安然没想到这之后许墨林竟然越来越忙,似乎是有忙不完的工作。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两个人也没见上一次面。偶尔通通电话也只聊了几句,许墨林便又要去工作。安然心疼他,可生意上的事自己又帮不上忙,除了嘱咐他注意身体之外,也只能尽量安安分分的不给他找麻烦让他分心。

新房的装修进度很快。

基础装修几乎已经完成,只差室内的墙面喷漆和地板。

周六那天她和设计师越好了在新房汇合,最后定一下其它的布置格局和细节。商议完了从那儿出来的时候安然接到许墨林电话,说这两天终于得了点闲,晚上接她一起回大院。

她一口答应,顿了一下又告诉他晚上直接去市中心接自己。两个人之前订的几样家私用品到货了,她准备一会儿去取。

可等安然到了店里,服务员却十分抱歉地告诉她,她订的东西因为南方下大雨路上耽误了,还差一样,今天下午肯定能到。如果没有急事的话可以几个小时之后再来,或者明天取也行。

安然想反正自己左右无事,­干­脆今天一起弄立整就得了,省的明天还得折腾一趟。就告诉服务员说下午到了立刻给她电话,完了便一个人去吃午饭顺便再去买些小的家装用品。

周六街上人多,正好又赶上饭点儿。安然连走了几家快餐店人都是爆满。

抬头看见商场一楼C座有家西餐厅不少空座,立刻眼睛一亮,撒腿就往那儿去了。那家餐厅看装修就价钱不菲,可她早上就没吃饭,现在饿得实在是眼睛都绿了,只要有吃的,金条换大饼她都­干­。

可刚一进门就发现哪里不对,就算这里钱贵人少,可全是空座就有点儿诡异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呢,就有训练有素的服务生上前对她一弯腰歉意道:“抱歉女士,本店今天清场,欢迎您改天再次光顾!”

安然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好。”说完刚转过身就和高大英俊的男人四目相撞,顿时一个激灵……陈远衡!

陈远衡遇见她有些讶异,可更多的却是欣喜,“安然,怎么是你!”

…… ……

思密达思密达……

大家想看boss装孙子不~

chapter 28(下)

安然皱眉抿­唇­,往后退了一步。

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惊惧和那副貌似随时要和他拼命的架势让陈远衡心里一阵发苦……看来这小丫头那天果然是让自己吓坏了。

“这么巧……”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英俊的面庞上甚至带了几分讨好的感觉,”那个……你……”他斟酌着该说点儿什么才能不引起她反感的时候,安然却忽然低下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抬腿就要绕过他出门。

“唉~安然你去哪儿?!”陈远衡急忙叫她的同时,他身后那两个扑克脸的黒西装男人已经极其迅速地一同上前,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安然只好硬生生地顿住脚步,这才发现陈远衡后面跟了不少的保镖模样的黒衣人,此刻都站在店外,十分训练有素的模样。

他当是拍港产电影儿呢,这人可真是嚣张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安然扭过头,以一种相当愤怒的眼神瞪向始作俑者。

陈远衡对上她的眼神咧嘴一笑,然后状似严厉地皱眉冲着那两个人沉声训斥,“不许对安小姐无礼!”再看向安然时又是一脸春风和煦,“你是不是准备午饭?我也正好没吃呢。正好一起!”

完了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对刚刚拦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吩咐道:“陈宽,你去给孙六爷打个电话,就说我今天中午有点急事,改天和他再聚!”

叫陈宽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应了声“是”。然后很有眼­色­的领着所有人退到店外。

于是偌大的店里这会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安然又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他,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这种笼中之鸟一样的感觉让她感到不安,甚至恐惧。

陈远衡忍不住叹了一声,“安然,这家法国菜在C市是最正宗的!”见她只是盯着自己,便又殷切道:“唔……甜点也不错。”

“还是你想换一家?”

她仍旧是不动弹也不说话,木头桩子似的杵着。

陈远衡彻底无奈,这姑娘这回倒是不和他呛声儿了,不过这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更叫他闹心。

“安然……那你告诉你想吃点儿什么?不管是天上的地下的还是水里的,只要这世上有的,你说的出我就能办得到!”

对着你吃什么都反胃!安然翻了个白眼儿,撇开眼睛不再看他。

可他却笑了出来,她能给个反应就好啊!她能给个反应,他就能见缝Сhā针。

“安然。”陈远衡往前上了一步,可安然却机警地退后好一段距离。他只好顿在原地, “你别怕我好不好!那天晚上的事,我道歉!我那天真的不是有心的,我脾气一向不怎么好,气过头就没了深浅。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你脾气不好就是随便掐死人的理由?”她终于肯和他说话,提起那天的事大大的眼睛浮现出委屈和仍旧心有余悸的惊怕。

“对不起!”陈远衡一脸诚恳的道歉,“安然,我用我的身家­性­命和你发誓,我要是真有心伤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嗤……”安然冷笑了一声,在心里补充道:那老天爷可真是一直都瞎了眼!

“安然。”陈远衡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眼睛往店外瞟了下,“我那么多手下都在外面看着,你好歹给点面子好不好?”

安然仍旧不为所动。

他咬了咬牙,终于抛出条件利诱,“安然,你是不是丢了条项链!”

安然一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这是拍对地方了,陈远衡松口气,“我捡到的!”说着笑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你陪我吃午饭,我就把它还给你!”

…… ……

chapter 29(上)

陈远衡揣测着安然的口味,十分殷切地推荐了几样这里的招牌菜。可她连个眼神也没和他交流,直接告诉了服务生四个字“意大利面”。

他无声地笑了笑,倒也对她冷淡的态度毫不在意。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很­精­致的小袋子推到了桌子中间,“扣子稍微有些松动,我找人修过了。你看看是不是这条!”其实这链子他这些天一直揣在身上,然后在‘要’还是‘不要’以还东西为借口去见上她一面之间不停的摇摆纠结着。

安然看着他有些犹豫,伸手把口袋摸过来打开一看,脸上立刻露出几分笑意……果然是她掉的那条!

那链子是她18岁的生日礼物。许墨林用参加设计大赛得来的第一笔奖金买下送给她的。不名贵,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意义非常。

和许墨林看完房子那天晚上要洗澡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不见了,能找的地方都四处翻个遍也没找到。为此她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还能失而复得!

“没想到真是你的!”陈远衡见她笑了,一颗心也跟着放下了大半。

“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呢!”安然终于直视他的视线,然后十分郑重地和他道谢:“谢谢你!”

大概是被虐久了,她这一和善起来陈远衡反倒有几分不自在。于是轻咳了一声,有些不甚在意道:“那天在招标会现场的走廊里捡到的,当时你走的太急大概没发现它掉了,我想喊你也来不及了。”

结果没想到这一句话却让安然对他刚刚上升的好感指数瞬间又落回了零点以下。

敢情还是因为他!

要不是他闲的没事对她……这链子就是扣子松了也不至于就会掉啊!

安然脸一黑,收起链子转头看向窗外,又重新摆出一副拒绝交谈的架势。

呃……陈远衡一怔,顿时莫名感和挫败感交加。

他这又是哪儿不对,把马屁拍马腿上了?!脑袋高速运转了好几圈儿也没想明白,最后只好在心里感叹女人难懂,同时腹诽安然是个过河拆桥的小没良心的!

好在服务生很快便端着托盘开始上菜,让这紧绷的气氛稍微缓和了几分。

安然最喜欢的是七成熟的菲力。可这几天胃不是太好,想想还是算了。但是卷了口意大利面送进嘴里就立刻后悔了,这个味道,就算是饿得不行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受不了啊!

“怎么了?”陈远衡见她那样儿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眉,“味道不好?”说完就要吩咐服务生去叫厨师。

安然急忙摆了摆手,闭着眼费了好大事给嘴里那口咽下去才回答他,“是我不喜欢吃意大利面!”

陈远衡轻声笑了出来,“不喜欢点它做什么!”

安然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扔下叉子叹了口气,“我以为饿了就没什么不好吃的了!其实我最想吃周记面馆那种热乎乎的汤面,可他家所有店都爆满!”

“汤面?”陈远衡挑了挑眉,见她不打算回答自己,便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出去,“阿开,你去周记面馆打包份热汤面回来!要快!”

那边好像问了句什么,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一样一份吧!算了,买回来也不好吃了。你把厨师带过来!”

…… ……

话说,我忽然发现boss好装字母啊

chapter 29(下)

陈远衡放下电话就发现安然正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笑着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不正常么?”

安然摇了摇头,“没。”你脸上没什么不正常的,你是脑袋不正常!

她其实很想说周记面馆的汤面之所以好吃,是因为那个据说是祖传秘方的老汤底,而非和厨师有绝对关。不过最后只是默默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

估摸着以陈远衡装13的程度,自己要是真说出来,他让人把锅端过来是轻的,威逼利诱抢人专利配方都不是不可能的!还是给人家留点口德吧!

陈远衡见她不想多说,也没追问。只是很体贴地把手边的烫挪到了她面前,“果汁太凉了。你不是想吃热乎的么,这烫我没动,你不介意的话喝点儿暖暖胃。”

“谢谢!”这次安然倒是没在别扭,接过来开始一小勺一小勺地往嘴里送。她是实在饿的不行了,而且这会儿胃里有点儿难受。

陈远衡缓缓吁口气,终于露出这几天以来最舒心的笑容。可当他的视线扫过安然扶着汤盅的左手时,顿时胸口一窒。

“戒指很漂亮!”他仍旧是笑的风度翩翩,可忽然加速的心跳连他自己都觉着莫名,“新买的?”

毕竟国人在这方面不是特别讲究,他见过很多姑娘只是随意把戒指戴在哪个手指上,好看就行。但很可惜安然的答案彻底把他打进了谷底。

“许墨林送我的!”安然说这话时下意识露出个娇柔甜美的微笑。

陈远衡就彻底笑不出来了。黑着张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安然,握着餐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儿骨节分明。

可安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副浑然不知他心中感受的模样,眼神温柔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兀自笑得一脸幸福沉醉,“他说这个算订婚的,怕我跑了先套着,结婚那天再换个。可我倒是觉着这个就挺好,三颗钻,据说设计师的寓意是‘前世、今生、来世’!”

然后话音刚落就听见‘哐啷’一声,是陈远衡把餐刀扔进了盘子里。

“抱歉,我手滑了!”他­唇­角一勾,眼神却已经有几分发冷。

安然咬住下­唇­,垂眸放下了勺子,“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把项链还给我!我吃饱了,你慢用!”说着起身要走,却听见他忽然开口,声音似乎有几分嘶哑……

“不是想吃汤面么?厨师还没到呢!”

“我已经不想吃了!”

陈远衡轻声哼笑,眼神里是不容违抗的强势,“刚刚不是还挺想吃的么?怎么忽然就变卦了?”

安然眼中下意识地闪过丝惊惧。可还是倔强的看着他,无声地拒绝。

陈远衡叹了一声,放柔了语气和她打着商量,“吃完了再走好不好?好歹我特意让人给你准备去了。”

安然沉默了一会儿,“不了。8块钱一碗的汤面还是去那种乱糟糟的店里吃才有味道!”说着环视了一圈环境典雅的餐厅,“这种地方,吃什么都感觉不是不是味道!”

“吃什么都不是味道……呵……”陈远衡笑声中似乎夹杂了几分苦涩的味道,“安然,是这地方让你吃东西没味道,还是我就那么让你厌烦。不管我怎么想讨好你,你都觉着反胃!”安然咬­唇­默然。

陈远衡咬着牙吸口气,“安然,你告诉我,许墨林哪里就比我好?!”

…………

话说,乃们发现没有,其实BOSS的感觉已经开始发生很大变化了。

另外,然妹妹对boss为啥这么厌烦。其实大家回想一下之前她醉酒时boss想要趁人之危而且还差点得手的事就不难理解了。

她没有追究,是因为知道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但是这不妨碍她对boss的印象降到谷底,甚至把他当成那是对待~而且大错没有铸成,又知道了他的司马昭之心,当然是要加倍的防范。

chapter 30(上)

许墨林到底哪里比他好?!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便同时愣住了。

安然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诧异。

陈远衡则是被自己这怨夫的口气惊吓到,恨不得立刻把舌头咬下去。而与此同时,他的心里隐隐生出了一种诡异的不安。

不管是强取还是利诱,只要能迅速直接达到目的就好,从来过程都不是他关心在意的。然而这一次,实在是脱离了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太多。并且他似乎还很享受这种和她追逐的过程。

这不对劲,相当的不对劲!

也许,他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陈远衡……”安然也是老半天才斟酌着措辞缓缓开口,并且难得的没有讽刺打击他,“其实从客观条件上来讲,你英俊成熟,有风度,家势雄厚甚至富可敌国,真心算得上某些女人心目中完美的追求对象。”

“可某些女人偏偏不包括你!”陈远衡颇有些自嘲地勾了嘴角。

安然静默了两秒,“我爱许墨林!”

一句话足以胜过千万理由……她爱许墨林,所以许墨林什么都好,不好也是好。而你陈远衡,再好也是不好!

不过也只有她这种没被现实伤害过,脑袋里还残存着理想主义的小女孩儿,才会理直气壮地认为爱情至上。

“安然……你觉着爱情这东西有多少可信度?或者说,就算两个人此刻山盟海誓非卿不可,可下一秒呢?谁能保证背叛就不会发生,就一定会天长地久!”

“我保证不了!”安然摇了摇头,但是下一秒却无比坚定地告诉他,“但是我愿意去相信!”

陈远衡一怔。

“陈远衡,我愿意相信爱情的美好。就像对于许多人来说,不管生活多残酷都选择乐观的继续下去一样。你说的对,在海誓山盟的一段感情谁也保证不了就一定能走到最后。可这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是真正能够永恒的?所以,只要我此刻拥有它,我就会珍惜,会全心全意的投入。”

“傻丫头!”陈远衡轻声笑了出来,可是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开口反驳她这种论调。或者说,是不想反驳。

而他脸上那一瞬间浅笑里流露出的近乎脆弱的情绪,让安然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的同时,第一次对他没有了那么强烈反感的情绪。

或许这是个彻底摆脱纠缠的好机会,安然叹了口气,“陈远衡,你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是除了金钱权势名利,爱情在你心理还剩几分?”

“我和许墨林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你真的还有那么点儿同情心的话,就请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你这样已经让我很困扰了。”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相信只要你愿意,外面有大把自动送上门来的。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大的理想,只想这辈子安稳平静,找个相爱的人彼此依靠。生个孩子,看着他长大,老了我们再养条狗。不用多富有,可能也少不了磕磕绊绊,但至少我们彼此都是认真的想要一起努力,都是全心全意地……”

“如果我愿意许你全心全意呢?”陈远衡忽然打断了她,声音黯哑,看着她的眼神却无比认真,“安然,你不防在慎重考虑一下,做陈太太不会比做许太太差!”

…… ……

同意BOSS被感动,就此放手的同学举左爪~

同意BOSS气急之下掐死林哥哥,霸占然妹妹的举右爪~

chapter 30(下)

安然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更是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陈远衡,婚姻不是儿戏!”敢情她刚刚眼角眉梢一番情意都做给瞎子看了。她就不应该天真地觉得自己能和他产生沟通!

“我也没开玩笑!”

“你敢说你刚才不是一时冲动么?”

陈远衡张了张嘴,但最终无以言对。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说出那两句的时候是发自真心的。他不会把自己的婚姻当儿戏,更不会把它当成争风吃醋的砝码。可安然说的没错,他刚刚的确是冲动了。

安然也没了再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力气,见他不语便继续说道:“爱情不会是你的全部,多说不过是消遣。所以,不要用你所谓的‘认真’来玷污我心中的爱情!而且,一个不相信天长地久的人,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他的全心全意能坚持多久!”说完,她拎起自己的包起身离开了座位。

陈远衡坐在原处未动,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渐远。然后,就在安然马上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轻轻开口,“安然,你真以为你和许墨林的婚礼能够如期举行?”

安然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凶狠,“陈远衡,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陈远衡薄­唇­一勾,站起身来缓缓朝她走去,“就是字面儿上的意思。”

“你对他做了什么是不是?!”

陈远衡哼了一声,却不回答她。

C市老早以前就是省里重点扶持对象,可扶持了十来年也没有太大起­色­。流水一样的资金都去了哪里?!虽然种种原因一直查无结果,但是不代表总会这么姑息养­奸­。

谁能想到众多企业趋之若鹜的智慧城项目其实是块烫手山芋。六省之内没有人比他陈远衡消息更灵通。即使顾泽宇那天不过话给他,他也知道上面早就有人盯上它打算借此大做文章。所以从来没打算介入。

许墨林那傻鸟儿一头撞了进去。上边这一番彻查下来,就算他没问题,一场牵连也少不了扒层皮。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动手!

可安然却认定他这副态度意味着默认。忽然间就抡起胳膊把手里的小拎包砸了过去,母狮子一样爆发,“你王八蛋!”

陈远衡眉头微皱,原地一伸手便抓住飞过来的拎包,“你还真是喜欢扔东西!”那天先是酒瓶子再是书,今天又是皮包。他拿起­精­致的小包看了一眼,竟然有心情调笑,“百米以内杀人于无形,好暗器!”

“你……”安然气急攻心,胃里顿时一阵绞着劲儿的疼。

陈远衡看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最终化作清冷的淡漠。

“陈远衡,你就是个混蛋!”安然捂住痛处,眼角含泪却还是不肯示弱,“我告诉你,就是没有许墨林我也不会爱你!你不用拿他来威胁我,他死了,我陪他一起死!他残了,我照顾他一辈子。他要是蹲监狱,哪怕牢底坐穿我也等着他!”

没有她想象中的暴怒,陈远衡缓步走到她近前,逼到她无路可推时挑眉,“可真是对儿情深似海的小鸳鸯!”说完拿起她的手把包塞了进去,又拍了拍安然脸颊,“别跟我面前海誓山盟的,我也不是非你这小丫头不可!”

安然咬牙,“那样最好!”

陈远衡哼笑,目不斜视地绕过她,伸手推开了玻璃门。然后,走出餐厅的一瞬间,他下意识的用手抚了下胸口偏左的地方。那里,仿佛有那么一处,就那样一点点塌陷下去。柔软中带着酸涩,隐隐生疼。

与其说安然爱许墨林爱到致死不渝,他宁愿相信那是她对爱情的忠贞和坚信。

如果一开始是她的纯粹和美好吸引了他,她的不驯服和抗拒激起了他强烈的占有欲,那么这一次,她那近乎执拗的执着却震撼了他。

安然说的对,一个连爱情都不愿意相信的人,凭什么许人全心全意。他的心里装着太多太多的东西,爱情……永远只能是闲暇之余从角落里翻出来把玩一下的调剂品。三十年的人生里习惯了掠夺,可这一刻,他第一次觉着或许放手成全她的爱情才是不错的选择。

她单纯,美好,执着,只是,为什么……这样的女孩儿,爱得却不是他?!

…… ……

话说,boss现在的心情,乃们能理解否~

他是­干­大事的人,儿女情长都是调剂。

关于这篇文,开篇那里不是结尾,但是乃们也猜到了一些。不过俺还是要说一句,太大的震撼没有,可是,乃们猜到了结局,却猜不到过程,灭哈哈哈……

chapter 31(上)

平常赶上周末许墨林要是没有特殊情况,都会推掉所有应酬陪着安然一起‘双双把家还’。可两个人这段时间一个跑装修,一个忙生意。老长时间了,谁也没顾得上回大院儿看一眼。

许墨林打电话来说晚上回去的时候,安然也没太当回事。结果到了家给吓一大跳。她小叔安仕清一家三口都在,还有许墨林父母,一大屋子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安然叫了声“许伯伯、许伯母”,又一一打过招呼,完了就觉着大家看她的眼神很是别有深意的样子。她被弄地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许墨林求助。

可许墨林也是看着她一脸坏笑,然后忽然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然,我爸妈今天就是来和正式爷爷商量婚礼时间的!你是不是得改口叫‘爸妈’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让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能听个清楚。顿时一阵笑声,囧得安然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算了。

“我去帮吴婶儿做饭去!”说完一跺脚,低着头一溜烟儿跑去了厨房,把一阵阵的笑声撇在了身后。

许妈妈是个挺讲究运势的人。说找人看了,8月28号那天是三个月以内难得的好日子。安然爷爷也翻出万年历来仔细看了看,最后一锤定音,就那天举行婚礼。

婚房的装修已经在进行,7月底就彻底能完工了。婚纱那天许墨林领着安然看完房子的时候就已经订好,虽然现在旺季订单比较满,但是最慢8月上旬也差不多了,完全来得及。

剩下的就是宾客庆典,还有酒店一类。

许家和安家都是二十多年没有喜事,几个长辈情绪很高涨,一顿饭吃个热火朝天,连近几年来因为血压问题已经滴酒不沾的安老爷子也喝了两杯。

饭后一群人移驾客厅,继续商量着婚礼的准备工作和细节。安然实在是羞得不好意思,就红着脸找个借口闪人回了自己房间,留下许墨林作陪。

楼下的说笑声透着门板隐约传上来。

安然在床边上坐了一会儿,起身从柜子里抽出一本相册打开。里面藏了张有些老旧的七寸照片,是安然七岁那年她们一家三口人一起在公园照的,也是唯一张合照。安然记忆中的爸爸妈妈都很忙,似乎从她记事那时候起想见上三个人想要凑齐一起就很难,更别说是父母都长时间的在身边陪伴。再后来,父母一起出了车祸,彻底成了天人永隔。

安然纤细的指尖在照片摩挲着,笑着摸了把眼泪,举起了左手,“爸、妈,我要结婚了,和墨林哥。你们两个在天堂可以安心了。我很幸福,真的真的很幸福……”

说到这儿,刚抽了抽鼻子,门锁就‘咔’地一声被人拧开了。安心从门缝儿里伸了个脑袋进来,贼兮兮地笑,“姐……恭喜啊,你俩终于修成正果了!”

然后整个人都挤进来,蹦跶到她身边忽然一愣,“唉,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我是高兴的!”

“喜悦的泪水呗!”说着低头看见她手里的相册,沉默了一会儿,“大伯和大伯母也会替你高兴的!”

“嗯,他们会的!”

“唉,姐。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和你住行不行!”

“行啊,不过你晚上别和我抢被!”

“不抢肯定不抢!”安心往后一仰倒在了她的床上,唉声叹气地,“姐,那天多亏你了。不然我死定了。”

安然知道她说的是那天在夜总会惹麻烦的事“嗯”了一声,“你以后老实点什么都有了!”

“姐~”安心忽然一咕噜身又坐起来凑到她旁边,“姐,那天跑出来拦你那个男的,是远大的BOSS吧?长得真帅啊!”

安然一愣,正奇怪她提这个­干­什么,她就“嘿嘿”一笑,“姐,我看他对你有意思吧!”

“安心!”安然瞬间就黑了脸,“这种话该你往外乱说么!”

安心被她吓了一跳,“­干­吗这么凶啊!”小声儿嘟囔了一句,想想安然就要和许墨林结婚了,两家长辈现在就在楼下商量着,也意识到这话说得确实欠考虑,便蔫儿蔫儿地低下了头。

安然看她那流浪狗的一样的可怜相心一软,柔声安慰道:“好了,我也不是有意凶你。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你老大不小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以后心里有点儿数!”

“嗯。”安心抬起头冲她一笑,“我就和你八卦一下,绝对不和别人说半个字的!”

安然笑了笑,低下头看着那张合照却忍不住出神……她刚才,应该就叫做做贼心虚,­色­厉内荏吧。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该结束了,不会再和她有任何关系了!

…………

据说明天下大雨,等下出去筹备零食……

次点儿什么好呢~

chapter 31(下)

家里有喜事儿安老爷子虽然高兴,可想想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女儿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儿了,又觉着实在是舍不得。

安然为了安慰爷爷的情绪,那天也没回租住的小公寓,­干­脆就在大院住了一段时间。

反正她这阵子忙着装修,拿了毕业证之后也没去找工作。实习的画廊倒有意签她,可她意向不强。于是彻底的成了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

安然爷爷家院子里除了花花草草,还种了几架黄瓜。一个挨一个的结了不少,这两天刚刚长成摘下来吃正好。

早上安老爷子晨练回来看见安然拿个本子在院子里写生,就叫她摘点儿等下给许妈妈送去。

安然应了声“好”,吃完早饭就挑了形状饱满细长的摘下来,装进环保袋去了许家。

到了院子门口,发现许墨林那辆黑­色­SUV竟然停在外面。

安然不由一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回来了怎么也不和自己说一声?

边疑惑边往院子里走,一只脚刚踏上台阶,就听见一楼的客厅里似乎有人在争执什么,听声音是许墨林和许天华父子。

两人一声高一声低的,透过虚掩的大门传出来不是很清楚,只隐约听见几个词,什么“事情我会尽量处理……”、“想当年……”什么什么的。

安然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默默转身离开了。显然这个时候她出现是相当不合适的。

拎着黄瓜往回逛荡的路上忍不住合计……许墨林从小也是个听话的好孩纸,很少会顶撞家长的,更别说争吵了。而且许天华也是,虽然看上去一副标准的严父形象,可其实挺能惯孩子。而且这个人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他引以为豪的,从来舍不得骂一句。可今天这父子俩吵得这么激烈,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许家出了什么事情……

正满脑袋问号儿想的出神呢,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吓了她一跳。安然手忙脚乱的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许墨林来电。

“墨林哥?”安然轻轻唤了一声,带了几分试探。

“然然,­干­嘛呢?”听筒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笑意温柔,听不出丝毫的不正常。

安然大脑有点儿短路,“没,没­干­嘛……”

“我回来了,现在在家呢。你上次不是说想看好几款吊灯拿不定主意么,等下一起过去?”

“哦,好的啊!顺便再看看橱柜吧,有几个样子我都挺喜欢,也不知道哪个好。”

“那你收拾收拾,我现在就去找你。”

安然一顿,忽然喊了一声,“唉,别了!”

“怎么了?!”

“爷爷院子里的黄瓜好了,我摘了点儿正准备送过去给你们尝尝鲜的,现在就在半路上。”

“那你过来,我再陪你回去?”

“不用了。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带着黄瓜去找你!”说完转身就往家里跑,临挂电话前还冲着里面喊了一句,“你别急啊,我可能有点儿慢!”

…………

某些童鞋猜对了,确实要出事了,其实是已经出事了。但是大概不是乃们想象的那样哦。

ps,带着黄瓜去找你……我猥琐了

chapter 32(上)

等到安然收拾妥当,拎着黄瓜再次来到许家的时候,许天华已经出门去了单位。许墨林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翻着报纸。

见她进门,立刻眼角眉梢都挂上温柔的笑意,“你还挺快的嘛!我以为还得再等一阵儿呢。”

“我又不用化妆,当然快啦!”安然边笑,边尽量不着痕迹地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看。很可惜,没找出半点儿刚发生过争执的情绪。

反倒是她眼神太过诡异,让许墨林看出来不太正常,“然然,你眼睛不舒服?”

“啊?没有?”

“那你一直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什么不正常?”

“我是看你瘦没瘦!”

“结果呢?”他笑着问她。

“瘦了,下巴都尖了!墨林哥你工作别那么拼命好不好。”

“好。不过瘦点儿穿新郎礼服好看!”许墨林起身过去在安然上亲了亲,“走吧,顺便给你个任务想想中午吃什么!”说完揽住她纤细的腰出门。

可很多事情,即使掩饰的再好,也不可能真的就像它不曾发生一样。而安然便是从许墨林越来越忙碌的节奏里,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两个人几次约了时间去采买婚礼用品,可许墨林十有八九都会有各种突发状况爽约,最后只得安然自己形单影只。就来已经订好的拍婚纱照,也因为许墨林一拖再拖,至今也没定下个准确时间。

安然偶尔路过许墨林公司上去找过他几次,可每次人都不在,不是见客户就是谈业务。下班时间去他的公寓,也总是一室的安静,连个人影也没有。等到她坐在沙发上,等啊等的睡着了,他才半夜三更的回来,带着一身酒气。

她几次旁敲侧击的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却都被许墨林巧妙的给搪塞过去。于是便不好在纠缠。不想他外面应付生意,回来还要应付自己,心烦。

可心中那种不安的情绪却不是光自我安慰就可以控制的。

许多次,安然郁闷疯了脑袋里就会响起那天餐厅里陈远衡问她那句话,“安然,你真以为你和许墨林的婚礼能如期举行?”然后就是不由自主的一阵浑身发凉。

难道真是那个人动了什么手脚?

可转念一想又觉着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看他那天的态度似乎是准备放她一码。而且陈远衡那种人,权势名利才是他追逐的对象。情爱女人,不过是消遣而已根本不会上心。许墨林公司规模不大可也不算小,再以许家在C市的地位,就算陈远衡权势再大,也总是要费些心思的。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大魅力,值得他这样大费周章。

安然的担忧最后在赵钦嘴里得到了验证。

那天整体装修结束,赵钦陪着她去验收的时候无意说漏了嘴,许墨林公司出了状况。可当安然在追问下去,他就说什么也不肯多说了,只打和她打马虎眼,说“生意场上谁没个风急浪高的 时候,挺挺就过去了”,还叫她别瞎想。

…… ……

第三更晚一些,思密达……

今天鼠标坏了,顶着雨出去买的,感觉不如原来的好用,嘤嘤嘤……

chapter 32(下)

可安然怎么能够不胡思乱想。

打从听说许墨林公司出了状况就开始有些魂不守舍,房子也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完事就和赵钦告别,急匆匆地跑去了许墨林的公寓等他。

这个点儿还没到下班时间。

安然想告诉许墨林一声自己在他家呢,如果晚上没有太重要的事情就早点儿回来。可连播了两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再播他公司的号码,秘书却说他中午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只好编辑了条短信给他发送过去。然后打开客厅里的电视,边看些无聊的节目,边靠在沙发里等他回来。

可她这一等,就是天黑。直到墙上挂钟的短针快指到十了,许墨林也没回来。

忍不住又拨了通电话过去,这次­干­脆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最后变成了恐惧,她忽然就想要奔出门去找许墨林,可冲动站起身之后却不知道除了等待该去哪里寻他。

安然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回原处。将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然后在那种惶恐的情绪里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

许墨林离开会馆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半。一只脚刚迈下台阶,眼前便车灯一闪顿时刺得双目发疼盲视线。

白光暗去后,一辆银­色­世爵缓缓停在了他面前。摇下的车窗后面,陈远衡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许总,真巧!”

许墨林眯了下眼,然后只是礼貌地­唇­角一勾,“陈总。”

“都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上了,许总有没有兴致一起喝杯茶。”

“不了。”许墨林冷淡地拒绝,说话间门童已经将车开了过来。刚接过钥匙便听见陈远衡低笑出声……

“那许总总该有兴趣和我谈谈贵公司资金链断裂的问题吧!”

许墨林一愣,脸­色­有些不好,“不劳陈总费心。”

“我没什么费心的,不过我想安然应该很关心你的近况!”

许墨林这次一张脸直接黑掉,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陈总想去哪里喝茶?”

陈远衡脸上笑意渐浓,却不达眼底,“前面路口左拐有家餐厅,我在那儿恭候许总!”说完冲前面摆了摆手,车子便缓缓启动。

这家餐厅是24小时营业的,不过这个时间没什么客人。偌大的店里就他们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说话都有些带回音。

陈远衡要了杯咖啡,服务生端上来之后却一口没喝,只是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最后许墨林实在是耐不住,略微嘶哑着嗓子开了口,“智慧城的项目有问题,陈总早就知道吧!”

陈远衡笑而不语。

许墨林不由摇头苦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听说许总公司受到牵连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正在四处周旋。”

“陈总可真是消息灵通!”许墨林语气里不无讽刺。

可陈远衡却丝毫不在意,“许总过奖了,我消息不是很灵通,不过有些事情到还是知道一点。”他顿了顿,­唇­边的笑意逐渐深邃,“比如说……十年前C市令尊批示的项工程似乎其实也是有些问题的……”

…… ……

新换的鼠标还是不好用,摔!

翻网页实在是费尽,大家的留言等我明天再换鼠标再一一回复。

其实,后面很多事情和想象中是不同的,咳……

Chapter 33(上)

“陈总!”许墨林忽然厉声打断了他,情绪隐隐有些激动,“我父亲从政20余年,不敢说刚直不阿、清正廉明,但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尽职尽责。请您慎言,不要污蔑他的清誉!”

“污蔑……”陈远衡咀嚼着他的话脸­色­露出几分讥讽之­色­,“许总这罪名按得可真够吓人的!不过令尊若是真一身清正,又岂是我几句话就能污蔑的!倒是许总,如今自身难保,别牵连了令尊才好!”

许墨林脸­色­­阴­沉,却只能牙关紧咬无言反驳。

可陈远衡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不紧不慢道:“令尊还有两个月就要调到省里。许总是正经生意人没错,可智慧城那项目竞争者众多,你能脱颖而出,谁敢保证有关方面就半点没有卖令尊人情的嫌疑?”他顿了顿,眸中的光线逐渐冰冷深邃,“现在你牵连其中,就算最后真的没有问题,又有谁敢保证这个过程中不会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借题发挥?”

“陈总这是威胁我么?”许墨林握紧拳头,看着他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我是在提醒你!”陈远衡笑得一派坦然,说出来的话也毫不避讳,“听说许总马上要做新郎了,我对安然有好感,自然不想看见准新娘为了你伤心难过。”

“原来陈总这么心胸宽广,看样子以前是我太狭隘了。”许墨林对他赤­祼­­祼­地挑衅倒是不甚在意,“安然是我的未婚妻,她伤心也好难过也好,都由我来负责。陈总有那个闲情逸致,倒不如关心一下自己!”

“你来负责!”陈远衡轻蔑地一哼,“只怕是都因你而起吧!况且如今你自身难保,拿什么对她负责?”

“那又怎么样!安然爱我,我有事情她自然伤心难过。”

就是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和安然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对许墨林的爱情忠贞时几乎如出一辙!

陈远衡眉梢一突,忽然就怒气攻心,有一种毁灭全世界的冲动,“放弃安然,我可以保整个许家全身而退,不受半点牵连!”

“呵……陈总说笑了!”

“许墨林,你那么爱她,舍得让她为你伤心难过?”

“舍得!”许墨林答得­干­脆笃定,“既然彼此相爱,就该荣辱与共!陈总没有过爱人吧,所以这种感觉你当然不能理解!”

“嘎嘣”一声,是陈远衡捏端了骨瓷杯的把手。

他目光­阴­狠地盯着许墨林看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碎瓷片随意扔在桌上,眼中积聚的­阴­云忽然都散去,“荣辱与共?许墨林,你舍得让安然和你荣辱与共。可是安然呢?看样子徐天华当年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要是她知道她的墨林哥出了事,而她有一次机会可以让她的爱人,还有她爱人的父亲都免除一场牢狱之灾的话,你说,她会不会愿意主动牺牲自己?嗯?”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许墨林‘呼啦’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桌对面的人,神情坚定中透着几分决绝,“陈远衡,我不会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利益生死出卖安然。同样,我也不会让她有机会为了我而牺牲自己!”说完,便理了理衣襟转身而去。

chapter 33(下)

安然在梦里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没有同伴,没有目的地。只有短暂的颠簸,然后又是一片荒芜。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晨曦微露。她和衣而卧,身下是宽敞舒适的大床。整个人被同样衣着齐全的许墨林环抱在怀里。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睡脸脑袋有一瞬空白,然后悄悄伸出手抚了上去,沿着他清隽的轮廓细致地描绘。一段时间不见,他明显又消瘦不少,眼窝更深了,下巴也更尖了……安然心里发酸,紧接着便感觉搂在她腰间的手便蓦地一紧。

“然然……”许墨林忽然睁开了眼睛,颇有些苦恼地看着她轻吁了口气,“然然,我是个正常男人!你大清早的这样儿……”

安然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待明白过来后一张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墨林哥!”她嗔怒,把头埋进他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再出来。

许墨林“呵呵”地笑着,顺势搂紧她,低头吻住她的发顶。“然然……”他出声唤她,温柔而缱绻。

“嗯?”安然应了一声,调子慵懒的像只刚睡醒的猫。

“然然我爱你!”

安然身体一颤,没有回答,却抽噎一声死死抱住了他。

然后,许久……她忽然开口叫他,“墨林哥……”怯怯地声音里带了丝惶惑,听的许墨林心头一颤。

“怎么了然然?”

安然翻身坐了起来,看着他神­色­认真,“墨林哥,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许墨林一愣,“然然,你怎么这么问?”

“我昨天下午听赵钦说你公司出了点问题。”她顿了顿,眼角眉梢都是担忧,“而且你最近这么忙,我……”

许墨林却“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然然你其实嫌我没时间陪你吧!”

“墨林哥!”安然愠怒,“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说完瞪大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你知不道我多担心你……”

许墨林赶紧一咕噜身坐了起来,重新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我错了,不哭好不好。”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回事?别让我担心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没事了然然,没事了。”

“你骗我!”

“我没骗你。智慧城的项目竞标成功之后,我有些急功近利,步子迈得太大了,所以公司资金上出了些问题。”

“那现在呢?你别骗我!”

“现在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就是有事我也有办法解决的。我这些天就是忙着四处周旋这件事。让你一个忙着装修,忙着婚礼,对不起。”

“墨林哥我不要你道歉,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做生意总是有赔有赚的,大不了从头再来。”

“嗯,我知道了然然。”许墨林轻叹一声,“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墨林哥,那你这周末有空没?一起去照婚纱照好不好?”安然抬头看着他,满眼的希冀, “婚礼时要用的,再不照就来不及了!”

“周末啊……”许墨林皱眉,然后一口答应,“好!”

安然立刻笑靥如花。

然而周末那天,许墨林却打来电话告诉她有些事情要处理,大概晚些来找她。

只是安然没有想到,他这一晚,就是一整个上午。让她更加无法预料的是,那一通电话之后,她和许墨林……竟是天人永隔。

…… ……

这是最后的温情缠绵,墨林哥拜拜了~怎么拜拜的,乃们猜呢~

上午停了好久的电,忧桑……

今天换了个79块钱的鼠标,好­肉­疼啊!不过真心一分钱一分货。

chapter 34(上)

安然在接到交警大队电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失聪。

脑袋里轰鸣乍响。小美一开一合的嘴­唇­就在眼前,可她却无论如何也听不到半点儿声音。仿佛被罩进了一层透明的罩子里,和周围的世界生生隔离开。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小会儿,等到她重新回到人间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美……”安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美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赶紧伸手扶住,“然然,然然……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见她不说话只是哭急的直跺脚,“到底谁的电话怎么了啊!不说我找你家墨林哥了!”

墨林哥……安然某根神经被这三个字触动到,忽然死死掐住她的胳膊,“墨林哥……警察说墨林哥出事了……”

“什么?!”小美被惊到,“许墨林出什么事了!”

安然的眼神一片茫然, “车祸……他们说他出车祸了……他们骗我的是不是?”说完忽然一把推开了她,转身夺门而出。

许墨林是在转弯时和一辆直行的大货车相撞,车子当场就严重变形。他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尚残存一丝气息,不幸的是人刚上了手术台,便已经不治身亡。

安然其实是最后得到消息的。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许家人已经乱成了一团,就连她小叔叔安仕清也在。

许天华情绪还算平静,却也是一脸憔悴,正在和医生警察进行交涉。许妈妈被人搀扶着,已经哭得脱力仍旧一下一下啜泣着。看见安然,立刻又嚎啕大哭出来。

安然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定定地在原地站了许久。她一步一步走向了移动病床,伸手要去掀上面的白布时忽然斜下里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她的手腕。

“然然!”安仕清看着她,皱眉摇了摇头。

“小叔……”安然抹了把眼泪,“这不是墨林哥,不是他!你告诉我不是他!”

安仕清没说话,可一脸沉痛的表情却给了她答案。

安然再次泪水肆虐,“我不信,我不信!你让我看他一眼,就一眼!”说完又要去掀开白布,却被她小叔再次阻止。

可安然却像是疯了一样忽然一把甩开他。

安仕清一个趔趄,没等站稳又立刻从后面把她抱住,“然然,你听话!别看了,小叔怕你受不了!”

“小叔……”安然玩儿了命的挣扎,“小叔你让我看他一眼。求求你,我求求你……他都走了,你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好不好!”挣脱不开桎梏,便冲白单下的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墨林哥……墨林哥你起来啊,你吓唬我的是不是!”

“我求你了,求求你,你别这样!房子都已经装修好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的!你走了我给谁做新娘?!”

“许墨林!你给我起来!”

“你答应要娶我,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怎么能食言呢!你这么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却是­阴­阳永隔。

他走了,撇下她一个人走了。从此在没人在她喊“墨林哥”时温柔回应她,在没人轻拍着她头满眼宠溺的叫他“然然”……

她放声痛哭,终于在那一刻崩溃,陷入了黑暗。

…… ……

这一章我是边哭边写的,摔!

虐点低的自备纸巾……

chapter 34(下)

这悲伤来的太突然也太沉重,就连镇静剂也无法让她睡的安稳。

安然在朦胧间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许书记,现场勘查结果,令公子在车祸前完全没有刹车减速的迹象,这有些不符合常规。至于是否车辆存在质量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检验。”

“另一名司机现在逃逸,不过我们正在全力追捕。肇事大货车存在违章行为,事发地段属于限行区域,不允许重型汽车通过……”

周围的空间有两秒钟的静默,许天华嘶哑的声音响起,沉痛而缓慢,“一切按规章办事。查明情况,违法必究,也绝对不能冤枉任何无辜的人员!”

“许书记……”这次开口的是她小叔,“嫂子现在也需要安抚。你放心吧,然然有我们照顾。”

“我父亲那里……”

“先别让安伯父知道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这两个孩子……唉,是我们许家欠了然然的。劳烦你好好照料她……”

之后便是远去的脚步声。

不,不要走……

许墨林没有减速,他为什么没有减速……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然在脑海中叫嚣着,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她在昏沉中挣扎,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黑暗清醒过来。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而她也终于体力不支,彻底模糊了意识,陷入了无边的睡梦中。

梦里有蔚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地,尖尖顶子的教堂。

耳边是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她穿着洁白的拽地婚纱,在他深情缱绻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近。

他向她伸出手,温柔地轻唤,“然然……”

她甜蜜羞涩的笑,周围的一切却在指尖与他相接的那一刹那,天旋地转。

不见了蓝天白云,不见了宾客教堂,许墨林一身新郎礼服站在马路的中央。

近在咫尺,却又相隔万里。

他扭头看她,笑的温暖宠溺,“然然,再见了……”

她焦急地哭了出来,拔腿向他奔去。

一辆疾驰的大货车突然呼啸而来,他的身体像是一片叶子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她脚边,血­肉­模糊。

“墨林哥……”她不顾一切地扑倒在他的身上,泪水横流间一阵阵狂妄地笑声在耳边响起。

安然猛地抬头,看见货车司机正一脸­阴­狠地盯着她……陈远衡!

“啊……”安然喘息着,猛地坐了起来。

外面天已经黑了,她环视着空荡而陌生的病房有片刻的呆滞。

原来是场梦……这个认知让她有一瞬间的松懈。但随后,无比无际的悲伤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压都她透不过气。

泪水一波一波地顺着脸颊滑下,安然咧开嘴,气流冲到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大悲无声,大抵如此。

许墨林走了,扔下她一个人永远离开了!而她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

安然一个激灵。

许墨林现在在哪里?他们把她的墨林哥送去了哪里?!

他最后一段路会孤单的……她要去找他,要守着他……

她不管不顾地一把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然后跳下床离开了病房。

…………

墨林哥死了,是真的死了。

他死的突然而且蹊跷,乃们可以猜想一下,咳……猜对的送我的香吻~灭哈哈哈

chapter 35(上)

然而当安然跑出病房的时候,却忽然迷失方向,不知道究竟该何去何从。

VIP病房少有人入住,长长的走廊里除了她在找不见第二个人。就连护士站里值班的护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围的空气死一样寂静,让人在无比悲伤的同时又生出一种惶惑无助的情绪。

安然呆呆地望着走廊那端,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会不会她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然后一个转头发现许墨林就在拐角处,正眉眼含笑地等着她扑过去。

许墨林的离开实在是太过突然,她始终觉着这不是真的,而只是一场噩梦。等到梦醒了,一切便又会回到原来的轨迹。

电梯上来的太慢,她便转身走进了安全楼梯。然后沿着一级一级的台阶,像飘荡的游魂的一样,不知所谓地向楼上走去。

直到一阵突兀而清晰的手机铃声透过虚掩地铁门从走廊里传了过来。

安然被吓到,一个激灵从最后两级台阶上滑下,险些跪倒在缓步台上。撞在铁栏杆上的手肘顿时一块青肿,可她还来不及感受到疼痛,便被熟悉的声音钉在原地……

“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这些你看着办。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自己做生意不长眼睛,就怪不得别人见缝Сhā针!”

“过份?给过他活路他不走可不是我的错。”

“现在敢动我的人,我给他留给全尸已经够仁慈了……”

他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残佞狂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异常清晰。可后面又说了什么,安然却已经听不清楚了。

她只是扶着墙,止不住地颤抖。然后,所有的混乱纷至沓来涌进脑海……

“我是人渣不如的垃圾!呵……你的墨林哥就完美无缺?”

“你觉着,我是该弄垮他那小破公司,让他负债自杀,还是应该让他哪天出点儿意外残了或者傻了的……”

“安然,你真以为你和许墨林的婚礼能够如期举行?”

“……车祸前完全没有刹车迹象,这不符合常规……”

“……事发地段属于限行区域,不允许重型汽车通过……”

原来一个人为了达到目的,真的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

她终于不堪重荷,推门冲了出去,­阴­狠地瞪着那个人,咬牙切齿,“陈远衡,是你做的,对不对!”

谁能想道大晚上的医院楼道里还能冲出来个人。

陈远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也没注意她喊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另一只手搭在了腰间,眼神锐利如刀。

而下一秒,当他看清楚眼前这披头散发满身憔悴的女人是安然时,所有的蓄势待发都变成了某种既诧异又心疼的复杂情绪,“安然?!你这是出什么事了?”目光扫过她晃着的双脚,不由皱眉,“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说着上前要去抱她,可还不等抬脚,安然却已经疯子一样,杀气腾腾地朝他扑了过来……

“陈远衡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 ……

今天三更,这是第一更……

兽兽码字有点儿慢,大家别着急,肯定不会食言的。

天热注意防暑啊,这天,真是热死动物了……

TA共获得: 威望:54 分| 评分共:30 条 共获得金币 6 蓝天1971 2013-07-09 威望 +2 误会,哈哈,是吧?

chapter 35(下)

陈远衡冷不防被她扑了个趔趄。紧接着安然冰冷的双手就死死掐住他喉咙,力道之大顿时让他眼前一黑金星缭乱。

陈远衡咬牙憋住口气,捏着她腕子往外一掰,便轻松解除了脖子上的桎梏。

“啊……”安然因为疼痛惨叫了一声。可没等缓过劲儿来便又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仿佛不知道疼一样,带了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像是幼崽受到生命威胁时的母虎。

陈远衡多少也有点儿被她这十足拼命的架势给糊弄住了。听见她嘴里除了骂他“畜生禽兽”,就是哭喊着要他“杀人偿命!”

陈家那条道上的生意最近出了点儿问题,他这忙活好几天今天上午才刚从马来西亚飞回来。而且这一阵子他也自认安分守己根本连她的面儿都没见,到底是哪儿又惹着她了?

还有……杀人偿命?!他杀了谁?她这又是让他偿谁的命?!

他脑袋里的问号儿一个大过一个,只觉着今天的安然像是中邪了一样。怕真伤了她,只好边抬起胳膊护住脸,边左躲右闪地招架着,一时间好不狼狈。

“安然……安然……”

“你到底怎么了?”

“偿命?偿什么命?!”

“你住手,有什么事儿咱好好说清楚行不行!”

“安然!”

陈远衡的忍让和好脾气终于在她的指甲给他脖子上开了条血道子时告罄……

“你闹够了没有!”他吼了一声,再不顾及,三两下把她的双臂反剪,双腿夹在自己腿间,将人制服。

她拼命的晃动身体挣扎着,挣不脱,便仰着头恶狠狠地咒骂,“陈远衡,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你发什么疯!”他­唇­角抽动,咽了口恶气,还不等在说话就听见“镗——”地的一声,便眼看着安然连声闷哼都没来及发出,直接两眼一翻,一头栽倒进他怀里,晕了过去。

陈远衡有两秒钟的怔愣,然后看着安然后面那个一手打了石膏被吊起来,一手举着个搪瓷缸子的女人低咒,“­操­……你当这是你那脑袋啊!你他妈把人给我敲傻了怎么办!”

“矮油~心疼啦~”女人朝他露出个鄙视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吐槽,“这就是沈拓说的那个你梦中小情人儿?让你最近对着别人都无法人道那个?”

“陈九茴!”陈远衡印堂发黑,语带警告。

陈九茴却不当回事儿,“我身为一个尺骨骨折的病人,没别的奢求,就想吃口红豆沙冰。陈远衡你能人道点儿么!”

“你不是说我不能人道么!”陈远衡哼了一声,“阿开已经叫人去给你买了。陈宽5分钟后会带人过来。我先回去了,你小心点儿,赶紧回病房消停呆着去!”说完皱着眉把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来,然后刚走出去几步远就听见她扯着嗓子在后面喊……

“唉……给你句忠告,所谓一入狗血深似海,虐恋情深路线不好走的呀!你悠着点,千万千万一定要坚挺到底啊!”

…… ……

这天啊,热死动物了,真心的烂了樱桃软了芭蕉啊。到晚上才缓过来点儿……

乃们猜后面咋样了,猜中了有奖,香吻一枚~

陈远衡头离开医院之前把安然抱到外科那边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陈九茴那搪瓷缸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内伤后才算放心。然后又让大夫给她注­射­了少量的镇静剂。

从医院回别墅的路程有点儿远。

他斜靠在车后座的真皮座椅里,一手搂着安然,一手支着下巴沉默地盯向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旁的灯光透过玻璃打在他脸上,光影斑驳间更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车子停在某处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怀里的人忽然发出两声细微的呻吟。

陈远衡一惊,以为安然要醒了。怕她在发疯,赶紧像裹粽子似的把人全搂怀里抱紧。可她只是微微动了动,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洛可可风格的大铁门后面是座大型喷水池,车子经过时有细微的水滴落在车窗上。

老管家见他从车里抱出个人,赶紧领人迎上前,示意身后的工人去接。

可陈远衡却说了声“不用了”,然后直接去了楼上。

主卧室在三楼走廊的最里面,从大门口走上去距离不远可也不近。安然再轻也是有些重量的,所以饶是陈远衡体力不错,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也已经有些微喘。

他侧身在安然边上坐下,伸手将她面颊上的发丝拂开后不由心里一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就连在睡梦中都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陈远衡吁了口气,拿出手机正准备拨号,管家便轻轻敲响了敞开的房门。

他扭头,皱了下眉,“什么事?”

“沈先生来了,现在在您书房。”

陈远衡轻“唔”了一声,然后边起身朝门口走边低声吩咐,“你去叫人上来,帮她洗个澡。”

“是。”管家点点头,心还挺细,“先生,是不是去九茴小姐那里取件衣服过来。”

“不用,给她穿我的就好。”陈远衡停顿一下,忽然露出丝苦笑,忍不住嘱咐他一句,“告诉她们小心点儿,把人惊醒了你们可都得遭殃!”说完便摆摆手去了书房。

…… ……

乃们原谅我,我也不想就这么少的。可实在是卡住了……

后面有­肉­菜……

明天大家一起看过瘾吧,ps虐点低的明天还要自卑纸巾

我这等于是剧透了咩

chapter 36(上)

安然在半梦半醒间只觉着浑身酸痛,每一处骨节都像是散了架然后在重组起来一样。耳边隐约有‘哗哗’的流水声,是下雨了么?她这是在哪儿?在哪儿……她倏地惊醒,激灵着坐直了身体,看着奢华而风格冷硬的房间迷茫且惶恐。

她最后的记忆,是和陈远衡厮打时被什么人敲中后脑,然后就没了意识。

那她现在……

安然倒吸了口凉气,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结果脚沾地时踩到了宽大的裤脚,“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她这才发现此刻自己竟是不着 寸缕地穿了套男式睡衣。前襟的扣子开了两粒,胸前雪白的皮肤­祼­露在外,上面片片红痕,清晰可见。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在亚麻­色­的羊毛地毯上晕染开。无边的绝望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她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是不是最可怕的事情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

尚来不及仔细推敲,男人光 赤的双脚和一截小腿便出现在视线里。安然愣愣地抬头,就看见陈远衡浑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站在她跟前,发丝犹在滴水。

见她坐在地上抹眼泪,不由皱眉,“醒了?怎么跟地上坐着?”

可安然只是兀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悲伤绝望着……一身的酸痛,男式睡衣下自己明显被清洗过的身体,胸前的吻 痕,还有个刚刚沐浴后的男人……这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彻底压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眼前这个男人,三番四次地纠缠威胁,甚至害死她最爱的人,现在又把她……

其心当诛,其罪可灭!

安然猛地从地上蹿了起来,眼中的冰冷的恨意滔天,让陈远衡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安然,你冷静点儿!”

话音没落,就看见她敏捷地扑向了墙边的架子。那上面放了把瑞士军刀。

陈远衡暗叫了声不好,可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拔开刀鞘,挥刀向他劈来。

恨意和绝望已经烧毁了一切。

安然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替许墨林报仇替自己报仇,然后她就可以了无牵挂地却和自己的爱人相聚了。

如果说刚刚在医院里,陈远衡还能对把安然的扑打当成是发泄和胡闹来纵容忍让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眼前这个挥舞着利刃的女人,却已经是让他忍无可忍。

她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陈远衡只觉着一阵阵通体冰凉。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是他是看上的,就一定非得到不可。

只要他想,便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拆散她和她那个竹马哥哥。可她爱许墨林,那种爱到生死相随的感情连他都隐隐跟着心痛,他甚至动了心思准备放手成全。

这个女人不单牵动了他的情绪,更是让他动了从未有过的怜惜和恻隐。

可她呢?!

刚刚和沈拓谈完事情就听见他说许墨林车祸去世了,便忽然理解她在医院里为何会像是疯了一样攻击自己。而震惊之余更是对她无尽的担忧和心痛。

他在没心情思考其它,满脑袋都是该如何安慰才能让她好过一些。却想不到她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取他­性­命!

陈远衡终于明了,安然是认为他对许墨林做了什么,把他的死归罪到了他的身上。

这份认知将他的愤怒燃烧到了极致,想要毁灭一切。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竟是如此不堪。

他是强盗,是该下地狱的人渣畜生!

既然如此,那么今天晚上,他是不是该如她所愿?!

…… ……

然妹妹是个木有经验又被言情小说荼毒的孩纸……

chapter 36(下)

谁能阻止一个已经绝望崩溃的疯子?!

答案是陈远衡可以做到!

安然一顿胡劈乱砍虽然命中率不高,却也在他胳膊和和胸前开了两道长长的口子。

可身体上的疼,又怎么能和他心里的相比?!

陈远衡是从来容不得人违逆的王者。

如果今天晚上换做是其他人的话,那么这会儿的下场毫无疑问只有一个……被灭了然后扔进海里去喂鱼。

可这个人偏偏是安然。

那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心绪,让他强取不忍弃之又不能的安然。

他陈远衡活了30几年何曾因为什么事什么人如此软弱甚至卑微,可她竟然这样想他,这样对他……

既然她无视他的情意,无视他的心痛,那她便陪他一起痛吧!

她的动作终于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而缓慢下来。

趁着那一丝的停滞,陈远衡手疾眼快地夺了她手里的刀,甩手扔出去老远,同时反手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

“啊……”安然尖叫着扑倒进床里,脸颊疼得发木,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疼么?”陈远衡欺身而上,揪住她披散着的长发迫使她仰头面对自己,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脏位置,“安然,我可是想你想的这儿都跟着疼!”

“呸——”她张嘴啐了他一口,“猪狗不如的畜生!”

“还有什么新鲜词儿么?”陈远衡一勾­唇­,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幽绿的光芒,“恨我是不是?嗯?是,许墨林就是叫人动的手!”

“陈远衡!”安然喊差了音,挣扎着起身却被他轻松地又压制回去。

“乖,我在这儿呢!”他看着她,­唇­边笑意温柔,说出的话却残忍无比,“你不是和他两情相悦生死相随么?呵……我告诉你,和我陈远衡作对的下场就是这样!我对他下手怎么了?谁能奈何得了我?我不光要对许墨林下手,现在,我还要上他的女人!””

“陈远衡,你不得好死!你全家不得好死!”

“我全家早就不得好死了!”他不在意地轻笑,暧昧地往她脸上吹了口气,指尖在她胸前的红印上划过,“你这皮肤可真是­嫩­啊,我不过亲了亲,就起了这么多印子!不过,估计等一下你浑身红痕的样子,应该更美!”说完,便狠狠咬上了她微张的双­唇­。

安然惊恐地睁大眼睛,终于明白过来刚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件不合身的睡衣被他轻轻用力便化为了碎片。

他再不怜惜,手下所到之处青红一片。炽热的­唇­在她身上游走,像是野兽一样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撕咬啃噬。

她声嘶力竭的哭喊,拼了命的挣扎反抗,不惜自残,却终究逃不脱零落成泥,卑微成埃。

此时此刻,安然才真正明白这世界最恐怖的东西不是死亡,而是被命运无情的嘲弄,被绝望一点点碾压,却无从反抗只能慢慢的煎熬体会。

他的伤口犹在滴血,滑落在她的皮肤上绽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红的殷红,白的雪白。

遇到阻碍的那一刻,陈远衡强壮的身体顿时的僵直。

安然和许墨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个人又是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男女之间总逃不过那点儿事儿,他一直两个人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却没想到……

惊讶在一瞬间转变为狂喜。

“然然……然然……”

他呢喃着,亲吻她泪湿的脸颊。然后在不停顿,掐着她纤细的腰身猛地冲破障碍,长驱直入。

这个女人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她是一张­干­净的白纸,是他给了她第一抹颜­色­。而从今以后,也只有他陈远衡才能对她肆意勾勒!

…… ……

BOSS不光缺爱,还嘴贱!

话说,河蟹当头,这段写的真心费力啊。

天热有点儿不在状态,大家一定要注意防暑。说好的三更,不过看这天气我只能说尽量,要是晚上没更,估计我就是天热阵亡了……

阿门……

她错了,他不是畜生也不是人渣,而是魔鬼!

而她和魔鬼较量的结局,便是被黑暗吞没然后撕裂。

安然从来不知道黑夜竟然是这样无边无际的漫长,更从来不会觉着其实“死”也是一种幸福。

她丢失了身体却不愿屈服意志,可无奈对手太过强悍,一切无声的反抗终究都被强硬的摧毁。而那些屈辱、恐惧以及疼痛,最后都化作了麻木。

当巅峰来临的那一刻,她哭叫出声,然后便彻底失去意识,昏厥过去。而他却仍旧不知餍足,稍作停顿,便又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心满意足地从她身体里撤离。翻身在她旁边躺了片刻后,起床去壁柜里翻出了一个小型急救箱。

刚才他仗着身手敏捷躲得快,所以安然那两刀虽然长但并不深,只是划破了表皮而已。这会儿伤口已经结了暗红­色­的血痂。他便简单的做了下消毒,又拿酒­精­棉球把周围的已经­干­涸的血迹给清理掉。然后轻手轻脚地躺回床上,把安然抱进了怀里。

接下来的半宿,陈远衡彻底失眠了。

安然眉头轻蹙的睡脸就近在眼前。他盯着她,忽然生出一种既满足却又不真实的感觉。这个女人本来是他已经打算放弃的,可谁能想到峰回路转,如今她实实在在地归他所有。

他有过许许多多的女人,可没有一个会在水溶交融之后让体会到这样的满足感和归属感。不只是因为欲望。

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

多好!

可想到这里,他开始隐隐有些头痛。

从前他和她的接触便是次次交恶,经过了今晚,大概一个“恨”字都已不足以形容她对他的感觉。他几乎不用想便可以预见前路有多艰险。

陈远衡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声,­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个愉悦的弧度。

不管怎么样,恨也好,爱也好……既然她已经是他的了,他都不打算放手。只要人在他身边,他便有的是和耐心来抚平她的伤痛,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她让他有了太多的破例,也勾起了他太多从未有过的情绪。

所以,她也只能是他的!

…… ……

我不行了,我要去吃冰糕……除了糖就是冰那种……

chapter 37(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陈远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在醒来已经是将近中午。

安然仍旧睡着,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他想起今天下午约了沈拓,便抽出被她枕的发麻的手臂,起身准备洗漱出门。临下床时,他伸手轻轻抚平了她眉心的疙瘩,忍不住叹息。然后去浴室冲了个战斗澡,穿戴整齐匆匆离开。

安然是在下午醒来的。

屋子里还维持昨夜战争后的凌乱,却不见了那把她用来行凶的瑞士军刀。薄被下的身体不 着寸 缕,难受的像是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浩劫。

安然盯着虚无的某处眨了眨酸涩的眼,却发现一滴眼泪也无。只好无声的笑了出来,说不出的凄楚悲凉。

她从床上翻滚下地,然后艰难地爬去衣帽间随意翻了套衣服套在身上,便赤着脚离开卧室。

两名女佣就守在门外,见她开门出来俱是一愣。

安然扶着门勉力支撑住身体,冲她们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能借我套衣服么?”然后靠着墙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一名女佣转身离开。片刻后管家亲自送来了衣服,还没开封的礼服式黑­色­的连衣裙,穿到她身上有些宽大。

安然离开的时候管家面上露出一丝犹豫,却终究没敢阻拦。只是周到地替她安排了一辆车,送她进城。

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所有人都看见陈先生抱她上楼时,是多么的视若珍宝。

安然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小美不在,这让她松了口气。

她的手机昨天临走时落在了家里,被小美捡到放回了她卧室。还剩一个电量,屏幕十几条未接来电,有安心的也有她小叔的。

看样子她昨天从医院消失掉,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安然整理了一下思绪,拨通了小叔的电话号码。

安仕清接到她电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一通焦急的询问外加几句训斥。

安然瞎编了个理由,也不管说不说得通,然后只说自己没事。好在她小叔也没在深究下去,

挂了电话,安然一阵苦笑,心理却控制不住的难过。

没爹没妈的好处就是无论你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真正关心,不过也免去了很多难堪!

…… ……

关于然妹妹是怎么爱上BOSS的,这是个很纠结而微妙的过程。

我只能说,然妹妹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会滚着滚着床单就happyending了。强X一次是恨之入骨,强X100次就成了爱情,这不科学!

PS,最近身体状况不好,兽兽保证每天更新,但是每一天一更两更不定。能多更会尽量多更的。

本文预计8月前完结~

许墨林葬礼那天,C市的温度达到历史以来的高峰。

炎热的太阳穿透过空气炙烤着,像是要将这天地间的万物统统融化掉。

冗长的悼词千篇一律,都是在诉说着死者生前的好,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安然的耳朵

她今天的身份其实有些尴尬,明明该是许墨林最亲近的人,但偏偏就差了一个仪式和一个名分。

相熟的朋友在和许家人表达哀思后也会上前来劝说她几句。几乎所有人投向她的目光里,都或多或少的夹杂了同情。然而安然却仿若不觉,只是盯着黑白照片上那人温暖的笑颜,呆滞而沉默,连半滴眼泪也无。

她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同情。她只想让她的墨林哥回来,哪怕用她的一切去交换她都心甘情愿!

可为什么,偏偏好人不长命?!

死的是温和善良一心一意疼她爱她的许墨林,而不是陈远衡那魔鬼!

其实安然始终都无法接受许墨林已经离开的事实,直到她背着大家,亲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白布。

然后明白为何所有人都拦着她,不愿意让她见许墨林最后一面。她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依稀辨认出爱人的面容,

可她并没有如所有人预料中那样崩溃,或者更标准的说,是在经历了一切最悲伤和最不堪的事情后,已经彻底变得麻木。

她偷偷取下了许墨林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解开项链,连同自己手上那只一同穿起挂在了脖子上。

闭棺入殓的前一刻,安然忽然像是失去了心智一样向已经安睡的人扑去。她后面的安心眼疾手快,拦腰抱住了她,吓得满眼是泪,“姐……姐你要­干­什么!你别吓我啊……”

她却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晃着膀子挣扎,嚎啕大哭,“墨林哥……墨林哥你别走……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下!你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

说好了不离不弃,说好了生死相随的!

他怎么能先她一步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世上,被人欺凌任人践踏……

他走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

安然那随着许墨林一起离开的念头不是只想想而已。

从殡仪馆出来,她看着路上疾驰而过的车子几乎就要飞身冲过去。可就在抬脚的那一瞬间,被安心从后面死死抓住了胳膊。

“姐……”安心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里目光怯怯,“姐,你走了爷爷怎么办?”

爷爷……安然一个激灵……

是啊,她走了爷爷怎么办?!

只是这个问题尚来不及思考,上天便再一次抛出沉重的打击,替她做出选择……

当年安然父母双双意外去世,安老爷子已经经历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是彼时身体还算是硬朗,才熬过一次打击。

所以许墨林的死讯始终是瞒着安老爷子的。可终究纸里包不住火,到底还是传进了他耳朵里。

许墨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更是他孙女心目中唯一认定的幸福。

自从失去大儿子去世以后,安老爷子唯一的寄托便是把安然抚养成人,然后看着她开开心心的出嫁,有个好的归宿。

这一次未来的孙女婿去世,立刻勾起了安老爷子多年以前那段回忆。然后所有的哀伤,以及对孙女的怜惜都一并爆发出来,在许墨林葬礼的当天下午昏倒住进了医院。

…… ……

chapter 37(下)

安仕清在从殡仪馆回去的路上接到的电话,然后一伙人赶紧又马不停蹄地转道去了医院。

安老爷子是受刺激过度导致的脑出血,幸亏保姆发现的及时,否则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

安然和她小叔一家到医院的时候刚好赶上抢救结束,护士推着移动床从手术室里出来。安然哭着一路小跑扑到床前,见爷爷还在昏睡中,怕吵到他又赶紧捂住嘴把声音憋了回去。

跟着一起出来的主刀大夫姓何,算起来还是安老爷子的学生,到现在逢年过节的也总要去安家探望。

他拍了拍安然肩膀,算是安慰。然后伸出手迎向疾步走来的安仕清,“安局长。放心吧,安老师情况基本稳定了!”

安仕清抓住他的手紧紧一握,“有劳何主任了!”

“安局长客气了,都是应该的!不过接下来的24小时至关重要,还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行!”

“那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安心忽然Сhā了一句,听得所有人又跟着满脸忧­色­。

何主任略微沉吟道:“不好说。这个要看后期恢复!”

“那最坏的情况呢?”安然抹了抹眼泪也起身走了过来,“会不会瘫痪卧床什么的?”她其 实更害怕爷爷会永远醒不过来,却下意识地不愿意往的那个方向去想。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最重的人,不能在失去另外一个!

“不会的!”何主任十分笃定地摇头,“老师这次凶险在病发的突然,可出血点都不是在主要责任区,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么,我就不能确定了,这个主要还得看个人体质和后期康复。”

个人体质……

安然脸­色­有些不好,“何叔,你这话说不了不是等于没说嘛!”

“然然!”安仕清不赞同地冲她皱眉:“怎么能这么和何叔叔说话!”

安然也知道这话有点儿失礼,“对不起何叔!”然后便咬住­唇­倔强地不再说话。

“丫头你也别太担心了!”何主任知道她关心则乱,倒也没往心里去,“其实有很多患者恢复得好,根本看不出得过这种病。老师也是学医的出身,相信应该没问题的!”

安仕清也及时跟着打了圆场,“千言万语还得和你道一声辛苦!”

“自己人,咱就别客气了!”何主任示意护士把人推去病房,伸手又和安仕清握了握,“我 一会儿还有台手术,先失陪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

…………

安老爷子现在的状况是寸步不能离人的。

安心还得上学,而且她那不靠谱儿的­性­子跑跑腿儿还行,别的是指望不上了。安然平时再省心懂事也还是个孩子,所以主要还得是她小叔两口子挑大梁。不过好在一个单位一把手,出门不用请假,一个工作也还算清闲。

这边刚刚安顿好,安仕清单位那边便来了电话,临时有点儿事情。所以当天下午安然和她小婶儿留在了医院。等到晚上7点来钟的时候他再过来换班。

从医院出来安然小婶本来想领她一起回家吃晚饭,可安然胃里鼓鼓的半点儿食欲没有,便婉拒她打车回了租住的地方。

她这一路上有些失魂落魄的,临下车还差点儿把一元钱当成二十的给了司机。到了家门口儿又是好几次拿错钥匙,半天才捅进锁孔里开了门。

家里没人,小美不知道又跑那儿去打工去了。

屋子里的光线昏暗,她边换鞋边随手摁下了大门旁边的开关。视线瞬间明亮起来,安然也硬生生顿在原地,连手中的拎包也跟着应声掉落……

英俊的男人一派闲适地斜倚在客厅那张不大的沙发里,一手拄着下巴,一手转动着手机,见她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己便冲着她一笑,站起身来,“回来啦!爷爷情况应该都稳定了吧!”

…… ……

boss登堂入室了,同意然妹妹往死里挠他的,举手!

chapter 38(上)

惊诧过后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安然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嘎嘣’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撕碎,“你怎么在这儿?!陈远衡,你竟然还敢来!”

他有什么不敢来的!

陈远衡心里好笑地哼了一声,脸上表情倒还算‘谦卑’,“我听说爷爷生病住院,担心你就过来了。”

当年和陈远衡父亲一起拼杀的一个叔叔辈最近十分不安分,想要越界捞钱。陈九茴清理门户受了伤,还有很多善后事情要处理。那天他和沈拓约好了下午见面就是要谈这个的,结果前脚刚到地方没一会儿,管家就打电话过来,说“安小姐坚持要离开”。虽说是实在被安然气急了,陈远衡冷静下来也觉着头天晚上自己做的过分。想着不能在逼她太紧,她要走便也就随她去了。

终究是放心不下,便派了手下最得力的陈宽跟着她。几天过去相安无事,他也算稍稍松了口气,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安抚。

可谁承想今天中午陈宽就报上来说她从殡仪馆出来竟然想撞车自杀!幸亏她那个堂妹给及时拦住了。紧接着又是她爷爷住院的消息。

他那时候正开高层会议,急的丢下一会议室的人就跑了出来。人都到医院了又觉着这时候出现不合适,可不和她见一面说几句话,又实在是抓心挠肝的难受。最后只好和医院那边仔细交待了一下,跑来这边来一等就是一下午。

不是不知道她恨自己入骨,也不是不知道恶言相向算是好的待遇。

可这会儿看着她满眼冰冷的愤怒,和恨不得杀他而后快的架势,心里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难受,甚至一阵阵生疼。

陈远衡看着她红肿的眼叹了一声,“然然……”可不等说话便被她吼了一嗓子……

“你闭嘴!别叫我然然,然然不是你叫的!”

陈远衡抿­唇­,眼神暗了暗,最后决定好脾气的息事宁人,“好吧,安然。其实我也就是担心你,你也别太难过了。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呢!”

“哈……陈远衡,你装什么好人!”安然止不住地冷笑,她的噩梦,她所经历的最不堪的一切都是他亲手给予的,现在竟然红口白牙地跑到她面前来说关心……

一个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哦,不对,他根本就不是人!

她想将他千刀万剐,抽筋拔骨。却只恨自己太渺小,仇人明明近在眼前却无能为力,奈何不得。

气冲头顶,安然一阵晕眩。

她闭眼深吸口气,稍稍缓过来便转身‘哗啦’一声拉开了大门,抬手往外一指咬牙切齿对着挤出一个字,“滚!”见他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便又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陈远衡,我、叫、你、滚!”

陈远衡眉心抽动了一下,脸­色­发黑已经是发怒的前兆。

他盯着安然看了一会儿,几经隐忍之后却只是咬着牙点点头,“好,我滚!安然,你别激动,我这就滚!”

…………

现在就视而不见有点儿早了。

不过敌我实力悬殊,然妹妹倒是木有动手。

BOSS也算是装孙子了,噗……

chapter 38(下)

他前脚刚迈出去,她便“嘭——”地一声把门关死。力气之大连墙上的挂件都震得跟着颤了几颤。

安然望着空荡寂静的客厅鼻子一酸,忽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一头扎倒在沙发上蜷缩进去,忍不住抽泣起来。

她要怎么才能彻底摆脱陈远衡那个魔鬼!

这几天她几乎是整宿整宿地不敢入睡,只要闭上眼睛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便会在脑海里重播。她是真的恨他,恨得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将他碎尸万段,却也更恨自己的渺小和无能无力。

眼睁睁看着仇人逍遥快活,而自己却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然抽了抽鼻子翻身坐起来,摩挲着项链上那两只戒指,自言自语,“墨林哥……墨林哥我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大门锁那儿就传来“哗啦哗啦”两声响。紧接着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拉开了,是陈远衡去而复返。

安然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瞪圆眼睛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远衡却只是一咧嘴,笑得一副人畜无害,“安然,我大概没有告诉过你。我可以不借助其它专业工具,就能打开这个城市至少三分之二的锁!”说着还晃了晃手里那根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细铁丝。

这人可真心不是‘不要脸’、‘不是人’这类词语就能够形容的了!

“陈远衡!”安然一弯腰,把茶几上的玻璃果盘捞进手里,“你别欺人太甚!”

“安然……”陈远衡叹了一声,颇有些无奈纵容的感觉,“我手机落你这儿了,回来拿一下。”说完眼神飘向沙发扶手那儿示意。

安然顺着他目光将信将疑地瞥过去……果然,一只黑­色­手机正躺在沙发扶手上。

她咬着­唇­稍作犹豫,往旁边挪了一步,边不忘了防备,边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拿了起来。“现在你可以了无牵挂地滚了!”然后一抬手,狠狠地朝着他脑袋就砸了过去。

陈远衡赶紧侧身伸手,手机是接住了,可掌心也震得一阵发麻。不由摇头苦笑,“你这是准备谋杀亲夫么!”

这次迎面飞来的是安然手里的玻璃果盘儿,带着劲风力道迅猛,“你怎么不去死!”吼完终于忍无可忍地冲了上去,“陈远衡,我……”

“又要和我拼命是吧!”他又躲过一击,不慌不忙地迎向她的同时还不忘了回脚把大门蹬上。

一切只花了两秒钟,安然几乎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人已经被他死死钉在了门边的墙上。然后,肢体接触间,所有噩梦般的记忆突然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啊……”尖叫声冲破喉咙,她开始像疯了一样挣扎。

陈远衡显然也没料到安然反应会这么激烈,险些被晃了个趔趄。一面加大了力道压制她,一面安抚保证着,“然然……然然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别闹了……”

“我错了,那天是我错了……”

“我求求你……我保证不会再那样儿了!”

可安然却如同­精­神病人一样,兀自崩溃地挣扎哭喊着,“陈远衡,你个魔鬼!”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死无全尸,断子绝孙……”

或许是她的诅咒太过恶毒,又或许是她哭声太过凄厉。陈远衡心里忽然一阵窒息地痛,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低头吻上她­干­涩的­唇­,将所有的咒骂悉数吞进了肚子里。

…… ……

乃们猜后来呢……

后来肿么样了……

那一瞬间目眦俱裂,安然眼角几乎就要瞪出血来,可偏偏整个人被死死的压制着无法动弹。

­唇­上触感湿润温热,却让她忍不住的胃里一阵阵恶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从来所求的不多如今失去了全部?!为什么她失去了最爱的人却还要被凶手肆意欺凌?!

她早就已经生无可恋,只是为了爷爷却不得不坚强,不得不继续苟活于世!

可为什么,他偏偏就不肯放过她?!

无尽的凄楚无助涌上心头,让她控制不住地窒息晕眩。然后,安然急怒攻心一股气憋在胸口没喘上来,两只眼睛翻了翻便直接晕了过去。

这样的结果连陈远衡都始料未及。他急忙抱住她绵软下滑的身体,焦急地唤了两声,“安然!安然!”

而她只是瘫在他怀里,双眼紧闭,无知无觉。

陈远衡腾出一只手搭在她脉上,默记着秒数掐了一会儿,感觉心跳没有什么不正常才吁了口气。把人打横抱起来,去了安然那间小卧室。

那只手机是他故意留下来的,只是为了找个借口在回来。她太过激动,他不想让她在受刺激只好暂时离开。可没想到结果还是闹得这样僵!

他其实连楼都没下,只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又去而复返。因为他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动过念头要寻死,就忍不住脊背发凉。

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的感觉,恐惧夹杂了失落酸楚的同时,也无比的愤怒。

她怎么能那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既然他决定了,就容不得她逃跑违抗。

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伤害她,包括她自己也不可以!

…… ……

安然最近一段时间­精­神上和身体上打击不断,再加上成宿成宿的失眠到天亮,人早就已经濒 临极限,只靠着一口气才能支撑到现在。

所以眼下这一倒下去,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九点多。

醒来时房间里只有她自己。床头的小灯晾着,光线一片昏黄。她躺在床上,脑袋里有老长一段时间的空白,等思维渐渐回炉后扑棱一下坐了起来。

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仍旧衣衫完好,身体也没什么不舒服,这才舒了口气。

那个人是走了么?

结果疑惑刚刚闪过脑海,房门便被人推开了。陈远衡一手扶住球形门锁,一手端着她常用的那只猫咪形状耳朵的卡通杯,见她已经醒了先是愣了下,然后笑了出来,“唉,你可真够能睡的。要不要喝点儿水?你睡着时候烧的,这会儿温度正好!”

安然脸­色­发黑, “陈远衡,你怎么还没滚!”

“你晕倒了,我不放心你!”

她皱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只是无奈地摇头 “我很累了。算我求你,你行行好放过我吧,行不行?”

“安然,我早就说我喜欢你,我是很认真很认真的想要你。现在我们两个该有的都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安然笑了一声,表情说不出的凄凉,“我还能怎么样?陈远衡,应该是我问你想怎么样!”她停顿一下,忍不住哽咽,“我都这样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只要你好好跟着我,不论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陈远衡!”她抓起一只抱枕想要扔向他,可最后却捂住自己的脸再次泪流满面,“陈远衡,你是不是非得逼死我才高兴……”

…… ……

大家晚安……

chapter 39(上)

“陈远衡,你是不是非得逼死我才高兴……”

不是!

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却偏偏连她的一喜一怒都无法忽视。

陈远衡脸­色­晦暗不明,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直到安然渐渐哭累了,只是红着眼睛微微啜泣时才轻声开口,“安然,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如果从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那么做。我知道那么对你是过分了,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喜欢我?!”安然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是听见了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陈远衡你可真有创意!”

“别说了好不好!”陈远衡被她脸上的表情刺痛,皱眉想要上前,她却忽然激动起来……“陈远衡你别过来!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让我恶心!”

“你知道‘喜欢’两个字怎么写的么?你配说喜欢么?你不配!”

“安然!”他眉梢跳动,明显在压抑着怒火,“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呵,你可真是个无耻到没有下限的混蛋!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又把我……”

“安然,我……”他想告诉她,什么派人做掉许墨林,都是只是他一时气话。可张开嘴却忽然失语。事到如今她认定了他是魔鬼,是畜生,就算他解释出花儿来,哪怕是把证据摆在她面前,她也只会认为是狡辩,是伪造。

他当时怎么就不能忍忍,非得图那一时的嘴痛快!平生第一次,他生出一种抽自己两耳光的冲动。

陈远衡叹了一声,“安然,给我个机会,我会补偿你!”

“你滚得远远的就是最好的补偿!”安然咬牙切齿,“陈远衡我告诉你,我做梦都想把你碎尸万段,就算我活着不能杀了你替许墨林报仇,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顿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眼中恨意如刀,“陈远衡,我恨你!我恨你!”

他心中剧痛。终于再不顾及其它,上前压制了她所有的反抗,死死将人禁锢在怀里,“安然,恨我的人有的是,也不差你一个!”

她挣扎不脱之后恨恨地骂,“魔鬼,你不得好死!”

可他却忽然笑了出来,“你骂吧!反正翻来覆去总共就那几句。我权当‘打是亲骂是爱’。”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在她耳畔摩挲着,“安然,我最后在告诉你一次,乖乖的跟在我身边。”

“你做梦!”

“那咱试试?”他往她耳廓里吹了口气,笑意温柔语气残忍,“我不介意把我们那点儿事儿和你爷爷说说!”

“陈远衡!”

“乖然然,叫我远衡。床都上了连名带姓儿的喊多生分!”

“你闭嘴”

“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你再急。你恨不恨我的无所谓,只要你是我女人,你杀人放火我都宠着你。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了,别给我想那些歪七扭八的心思,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一个毛丫头也想成事儿?”

“还有,你也别总想寻死觅活的,从今天开始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说腻歪你就别想着完。我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一个许墨林算什么?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许家和安家一起给你陪葬!”说完他一把将人推在床上,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没关系,我给你时间适应。不过我耐心有限,你自己看着办吧!”

…… ……

早六点停电到晚6点,摔!

话说,嘴贱了嘴贱了,BOSS又嘴贱了,所以他后面被虐都是活该!

chapter 39(下)

她终于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安然觉着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搁浅的鱼,身下是尖利的岩石,头上是炙烤的太阳,只能一点点在煎熬中等待生命的流逝。

也许鱼都比她要幸福,就算希望渺茫,却也能看见属于自己的那片海。

可她呢……她的希望早就随着许墨林的逝去一起毁灭了。而如今,就连绝望的力气也被陈远衡那魔鬼打击的半点不剩。

她多么想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末日。那样她所有的屈辱,仇恨,无助,便可以连同这个世界统统的毁灭。

然而这愿望终究只能停留在脑海里。

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而她也不得不痛苦却还要假装着坚强。

安老爷子已经渡过危险期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那天他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放心不下安然。口鼻扣在氧气罩里不能说话,便转动着浑浊的眼,焦急地在病房里寻找着孙女儿的身影。

那一瞬间安然便彻底明白,她输了。因为陈远衡­精­准地掐住了她的七寸。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得不顾及爷爷,顾及小叔一家,还有差点便成为一家人的许家二老。

安然唯一能够感到庆幸的便是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陈远衡没有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让她多少得到一丝喘息。

她还没有完全从悲伤里走出来,又要每天忙于照顾爷爷,真的是在没有心力应付其他。

安老爷子的恢复状况十分良好。

等到出院那天,除了手指活动起来不如从前灵活外,其余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痕迹。一家人心情都很不错,安然忧郁了这些日子,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这次病发出院,安老爷子身边是不能在离人了。

可年纪大的人又不愿意挪地方,所以最后的决定是安然小叔一家搬去大院和父亲一起住。既不用委屈老人家,也方便照顾。

安然本来也想搬回大院儿陪爷爷一起,可又猛然想起来还有陈远衡那个隐患存在。于是好不容易才见些太阳的心情,瞬间又一落千丈。只好瞎编了理由说自己前段找到了工作,回来住离得太远,路上不方便。

安老爷子听她这么说,以为孙女儿已经从悲伤里走出来,开始振作,自然是高兴地表示支持。还兴致勃勃地给安然讲了一堆怎么处理人际关系以及职场学问。

似乎曾经的哀痛开始淡化,就要拨开乌云见月明。

但只是对于某些人来说。

而之于安然,她可以假装坚强,假装振作,却无法真正遗忘。失去许墨林的悲伤只会随着时间渐渐沉淀,最后在她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形成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疤。

可难过如何,忘不了又能如何。即使是山崩海啸,也无法阻止太阳照常起落,季节更替变换。更何况只是一个人的逝去。

活着的人总要经历遗忘。痛苦煎熬也好,解脱释然也好,总要有新的开始。

比如……她和陈隐患。

…… ……

同意后面虐陈的举左手,同意一起虐的举右手……

chapter 40(上)

安然留在大院陪爷爷住了几天,便回了自己租住的小公寓。结果第二天一大清早陈隐患就找上了门来。

不过他这次倒是讲究,没像上回那样撬了人家的锁直接登堂入室,还知道敲敲门。

安然此时还在睡梦中,被吵醒了心情不爽。一边在心里诅咒扰她清梦的人上厕所没有卫生纸,一边无奈地迷迷糊糊下床出了房间。

开门前也没问是谁,直接趴在猫眼儿上往外看了一眼,顿时所有的瞌睡都被吓得无影无踪。

这人大清早上跑她家来是要闹哪样?!

她拍着胸脯轻轻吁了口气,然后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没有人没有人,我家没有人……

可外面的人分明笃定了她就在家里,每隔两秒就轻轻敲两三下。节奏稳定,不徐不疾。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一道门僵持了有一会儿,最后陈远衡先失去耐心开了口,“然然,你把门开开,我知道你在家呢!”

安然盯着红­色­烤漆的防盗门,抿­唇­不语。

“别闹了好不好,你知道这门挡不住我的!”

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安然眼皮一突,扭头看见客厅里的沙发,就准备把它推过来给门抵上。可还没来得及动弹,就听见外面隐约传来一声冷哼……

“安然,爷爷出院也有段时间了吧。你说我不上门去看看,是不是太失礼了!”

所有的抵抗都被他一句话瞬间毁灭于无形。

安然垮下肩膀,哭丧着脸冲门外喊了一声,“你等一会儿!”然后一溜烟儿跑回卧室,把吊带睡裙往床上一甩,飞速地翻出T恤和牛仔裤开始往身上套。

刚刚把裤子的扣扣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唉~你大夏天的捂那么严实不热么?”

安然一个激灵,扭头就看见陈远衡靠着她卧室的门框,正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谁让你滚进来的!”

“你不给我开门,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我不是让你等会儿么!”

陈远衡耸肩,颇有些无辜的表情,“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糊弄我!”说着红口白牙地冲她一笑,“然然,你皮肤白,哪天穿黑­色­的给我瞧瞧,应该比白­色­的更好看!”

安然一愣,反应过来后又羞又怒,抓起个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流氓!你给我滚!”

那东西根本没有杀伤力,他动都没动接下来随手又扔回来床上,“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可害羞的!”不顾她杀人的眼神,缓步踱到了衣柜前,伸手在里面扒拉着翻看。

安然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瞬间有种一脚给他踢进去再拉出去埋了的冲动。

可某人却越来越没自觉,“然然,你怎么这么多带猫脸图案的衣服?”说着回头看她一眼,点点头,“嗯,跟你长得挺像的!”

“陈远衡!”安然实在忍无可忍,“谁准许你碰我东西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呐!”

他斜眼哼了一声,“连你都是我的,你有什么东西是我碰不得的?”然后终于在她彻底抓狂前结束参观,从里面拿出一件浅蓝­色­连衣裙递到她面前,“把你身上那套脱下来,换这个,换完跟我出去。”

…… ……

矮油,BOSS又欠抽了~

其实后面也没那么虐的说,捂脸~

chapter 40(下)

安然很想把那件裙子拽过来甩陈远衡脸上。可无奈敌方太强大,轻飘飘几句话便叫她丢盔弃甲,兵败如山。

她怒气冲冲地瞪了他半天,最终只能憋着火把它穿到了自己身上。然后不情不愿地出了卧室。

陈远衡坐在客厅的沙发扒拉着手机正看什么,见她出来便起身走了过去,毫不掩饰的笑着赞叹,“嗯,很漂亮!”

安然瞥开眼不看他,结果视线落在小美那间屋子紧闭的房门上,后知后觉地出了身冷汗。幸亏小美接了个活儿,前天就去外地了。不然陈远衡一大早就闯来她住处,自己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陈远衡……” 她深吸口气,扭头看着他没有好脸­色­,“这间屋子是我和别人合租的。你总这么来来往往的不方便,能不能请你做事的时候也为别人考虑一下!”

陈远衡倒是很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嗯,你说的对。”就知道她得不乐意,所以他这两次都是摸准了她那个室友不在才来的,确实听不方便的,“晚上回来收拾收拾,和我搬回别墅去吧!”

“什么?!”安然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差点儿被气得吐血,“陈远衡你还是不是人!你别欺人太甚!”

可他却只是笃定地笑了笑,一副不愿意和‘小孩子’计较的架势,“然然,你拗不过我的!”说完强行拉起她的手出了门。

…… ……

安然没吃早饭,陈远衡便让司机把车开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茶餐厅。

那家店是老字号,粥和中式点心都是一绝。不过安然倒是不怎么常来,不是她最喜欢的口味人有特别多。尤其是点心里的馅子,太甜太腻,吃起来牙疼。

不过陈远衡今天点的几样却都不错。

点心不像以往她吃过的那么甜腻,粥也是她喜欢的清淡口味,尤其那几道小菜更是十分爽口,瞬间便她的食欲给勾了出来。她这一段时间忧伤过度也不知道饿,一直是吃了上顿不管下顿,有时候­干­脆一天一天不吃一口东西。

这会儿胃里忽然间有了知觉,倒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她急需要喝些热乎清淡的东西压一压,所以也顾不上和陈远衡找别扭,只是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着。

陈远衡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吃过早饭的,这会儿也不饿,便一边给她布菜,一边偶尔端着茶杯抿一口。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赶紧殷勤地倒了杯茶递过去,“当年的龙井,你尝尝!”

安然没接,拿了茶壶重新给自己倒了杯。然后小口小口地啜着,低着头也不看他。

陈远衡手悬在半空中,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无声地一咧嘴……这丫头是吃饱了所以,又有了­精­神和他呛毛儿了,

想到这儿又觉着好笑……张牙舞爪的毛丫头,再厉害还能翻出他手心去!

也不和她计较,“然然,等会儿想去哪儿?”

安然眼皮都没抬,“我想回家!”

哟呵,这还跟他能耐上了!陈远衡挑了挑眉,把倒给她那杯茶也喝进了自己肚子里,“回家是吧?成!”说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出去,“陈宽,按照安老爷子的喜好备份厚礼,要快!二十分钟后我们就过去!”

…… ……

好困……

大家晚安思密达!

其实,真心不虐啊~

chapter 41(上)

安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陈远衡,总这样儿有意思么!”

“有啊,怎么没有?!”他头略微一偏,视线锁定在她脸上,眸光流转间说不出的邪气,“你知不知道,每次见你这副炸毛儿的样子,我就特开心!”

“变、态!”

“你不早就知道了!”他语调暧昧,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嫌没意思是吧,想换新鲜的也行!你说说咱换谁?是你小叔,还是你那个许伯伯?嗯?”

“你怎么能这样!”她瞪大眼睛里布满惊恐,脸­色­瞬间惨白。

可他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然然,我早就告诉过你,收起那些小心思乖乖地跟着我。只要能留住你,我不在乎用什么办法!我高兴了大家都相安无事,要是你非得和我找别扭……也成!你是我女人,我舍不得动,不过总有别人来给你买单!你不是觉着我什么事儿­干­的出来么!不妨试试我底线!”

安然捏着桌角的手指骨节泛白,要极力隐忍才能控制自己不将桌上的盘子砸到他脑袋上。她隔着桌子咬牙切齿地瞪了他半天,可最后也只能是颓然无力地有跌坐会椅子里。

又恨又怕却偏偏无可奈何,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魔鬼?!

老天爷不长眼,怎么就不一个雷劈死他呢!

陈远衡看她那眼圈儿含泪隐隐发抖的样儿心里一紧……平时再厉害也就是个刚出校门儿的小毛丫头,不禁吓唬。

他倒是愿意宠着她,把她宠到无法无天他都高兴。可她怎么就不能和自己服点儿,非得要找不痛快呢!

陈远衡摁了摁发胀的印堂,开始为两人之间这种紧张且火药味儿十足的相处模式的感到头痛。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他不是没想过解释,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解释了她也百分之一万不会相信。也许他真的只有把真凭实据拍在她面前,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出现一丝转机。

虽然太深入的他还没考虑清楚,但是有一点陈远衡可以肯定……他是认真的想和她在一起。从未有过的认真。既然这样,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怎么能行?!

可只要她一天认定许墨林是他害的,他们两个就不可能会和谐了。

想到这儿忍不住恨地牙根儿痒痒。这丫头瞅着挺灵气的,怎么脑袋就那么轴!她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判断就认为许墨林的死和他!他气急了嘴贱胡说的她也信!

也不好好想想,他陈远衡什么人,真要动手做什么,只会撇的一­干­二净让所有人连疑心都不会起,更别说是抓见把柄了!

可最最恨人的是,他偏偏就犯贱看上这么个轴丫头!她一个眼神都能牵动他一喜一怒,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了她的!

“唉……”他长叹一声起身绕到她面前,“好了然然,别不高兴了。我保证,只要你不和我找别扭,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说着弹了一下她发卡上的卡通猪,硬把人给拽起来半圈在怀里,“乖了,走吧。我今天可是特意挤出一天时间来陪你的!”

…… ……

boss是嘴贱专业户,哦也~

chapter 41(下)

陈远衡说他是挤出来的一天时间并不很夸张。

这边他前脚刚把陈九茴受伤的事善后好,紧跟着公司就接了两笔大单子。又是一顿焦头烂额的忙活。

所以安然陪她爷爷在大院儿住了这么长一段日子,才会一直清清静静相安无事。其实她本来可以再多安静几天的,可不幸的是陈九茴前天出院了。

也不知道陈九茴打哪儿听说了陈远衡和安然那点爱恨情仇。知道他都和人家姑娘一个被窝里滚过了,可竟然还没彻底把人拿下,瞬间从里到外把他鄙视到不行。

鄙视归鄙视,不过她这回倒是破天荒地没在一边连拍巴掌带看笑话,反而还大包大揽地把他手上的工作都给接了过来。光这样不说,还连夜给他拟定了一个什么‘陈氏恋爱攻略’,声称攻克安然这种拧巴丫头最有效。

陈九茴嘴上说地好听,说什么‘泡妞亲兄妹,上阵父子兵’,虽然他俩是表的,可也砸断骨头连着筋,所以她不帮忙谁帮忙!可其实她这么反常,完全是因为陈远衡这次走的强取豪夺路线戳中了她的萌点。

陈远衡是无所谓她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虽然陈九茴那恋爱攻略他嗤之以鼻,可她敛财的本事他还是信得着的。

而且这么段日子没见着,他也挺惦记那张牙舞爪的丫头的!所以有人愿意替着受累,把他解脱出来,他可是求之不得!

陈远衡在商场上拼杀纵横多年,自然深谙‘投其所好’的道理。

不管你身处什么位置,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偏好。

有所好就会有所求,就会有欲望,也便有了弱点。

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打下来,陈远衡深深明白:像安然这种生长环境优渥,心思单纯又带点儿理想主义的小姑娘,你是千万不能和她谈物质的。真要钻石名牌的摆到她面前,她嫌俗是轻的,搞不好还得以为是拿钱砸她。

陈远衡头天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仔仔细细地又把安然的习惯爱好研究了一遍。

C市最近有一场大型敦煌艺术展。提前好一段时间公开宣传,可谓声势浩大,赚足了噱头。门票火到提前半年就已经预定一空。

安然是学美术的。陈远衡之前看过一些她的画作,里面有浓郁的莫高窟壁画风格,于是他估 摸着这展肯定能引起她兴趣。

其实这展览今天应该已经结束了。可陈远衡谁啊,硬是装字母地让人延期了一天,而且今儿就给安然一个人儿服务。

安然被捏着软肋无法反抗,可不代表心里不抗拒。从茶餐厅出来的一路上,她一直沉默着,连个眼神都欠奉。

陈远衡知道她心里不高兴,想着自己大方向目的达到了,她闹点儿小脾气便也随她去了。

可当车子停在展馆门口时,他忽然发现旁边的人有些不对劲。

“然然?”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她却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是定定地盯着外面的巨型海报,身体似乎都在轻轻颤抖着。

他皱眉,正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却已经缓缓转过头,晶亮乌黑的眸子里是他熟悉的恨意……

“陈远衡……”说话间大颗的泪珠已经顺着她脸颊滚动下来,“你知不知道……许墨林半年前就订好了票,我们说好了开展的时候要一起来的!”

…… ……

哎呦,boss戳中人家痛点了

chapter 42(上)

他本是满腔热情的想讨她欢心,却不想竟戳中了她心中最痛的伤。

陈远衡凝眉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女人,忽然有种不吐不快地冲动。他觉着不管安然相信不相信,此刻他都要把话和她说清楚,许墨林的死和他没关系!

否则她面对他时,痛苦便是双倍的!

“安然,你听我……”他嘶哑着嗓子开口,可一个“说”字卡在喉咙里还没出来,她竟猛地推门跳下车,冲向了马路。

陈远衡愣了两秒,紧接着被吓得心忽悠一下,火箭炮一样跟着追了过去,“安然……安然……”

她终于在跑到马路中间的时候被他从后面一把拉住,然后趔趄着转身一百八十度。

“安然你想­干­什么?啊?!”他黑着脸,气急败坏地冲她吼。

“你别管我!”她用力甩了两下胳膊没挣脱他,便呜呜哭了出来,“你让我安静一会儿!陈 远衡我心里难受我就想一个人安静会儿,你别来烦我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陈远衡紧绷的情绪稍微缓解,看着展览馆前此刻空荡荡地马路吁了口气,放柔了语调,“然然,你别激动好不好。你想去哪儿我送你,是要回家么?”

“我不用你管!”她泪涕横流,扯着嗓子不管不顾地和他喊,“陈远衡,你还嫌毁我不够么!你他妈的跟这儿装什么好人!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长眼?!陈、远、衡,你怎么不去死”

“安然!”他被气得脸­色­发青,捏着她的手也不自觉地加大力度。

安然疼的皱眉,可眼中的恨意不减,刺得他心中生疼。

陈远衡忽然间就泄了气,看着她的眼神里写满无力,“安然,我承认那天晚上的事我对不起你。可还是那句话,我不后悔!至于许墨林……”他咬了咬牙,才继续道:“不管你信不信,许墨林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安然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哈……和你没关系……陈远衡,你当我是小孩子好糊弄么?

“安然,我没糊弄你。我那天说的是气话!”

“你哪天说的不是气话?陈远衡,一个人同样的事说一次是气话,可说多了就是主观思维! ”安然止不住地冷笑,“是谁那天掐着我脖子拿许墨林威胁我,是谁问我说该弄垮他的公司让他负债自杀,还是该让他出意外,残了或者傻了……陈远衡,言犹在耳啊!”

陈远衡语塞……果然,饭乱吃没事,话不能乱说!

他肆无忌惮了30年,却不想跟这儿栽了跟头。

“安然,你现在不信我没关系!可就是死刑犯也有上述的权利吧,你给我些时间好不好,我会给你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

“是给你些时间伪造证据吧!”

早就知道是这样……陈远衡顿觉无比头疼。他不自觉地连连摇头,视线无意中瞥向她身后时瞬间脸­色­大变,几乎是本能地,他搂住她往后一退一起跌倒在地上。

然后,一辆疾驰的面包车从两个人刚刚站过的地方呼啸而过。

…… ……

最近卡文,写的不顺。

嘤嘤嘤,乃们不许嫌弃我,伦家虽然水平不好,但是一直很努力的。不许嫌我……不然我让boss代表月亮消灭你!

chapter 42(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等到隐在暗处的其他保镖纷纷赶上来的时候,那辆面包车早已经无影无踪。

陈远衡下意识地被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这会儿安然就已经和他一起做了车下亡魂了。然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查看被自己压身下的人,“然然,你怎么样?”

安然似乎是被惊吓到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连眨都不眨一下。

她此刻这副样子看上去倒是比任何时候都惹人怜爱。

刚刚惊险过后的心有余悸暂时被抛到一边,陈远衡皱眉笑了出来。只是­唇­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扩大,一声女人尖叫便响破天际,紧跟着结结实实地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把他打愣在当场。

安然拳头像雨点儿一样往他身上砸去,边打边带着哭腔儿叫唤,“流氓,流氓……你给我起来!”

陈远衡一把掐住她挥舞的胳膊,“你他妈发什么疯!”

安然被吼得一个激灵,瞬间安静下来。

“草!”他气急败坏地爆了声粗口,完了才发现自己另一只手竟然就掐着她细­嫩­的大腿根部……貌似,他用来抓她这只手,刚刚也是按在她胸上的。

呃……陈远衡心里一囧。犀利的眸子扫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是以一副“我没看见”的表情抬头望天后,才若无其事地将手挪开,再替她把掀起的裙子放下。

起身的时候他伸手去拉她,却被她毫不客气地用力拍到了一边,“你别碰我!”

“安然,你可真够莫名其妙的!”陈远衡皱眉,“好歹我刚刚救你一命,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

“你救我一命?!”安然却毫不领情地嗤笑,“这条路平时就很少有车辆,而且限速20,怎么就今天我跟马路中间站了一会儿,就发生了这种意外?!陈远衡,你敢说这不是你安排的桥段?!”

“安、然!”陈远衡被她噎得连连点头,只觉着一股气憋在胸口,恨不得一把捏死她。安然说的那些都没错,这车来的蹊跷,而且他十有八九能估摸出蹊跷在哪里。可她怎么能把他想的如此不堪!

“一秒……刚刚哪怕我在慢那么一秒,我俩这会儿就得一起去见阎王了!我安排的,我他妈的疯了安排辆车来往我身上撞!”仍旧觉着气不顺,转头瞥见离他最近那个保镖,立刻又找到了发泄对象,“你他妈还跟这儿杵着­干­什么!去给我查,不把那辆车祖宗十八代查出来,就别回来见我!”

说完撇过头去也不看她,兀自在那儿恶狠狠地运着气。

安然胳膊和腿上有几处擦伤,这会儿已经往外渗血。

她一手撑着地,刚刚蹲起来就“啊——”地一声又跌坐了回去。右脚踝那儿刀刮似的疼,像是断掉了一样。

陈远衡还在气头儿上,本来不想理她。

可安然的叫声实在是太过凄惨,他到底还是没狠得下心。转头看见她裙子上沾了血,含着眼泪儿坐在地上,眉头抽了抽,然后咬牙上前强硬地把她抱起来塞进了车里。

…… ……

这个,然妹妹这么气他,算不算虐boss……

chapter 43(上)

陈远衡这下是真被安然气到了。

刚上车的时候捏着她受伤的脚踝检查了一下,知道骨头没断之后就把她扔在一边。然后扭头看着车窗外面,一直到了医院都连个眼神也没在给她。

安然的骨头是没断,不过也不乐观。

片子很快就出来,大夫看了说是韧带拉伤外加胫骨下端骨裂。连着她身上的几处擦伤一起做了处理,完了踝骨那里打了厚厚的一层石膏。

一切处理妥当,大夫殷殷地在一边和陈远衡交代着各种注意事项。

安然坐在椅子上往他们那边瞥了一眼,然后弯腰敲了敲硬邦邦的石膏,有些负气。

打从她和陈远衡认识了就没着过消停各种被虐。这下好,­干­脆直接瘸了!没吃过猪­肉­她还没看过警匪片儿啊!那车就算不是陈远衡安排的,可十有八九也应该是冲着他去的,凭什么最后倒霉遭殃的却是她!

他毁了她的生活她不能反抗,现在还要受他牵连……她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见这么个煞星!

正想到这儿,脑袋顶上就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安然抬头,看见陈远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椅子边上,把她的病志卷个卷儿拿在手里,刚刚他应该就是用那个敲的她。

安然的眼神一如既往的不友善,陈远衡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

两个人都像乌眼儿­鸡­似的就那么互相瞪了一会儿,最后陈远衡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哼了一声,伸手要去抱她。

“唉……”安然叫了一声,本能地往后躲,“你­干­嘛!”

陈远衡瞪她一眼,也没有好气儿,“回家,你说­干­嘛!你这样儿的还用不着住院!”说完也不管别的,直接给她抱了起来。

也是形势不饶人,安然虽然心里反感,不过倒是比较识时务的没激烈反抗。只是在他怀里微微挣扎一下,便僵直着身子不再动了。

一路上,车后座的两人又是扭头盯着窗外各自无语。

直到安然发现外面的路不对,而且明显越走越偏的时候,她终于有点儿不淡定了,扭过头焦急地冲他叫唤,“陈远衡,我家不是往这边儿走!”

他懒懒地瞥她一眼,“我家是这么走的!”

“你不是说回家吗?”

“是啊!”

“那你什么意思?!”

“回我家就不能说回家?有什么不对么?”陈远衡哼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露出几分暧昧, “然然,你早晚都得搬来和我一起,你家我家又什么区别?”

安然握紧了拳瞪着他,脸­色­发青。去他家,那不就意味着……

“好了好了!”陈远衡见她又濒临炸毛儿的边缘,赶紧放软了态度安抚,“你看看你现在这 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我能对你做什么?送你回去,送你回去谁照顾你!”

“你才生活不能自理呢!”安然不肯示弱地吼回去,“我可以雇个护工的。”

“你以为护工能照顾好你?”

“那我可以回大院儿!”

“回去?你准备怎么解释?嗯?”说着目光在她打石膏的脚上扫了一圈儿。

“我……”安然张张嘴,两秒之后才挤出来四个字,“见义勇为!”

“啥?”陈远衡愣了一下,随即爆笑了出来,“美女,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完了忍不住调侃,“不怕你爷爷担心了?不是挺孝顺么?”

“骨裂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安然嘴上喊得硬气,可心里却明镜儿似的不是那么回事,爷爷大病初愈,小叔叔一家要忙着照顾爷爷,她回去只能添乱。要是许墨林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照顾的她的……

安然心里忽然一阵难过,鼻子一酸几乎落泪……要是许墨林还在,她又怎么会受伤,会这么被人欺负!

…… ……

前天买了袋发霉大米,退货艰辛,上午斗智斗勇去了,更新完了大家见谅。

ps,兽兽这里要说一声,想看安然慢慢被感动,最后被虐出爱的,咳……真心没有这情节。

她是倔强且执着的女孩儿,没那么容易改变。也正是因为这点,陈才会被感到,甚至进而觉着只要有她在身边,就会感受到那种纯粹的爱。

另外,安然本­性­就脾气不好,她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的。而且她的王子死了,她还给谁做公主。

我还要强调一下,她对陈是恨!恨啊!

别说是恨,当我们对一个人有偏见的时候,都会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何况是恨之入骨。她不甘心被逼迫,可仇人近在咫尺却又真的无能为力,只有偶尔伸伸爪子,哪怕是让他闹心,她也算是一点安慰。

所以安然现在愿意开眼看看boss的好,甚至是了解他,那才叫犯贱。

chapter 43(下)

那种恐惧和抵触仿佛是潜在于血液里的。

别墅的大铁门出现在视线里那一刻安然便开始发抖,这个地方,曾经记载了她最痛苦和不堪的回忆。

“停车!停车!”她忽然间就爆发出来,抡起胳膊用力砸着架势位置的靠背,“停车,我叫你停车听见没有!”

陈远衡惊了一下,然后一把将她死箍进怀里,同时摁下了车门上的一个摁钮。

透明隔板缓缓升起,车后座瞬间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这让安然心中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仿佛又回到了噩梦发生的那一晚,“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拼命地扭动身体,可无奈他抱的实在是太严实,像是裹粽子一样,连半点余地也不留。

“安然……”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漆黑的眸子定格在她苍白的脸上,目光似乎带了某种魔力,“安然,安然你告诉我,你怕什么?”

他当然知道她怕什么,可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才能解决,才有转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心结,而他想要和她一起,就必须打开它。而正常的方法太慢,他更愿意快刀斩乱麻。

“陈远衡,你个畜生!”

“嗯。”他点点头,不生气也不否认。

“我恨你……我恨你……”

“我知道。你不光恨我,你还怕我!”他抿­唇­停顿了几秒,“可是安然,这些房子草木斗都是死的,它们不会伤害你。所以比起这里的一草一木,你真正害怕的其实是我!可是我又不能放你离开,不管用什么办法……”

“为什么是我……”她终于哭出声,又恨又无助,“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你欠了我一颗心!”本是一念兴起,他跟从了自己意愿去追逐入眼的猎物。却想不到,不知何时竟把自己的心丢了。

“安然……”他叹了一声,英俊的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和期盼,“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无意中伤了你,可是我愿意改愿意弥补。我不会比任何一个男人做的差,别人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做到。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

“接受你?”安然哭着冷笑,“陈远衡,你害死我最爱的人,还想让我接受你?!不觉着是痴人说梦么?”

他眼神暗了暗,“我没有害死许墨林!”

“强盗都说自己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陈远衡轻声笑了出来,有几分苦涩和无奈,“可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也不是凶手!”然后­精­准地封住了那双柔软的­唇­,在不给她刺伤自己的机会。

…… ……

还是那间卧室。

仍旧是冷硬的­色­调,可家具布置却焕然一新。

安然哭闹发泄过后情绪渐渐稳定,身体却还僵硬着。

陈远衡把她放到床上,直起身子环视了一圈儿后视线又重新落回她脸上笑了出来,“这屋子里的家具摆设都是新的。你也算的上是天朝第一刀客了。那天除了床,几乎没一样儿好东西了。”

说完见安然脸­色­不好,立刻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她到现在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他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赶紧转移话题,“你晚上想吃什么?”

她不说话,便继续热情的推荐着,“你喜欢吃辣的么?”

“哦,你现在不能吃辛辣的。那要不我叫厨房炖猪骨汤吧,吃什么补什么……”

“或者……”

“陈远衡?”安然终于撩起眼皮看他,“你能安静一会儿么,我很累!”

他笑容僵在脸上,眼神几经变幻后,只是好脾气的点点头,“行,你好好歇着吧,我去书房批会儿文件。”转身走两步,又回身指着床头柜上的电话嘱咐一句,“有事就打电话叫我,直接摁1就行!”

…… ……

boss开始装孙子啦~

话说,我还想说啥来着……一激动就忘记了,想起来在磨叽吧

chapter 44(上)

陈远衡前脚刚进书房就接了通电话,然后匆匆交代一句便紧跟着又出门去了公司,一直到晚饭的时候也没回来。

老管家想得很周到,安然处于暂时残废状态,不方便动弹,他便叫人在床上支了张小桌子。

安然对这个老管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和他道了谢,安然背靠着个枕头,看着眼前的桌子有点儿囧囧有神。这桌子……怎么和她爷爷在医院里时用那个款式那么像啊!

她只是骨裂走路不方便,不是中风了半身不遂啊有木有!

晚上她在两名女佣的帮助下简单洗了个澡,然后正坐在窗户前面晾头发的时候陈远衡回来了。

他推门看见她穿着自己的睡衣,猫一样缩在贵妃榻上,立刻笑了出来,“刚洗完澡?有吹风筒你­干­嘛非得这么晾着啊!”然后两大步走过去,跟着挤了个边儿坐下。

那贵妃榻本来地方就挺窄,安然被他挤得不得不往里挪了挪,夹在了他和靠背之间。

“陈远衡,你离我远点儿!”大热天的夹馅儿饼,烦人不烦人!

“就不!”他眉一挑,颇有些耍无赖的架势。

安然气结,正想要反击却发现不管说什么似乎都有点儿打情骂俏的意味,于是便住了嘴。冷着脸把压在他ρi股底下的衣襟给拽出来,然后扭头看向窗外不在搭理他。

这丫头是准备跟他玩儿起无声的反抗啊!

陈远衡看着她微湿的长发无声地一咧嘴,膏药一样从后面贴上她把人圈进怀里还不够,又往她脖颈处轻轻吹了口气。

安然一个激灵,左右挣了两下没挣开,扭头横眉竖眼地瞪他,“你烦不烦人大夏天的,离我远点儿行不行!”

“这个嘛……恐怕不行!”他颇有些为难的皱眉,又倏尔轻笑,“我俩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在一起抱抱怎么了?”

她巴掌大的小脸儿瞬间红到滴血,“流氓!”

陈远衡笑意更深,“然然,你躲不开我的!”说着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脸又凑近几分,“你这么晚不睡,是等着我回来?”

“我等你个鬼!”安然挺着身子尽量往后躲,“你家9点就睡啊!”

他笑而不语,然后忽然把人抱了起来,“我是想几点睡就几点睡!”

安然被吓得脸­色­惨白。

单薄的后背压上床垫那一刻,她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尖叫。然而还没等发出声音,一双温热湿润的­唇­瓣便封住了她的口。

陈远衡这一吻没有任何深入,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要堵她的嘴。

安然惊恐的瞪大眼。膝盖被他顶着,就抬手用力推他,结果却被陈远衡一边一只给摁在了床上。

她此刻就像是被钉在了砧板上的鱼,动弹不得。

又是这种无法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安然眨了眨眼,眼泪刷刷地就流了下来。

这次换陈远衡惊讶地瞪眼睛了。

他赶紧还她双­唇­自由,然后看着身下瞬间就“哇——”一声哭出来的女人,难得的有些无措。

“安然,我只是怕你乱叫乱动的不利于养伤!”

“我没别的意思……我在饥渴也不会趁现在对你下手啊!”

“你可真对得起那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安然,不哭了好不好。我和你保证,我绝对不碰你,不越雷池一步。”

可安然仍旧是眯着眼睛嚎,声音不大不小,节奏不徐不疾。

“唉……好了好了,你喜欢哭就哭吧!””陈远衡终于无奈,起身站到了地上。哄的不行就来横的……

“我去洗澡,要是我出来之后还见你跟这儿嚎,我可不保证能做出什么!”说完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转身去了浴室。

…… ……

思密达……

话说,关于看到这里不喜欢然妹妹­性­格的亲们,兽要吐槽一句……乃们敢说不是因为嫉妒咩,敢说不是因为觉着,有BOSS这么好的男人,就算人家曾经对不起,可现在都放下身段了。还矫情什么,从了吧~

抛开林哥哥的误会不谈。

可强X犯就是强X犯,他家世好相貌好就可以被原谅?然妹妹的答案是NO!他以爱的名义作为伤害就可以被轻易接受,然妹妹的答案还是NO!

当然,我也嫉妒然妹妹……

chapter 44(下)

陈远衡洗完澡出来后,安然果然不嚎了。不过一手抱了个枕头,另一只手在嘴里叼着,还在那儿小声抽嗒着呢。

显然,这种情况选择无视才是最明智的!

他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一脸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径自打开笔记电脑浏览了一会儿,便上床关了灯。

黑暗来临那一刻,安然心底划过一丝惊慌。扣紧怀里的枕头,身子挺得僵直。

可陈远衡说了不碰她,就真的没越雷池半步。

一张KINGSIZE-BED,两人各自一边,中间空出来一个人的位置。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不过小片刻功夫,他呼吸便轻盈均匀。

安然僵硬的身子终于渐渐放松,可神经却仍旧紧绷到了极点。

和不共戴天的仇人同床而卧,除非她傻了才能睡得着。

陈远衡是平躺着的,似乎睡得很安稳。

她轻轻地扭过头,黑暗中盯着他线条英俊的侧脸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视线缓缓下移在他全身逡巡了一圈儿最后定格在了他的颈侧……如果她现在扑过去,咬破他的喉咙,那是不是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安然一个激灵,被自己这样可怕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后无边无际的惶惑和不知所措便将她一层层包裹。

她恨他入骨,最凄惨的时候也曾经疯了一样想要和他同归于尽。可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想要亲手结束一个人的­性­命……

她急忙转过头,死死闭上了眼睛。直挺挺地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在动一下。

不是她不是她,刚刚她是魔怔了,被鬼附身了!

后来她终于支撑不住困意渐浓,可刚刚入睡没多久,小肚子那里便像是有把刀搅动一样。

安然满头大汗的痛醒过来,紧接着便感觉腿间一片温热涌出,似乎连身下的被单都有些粘腻……她大姨妈来了!

本来不该是今天,而且平时也没有这么痛的。大概是上次那两粒事后药引起的副作用。

可她现在要怎么办?!

不在自己的地方,腿上又打了石膏连路都走不了。

叫醒陈远衡管他要大姨夫?那她宁可一头撞死。

一波强过一波的坠痛袭来,安然忍不住呻吟出声。她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天爷不开眼,陈远衡欺负她,现在就连大姨妈都挤兑她……

正委屈无助的连哭的心都有呢,耳边忽然有人低低地唤了她一声,“然然?”

紧接着床头灯亮了,室内一片昏黄。

陈远衡一向浅眠,方才安然刚一出声儿他就醒了。

“你怎么了?”他翻身坐了起来,看着她苍白汗湿的脸皱眉,然后伸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不发烧,是不是腿疼了?我给你叫大夫!”说着扭身拿起了床头上的电话。

“别!”安然急忙抓住了他衣襟,“别叫大夫!我不是腿疼,我是肚子疼!”

“肚子疼就不用叫大夫了?”他有些无语,正准备摁号却又被阻止了。

“不要……”安然死死扣住他,“千万不要……”这种事情把大夫惊动来,她就是死都会不瞑目的。

陈远衡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两秒,似乎亏得了某些真谛,“然然,你是不是想去卫生间?”

“不是……我……”安然憋到不行,却不知该如何启齿。

陈远衡却轻轻笑了出来,“和我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说完跳下地不容分说地把人抱了起来。

然后,他看着床单上那明晃晃的一大块红­色­愣住。

安然抬手捂住了眼睛,这次是真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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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番外】《同归于寝》(高­干­/强取豪夺/黑帮/逆来顺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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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币

发表于2013-07-19 14:31 只看该作者 107 #

chapter 45(上)

陈远衡活了30多年,也自认算是经历不少大风大浪。可大半夜的亲自帮女人处理这种事情,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他其实多少也有些尴尬。可看着怀里人这一副眼泪汪汪要死不活的样儿,他也只能强装淡定。

他抱着安然原地杵了两秒又把她放回床上,说了声“你等我一会儿”便转身出了卧室。

等10来分钟后在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塑料口袋。那里面女式贴身衣物、暖宝宝,以及各种大姨夫,都是他从陈九茴住的那幢小楼里搜刮来的。

安然挺尸一样躺在床上,苦着一张脸眼睛里水汪汪,像只可怜兮兮的猫。

陈远衡看着她那样儿觉着有些好乐,可还是硬憋住笑,轻咳了一声道:“那个……我不知道喜欢那个牌子的,就一样拿了一包。”

安然眨了眨眼睛,带着哭腔开了口,“陈远衡,你能抱我去卫生间么?”

“好”他应了一声,放下口袋轻飘飘地又把人抱了起来。

陈远衡本来有心帮忙,结果在安然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下作罢了。

临出去之前,她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瞪着眼睛凶狠地威胁,“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他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嗯,绝对绝对绝对不告诉任何人!”说完摸了摸安然头顶出去了。

安然行动不方便,收拾起来费了不少时间。等好不容易都弄妥当,又呆在浴室里不想出去了。

之前换下来那套睡衣被她搭在了浴缸边的架子上。安然看着上面的痕迹,耳边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就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呆到发霉然后烂掉吧!

她真心再也不想出去见人了!

最后是陈远衡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她有动静,进去硬是给人弄了出来。

床单和被子都已经换了新的。

安然刚刚被他放到床上,就立刻抓起个枕头把脸埋了进去。然后像是死了一样,在也没动一下。

陈远衡大概能多少体会到安然的心情。于是也没管她,往另一边一躺,关灯睡觉。

安然也实在是折腾的累了。这次半点儿没失眠,躺下不到两名分钟,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中午,日上三竿方才幽幽转醒。

床铺另一边的位置是空的,人不知道已经离开多久了。

安然撑着身子坐起来,视线在空荡荡的屋子逡巡了一圈儿,忽然涌起一阵沮丧。这种几乎生活不能自理的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不过好在过了没一会儿,便有人敲响了主卧室的门。

安然不自觉地松口气,喊了声“请进”。刚刚她莫名其妙的就有种被遗弃在孤岛上的感觉。她不喜欢,真的很不喜欢。

管家大叔不光亲自送了早餐和衣服上来,另外还告诉安然……陈远衡有急事去了美国,今天一大早走的。那时候她还睡得香,便没叫醒她。

安然是无所谓他滚到哪里的,只要不在她视线内就好。于是无比开心的把送来的东西一扫而光,又冲老管家要了副拐,然后慢慢吞吞地到外面晒太阳去了。

…… ……

今明两天大概都是一更,兽兽有点儿私事儿需要处理,大家见谅。

另外有童鞋问是不是要写长篇,咳……这文大概15w到18w之间。不会很长……

chapter 45(下)

陈远衡这一走就是小半个月,直到安然腿脚利索了也没回来。

拆石膏那天老管家亲自跟车陪送到医院。

安然‘残废’了这么些日子,这下可算是能行动自如了。

护士前脚刚把石膏拆下去,她就立刻迫不及待地起身在地上蹦跶了两下。

脚踝那里有点儿发木,活动也不如以前灵活。问了大夫,说是因为长时间不活动的缘故,过几天就没问题了。

从医院出来,老管家理所当然以为安然是要和他一起回别墅的。可她笑嘻嘻地和他摆摆手说了声“再见”,就兔子一样蹦跶到路边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等到反应过来,早就连人带车没了踪影。

吓得老管家一身冷汗,赶紧给陈远衡拨了通国际长途过去。

那边的人静默了两秒,忽然笑出声儿,“随她去吧!”说完便利落地切断了电话。

安然十多天没见到爷爷怪想的。

她先是去了趟商业街,买了不少吃的和补品,大部分都是适合安老爷子的。剩下的是安心喜欢的零食。

结果打开钱包付账的时候却被惊呆了……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不少现金,厚厚的一打红­色­,目测得有小一万。另外还有两张珍珠黑的银行卡,明显是不在市面上公开发行那种。

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安然恶狠狠地盯着里面多出来的‘不义之财’出神,直到收银小姐出声提醒才赶紧拿了自己的银行卡递给她。然后黑着一张脸离开了商场。

…… ……

今天是周六,安然回到大院的时候家里就安心自己。

熊孩子正跟一楼客厅看电视呢,见她姐手里大包小包的进门也不说先上来帮帮忙。倒是直勾勾地盯着安然身上那套裙子瞅了半天,然后忽然捂着嘴尖叫出来……

“天……姐,你这衣服……”

“啊?”安然被她吓得一愣,“我衣服怎么了?”低头看看,没破也没脏,没什么问题啊。

“姐,这衣服是范思哲限量版!我好心水的, C市这边根本没有投放,我托了关系准备大出血都没买到!”

“呃……”安然噎住,这才想起来身上的衣服不是她原来自己那些的。她本来就不是太在意这些,而且这几天行动不便,吃穿住行都是陈家的老管家帮忙打理,就更没注意了。

安然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哼了一声,摆出一脸不屑的架势,“范思哲个六范思哲!我这是网上淘的高仿版!”

“这简直比真的还真啊!”安心瞪大眼凑过去仔细瞧了瞧,“姐,你哪儿淘的啊?”

狼窝里淘的!安然心里喊了一句,嘴上却不甚在意道:“一家小店儿,朋友帮忙弄的。好了好了,你喜欢等会儿脱下来给你,我就今天穿了一次。”怕被继续追问,赶紧把口袋往她手里一塞,岔开话题,“怎么家里就你自己?爷爷呢?”

“老爹陪爷爷去医院复查去了,估摸等会儿就能回来。母上大人今天单位有事。。吴婶儿去买菜了。”

“哦。”安然点点头,然后抬脚往楼梯那儿走,“我先回房间收拾收拾,等会儿下来在和你说啊!”

…… ……

今天照常两更……

求登陆后观看,求评分,求回帖,求各种宣传扩散……

chapter 46(上)

安然在陈远衡那儿呆着这十多天,只骗她爷爷说是出门采风去了。原先她上学的时候寒暑假也经常去外地旅游写生,这个借口倒也合情合理。

安然小半月没回大院儿,安老爷子十分想念。

如今见她似乎真的渐渐从许墨林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也放心不少。这会儿两个孙女儿围着他说说笑笑,一家人承欢膝下,也算是最近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了。

吴婶儿今天做的糖醋小排相当带味儿。安心吃多了有点儿撑得慌,晚饭过后就硬把安然拉出去压马路。

姐妹两个去附近的超市逛游了一圈儿,结账出来差不多已经天黑。刚走过玻璃大门,安心就一拍脑门儿“诶哟”一声,说是忘买洗头膏了。

俩人儿这一趟又买了不少零食,一人手里一大包,一起回去还得寄存不方便。安然把她手里那个口袋接了过来,“你快去快回,我跟外面等着你。”

“成!”安心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一溜烟儿就跑了。

安心走了之后她在原地站了一阵子,感觉手里两个大口袋有点儿吃劲,便准备去旁边的长条木凳上坐会儿。结果刚走了没两步,抬眼便看见个熟悉的人……许墨林妈妈。

安然怔住,那种被无边无际地悲伤笼罩的感觉,瞬间又席卷而来。

许妈妈这时候正好也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看见安然也是愣在原地。

再坚强的人也忍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许家痛丧独子,一夜间就苍老了不少。鬓角见了斑白,神情憔悴,早和之前那个风韵犹存的贵­妇­人判若两人。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两个差点就成为一家的女人互相对视了片刻。最后是安然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她走了过去。

“伯母。”她轻轻叫了一声,本是想扯出个笑容的。可最后却发现自己只能用尽全部力气控制自己不哭出来。

许妈妈这才回神,看着她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某种哀伤,“然然,你最近瘦了好多。”

“还好。”安然吸了吸鼻子,“伯母,对不起,我这么长时间都没去看你和许伯伯……”

自从许墨林出事之后,安然只葬礼那天和许家人碰过面。

不是不挂心,可却也心知肚明。都是许墨林最亲近的人,再碰面,只能互相加重彼此的悲伤。

“傻孩子……”许妈妈笑容苦涩,“是我们两家没那个缘分。”

安然忍不住红了眼圈儿,想要去擦眼角的泪却发现两只手都拎着东西,只好急忙低下头,拼命地想要把眼泪瞪回去。

悲伤的气氛蔓延,两个人都静默下来。

许久,安然忽然想起什么,“伯母,墨林哥那套房子房证还没下来。不过钥匙还在我这儿!我……”

“不用了然然。”许妈妈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儿,“人都走了我们要房子有什么用。而且那套房子墨林本来就是写在你名下的,你要是愿意就留下做个念想吧,不愿意……卖掉也行,女孩子留点儿钱在身上总不会错。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说起来,是我们许家对不起你……”

“伯母……你别这么说!都是我……”后面的话安然难以启齿。然后鼻子一酸,终于哭了出来。

如果不是她,陈远衡怎么会对许墨林痛下毒手。

如果她当初不那么倔强和执着,也像其他人那样随波逐流随了他的意,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悲剧的结果?!

“不说了然然。”许妈妈见她哭也跟着摸起了眼泪,“过去的事不能重来,你还年轻要往前看。我还有东西要买,再晚关门了。”说完冲她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 ……

真相已经渐渐逼近了,不知道乃们发现蛛丝马迹没~

chapter 46(下)

和许妈妈分开后的整个晚上,安然又陷入许墨林刚刚走时,那种无比思念无比忧伤的情绪。可爷爷面前,她却还要极力掩饰。

最后实在是身心疲惫,便借口说困了,回了房间。然后锁上门,趴在床上蒙头哭了个昏天黑地。

后来哭累了,就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再后来,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这一宿,安然浮浮沉沉的始终睡不踏实,可却又不愿意醒来。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有爸爸有妈妈,还有总是对着她笑得浅淡却温暖的墨林哥……

安然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直到被枕头边上的手机给吵醒。

电话是婚纱店打来的,说是她订的婚纱半个月前就到了。可一直到现在才联系到人,催促她赶紧取去。

婚礼前夕新郎出了意外,所有人都像丢了魂一样人仰马翻,谁还能顾得上其它的事情。

而且自从许墨林去了之后,安然手机一直没怎么开,就算有时候开了,除了家人的电话也一律当没听见。真正善意的关心的也好,处于好奇的窥探也罢,她都不需要。因为每多一次问候,她心里那种鲜血淋漓的痛便会加深一分。

那边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断了,可安然仍旧手机举在维持着通话的动作,盯着虚空中的某个地方,面无表情。

许久之后,她无力地垂下手臂。迎着阳光照­射­进来的方向仰起头,满眼的悲伤终于化作两行泪,沿着脸颊缓缓流下。

她怎么给忘了……上个星期六就是8月14号,是她和许墨林该修成正果,结发白头的日子……

…… ……

安然这个时间起来错过了早饭。吴婶儿见她下楼,便去厨房给她现下了碗面。

她半点儿食欲都没有。本来想说不用了,可又怕爷爷担心,只好硬吃了一碗,便匆匆去了市中心取婚纱。

婚纱的店的业务小姐见了她又是一番的解释道歉,说实在是尽力了,可一直联系不到人,才拖到现在。希望没给她造成麻烦才好。

安然笑了笑,只说没关系。连看都没打开盒子看一眼,便付了尾款拿着东西走人了。痛快地连店里的小姐都咂舌,顺便又说了不少恭喜的好话。

可她除了苦笑,却什么也说不出。

没有新郎,没有婚礼,要婚纱还有什么用?!

许墨林不在了,也许她这辈子再也不会为谁穿上婚纱。

C市的人口密度不小,周日更是比平时繁华热闹了许多。

安然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失神了片刻,扬手打车去了她和许墨林的婚房。

那里已经完全布置好,都是按照她当初喜欢的感觉。只可惜她在没有机会和喜欢的人一起在这里生儿育女,慢慢变老。

许墨林的新郎礼服比她的婚纱完工得快,老早以前就取了回来,一直放在新房这边。

安然拉开衣橱,把­精­致的包装盒端端正正地放在装礼服的盒子边上。她坐在那里端详了许久,然后忽然间起身,拿着钥匙冲出了大门。

…… ……

哎呦,快以热烈的掌声欢迎boss下节登场……

ps,关于然妹妹的­性­格,俺有几句话要说。

她任­性­,但是不会逮个人就无理取闹。她脾气不好,可也没无缘无故冲着谁乱发脾气。关于她对boss的误解,这个其实很简单,小偷是贼,这是个万古不变的定律。BOSS嘴贱总拉仇恨值怪不得被人。所以,知道真相的永远都是局外人。我说过眼睛看见的不是真的,可是当年夏女配回来的时候,不是所有人还骂声一片误会竹马咩~

另外,安然单纯执着的近乎理想主义和不懂世事,而造就她这种­性­格的正是竹马哥哥。他把属于他的姑娘保护的太好。而也正是因为这种资格,挖掘了boss的M潜质。

有人说安然对竹马的感情是依赖,可爱情没有固定形式,谁能说这种全心全意的依赖不是因为爱。boss想被依赖,人家根本不待见。

女人其实可以不聪明,但是不要总装聪明。安然骤然间失去竹马,就像是个失去扶持的小孩子。

可反过来说,装聪明的女人,大部分也是可怜的。因为如果能够被一直宠溺,谁又愿意独自坚强。

在对的那个人身后做傻子,哪个女人没求过这种幸福。

计程车在市郊的公路上急速行驶着。安然把拳头塞进嘴里,扭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双眼通红。

越是接近墓园,她越是觉着锥心刺骨的痛。

自从许墨林离开之后,她还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害怕,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一点儿坚强和生的意志,都会在他墓前顷刻崩塌瓦解。

可她今天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那种带着哀伤的思念就要让她崩溃。即使她已经竭尽全力想要将那份感情深埋心头,却仍旧掩盖不了她想他的事实。

日日夜夜,她疯了一样的想他。

空荡荡的墓园里只有安然自己。

黑白照片上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容。笑容那样温暖明媚,然而却永远只能定格在那方寸之间。

她缓缓蹲下来,盯着墓碑视线渐渐模糊……

“墨林哥……墨林哥……”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话音落下时,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掩面放声哭了出来,

等到后来眼泪流­干­的时候,安然嗓子也哑了,人也有些脱力。于是身子一歪,­干­脆坐在地上,头靠着他的墓碑一下一下的抽嗒着。

她就这么在许墨林的墓前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才胡乱擦了擦眼泪站起身,然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

墓园外面同样冷冷清清的,停车位两辆黑车停在那里。

安然一路出来都是低着头,也没注意别的,直到快要和人撞上才急忙收住脚步。猛然抬头,目光里出现一瞬的错愕后,无边的恨意便迅速积聚,似乎要化成利刃飞出来将他凌迟。

陈远衡今天穿了身休闲款黑­色­西装,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随意。可此刻他英俊的五官却写满了­阴­翳,尤其是那两片紧抿的薄­唇­,更是泄露了隐忍的怒意……又是这副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的模样。

每当安然用这种表情对着他,他心脏那里就会说不出的难受。似乎是愤怒,可更多的却是种难以言喻的荒凉和酸楚。

他的航班本该是今天早上抵达C市的,结果天气原因耽误到了中午。

虽然这半个月他不在国内,可安然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及时回报给他。他心心念念想的全是她,可她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肝肠寸断。

就算知道她和许墨林两个人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会思念会伤心都是正常。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嫉妒难过到发狂。而偏偏最让他堵得慌的是,他拿她半点儿章程没有不说,还非得犯贱上赶着往上贴。

两个相隔咫尺的人一个咬牙切齿,一个脸­色­­阴­沉,互相瞪视了许久。最后还是陈远衡率先放柔表情,服了软……

“然然,你饿不饿,去吃晚饭好不好?”

安然没说话,继续瞪了他一会儿,忽然收回视线。像是没看见他一样,抬腿就走。

“唉……”陈远衡赶紧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然后趁她炸毛儿的前一秒急忙说道:“然然,我求你了,今儿个外人面前好歹给我点儿面子。”说着停在那边的其中一辆黑车一撇嘴,偏巧这时候车里面的人也推门从车里钻了出来。

安然看着那人怔了怔,觉着眼熟。随即恍然……是上次跟着陈远衡在红房子会馆见着那个,顾什么什么。

顾泽宇见安然盯着自己便微微一笑,“嗨美女,又见面了。”完了目光落在陈远衡脸上,懒洋洋地出声调侃,“我说老陈,你好歹积点儿德吧,就别当着我这个伤心人的面儿打情骂俏了,好不好?”

…… ……

顾二不是来打酱油的,那你们猜他是来和啥有关……

chapter 47(上)

还是红房子会馆,只不过这次换了3楼的包厢。

安然从来不知道这里竟然还做中式菜。有几道菜是用了川菜的基本做法,按照C市人的饮食习惯进行了改良。甜甜辣辣的,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基本上还是两个男人扯东扯西的闲聊,安然也不管他们俩说的是什么,埋头只顾着吃自己的。

倒是陈远衡,这边说着话,那边还不忘了拿眼睛瞄着。看见身边儿的人眼睛在哪样菜上停留时间长了,就赶紧帮忙布菜,看见她嘴角沾油了又急忙递纸巾。

只可惜人家根本半点儿都不领情。

中间安然起身出去了一趟。

前脚她刚一离开包厢,顾泽宇立刻不厚道地乐了出来,“我说,这是闹别扭了?”

陈远衡皱着眉没说话。

顾泽宇嫌不够,继续挤兑,“唉,小丫头挺有­性­格啊。上次还真没注意。”说完看着安然盘子里小山一样的吃的,笑得只拍桌子。都是陈远衡夹的,结果人一筷子没动。

“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啊!”

“你说说,你这叫不叫现世报?从前都是别人往你身上贴,现在上赶着装孙子人都不领情。”

“都是兄弟,谁笑话谁啊!”陈远衡眯了眯眼,“我这好歹想献殷勤还有地方献呢,总比你想装孙子都找不着­奶­­奶­的强!”

这回换顾泽宇成霜打的茄子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他家小白莲还半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他郁闷的掏出根儿烟,点着了抽两口又烦躁的摁灭了,“我听小五说,那事儿你Сhā手了?”

“我没那么闲!”陈远衡哼了一声,再开口时明显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许墨林……就是许天华的儿子,是我家那位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儿、未婚夫!现在他出了车祸,那丫头也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筋抽了,非得以为是我­干­的!成天想着要和我拼命。”

这答案倒是让顾泽宇惊了一下,“未婚夫?!那你们俩怎么搞一块儿的?”

“什么叫搞啊!”陈远衡脸一黑,有点儿不乐意了,“有未婚夫不是也挂了么,你说话别那么难听行么!”

“得,我说错了还不行么!”顾泽宇赶紧摆手告饶。他这信息量太大了一时消化不了,敲着桌子琢磨了一会儿才稍微转过弯儿来,“其实以你的为人,她认为是你做的,不是没有道理!”

“我就是不这么做,想要个女人还没办法?至于你死我活的么!”

“可你RP不好人家信不着啊!”顾泽宇又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见他要急,急忙咳了一声正­色­道:“我能理解你怎么想的。可是……”

“我不管别的,只要许墨林车祸的真相,能证明与我无关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别人不见得这么认为!”

陈远衡神­色­一凝,“是有人叫你过话儿来了?”

“嗤……”顾泽宇露出几分不屑的表情,“你知道的,那些事儿我从来不愿意参合!不过这事儿……”

“我知道。”陈远衡忍不住长叹,“没办法,攘外必先安内嘛!”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何尝不懂,更何况又是这种微妙的时刻。他无心的一个举动可能就会破坏某些人眼中的平衡,明哲保身才是王道。可安然他是不打算放手了,既然这样,刀山火海他也得想辙把疙瘩解开,不然哪儿来的和谐生活啊!

顾泽宇点点头,也不在多说什么,“我和小五说一声,有什么事儿叫他照应着。”顿了顿,又想起来什么,“找人的事儿你帮我也费心吧!”

“你给的线索太少了。不过放心,一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行。”顾泽宇理了理衣襟站了起来,“我先走了,这就去小五儿那看看。”说完特意凑陈远衡边上拍了拍他肩膀,“本来以为我单相思够杯具了。不管怎么样……”

“兄弟,知道你感情生活不幸福,我也就安心了!

…… ……

刷网页刷了半天没反应,猛然一看没连宽带!摔……

忽然好想让boss和顾二搞基啊……

chapter 47(下)

快行驶到市区的时候也就七点钟多一点。这个时间对于陈远衡来说绝对是一天的­精­彩才开始,便随口问了旁边的人一句:“然然,你有什么地方想玩儿的么?”

安然没说话,懒洋洋地窝在座椅里动都没动一下。

“要不要去步行街逛一圈儿。”

她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还是声儿都没有。完了脸一扭,­干­脆转头看外面就给他个后脑勺儿。

陈远衡连着讨了两次没趣也不问了,索­性­就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马路,一心只当自己的司机。

车子七拐八拐最后到了安然租住的小公寓楼下。然后刚一停稳当,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推车门。

结果却上了锁。

“就这么急着走?”陈远衡调子凉凉的,明显是发怒的前兆。

可安然从来就不缺少在老虎嘴上拔毛的勇气。她转头,看着他的眼神仇视中又带了点儿不屑,“我以为你知道的,我真心一秒钟都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安然,你就非得和找不痛快是不是?”陈远衡眉梢的肌­肉­跳了跳,随即轻笑着状似遗憾地摇摇头,“不过可惜了。你这后半辈子,恐怕都得和我呆在一起!”

“陈远衡!”那一瞬间她浑身紧绷,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像是危险中蓄势待发的野猫。

可他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笑笑,“然然,我知道你总想找我别扭,可哪次不是伤了你自己?”说着抬手一摁,开了车门的中控锁,率先推门下了车,“走吧,上楼收拾收拾去。”

安然愣了愣,赶紧追出去,在楼门口拦住了他。“你­干­什么?!“她这憋了一肚子火儿还没泻出去呢,转眼又被他打了个搓手不及。

“上楼帮你收拾东西啊!你一人儿拿着多重啊。”陈远衡说得理直气壮,“其实我的意思是都重买,不过我想你总有些随手的东西,换新的怕你不习惯!”

“陈远衡,你没有病吧你!”安然瞪大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刚喝多了是怎么着,大晚上的跟我家楼下撒什么酒疯?!”

“撒酒疯儿?”陈远衡挑了挑眉,“安然,我清醒得很。你要是没听明白我就在给你解释一遍……现在,上楼收拾东西,然后和我一起回别墅。以后那儿就是你家!”

安然气得发抖,瞪着他看了两秒后从牙缝儿里挤出两个字,“有病!”然后也不和他多费­唇­舌,转身就要上楼回家。可没走两步,他­阴­冷的声音便缓缓响起……

“安然,我今天最后一次和你重复:别挑战我的底线!代价你付不起。”

她步子一顿,却没有回头。僵直着身子原地杵了一会儿后,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自己去收拾,你在这儿等我!”声音里隐隐带了哭腔,说完便一溜烟蹿上楼梯,不见了踪影。

而陈远衡望着她仓惶离开的方向看了片刻,忽然抡起胳膊一圈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他也不想出言威胁刺伤她。可安然那样对他,他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疼的慌。更忍不住,想要拉着她一起疼!

…… ……

BOSS是嘴贱专业户啊。

话说,乃们为啥都以为顾二是来揭露真相的,他不是福尔摩斯啊。顶多起个推波助澜的作用。话说,这文其实真心快完结了,乃们没发现完结的迹象是不是,是不是……那能给你们发现了,发现到时候不就没意思了……

chapter 48(上)

安然这一上去就是将近2个小时没下来。

中间陈远衡给她拨了三通电话,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响两声被挂断了,三次­干­脆关机。

就在他耐心告罄,准备亲自上楼逮人的时候,她终于慢吞吞地从楼门里走了出来。路灯的光线投­射­过来,把她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人更加娇小单薄。

安然一大一小两只箱子,一手一个,腋下还夹了只和她差不多大的毛绒玩具熊。

陈远衡看着她那滑稽的样子愣了两秒,紧接着夜幕下便响起了男人的爆笑声。

直到眼泪都彪出来了,他才咳了一声敛住笑,然后一脸调侃地走过去在她鼻子上点了点,“小丫头,你今年多大啦?”说着伸手把她手里的行李接了过来,“走,叔叔给你买糖吃去!”

可等到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陈远衡就再也乐不出来了。

安然那个小箱子里才是她随身穿的一些衣服。而那超大号的行李箱……整整一箱子还是毛绒玩具。大大小小,各种各样,从猫到狗到熊到乌龟,还有他叫不出物种的。连着那只大熊,堆了整整一床,把他的位置都给占了。

陈远衡此时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一只手里掐着个毛巾,然后看着眼前的景象,和他的小伙伴儿一起惊呆了。

那天在她那间小卧室里,他也没见着她有这么多这种东西啊!

他站在床边杵了老半天,想了想还是要和平解决这件事情,“然然……大夏天的,你搂着它们不热么?”

安然就坐在那一堆花花绿绿中间,听见他说话也没抬头,继续扒拉了一会儿手机才漫不经心地的吐出两个字,“不啊……”

“然然,你不热我热啊!”

“你热就热呗,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空调!”

陈远衡看着她毛绒的头顶皱眉,“安然,好好的,不和我找别扭不好么?”

“我找别扭?!”安然终于抬头,却是一副斗志十足的架势,“陈远衡,我招你还是惹你了?!我睡觉搂几个毛绒玩具就是和你找别扭!”说着说着嘴一扁,带了哭腔儿,“我想死你不让我死,我活着你看不顺眼!可我拿刀逼着你往我旁边凑合了么!你怎么不滚远一点儿去死!”

她从昨天晚上见过许妈妈之后就心情不好,很不好很不好……

陈远衡眉头越拧越紧,可视线落在她那双通红通红,已经肿的比核桃还大的眼睛上,只能默默的认输。

他知道安然昨天见过许墨林母亲,今天上午去了婚纱店下午又去了墓地,情绪不好是正常的。他不是不吃味儿,可她心里难过,他还是该体谅的。

头疼地叹了口气,陈远衡最终决定自己动手清理现场。

可他刚拿起一只乌龟,安然就从床上窜起一把抢过来死死抱在怀里,“谁让你动了!别碰我家小绿!”

小……绿……小绿!!!!!!一只破玩具竟然还有名字!

陈远衡看着她那横眉怒目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搐。然后看着看着,就“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这丫头在泼辣也还是个孩子来着,他今天要是跟她较真,才是不真正常呢。

“行了行了,像我总欺负似的!我不碰你家小绿也不碰你家小蓝。不过你总得给我个地方睡觉吧!”说着把东西往边上扒拉扒拉,挤个位置躺了上来,伸手“啪”地一声关了灯。

…… ……

然妹妹的那只大熊也是有名字的。乃们应该能猜到这是为什么~

那个,这文不会烂尾也不会草草结束的~乃们放心……

chapter 48(下)

安然那一堆毛绒玩具早上起来要亲手装进箱子里收起来,等到晚上快睡觉了,在一个一个按姓氏笔画的在床上摆一溜。

连续三天晚上,陈远衡憋憋屈屈地都被那一堆毛绒玩具挤得只能溜着床边儿睡觉。

可更憋屈的还在后面……

第四天半夜,半梦半醒间他只觉着浑身燥热,一阵阵的气闷。

两秒钟之后,他被憋醒过来。皮肤上毛茸茸的触感,眼睛口鼻都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抬手把盖在脸上的东西扒拉下去,一看果然是那只超大号玩具熊。

而熊的主人却抱着它的一只腿,睡得一脸恬静,无知无觉。

陈远衡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借着月光看了看身边这一大堆乱起八糟的东西,说不出是无奈还是什么。

他伸手在安然腰上捅了捅,人没反应。便又捅了一下。

睡梦中的人哼唧了两声,翻身往边上挪了挪。

陈远衡无声地咧嘴一笑,紧接着做了一件极其幼稚的事情。他悄悄从她怀里把熊拽了出来,放在自己腿上,摁鼻子扯耳朵,把熊脑袋挤成各种形状。

平常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不就是一破玩具么,他现在就动了,怎么着吧!

等蹂躏够了,他的注意力又被熊脖子上项圈儿吸引了过去。

那项圈明显是和熊配套的,下面还坠了个样式做工都很­精­致的椭圆形坠子。应该属于铭牌一类的东西。

陈远衡拿起来放在光亮的地方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有编号的。而且背面还有一排小字……给我最最亲爱的然然!

那一瞬间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心里堵了块大石头,可有什么东西却豁然开朗。

最最亲爱的然然……除了许墨林,这世界上还有谁会这么称呼她?!

怪不得,怪不得把这熊当成宝贝,就连他碰一下都像要她命一样。怪不得她每晚都要抱着它才能入睡……

她真正想抱着的,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吧!

亏得他这几天费尽心思地顺着她讨好她,顾及她的情绪强忍着不碰她……可她呢,她是如何对他的!

她是他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睡在他的身边,脑袋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怒火燎原,陈远衡甩手把那只熊砸向了门口。一路刮过桌上的摆设,“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然后他像是被烧了一样蹭地从床上弹起来蹦到了地上,气势汹汹地甩门离开了卧室。临出门之前还不忘了把那只熊捡起来一起带走。

他不能在和安然呆在一个空间里了,他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他敢保证,哪怕是在多一秒钟,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扭断她的脖子。

房门关上时被震得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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