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子。我其实是在逗他玩儿,我没挑逗。我,那个他,太无聊。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能认清事实好赖。他不过是一只鸭子,他——”
“他——”主子侧过头,面色忽然从冰冷变成凝重。“他不是鸭子!他是狐狸精——”随着最后一个“精”字出口。主子足尖点地,飘然飞下。
银色的月华,交织的黑暗。他如翩然的鸟雀,又如降世的仙谪,衣衫舞动,美轮美奂。
这就是轻功吧?好!好!好神奇啊!
落在小舟上的主子和绝色相对而立,言语交谈。虽在远处高楼上,我听不真切双方言论。却知道两人情绪都很激动,萦绕彼此的气氛也逐渐变得火气冲天。最后,当我以为一场恶战即将开始,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往床上一躺的绝色小倌儿必然会被打到满地找牙的时候,主子竟然潇洒飞起。迎着凉爽夜风,他面带胜利自信飞回我身边。
再看一眼那孤舟上单薄的身影。无奈与悔恨交织的凝望和叹息后,他如斗败的公鸡,又好似丧家的野狗,兀自一人摇起船桨,缓缓地,缓缓地消失在夜色中了……
“好可怜啊!”我甩了一把鳄鱼泪。然后,将头慢慢地,试探性地,忐忑不安地,靠在主子的——腿上!仰面祈求道,“主子,刚才真的是一场误会,我真的没勾引他。别让我跪搓衣板,也别让我刷马桶,更不要让我不睡觉,更更不要和我玩抢饭菜的游戏,更更更——”
“嘘——”
一根纤长的指忽地点住我的唇,我愕然地瞪大眼,看着主子越来越靠近的脸。没有怒气,没有责怪,也没有恶整我之前的诡秘,那是一张无比温柔无比恬静的脸,俊美,充满蛊惑。
“你就这么怕我吗?”
“咕噜——”我反射性地吞了一大坨口水。
“我之前是跟你闹着玩儿呢!怎么?你感觉不到?”
什,什么?!有你们家那么玩儿的吗?!玩死人不偿命啊!
“你若不喜欢,那我以后不那般做就是了。只要你——”他顿了顿,重又抬起眼,“只要你不去理媚绝色那家伙就好!你看,成么?”
“成!成!成!太成了!”只要你给我一条活路,别让我成天跟给猫当三陪的耗子那样战战兢兢地活着,你让我不搭理谁都成啊!
“呵呵,人儿真好!很乖巧,也很……嗯……漂亮!”他满脸笑意地直起身,带着紫兰花香气的发掠过我的脸。
天堂啊!难道这就是恶魔微笑的实力么?
“哦!对了!”走两步,他忽然又转过身,望向我的眼底涌动起一丝狡黠。“不要因此爱上我!记得千万不要爱上我哦!”
“吸——”我猛地回神,“知道!人儿知道!”
爱情这档子事儿,是你说了算的吗?你说不爱就不爱,那我多没面子。可,要是真爱了,别说面子,就连我这条蝼蚁一般的小命恐怕都得交代了。所以……呃,还是再议吧!再议!
“客官,来嘛来嘛!快来~~~~~~~~~”
“张老爷!李老爷!好久没来了!快,红儿想死你了!”
“不要,放手!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这是一条纸醉金迷的长廊。妓汝拉客的声音,嫖客调笑的声音,绝望挣扎的声音,伴着氤氲的酒气菜香,和着女人身上浓郁的脂粉气,随着摇曳的腰肢,扭动的裙带,交织成夜晚大红楼张牙舞爪的艳俗画面。
绝色拖着沉重的身心,小心翼翼地避开来自外界一次又一次的拉扯碰撞,缓缓迈向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
曾经高傲到不屑世事,曾经高雅到不染凡尘,曾经高贵到万人敬畏,曾经高洁到遗世奇花。可是现在,他在世界最污浊的地方,日日忍受着心灵身体的双重煎熬,只为遥遥地望一眼那彼岸的佳人,只为守护心头唯一的温暖和留恋。
不敢问,你还爱我吗?
不奢望,你再情深义重地待我。
求只求,再给我一次爱的机会。
至少,不要轻易宣判我的死刑……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都会在什么时候逆转态度呢?玄成大人的支持率又有多高呢?是男几号呢?大虾思索中……
失血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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