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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祸暗藏4

听到她说,“你我二人永远只能同床异梦,永不相知!”心宛如被狠狠Сhā进一把尖锐的寒刃。

听到她说,“一纸休书便可一拍两散,你我都称心如意!”心里憋闷得像是狂乱的豹子找不到洞|­茓­的出口。

原来,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

就如上次陪着上官芊来这儿一样,演戏的是他,看戏的却是她!所以,那一刻,她的眼中才会流露出遗世的讥诮,冷冷有着不屑一切的淡然。

血,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因为是宝剑,尽管创口不大,刺得却深,汩汩而出的鲜血已经尽染玄衣,顺着衣摆一滴一滴滴到冰凉的地上,很快氤氲成触目惊心的一片。

“为什么……不躲?”手腕轻抖,心跳齿寒。

“问心无愧,自然就无需躲。”往前再进一步,剑尖又深入一分,血流得更急,他声音沉沉地道:“你可想好了。今日若不杀我,日后再无机会!绝没有第二次了……”

若惜咬­唇­,惊惶地对上他的眼睛。

那黑如夜­色­的地方,既无往日现于世人的轻浮,也无方才咄咄逼人的气焰,只余深若寒潭的深沉,浓黑之中带着挣扎、迷惑和不甘。

这一瞬间,已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什么都可以作假,唯独眼神是无法骗人的……

若惜震惊地张大了嘴,心中乱成一片,握住剑的力道一下子松弛了七分。

“风若惜……”他缓缓开口,连名带姓地叫着,却倏然眼角一弯淡淡地笑了, “不想,堂堂离王竟要用流血才能让别人信了自己。可是……还不算迟。呵呵……”

低沉的笑声一串串从他喉间溢出,他轻轻握着她如皓月的手腕,猛地将剑从胸口拔了出来。

血,扑地向外一喷。

触目惊心的血梅在若惜月­色­的衣服上染成殷红的一片,手无力地垂落在两侧。

放着胸口的伤不管,湛云落修长的指温柔地抚上她柔­嫩­的脸颊,轻轻地滑动着:“世间有很多第一次,这个第一次,很奇怪……”

长长叹了口气,“我承认,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对你动心,就在来这里的前一刻,在我心里,你还是一个虚伪做作故意摆出一副清纯的样子来吸引我的女人。那个你,让我痛恨而又反感……”

他认真地坦白,态度也诚恳得近乎敛去所有骄傲,粗糙的指不停地在她脸上柔柔地滑过,仿佛是在呵宠着一枚珍贵的明珠,怜惜又不舍。书包 网 想看书来

芳心乱5

“可是,听到你出了事,我却巴巴地赶来,想告诉你,我的肩膀已经为你准备好,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靠过来。就是这从未敞开的心,也愿意为你而打开。可惜,你却……”他声音有些沙哑,仿佛被什么伤到了心头,浓浓地有化不开的痛惜。

“不过……我该高兴,你这一剑你总算没刺到底,我是否可以把这看做你的不忍?”他的目光熠熠闪动着,血染红了衣襟也毫不顾惜,只是充满了期待,望向她眼底深处。

被他用那样深沉而又含着真诚的目光看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的刺痛,从来没有一个男子用这样真挚的声音在她耳畔这样低语,磁­性­浑厚的嗓音仿佛一把细细包覆了上好蚕丝绫罗的小锤,轻轻地,轻轻地叩击着她的心。

“你……”

湛云落捉住她伸出的葱指,轻轻放到嘴边吻着,“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妃……一切自会尘埃落定。”

无言……

突然想哭,颤抖着嘴­唇­几乎要沉溺到他突然爆发的感情里。

对他,从一开始就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恐惧,没有来由,也许是从前世就种下的因果。

他嘲讽的眼神,不屑的神­色­,都仿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可是……

皇后那张冷厉的脸,宛如挥不去的梦魇,生生Сhā入到她的沉思中。

心动,意味着娘命的逝去。

她,赌不起!

猛然将他推开,掩去心底所有波澜,“别再说了!你我绝无可能……你是王爷,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而我,那个唯一论是永远刻在心里的,绝不更改。我永远不会爱上一个不能一心对自己的人!”

湛云落身子一震,静静地看着她,修长的指停顿在她微热的脸颊,墨黑的双眸复杂的光芒闪过。

“你从未试着了解,又如何知道我不会?”

“因为,你有云仙,更有上官芊!难道为了爱我,你会将有孕在身的上官芊残忍地抛弃吗?如果是,如此残忍的你不值得我爱,如果不是,你心有所系,又怎能是我的一心人?”

咬了咬­唇­,若惜直视着他,“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

朗然长笑出声,湛云落紧捂着心口,道:“你给本王下了套,看如今这情形,你是要本王进退不能,是不是?”

“非所愿也,事实如此。且容我再多问一句,你以两种面目示人,这样的人又要我如何去面对。我是该拿你的深沉作真,还是以你的轻浮为真?猜心,会很累……”

湛云落呆立当场,没想到浪荡子的花名到头来终还是害了自己。他张张嘴,又闭上,盯着若惜眉宇间笼住的那抹决绝,心一阵阵地往下沉,她终归还是在意。她那么执着的只求一心人,又怎么会不在意?湛云落一急,脱口而出,“我有不能说的理由,日后自然会……”

“不必了!若惜没有兴趣听王爷的隐秘。若惜只想过最简单的生活,和自己所爱之人,寻一处闲适之所,平淡过完一生。王爷,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呵。我一直认为自己心硬如铁,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心硬的人。风若惜……”

滴答一声,一滴艳红的血,顺着他的衣摆滴落到冰凉的地上,刺目的红­色­骤然摔碎溅了开去。

“好。是本王错了。”湛云落轻轻一笑,如春日绽放的第一枝迎春花,孤独而又寂寞,轻绽枝头,带着春日的料峭。

“既然如此,今日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只是,你一日是本王的妃,一辈子便是本王的妃。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哪怕有一天你逃到天涯海角,这离王妃的名号也跟着你一生一世,休想摆脱!”墨黑的眸子倏然划过一缕冷然。

他踏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根玄­色­的链子动作极快地穿过三千发丝,戴到她的脖子上,强悍地说:“你当本王霸道也好,无理也罢,这链子,一经戴上,永世不能娶下。锁不住你的心,锁着你的人,也好!”

脸僵硬如雕塑,湛云落翩然转身,恼怒地看着那链子在她起伏的胸前荡出盈盈的光芒。

突然而来的转变让若惜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湛云落吗?前一刻深情款款,转眼又怒气冲冲。喜怒变幻如此莫测,只怕感情也亦然吧。

这样的人,她受不起!

“不过是一根链子,取不下又如何?无碍!王爷无事就恕若惜不送了。”

蓦然转身,不再理他。

湛云落对着她的背影思忖了半晌,一拂长袖,迈出大门的刹那,飘回来一句:“他日,如若伤你,也是无奈,若你能信,最好,否则,也别恨我。”

话落,潇洒隽秀的身影闪没。

对不起……

既然心动,怎会轻易放弃?

只是,对倔强的你,唯有伤害才是保护……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再遇1

湛云落对着她的背影思忖了半晌,一拂长袖,迈出大门的刹那,飘回来一句:“他日,如若伤你,也是无奈,若你能信,最好,否则,也别恨我。”

话落,潇洒隽秀的身影闪没。

对不起……

既然心动,怎会轻易放弃?

只是,对倔强的你,唯有伤害才是保护……

***

第二天,若惜心里烦闷,独自一人出了门。说也怪,昨天风雪交加,到了今天,竟然齐齐都住了,天空一下子晴朗了,阳光竟也让人觉得有些三月天里的薄暖。

大街上,红男绿女熙来攘往,骑马坐轿者川流不息,彰显出京城的热闹来。

若惜思绪万千,脑子里翻腾的全是昨日突然发生的事,湛云落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乱了心绪。

他竟然告诉她,心里有她,想要得到她同样的回应。

只是,她又怎么能够?

她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爱,而不是分成无数份需要和别人分享的爱。

依稀还记得月宴那日,从看到离王的第一眼,心里就泛出说不出的酸涩与害怕,他高高坐在亭子中飘过来充满蔑视与鄙夷的目光,恰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虽然能拨动心弦,但稍有不慎也会无情地割断弦丝,弦断声碎。

就是从那一刻,她清楚地明白,这个人是不能靠近的,距离的拉近,只会让心万劫不复,永坠地狱。

只是,如今又该怎么逃离?

怅惘纠结地走在路上,被人撞着,也不知道,更未曾留意热闹的人群中,有个一直相随的人影。

忽然,前方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响起,钉着蹄铁的马蹄轰隆隆踏在地上,震得地皮颤动,人心发慌!人们惊慌地纷纷避让,一霎时尖叫声声,­鸡­飞狗跳。

等到若惜发觉,已经晚了。

十几骑棕­色­骏健的快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头马没防备前面突然有个不明物体挡住了路,一下子惊得马蹄扬起,咴咴惊嘶,暴怒的马蹄对着女子蹬踏了过去,马背上的锦袍男子也­阴­脸一沉,同一时间扬起乌黑的鞭子甩向她的脸。

路人惊恐啊的一声尖叫,这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弱女子要遭难了……

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倏然飞出一物,­精­准地挡住了鞭子,然后幡然落地。

一枝淡雅如素的白­色­木樨,斜斜地半Сhā入地!

­精­准……

诡异……

见自己的鞭子被区区一枝木樨就格住了,为首的锦袍男子尖脸一拉,再次提起长鞭,对着人群一扬,一双三角眼狠厉地扫向人群,“何人敢碍吴大爷的事,给我站出来!”

路人早知他的霸道,见他如见阎罗王,听他这般­阴­狠、凶神恶煞的样子,都纷纷畏惧地向后退去。

这位尖脸瘦腮自称吴大爷的人叫吴敏行,是皇后的外甥,凭着皇亲贵戚的身份在天子脚下惹是生非,胡作非为。而且这厮有个特别的嗜好,就是非常喜欢在闹市区和一帮纨绔子弟飙马,因此每年被他们的飙马帮撞伤撞死的百姓不知其数。

百姓敢怒不敢言!

曾经有个老实巴交的农户,家中独子被吴敏行的悍马活生生踩死于马蹄下,悲痛欲绝之下到衙门投了状子,结果当天半夜农户家就起了一把无名之火,全家上下八口全部死于非命。

从那时起,百姓更是知道了吴敏行的心狠手辣,再也不敢得罪他。如今,他扬着鞭子,一副杀之后快的狠样,百姓们心生恐惧,一瞬间,人群就如落潮的海水退向两旁。

接着……

整个集市诡异地安静下来,空气也仿佛停止了流动。

若惜浑身一僵,不仅她,整个集市的人也都不由自主地往后望,一种有异于紧张氛围的强大气场,无遮地从那个角落强悍地散发出来。

霸气,又闲适。

仿佛一枝傲然的木樨迎风绽放,清绝遗世。

人群尽处,赫然站着一位八风不动,面若冠玉,眉心纹着一枝艳丽木樨花的男子。

再遇2

人群尽处,赫然站着一位八风不动,面若冠玉,眉心纹着一枝艳丽木樨花的男子。

他眉梢含情,沉静如水,置身闹市,依然不能减弱身上华贵的气度半分,一双如夜星的眼睛越过人群,视万物不存在,只让少女的影子在自己眼波深处荡漾。

被他如此专注旁若无人地看着,若惜俏脸一红。

不想竟能在此再遇到他!

男子对着她颔首而笑,如春风沐雨,潇洒俊逸地一步步走了出来,保护地挡在她面前,迎着吴敏行凶狠的目光,优雅地问:“在下顾惜朝。大街之上,如此纵马狂奔,就不怕伤了人吗?”

尖脸瘦腮的吴敏行无礼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见他书生气质,文质彬彬,轻蔑之意顿生,叫嚣着:“哪来的小白脸,也想学大侠,为女人强出头?大爷就成全你们,到­阴­曹地府作对鬼鸳鸯去吧!”说着,食指一勾,身后十几条彪悍的男子带着彪悍的杀气急扑而至。

凶狠。

霸道!

顾惜朝俊美的脸上倏然闪过一缕不快,淡看了眼吴敏行,微微摇头,修长的手指一捏一弹:“你话太多了……”

一枚如豌豆般大小的白­色­药丸倏然弹­射­到吴敏行张开的嘴巴里。

吴敏行大骇,张口又要骂,“你给大爷我吃了什么?”却发觉,徒然只能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啊啊地对着顾惜朝比划。

几乎同一时间,十几条人影如十几团烂泥啪啪地全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来了个狗吃屎。

顾惜朝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方上好的白­色­丝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后厌弃地将丝帕丢在吴敏行面前,不急不慢地道:“好生回去洗洗自己的嘴,这皇城的空气都被你弄脏了。”

围观的百姓起初目瞪口呆,震撼隐忍。

片刻后齐齐爆出震天的笑声。

惬意啊!这白衣公子看似风度翩翩。不想竟是个厉害的主儿,一下子就把吴敏行和他的狗仔队都灭了。还毫不客气地讥讽吴敏行的嘴巴臭。

真是大快人心!

只是,这么英俊潇洒的公子又是从何处来呢?风度翩翩俨然不似人间极­色­,俊美的简直不像话!

人群中,有年轻未婚的姑娘,看向顾惜朝的眼神,炽热了几分。

无视众人的反应,顾惜朝翩然颔首,淡淡地对吴敏行道:“若不是怕污了姑娘的眼,本公子决不饶你。”

若惜素知吴敏行的恶行,心头也颇为解气,只是担心顾惜朝为此触怒了皇后,担心地问:“他怎么了?”

顾惜朝风轻云淡地说:“从此再不能开口而已。这样皇城空气会好很多。”

若惜忍不住一乐。

吴敏行却惊恐得脸胀成了猪肝­色­,嘴里啊啊啊地吼着。

顾惜朝从鼻孔里嗤了一声,“还不滚,不知道自己长得很碍眼吗?本公子见到你很烦……”

吴敏行一双眼睛几乎冒出火来,恨不能扑上去吃他­肉­寝他皮,从生下来就没这么丢脸过,今日竟让一个臭书生如此戏弄!

他一双手狠狠握着,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招呼一帮子手下离开,挤出人群的一刻,回过头来­阴­毒地瞪着顾惜朝比划着,“等着瞧!”

若惜脸­色­一紧,顾惜朝仿佛明白她心事似的,无谓的一耸肩,淡定一笑,“姑娘不必担心,­色­厉内荏的东西而已,惜朝根本不放在心里。倒是……”

再遇3

若惜脸­色­一紧,顾惜朝仿佛明白她心事似的,无谓的一耸肩,淡定一笑,“姑娘不必担心,­色­厉内荏的东西而已,惜朝根本不放在心里。倒是……”

顾惜朝眼中倏然浮上一层温暖,优雅如风对着她一伸手,“惜朝可有幸请姑娘到惜舫中一聚,品茗赏花以附风雅?”

一朵红云飞上脸颊,热热得像要发烧,若惜一时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拒绝,望着他深沉如水的眸子呆住。

众人眼都痴了,感情人家这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

虽说,被俊美公子看上的女子也就是中人之姿,放在大街上转眼就找不到的主儿,可是架不住人家公子中意啊。

尽管有些遗憾,想到公子为他们扬善除恶,­干­脆利索地收拾了吴敏行,还是替他高兴,纷纷拍起巴掌八卦地对着若惜喊:“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若惜倒抽了口气,无语地看向顾惜朝,顾惜朝只是双手一摊,很无辜地笑笑,意思是:我只是请你登舫一聊,很正常、很和谐的事儿,其他的都是众人想象,与我无关。

若惜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甩手跺脚往前走去。

顾惜朝­唇­角一牵,和蔼地背对着身后摆了摆手。

他,爱极了这种被人误会的感觉。

听她曲子那么久了,她连正眼都不瞧他一次,这会儿,总得要回点利息。

***

登上惜舫,若惜完全呆住。

还以为这天下最有钱的大掌柜的画舫一定是富丽堂皇、登峰造极般装饰的,不想,只有淡淡几枝清雅的鲜花Сhā在花瓶里,作为装饰,甚至连一般富裕人家里常摆的多宝槅子都没放,简朴的再不能简朴。

“怎么,姑娘没想到惜朝如此寒酸?”顾惜朝偷着一乐,故意眯起眼睛,戏谑地问她。

若惜莞尔,摇了摇头,“确实没有。还以为天下最多金的掌柜必然所在之处金碧堂皇,所用饰物珍贵无比。可惜……”

顾惜朝知她故意如此说,灿若明星的眸子闪动光华,微笑回她:“幸好姑娘并不以为惜朝需要用那些俗物来抬举自己。奢华过了,只增庸俗。”

“其实世间不能免俗之人又何其多?公子可有鹤立­鸡­群,众人皆醉你独醒的嫌疑了。”若惜再次笑他。

不知为何,和他讲话就仿佛多年知己,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点没有负累,也不需要顾虑是不是会说错什么。

这点,和在离王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

离王虽然多情*、放浪不羁,可是他周身的气场会让她有种甩不脱的压迫感,深入骨髓,不能化解。

每一次的靠近,都会让她有柔心欲碎的难过。

“姑娘方才可是走神了,让惜朝有种被忽视的错觉。”

顾惜朝伸出修长的指,在她面前摇了摇,­唇­角下弯,三分委屈,七分俏皮。看得若惜一怔,这翩翩如玉俊公子,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这是闻名天下的头号多金大掌柜么?

再遇4

顾惜朝伸出修长的指,在她面前摇了摇,­唇­角下弯,三分委屈,七分俏皮。看得若惜一怔,这翩翩如玉俊公子,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这是闻名天下的头号多金大掌柜么?

顾惜朝收回指,挑着自己的下巴,对她回神的样子甚是满意,“惜朝固然遗世独立,姑娘又何尝不是道中之人?姑娘的琴声,意境高远,心气高阔,绝非一般女子能及。惜朝深为姑娘琴声所倾倒。只是……”

眉宇稍稍有些遗憾,顾惜朝邀若惜在梨花木的圆桌旁坐下,亲自把盏为她斟了一杯茶,茶的清香氤氲满室,足以唤醒嗅觉到极致。

只听他幽幽地道:“自上次飘向苑一别,惜朝已经很久没听到小离姑娘的琴声了,心里失落得紧。”

他将思念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话语间却又以小离姑娘的名义和她絮念,不想她尴尬的意思隐隐含在里面。

若惜很是感动,却也不点破,淡淡地说:“当日公子对小离的保护,若惜非常感激,化身小离,实在有难言之隐。离王可曾找过公子的麻烦吗?”

“没有。只怕他也没空来找我的麻烦吧。”

若惜心里一黯,想那离王日日沉溺在脂粉堆里,又岂会在意一时的争风吃醋,不过是一个抚琴的平凡女,绝不会真的长久牵挂。

“那就好,若惜不想因为一己之故,让公子徒惹是非,以后……不会再有小离这个人了。”

顾惜朝点头,眼中却有浓浓的遗憾,“姑娘宛若寒冬里绽放的一朵木樨,素淡而又珍奇,不能听小离姑娘的琴声,惜朝是会想念的。”

叹了口气,语气低落。

若惜为他眼中一抹真挚的惋惜所感动,冲动地说:“小离是不会再出现了,他日有机会若惜会为公子抚琴一曲。”

世间所谓知音难求,有朝一日能够与他琴箫合奏,尽弃世间繁华,只在纯粹悠扬的乐音中听一听彼此的心声,也不失为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但是如今,她没有这心境。

顾惜朝眼中光芒一闪,笑意直达眼底,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荣幸之至。当初,小离姑娘爱财,惜朝因此施财,姑娘却并非爱财之人,惜朝想赠姑娘一盆白­色­木樨。白­色­,是木樨最美的颜­色­,纯洁无暇,最配姑娘。”

若惜款款一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这才惊觉,原来惜舫每个花瓶里Сhā得都是开得正盛的木樨!

木樨是秋花,时值冬季,断然不能开花,而这里的木樨却花绽娇容,花香与茶香隐隐交融,别有一番新的馥郁。

就连顾惜朝眉心那枝纹出来的流艳欲滴的木樨,也似鲜活的一般,花开吐蕊,仪方万千。

这是怎么回事?

顾惜朝抿了口茶,悠悠地笑着,“京北银号自创立始,便以木樨为象征,而惜朝也一向最钟爱木樨。只可惜,木樨是秋花,绽放一季,惜朝颇以为憾,幸而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多年的研究,终于培育出可四季常开的木樨,得以日日欣赏它不争艳丽、却清灵秀丽的韵致。”

抬手,他修长的指头如抚摩婴儿幼­嫩­的肌肤般,轻轻拂过花瓶里一枝白­色­的木樨,别有深意地道:“可见,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若惜柳眉一挑,问:“公子就从来没有达不成的心愿?”

“没有!只要惜朝想要做的,就一定可以。姑娘可有为难之处,想要借借惜朝的运气吗?”

顾惜朝倾身,认真地问她,似在努力考量她会提什么问题,会不会影响自己从未破过的好运,那副认真专注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若惜笑笑,掩去水眸深处突然涌现的黯淡,“没有。你完美的运气还是留着吧,别被我坏了金身。”

顾惜朝放下茶杯,摇了摇修长如玉的手指,“没有挑战的完美是有缺憾的,姑娘就成全在下,给个挑战的机会如何?”

温润的眼睛眨着,似在诱惑着她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若惜心里一暖。

再遇5

温润的眼睛眨着,似在诱惑着她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若惜心里一暖。

有些人,天然就带着一种让人信任的气度,每一言,每一语都有不容质疑的力量。他们的话,是金科玉律,一旦说了,便是天定的事实,再不能更改!

顾惜朝,就是这种人!

他温暖的语气、轻柔的话语,像温柔的春风拂过她的心头,暖暖的,又带着足以让人放心依靠的力量。

只是,她可以求他相帮吗?帮自己救出深陷皇宫中的娘?

他是天下第一银号的大掌柜,帮了自己,就等于与朝廷为敌。京北银号一向有不­干­涉朝政的规矩,又怎会为自己坏了规矩?

峨眉微蹙,若惜垂下眼睑。

顾惜朝看着她伤神的样子,心里重重一叹,这丫头太善良,凡事太为别人考虑。

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却仍然不肯向他开口,担心带来麻烦。

只是,她又怎知道,一个人真的想为另一个人付出一切时,就算被日日月月、时时刻刻被麻烦招惹也会甘之如饴,害怕的只是自己的这份努力不被接受而已。

就如,救风二夫人不难,心里七上八下的是……她会不会允许自己带她回江南。

滞留京城已经有段时日了,江南那边已经多次发信催他,已经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

倘使,她不愿意,又怎能放心让她独行?

情急之下霍然站起身来,“事到如今也不再瞒你。这次请你来,原是惜朝已经知道些事情,所以,想问问姑娘的意思,可否容许我在救出风二夫人后,带着你一起……离开?”

一丝红晕飞上他的脸颊,居然这不算表白的表白,也害得他如少年般懵懂害羞,这若是被江南那帮老家伙们知晓,只怕会被他们嘲讽个彻底。

堂堂京北银号大掌柜居然也脸红了呢!

若惜见他脸­色­发红,以为他突然间怒了,但看他的眼神,又没有发怒的痕迹,就奇怪为何一向淡定如风的京北大掌柜脸上会突然飞上一抹诡异的绯红。

“公子……你没事吧?别是发烧了?”

发烧?是,他是发烧了!不过,不是头在烧,而是心在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惜朝顾不得脸红,盯着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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