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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微澜止水 > 第三章肝肠寸断(1)

第三章肝肠寸断(1)

酒店门前,人来人往,小林没等简意轩的车,打的先走了。参加酒会的人们渐渐地走出酒店,有的打的、有的走向停车场。为安看了一下手机,半个小时过去了,简意轩还没来,想着是不是该先走,又怕他已经在路上,只是塞车。酒店门口正处于风口,一阵风过来,吹得脸微疼,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早知道该带一条丝巾的。现在不比往日,天气凉了许多。

苏槿彦是最后一批出来的,和邢蒋以及研发部总监和助理,一行四五个人,个个气宇不凡,让人侧目,领头的尤为甚。为安瞥见他们走出来,并没有要过去打招呼的意思,低着头数着地上的砖格。她不过是广告公司的一个小喽啰。数着数着却发现眼底多了一双男式皮鞋,黑­色­裤脚,而为安却不敢抬头。

“方小姐,没打到车?”眼前的人说话了,本是极具情感­色­彩的一句话,却因为加上了一个称呼而变得那么生疏有礼,就如她,永远叫她“苏总”一般。良久,为安才抬起头,微笑道:“我等人,苏总。”似乎对着他的只有微笑,这么近的距离,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很好看的丹凤眼。

“男朋友?”

“是。”

第三次见面的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对视。为安心里有一种久违的情愫在涌动,她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却移不开脚步,只得别过脸去,望向马路。是绿灯,而眼前的斑马线上却空无一人,路口两端的车辆排成了长队,都齐刷刷的望着对面跳跃的红­色­数字,等待它归零。她看见了简意轩的车,车窗开了一半,隔得那么远,她却一眼就认出了他,上身穿着是她为他买的V领米­色­薄线衣。

“要不搭我的车?”问完这句话,苏槿彦左手Сhā裤袋,抿着嘴,做要走状。

为安探了个头,示意道:“来了。”

苏槿彦转了个身,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辆黑­色­的S500缓缓驶来。

“那好,我先走。天气凉,记得添件衣服,看你,嘴­唇­都紫了。”

“是,谢谢苏总关心。再见!”

“再见!”

兄长般的关爱,语气里还有一丝亲昵。在方为安看来,话语间却隔着一些莫须有的疏离。他是记得她的吧,否则不会要送她,也不会要她添衣服。只是为安不敢确定,和他说话的究竟是小安还是某个只和他见过三次面,长相大众化的陌生女人。此时她无意搞清楚这些,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她的现在更重要。

苏槿彦还没走到停车场,方为安便上了简意轩的车。

“你昨晚没回家吗?”简意轩问。

“嗯,加班到很晚,去韦乐家了。”方为安记得她没和他说不回家啊,歪着头想了想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噢,我打你房间电话没人接,打你手机关机,猜你肯定去韦乐家了,本来想给她打电话,太晚了怕打扰到她。”的确,为安手机昨晚10点就没电了,后来充了也忘记开机了。

“以后晚回家给我来个电话,我去接你。”

以前热恋期,他几乎每天都在公司楼下等她。

为安淡淡地答道:“没事,你也很忙。”

“我们现在去哪里,回家还是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我有些累。”

简意轩见她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她的确累了,只说:“去温莎。”

温莎是一家私人会所,简意轩和为安除了环岛路最常去的地方。两人累了,便去那开间包厢,在那里的沙发上坐一会儿,聊天或者喝杯饮料。

肝肠寸断(2)

还是要了那间房,简意轩只点了一杯咖啡一杯牛­奶­。为安一进房间就躺在沙发上不想动了,软软的沙发比车厢里舒适了许多,更有安全感。

简意轩在沙发的末端坐下,“昨晚加班到几点?那么累。”

“十一点。”为安不敢说凌晨,也不能说;只得带着三分畏惧、三分撒娇、四分讨好地笑着说道,“过来帮我按按肩吧,很酸。”

简意轩很听话的走到沙发的另一端,让为安枕上他的膝。他的手法很到位,为安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刚刚和你站在一起的是谁?”

“嗯?”

“酒店门口,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没看清脸,很面熟。”

一听见酒店门口,为安便睁开眼,回望着简意轩,他们应该认识吧,或者只是不熟;一个圈子就那么大,或许两家母亲还常常打个麻将什么的。

“客户。”半天方为安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而后又闭上眼假寐。她没撒谎,苏槿彦的确是他们公司的客户。

简意轩低头在她耳边哈着气。为安只觉得耳根痒痒,笑道:“你­干­嘛?”

“为安,嫁给我吧!好吗?”

这算是正式求婚了?为安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没有结婚的姐姐、督促她抓住简意轩的母亲、即将结婚的韦乐、刚刚让她添衣服的苏槿彦……

“为安,嫁给我吧!”简意轩生怕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为安轻笑着说:“好。”

“我这几天要出差,出差回来就去拜见你父母。我会和我母亲说结婚的事,让她安排,越快越好。”

为安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是在说正经事,便做起来靠在他肩上:“怎么啦,这么急?”

简意轩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道:“不愿意?”

“不是,我姐姐还没结。我妈的意思是,姐妹两个按顺序来。”

“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我同他们讲,别担心。”

后来回家,为安才觉得不真实。她曾经想过很多次的求婚就在这样的云淡风轻中结束了。没有戒指、没有鲜花,女人似乎很在意这些虚无的。她曾不止一次地听母亲和她的牌友讨论着各自身上带的首饰,相互炫耀,说这是她们的丈夫去哪里出差,或者是哪年的结婚纪念日送的,钻石的大小成了衡量情感的标准之一。

如果顺利,她将结婚。因而要告别许多。首先是工作,那么赖以生存的工作。她很清楚,简意轩绝不允许她生更半夜回家,也不会让她出去工作;还有青春,走入婚姻,就意味着告别了青春……

为安跟家里说了打算结婚的事,她的母亲还是那句话,“还是按规矩比较好。”父亲则呵斥说:“什么年代了,小女儿先结也没什么要紧,要是因为紫星耽搁为安怎么办?”

紫星笑道;“妈妈,让为安先结吧,我没那么快,估计简家公子等不了的,思婕你说是吧?”

正在看电视的思婕频频点头道:“是的,是的。妈,你啊,不要凡事都规矩规矩的。”说着朝为安眨了个眼。这下倒好,不用简意轩出面,就把她妈妈搞定了,指不定他在暗地里给了紫星和思婕什么好处呢。

母亲见此也只好说:“既然简家提出结婚,为安你让他们安排个时间,两家父母见个面。你们两个交往这么久,他也没有正式的拜访过我们,这点很不像话。”

为安自知理亏,方为安闭嘴不说话,喝着杯里的柠檬茶。

“你也一样,也应该去看看他的母亲。”方寓年又补了一句,“我一度还以为你们只是谈恋爱,不打算结婚。”

肝肠寸断(3)

“爸爸,你这话错了,哪有只恋爱不结婚的?恋爱的人都想结婚。除非简大哥骗我二姐。”思婕替为安辩解道。

“你们年轻人不都是喜欢恋爱,不结婚吗?现在还有什么丁克,真搞不懂你们。”

“爸爸,丁克多好啊,享受二人世界。”

“丁克是什么?”母亲辛素英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

“就是不生孩子,享受二人世界。”紫星在一边解释。

“不生孩子,好什么好,等你老了,就知道多凄凉了,看着别人家儿孙满堂,你不眼红?你们姐妹几个可千万别学这个。”辛素英也和方寓年一样搞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两辈人显然有代沟,为安在一旁看着好笑。

“年轻人不生,我们有什么办法。你们张伯伯,盼着抱孙子,儿子结婚好几年了就是不生。媳­妇­说生孩子怕影响身材,儿子说孩子吵。气得你们张伯伯说要立遗嘱,在死前没看到孙子孙女要把全部财产捐给红十字会。”

“哈哈,那后来呢?”三个姐妹齐声问道。

“这招好像没奏效,你们这些人呐!”方寓年边说边摇头。

“噢,对了,二姐。”思婕叫道,“简大哥是怎么跟你求婚的?没看你带戒指啊?送了花没有,单膝下跪没有?”

戒指、鲜花、单膝下跪,果然很言情、很梦幻,她也幻想过的。

“对啊,说说看。”紫星在一旁怂恿道。

呃,她的姐妹让她当着父母说这些?

“你们当是看电视呢,哪有什么鲜花,戒指。”

“姐,你有没搞错,这样就答应人家了?至少也要有个戒指吧!原来简大哥这么没情调,连这都不懂。”

“思婕,找老公就得找这样的,像你爸爸,以前向我求婚也一样,什么都没有。你看,像现在,不也挺好吗?搞那些花头的男人不一定是好男人。为安,不要在意这些。”母亲力挺简意轩。

“对,男人还是实在点好。”方寓年附和道。

思婕扁着嘴,一脸不屑地道:“多没趣。”

两个老人和方思婕就男人是实在好还是情趣重要争论着,方为安和方紫星保持沉默,看着电视、或者想着什么、各怀心事。

南丰的案子做得很顺利,后来方为安去开过两次会,但都没有碰到苏槿彦。他也没有像方紫星说的那样电话联络她。邢蒋人倒是不错,两次都是他请客吃饭,方为安倒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去吃饭的不是她一个人。

韦乐的婚期定在元旦,为安陪她一起去买衣服挑婚纱,也是给自己的婚事探路。结婚除了办那张证外,其余的都是些琐事,连婚期还没定的为安都觉得繁琐,韦乐却乐此不疲。大概待嫁的女人心情都是如此,焦急的等待却又有些不舍,对于过去的眷念,但在某些方面却心甘情愿。累些,繁琐些有什么要紧,有些女人一生中所等待的也不过是那个最美的瞬间却未必能等到。

转眼到了方为安的生日。长大了,也没有过生日的意识和习惯,为安的生日通常是由她母亲记着,早上给她煮一碗面两个蛋。每年如此,很多时候是面端上桌了才想起原来是自己的生日,然后父亲会送她一份丰厚的礼品。礼券、卡、现金、旅行路线、车子等等大大小小的礼物。为安不会开车,方寓年曾经给她买过一辆,不会开,为安把它送给了思婕。他们也说过为安,驾驶证都考了,有车子自然而然也就会开了,可为安始终觉得自己无法掌握方向盘……

今年很意外,她收到了一套小型公寓。她喜欢的户型,楼房沿江而落,就是这一套小小的房子,在A城也是价格不菲。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给她准备这些,其实她不需要。她,快要出嫁,父母不可能让她独住,婚后婆家让他们过小日子的可能­性­也极小,这点她早有准备。

肝肠寸断(4)

生日那天刚好不加班,家里安排了姐姐方紫星去相亲,对象是某集团小开。似乎能配得上她姐姐的也只有这些人,如果双方能对得上眼的话,将是一场商业联姻。思婕恶作剧地怂恿为安陪她一起跟着去,没相过亲的人总是对相亲感兴趣,哪怕不是自己,在旁边看看也好。为安那天刚好不加班,5点半下班,紫星约的时间是6点,地点也恰巧在附近。简意轩并没有实现他的承诺如期回来,为安心里多少有些失落,闲着无事,便和思婕一起去看别人相亲。

相亲,首先看的是长相。这黄姓小开,看上身高去有178CM、五官端正,基本可以称得上帅气。让思婕觉得可以加分的一点是极有礼貌,紫星一到就给她挪凳子,让她就座。这男人够聪明,知道投其所好,刚从英国回来的紫星肯定很受用。

“哎,这男人估计是做足了功课,知道大姐好这口。”

方为安轻笑着道;“说不定人家一向这么有风度。”

思婕摇着头压低声音道:“这么有风度?不过这种事向来只能打对折,日后相处久了就原形毕露了。其实这还不如恋爱初期呢,我向来不赞同用这种方式解决婚姻大事。二姐,我也得好好找一个,免得落得和大姐一个下场。”

即使隔得老远,他们说话方紫星和黄姓小开根本不可能听到,但是说起话来还是有所保留,生怕他们听见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啊,目的明确,而且也不是让你马上结婚,照样是要恋爱的。”

“话是没错,我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那是你心里问题。”方为安纠正。

“二姐,你说大姐和小开成功的几率有多大?”思婕托着腮,看着前方的方紫星和小开谈笑风生,看上去很不错。方紫星不知道她们来,她们虽然坐在最角落,却也惹眼,多半被发现了。

“这个等一下问你大姐。”

整个过程像是偷窥,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她们眼下。偷窥果然是很刺激,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却可以揣测。若是让方紫星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非得气得七窍生烟不可。为安突然觉得一点也不好玩了。

那天的方紫星很晚才回家,听思婕说她和黄姓小开一起去看了一场老电影,看来开端良好。为安甚至开始想,如果可以,和简意轩商量一下,让她的姐姐先完婚。总归是有规矩的,这样她母亲也不会有遗憾。

简意轩给她来电话说这几天回来,但没有给确切的时间。为安突然觉得他们真的不似从前了,出差一个礼拜,电话短信寥寥。当然,她也想不起要和他联系,这样危险的信号下,方为安依然认为是要结婚的。她真的似乎除了简意轩外没有别人可嫁,她这辈子已经认定了他,也许爱情很少,也许他对她已经不像过去那般的好。可毕竟简意轩是她唯一一个交往过的男朋友,她认死理。

初冬的第一场雨。上午还是细雨霏霏,下午便转成了中雨。冬天的雨总是这样不急不缓,不似夏天总是大雨瓢泼。马路两旁的树倒是如夏天般,绿意勃发。为安从来不知道马路两边的常青树是什么树,不开花不结果,也从来没去探究过。

公司有福利,一个月聚餐一次,中午人事就过来和他们商量要去哪吃饭。人事一开口说这事时,方为安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胃。方为安暗暗下决心从今晚起不做淑女,淑女意味着挨饿。虽然这样的决心不是第一次下。每次聚餐散了时,许多同事都叫着“吃得太撑了”,她便摸着肚子灰溜溜地回家煮消夜。

肝肠寸断(5)

她曾经建议把主食换成米饭,一碗米饭下去也就不那么饿了,但没有人响应,借着有事,有好几次没去。比如上个月,说朋友生日,其实是躲在家里看电影。今天看来是躲不了了,总不能每次都缺席吧。于是抱着不做淑女的誓言,和同事们一起进了一家小酒馆。满满当当的三桌人。于总没来,用老白的话说是,他来了破坏气氛,这句话,方为安深表赞同。和老板吃饭喝酒放不开,而他自己也可能不自在,比如像今天,气氛活跃,时不时有人说个笑话什么的。酒也喝了不少,为安也喝了两杯。她其实酒量不错,能喝多少,她自己也不知道,从来没醉过。但在外人面前,一概称不会喝,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小酒馆再过去一条街是酒吧街,完事后,老白和钟柏及财务部经理去酒吧继续战斗,同事们很多顺路的拼车先走了,也有些搭公车。最后只剩方为安一个人,酒馆门口很多人打车,车也来了不少,都被别人捷足先登。而后面又出来一拨,方为安放弃了,往公交站方向走,印象里这一带去她们家的公车很少。看了看站牌,果然最近的站也还有两站路。下雨天,两站路有些远,于是方为安又改变主意,继续等的士,一边等车,一边研究经过她身边的车辆。

前面红绿灯,一直排到了公交站前方。最左侧的末端停着一辆S500,看来是要拐弯去酒吧街的。为安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这辆车和简意轩的是同一款。车牌号很顺,也没去细想,在嘴里念叨了好几遍,才回过神来,那是简意轩的车,原来他回来了。

想也没想便拨通了他的电话,心里想着要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而待他接起电话,却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汉语真是很有意思,同样的一句问话,少了一个“的”字意义却完全不同。那头的简意轩却也不急着回答,问道:“你在哪里?”

方为安仿佛预见了答案一般,笑答道:“在家里。”

“我明天到。”

他就在前面的车里,一定是用蓝牙在和她讲电话。而她就在他的车后十几米,却说在家里。

他的车从不借别人。

他们都撒了谎。为安撒谎是为了让简意轩的谎言更彻底一些,那简意轩呢?是在和她开玩笑,然后想给她一个惊喜?

后面陆续有车上来,黑­色­奔驰只能看见车顶。红灯变绿,车缓缓地移动,拐进了酒吧街。

终于有一辆的士在她身边停下,她上了后座。这还是初冬,的士车里没有暖气。为安把车窗开了道缝隙。雨就这样飘落进来,打湿了刘海,她却浑然不觉。

在小区门口下的车,雨很小。或者这里的雨根本就不大,同一个城市,常常是河的对岸倾盆大雨,而另一边往往是滴雨未见。

没有撑伞,或者她已经忘记带了伞;也没回家,沿着路灯往西走,走得很慢,还不时地仰望天空。昏黄的路灯下,雨淅淅沥沥,清晰可见,打在脸上有一丝凉意,很舒服。

站在湖边,呆呆地望着湖面上点点的雨花,甚至不想去环视周围。她此时真的什么也没想,雨花犹如跳动的音符,规律却自由的舞着,她是唯一的欣赏者。却不知为何,脸上有了比雨水更加冰凉的液体。分明是泪水,怎么那么轻易地就留下来了?为安甚至不愿意去擦拭,她是不愿意相信她在这个时候会流泪的。无端端的泪水只会让人心生悲伤。

很多年前,同样的地方,她也无端端地流过泪,那次没有誓言,也没有谎言。

肝肠寸断(6)

湖的对岸有个葡萄架,那里很隐蔽,为安一般不去。

站久了脚有点酸,想到要回家,大概很晚了。方为安走时,望了一眼对岸的葡萄架。架前停着一辆车,车尾灯还亮着。很熟悉的车身,太远了,只能凭感觉那是一辆S500,也有可能是S320。不能确定,可是心里却生出了另一种感情,也许他是故意逗她的,他在那里等他。恋爱的女人都那么傻,她还没失恋不是么?在还没有过12点,她都不能说简意轩是在骗她。或者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鬼使神差一般,为安真的就踏着小道去了对岸。不知为何她每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点。等走到车边,心也沉到了谷底。是他的车,而车内的人也是他。穿着她给他买的V领线衣。上次向她求婚,他也是穿这件。他破产了吗?总是穿着这件打折的衣服。

为安的脑子停顿了。隔着透明的车窗,望着车内的一对男女。他们激烈的拥吻,专注而又忘我,仿佛连吻也不能满足他们,在索取更多。

简意轩从没有这样吻过她,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柔的,也从没踩过雷区。从来都是极力的压抑。她曾经在暗地里感叹他的自制力,却不知原来是她对他而言缺乏激|情。

她很想去敲那扇玻璃窗,如果敲了,这算不算捉­奸­在床?“捉­奸­在床”对么可笑的词语,用在她身上其实不适合的。她不是他的妻子,也谈不上未婚妻,只是女朋友,也许这个“女朋友”也是她自己这么认为。可就算是他的未婚妻又能怎样,难道真的是这时候去撕开那层面纱吗?里面和她未婚夫接吻的,等一会儿或许还会Zuo爱的是她的姐姐啊,亲姐姐。

尽管那女人是背着她,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心仿佛被什么撕裂了,疼,真的很疼。疼到没有眼泪,这时候她很想流泪,可是没有,眼眶是­干­的。咬着­唇­转身离去,她也只能离去。她庆幸自己早些来,没让自己更加难堪。

雨越下越大,可是天空却有月光,散着淡淡的光晕。她几乎是跑着回家的,她怕他们会开车出来,发现她。为安受不了那样尴尬的场面,两个姐妹,一个男人,上演的是低俗的港台剧。可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不管姐姐还是妹妹,男主角通常是喜欢不出众的那个,灰姑娘式的套路在她这怎么全变了……

回到家,母亲还没睡,看着她湿漉漉的回来,一脸惊诧。

“小安,你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这幅样子?没带雨伞?外面雨很大吗?”

对着母亲,方为安实在是笑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道,“忘记带伞。”然后圾着拖鞋匆匆上楼,身后的母亲还在念叨着:“这孩子,早上就下雨了怎么也不带雨伞,感冒了怎么办?”

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方为安取来衣服,躺在浴缸里。母亲说得没错,淋了雨很容易感冒。然而这浴缸里的水也不能使为安热起来,想必真的要感冒了,或者是水温太低了。她周身疼痛,开启了按摩键,浴缸底部的喷头开始工作。为安很清楚,刚开始是有些微微的疼痛,而后会让你在不自觉中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此刻最该做的事是闭眼享受,不做它想。

只是为安一闭上眼,脑中便出现了刚刚车前的一幕。那么激烈的吻是爱情?如果那是,方为安这辈子也没有体验过。活了25年。她后悔以前为什么没有答应李穆,那么迷恋她的李穆。只是就如简意轩一般的,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说要娶她的男子都负了她,更何况当时年轻气盛的李穆呢?而曾经说要等她的人,也去娶了别人。

肝肠寸断(7)

终究,这个世界,没有谁会耗费青春的去等一个人,就如她。

“小安,洗好了没有?妈妈给你煮了一碗姜汤,放在桌子上了,洗好后趁热喝了。”

“好。”

纵使母亲偏心,也还是母亲。这个世界对自己最好的永远是至亲。方为安连忙起身将身子擦净、穿好衣服,在卫生间吹好头发才出来。

姜汤其实已经不太热了,喝了也许没有多大效果,只是为了不辜负母亲的一番关爱。抹完爽肤水和润肤露将碗拿下楼。方紫星的房门紧闭,想必还没回来。

没开灯,方为安卷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待在这里。

下楼找食物的思婕开灯,把她吓了一跳,突然的光亮很不能适应,方为安皱起了眉。

“二姐,你坐在客厅­干­嘛?不开灯也不看电视的。”

“你还没睡?”

“嗯,刚看完一部电影,有点饿。下楼来看看有没什么吃的。你饿不饿?我去冰箱里搜罗一下,我们两个一块吃。”

为安起身,摇头说道:“我不饿,你吃吧。”

看着二姐心不在焉的样子,思婕敏感地意识到一些事,有些不安地问道:“二姐,你,没事吧!?”

方为安摇着头笑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上去了。”说着便走向楼梯口,脚步却被玄关门口的开锁声吸引住了。转过身,方紫星已经换上拖鞋,走到客厅。见为安站在楼梯口,先是一愣,然后笑道:“为安怎么还没睡?”

“姐,外面还下雨吗?”

“嗯,挺大的,风也很大,有点冷。”

为安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都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闻声而来的方思婕嚷道:“大姐,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又跟那小开出去了?”

两人才转过头望着思婕。21岁的方思婕,穿着一套粉­色­的维尼熊睡衣,头发披散,手里拿着锅铲,一脸稚气。方紫星笑道:“没有,和几个朋友去酒吧喝了几杯?”

方思婕不信,走到方紫星跟前嗅了嗅,坏笑道:“脸不红,也没酒味,倒是有股古龙水的味道。”

说到这,方紫星的脸倏地红了,一脸尴尬,也不敢去看就站在旁边的方为安,“思婕,你嗅觉出现了问题吧,哪有古龙水的味道?手里拿着锅铲,在煮什么?有股焦味。你们没闻到?”

方思婕一听有焦味,也没细辨就往厨房里跑。跑到油烟机前才转身对两个姐姐道:“我是煮面,怎么可能胡呢?你们两个也吃点吧,我多下点,你们就卖个面子给我。怎么样?”

“给我煮点吧,我吃些。”

“大姐不节食了?哈哈,二姐呢?”

为安手轻抚额头,示意头痛,“你们吃吧,我上去了。”

只听着窗外那簌簌的雨声,方为安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为安便收拾了些换洗衣物。难得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早饭。方为安喷嚏连连,方寓年见她脸­色­不太好,问道:“感冒了?听你妈妈说昨晚淋雨了?”

为安嗓子有点哑:“忘记带雨伞。”

“打的到门口怎么会淋湿?也不来个电话,让老杨去接一下就行了。我常常跟你们讲未雨绸缪,未雨绸缪,你们就是不听。包里带一把伞,今天就不会感冒了嘛。”他自己的包里和车里常年都备着伞。

“未雨绸缪”这四个字,三姐妹从小听到大,似乎没有人响应过。

“爸,一大早的不要未雨绸缪好不好,外面下着雨呐!”思婕有些不满。

“你们哪,未雨绸缪有什么不好。”方寓年叹了口气,低头吃饭。

肝肠寸断(8)

这声叹气惹得她们母女四人都笑出声。

“小安,小简出差回来了?”方母辛素英突然问道,方为安和方紫星皆是一怔。为安只得装糊涂道;“嗯?”

“昨晚也不知道几点,我起来喝水,见客厅窗户没关,关窗时看到一辆黑­色­车子停在门口,应该是他吧?”

方为安听她这番叙述,低着头道:“是的,他昨晚11点多才下飞机,开车赶过来。我和他在楼下坐了一会儿。他说已经和他母亲说了我们两个的事,过几天来我们家。”

“这孩子真是有心,那么晚了还过来。”母亲称赞。

思婕恍然大悟:“我说呢,二姐,你昨晚是在等简大哥啊?”

为安红着脸抬头,看着对面的方紫星一阵白一阵红的脸对她母亲说道:“妈妈,我这几天要加夜班,太晚了,就不回来睡了。”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对于加班,他们和为安一样已经习以为常。自己的女儿犟有什么办法,方寓年也不再说什么,盼着她能早点和简意轩结婚,到时候自然就会辞职了。再犟也会遵从夫家的意思,到时候有个比父母更加贴近的人,他们也就省心了。

方为安失恋那天,依然下着雨。

事情很多,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个折页,却弄得一团糟,被老白训斥一通。AE小林来催广报,一个上午忙得一团糟。中午食堂煮了水煮活鱼,煮饭的英姐是四川人,为了配合大家的口味,炒菜很少放辣。昨天不知听谁说想吃水煮鱼,今天竟真的去买了一条五斤多重的草鱼,把那些喜欢吃辣的同事高兴坏了。方为安看了那鱼没有半点胃口,她吃得清淡,虽然辣的偶尔也吃些。但像水煮鱼这种菜向来敬而远之。一个是怕辣,一个是怕吃了长痘。

勉强吃了半碗饭,坐在她身边的小林没形象地边吃边擦汗。还诱惑她,“人间美味,不吃真的白来这世上一糟。”但也有怕辣不敢吃的人,比如钟柏,吃了一些,便对小林道:“你别害人,很辣,方为安别听她的,比上次的还辣。”

一般吃饭的人不是很多,最多时也就二十几个。比如今天才十个不到。一条五斤的鱼加上配菜,让他们吃完实在是有点困难。况且有那么几个不吃辣的。英姐望着拿半盆鱼叹息道:“可惜了,没人吃。本来算得刚刚好的,那几个人出去吃,多了这么多出来。到晚上你们又不吃,早知道不买这鱼了。”

“英姐,你错了,不是我们不吃,是你这次煮得太辣了。”钟柏纠正道。

人不多的情况下,英姐一般与他们同桌吃饭。早上打扫办公室的卫生,买菜时也替这些女同事代买些零食水果之类的,和他们也混得比较熟。有家室的同事也问问菜价,开开玩笑。

小林又起身装了一碗,眼尖看到一个鱼泡,侧身对为安示意:“鱼泡要不?你最喜欢的。感冒了吃点辣的没坏处的,辣出点汗来,说不定就好了,省了感冒钱。喏,给你装一点。”

为安听着是鱼泡也依然没兴趣,但不忍拒绝小林的好意,便道,“给我装点吧,不要汤。”

小林一边给她装还一边道:“你啊,真不会持家。”

方为安苦笑。

鱼的味道有点咸,而且辣。第一口差点把方为安呛出来。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滋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今天一定要把这碗很多辣汤的鱼给吃了。

没觉得味道有多好,方为安却吃着,旁边的同事还在问:“味道怎么样?”

她只是频频点头,其实辣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笑着道:“英姐的厨艺见长。”把英姐哄得在一旁傻乐。

肝肠寸断(9)

那天中午,方为安吃到实在撑不下才作罢。吃完后明显感觉肚子不舒服,一个下午嘴巴发麻。终究,勉强吃下的东西受苦的还是自己的胃。

她早上就把衣服放到了韦乐家里,还打听了一下她房子的装修公司,她隔壁恰巧也在装修,一个香港人,装修风格相当简洁;让她帮忙留意。如果有合适的这周就可以开始。父亲那套房子真是送得太及时了。也好,借着这个机会搬出来住。房子只是简单装修,没有形成风格,父亲说过按照为安自己的喜好再改。

按照为安的喜好?浅紫­色­布艺沙发,米­色­地毯,暖­色­地灯,1。5米的床,灰白相间的魔方格被套,楠木书柜,按摩浴缸……

独自一人住在一套小房子里,没有声音,或许会寂寞得发疯。为安不认为自己不能忍受寂寞,也许寂寞到死。她一直都是寂寞的,被抛弃的灵魂。

或者可以养只猫,养条小狗,这些小动物远远比那些男人来得忠诚。他们不懂背叛,依赖于你给的食物,与他们最亲密的只有你而已。

一个下午,方为安都忙得浑浑噩噩,不是很多事,只是状态不好,效率低。本来做好的一件事,感觉哪里不对,又返回来重做。如此一来,反反复复,整个人­精­神几乎要崩溃。

都下班了,方为安不想那么早去韦乐家,留在办公室加班。有男朋友总是不太方便。其实事情不是很急,但待在办公室不知做什么好,就动手把手里的事情做完。喝了一天的柠檬茶,换上速溶咖啡,泡一包觉得不够味,于是小小的马克杯里泡了两包雀巢咖啡。速溶咖啡味道自然和家里的原味咖啡没法比,但好在方便。忘了是哪次加班,助理小谢给了她几包,今天开抽屉看到,才想起应该把它喝了,放了有些日子了。

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自然没人找她,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不免有些诡异。电话突然响起,让人想起港产鬼片,觉得毛骨悚然。起身定了定神,方才接起,电话那端有些嘈杂。方为安在“你好”之后“喂”了两声还是没声音,正待挂断电话,那边声音才响起。

“方为安,出来吧,出来喝酒。我和钟柏,还碰上了南丰的邢蒋,还有个帅哥。你还在公司啊?”为安嗅了嗅电话,她闻到了酒味。

“废话,你不正打这公司的电话吗?我手上事情还没做完,不出去,你们在哪?”

“还能哪里,‘倾城'呗。你今天怎么那么卖命?平时没事你不呆办公室的啊?老于给你加工资了?你手机怎么关了?”

一连串的问号,问得方为安以为醉的那个人是自己,看了看表,也不晚才十一点。

“你们继续吧,我不去了,少喝点。”

“真不来了?可别后悔!”然后那边压低了声音,“上次我们讨论过的那个明星也在哦,和那个谁。”说得神秘兮兮。

明星,他们八卦过的明星不少,她转不过弯来是哪个。不过,她现在对谁都没有兴致,随口问了一句:“那个谁是谁?”

“你是不是和钟柏一样喝醉了?你怎么就没明白过来呢?我们的默契度降低了啊。”

方为安突然想起某个早晨,他们聊起过某富少和某二线女星约会,被狗仔偷Pāi,恍然大悟。声音提了几个分贝道:“明星了不起啊,姑­奶­­奶­我不稀罕,你们接着玩。”明星就了不起啊,还不是靠脸蛋身材。想我方为安,虽不是倾城倾国,但打扮一下也勉强能算个美女,身材虽不是细柳蛮腰,但也不至于差到哪去。可为什么偏偏没人要呢?

肝肠寸断(10)

“方为安吃枪药了?还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对,我和男朋友吵架了。”砰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方为安越想越气,想起刚刚说到的那个明星,也想起和她吃饭的富少,还有白少昕嘴里的男朋友。她哪来的男朋友,男朋友也从来不是她的。

寂静的办公室内只有抽泣声,方为安压抑着不让自己放声大哭,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独自坐在办公桌前,方为安也忘记了时间,其实很想在办公室住一个晚上,只是想到明天这幅脸面见同事,定被那些爱八卦的女同事揣测一番。于是很不甘愿地起身下楼。

写字楼下空旷的停车场内停着两辆黑­色­轿车,一辆越野车。方为安一眼就认出了那辆高大威猛的越野车是路虎。平时若在街上看到路虎会驻足研究一番,看看是那个型号,什么款式,她一直认为开路虎车是非常拉风的一件事情。而现在,她对所有黑­色­车过敏,说不出的恶心,更别说走上前去研究那辆车。

回到韦乐住处已经是凌晨一点,被吵醒的韦乐一脸不高兴,一开门就道:“还知道回来啊?手机也不开,差点打电话去你家。”

方为安自知理亏,赔着笑道:“关了就忘了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记­性­,就此一回,下不为例。呵呵,明天请你去吃考虾。”

“你少来,这是第几次了,明天钥匙给你自己去配一副,要是再敢半夜让我开门,我就不客气了。”以前有给过为安一副钥匙,被她弄丢了。后来每去一回就要被韦乐数落一回。

“知道了,韦大小姐,睡觉去吧!我去洗个澡。”扔下包进房间拿衣服去了,韦乐还在后面揉着眼睛,拖鞋啪啪作响。

等方为安出来,韦大小姐已经坐在床上,­精­神抖擞地望着方为安。方为安哀叹着,这个夜晚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怎么不睡了?我可要睡了,明天上班哪。”方为安说着便钻进了被子。

“方为安,你这什么意思,我也上班。”

“那就睡觉吧。”

韦乐就凑上来,“我们聊聊天嘛,我现在睡不着。”

方为安蒙起被子道:“韦乐,我们明天聊吧,明天我早点回来。”

“喂,你打算在我这住几天哪?真把我这当旅馆了?”

“没有,我真的没有。暂时,相信我,只是暂时,等我房子装修好就搬出去。”被子里发出轻笑声。

韦乐将被子掀开,看着里头笑得轻颤的女子,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怜悯,道:“为安,怎么突然想要搬出来了?你父母同意吗?”

为安不笑了,望着古典风格的白­色­天花板,痴痴地说道:“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我们睡吧,我今天累了。明天再聊好吗?”

看着她神­色­认真,韦乐只得作罢,“好,晚安。”

一夜无梦。

为安很早就醒了,起来泡了杯茶,冷却后放进冰箱冷冻了半个小时,用来敷眼袋。她昨晚哭过,不用照镜子便知道自己的眼袋有多重。

打开手机,滴滴的短信声就没断过。大部分是垃圾短信,韦乐和白少昕的,还有简意轩的。他说昨天下午3点到了,还问手机怎么一直关着,想晚上和她吃饭。看到了这里,方为安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原来他想约他。不知昨晚有没给他打过电话?约的是哪家餐厅,是不是会和她聊一些结婚的事?

突然萌生了一种要探个究竟的想法,于是给他发了条早安短信,说晚上有空,地点他定。发完短信,恶作剧般的笑起来,她会去吗?面对那个曾经最亲密的异­性­和最让人信服的姐姐需要勇气,是让那层丑陋的面纱是由自己亲手揭开还是让它慢慢的霉变,腐烂?

肝肠寸断(11)

方为安看冰箱里有吐司和牛­奶­,煎了两个蛋,洗漱完毕才叫韦乐起来。韦乐看着餐桌上的早餐,夸张地呼叫道:“为安,你真是太好了,我看你也不用装修房子了,欢迎长期投宿哦,我不介意你把这当宾馆。”

“好让你把我当佣人使唤吧!”

“你看这叫什么话,我几时把你当佣人了?只是你在做自己的早餐时,多加点料而已。”说完向她抛了个媚眼。

方为安撇着嘴笑道:“这电放得可真是销魂,以后对我少放电啊,别荼毒我,万一我一不小心成了蕾丝边你可要负责到底。”

“哈哈哈,那是你有那个潜质,比如我百毒不侵,任你和我共浴,与我同床也丝毫不动摇。”韦乐说完走向卫生间,方为安只得无奈地笑。

搭她的车上班,两人有说有笑,这可真是个愉快的早晨。

“我看你也不用费那个神去装修房子了,等我结婚了那套房子给你住得了。反正你也住不了几天。”说到装修的问题,韦乐很认真的提议。

“这可不一定。”

“怎么,和简少吵架了?”

方为安一脸凝重,没答话。韦乐接着道:“像小简那样的男人也会惹你生气?肯定是你无理取闹了。”

被她这样一说,方为安气乐了,“嗯,是的。为了表示歉意,我特意给他发了短信,约他吃饭。”

韦乐也没多问,淡淡地道:“那就好。”

“对了,我上次看到你姐。”韦乐话锋一转,为安捏着手袋的?##挥傻贸隽艘徊惚“?但也镇定,笑道:“是吗?在哪里碰到?”

“在同一家店买衣服。你姐真舍得,英国佬的货,2000多英镑,眼也不眨一下,就买了。不过身材的确好。你也学学,人靠衣装马靠鞍。”

这样听着,为安却在想另外一件事。简意轩是不是和她一起在公众场合出现过,比如韦乐刚刚说的买衣服。刚恋爱时,简意轩也常常陪她做这样的事,想着想着,心口一阵抽痛。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又何必去想这些。只会徒增烦恼。

窗外,车水马龙的早晨,人来人往。

一进公司,就听老白在那喊:“方为安,今天要去南丰开会,资料有没准备好?”醉酒的人来得还挺早。

方为安愣了一下,不记得有这件事啊。

“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要去南丰开会了?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瞧你什么记­性­,我昨天下午下班前和你说的,难道小林也没通知你?”

方为安摇了摇头,她可以确定小林没通知她,但是她不敢确定老白是否和她说过。昨天下班前,老白的确和她说了一堆,但她基本忘记了是什么。

“那还不快去准备,还愣着­干­什么。”老白看了看表道,“九点出发。”

方为安灰溜溜地进了办公室准备文件,待文件准备好,老白通知她说,那边改时间,下午去。方为安气得口吐白沫。人家是甲方,你有什么办法。

十点钟,简意轩来了电话。《Trytoremember》的铃声响了好一阵,方为安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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