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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九环

一剑九环

骏马嘶风,铁蹄过处,踢起了无数的落叶。

落叶“沙沙”的激飞,啼声“得得”的作响。惊碎了古道的寂静。

这条古道龙飞也不知经过了多少趟,一直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这一趟却一进入,就觉得与以往不一样。

实在太静了。

这条古道乃必经之路,平日很多人往来。现在却冷清清的,就只得龙飞一骑。

龙飞却并不在乎,策马继缓可前,速度始终没有变。

转过一个弯,他总算看到一个人,还有一匹马。

那个人静静的坐在道旁一株大树下,书生装束:年纪约二十七八,面如冠玉,英俊潇酒。

他面带笑容,这笑容却不知怎的,显得很特别。

那匹马就立在他身旁:也是静静的,半晌才踢一下脚。

这一人一马看来就像是在歇息,但给龙飞的却不是这种感觉,他只是感觉得很奇怪。

奇怪这个人到底在那里­干­什么,马也是。

这一人一马给他的竟然就是不知在­干­什么的感觉,人也许就因为那种特别的笑容,但马呢?

他不由放缓坐骑。

书生也许因为听到蹄声,早已转面向龙飞这边来.,看见龙飞,目光陡然一亮。

龙飞这时侯亦已看清楚那个书生。

好象在那里见过。

在那里?这个人是谁?

他正在沉思,那个书生已站起身来,招呼道:“龙飞兄!”

龙飞一怔,催骑奔至书生身旁,其间他已经搜遍枯肠,始终省不起来。

怎么近来记­性­这么坏。

他暗叹了一口气,勒住了坐骑,道:“阁下是……”

书生道:“公孙白!”

龙飞一言惊醒,道:“原来河北小孟尝,失敬失敬。”

公孙白抱拳道:“龙兄言重,黄鹤楼一别,不觉也有一年了。”

龙飞道:“也有了。”

公孙白笑道:“当日我们一伙二三十个朋友连袂齐登黄鹊楼游玩,得会龙兄,闻名已久,俱都早有结识之意,那肯放过机会,当时都纷纷将姓名报上,二三十个姓名,龙兄一时间如何记得那许多。”

龙飞苦笑道:“当时我绝了一个朋友在那儿见面,赶去做一件事情,诸位一到不久,那朋友也到了。心中有所牵挂,何况我的记­性­不大仔,所以不能够记下,休怪休怪。”

公孙白道:“那的话,若换是我,到现在,只怕一些印象也都没有了。”

龙飞道:“大家都好吧。”

公孙白道:“都好,只有一个例外。”说着苦笑一下。

龙飞看在眼内,道:“莫不是公孙兄。”

公孙白无言点头。

龙飞追问道:“出了什么事?”

公孙白摇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应付得来。”

龙飞道:“公孙兄这样说可是不将我当朋友。”

公孙白盯看龙飞,忽然大笑道:“有龙兄这句话,公孙白死已无憾!”

龙飞皱眉道:“什么事?”

公孙白却反问道:“龙兄将要去那儿?”

龙飞道:“前面清水镇,却是找一间客栈歇宿而已,并没有其它事情。”

公孙白仰眼望了一下天­色­,道:“时已不早,这里距离清水镇仍有一段路程,龙兄现应该动身。”

龙飞道:“那么公孙兄……”

公孙白道:“我必须留在这里等。”

龙飞道:“等什么?”

“死!”公孙白仰眼望天。

龙飞又一怔,道:“公孙兄莫不是约了什么人到来这里决斗?”

公孙白道:“不是。”

龙飞正要追问下去,立在公孙白旁边那匹马突然一声悲嘶。

公孙白应声目光一转,道:“我这匹坐骑也是神骏非常,相信绝不在龙兄那匹坐骑之下。”

“看得出,”龙飞半瞇起眼睛,道:“它看来不妥。”

公孙白道:“它也在等,等死!”

话口未完,那匹马已倒下,一股黑血从口角流出。

龙飞目光及处,动容道:“中毒?”

公孙白道:“毒药暗器!”

龙飞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公孙白道:“半个时辰之前,却是到现在才发作。”

龙飞道:“是什么毒药?”

公孙白道:“阎罗针。”

龙飞道:“毒阎罗?”

公孙白道:“他的左右双判施放的,他本人却也快要到了。”

龙飞道:“你坐在这里,就是等候毒阎罗到来要你­性­命?”

公孙白道:“不等不成。”

龙飞目光一转,道:“这里……”

公孙白道:“已经布下天罗地称,我不走倒还罢了,一动身,只怕立即要变成蜂巢!”

龙飞道:“为什么他的人不动手?”

公孙白道:“等他到来,在他来到之前,只要我不走,他们是绝不会动手的。”

龙飞颔首道:“原来如此。”

公孙白道:“不过,毒阎罗即使已至,要杀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龙飞道:“我知道这个人有一种怪癖,不喜欢在太阳未下山的时候杀人。”

公孙白道:“他的手下却没有。”一顿接道:“龙兄现在既然已清楚,应该离开了。”

龙飞道:“这是什么说话,除非我不知道,既然已知道,叉怎能撇下不管。”

公孙白道:“龙兄。J龙飞道:“公孙兄不必多言,莫说他要杀的是我认识的朋友,即使是我不认识的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笑笑又道:“毒阎罗这个人,我早就想会会的了。”

公孙白叹了一口气,道:“在这个时候遇上了龙兄,也不知是我走运还是龙兄倒霉,不过……”

龙飞大笑道:“河北小孟尝风闻快人快语,怎地会如此婆妈?”

公孙白一愕,苦笑道:“龙兄这样说话我还有什么话说?”

龙飞“刷”地翻身下马,跃落公孙白身旁,笑道:“敢与毒阎罗作对的人实在不多,河北小孟尝却也不愧是河北小孟尝!”

公孙白道:“龙兄这样说,倒叫我无地自容,这一次可不是我找毒阎罗麻烦,是毒阎罗找我麻烦!”

龙飞道:“哦?”

公孙白摇头道:“龙兄运毒阎罗什么事找我都未知,却便要助我一臂之力,侠客毕竟是侠客。”

龙飞道:“毒阎罗为人如何人皆尽如,公孙兄就算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相信也是只好不坏。”

公孙白苦笑道:“我倒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只知道一个他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公孙白道:“我没有说,他们不敢对我怎样,因为他们的武功远不如我。”

龙飞道:“那若是他们很想如道的秘密,他们只怕会找人帮忙。”

公孙白道:“已经找了,他们找来的都是高手,而且不只是一个,我既不能说,就只有逃避。”

龙飞奇怪的盯着公孙白。

公孙自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逃避了七日夜,可惜无论我去到那里,总是很快就被他们找到。”

龙飞只是盯看公孙白。

公孙白叹息接道:“他们即使找到我,我坚决不说,相信他们也不会拿我怎样,一来他们是侠义中人,二来对于公孙世家他们都不无顾虑。”

龙飞道:“毒阎罗不同。”

公孙白点头,道:“而且我可以肯定,在问出秘密之后,必定会下手杀我!”

龙飞道:“这个人心狠手辣,以我们知,从来没有一个开罪他的人能够保存生命!”

公孙白道:“所以我已决定必要时以死守口!”

龙飞没有作声。

公孙白苦笑一下,道:“其实现在我就已经可以死的了,我坐在这里,就是在考虑生死这个问题。”

龙飞道:“一个人要活着固然不容易,要死也要下很大的决心的。”

公孙白道:“反正是毒阎罗到来,事情简单得多,因为,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龙飞道:“嗯。”

公孙白道:“若是我现在已经七老八十,行将就木,也根本无须多作任何的考虑。”

龙飞道:“你现在却是如此年轻。”

公孙白道:“龙兄是必瞧不起我这种贪生畏死之徒。”

=奇=龙飞摇头道:“易身而处,我也是不甘心就此丧命的。”

=书=他目光一转,道:“但坐在这里等死,也不是办法!”

=网=公孙白道:“若是我不怕死,早就拼命闯!”

龙飞皱眉道:“这里的埋伏,真是那么厉害?”

公孙白缓缓站起身子,指道:“龙兄可有留心那边的地上?”

龙飞循所指望去,那边地上的枯叶堆中,赫然倒毙着几只马儿。

公孙白道:“那些鸟儿是他们放出来的,但连随被他们以毒针­射­杀,这是警告。”

龙飞皱眉道:“若是强弓大弩倒还罢了,如此细微的暗器,可真不容易应付。”

公孙白道:“据说周围一共有七七四百九十支这样的毒针筒在伺候着我。全部以机簧发­射­。”

龙飞笑道:“若是如此,非独你不敢动,天下高手中相信也无一人敢妄动。”

公孙白道:“龙兄现在仍然来得及离开,因为他们只是受命将我一人留下,这之前,也有不少人经过,他们都没有加以留难,只是呼喝他们赶快离开这附近。”

龙飞道:“倒没有对我呼喝。”

公孙白道:“龙兄若是没有被我留下,再前行数丈就会听到的了。”

龙飞道:“但现在即使我前行,相信也不会听到呼喝,只会有毒针­射­来。”

公孙白道:“怎会。”

龙飞道:“很简单,我跟你谈了这么多说话,不是朋友又是什么,他们难道不怕我与你前后夹攻?”

公孙白道:“我本不该与你……”

龙飞大笑道:“河北小孟尝难道真婆妈如此?”

公孙白苦笑。

龙飞伸手一拍公孙白的肩膀,道:“他们到底躲叫在什么地方?”

公孙白道:“树上树后。”

话口未完,前后约莫二十丈开外的树上人影一闪,两条人影飞鸟般跃下来。

那两人身裁俱是差不多,虬髯如戟,也看不出有多大年纪,一穿黑衣,一穿白衣。

除了服­色­不同,两人骤看来都好象没有多大分别,就连相貌也简直一样。

一入眼,龙飞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脱口道:“这两人好象在那里看见过。”

公孙白忽道:“是不是一些庙宇中的阎王殿?”

龙飞一怔,点头道:“阎王殿中塑的判官与他们的确是有些相似。”

公孙白道:“他们正是毒阎罗左右黑白双判。”

龙飞道:“人如其名,果真是判官那般模样,看来毒阎罗对于手下倒也经过一番严格的选择,只不知他本人又如何?”

公孙白道:“这个倒不清楚,我还没有见过这个人。”

龙飞道:“我也是。”

目光一转又道:“他们既然现身,我们无妨上前跟他们谈一谈。”

公孙白忽道:“龙兄还没有问清楚我一件事。”

龙飞道:“你知道什么秘密?”

公孙白道:“龙兄难道不想知道。”

龙飞道:“与我可有什么关系?”

公孙白道:“也许。”

龙飞道:“听你这样说,你知道的那个秘密与很多人似乎都可能发生关系。”

公孙白无言颔首。

龙飞不觉追问道:“到底是……”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他知道,若是他开口,万一那个秘密又真的与他有关,难保不追问下去,到时候,公孙白必定大感为难,也不知如何回答。

公孙白看得出龙飞的心意,道:“不过那也许与龙兄一些关系也没有。”

龙飞苦笑一下,欲言又此。

公孙白道:“龙兄……”

他一顿,一咬牙才道:“龙兄可曾听过水晶人?”

龙飞听说一怔,道:“水晶人?”

龙飞想想道:“我听过有这个人,据说苏伯玉魏长春等好几个高手,都是死在这个人的剑下。”公孙白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死在她剑下的一共右十九个武林高手!”

龙飞道:“十九个?”

公孙白道:“只是十九个,然而每一个都是真真正正的高手。”

龙飞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如道得这样清楚?”

公孙白沉声道:“因为我认识她!”

“水晶人?”

“是她告诉我。”

“这个水晶人可是一个人?”

“是一个人。”公孙白接着摇头道:“但又好象不是。”

龙飞道:“哦?”

公孙白苦笑道:“因为我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水晶的­精­灵。”

他的目光逐渐朦胧起来,接道:“有时我看地分明是一个人,但仔细再看,又发觉她好像是用水晶雕刻出来,并非真的是一个人。”

龙飞嘟喃一声:“奇怪。”

公孙白又道:“而死在她剑下的人,据悉都以为她不是一个人,只是水晶的­精­灵化身。

”他苦笑一下又道:“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我实在不敢肯定。”

龙飞伸手摸着自己的面颊,道:“那么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一点我倒可以肯定,毫无疑问,是一个女的!”公孙白的目光更朦胧,好象蒙上了一层薄雾,道:“一个很美丽,很可爱的女孩子。”

“女孩子?”

“她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她若是一个人,武功倒真不简单,”龙飞不觉接问道:“你是在那儿看见她的。”

公孙白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

龙飞忽然又省起了一件事,道:“听说毒阎罗只有一个儿子,二年前被人刺杀,刺杀他的莫非就是水晶人?”

公孙白道:“所以毒阎罗要找我。”

龙飞道:“查问水晶人的秘密?”

公孙白道:“的所在!”

龙飞道:“怎么这么多的人知道你这件事?”

公孙白叹息道:“酒醉误事,我是醉酒中不觉说了出来,当时好些朋友在旁边,我虽然叫他们千万要保守秘密……”

龙飞道:“这么多人知道的事情,又怎能够再保持秘密?”

公孙白苦笑道:“所以找回家没多久,就有人找到来,我实在不愿意带给家人任何麻烦。”

龙飞道:“你只有离开逃避。”

公孙白道:“不错,这七日七夜之间,我也没有去投靠任何朋友。”

龙飞道:“你也不愿意带给朋友任何麻烦?”

他笑说着又一拍公孙白的肩膀,道:“不过你也该知道,真正的朋友,根本就不会计较你给他们添麻烦。”

公孙白一呆,终于放声大笑道:“他们若是有龙兄你那么好的身手,我一定去给他们添添麻烦,可惜他们并没有。”

笑语声中,那两个判官也似的大汉已然前后举步缓缓的走过来。

龙飞看在眼内,道:“他们终于耐不住了。”

公孙白道:“只怕另有用意。”

龙飞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这也是我们突围的好机会。”

公孙白明白龙飞的说话,道:“不错,投鼠忌器。”

龙飞道:“见机行事,必须要尽量小心!”

公孙白道:“彼此!”

这句话出口,那两个人汉已然先后停下脚步,在龙飞前面那个旋即振吭呼道:“白马锦衣的可是一剑九飞环龙飞兄?”

龙飞应声道:“正是,阁下又是那一位?”

“毒阎罗属下黑判官!”

另一个接道:“白判官!”

龙飞道:“黑白双判,龙某人久已闻名!”

黑判官道:“龙兄名满江湖,我们早已如雷贯耳,今回总算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龙飞道:“有话无妨直说,好象那些客套话,窃以为不说也罢!”

“好!快人快语,我们也就直说了。”

“洗耳恭听。”

“我们教主想向那位公孙朋友打听一些事情,尊驾有事,请先离开。”

龙飞道:“我可没有事,老朋友道左相逢,正准备好好的聚一聚,前面路出口小镇有一间小酒家,贵教教主到来的时候,请他劳驾走一趟,我们在那儿等他!”

黑判官道:r龙兄何不先走一步,我们教主现在已赶来此,跟公孙朋友谈过之后,自当送他到那间酒家去与龙兄相聚。”

龙飞道.:“此处既无椅,又无桌,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白判官那边冷笑一声,道:“公孙白好象并没有你这个朋友。”

龙飞道:“阁下又何以得知。”

白判官道:“对于这个人的事情,我们调查得很清楚。”

龙飞道:“最低有一件事情还未清楚。”

白判官道:“是那一件?”

龙飞道:“就是我与他并非今天认识,今天才成为朋友。”

白判官道:“纵然如此,相信也非深交,不然,怎么未听过你们时常有往来?”

龙飞道:“君子之交淡如水。”

白判官冷笑道:“好一个君子之交淡如水。”

黑判官接道:“闲话少说,龙朋友老实给我们说一句。”

龙飞道:“说什么?”

黑判官道:“准备怎样?”

龙飞道:“已经说过了。”

黑判官道:“龙朋友若是真的要与姓公孙的一起走,那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

龙飞道:“即使又如何?”

黑判官道:“那些鸟尸龙朋友相信已见到了。”

龙飞道:“公孙兄也跟我说过,你们在周围埋伏了七七四百九十支毒针筒,即是,一发动,每管便是只一支最少有四百九十支阎罗针同时向我们­射­来!”

黑判官道:“事实如此!”

龙飞道:“果真如此,你们又何必迫我单独离开,­干­脆将我­射­杀就是了!”

黑判官冷笑道:“我们这是敬你一条好汉,再说,也不是你一人例外,任何人经过这里,没相­干­的我们都催促他快离开。”

龙飞道:“是你们怕暴露实力,如果我推测没有错误,­射­杀公孙兄那匹马的阎罗针只怕也是数量有限。”

黑判官冷笑。

龙飞接又道:“以我所知,毒阎罗的阎罗针虽不致于珍如拱璧,也不轻易送与人,你们双判是他的心腹左右,得到他的阎罗针不足为奇,但是其它人,若是也人手一支,可就奇怪了。”

黑判官面­色­一沉,那边白判官实时一声冷笑,道:“说得如此肯定,不妨试与姓公孙的闯过去!”

龙飞立刻道:“正要试一试!”

按在公孙白右肩上的左手霍地一抓一挥,将公孙白拋上自己的坐骑,身形同时如箭般向前­射­出,­射­向黑判官!

公孙白也不是呆子,立即策马奔前!

马快如飞,他双手一翻,左右手已然从双袖之中撤出一对短剑!

那对短剑长只尺许,阔仅两指,晶光闪耀,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公孙世家秘传袖剑绝技,据说也曾打遍两河,然而却已是多年旧事。

公孙白这个公孙世家的子弟又如何?

龙飞身形箭­射­,竟然比奔马还要快!

一个起落离黑判官已不到七尺,身形一落即起!

黑判官看在眼内,左手一翻,已然多了一支尺许长的铁管子,对准了龙飞!

“卡”一声机簧响动,七点寒芒疾­射­向龙飞!

是七支蓝汪汪的毒针——阎王针!

龙飞人在半空,黑判官所有的动作他却都全看入眼,他的右手已握在剑柄之上!

“铮”一声,剑出鞘,匹练也似的剑光一闪,七点寒芒全都被震飞!

黑判官心头一凛,手一翻,那支铁管一转,前端变做后端,后端转为前端!

龙飞的左手实时一抬,“呜”一声,一枚巴掌大小的金环疾飞而出,闪电般疾打黑判官那支铁管之上!

这正是黑判官那支铁管方转定的剎那!

“叮”一声,金环激飞,那支铁管亦被打得从黑判官右手飞了出去!

黑判官并不是没有发觉,可是那枚金环来得实在太快,他一个念头尚未转过铁管便已打得脱手飞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黑判官惊呼一声出口,身形已冲天拔了起来!

一道剑光剎那从他的脚下飞过!

这一剑虽然没有穿中,激厉的剑风已激起黑判官的衣袂,黑判官混身不禁悚然!

龙飞剑到人到,身形一转,又是两剑剌出!

两剑都落空!

黑判官身形冲天一拔三丈,一缓身,斜落在旁边一株大树的树­干­上,身形方稳,一声吆喝立即出口:“­射­!”

弓弦声应声四起,数十支弩箭分从两旁树上,树下,树丛中,草丛中­射­出。

箭如飞煌,乱­射­龙飞!

公孙白一骑同时从龙飞身旁奔过!

龙飞一声:“小心!”左手一翻,将外单长衫却下,“呼”一声,疾扫了出去。

他右手长剑亦划出。

“劈劈拍拍”一阵异晌中,数十支弩箭大半被龙飞的长衫扫飞,还有向他­射­到的几支,也被他右手长剑拿下!

他身形一凝,又向前­射­去。

一掠两丈,第二蓬乱箭便已飞煌般追­射­到来!

龙飞长衫飞卷,身形闪跃鹊挪,箭雨中继续向前飞­射­!

这片刻之间,公孙白一骑经已奔出了数十丈,两旁疏疏落落的也有几支箭向他­射­到,但都被他双手短剑一一封开!

他的骑术显然也不比寻常,双脚紧夹马腹,上半身翻滚,左右短剑穿梭般飞舞,护住了自己,也护住了龙飞那匹马。

再奔前十丈,已没有弩箭­射­来,他双剑一翻,坐正了身子,不知何故,混身突然一颤,一俯,紧伏在马鞍上!

马不停蹄,公孙白紧伏在马鞍之上,也没有催策坐骑,就让那匹马自行前奔。

那匹马无疑是骏马,也彷佛已通灵,好象知道危险,逗留不得,四蹄怒洒,迅速奔前。

龙飞一面从箭雨中突围,一面也兼显公孙白,看见公孙白那样子,暗呼不妙,身形更加迅速!

黑判官树上看得清楚,不由自主脱口一声:“好一个龙飞!”

语声未落,白判官经已从那里飞掠到来,身形在树下一顿,仰呼道:“如何?”

黑判官道:“追!”手一翻抄住了身旁一条树藤,大喝一声:“停止放箭!”身形已疾荡了出去!

那条树藤也长得可以,黑判官手抓树藤,一荡两丈,手一探,又已抓住了另外一条,再一荡,已追贴龙飞!

只见他手一松,身形便怒鵰般扑下,半空中双手一翻,已撤出倒Сhā在腰带上的一对判官笔,凌空疾向龙飞刺下!

龙飞耳听风声,身形一顿陡转,一剑划出,叮叮两声,已将那双判官笔接下。

黑判官身形一翻,左右判官笔“双龙出海”,一齐扎向龙飞双胁!

龙飞长剑一震,两道剑光飞出,再接双笔,半身猛一凝,实时“卡”一声机簧晌动,七点寒芒在龙飞身旁­射­过!

白判官也已到了!

他手中一支铁管一­射­落空,“霍”一转,机簧声晌处,又是七支阎王针­射­向龙飞二寒芒闪处,龙飞倒踩七星步,闪身让开,左手一翻,一枚金环飞出!

阎王针一再落空,铁管往腰旁一Сhā,双手一翻,亦迅速撤出两支判官笔。

也就在那剎那,龙飞那枚金环已飞至,白判官目睹金光一闪,判官笔知道来不及封挡,一个身子已经在撤笔同时疾闪,但竟然慢了一分!

“嘛”的裂帛声晌,金环正打在他左肩之上,鲜血激飞!

白判官闷哼一声,左手判官笔“呛”堕地!

龙飞金环出手,长剑亦自剌出,一刺十七剑,分刺黑判官十七处的|­茓­道!

这十七剑竟然像同时剌出,简直就一柄剑突然变成了十七柄也似!

黑判官也知道厉害,双笔全力施展,连接十六剑,还有一剑!

那一剑从双笔空隙中刺入,刺在黑判官右臂上!

寒芒一闪,血光崩现!

黑判官右肩上三寸长一道血口绽开,|­茓­道竟然同时被封住,身子一剎那完全酸麻!

龙飞这时候再加一剑,必杀黑判官无疑,可是他并没有再出手,倒翻了出去!

一掠三丈!

西风落叶。

龙飞逆风掠前,身形一些也不受影晌,其快如箭!

他虽然是以一剑九飞环成名江湖,轻功方面的造谙,绝不在九环一剑之下。

一掠三丈,再掠又是三丈。

那身形过处遍地的落叶不少激飞起来。

激飞的落叶再落下的时候,龙飞入已不知何处。

黑白双判看看那些落叶激飞,落下,龙飞的身形迅速消失,齐皆怔住在那里。

他们并没有追上去。

因为他们都知道,凭他们的轻功,无论如何追不到的了。

两旁的树木缓中箭­射­不停,但没有一支追得上龙飞的身形。

到龙飞远去,树林丛中仍然还有箭­射­出,三三两两,疏疏落落。

黑判官看在眼内,忍不住厉声此道:“人都不在了,还放什么箭,住手!”

给他这一喝,箭立时停下。

他方才被龙飞以剑封住的右臂|­茓­道这时侯已冲开,也感觉到了痛楚,左愚不由自主的按口之上。

“那是公孙白走运,却是我们倒霉了。”

“龙飞那个小子武功的高强,实在在我们意料之外。”

“说到头儿,也该到了。”

“不错,以我看,若是单打独斗,也许只我们头儿堪足与他一战。”

“纵然到了,在黑夜未降临之前,他是绝不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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