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指尖加速,已经把卡农变成一首铿锵激昂的进行曲。
我清清楚楚的听见周慕辰笑了一声。这次没有揶揄,没有嘲讽,就是纯粹开怀的笑了一声。我心里猛的一阵排山倒海的雀跃,指尖更是用力,愣是把这冰冷的老屋子弹出些派对现场的范儿。
可还没有等我把周慕辰的笑声听个够本,他就忽然一把摁住了我的手。
我瞬间愣住,也忘了旋律,呆呆的转头看他要做什么,却发现他正急急的朝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我莫名其妙的想问他怎么回事,但话还没出口,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就钻进了耳膜,在突然静下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猛地紧张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有人来了,这破地方竟然有人来了!
周慕辰微微皱眉,屏气听着那脚步声,虽然好像还在十分远的地方,但是却掩盖不了它越来越近的迹象。
顿了两秒,周慕辰不着痕迹的把琴盖合上,然后一把抓起还处于脑死状态的我,迅雷不及掩耳的躲到了墙角那个厚重的窗帘后面。一股浓重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环绕不去,我立刻屏息,难以相信此刻数以亿计的灰尘正争先恐后的往我身上降落。
的心脏像接了个强力起搏器,每一下都要冲出胸膛走向世界。不过这样剧烈的震动并不是因为那个快要走到门口的脚步声,而是因为……紧紧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温暖的手。
一束光从靠走廊的小窗外面透了进来。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见一支贴在窗户玻璃上的手电筒和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束光在屋子可及的范围内照了一圈,好像没什么发现,然后就从玻璃上拿了下去。
我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见那脚步声挪向了门口。在门口发出响声的那一霎那,我的紧张终于从周慕辰的手挪到了门口那个即将冲进来的人。
天,我人生第一次偷鸡摸狗,难道就要以被抓个现形而告终么?苍天可鉴啊,我就是进来谈了两下琴顺便挑了一下情,劳民伤财的事可一点没做,要因为这样而落下个案底什么的,那也太冤了吧!
抓在腕上的那只手忽然挪到我的掌心,紧紧的握了一下。我心里狠狠的一暖,周慕辰,你是在告诉我不用担心么?
门口传来锁片转动的声音,我的心也跟着提到食道口。
但那锁转了一阵,却没有打开。过了片刻,那脚步声就又渐行渐远了去。
我仍死死的立在窗帘后面一动不动。而且,抓着我的那只手也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窗帘之后突然就成了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即使这里味道不怎么好闻,视线也不怎么开阔,但那只温暖的手把这个空间变成了一片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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