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对对家的车上,我内心很平静,因为在想念罐子。她知道我的手机号,却打电话给对对,那么肯定我的去向,是因为了解我吗?说到了解,我又想到了姐。她还不知道韩已经离开,知道了,会怎样?会比我还难过吗?不,不会,没有人会比我还难过了。韩要我在适当的时候给姐的那封信里写的什么?什么时候,才叫适当?我感到迷茫。
对对妈很热心的给我们张罗饭菜,对对则拉着我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两个小酒窝一直深陷着。几年前,我、罐子、对对、点屁4人帮混大街的时候,一致认为对对是一神一样的女子。她能为一点小事兴奋到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而被我们三公认为灾难性的事件,她却能用几分钟就消化、过度掉。像那年,我们一起被劝退。我们三签劝退书,跟签生死状般沉重。她却第一个冲上去龙飞凤舞的给写了,然后笑着说了句“早死早投胎,姐妹们,我们前途一片光明,向KTV进军”后果是,在被学校扫地出门前我们有被老师的口水淹死的危险。但几笔下去后,我们也多了种给自己赎身的惬意。一个个在老师面前打了个响指,然后一字排开,晃出校门。
对对说到无话可说的时候,便会说“想当年… …”每每这个时候,罐子总能巧妙的救我跟点屁,很快转移话题。这次也不例外,对对刚起头,电话就欢快的响起。
“喂,沐沐吗?”
“是我”
“说好来给我拜年的,红包都给你备好了,不来,我跟你急”
“会来的,就明天”我也很想罐子,想她照顾我,就像她照顾那个男人那样。
挂了罐子的电话,我呆了一会,随后拨了姐的号,家里的。她妈妈说,回老家去了,我莫名的觉得轻松。等缓过神,讶异自己怎么会有勇气拨号。而通常人不能自已的时候,多半因为感情,我对她的感情是事实,韩对她的也是,韩对我的不是。
在火车站送我的有对对,还有她的小男朋友。买票的时候,对对一直站我旁边,没有说话,一个劲的看我。生怕我一走她就记不起我样子似的。那个男生比对对高出一个多头,时不时把下巴靠在对对肩上蹭,很有撒娇的架势。我忍不住在心里浅笑,两个孩子怎么可以相处得这么好?连两个孩子都可以相处得这么好,我彻底的觉得自己失败。
只有下午的票了,我不动声色的买下,然后跟对对说还有半个小时车就到了,让她先回去。对对巴眨了两下眼睛,轻轻的搂了我一把。“走好” “恩”放开我,对对转身的速度让我来不及看清她的表情。那个男生跟了上去,我看到他用手小心的在对对脸上擦了两下,低头在对对耳边说话,时不时的轻拍对对的肩。走得很远了,他才反过头,咧嘴一笑,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我轻点下头,转身,流泪。长大了,学会了自然而然的掩饰心情。
现在才早上8点,我坐在站台的长椅上抽完烟盒里仅剩的一支烟。然后大脑空白的呆坐了会,最后打车去“雅玛”。新的一年,从头开始。在耳侧接了几撮紫色,后面几撮浅绿色,刘海染回几块黑色,其余依旧是银白色。看了看镜子里我的脸,突然就陌生。不禁笑了起来,爽朗而悲切的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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