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会在这里?安德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白老鼠张著血红眼睛,焦急询问一头雾水的席靖。
「我...」席靖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不想欺骗爸爸,可是...如果说出安德的所在之处,那安德的处境...。
「快说呀!发什麽呆,下去安德就危险了你知道吗?」白老鼠愤怒地向前跨了一大步,直勾勾地瞅著席靖不知所措的鼠脸。
「我不能说。」席靖一咬牙,扭过头去,面色凝重。
「好!有种你就不要说!等安德死了你再来哭吧!」白老鼠怒气腾腾,完全抛下平时矜持的形象,重重地踹翻了身旁的木椅子。
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之後,冲向前来,一把揪住席靖的後颈,用一只爪子轻而易举的将席靖拎了起来,席靖惊慌的挣扎,後脚扑腾扑腾在半空中划,脸上冷汗直流,对著白老鼠突然展现的可怕力量,和冒火的眼睛,他觉得眼前的白老鼠陌生的可怕。
「说-安德在哪里?」白老鼠敛住怒火,好声好气地再问一次。
「你-你要保证不会伤害他!」被揪著的席靖别扭的说。
「我要害他,他早死了不只100遍了。」白老鼠简直快要被自己的儿子气死了,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居然需要用这招来对付自己的孩子。
「藏经阁。」席靖乖乖的吐出安德的目的地。事关重大,也顾不得安德的计画了。
「来不及了。」白老鼠一松手,席靖顺势被甩到地上,他捂著吃痛的ρi股,同样焦急的看著白老鼠。
白老鼠好像有些茫然,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全身瘫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一会才说:「安德有变回鼠型吗?」
「没有...可是他有穿著黑袍子,小心一点应该没有人会看到他!」席靖懦懦的说,完全摸不著头绪。
「没用的...已经来不及了。」白老鼠疲惫的说,混乱的思绪没有停下来过。
「怎麽会没有用呢?我们一起去找他回来...」席靖疑惑的说。
「这件事情,我们要从长计议,等你二伯回来我们再好好商量。」
一股寒意从身下透了出来,安德睡得很不安稳,许多的回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好多张脸浮现在他的眼前,父母、席靖、白老鼠、席钟、半鼠人甚至是拿枪抵著他的白七,所有画面断断续续地敲击著他的思绪。
他发现手腕上好像多了一道伤口,细白的纱布裹著。
疼痛感像极细的绣花针一样顺著他的经脉,在他的身体里面流窜,漫进四肢百骸。
「该死!」安德想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酸疼的双眼像是有什麽人用力的绞著似的,恐怖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勉强爬起身,使劲眨眨眼,扑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他理出一些头绪。
环视四周,他发现自己似乎在一座牢里?
前方和左方有竖著坚硬的铁栏杆,另外两面则是密实的石墙。牢里收拾的挺乾净的,有一张石床,床上还有乾净的被子跟褥子。认真说来除了不能任意进出之外,这里反而比较像旅馆,而不是石牢。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左手边的牢里。局偻著背影,穿著一件熟悉的灰色长袍,头上两队间烟的老鼠耳朵,微微发颤。
「半鼠人?」安德的叫唤声,似乎唤起了半鼠人的注意。
半鼠人回过头看了安德一眼,又回过头去,似乎陷入了长考。
「嘿嘿~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下午才去找过你,可是你却不在,来应门的是一只老老鼠...」安德絮絮叨叨的说著,极力压抑心中的不安。可半鼠人没有答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喂!你别这样啊!至少跟我说说话。」安德不满的小声抱怨著。
好像感受到了安德的不满,半鼠人突然抱著一个东西,晃晃悠悠的向著安德的方向走来。等到半鼠人走近,安德才发现半鼠人的怀里抱了一个棋盘,惊讶和不解同时爬上了安德的心头。
半鼠人发现了安德询问的视线,却只是微微抬起头来,沉默的说:「下棋。」
「我不会。」看著满盘的黑白子,安德一个头两个大的看著半鼠人。
半鼠人仍冷冷地抛下两个字:「下棋。」
「好吧!好吧!先说好我不太会下。」安德抓抓脑袋,他从小就对需要战略的游戏很不擅长。他伸出包著纱布的手腕穿过铁栏杆,要去拿棋盘上的黑白子时,半鼠人冷不防伸出爪子,抓过他受伤的手腕,专注的看了半晌。
「啊!这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能是...挣扎时受的伤吧!」安德使劲跩手,试图将手腕拉回来。
半鼠人顿了一下,放松了对手腕的箝制,抬起头,别有深意的看著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