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弈的唇边溢出一抹冷笑来,“若非殷兄麾下良将来,那边又怎会有兵戈声起?只是我府上后苑是女眷居所,殷兄要拿人办事来找小弟便是,却去偷袭弱质女流,很妥当么?”
殷孝闻言大惊,心却猛地一沉。他领了七八个人下山来,却没让他们跟进侯府,怕的是人多手杂反而容易出纰漏,故而叫他们在外头埋伏等候接应。莫非真是那几个蠢货匪性不改,竟自闯了进来,对人家的女眷动了手么?立时,他冷汗淌了一背,手心也凉了。对女人动刀,这等丢脸的事,便是杀了他,他也绝不做的。他咬牙挣扎道:“我殷孝行得正,站得直,岂会行此鼠辈之举?!”
白弈只冷着脸,不应。
顷刻间,已有兵士扭着几个人推了过来。竟真是几个山匪,各个灰头土脸,根本不敢抬起眼来看殷孝。
只瞧上一眼,殷孝就被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挥刀将这几个废物全砍了。当场便要发作,张口却一句也骂不出来,只把牙咬得咯咯响,险些背过气去。
白弈叹道:“殷兄乃鸢鹰鸿鹄,何必偏要与鸠雀为伍?今日之事,小弟知道殷兄乃是受人牵累,可以就此揭过不提,但往后呢?若再起事端,旁人又会怎么说?殷兄忠烈名门,却明珠暗投,遭此非议,实在令人叹扼。”
此番话,说得好厉害。殷孝名家将门之后,即便十年沉冤,又哪里真的甘愿落草为寇?更不消提再摊上些辱没家祖的污名。但殷孝却是天生一股子倔犟,只一想到朝廷昏昧陛下凉薄,让他招安是万万低不下这个头来。他皱眉道:“你只管将这几个畜牲交与我带回去,看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白弈又叹,“殷兄何必如此固执。”
殷孝咬牙不语。
白弈静静地盯着殷孝看了片刻,苦笑着摇摇头,“也罢,”他挥手道,“放人,送殷将军出府。”
殷孝眉梢一挑。虽说他犟着一口气,却也着实没想到白弈放人竟放得这样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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