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就不要舍弃我
等一会 再一会
我就可以挥动伤痕累累的翅膀
陪你去看海,看天堂... ...
随着火车的驶进,温度一点一点上升。到达海南的时,只穿一件T恤、板裤,倍感清爽。夹杂着海水味的风迎面吹来,阳光晒得人懒懒的,悲伤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招呼对对过来,把我的衣物带回她家。然后一个人跑去椰林买了一大袋野生椰子,搭车去天涯海角。一路上,很多地方,是记忆在眼前掠过,有种魂体抽离的感觉。光脚踏上细软的沙滩,就像一个疲惫至极的人爬上一张舒适的大床,理所当然的该休息了,就休息一会吧,我对自己说。
海边那块巨大的礁石还在,上面有个角落,我跟韩的名字还显现出浅浅的痕迹。只是韩的名字,在潮水上涌时,会被淹没在水里。我站在水中,妄想用身体挡住,却只是徒劳,看着那个字一次又一次被水浪冲击。我神经质的哭了起来,哭得很大声。一个老外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对他吼道“滚你MB!”他耸了下肩,用不标准的中文说“KAO~”
坐在礁石的顶端,我用小刀在椰子上戳孔,记得韩就是这么弄的,三两下就能戳出一个,然后把吸管Сhā进去,递给我。我撇过头,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可以看到韩的脸,他笑着对我说“喏,给”想着想着,我便越发用力,眼睛一直看着远处海面上的船。刀硬生生的戳到手背,几乎戳穿过去,我想我是故意的。愣愣的看了许久,疼痛都麻木了,我猛的把刀拔起,有血冒出来,将整个椰子染成很鲜艳的颜色,我继续朝椰子戳了两下,通了,喝的时候,椰香掺合着血液的味道,很诱人...
夕阳把海面染成了橘红色,我转身躺在石面上,望着灰黑色的天空,偶尔有几只海鸟飞过,嘶嘶的鸣叫两声。我有种冲动,想在这躺一辈子那么长,用来思考一个可以到达的地方。抬起有干涸血迹的手,想象指尖碰触到云的柔软,然后那里会幻现出韩的脸,他说“沐沐,你看,海与天堂那么靠近”我知道在远处的远处海与天有一线的交汇,可我再没有力气去那么远,我宁愿只是一个指尖的碰触,我宁愿他就活在我带血的手心... ...
接到对对的电话是第2天早上,我真的就在那块千疮百孔的礁石上沉睡了一晚。
“喂,沐头,罐子打电话上我这了,说午饭时间再打过来,你快回来吧。”
“哦…”我揉了揉酸痛的后颈,从礁石上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被戳伤的手掌红肿得厉害,一根根指头都跟被煮过似的饱满,指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我使劲交握了一下双手,疼得龇牙咧嘴。是谁跟我说,仰望天空的时候会感觉寂寞。而我忘了告诉他,我双手交握的时候,最觉寂寞。因为指间,一无所有。
回头,依旧是沙滩,海浪,天空,还有一些我重温过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