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包括你自己吗?”我不认为当一个人男人向一个女人提出这样的帮助,还会有别的意思。即使这样的话在我这个他认为还是孩子的嘴里说出来,很突兀。但我只想告诉他我不是小红帽。
“如果你想,我乐意为人民服务”男人调侃着跟上来。
我握了握口袋里那串钥匙,开始想。罐子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寂寞?有没有哭泣?亦或者我的离开带来了她真正的安逸?
“怕?”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面前,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我猛地回神,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然后意识到他是我在这个城市除罐子外,唯一认识的人。认得他,因为他是个有记号的男人,那道伤痕,让我知道他是他,不是别人。尽管对我来说同别人一样陌生。但我还是对他说“不怕”
男人的家很大,客房都有好几间。
“你一个人住?”我问。
“你不都叫我叔叔了吗,难道我还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家?”说着男人从一间房里拿出一套女式睡衣丢给我,然后给我指明了浴室的方向。
“你老婆的?”我拎着那件崭新的睡衣。
“不,我还没打算那么早步入坟墓,是情人的”男人边说边走进厨房。
“男人通常说情人而不说女朋友的时候,意味着不止一个”说完这句,我关上浴室的门。
门外传来男人爽朗的大孩子似的笑,反复了几遍“有点意思”
我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男人就招呼我去餐厅,饭桌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面。男人把筷子递给我“尝尝吧,没毒”我冲他笑了一下,觉得有点别扭,但终究是安分的坐下。面的味道及其完美,比罐子下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陈夕离开后罐子难得下次厨房。想到这,我感到无尽的悲伤。悲伤自己如弃婴般的命运,却有强撑着不肯夭折。
男人不知从哪里那出一条大大的干毛巾,裹着我的湿发轻轻的擦拭,及其温柔的力道。我拿筷子的手僵着不知所措,但仅止于一秒。随后,便也乐得享受。突然以为我们早以这种模式相处千年,万年。
“你都这么伺候女人吗?”我调侃他。
“女人都这么伺候我”男人轻笑“别女人、女人的,女人有的你还不够,小孩子”
“KAO~哪里不够了?”我猛地起身,才发现这件宽大的睡衣根本无法突显我的身材。再看男人眼里那抹得逞的笑,我知道自己上当了。将半湿的毛巾“狠狠”的砸向他,然后跑到他先前告诉我的那间睡房门口,进门前,我对他说“不要以为你好心收留我一晚,就可以为所欲为,小心我的拳头!”边说我还边对他晃了晃我的拳头,他配合的做了一个“怕怕”的表情,我回复男人一记鬼脸后进门。靠在门板上,我才反省自己居然对那个男人做鬼脸?在韩离去又被罐子赶出门之后,我居然还能做鬼脸?这也许就叫物极必反,我疯了!
才在床边坐下,手机就发出短信息的提示音。是罐子的号,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猛的,马上摁确定。然而那简短的一句,粉碎了我所有残存的希望。“沐bi,但愿再不会在这个城市遇见你,认识你是我最大的灾难!”握着手机的手慢慢的收拢,用最大的力气,却握不碎现实的残酷。原来,这就是答案。我再也不需要问为什么了,不是吗?原来一切不过如此,“罐子”也许早就死在了那个狭小的鱼缸,飘浮在混有我泪水的水面上,再不理会缸底“沐bi”的悲哀,也不稀罕那誓死的追随。自然的死亡和挣扎着死去,付出的代价难道是等同的吗?我不想了,再不能想了,再想我铁定会痛死。
随着细小的摁键音过后,我再次摁下确定。“明天,我就离开,永不再见!”
有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门,我没有打锁。我喜欢拿自己赌,输赢都不重要。那一刻,我希望那个男人进来,无论他要做什么,我都接受。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在这么冰冷的空气里,等着一点点被悲伤啃噬,直至尸骨无存。然后没有人能证明我来过这个世界,也没有人知道我是怎样离开。
门,响了两下。男人说“睡了吗?”
“没”我用手背擦拭满脸的泪水。
“那睡吧,嗯...还有,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大晚上的到处晃,N市很乱。不是每个坏人都会偶尔想当一次正人君子的。好了,晚安”
“晚安”在沉静一阵之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向后倒在床上,泪水随即改变方向,顺着眼角流进耳朵。记忆一下跳到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罐子、对对、点屁头靠头的躺在草地上。我说“我要去流浪了”去韩在的那个城市,去向他告白,即使他已有女朋友。对对说“我们全家搬回海南老家定居,也许再不回来了,有空你们记得来看我吖”点屁小声的说“我也该回家了”然后,我们等着罐子开口。最终听到的是罐子底哑的歌声“我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
眼泪没完没了的灌进耳朵,那透过泪水的声音却越发清晰,原来罐子早做了最惟美的预言。如今一切开始兑现,只是我怀疑,那所谓的下辈子,是否存在,如果没有,那么遗憾定会填满今后所有的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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