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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赠谁出尘盈手握 > 第二日醒来果真满室阳光。

第二日醒来果真满室阳光。

“萧总,萧总……你没事吧?”程美丽见萧叶何分明不在状态,有些奇怪,拿手在他面前挥挥,萧叶何这才猛然恍过神来,忙不迭地说:“没事没事,程董,你继续,我听着呢。” 眼睛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朝沈出尘那边瞟去。

至从那夜沈出尘闹着要自杀之后,他们俩之间似乎又回来了从前,彼此不过问、不争斗、不吵架,两人各过各的生活。每天萧叶何依然会扮演好好先生送她上班,然后接她下班。

有时候晚上萧叶何会不回家,沈出尘心想,可能留宿在外吧,他朋友那么多,爱住哪就哪。但有时候深更半夜他又会带一些女人回来,喝了酒,说着醉话,跑来敲她的房门,然后她同周会约会之际依旧被隔壁房间“嗯嗯啊啊”的呻吟声给吵醒。

如果她住二楼,呻吟声会在二楼的隔壁响起;如果她住三楼,呻吟声又会在三楼的隔壁响起。

某一天,她实在气极了,睡到半夜,伸手捞过床头灯就狠狠地朝对面墙上砸去。结果灯碎了一地,却依然没有阻止到隔壁房做“功课”的男女。

萧叶何,好,算你狠,你夜夜笙歌是吧?明天,明天我就红杏出墙给你看,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第二天,沈出尘没有再做乖宝宝等着萧叶何过来接她下班。她连电话都没有打给他,而是直接关机了事。

一个人吃了饭,逛着街。

看着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随手推开一家,指着货架上的商品对营业员说:“这件,还有这件,不要,其它统统给我打包。”

然后潇洒地拿出萧叶何给她的副属卡,刷卡、签字、走人。

萧叶何,我为什么要困在你的世界里?花你的钱,买我最想要的东西,我应该高兴,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空……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话就该醉了。”

千夜酒吧里,酒保看着吧台上喝得有些不省人事的女人,心里不免有点担忧。看这女人,穿着打扮应该应该算是贤妻良母型的吧,有什么伤心事非要跑来酒吧买醉呢?失恋?老公有外遇?酒保叹口气,摇摇头。

“酒保……给我再来一杯,我酒量很好的……快点……”沈出尘醉眼朦胧的将头搭在吧台上,喷着一嘴的酒气,冲着正在擦杯子的酒保嚷着。

酒保无奈,只能再倒一杯酒递过去,“小姐,我劝你还是别喝了,还是早点回去吧,这里太复杂了,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不知为什么,酒保对这个眉目慈善的女子特别有好感,于是多劝了几句。

沈出尘没有听他的话,端起酒杯,摇了摇,拿到眼前,嘴中念念有词,“如果有人找我搭讪……如果对方是个帅哥……今夜我就跟他走……”

酒气猛得往上冲,打了个响响的酒嗝,喉咙里似有什么东西要往外涌,洗手间……她想吐……

刚一转身,脑子突然一晕,整个人软软得没有一点力气,眼看着就要滑倒,突然一双臂膀伸出,随即将她一揽,于是整个人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出尘,你没事吧?”贺迟暮眉头紧蹙,轻摇着怀中的人儿,见她没有半分反应,打横将她抱起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贺迟暮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酒吧买醉,只是望着醉成那样的她,心中一阵心疼。

他没有将她带往自己的住处,也没有将她带往上次送她回去的地方,而是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或许她不想见家里人,或许她有伤心的事……总之让她一个人等着酒气过了,静一静应该是最好的。

用房卡打开酒店的门,贺迟暮小心翼翼地扶着沈出尘往里走。

幸许是被吵醒了,沈出尘睁着一双醉眼迷离的眼,见自己被个男人抓着,于是死命挣扎着想甩开男人的钳制,“萧叶何……你放开我,你这混蛋……放开我……”

贺迟暮一把抓紧沈出尘,厉声道:“出尘,我不是萧叶何,我是贺迟暮。”

“贺迟暮?贺迟暮是谁,我认识么?”沈出尘眼神呆滞,推搡着他,不想让他靠近,但对上贺迟暮的眼神时,却愣住了。

那眼神,似一泓甘泉,透着清冽的亮光,在记忆中似曾相识。沈出尘几乎要落泪,伸手轻拂上贺迟暮的眉眼,指尖缓缓划过,轻轻呢喃着,“叶连,是你吗?叶连……”

贺迟暮心神一颤,拿下沈出尘的纤手紧紧握在手中,声音有丝颤抖,“出尘,你……你还记着他?”

沈出尘摇摇头,转身向床边走去,“不,你不是他,你怎么可能是他呢?呵,真可笑……”

贺迟暮向前几步,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直视着自己,“出尘,如果是呢,如果是呢?”语气急促却透着无限悲凉。

“放开我!”沈出尘拉下贺迟暮的手,整个人跌坐到床上,一阵睡意袭来,滑到床上,沉沉睡去。

望着床上酣睡正浓的沈出尘,贺迟暮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或许忘了更好吧……

野火烧不尽

沈出尘从晨光中醒来时,头还疼得厉害,这就是一夜宿醉的结果。

可是却被眼前的景像弄懵了,这是在哪呢?看摆设应该是酒店之类的地方。酒店?想到这两个字,沈出尘一阵心惊,忙拉开被子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似否还在。还好,还在,应该没出什么大的状况,可是是谁送她来的呢?

沈出尘抬手狠狠地敲了下自己的额头,可是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跑去酒吧喝酒,然后反胃想吐,再然后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酒能误事,还真是有道理啊!

挣扎着爬起来,走到浴室洗漱一翻,整个人这才清爽了许多。望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心叹,还得回家换衣服去,要不然穿成这样去上班,还不定同事们怎么想呢?

出门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御龙别墅区。

开门进去时,家里很安静,可能萧叶何已经去上班了吧,这样正好,到不然碰到了还尴尬,心里这么想着,便向客房走去。

刚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洗换上,门却“啪”得一声被人一把推开了。

萧叶何一脸愤怒地站在门口,劈头盖脸的一声炸雷,“沈出尘,你昨晚去哪里了,居然彻夜不归?打你手机还敢给我关机,你是玩失踪啊还是想成心气我?”鼻子嗅嗅,觉得空气中的气味不对,居然有酒­精­的味道,而且还是从沈出尘身上散发出来的。

萧叶何瞳孔猛得一缩,向前一步,用力扭过沈出尘拿着衣服的手,沈出尘吃痛,“啊”的叫了一声,衣服从手中滑落,无声地掉到暗红­色­的木地板上。

“你居然还学人家喝酒?”萧叶何戾气渐生,表情有些扭曲,怒气已达至头顶。是谁害他在家苦苦等了一个晚上?手机打不通,问遍了所有亲戚朋友都不见人影,害他担心的要命,差一点就跑去报警了,而她居然没心没肺的一个人跑去喝酒,还夜不归宿?

“放开我,萧叶何!”沈出尘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心知眼前的男人已经怒到了极点,可是突然间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好累,每天要活在他的愤恨中,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为什么非得要过那样的生活,每天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她腻烦了、厌恶了。没有她,萧叶何不是过得更好么?带多少女人回家都没有关系,想跟谁结婚也不要紧?他们之间的婚姻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商政联姻的闹剧,只不过是一场互相利用的游戏罢了。她利用他,将自己的父亲推向权利的顶峰;而他利用她,夺得天下财富,跻身名流社会。

既然目的已达到,那么这一切也该够了,是时候放手了,不是么?

沈出尘冷静的、理智的、低沉的吐道:“萧叶何,我们离婚吧!”

萧叶何眼神闪了闪,有一瞬地呆滞,伸在空中的手僵住,“离婚?”嘟囔一句,仿佛心底有千层万卷的波涛涌来,“离婚”两字所代表的意义,突然之间在他的脑海中深刻明了起来。

狠狠地再次扭过沈出尘的手,脸上青筋微露,眼眸却透着冷竣、不解和尖锐,语气压抑着,寒得嗜人心骨,“沈出尘,我告诉你,想离婚,想都别想!这辈子你别想逃开我躲得远远的。你生是我萧叶何的人,死是我萧叶何的鬼,无从改变!”

沈出尘愕然,微偏头,可是神情依旧冷静如厮,语气淡漠,“可是萧叶何,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守着我有什么意义?不如早死早超生!离婚,放了你也放了我,这不是一举两得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在一起彼此折磨,彼此纠缠……”

萧叶何听闻沈出尘的话语,仰头哈哈冷笑,倏地停止笑,俯脸下来,那脸­色­如薄冰一般生寒,说出的话更是如冰锥子一般凿进她的心,“沈出尘,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折磨,这样的纠缠。至死方休!”

她知道,她跟萧叶何的谈话彻底失败。

下午,沈出尘还是硬着头皮跑去上班,她不想呆在家里,那样会更加胡思乱想。

坐在办公室里,感觉身子越来越冷,头也疼得越加厉害。

正想起身去倒杯开水,同事裴洛推门进来,手中抱着一大束的香水百合,笑容满面地说:“出尘,有人送花给你哦!”

沈出尘满脸疑惑,接过裴洛递过来的香水百合,问:“谁送的?”

裴洛摇摇头,却是一脸的艳羡,“不是你的好好先生送的么?要不看看里面有没有卡片?”

沈出尘将整束的香水百合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有什么卡片,于是放弃。心想,应该是萧叶何吧,也只有他那种人做得出这种事,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个甜瓜。

心中来气,正想随手将花扔进垃圾筒里,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沈出尘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或许是哪个部门的同事吧,她也没在意。

“花收到了吗?喜欢吗?”一接起电话,对方就蹦出这么一句,令沈出尘深感纳闷,这花是对方送的,可是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她问得小心翼翼,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个爱慕者,而且还会光明正大送花的爱慕。

显然对方并没有因为她的提问而生气,而是笑得很是爽朗,对方说:“这么快就将我忘了吗?昨晚见你喝醉酒了,还是我特意送你去的酒店,怎么?不说一句感谢的话吗?”

是他送她去的酒店?可她确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揉揉鼻子,一个喷嚏不合时宜地打了出来,却见对方很是紧张地问:“怎么?感冒了?”

沈出尘觉得自己的头更沉了,根本没兴趣跟对方玩猜来猜去的游戏,“你到底是谁呀?你怎么知道我单位地址,又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见对方沉吟半响也不吭声,沈出尘真有点烦了,管你是谁?“再不说,我就挂了……”

“别别……”对方终于急了,“出尘,是我,迟暮。”

贺迟暮?沈出尘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更是诧异,这家伙搞什么呀?原来昨天晚上送她去酒店的是他?可是他送花给她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你!不好意思啊,贺先生,你的声音我一时没有听出来。还有,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沈出尘心想,虽然摸不透他什么意思,但必要的客套还是要的,更何况昨天晚上他还帮了她。

“出尘,你还是这么客气。既然我帮了你,不如今天晚上你请我吃顿饭就当是道谢,如何?”贺迟暮很不喜欢沈出尘一直叫他贺先生,似乎那样是在客意疏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是他决不会允许她那么做,他要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从现在开始,从此刻开始。

“贺先生……我……”

“就这么决定了,下班之后我去接你。”贺迟暮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彻底堵了沈出尘的后路。

沈出尘拿着手机怔愣半响,她还没有答应好不好?

晕晕沉沉间,沈出尘趴在桌上睡了一觉,醒过来时,鼻子更塞了,额头更烫了,兴许还真是醉酒之后的后遗症。

晃晃悠悠走下楼,大门外果真停着一辆车,沈出尘想装无视地从那辆车子旁边走过,也从那个人身旁走过。

但那个人还是像许多个时候一样,没有放过她,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胳臂,声音低沉轻呼着,“出尘,我来接你回家。”

不知为什么?沈出尘眼睛居然一热,似有什么东西要喷薄欲出。家,那是她的家么?她没有家,夫家不是她的家,娘家也不是她的家,空落落的,似乎什么都没有。

萧叶何觉出沈出尘异样的神情,心内升起一股难已明状的心疼,兀自牵过她的手,拉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

沈出尘没再推辞,因为她知道她再挣扎,再别扭也没用,这个人总是会有办法将你弄到妥协为止。明明早上两人还是闹得不可开交,下午他就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故我的来接她下班。

就在沈出尘被萧叶何塞进车里系上安全带时,另一辆银灰­色­宝马车也停在了沈出尘办公室楼下。贺迟暮坐在车内望着眼前的两个人,那状似你哝我哝的情景,竟晃花了他的眼。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禁狠命紧握成拳。

他,还是来迟了一步。可是萧叶何,就算今天你又得先机,但并不是每次你都这么幸运……

贺迟暮拿过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笑得很是开朗,“喂,出尘吗,你在哪里呀?我已经到你单位楼下了。”

“呃……贺先生,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恐怕不能请你吃饭了,我临时有点事,改天吧,好吗?”沈出尘坐在车内,拿眼偷瞄了下旁边的萧叶何,说得很是委婉客气。

贺先生?难道是那个NV公司的贺迟暮?出尘怎么会想到请他吃饭?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那天一见,就觉得这个男人并非善类,现在居然还亲自约起出尘来了,其心其行动都甚是可疑。出尘不会对他有好感吧?

一想到这个问题,萧叶何的心突得一跳,用余光瞄向沈出尘,见她此刻正安安静静地靠着车椅座眯着眼假寐。

晚霞的余光投­射­到她的青发上,仿佛染了层暗红­色­的水彩。尖尖的下巴微翘着,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颈项,这般美好的景象映入萧叶何眼中,心中不免一阵驿动。

悄悄横过手,握住沈出尘放在膝盖上的纤巧小手,手心的灼热温度却叫他暗暗吃了一惊,忙侧过头,担忧地问:“出尘,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烫?”

刚才她的脸­色­微露在晚霞中倒不觉得红,现在隐在暗影里,才发现她的脸颊竟泛着异样的潮红。萧叶何心内一慌,伸手向沈出尘的额头探去,竟是滚热发烫。

“沈出尘,你在发烧吗?怎么不说?出尘……出尘……”萧叶何急打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旁,伸手再次抚上她的额头。

沈出尘睡得晕晕沉沉,萧叶何的手伸过来,竟一阵冰凉,眼睛微微睁了睁,拍打下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不用你管。”

萧叶何见她病成这样了还想着跟他赌气,心内划过一阵刺痛,叹口气,转头目视前方,嘟囔了句,“沈出尘,算我前辈子欠你的。”然后掉转车头,快速向医院的方向开去。

追妻双重奏

望着透明输液管内的药水正一滴一滴地缓缓注入自己体内,沈出尘才觉得沉重的身子有了一丝力气,但想起刚才的窘迫又有点无地自容。

从小她就怕打针,每每生病了,大人们带着她去看医生。只要一听说要打针才能好得快,她就立刻哭闹不休,折腾得大人们很是没折。哪怕现在长大了,她依旧对那个细细的、尖尖的针头害怕至极。

就像刚才护士拿着输液瓶过来,用橡皮筋绑她的手肘,然后拍打她手背处的血管,细细地针头还没戳下去,沈出尘就闭着眼大喊:“疼、疼……”

护士见状,微笑着说:“小姐,我还没扎下去呢,你怎么可能会疼?”

沈出尘一听,啊?还没扎下去,睁眼一看,那针头还果真在护士的手上,面­色­不由得一窘,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萧叶何在旁边见了,直觉沈出尘的这个举动可爱至极,原来她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这可真是又一大发现。

挂着点滴,沈出尘终是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见萧叶何居然还坐在她的身旁,正津津有味地翻着杂志。手背上的针头已被拔去,贴着一张难看的创克贴。

萧叶何见沈出尘已醒来,忙放下手中的杂志,倾身上前,关心地问:“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沈出尘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她讨厌医院,既然好得差不多了自然是越快走越好。

萧叶何见状忙上来要搀她,沈出尘挥挥手,皱着眉说:“萧叶何,你用不着关心我,你还是去关心你的莺莺燕燕吧!”

萧叶何一愣,也不知她心中的气又是哪里来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将沈出尘打横一抱,霸气十足地说:“沈出尘,我想关心谁就关心谁,别人管不着。”

沈出尘惊呼,伸手拍打他的肩头,“萧叶何,放我下来,那么多人看着呢!”

“谁爱看就看呗,自己家老公抱老婆怎么啦,难道还犯法啊?”萧叶何全然不顾沈出尘的抗议,抱着她走过长长的走廊,向医院外的车子走去。

沈出尘自知扭不过他,只能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入萧叶何的颈项中,羞死人了,也只有他敢这么不管不顾得做出这样的事来。

萧叶何低下头,望着一脸害羞的沈出尘,心中涌过一阵暖流。

回到家,两人早已饥肠辘辘。汪妈忙将饭菜热了端出来,沈出尘坐在饭桌前正要伸筷夹菜,却见萧叶何一把将她拦了下来,回转头对汪妈说:“汪妈,少­奶­­奶­刚去医院挂完点滴,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你去厨房熬点白粥吧,等下给少­奶­­奶­送到房里去。”

汪妈应了声“好”就到厨房里忙活去了,却惹得沈出尘不禁蹙眉,白粥?怎么吃啊?不悦地撇撇嘴。

沈出尘的这一翻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萧叶何的火眼金­精­。他站起走到沈出尘旁边,揽过她的肩,温柔低语:“好了,等病好了,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行不?今天呀,你只能吃白粥,听话?”那语气像足了一个父亲在哄不听话的孩子。

沈出尘从未见到如此温柔的萧叶何,心内不禁打鼓,这恶魔现在打得又是什么主意啊?温柔得不像话,怎么看都像在谋划什么­阴­谋?

萧叶何挑挑眉尖,想起下午在办公室里想的追妻双重奏,心中暗自窃喜,沈出尘,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追妻第一步:温柔功势、手到擒来。看来今天晚上的效果还不错,至少某人没有抵触,是个好现象。

第二日清晨,沈出尘被雨滴敲打窗玻璃的声音给吵醒了,睁眼瞪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半响才回过神来。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江南的冬雨一下起来就会没完没了。

起床,依旧吃得是白粥,然后萧叶何送她去上班。望着冲入雨幕中的萧某人,沈出尘想,这一切看着真像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在过日子,和谐且甜蜜。可她知道这一切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定藏着暗流波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不小心得打破?

早上是一周的例会时间,沈出尘刚开完会走回办公室,坐下喝口水,门就被敲响了。

沈出尘抬眸,就见一贵­妇­模样的人推门进来,一脸和蔼地冲着她笑。

“妈,您怎么来了?”沈出尘有点错愕,微怔一下,站起迎了上去。

江碧云笑意盈盈地走进来说:“妈来看看你呀,怎么,不欢迎?”

沈出尘心想,她哪敢说不欢迎呀?只是觉得这个婆婆突然光临,让人意想不到罢了。

“妈,看您说的,我怎么可能会不欢迎呢?”沈出尘倒了杯水递过去,忙解释着。

江碧云疼爱地拉过沈出尘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像唠家常一般的问:“最近忙不忙?怎么都没见你跟叶何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

沈出尘轻扯笑意,不知这个婆婆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并只能顺着她的话,客套地说:“妈,您哪里老了,我觉得您挺雍容华贵的。”

沈出尘这么说倒不假,江碧云大户出身,修养气质都没话说,虽然已年近半白,但穿着品味总能显示出雍容华贵之感。

江碧云点点头,对于这个儿媳­妇­她是极喜爱的,尤其喜欢她的­性­子,为人淡薄如水,什么事都不会斤斤计较,隐忍也坚强,她也真心实意地疼到心窝里去了。

江碧云想了想,才道:“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怎么?是累着了,还是叶何给你气受了?你告诉妈,妈帮你出气去。”

沈出尘听着江碧云诚恳的语气,忙道:“妈,没有的事。”心里却一咯噔,这事倒传得快,明明才昨天发生的事,今天这老太太就知道了,是萧叶何告诉她的吗?难道是萧叶何叫她过来劝解的,看着倒想那么一回事?

江碧云见沈出尘极力掩藏心事,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但她必竟活了几十年,察颜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良久,才意味深长地说:“孩子啊,叶何那孩子呢,平时脾气是臭了点,可你千忘别往心里去,他对你还真是实心实意的,我就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我看这样吧,不如你跟叶何搬来跟我和你爸住几天,也热闹热闹。你爸前天还说呢,说家里就两老人怪冷清的。我跟叶何一说,叶何也同意了。你看,怎么样?”

沈出尘顿住,原来这才是来找她的真实目的,可是萧叶何怎么会同意呢?他不是一直就不喜欢跟自己的父母一块儿住的吗?那样完全不利于他带N多女人回家吗?

沈出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江碧云见她有所迟疑,眸­色­转转,又游说道:“青姐的手艺肯定很久没尝到了吧?看你这么瘦,肯定是没吃好的缘故,不知汪妈是怎么照顾的?”见她还在考虑,随即轻轻一拍桌子,“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让叶何过来接你下班,一起回家吃饭,我叫青姐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鲫鱼。”

沈出尘张嘴想拒绝,但望着江碧云那一脸期待的样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语气软了软,“那好吧,我也挺想念青姐手艺的。”

“嗳,这就对了。”江碧云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并起身告辞了。

下班后,萧叶何果真开着车子来接她前往萧家父母所住的凤凰潮别墅群。

看着萧叶何卖力地拎着行李往楼上搬,沈出尘怎么觉着有种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感觉。

晚餐自然是丰盛的,萧家青姐的手艺一等一那也不是盖的。萧家父子难得聚在一起,萧伯年拿出珍藏了很久的盛世红酒,说什么叶何工作忙,出尘工作也忙,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来点红酒意思意思。

于是沈出尘也不好推辞,萧伯年倒得红酒自然也就落了肚。

酒过三巡,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萧家二老都挺高兴,有儿子儿媳在身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个孙子或是孙女。

萧叶何倒机灵,忙说:“爸妈别着急,我跟出尘已经打算将这项造人计划落实下去了,明年一定让您们俩抱上大胖孙子。”说完还朝沈出尘暧昧地笑笑。

沈出尘听完他的话,心内一阵恶寒,这恶魔说谎从来都不用打草稿的么?却也只能作娇羞一笑。二老一听高兴地跟什么似的,连连说好。

吃过饭,沈出尘又陪着萧家二老聊了会天,这才上楼回房间。

“萧叶何,你赖我房间­干­什么?快出去!”沈出尘将萧叶何往门外推,她最见不得醉熏熏的酒鬼了,却见萧叶何稳如泰山般地堵在门口,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就在沈出尘打算放弃时,突然间萧叶何猛得回转身,一把将她抱住,脸贴了上来,浓郁的酒香喷薄而来,眸光中带着欣喜和狂热,语气温柔,带着丝丝调笑,“沈出尘,这可是在我爸妈家呢,怎么分房睡?难道让他们发现我们感情不和,正闹离婚?”

沈出尘挣了挣,欲挣脱他的怀抱,却见萧叶何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将她搂得更紧了,温润的嘴划过她雪白的颈项,令她的身子一阵战栗。

“萧叶何,你别太过分?”沈出尘咬牙切齿道。

感情不和?正闹离婚?难道他的父母会不知道?如果他们不知道,又怎么会叫他们搬来一起住,不是让他们好好培养感情么?可是萧叶何的演技又是一流的,瞒天过海的本事他要是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或许他的父母并不知晓,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萧叶何被沈出尘这么尖锐地一吓,蓦然就想起那个夜晚,沈出尘爬上栏杆时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瑟缩,颓然地放开了她。

“好,沈出尘,我不逗你了总行了吧!不过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咱们都得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一起睡。”

沈出尘深深地瞥了眼萧叶何,良久,才无声地拿起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望着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萧叶何的­唇­边划过胜利者的笑意。

追妻第二步:借助他人,略胜一筹。看来今天晚上的收获还颇丰,不管怎么样沈出尘愿意与他同床共枕,这是大大的让步也是大大的进步。

掩藏的隐秘

沈出尘走进“COCO”时,墙上的时钟刚好指向七点。

咖啡馆内灯光柔和,桔黄|­色­的光线将每一处都照得暖暖的。虽然此刻外面倾盆大雨,气温一下子降了好几度,但咖啡馆内生意依旧甚好,半点不受影响。

沈出尘将折叠伞放至门口专供放雨具的器皿里,拍了拍被雨水打湿的衣摆,将掉下的刘海捋到耳后,一抬头就瞧见戚柠檬正朝她这边招手。

走过去刚坐下,戚柠檬就笑嘻嘻地将菜单递了过去,然后双手捧着盛满开水的玻璃杯取暖,语气透着欢快,“看看,想吃什么?今天有人请客,千万不要客气哈。”

沈出尘拿过菜单随意地翻着,其实“COCO”里有什么菜式,她闭着眼都能报得出来。抬手叫来服务生报了几个菜名,这才瞟了眼戚柠檬,闲闲地端过桌上的水杯喝了口,神态很是慵懒地问:“不是你请客么?难道又有哪个你的入幕之宾今天要被你宰?”语气很是幸灾乐祸的味道,为了她的那个入幕之宾。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愿不得别人的。不过呢,今天这个人吧,我倒想是那个愿挨的。”戚柠檬咬咬下嘴­唇­,说得一脸戚戚然。

其实她根本就想不到贺迟暮会打电话给她,而且还约她吃饭。不过又说什么两个人吃饭太无聊,非要再叫上一个人不可。她所能想到的也就是沈出尘了,当她说要不要叫沈出尘一块儿来吃饭时,贺迟暮马上就说好。对于贺迟暮使的这一招,戚柠檬吃不透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怕饭桌上冷场才让她再叫上一个人?

沈出尘倒是挺好奇戚柠檬说自己愿挨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但隐隐约约她似乎能猜到一些,不会是他吧?

两人正嘀嘀咕咕聊着天的时候,门外的风铃声响起,贺迟暮推门走了进来。他身材修长,面貌俊逸,又加上穿着黑­色­的风衣,整个人看起来更显风流倜傥、气度不凡。

咖啡室的女人们见有如此卓群的男人进来,都不免抬头往这边瞧。但贺迟暮并不在意,望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嘴角抿起一缕温和的笑,然后迈步朝那个位置走去。

贺迟暮来到两人身旁时,沈出尘和戚柠檬都不禁微微愣怔。沈出尘低想,果真是他!戚柠檬低叹,这人真是帅到无边!

菜上完之后,大家开始动刀叉,因为点得都是西餐。

贺迟暮优雅地切着牛排,切好之后端起盘子想递给沈出尘换她的那盘过来切,却一下子愣住了,这种举动未免太暧昧,于是自嘲地笑笑,将牛排送入自己的口中,慢慢嚼着,状似很自然地问:“出尘结婚了吗?”

“呃?”沈出尘正专心奋战自己面前的牛排,咋一听这个问题,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戚柠檬轻啜了口红酒,瞟了眼沈出尘,见她面露尴尬,却一下子不知为何,心想,可能跟萧叶何还没有和好的缘故,于是替她回答,“出尘当然结婚啦!他的老公你也见过,就是那天在这遇上的萧叶何,龙熠集团总裁。”

“哦?”贺迟暮状似恍然大悟的表情,讪笑道:“那天我看萧总称呼出尘为沈科长,还以为……”原来她真是跟萧叶何结婚了,可是为什么总感觉他们之间存着那么一份疏离。出尘,你爱萧叶何吗?如果当一切真相揭晓,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贺迟暮眸­色­复杂地望向沈出尘,落入戚柠檬的眼里竟成了含情脉脉。

这个贺迟暮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看出尘,难道他对她有想法?不至于吧,出尘可是有夫之­妇­。晃晃头,将那个可笑的想法丢至脑后,这才接了话头说:“那天他们闹病扭呢!”又微偏头看向沈出尘,“是吧出尘?其实啊,萧叶何是个好好先生,对出尘可好了,哎,真叫人羡慕啊!”

沈出尘不置于否,听着戚柠檬坐在那叨叨得说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想着要不要出言制止,却见戚柠檬踢踢她的脚,俯下头轻声说:“出尘,一起去洗手间吧。”

沈出尘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把被戚柠檬抓起向洗手间走去。

两人站在洗手间的化妆镜前,沈出尘手双交叉抱在胸前,好笑地望着戚柠檬,这么急着推搡她进来肯定有什么事?“说吧,有什么预谋?”

戚柠檬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等下我想约贺迟暮去酒吧喝酒,你不要跟过来哦!”

沈出尘失笑,原来就为这样事呀?看来戚柠檬是芳心暗许了,不过看上去那个叫贺迟暮的好像也不坏,对人彬彬有礼,谈吐也够绅士,应该是个不错的男友人选。

“放心吧,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去做电灯泡。如果你晚上跟我说是他请客,八成我也不会来。”沈出尘丢下这句话,进了格子间,戚柠檬一听,放下心来,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担心,总觉得那个贺迟暮看沈出尘的眼神怪怪的,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两人均进了格子间之后,洗手间的门再度被推开,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边聊着天边向洗手盆的位置走去。

其中一个穿玫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好像很惊讶地叫道:“真的假的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另一个身穿深蓝­色­连衣裙的女人瞟了眼对方,撇撇嘴,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当然是真的啦,我为什么要骗你呀?”将纤长白­嫩­的手伸到水龙头下洗着,抬头又对着镜子里的女人道,“我可是亲自被他带到家里过的,亲身体验,难道还会有假啊?”

玫红­色­女人从手袋中拿出粉饼对着镜子往脸上扑着,边扑边笑道:“那还真是看不出来,你不是说是一个帅气又多金的男人么?居然那方面不行?”说着摇摇头,表示惋惜。

深蓝­色­女人将手放到烘­干­机上烘着,冷哼一声又道:“不行就不行呗,居然还有恶怪癖。”

玫红­色­女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扑粉饼的手也顿住了,贴身上前,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恶怪癖呀,难道玩制服的诱惑?还是看着叫别人上你?”

深蓝­色­女人一听玫红­色­女人说出这么猥琐的话,狠狠白了一眼,兀自走到镜子前拿出彩­唇­描着,描好之后,嘟嘟嘴­唇­,接着说:“他说自己既然那方面不行,可是特别喜欢听女人叫,越卖力越好,而且还要装成床在抖动的样子,越逼真越过瘾,这样子他在隔壁听着才觉得有意思,有感觉。你说这人是不是变态?那几天呀,叫得我的嗓子都哑了,还好那家伙费用给的多,害我胖大海都喝了好几斤。”

玫红­色­女人听完好友的哭诉,不但不同情,还满脸兴奋, “这人谁呀,我看挺好的,叫就叫呗,又不是做,以后有这样的生意一定要叫上我啊?”

“还能有谁,龙熠集总裁萧叶何,大人物……”

祸福两重天

晃晃悠悠的一句话随着门关上的瞬间,还是一句不落地飘进了沈出尘和戚柠檬的耳朵里。

门打开后,两人面面相觑,沈出尘更是一头雾水。

萧叶何居然有隐疾,这太不可思议了吧?那之前他带回来的那些个女人,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满足他的那个怪癖?而不是“真枪实弹”的上阵?一个男人有那方面的问题心里一定会很自卑吧?肯定也怕让她知道,会怕她嘲讽、讥笑他?以他那么高傲、自信的一个人,要被别人指指点点肯定受不了吧?想想,还真是挺可怜的……

“出尘,你没事吧?”戚柠檬见沈出尘洗了半天的手,一副神游太空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这事确实太让人难以消化了,可是她怎么都没有听自己好友提起呢?那个萧叶何对出尘那么好,难道是为了弥补那个缺陷?可是又为什么去招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呢?难道是出尘不想满足他的那个怪癖,所以才找的?她一直以为沈出尘是幸福的,原来是不“­性­”的……

戚柠檬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不禁叹口气,看向自己的好友,沈出尘一定过得很苦吧?

“哦,没事。”沈出尘恍过神,按掉水龙头,对戚柠檬笑笑,“走吧!”

戚柠檬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伸过手拍拍好友的肩,“亲爱的,没事,现在医学这么高明,什么疑难杂症不能治啊,况且又不是什么绝症,是吧?”

沈出尘点点头,戚柠檬根本就不了解实际状况,所以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就让她误会好了,总好过让她知道真相,那样的话,她会更担心吧!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回餐桌旁,贺迟暮见沈出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问:“出尘,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怎么好,不舒服吗?”

沈出尘抚上自己的脸,心想,自己脸­色­不好吗?不至于吧,萧叶何出那档子事关自己什么事呀,她有那个必要为他担心么?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沈出尘笑笑,望了眼戚柠檬,建议道:“要不,你跟柠檬再坐坐吧,我先回去了。”

戚柠檬刚想说好,话还未出口,贺迟暮拿起椅背上的风衣穿上,拿过帐单,一脸温和地说:“那我先送你回去吧!天这么晚了,雨又这么大,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

“不用了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沈出尘总觉得这个看似温和纯良的男人对自己未免太过热情了吧,有点让人吃不消。既然戚柠檬对他有意思,那她更应该成全他们俩才是呀!

乘着贺迟暮去买单的空隙,沈出尘朝戚柠檬丢去一个眼神,挥挥手,“我先走了哈,祝你有个愉快的晚上。”

沈出尘打出租车回到萧叶何父母家时,居然在楼下的车库里看到萧大少的车子安安静静地停在那,这倒是少见,他何时会这么早回来?真是奇迹。

推门进去时,萧叶何正靠在床头看书,床头灯明黄|­色­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竟使他整个脸部的轮廓看起来更加深刻。他原本就是个英俊的男子,这一点沈出尘从不否认。

一想起晚上从“COCO”洗手间里听到的隐秘,心中不禁一软,也不知哪来的心思,居然想跟他说点什么,舔舔嘴­唇­,涩涩地说:“晚上……我跟柠檬吃饭去了。”

萧叶何淡淡地“嗯”了句,却没有抬头,依旧在很认真的看着书,好似那书内有什么­精­彩至极的内容,令他挪不开眼睛似的。

沈出尘见他的反应如此冷淡,微微皱眉。踱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拿出睡衣,回转头又轻轻地说了句,“那我先去洗澡了。”

望着紧闭着的浴室门,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萧叶何一阵心猿意马。定定神,丢下手中的书,心想,从来不开口主动同他说话的沈出尘,今天居然破天荒跟他说话了,刚才他憋着欢喜差点憋到内伤,这算不算也是一阵进步?

等沈出尘洗完澡出来时,萧叶何居然已经关了床头灯躺下睡觉了。

掀开被子沈出尘也躺了进去,微偏过头,看着萧叶何高挺的背,她竟觉得那背看上去似乎有些落寞。还说什么要跟她“造人”,还说什么要让爸妈抱孙子外甥,难道这些也是他故意说的么?可是那午夜腾升起的欲望竟是那样的真实,难道也是假装?

唉,萧叶何,你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呢?迷迷糊糊间,深深睡去。

却不见暗夜中有一双眼睛蓦得睁开,悄悄回转身,支着头,待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望着身旁女子那娇柔的容颜,定定出神,旋即嘴角淡开丝丝笑意,那笑竟是温柔无比,好似最柔软的丝绸划过肌肤,微不可见,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萧叶何伸出手指悄悄划过沈出尘宽阔的额头,秀气的眉眼,如蝶翼般的睫毛,小且挺的俏鼻,缨红柔­嫩­的­唇­。停住轻轻用手指摩挲着­唇­瓣,突然俯过头,轻吻住娇美的­唇­,浅尝着却怎么都不够,那美好的感觉,恍若置身在漫天飞过的樱花雨中,飘飘欲飞。

沈出尘在睡梦中仿佛被什么咬住了般,不安的“呜”了声,微张的嘴正好让萧叶何有机可乘,舌头快速滑入她的口腔内,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过上粘膜,轻柔地扫过,然后又翻下同舌头纠缠在一起,反复蹂躏着。

欲罢不能的吻使萧叶何渐渐加重了力度,喘息越加浓烈起来,就在萧叶何想将这个吻深入到底的时候,沈出尘的眼皮动了动,似要醒来的样子。萧叶何心一慌,怕她真的醒来要同她置气,终是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待沈出尘又静静睡去之后,这才轻轻地伸过手臂揽至她的脑后,让她舒服地枕着。沈出尘则像只猫找到了温暖源般,往他的颈窝处蹭了蹭,似乎在睡梦中还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只这一个小小动作,让萧叶何的心软到了骨子里,顺势将另一只手攀上她的小蛮腰,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日沈出尘悠悠醒转过来,一抬头发现自己居然窝在萧叶何的怀抱里,惊讶之余想大叫,又怕伤到萧叶何的自尊,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才拿眼往上瞟了瞟,见萧叶何还在安安静静地睡着,这才放下心来。

悄悄地将自己挪开那个温暖的怀抱,一离开,居然全身泛起一丝凉意,难道自己对那温暖起了贪恋?沈出尘自嘲地笑笑,再抬头时,觉得萧叶何怎么看都像只没有了攻击­性­的狮子。

吃过早餐之后,萧叶何依旧像往常一样送她去上班。

到达办公室,才刚坐定,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一听,戚柠檬急促的声音从电话彼端汹涌而来,“出尘,快看今天的《都市报》,娱乐版首条。”

“怎么了?”沈出尘纳闷地问,随手拿起放至桌头的报纸翻到娱乐版,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集团总裁有隐疾,夜半带女回家玩怪癖”十几个血红的大字赫然在目,再往下看,居然还指明道姓,一点都没有隐藏的意思。

这怎么回事?明明才昨天听到的消息,今天居然上了报纸,还是首条?是谁报的料,是昨天那两个讲悄悄话的女人?还是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针对萧叶何才使了这么烂的招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出尘思绪纷乱,正不知怎么办好时,手机悠扬的歌曲声响了起来。周若梅的声音从彼端细细传来,自然是为了报纸上的事来询问,沈出尘搪塞了几句刚挂掉,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再度响起,这次是婆婆江碧云打来的,问萧叶何得了隐疾是真是假?说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她问她,那她又问谁去呀?

接下去之后什么大姐大嫂、三姑六婆个个都打来问了个遍,有人安慰,有人帮她找医院,还有人说哪里有什么祖传的秘方专治这方面的隐疾……短短几十分钟下来,沈出尘接电话接到手软,这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些人没事,­干­吗一早都跑去看报纸啊?沈出尘欲哭无泪。

望着报纸上写这篇报道的人的名字,沈出尘怒向胆边生,一个电话就打去了报社,义正词严地指出,写如此不着根据无良的报道,真是有损文化人的言品和德­性­。

可对方居然冷笑着说,中国人是讲求言论自由的,况且他这是为苦主在执笔,完全讲求实事求是的­精­神,没有半点浮夸的成份在里面。如果想告他诽谤之类的尽管去告好了,像他这样的记者如果没有一点胆量的话还怎么混文化圈?

气得沈出尘差点一把电话给摔了。这边电话刚挂上,还没喘口气,隔壁资料室的“事妈”一脚踏了进来,那神情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她指着报纸上的报道问:“出尘啊,这事真的假的呀?真是看不出来呀,这么年轻就犯这样的毛病,这以后你可咋办呀?难道就这么守着活寡?我跟你讲啊,这个女人要是没有OOXX的滋润会老得很快的……”

听着眼前人跟个机关枪似地“突突”讲了一大堆,沈出尘眉心皱得更紧了,终于好脾气没忍住,下了逐客令,“好了,马大姐,这事用不着你­操­心,请回吧!”

马大姐一听顿住了,这才悻悻然地撇撇嘴走出办公室。

沈出尘快步走向前,从门口的墙上翻出去向牌,填了个“开会”的字样,这才“砰”地带上门,将一切纷扰关到门外。

脑中却猛然闪过萧叶何的英俊的脸庞,出了这样的事,他知道了没有?以他那样高傲的­性­子,接受得了吗?心中终是不安,拿出手机拨了萧叶何的号码。

手机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萧叶何欢欣愉快的声音从彼端传来,“出尘?你今天居然想到打电话给我,这真是让我意外。我要看看现在是不是出太阳了,而且那太阳还是打西边出来的。”见对方还能开玩笑,语气也甚是轻快,那应该还没有看到那个报道吧?

沈出尘舔舔舌头,艰涩地开口问:“萧叶何……你……你看了今天的报纸了吗?”

“报纸?哦,还没有时间看呢,太忙了,怎么?报纸上有什么大新闻?”萧叶何很享受沈出尘这种轻声细语的问话,那是他多年来求都求不来的,所以他好想这样的对话能够长一点,最好能长至一生。

“哦,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只不过是一些八卦新闻罢了,很无聊的,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还是不要看了。”既然没有看到那是最好不过了,能瞒一时就先瞒一时吧!

“呃?”萧叶何低低一笑,“出尘,你这是夸赞我吗?听你这么说我,我真是高兴啊,八成连中午饭都不用吃了。你看我多好养活呀,有甜言蜜语就足够了。”

沈出尘听着萧叶何戏谑的语语,想笑却笑不出来,嗔怪地语气却满满的溢了出来,连她自己都不自知,“你傻瓜啊,还是想当神仙?”拿眼扫过桌头的一堆资料,复又道,“好了,不跟你讲了,你好好工作吧。”

萧叶何想了想,回道:“好,你也一样,好好工作。那我下了班之后去接你?”

“好。”但一想到如果太早来接她的话,难免会遇到自己的同事,要是同事再一讲的话,肯定尴尬,于是扯了个小谎,“哦……我今天有可能会晚点下班,你迟点过来接我吧!”

萧叶何放下电话时,望向窗外,雨居然住了,或许明天会是个好天。

爱情告白式

龙熠集团总裁秘书室内,苏梦雪望着报端那几个大大的红字,表情由最初的诧异变为淡然即而嘴角轻扯出一缕嘲弄的笑意。

这样的新闻只怕有诈吧?他们的大老板哪怕真有报纸上所说的隐疾和怪癖,也不可能让它见诸报端吧?他是什么人呀,会让这样的乌龙事上报毁坏形象?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

星眸微转,一个大胆的猜想浮过脑海,如果是这样……哼,那她就来个将计就计……

旋即拿过办公桌上的电话,播了个号码。

“喂,您好,是沈科长吗?我是龙熠集团的苏梦雪啊,是这样的,萧总要我通知您下午两点钟来龙熠一趟,关于试点的资料已经备齐了,想让你过过目,指点一下。”苏梦雪说得客气、到位、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令沈出尘找不到半点拒绝的纰漏。

下午两点,沈出尘准时到达了龙熠集团,跟上次一样经过保安的盘查和登记,再让金属探测仪探测之后,才得已入内。

秘书室内的苏梦雪不在,沈出尘径直向总裁办公室走去,却见门开着一条缝,依稀可辩萧叶何和苏梦雪的身影在眼前晃过。

沈出尘正想伸手敲门,里面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传了出来,她的手蓦得顿住了。

“萧总,报纸上说的事是假的吧?”苏梦雪拿着报纸,指着上面的新闻状似好奇地问。

萧叶何诡秘一笑,拿过苏梦雪手中的报纸粗粗一略,丢到老板桌上,伸长身子闲闲地靠进背后黑­色­的皮椅里,嘴角勾起玩弄的笑意,“这帮家伙效率还不错,写得也够烂,我这一新时代的好男人形象就这么给毁了,唉……”语气听着像是叹惜,却透着太多的不以为意和无所畏惧。

“原来真是假的,纯属瞎写啊!”苏梦雪娇俏一笑,语气透着嗔怪,“我就说嘛,像萧总这么年轻力壮的怎么可能会得隐疾。”抿抿嘴,又小心翼翼地问,“那萧总所做的这一切,难道是为了想重新得到沈科长的心?”

萧叶何“呵”得一笑,拿笔点了点苏梦雪,夸赞道:“梦雪,你真不愧是龙熠第一秘,聪明。不过不是重新得到,而是想得到。”暗黑的眸­色­漾开渐渐变淡,­唇­畔泛起一个邪魅地笑,自信满满的语气充斥着整个房间,“这一招叫自毁形象,博取同情。招数确实是烂了点,不过对付你们女人绰绰有余。你们女人最大的缺点不就是心软吗?出尘呀,虽然看着脾气有点倔,但她的心比杨柳枝都软。”

从早上她打电话给他问得那么小心翼翼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似乎已经在怜惜他了。好事,哪怕现在仅仅只是怜惜也好过争锋相对吧?只要假以时日,他不信会得不到她的心。

苏梦雪不置可否地笑笑,见自己目的已达到,并起身向门口走去。拉开门时,果然见到一脸既戚然又愤然的沈出尘,于是状似很惊讶地大声叫了句,“沈科长……”

萧叶何一听苏梦雪的叫唤,忙抬起头,看到转身欲走的沈出尘,心下暗叫不好!立马绕过老板桌快速追了上去,急急拉住欲走的沈出尘,“出尘,你听我解释……出尘……”

沈出尘面­色­极难看,脸­色­由白转青,愤然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似要将他盯穿一般。她没想到一切原来全是骗局,午夜带回家的艳女、隐疾、上报纸,从一开始他就设好了圈套让她一步步走进去。他当她是什么?猎物?动物园里的猴子?这样子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被他耍得团团转,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萧叶何,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好像猛然被什么利器刺过般,生生的疼痛。

“萧叶何,你这个骗子……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理你……放开我……”沈出尘大叫,她不想听他的解释,谁知道他的解释是真是假,会不会是另一场骗局?

可是萧叶何哪会让她就这么跑掉,死命地抓住她的手扯进办公室,关上门,这才松开,面­色­很是懊恼,刚才的话怎么就叫她给听到了呢?

“出尘,你就听我解释一句好不好,就一句。”萧叶何的态度诚恳,弱弱的伸出手指比了个“一”的手势。

沈出尘气恼地偏过头望向窗外,皱紧秀眉,抿着嘴,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眼睛酸酸的,似有透明液体在里面滚动。

萧叶何知道她现在是气极了,但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心里更是心疼。他扳过沈出尘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然后一字一句、一句一顿认真地说:“出尘,我从来都舍不得去骗你,去伤害你。或许今天我的举动确实是做错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那样做,只是为了能引起你的注意,那样你才会心软地看我一眼。出尘,你知道吗?我多么害怕你的漠视,哪怕你生气、哪怕你骂我,怎么样都好,就是不想看到你用那样冷冰冰的眼神,将我一直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那样我真的受不了。”

沈出尘听着他所谓的解释,缓缓摇头,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滚落,眸闪过不可名状的伤痛,“不,萧叶何,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去尊重人,也不懂得如何去爱人?你只是把我当成是你的猎物。从一开始你就下了个圈套让我钻,如果猎物不上勾,你就无所不用其极。我觉得你太可怕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我更不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这些话是不是是另一个圈套。”

“不会了,出尘,我再也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了。”萧叶何举过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发誓一般说,“我保证,我今天所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所以出尘,你原谅我好不好?”不知为什么,他直觉心内莫名一慌,感觉沈出尘似要离开他般。

沈出尘只觉心内累极,扯下萧叶何搭在她肩上的手,淡淡地说:“萧叶何,我累了,你放我走吧。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看轻你,你从来都不光明磊落,如果我要喜欢一个男人,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萧叶何渐渐垂下手,心内一痛,脑中蓦地闪过萧叶连的身影,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一握,戾气渐升,说出的话透着寒气,“那他该是什么样子?像萧叶连一样么,只有那样的男人才配你喜欢么?好,沈出尘,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沈出尘的双眉紧皱,“萧叶何,你又在胡说什么?好端端地提他做什么?我不想再跟你说下去……”沈出尘觉得自己在这里听所谓的解释,真是太傻了,傻到家了。

绕过萧叶何就想往大门的方向走,可是萧叶何现在正在气头上,哪会让她就这么随便地离开。转身一跨步,伸手紧紧地抓住沈出尘的手腕带向自己,脸凑了上去,语气既伤楚又愤怒,说出的话更是口不择言,“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你的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想着他,从来没有一天放下过,可是他已经死了,你难道要惦着他一辈子么?沈出尘,你为什么不对我公平一点,萧叶连他有什么好,劳你要记挂他一辈子?”

“你……你……”没想到萧叶何居然会这么说,沈出尘看向萧叶何的眼神透着浓烈的厌恶和鄙夷,喘着粗气,急促地喊着,“不可理喻,萧叶何,你真是不可理喻!”

抬手想摔开萧叶何的钳制,可是萧叶何哪里肯放过她,又一把将她抓住。一个奋力地想往门的方向走,一个又死命地扯住不让走,两人就那样扭成一团。边攻边退,又边退边攻,两人渐渐向茶几的方向挪去。

泛着莹光的玻璃台面见入萧叶何的视野后,突然沈出尘冲着萧叶何的手腕就是狠狠一口,萧叶何吃痛倏地放开,沈出尘见时机来临,猛然狠狠地一推,萧叶何顺势一个踉跄,直直地栽向旁边的茶几。然后就是“咣”得一声脆响,玻璃碎裂的声音。沈出尘再回转头时,萧叶何一只手掌撑在玻璃碎片中,鲜红的血液正从他的手指中汩汩涌出,染红了|­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触目惊心。

沈出尘一阵惊呼,脑子“轰”地一下,一片空白。等晃过神来,才知道出大事了,忙跑过去扶住萧叶何的肩膀,惊慌失措地哭道:“萧叶何,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

萧叶何满脸地冷汗,脸­色­早已泛青,忍着痛,微微调了调气息,安慰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我没事,别哭了,出尘……”

沈出尘这才渐渐镇定下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声音喑哑地说:“……叶何,你先忍一下,我立刻去叫人过来……”

沈出尘刚要站起,却见萧叶何长臂一伸将她重重揽入怀,将脸埋入她的锁骨内,汲取着她身上独有的体香,低低地说:“出尘,别离开我……如果你要离开,可不可以放慢脚步……用十年或是二十年的时间,那么我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追上你的步伐……”

情意两绵绵

从医院里出来时,天边的乌云已经淡淡散去,微露金黄的光。

萧叶何受伤后,由于送得及时,右手掌经过处理后并无大碍。只不过伤口太深,缝了好几针,难免会留下难看的疤,好在萧叶何并不在意,沈出尘这才松了一口气。

站在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上,沈出尘望着萧叶何吊在胸口,此时被包成个猪蹄似的手,心下泛起深深的歉疚。她也只是下意识地一推罢了,没想到力度会那么大,但幸好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之类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然她可真成罪人了。

沈出尘蹭到萧叶何面前,摊开手,“萧叶何,把车钥匙给我。”

萧叶何不解,问:“你要车钥匙­干­吗?”

沈出尘撇撇嘴,“当然是开车啦,难道你开么?”说完,瞟了眼萧叶何的手。

萧叶何这才恍然大悟,但扯扯僵硬的嘴角,面露难­色­,“我看还是算了吧,叫老王来接我们回去好了。”

“怎么,你信不过我?”沈出尘挑眉,伸手并要去他的口袋里掏钥匙。

萧叶何彻底投降,如果沈出尘犯起倔来,谁也拿她没辙。

沈出尘接过车钥匙,打开车门,先将萧叶何塞进副驾驶座,然后自己才跳上车,Сhā入钥匙,打上火,踩下油门,将车开出去。

可是才开出二十米左右,车却熄火了。沈出尘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旋钥匙,打了好几次,车才再次打着,慢悠悠地开了出去。

沈出尘一脸专注地注视着前方,脸­色­绷紧,神情紧张,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可是即便如此,车的速度依旧爬得如乌龟般。

一辆辆车“唰”地从他们车旁一晃而过,更有甚则开电动车的还要比他们快,就差骑自车的也要将他们比过去了。

萧叶何一脸黑线,彻底服了沈出尘的车技,“沈出尘,你多久没开车了。”

沈出尘眨眨眼,想也没想地答道:“三年。”

“什么,三年?”萧叶何的心脏差点被这个答案震到,舔舔­干­涩的嘴­唇­,建议道:“出尘,我看这样吧,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将车停下来,然后我们再打车回去好了。”

沈出尘听完萧叶何的建议,秀眉皱了皱,语气不悦,“萧叶何,你看不起我!虽然三年没开,可是我是有正式驾照的。”斜眼一瞟,“怎么,你不敢坐?”

“敢敢敢。”萧叶何举单手投降,“你开吧!”心却跳到了嗓子眼里,他这叫什么?舍命陪女子,而且还是个刚对他行过凶的女子。

其实刚才沈出尘那一推,他是完全可以避过去的,但他并不想去避。“自毁形象”这一招彻底失败后,在那一刻他脑中划过的是“苦­肉­计”三个字。招是有点惊险,但好歹也算险中有胜,还算聊以□。

歪过头,觑着沈出尘那一脸专注且认真的神情,萧叶何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哪怕再凶险的招数,他也愿意去尝试。

“嗳嗳,沈出尘,你路开错了。”萧叶何拍打着车窗叫嚣着。

沈出尘将车停到路边,降下车窗,伸出头,将路两旁的景物仔仔细细地看了遍,这才缩回脖子,狡辩道:“没有呀,是这条路,没错。”

萧叶何伸手疼爱的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故作严肃地说:“你傻啊,我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回咱爸妈家呀,当然是回自己家了。”

沈出尘一听了然顿悟,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老人家一见萧叶何成这样了,到时她该怎么解释呀?难道说你儿子是我弄伤的,那还不被怨念死啊!

沈出尘嘿嘿一笑,立马掉转车头往御龙湾别墅群的方向开去。

等到了御龙湾别墅群,那已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萧叶何真是无语问苍天,按以往他的车速和车技来算的话,十来分钟就能搞定的路程,到了沈出尘那却跟唐僧取经般艰难。不过想想,必竟是平安到家,没出任何的状况,也欣慰了。

沈出尘将车子停稳之后,立马开车门出来,跑至萧叶何那边,帮着他把车门打开,然后搀扶着他出来,这才向门口走去。

进了屋之后,又搀扶着他上楼。让萧叶何意外的是,沈出尘居然将他带到客房她的房间,而不是主卧房,这一不经意地举动令他暗暗窃喜。

扶着萧叶何躺下之后,沈出尘擦擦额头,居然全是汗。

望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萧叶何,沈出尘一改往日冷冰冰的语气,轻声说:“萧叶何,你先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再叫我。”将被角掖了掖,复又道,“你晚餐是想去餐厅吃呢,还是在房间里吃?”

“我有点累,还是在房间里吃吧。”萧叶何说得有气无力,那样子落入沈出尘眼中,心内不禁一阵酸痛。

沈出尘扯开嘴微微一笑,语气变得更加温和,“那行,等一下我叫汪妈端上来。”转身欲走,萧叶何眼急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状似哀求地说:“出尘,你可不可以陪陪我,咱们说说话吧。”

沈出尘微偏头,望见他眸内有着深深的渴求,想了想,于是点点头。

萧叶何心内一阵欢喜,忙掀开被子的一角,拍拍床沿,高兴地说:“来,就坐这吧。”

夜幕开始降临,窗外万家灯火。漆黑的夜空居然有几颗繁星在闪烁,看来明天必将会是好天气。

沈出尘拉亮床头灯,屋内刹那间一片光亮。

萧叶何拉过沈出尘的手放至自己的胸口,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肤­色­白皙细腻,如婴儿一般,握在手中手感特别好,萧叶何舍不得放开。

两人都没有言语,周围一片静谧。沈出尘低垂着头,这样的氛围让她有丝尴尬。以往他们俩之间总是针锋相对,掐架掐得厉害,什么时候有过如此安静的时刻。现在一下子这样安静下来,反叫她难以适应。

萧叶何却觉得这样的温馨时刻简直如真似幻,仿若在梦境中一般。他等这样的机会估计都等了八百年了,现在终于有幸可以得偿所愿。

“萧叶何,你怎么不说话?”沈出尘忍不住问出口,要是两人再这样傻傻地呆下去,她肯定想遁逃。

萧叶何微露苦笑,呢喃道:“出尘,对不起!关于我骗了你的事,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当初是我不好,我以为那样子做就可以让你在乎我,没想到适得其反,让你越来越讨厌我。不过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碰过那些女人,一个都没有。”

沈出尘抬眸,望见萧叶何一脸的诚挚,还有那眼神居然清澈如水。那样的神情和眸光似乎都在告诉她,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掺任何杂质。

“萧叶何,既然你骗了我,我也伤了你,那我们就扯平吧。以后你不许再骗我了,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可真是再也不原谅你了。”沈出尘说得信誓旦旦。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还要耿耿于怀,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吧,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知道了,老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萧叶何恨不得跳起来,抱着沈出尘转几个圈圈,但一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叹息,只能等好了之后了。

“萧叶何,既然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还是明天让报社登个启事或是道歉之类的话吧。要不然啊,七大姑六大婆的整天来烦我,吵都吵死了。”沈出尘不满地嘟嘟嘴。

“行,我立刻就打电话。”

萧叶何见自己已经跟沈出尘和解,那样的污点自然没必要再存在下去,更何况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还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么?

这边萧叶何忙着打电话联络报社的相关人员,那边沈出尘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给萧叶何的父母报平安,告诉他们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免得他们念叨。

吃过晚饭之后,沈出尘又盯着萧叶何将药吃了,又聊了一会儿天,这才服侍着他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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