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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干­什么?”他躺下算什么意思?抱她进来,已让门外每个人想入非非,现在,他还打算赖着不走,难道——这感觉简直像是——他根本就是在告诉每个人,她是他的新宠。

“睡觉!”回答得简洁­干­脆,看他把头枕在枕头上舒舒服服的模样,差不多快要睡着了。

“别太过分了。”缪臻咬牙。

“过分?”他睁开眼睛,“我躺在我的床上睡觉,哪里过分?有问题?”

缪臻咬­唇­忿忿地瞪他。

“没问题!”好!他不走,她走。

缪臻刚要爬下床,却被他拉了回去,他握住她的手臂,令她重心不稳地倒入他怀里。

“你怕我会弓虽暴你?”

兔子又跳了起来。

“你敢!”她惊叫。

空气立即凝结。话刚出口,缪臻马上后悔了,她是在挑衅,而这挑衅对叶沙而言根本是在邀请。他喜欢征服。

“我……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畏缩,她怕得结巴,叶沙的眼睛里蒙上一层灰­色­,健康的肤­色­及­唇­­色­都惨淡下去。是她的挣扎扯痛他的伤口吗?

“别再与我作对,安静些好吗?你是医生,知道我最需要什么。”他叹息地圈住她的腰,她整个人半趴在他身上,这个姿势是极其暧昧不雅的,但她真的不敢再动了,怕扯动他的伤口,让他痛得失了血­色­。是不忍吗?缪臻一再否定,不可能!关心他,只是她的医生道德,她关心每一个受伤的人,没有任何特别意义。

他是强悍的,而此刻睡着时,放松了全身的肌­肉­,看来却又是孩子气的,用手贴上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强而有力。要属于他吗?因为属于父亲,属于缪萱,才来到这里,成为替代的工具,也因为来到这里,才有了脱离枷锁的希望,要奔向自由。为什么又出现了叶沙?一心想要捕捉她的男子,又要让她属于他。从小到大,没有一样真真正正属于她的东西。

没有!

可是,他的胸膛真的好温暖,好舒服。趴在上面,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感觉着他有规律的心跳,缪臻昏昏欲睡,也忍不住会周公去了。

“醒了吗?”一张近在咫尺的特大号脸庞,吓了缪臻一跳。

她睡着了。醒来时,不见叶沙,却见叶星。她正跪在床沿,以一张暧昧的笑脸打量凌乱的床铺,脑子里闪现着怎样的画面,不用猜也知道。

“你……你……不许乱想。”缪臻被她看得心虚,就算没­干­坏事,脸恐怕也红到脖子根了,气得只能捂住她的“­色­”眼。

“羞什么呢?我了解,我懂,我保证不会乱讲。”叶星笑得更贼,拉下她手的同时,顺带吻一下手背,缪臻连忙抽回手藏到身后。这女孩,什么时候都不忘调戏她,真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色­狼。”满脑子黄|­色­思想。

“喂,非礼你的可不是我,这名号扣在我头上未免也太冤枉我了,我的大嫂。”双手捧着她的脸,红扑扑的脸,可爱透了。

“什……什么?”缪臻被最后两个字吓坏了。叶星叫她什么?

“嘻。”叶星眨眼,决定不再吓她。她成为大嫂是迟早的事,可得小心保护着才行,要是和叶沙成亲之前就被吓死,保证叶沙会拿斧头追杀她。她还想多活两年呢!“快开席了,换件衣服。叶沙等在门外。”

纯紫的薄纱,是叶星放在床上的。他就等在门外吗?是不是要她真正成为一个阿拉伯女子,所以,才要她换上古老又神秘的这套衣服。打开门,心中想着自己在他眼中是不是美好的。

星光下,叶沙转过身。今天的他,也是一袭黑­色­的纱衣,长长的,直拖到地。褪去西装,少了几分霸气,王者之风的威严仍在,那威严是令人仰慕的,英俊极了。

看到她,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朝她伸手,将她拖近。缪臻不由心中一动,红着脸垂下头。

“怪吗?”她问。这装扮怎样看也是溶入不了他的国度的。

“不。”他突然俯身吻她的脸颊,然后再用一方紫­色­的纱巾遮住她的脸,像卡米拉一样,“你的容颜只有我能看。”

以前他也对卡米拉说过同样的话吗?想问,却闭住了嘴,此刻的气氛难得的好,惹怒他并不明智。

叶沙握住她的手,将她搂在身边,厅里已经聚满了人,他的出现,令满堂鸦雀无声,所有宾客都朝他弯腰行礼,也朝她。跟着他周旋于宾客之间并不舒服,那些陌生的脸孔都在打量她,好奇着能被叶沙圈在怀中的女子。她不认得他们,也听不懂他们用来交流的话语,反正,他不愿放开她,她也无处可去,总比第一次独自一人好得多。想想多有趣,一个星期前,他们还形同陌路,而短短的几天,他们之间似乎多了些什么,是他的霸道吗?他硬要留她在身边。

“无聊了吗?”谈话的间隙,他照顾她的感受。

缪臻摇头,她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听懂了又如何?她对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比起谈话,她宁可面对死人,研究人体的结构。她惟一熟识的人站在大厅的角落里,叶星与卡费杰。叶星更奇怪,完全的男­性­装扮,英气逼人。

一阵小小的­骚­动,门外有人高呼,喊什么她听不懂,只看见叶沙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严肃的深思表情。

“德拉,”他低语,“德拉来了!”

德拉不是他的外公吗?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如临大敌的反应。

怔忡的同时,就看见一位年长者被簇拥着走进来,眉宇间的傲气与叶沙如出一辙,只是那咖啡­色­的短发中和了傲气,使他看来更沉着、儒雅、镇静,他走上前与叶沙拥抱,再转向她,眼中盛着鄙夷,甚至有几分仇视的味道,他打量着她,不!确切地说该是瞪着她,然后走开。卡费希跟在他身后,擦肩而过的刹那朝她微笑——那笑,玄机重重。

他们对她的态度并不友善,尤其是德拉,为什么呢?下意识地,她后退一步,却给叶沙攫住。好不容易出现了他要的女子,他是决不会让她逃走的。

“跟我来。”

“不!这不关我的事。”缪臻挣脱,她有不好的预感,德拉的仇视令她心惊,这本该是他们家族的事,与她何­干­?她不愿自取其辱,“放我走!”

“闭嘴!”叶沙更凶,他低吼,硬是拖她入了席。家族聚会,仿佛像是一张网,叶沙硬是要她进入他的生活,她逃不掉。

家族里依然继承着古老的传统,双腿盘地而坐,她不会,只好跪地,叶沙扶她坐好,自己才入座。德拉便忍不住怒吼,众人一听族长发怒,一个个都怔住了,叶沙也沉下脸。德拉向来疼爱叶沙,这对祖孙吵架,真是难得。由于他们用阿拉伯语交谈,缪臻听不懂,只能乖乖地呆在叶沙的掌控中。自始至终,叶沙一直握着她的手。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德拉问,“你清楚我的规矩,外族人不允许参加家族聚会。”

“很快她就不是外族人,我带她见你。”

“我讨厌香港人,你知道。”他忘不了女儿死时憔悴的面容。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与缪臻无关。”

“忤逆!”

“那是事实。”

德拉叹口气,他一向器重的叶沙怎么会犯糊涂了呢?为这个女人?

“明天送她回家,我不计较今天发生的事。”

“我要娶她。”叶沙一字一字地说,他决定的事没人能阻止。

“什么?”

“我带她来,就是要用行动证明。”

“行动——”

叶沙回首朝缪臻微笑,再重重地握一下她的手,像是承诺,然后一手掀起了纱巾一角,露出她艳红的­唇­;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在缪臻尚未有所反应前,俯身掠夺。控制她所有挣扎的动作,让她在他的气息中软弱,沉沦。他要她,无庸置疑。

在全族人的鉴证下,亲吻心仪的女子,用行动证明他要娶她的决心。

这是誓言,这是盟约,就像血与血的接连,不可分割。族中少有人用这种行动表示决心。一旦婚姻破裂,就等于背叛族人,轻则驱逐出族,重则是死路。

叶沙霸道,叶沙傲气,所以,在没有得到缪臻的心之前便用行动来说服德拉。在吻她的刹那间,他等于将自己的生命亲手交给了缪臻。

“你……”德拉气得拍桌子。叶沙竟用族中最神圣的方式迎娶这个女子,而且在全族人面前——前些日子连夜赶来他这边取走的信物无疑也是送给她的。

叶沙这样做,是让他这个做外公的没有置喙的余地,私事变成了族中公事,他的确无能为力了。但叶沙也该清楚后果,一旦婚姻失败,更不是他有能力挽救的了。这孩子,这一次,怎么傻成这样?

“你们自己玩得尽兴。”德拉甩下这句话,离席。而他身后的卡费希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场争执在他意料之外,可不能不说是个收获。

叶沙终于放开她,难以置信,这个吻竟让他失了控。原本吻她只是仪式,所以才带她入席。德拉必须明白他要她的决心。可是,当沾上她­唇­的那一刻,就已冲毁了他的理智,勉强自制地拉回自己时,才发觉轻喘得开不了口。对她的渴求超过了他的想象。

缪臻也在喘息,气得不能成言。幸好有纱巾遮住容颜,她的脸一定红得不像样了。她狠狠地瞪住他,若有刀,她会毫不犹豫地捅死这个男人。卑鄙,龌龊,不知羞耻,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是不是很得意,在全族人面前炫耀随时可让他轻薄的小女生。缪臻急促地环顾四周,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好奇怪。

缪臻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伤口上,转身跑了出去。转身前,她瞄到叶沙痛得抽口气,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鲜血又从伤口流出,染湿黑衫。

他活该!缪臻是有丝心疼,但一想到刚刚受侮辱的情形,就为自己的行为加上解释,一点也不理亏。

这一切都被叶星看在眼里,她跳了起来,想追出去,却被卡费杰截了下来。

“你去哪儿?”

“拉她回来,这个时候,她决不能离开叶沙。”就算缪臻不愿意,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然后呢?让她回来,再摔叶沙一耳光?”卡费杰摇头,叶星总是毛毛躁躁,一点也没变。

“她会害死叶沙。”叶星急得甩开他,却也明白卡费杰说的是事实,缪臻需要冷静。

“来!坐下。”卡费杰拖下她打转的身体,用力圈住她,温和的脸上也有乌云,“这是叶沙的选择,他不见得高兴你Сhā手。”

“可是……总该想个办法呀。”

她必须替叶沙解释。叶沙的高傲不容许自己开口,误会越深,只会让叶沙的处境越危险,缪臻的态度决定着叶沙的命运啊。

卡费杰沉思一下,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叶沙从未输过,从未!”

他相信叶沙,没有把握的事,叶沙绝不会轻易冒险。负责任的男人是不会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的,也不会拿全族人的安危开玩笑。

叶沙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可是,爱情能以输赢定论吗?能吗?

在门外的石柱旁停下脚步,由于奔跑,喘息得更厉害。一把扯下纱巾,让袭来的夜风吹上发烧的脸颊。可是为什么会脸红呢?一定是被气出来的,一定是!

叶沙给了她毕生未曾受过的羞辱,这是她惟一感受到的。

那个不知羞耻的男人夺走了她的初吻,在她不设防时强取豪夺,没有幸福,没有温暖,甚至没有体验到吻的美妙,他的邪念,他的戏谑,无疑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甩掉了她的尊严。她看到旁人眼中的表情,她是玩具,叶沙手中玩具,而叶沙正得意地向众人展示她。

她的预感果然没错,错的只是,给她侮辱的对象从德拉变成了叶沙。

叶沙!

“伤心吗?”一个悠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缪臻警觉地回身,卡费希正从暗中走来,月光下,优雅的脸满是关怀。

“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叶沙真不该伤害你。”

缪臻紧咬着­唇­,他是来取笑她的吗?

“为什么,他总是要伤害你们呢?你,卡米拉,还有其他爱他的女孩们。他要证明作为一个王的魅力吗?”他轻声叹息。

“我没有爱上他,鬼才会爱上他呢!”缪臻急嚷,她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是吗?那最好。”他托起她的下巴,审视。没有爱上他?那么眼中波光为谁闪烁?卡费希在心中冷笑,女人善于自欺,是吗?“我也终于知道叶沙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了。”

“为什么?”缪臻迷惑,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疑问。

“因为你是香港人。而叶沙要向德拉示威。你恰巧充当了他的工具。”看到缪臻眼中的不解,他又道,“听个故事吧!叶氏四兄妹父母的故事。他们的母亲是德拉最小、最宠爱的女儿,在她十八岁青春正盛时,遇上了他们的父亲——一个从香港来苏丹经商的过客。他们相遇,相爱,然后结了婚。当最小的叶星出生才两个月时,他们的父亲说要回香港办事,一去便杳无音讯,他们的母亲一等再等,整天伤心落泪,终于郁郁而终。德拉气疯了。两年后,那个男人回来了,可是德拉为了惩罚他,甚至不让他去妻子的坟上探望,还硬生生地拆散了四兄妹,叶沙与叶星留在苏丹德拉身边,而老二与老三——叶漠与叶之则跟着父亲回到香港,永远不准踏入苏丹一步。德拉恨香港人。上一代的恩怨延续至今。”

“所以,叶沙留下我,好在今天给德拉重重一击。”缪臻瘫软在墙壁上。她困惑了这么久,期盼了这么久,根本是作贱自己,她是愚笨的。还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是不同的,而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她是他手中的棋子,始终都是。

“卡米拉与叶沙相爱,原本他们可以结婚,可以幸福生活的,可现在——”

“别再说了。”缪臻淡漠地开口,却掩不住音调中的颤抖。

“这不是你的错,只怕叶沙打定了主意,他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我会离开,一定会。你放心。”她转身离开。

“若有需要,我会帮你。”

看着没入黑夜中的背影,卡费希忍不住扯开了­唇­角。但另一个声音突兀地介入扫了他的兴致。“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说?”不用回头也听得出,是他惟一的弟弟,温文的他即便在愤怒时声音也平滑柔和。

“我还以为你打算同我永远决裂了呢,从回来到现在,你甚至没想要和我打个招呼。我是你哥哥。”

回头望入一双同样的蓝­色­眼眸,眼中闪着厌恶的光芒。他的兄弟恨他,是吗?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所以才在刚满二十岁时毅然离开他去美国,甚至还是去帮叶沙打理他处心积虑要夺回的德拉的产业。卡费杰知道他要什么,却以行动背叛他,他是存心想气他。多好笑?原本该站在他这一边的人都被叶沙收买,包括他至亲的弟弟。

“我在问你话。”卡费杰终于受不了他的沉默而抓住他的衣领逼问。

“这次回来会住多久?去我那里住几天吧,我们兄弟……”

“别打岔!”卡费杰低吼,白皙的脸气出一丝红­色­。

“要我回答什么?”卡费希拉开弟弟的手,皱一下眉,“我的目的你不是清楚得很吗?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离开的。怎么?要我再重申一遍,然后加深你对我的厌恶感?还是指望我有所改变,同你一样成为叶沙的臣民?别傻了,你不帮我没关系,但我不想兄弟见面就吵架。我们之间应该还没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吧?”

卡费杰退开一步,痛心地盯着哥哥。

“为什么你还不死心?”

“除非我死。”人死,心才会死。

“大家都该好好相处。你、我、叶沙,都是兄弟,为什么……”

“省省你的说教。”卡费希冷冷地打断他,“我不听!”

“哥哥!”

“好了。回你的美国吧,心情好时,如果还记得我,就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无奈,卡费杰只能退场。

为什么他要死心?他根本就没有放弃的打算,而且照这次德拉的愤怒程度来看,这场权势之争恐怕已赢了一半。爱会烧毁人的理智,若对手是热恋中的叶沙,那失去理智的他根本不在他的眼中,只要缪臻离开,他就有足够的理由驱叶沙出族。或许,他该更狠些,两个相互爱慕的人互不表明心迹而分开是遗憾的,可若两个相爱又相知的人因一个人的死而永远无法厮守终生,会不会更痛苦呢?缪臻的死会是叶沙一辈子的痛,与他作对,就该有此下场,他要叶沙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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