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云紧握柳叶弯刀,说道:“见鬼了,大白天却愈走愈暗,真没有天理!”
“妹妹刀宰活人都不怕,怎么怕起黑来!”王飞云语带怒气。
突然一缕哨声婉转回旋,在这幽绝的山谷,真仿佛天外之音,在凡人听来,这哨音宛如仙乐,但对于畜生来说,乃是索命之音。
王氏兄妹久经沙场,也非善辈,急忙气出丹田,用内力抵住哨音的突袭,但那几个奴仆远没有这等功力,早已东倒西歪,对他们来说,见阎王不过如此简单。与此同时,三只苍鹰惨鸣一声,落地而亡。
王氏兄妹大惊,敌人竟然如此大的内力,真是闻所未闻,哨音嘎然而止,突然三道白光闪电般破雾而来,王氏兄妹的武功在江湖上堪称一流,他们见暗器袭来,王贯云大喊一声,手腕突起,二指如钳,把飞来暗器夹在手指之间,王飞云和王彩云也稳稳把暗器夹住。
王氏兄妹夹住暗器,大为狂妄,但当他们发现手中夹的是一枚小小的银鹤之时,不禁冷汗如雨。
王贯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飞鹤神剑——秦飞玉。”
大石之上那位年轻人正是另坏人闻风丧胆的秦飞玉,见物识人,小小的银鹤就是他现身的标志。
刚刚重返中原江湖就碰上如此强敌,王氏兄妹暗呼倒霉,但既然敢重来中原,当然武功已经今飞昔比,自知血战不可避免,王氏兄妹腾空而起,站好有利地势,把秦飞玉围在其中。
王贯云手握大棍,说道:“江湖传云,秦大侠雄贯天下,不过阁下刚才打暗器的功夫,也只是一般而已。”
王彩云冷笑道:“秦飞玉,没想到你也暗器伤人,用这种下三烂的功夫,有失光明正大,我看你也是虚得其名呀!”
“我秦飞玉杀人,向来光明正大,不让你们知道我是谁之前,我不会暗施杀手。”
王飞云道:“暗器失手,只能说你武艺不精,居然大言不惭,妄加狡辩。”
秦飞玉道:“我的武艺精与不精,片刻之后,就会知晓,尔等看看地上的死尸,相信黄泉路上你们不会孤单。”
王氏兄妹这才注意地上的几具尸体,虽然多年不见,但他们还一眼看出那是江南四少。这次重返中原,本来想和江南四少叙旧,没想到只是奢望而已。
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如果没有十足的取胜把握,那就不能先礼后兵,先下手手为强,才是阴谋家的教条。王氏兄弟当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他们暗通眼色,-各使杀着,向秦飞玉击去。
王氏兄弟的铁棍,分量足有百斤,抡个满圆,至少千斤之力,两条大棍如怪莽出洞,空中几个回旋,风声刺耳,已经封住所有出路。王彩云娇喝一声,狸猫般窜起,一片刀光,砍向秦飞玉的前胸。
上有铁棍封锁,下有快刀袭击,这是王氏兄妹最为得意的招势,两条大棍犹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王彩云趁机发力,刀快影疾,志在必得。
风云电彻一般,王彩云刀锋已到,王贯云和王飞云明明看到妹妹的刀似乎触及秦飞玉的衣襟,他们正自暗喜,认为秦飞玉也不过如此而已,但眨眼之间,秦飞玉突然踪影不见。
王氏兄妹目瞪口呆,自觉招势没有半点破绽,配合又如此默契,却一招走空。惊愕过后,王氏兄妹顿感一股寒意袭便全身,三人不约而同惊叫一声,触电一般纷纷跳出圈外。
王氏兄妹的脚还未落地,秦飞玉又出现在那块大石之上。
如此速度,是人是鬼,匪夷所思。只一个回合,王氏兄妹就冷汗如雨,脸面尽失。
秦飞玉虽然给了王氏兄妹一个下马威,但说道已经取胜,还为时尚早。王氏兄妹毕竟是江湖老手,短暂惊慌之后,王贯云大喝一声,铁棍直击秦飞玉面门,王飞云则攻击秦飞玉腰部,王彩云一矮身,用柳叶弯刀砍劈秦飞玉的双腿。
王氏兄妹都使足了劲道,恶风山呼海啸,秦飞玉上中下三盘,全在兵刃笼罩之中。
秦飞玉微微一笑,全然不把这恶毒杀招放在眼中,他身形一抖,一招一鹤冲天,已经飞到半空之中。然后飞空倒转,头朝下,脚朝上,双手握剑,使上一招长喙击水。
秦飞玉的飞鹤剑法,可以说天下无敌,整套剑法,是秦飞玉细腻观察仙鹤动作,一时灵感迸发,融合自己对剑法的独特见解,数年磨砺而成,当初一经使用,江湖为之震。
宝剑如喙,身如飞鹤,优美迅捷。
王氏兄妹兵刃走空,忽听头顶恶风不善,见秦飞玉自上而下,宝剑突兀而至,秦飞玉手中明明仅有一条宝剑,但他们三人都觉得有剑光向自己扎来,只好纷纷挡拨,好生狼狈。
定如神针,动如飞鹤,几个回合下来,王氏兄妹全落下风,亏得三人配合默契,否则不死即伤。
王氏兄妹见败局已定,才知道秦飞玉名非虚传,论武功,与其相距甚远,才知当初逃离中原,乃万分明智之举。
但王氏兄妹岂能甘心束手就擒,他们这次敢重返中原,当然有依仗之处,那就是他们在大漠苦练数年的飞刀绝技。
王氏兄妹无心恋战,只想飞刀取胜,江湖上暗器高明者,都讲究快、准、狠,但王氏兄妹的飞刀,好似全然没有这些章法,只是漫无目的,乱投一气,看似既无准星,又无力度。
秦飞玉好象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像王氏兄妹这等扔暗器手法,还是头一遭撞见,这些飞刀松松垮垮,更没有一把是对准自己,难道王氏兄妹的手法如此拙劣?
往往没有章法,却远远胜过有章有法,这些飞刀看似稀松,却独有奥妙,于半途之中,飞刀突然加速,突然转向,刚才还似无头苍蝇,突然间都长眼似得直奔秦飞玉。
秦飞玉大惊,没想到王氏兄妹的飞刀如此毒辣,如是旁人,定然躲不过这飞刀,但秦飞玉却自当别论,只见他身形飞转,宝剑轻挥,顷刻间,飞刀多数被磕落。只不过王彩云手腕轻柔,她的飞刀最为巧妙,居然飞刀避过秦飞玉宝剑的封锁,秦飞玉见白光一线,慌忙甩头,飞刀贴面颊而过,险些挂彩。
王氏飞刀,果然了得,秦飞玉不敢掉以轻心,以牙还牙,一招浑水摸鱼,再施攻击。这一招与王氏飞刀有异曲同工之妙,就象仙鹤在浑水中啄鱼,看似乱啄,其实已经选定目标。
待王氏兄妹发现剑法玄机,但为时已晚,王贯运惨叫一声,先去见了阎王,王飞云还未及转身,也被刺穿了胸膛。秦飞玉的剑如行云流水,又取王彩云,王彩云花容失色,忙扔出一把飞刀。趁秦飞玉躲刀之际,又依仗轻功出色,王彩云总算捡回一条性命,飞身消失在浓雾之中。
恶贯满盈,终于有报,看来苍天果真长了眼睛。
两张请柬散落在地上,同样的请柬又出现在王氏兄弟身上,秦飞玉疑雾重重,看来幕后之人一定不是善辈。
这座高山,除了那充满杀机的绝命山谷之外,可以说是人间仙境,山峰连绵不绝,祥云飘飘荡荡,时有清泉激流,时有草秀林深,奇花异草,松柏长青。
秦飞玉心系武林,无心赏景,走山川如履平地,不几时,就出了山口,奔太行方向,飞奔不停。
又走了几日,忽见难民如潮,这些难民衣杉褴褛,落魄无依,拖家带口,苦不堪言。
再走下去,难民饿毙迤俪,秦飞玉一路打听才知,原来长安爆发了瘟疫,死者无数,老百姓不想坐以待毙,才流落他乡,一路饥寒交迫,惨不忍睹。
长叹兮以掩泪兮,哀民生之多艰,当今北宋朝廷,江河日落,贪官当道,地主恶霸横行,可谓君昏臣愚,北方金国虎视眈眈图谋中原,而当今朝廷却不思进取,皇宫大院整日燕舞莺歌、吟诗作画,而民不堪生,江山社稷飘摇欲坠。然而祸不单行,长安又起瘟疫,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想起百姓之苦,秦飞玉还是眼角湿润,他把随身钱财资助沿途百姓,虽然杯水车薪,但也是力所能及之事。
一连数日,秦飞玉大脑里始终装着长安瘟疫之事,不觉间,前边出现两条路口,一条直奔太行,另一条通向长安。太行和长安,同样千里迢迢,如果去太行,自己这条生命还可能延续,如果去长安,依仗自己对药理的精通,对疾病的了解,说不定能配出对付瘟疫的药物,一定能解救不少百姓,但自己所中的剧毒,将永久失去化解的机会,自己这条命,很快就会到终点……
一面是自家性命,另一面是芸芸众生。如果能靠自己的残烛微光去温暖普通黎民,能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更多人的生存,那就义无返顾的去做。
秦飞玉远望去太行之路,目光无比深邃,接着猛然转头,直奔长安而去。
沧海横流,当显英雄本色,不顾个人之安危,心系百姓之水深火热,什么是男人,什么侠客,什么是英雄,秦飞玉便是。书包 网 想看书来
相遇一
欧阳飘飘自上次得到一万两银票后,可谓钱财充足,欢欢喜喜,不觉间,又有一个小市镇,虽说不如沙河镇豪华气派,但也另有一番特色,她左看右顾,忽觉腹中饥饿,便拐进路边一处饭庄。
欧阳飘飘今天却没有化装,她一进入,酒店立即篷壁生辉,原先酒店里的食客人都投箸不食,目光聚焦在欧阳飘飘身上,如此国色天香之貌,凡间能有几回闻。
欧阳飘飘找个空位坐了,心想平日里看人们正正经经,没想到一看见超级无敌大美女,就都这幅胎相,以后还是装成老太太,省得凡心。
欧阳飘飘得到来,除惊动酒店里的一些凡夫俗子外,还惊动了一位非比寻常之人,他就是秦飞玉,他和欧阳飘飘都去长安,殊途同归,自有相遇之时。此时此刻,秦飞玉恰好坐在欧阳飘飘后面。
秦飞玉心中突然咯噔一下,继而砰砰直跳,颇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自己经大风大浪无数,多少生死关头却也没如此紧张过,久历江湖,曾见美女如云,也全然没有心动,今日区区一个小丫头,怎么自己却心神不宁呢?他稍一抬头,就能看到就能看到欧阳飘飘的秀丽背影,真是吃饭都没了心思。
欧阳飘飘如今手头丰足,不差钱财,点上几个好吃的菜肴。但欧阳飘飘也觉得今日与众不同,只觉得芳心乱跳,六神无主。
她故意把筷子弄掉,借拾筷子之极,偷偷环顾四周,除了一些男人恶心的嘴脸,并没有异常之像,当然秦飞玉长相一般,给人留不下什么深刻印象。
欧阳飘飘重新坐稳,但还是心神不宁,面对可口饭菜,却索然无味,于是又想到自己下山之际,师傅吩咐的三个任务,自己记得最为清楚的,就是寻找意中之人,怎么此时心中跳的如此暧昧,莫非……,欧阳飘飘脸色颇有些红了。
有缘之人,千里相会,心有灵犀,互有感应,但秦飞玉的相貌,很难入欧阳飘飘的法眼,所以欧阳飘飘把目光放到大街之上,只见过客匆匆,来去往往。
经过短暂的平静,酒店里的话语又过分的多了起来,食客们推杯换盏,大声喧哗,不外乎自吹自擂,有一说三,哗众取宠,目的就是引起欧阳飘飘的注意。
欧阳飘飘觉得这顿饭味同嚼蜡,不是饭菜厨艺不高,而是自己心情有说不出的异常,她只夹上几口菜,就想结帐。
这时偏偏大路上热闹非常,一群人大呼小喝,走进饭店。这群人突兀而至,他们刚刚进门,却把饭庄原先吃饭之人吓跑了一半,只见为首的两位模样太过吓人,二人一身白袍,头戴白尖帽,面色枯白,三角形眼睛,薄纸般嘴唇,一人手持哭丧棒,一人背着判官笔,竹竿形的身材,仿佛一吹就会倒,真是三分像人,七分似鬼,要是半夜撞见,非得把人吓死不可。后面跟着的那人,用纱布包扎着一只眼睛,仿佛一个独眼龙,面目凶恶。
欧阳飘飘自下山以来,觉得江湖之人太过有趣,好端端的非得打扮成这等摸样,故意把丑陋示人,脑袋真是灌了水,不过后面那人她倒认识,那就是沙河镇赌场的老板,被自己戳瞎一只眼睛,今日却跟着行装如此古怪的两个人,说不定是找来的帮手。不过今天自己没有化装,就凭他那仅存的一只眼睛,估计辨认不出自己来。
虽然欧阳飘飘不知道来者为谁,但秦飞玉却认识二人,这二人的确不好相与,如果猜不错的话,他们就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索命双煞,拿哭丧棒的叫熊武,背判官笔的名叫熊文,二人本是双胞胎兄弟,江湖上做了不少坏事,心狠手辣,见人索命,才有了索命双煞这个称号。
秦飞玉大觉奇怪,这次重出江湖,一些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纷纷现身,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秦飞玉不言不语,他倒看看索命双煞现身江湖,是有什么名堂。
“他娘的,上最好的酒菜。”熊文说起话来就象鬼哭。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酒店,此刻已经空空荡荡,见这帮人如此凶恶,饭店的伙计吓的毛骨悚然,大气不敢出一声。
店里伙计哪敢怠慢,顷刻之间,一桌丰盛酒菜摆在桌上。
“上好的女儿红。”熊武面无表情。
店里伙计赶忙端来好酒,把三个酒碗摆在桌上,没想到熊武勃然大怒,喝道:“狗东西如此无理!”说罢,一掌打去,那店小二被打出三丈多远,大牙掉了一嘴。
店里有七八个伙计,见店里人无故挨打,仗着胆子,纷纷指责道:“凭什么无理打人?”
欧阳飘飘也大为气愤,无缘无故出手伤人,好不通情理。
熊武怒气未消,见店里伙计不服气,喝道:“你们这些人,在世上只配做狗,江湖上有谁不知,我熊氏兄弟喝酒从不用碗。”说罢,双手按桌,酒坛的盖子砰的一声直飞而起,直嵌入房顶三寸,酒丝毫而未撒。
熊文冷笑一声,也双手暗桌,暗施劲道,酒却自动从坛里窜出,稳稳落到口中。
店里的伙计们目瞪口呆,大嘴一张,舌头都伸出半尺长,自从娘胎里出来,哪见过这等怪事。
“刚才还是本大爷手下留情,否则脑袋也给你扇扁了,快做你们的狗去吧,哈……哈……。”熊氏兄弟狂笑不已。
这帮人如此不讲道理,欧阳飘飘大为气愤,不过刚才熊氏兄弟的喝酒方式,她倒从未见过,想必内力大到一定程度,才会有此绝技。
恶言恶语,依仗势力,欺负弱小,最为人所不耻,秦飞玉侠义肝胆,遇不平之事,焉能坐视不管,但今天却压住了性子,他要听听熊氏兄弟的来龙去脉。
熊氏兄弟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但那独眼龙却显得忧心重重,他吃上一口菜,说道:“此次去长安,还要靠二位大哥多多美言,救兄弟一命!”
熊文哼了一声,说道:“你丢不丢人,沙河镇上被一个老太太砸了场子,主人大怒,你也知道主人的脾气,让我兄弟怎能帮你。”
独眼龙脸色一白,说道:“二位不知,那老太太的功夫实在了得,那根拐棍使得出神入化,兄弟我实在不能应付。”
熊武大眼一瞪,说道:“我兄弟久历江湖,怎不知有个使拐棍的老太太,难道比我们还厉害吗?”
熊文此时也放下竹筷,死死盯住独眼龙,急切的期待着独眼龙的答复。
独眼龙陪笑道:“二位大哥大名鼎鼎,一跺脚,江湖都为之颤,那老太太和您俩相比,就好象蚂蚁碰到大象,如果二位大哥当时在场,那老太太一定被吓得尿了裤子!”
“哈……哈……。”熊氏兄弟又是一阵狂笑,熊文拍着独眼龙的肩膀,说道:“兄弟真是有眼光,不错,一个老太太,不值一提。”
欧阳飘飘银牙暗咬,大为气愤,心想这个独眼龙如此贬低自己,出言不逊,真是后悔当时下手轻了。
什么砸不砸场子,秦飞玉并不关心,他听到熊氏兄弟说道长安,说道还有主人,顿时警觉,熊氏兄弟在江湖已经大有名气,却还有主人,那将是多么可怕的高手,难道……,要想知道的更多,还得继续听下去,所以耐住性子,细细偷听。
独眼龙却始终放不下那件心事,说道:“二位大哥每次到沙河镇,我无不热情款待,今兄弟我有难,您俩千万不要坐视不管。”
熊文顿时收敛笑容,面有难色,说道:“如果当时我二人在场,肯定帮兄弟解危,把那老太太打得鼻青脸舯,但到了长安,在主人面前,我等真是无能为力呀,兄弟你只有听天由命了!”
独眼龙差点没掉出泪来,道:“依照二位大哥说,我必定凶多吉少,这些年来,亏得主人信任,让我来料理沙河赌场,既然被人砸了场子,的确怪我无能,受惩罚是应该的,不过我在沙河镇也小有积蓄,我死以后,那些遗产二位大哥一人一半,把它分了吧!”
独眼龙这一招果然管用,熊武脸色一红,说道:“那也不必,我等共事多年,也不能看着你眼睁睁受死,一定尽我俩绵薄之力,让兄弟少受些处罚。”
独眼龙眼泪汪汪,感激涕零:“二位大哥如能救我一命,那……那就是我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兄弟言过了,现在还是应该吃好喝好,富贵有命,生死由天,兄弟要想得开些。”熊文边夹菜边说。
三人继续饮酒吃菜,却再也不透露有价值的信息。 txt小说上传分享
相遇二
秦飞玉见听不来什么,大感失望,他的目光又落到欧阳飘飘的背影之上,秀发飘飘,清香阵阵,他的心又咚咚跳个不停,不禁暗暗想到,这个姑娘究竟什么来头,桌上还放着一把剑,一看就是宝物,人还如此标致,居然惹的自己心神不宁,自己常以为能不动于声色,今日看来,自己并非定力那么高深,既然如此,何不捉摸那姑娘一番。
想罢,秦飞玉从怀里取出一片纸,偷偷写上几个字,揉做一团,桌底下二指轻弹,纸团直奔熊武飞去。
江湖人,尤其是顶尖高手,无不眼观六路,耳闻八方,即使吃酒作乐,也在高级戒备之中。熊武忽听有暗物打来,闻声知物,知道不是利器,左手一伸,把纸团抄在手中,抬手伸腿,乃人常有之动作,熊武动作自然,外人只以为他是平常动作,不晓得他是手接暗器。
说来也缓,其实也不过瞬间之事,整套动作之流畅,有如行云流水。
熊武打开纸条,熊文也探过头来,见纸条上写到:两个丑鬼,让人反胃,快滚,快滚!!
熊氏兄弟一时暴怒,猛回头,见身后只有两人,其中一个像是庄稼汉,秦飞玉天生相貌平平,不能说丑,但更不能说俊,衣着普通,引不起熊氏兄弟注意,乃是太过平常之事。
另一位就是一个漂亮姑娘,桌上放着一把宝剑,熊氏兄弟见纸条上字体绢小,他俩以为这纸条必是欧阳飘飘写得无疑。但熊氏兄弟也没见过如此标致人物,一时没了怒气,只狠狠瞪了欧阳飘飘一眼,便扭头继续吃饭。
秦飞玉却不善罢甘休,他又用薄纸包上一把鱼刺,这次的目标却是熊文。
熊文见刚才弟弟露了一手,心里正痒,忽听这次纸团向自己飞来,当然不放过任何露脸的机会,右手一伸,也把纸团抄在手里,但脸上的表情由起初的得意洋洋变成龇牙咧嘴,哇得一声,张开手,鲜血直流,见一枚鱼刺深深扎入手掌之中。
原来秦飞玉在鱼刺上暗施了巧妙劲道,就在熊文抄起纸团的一刹那,鱼刺已经穿纸而出,狠狠扎在熊文手掌之上。
熊氏兄弟自持武艺高强,今日却遭如此做弄,自觉面目尽失,如果传到江湖之上,一定被人耻笑。熊文自凳子上腾空飞起,一个高难度动作,落到欧阳飘飘桌前。
“小丫头骗子,别以为模样长的漂亮就胡作非为……”由于过度气愤,本来就丑陋无比的熊文显得更加难看,就像厉鬼突现人间。
刚才这两个家伙无缘无故瞪自己一眼,自己已经十分气愤,此刻又受如此无辜指责,真是欺人太甚。欧阳飘飘此时也心如火烧,大怒道:“你这俩个丑鬼,为何出口伤人,别以为打扮的奇门怪样,本姑娘就怕你。”
熊文见眼前这姑娘态度强硬,更是气愤,喝道:“我兄弟俩自入江湖,还没有人敢暗算我俩,而你这丫头骗子却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是不想活了。”
欧阳飘飘更是一头雾水,刚才自己明明在吃饭,何时暗算他俩,真是无理取闹,但为了气气熊氏兄弟,于是故意说道:“受人暗算,只能说明你俩无能,又丑又笨,活该受人暗算,就这点本事,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快跳到河里淹死算了。”
熊文一蹦三尺高,大喊道:“弟弟,居然有人说咱俩又丑又笨,江湖上谁人不知,我兄弟俩相貌高雅,头脑聪慧,这丫头信口雌黄,真气杀我也。”
独眼龙见此情景,心想如果自己把那姑娘教训一番,为熊氏兄弟出了气,到长安之后,他们定会为自己开脱,那自己活命的机会将会大增。如果让熊氏兄弟先出手,自己焉有露脸机会,所以他喊道:“二位大哥休要生气,我来教训她……”
说罢,独眼龙身形斗转,恶狠狠一掌朝欧阳飘飘打来。在沙河镇,欧阳飘飘戳伤他的一只眼睛,没想这家伙还恶行不改,着实另人气恼。
欧阳飘飘侧头躲过一掌,左脚侧踢,独眼龙本来就只有三脚毛的功夫,焉能躲过如此凌厉一击,被欧阳飘飘一脚踢出酒店之外。
行家一身手,就知有没有,欧阳飘飘仅一脚之功,熊氏兄弟也不由得点头称是,但依他俩的高傲性格,还没把欧阳飘飘放在眼里。
秦飞玉也不由得暗中称道,这姑娘刚才一腿,实在不同寻常,究竟这姑娘是何来历,还有待观察。当然这件事的作俑者就是秦飞玉,事情的发展始终在他的掌控之中。
熊武冷笑道:“刚才姑娘腿法不错,但在我兄弟眼里,不过雕虫小技,你刚才捉弄我二人,又出重手伤我弟兄,就是你长得再漂亮,今日也难逃惩罚。”
欧阳飘飘把小嘴一撇,说道:“就凭你们这两个草包,也配跟本姑娘过招吗?”
熊氏兄弟闯荡江湖几十载,最恨别人说他俩没本事,今受欧阳飘飘抢白,顿时暴怒,熊武吼道:“丫头骗子,我可是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睛,也许别人惜香怜玉,可我兄弟俩只会杀人索命,姑娘你今天死定了。”
相遇三
虽然欧阳飘飘不知道索命双煞的来历,但知道他俩的功夫非同小可。然而自己也习武二十年,也练就一身本领,自下山以来,还没有动过武,今日何不与这两个家伙过上几招,验验自己的成色,想及此欧阳飘飘柳眉倒竖,说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俩在江湖上作恶多端,今日我要为江湖讨回公道,这里空间狭窄,要想比试,请跟我来。”
欧阳飘飘经过柜台边,甩出一块银子,道:“扰乱贵店生意,实无办法,这银子权当饭费。”说罢欧阳飘飘从柜台上抓下一把筷子,飞身而出。
熊氏兄弟哇哇乱叫,狠狠瞪了店掌柜的一眼,跟随欧阳飘飘向村北而去,那个独眼龙也从地上爬起,象狗一样在后面跟着。
酒店里的人本来就吓跑了一多半,又经刚才折腾,偌大个酒店已经空空荡荡,秦飞玉也觉得过意不去,也甩上一块银子,飞身出了店门。
村北边三十里,是一块大空场,场地坚硬平滑,四周大林环绕,人烟罕至,真是比武的好去处。
熊氏兄弟早已按耐不住,但对眼前这位女孩子,还不至于突然下手,所以熊武亮开架式,喝道:“丫头,出招,今日如果你赢了,我兄弟俩从此退隐江湖, 如果你输了,休怪我兄弟俩出手狠毒!”
欧阳飘飘眼珠一转,说道:“就这样三拳两脚打败你俩这丑鬼,也显不出本姑娘的功夫,不如我们换一个比试方法。”说罢,欧阳飘飘把手中筷子猛然一甩。
奇迹就在眼前,筷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长了眼睛似的各奔位置,都钉入地下一寸,筷子所摆成形状,乃是两个北斗七星。
熊氏兄弟目空四海,但此时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不得不用另一种眼光来看眼前这姑娘,十四根筷子,一甩手就是两个北斗七星,每个筷子都Сhā入地下一般深浅,就是拿筷子一根根去Сhā,也未必摆的如此精准,有甩手成形的功夫,那手腕的力道将是何等巧妙,如果用在剑法之上,那将不了得。
熊武瞪大眼睛,喝道:“丫头,你这是搞什么鬼,不要以为你有这种功力,我等就放过你。”
欧阳飘飘呵呵一笑,说道:“在地上比武,实在不能尽兴,不如站在这筷子上比试,脚落地者为输,不知你这丑鬼敢与我过上几合?”说罢,飞身跳上筷子。
欧阳飘飘实在是聪明到了极点,她知道熊氏兄弟非等闲之辈,又人多势众,自己虽然也是一身本领,但还没经过实战,把理论转化成实践还需长时间磨合,一开始就合高手生死之站,并不是好事,但自己从小就在竹尖上练武,这筷子和竹尖可以说异曲同工。
熊氏兄弟虽说走过梅花桩,但在筷子上比武,还是头一遭,都不约而同来了兴致,熊文刚想跳上筷子,却被熊武一把拽住,怪笑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小丫头,不用哥哥出手,我先陪她走上几招。”说罢,飞身一跃,抢先飞上竹筷。
筷子本来入地就浅,风一吹几乎就要倒,但欧阳飘飘行走自如,如履平地,但熊武却从未走过这东西,晃晃悠悠,走了几步方才站稳。
熊武也知道欧阳飘飘有两下子,但熊武行走江湖多年,少有敌手,当然不把眼前这小丫头放在眼里,自觉三拳两腿,就能把欧阳飘飘打败,所以嘻嘻哈哈,满不在乎,他拎着哭丧棒,朝欧阳飘飘挥挥手,道:“小丫头,快快出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相遇四
欧阳飘飘见熊武如此瞧不起自己,大为气愤,心想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于是仗剑而立,说道“如果你输了,那将怎么办?”
“哈……哈……,我真得要输了,那我就做乌龟,爬着出去!”熊武拍着胸脯,好象压根就没想到输字。
欧阳飘飘手腕一抖,一招先至,动作如飞燕,疾速而又轻巧。
冷风劈面,一道剑光,闪电般直奔熊武而来。这一剑,大大出乎熊武预料,他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还未防备,剑尖已到面前。熊武大惊失色,没把这丫头放在眼里,看来是自己最大的失误,他只觉这丫头不过花拳绣腿而已,却不知欧阳飘飘的第一招,就强过了不知多少高手。
熊武想避开这凌厉一击,难度实在不小,脚下还踩着竹筷,如果稍不小心,落下筷子,岂不就是输了,如果一招而输,那就真没有脸面混迹江湖了。
幸亏熊武久历江湖,生死之战经历太多,实战经验十分丰富,他把哭丧棒向外一磕,封死宝剑去路,然后把棒一探,反守为攻,想一棒把欧阳飘飘赶下竹筷。
但欧阳飘飘偏偏不让他得逞,身形一晃,轻松躲过哭丧棒的攻击,而后手腕一低,宝剑避开哭丧棒,长驱直入,剑速更是快上了两倍。
熊武本想把欧阳飘飘的宝剑磕飞,但一棒走空,非但宝剑没有碰上,反而处境更加危急。
万不得已,熊武飞身后跳,落到最后两颗竹筷之上,晃了几晃,险些跌落,虽说没有被刺伤,但衣服被宝剑划开一道缺口。
熊武吃惊非小,仅仅两招,就险些挂彩,他哇哇直叫,再也不敢轻敌,使出浑身解术,在两个北斗七星阵上,与欧阳飘飘恶战。
熊文在旁边观战,吃惊非小,看这姑娘的剑法,奥妙无比,远比兄弟的棒法精妙,这剑法是何门何派?却一点也看不出门道,看来这姑娘必是高人之后。
欧阳飘飘的剑法在江湖上可以说独一无二,但她没经过实战,经验欠缺,要把剑法的威力完全施展出来,还有待时日,即便如此,威力也非同小可。
欧阳飘飘身如飞絮,在筷子上来去自如,而熊武体形拙笨,在筷子上颇不习惯,有劲使不出,才知道在这上面过招,真是后悔的选择。
熊武暴跳如雷,却毫无办法,仗着内力高深,哭丧棒密不透风,想以排山倒海之势,把欧阳飘飘逼下竹筷。但他棒子抡了一通,却连欧阳飘飘的影子也未碰上,反而忙中出错,险些被宝剑刺伤。
熊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信心百倍,却被这小丫头站了上风,但他也看出了端倪,就是欧阳飘飘手生,虽说剑法一流,但一时半会,只要自己经意留心,还不会受到太大威胁,依仗自己的经验,稳扎稳打,不是没有取胜的把握。
熊武再也不急于冒进,一招一势,处处留心,一百招过后,犹不分胜负。
与高手过招,才能增长见识,虽说区区一百招,但对天资聪慧的欧阳飘飘来说,真是受益非浅,对剑法的攻防转换,体会更加深刻,愚蠢的熊武,此时俨然成了欧阳飘飘的陪练。不过欧阳飘飘也小心翼翼,因为这位陪练的功夫太过高明,一招失误,就可能满盘皆输。
熊文一边观战,一边暗中思索,这场打斗远远出乎其预料,一百招,自己的兄弟居然拿不下一个初出江湖的小丫头,如果传将出去,定被江湖人耻笑,但依照目前局势,要想分出胜负,起码还要几百招,眼看兄弟的招数就要使尽,但那小姑娘的剑法却源源不断,由生疏到熟练,仅用百招的时间,如此下去,弟弟非但不能取胜,极可能输掉这场比试,那将丢了大人。
熊文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讲规则道义,他见弟弟局势不利,就盘算着如何能暗中帮忙,助弟弟一臂之力,他死死盯住欧阳飘飘,找机会就想暗施杀手。
正在此时,一个人一边踢球,一边向这里走来,当然那人就是秦飞玉,这场争斗他一招不落,全都看在眼里,他也没想到欧阳飘飘有如此功夫,假以时日,前途无量。起初他只是默默观看,他见到熊文不安好心,觉得有现身的必要。
在北宋年间,上到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喜好踢球者甚众,所以用球来做掩护,没人知道自己的真正面目。
熊文终于等到时机,此时那丫头正背对自己,弟弟正面进攻,如果自己暗中一掌,定会把她打落,机不可失,暗把内力运于双掌之间。
欧阳飘飘虽说略占上风,但招势尚显稚嫩,想要几招之内取胜,大不可能,如果真要受到前后夹击,情况将大为不妙。
就在熊文蓄势待发之时,忽觉身子一歪,显然被人撞了一个趔斜,本来志在必得的一招,却没有发出,他恶狠狠扭头,发现撞自己之人就是刚才向这里边走边踢球那人。
当然熊文不认识秦飞玉,他满腹狐疑,明明刚才看到那人踢着球离自己很远,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眼前,而且把自己几乎撞倒?自己怎么说也是武林高手,却居然能让人轻易碰到身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不好意思呀”秦飞玉憨厚一笑,陪了个不是,继续踢他的球,仿佛这场精彩的打斗远没有他的布球有吸引力。
熊文挠了挠脑袋,转过头来继续观看局势,终于又等到了出手时机,比刚才的机会更为恰当。熊文弯腰拾起一枚石子,甩手就要打出,然而就在将出手还未出手之际,忽觉脑袋嗡的一声,后脑一阵剧痛,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被一个人抱起,狠狠摔到地上。
摔熊文之人,当然是秦飞玉,他看到熊文要暗中使坏,才用球打中熊文的后脑,又把他摔到在地,秦飞玉按住熊文,故意说道:“我的球呢,我的球呢?”然后四处摸索,从熊文身子底下摸出了球,而后拍拍熊文,说道:“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我是找我的球”
秦飞玉若无其事一般,到旁边又踢球去了。
熊文一身尘土,狼狈不堪,摸摸脑后,鸡蛋大一个包。今天是不是见鬼了,曾经多少武林高手用暗器暗算自己,都未成功,今天却被那庄稼汉用球打中,看他刚才摔自己的招势,就像庄稼汉打仗一般,把自己抱的双脚离地,然后一摔,自己就倒了,动弹不得,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功夫也无从施展,真是邪门了。
此时战况有了变化,熊武打斗之中见哥哥被人摔倒,一时分心,被欧阳飘飘抢到先机,她娇喝一声,使上一招秋风扫落叶,直击熊武双脚。
熊武大惊失色,如果双脚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就成了残废,如果在平地之上,躲过这一剑再平常不过,然而脚下的筷子,却不能着力。惊恐之间,长剑已到,熊武狠咬牙关,使出吃奶的劲道,腾起三尺多高。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欧阳飘飘这一剑表面上是砍熊武的双脚,但实际目标是熊武脚下的筷子,欧阳飘飘好象一剑走空,但这恰恰却是高明之处,她手腕暗施展巧妙劲道,把熊武脚下的筷子用剑尖划了一道深深的伤痕,筷子仅有一丝相连,从外表却看不出任何变化。
这一招之精妙,瞒过了所有人包括秦飞玉。欧阳飘飘故意卖了个破绽,好象由于用力过大,而脚下站不稳似得摇晃起来。
熊武不由得心中大喜,心想这丫头毕竟是生手,虽实力一流但经验欠缺,优势马上就成了劣势,如果自己趁机进招,焉有不胜之理?
秦飞玉也是紧张万分,准备随时出手相助。
熊武刚落下身形,尚未进招,忽觉脚下不稳,喀嚓一声,脚下筷子断折,突如其来,熊武一时失去重心,依熊武的功夫,当然能重新提气,进而稳住身体。但大好机会,欧阳飘飘焉能坐失,她身疾如风,一剑又至。
还是保命要紧,熊武一下子跌落竹筷,打了几个滚,方才躲过凌厉一击。
欧阳飘飘稳稳立在筷子之上,仗剑临风,长发如瀑,犹如天仙下凡,美貌无以用言词形容。
秦飞玉深深被吸引,他心里暗想,这丫头如此聪明,剑法如此之高妙,将来必有大成。
欧阳飘飘笑声宛如银铃,用剑指着熊武道:“你输了……”
“输了又怎么办。”熊武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还是拍拍胸脯,开始强词夺理。
“输了就要做乌龟,爬出去。”
“我兄弟俩从来说话不算数,你叫我爬我就爬吗?”
“人们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这丑鬼怎不守言行?”
“如果做君子,我兄弟俩在江湖上早就死了一百回了,我们的原则是,宁做小人,不做君子,看你有什么办法。”熊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既然人家承认是小人,欧阳飘飘自觉扫兴,也没有办法。
熊武却不依不饶,嚷道:“我一个人打不过你,我哥俩一起上,看你还有没有本事打过两个人。
“呸!你俩真是无赖。”欧阳飘飘都懒得和他说话。
“哥哥,快给报仇。”熊武目光瞅向他的哥哥熊文,却发现哥哥目光呆滞,浑身尘土,好象比自己还要狼狈。“你怎么……”熊武一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熊文怯生生的看看秦飞玉,心想今天一定是着了魔,自己屡遭打击,此地不能久呆,三十六计,走为上,但究竟如何才能脱身呢?
熊文突然爬到地上,说道:“弟弟既然输了,就要遵守前言,我等还是爬出去。”说罢扑通趴在地上,头也不回,向前爬去。
熊武向来听哥哥的话,见哥哥爬在地上,他依旧拍拍胸脯道:“爬就爬,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也爬在了地上。
那个独眼龙就更甭说了,早早俯下身,爬得比熊氏兄弟还快,他们三人爬出场地,一溜烟的跑了。
欧阳飘飘从没见过如此滑稽场面,一时笑弯了腰,但忽觉心神不宁,和在酒店里的感觉如出一辙,她一回头,气不打一处来,原来秦飞玉正盯着自己看呢。欧阳飘飘飞将过去,指着秦飞玉气呼呼的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却目不转睛盯着一个大姑娘,还要不要脸?”
“这……”。秦飞玉才发觉自己失态,脸色不由得发红。
“你这什么这,你看你的模样又不俊,岁数也不年轻,你要是再看我,我就挖你的眼睛。”说罢,欧阳飘飘气呼呼的就走。
“我……我姓秦,或许以后再会见面的!”秦飞玉思索了半天,才挤出这几句话来。
欧阳飘飘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忽然听秦飞玉如此说,她长发一甩,回过头来,活泼的说道:“别以为你自报门户,本姑娘就会记住你,你看你长得那么丑,但愿永远不要见到你……”说罢头也不回,气呼呼得消失在视野。直到走出很远,才没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
“真是见鬼了……。”欧阳飘飘回头望了望,身形一晃,无影无踪。
欧阳飘飘下山之时,师傅曾让她打听秦飞玉的死生,但秦飞玉并没有抱出名字,所以欧阳飘飘并不知眼前之人就是秦飞玉,只有擦肩而过了。
空场之上,秦飞玉望着欧阳飘飘消失的背影,伫立良久……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相遇五
欧阳飘飘自战胜了索命双煞,证明了自己的功夫在当今武林之中也非泛泛之辈,殊不知秦飞玉已经暗中相助。她满心欢喜,走乡村,过闹市,一路奔长安而去。
临下山之时,师傅交待的三个任务,她始终牢记在心。
这一日,她正急匆匆赶路,忽见路边有一算命先生正沿途算命,欧阳飘飘一时想起师傅给自己的第二个任务,不觉心血来潮,芳心波动,她今天是老太太的行装,所以说话无拘无束。
欧阳飘飘停下脚步,迟疑片刻,走到算命摊前,正不知从何说起,那算命先生满脸陪笑,问道:“老奶奶有何难事?说来听听,我外号刘半仙,一定给你排忧解难,逢凶化吉!”
“你真能如此?”欧阳飘飘颤巍巍拄着拐棍。
“我刘半仙上知三百年,下知五百载,能算人生死,能知人富贵,更能晓得天地姻缘,没有算不准的事情。”算命先生摇头晃脑,故弄玄虚。
欧阳飘飘涉世不深,不知算命先生多是走江湖骗人的行当,于是转转眼珠,说道:“我有个女儿,老大不小了,却还没有心上人,为人父母,心里着急,请您指点迷津。”欧阳飘飘不好意思说自己,所以编出一个女儿来。
俗话说瞎子算卦两头截,眼前这位算命先生不是瞎子,更善于察言观色,他仔细琢磨欧阳飘飘的话,然后说道:“老奶奶,你这个女儿的相貌可是大不一般。”
欧阳飘飘点点头说道:“你算的真准,我女儿长得实在无可挑剔,可就是……”
算命先生道:“老奶奶不要着急,俗话说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你家姑娘虽才貌出众,却一直没有意中之人,是缘分未到而已,据我掐算,十天之内,你女儿一定能见到心上之人,您老人家就回去听好信吧!”算命先生眯着眼,来回掐算手指,仿佛真会算命一般。
“人来人去,过客匆匆,真得那么快吗?”欧阳飘飘眼珠一亮。
算命先生见欧阳飘飘信以为真,于是神秘兮兮从案桌下面掏出一个鸟笼子,然后说道:“老奶奶,这只鸟名叫杜鹃,最通人性,能识姻缘,只要你女儿的意中人一到,这杜鹃鸟就会自动带你女儿到其身边。”
尽管欧阳飘飘也不相信,但这只鸟的确很是漂亮,十两银子的价格完全可以接受,如果真是灵验,倒也省去了不少工夫,如是不灵验,就全当买了一个宠物。
欧阳飘飘欣喜万分,拎着鸟笼子重新上路,然而这只鸟和笼子就是算命先生拿来骗人的,不用几天,这鸟就会啄坏鸟笼,重新飞到算命先生身边。欧阳飘飘却不知其中奥妙,还指望着这只鸟慧眼识人,能帮自己找到心上人。
晓行夜宿,欧阳飘飘风尘仆仆,不觉间傍晚又近,她见路边有一小亭,便走进去歇息。她又想起那算命先生的话来,十天之内自己的意中人就会现身,可是今天就是第十天了呀,且天色渐晚,路远人稀,难道还会有奇迹发生吗?
欧阳飘飘环顾四周,苍天渺渺,除自己之外,却无一人。
欧阳飘飘双手托腮,满腹思绪……
笼子里这只鸟却不安分起来,左啄右咛,便触动了机关,鸟笼突然打开,这只鸟趁机一飞冲天。
欧阳飘飘不知笼子有鬼,她见鸟儿振翅高飞,不由得心中念道,真如那算命先生而言,是不是意中之人到了,鸟儿破笼而出。
那只鸟直上北边飞去,欧阳飘飘一个纵身,飘出亭阁,如轻风般无声无息,眨眼间,已经数十仗开外。大凡再高明的轻功,如和鸟儿相比,也是相形见绌,起初欧阳飘飘还能眺望见那鸟的踪影,然而尽管她苦苦追赶,那鸟儿还是消失在傍晚的天空。
前面是一座土坡,荒草没膝,登上那土坡之顶,视线就会开阔,说不定就能看见鸟儿的影子。思想之间,欧阳飘飘身形掠起,直冲土坡之顶,半坡之间,她脚尖轻点,两个起落,已经稳稳站在坡顶之上。
视线豁然开朗,但见西天红云聚散,眨眼之间,已变换了十来个景象,夕阳俏丽,毫无吝啬地撒下无数金色光辉,大地万物,都被披上黄澄澄的颜色,整半个土坡,宛如金色海洋,清风徐来,乱草摇金,浅波轻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