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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只有神知道的世界gs(综) > VS不破尚Round5

VS不破尚Round5

『因为,』

按在墙上海报上的纤细手指在颤抖着,低着头的女孩子浑身发抖的站在墙壁的面前。她的声音很轻,但音调却无比沉重。

带着一种疯狂和一种自嘲,女孩子一边笑,一边张口。

『因为——』

一旁陈旧衣柜上的长镜倒映出了流着泪的女孩子疯子一般大声笑出来的身姿。

『你是二次元的人物嘛!』

女孩子,镜子面前的这个她承认自己是个疯子。如同许许多多的人所说的一般,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因为她恋爱了,而她爱着的那个人却是二次元的“纸片人”。

她很清楚这是多么滑稽可笑不可理喻,又超出一般理解范围的恋爱,可是这份爱恋着谁的心情就这么真实的存在于她的胸膛之中。滚烫的提醒着她自己有多么的爱这个被人创造出来的角­色­。

不被那个人爱也没有关系,没有人理解自己也没有关系。

对于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爱着二次元角­色­的人,可以在心中默默地想:“你们不懂是因为你们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痛苦的时候可以想象对方向自己璀璨而明亮的笑着的样子,难过的时候可以想象对方握住自己手的感觉,想哭的时候可以想象对方就在自己的身旁,安安静静的让自己依靠,等着自己流­干­了眼泪,能够再度笑出声来。

即使是同一个角­色­,在不同的人眼中也会是不同的人。

存在于自己心中的虚幻的恋人是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永远向着你、爱着你、只属于你的恋人。

『嘻嘻嘻……你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穿越或是他会从漫画书里跳出来吧?』

『说什么“爱”,真是恶心啊。』

『变态女。』

虚幻的幸福被践踏的支离破碎。

最后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去喜欢一个二次元角­色­是否真的是错的,是不对的,是变态的。

(……不……我……)

喜欢游戏,喜欢漫画,喜欢动画。但是也很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和同学们在一起,和家人在一起。

(即使爱上了二次元的角­色­……)

(……我也还是个……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用的……)

(普通的人啊。)

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濡湿了冬月的肌肤。冬月蓦然发现自己又一次梦见了过去自己经历过的事,以及自己居然又为了以及发生过的过去而哭。

(讨厌的梦。)

比起梦来更讨厌软弱的自己。无法忍受自己居然为了过去的事情而流泪,更加无法忍受自己居然有那么一时间的脆弱。冬月挣扎着,试图从梦中醒来。

“啊啊……我的主君……”

就在冬月即将挣脱梦魇,伸手擦掉自己眼角溢出的泪水时,一个甘美到几乎让冬月大脑麻痹的声音凭空响了起来。

“何事令您如此忧伤,让您落下了如此晶莹的泪珠?”

每一个音节、每一个抑扬顿挫都满含着深情。如同在情人的耳边低喃一般,声音萦绕在冬月的耳边。

“……?”

前一秒明明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是在做梦,可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冬月的思考再度模糊了起来。

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使不上力来,就连“这是发生了什么”的想法都模糊的几乎让冬月想不起来。

很快,无法进行思考的冬月甚至连“需要思考”这件事都忘记了。

“我的主君……”

一个吻落在了冬月的眼角,接着带有人体温的细碎亲吻卷走了泪珠。以极度温柔、充满恭敬与谦卑,甚至可以说是以侍奉为目的吻安抚着冬月的人一点点的在冬月的眼中鲜明起来。

——接近金­色­的浅茶­色­眸子中是深深的怜惜与爱恋,凛然的眉因为担忧而皱起。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不同于东方人的面部特征,然而黑发又增添了一丝东方特有的雅致,这是一个右眼下方有着一点小痣、长相十分迷人的青年。

不,说青年“迷人”还远远不够。以“俊美”来形容他也稍欠火候。如果一定要找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青年,或许“惑人”比起“迷人”和“俊美”来更加的准确。

(这个人……我见过的……)

困难的想着,拼命的回忆着这个身着过于­性­感的墨绿­色­紧身衣的青年是何许人也,冬月就这么以茫然的表情被青年抱入了怀中。

“不用担心,主君,不管发生什么事……”

拉起冬月的右手亲吻着,发现冬月以茫然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面露心疼的青年像要让冬月的手指染上自己的味道那样张开嘴,伸出了舌头,轻轻地舔舐着冬月的每一根手指。

“我迪卢木多奥迪那会一直留在您的身边。”

(迪卢木多……?)

幸运E。

悲剧的NTR骑士。

愚蠢又率直的骑士道奉行者。

大脑一瞬间窜过许多念头。不过只有短短地一瞬。从迪卢木多含住冬月的手指,并以魅惑眼神凝视着冬月的那一秒开始,先前还能勉强进行思考的冬月整个人如同被剥夺了全部的思考能力,停止了一切的思考活动。

“我的主君……请让我来令您忘却那些讨厌的事情吧。”

温暖的大手揽住冬月的腰肢,接着一手游移到了冬月的胸前。

“请让我以至高的悦乐代替痛苦,使您愉悦吧……”

看着自己双腿被膝盖分开,冬月知道自己胸前的柔软已落入了眼前青年的掌握之中。

“嗯……”

不要、不想、不行。这些词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冬月无力拒绝。就连好不容易想出的拒绝都变成了像是要要求更多进犯的轻哼。

“主君……我的主君……”

作者有话要说:

NTR为日文“寝取る”的被动形【寝取られ】的罗马拼音缩写:ねとられ(ne to ra re→ NTR。译成中文就是“被他人强占配偶或对象”、被别人戴绿帽。

VS迪卢木多•奥迪那 Round1

“啊……嗯……!”

身体因为不断被刺激而变得敏感。被人分开的双腿在颤抖,腿间温热的触感让冬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正是这种穿透人脑神经的刺激感让冬月稍微恢复了一点思考的能力。

(迪卢木多……)

一边喘息着,一边定睛去看埋首于自己双腿之间的青年,冬月拼命的集中着自己那涣散的注意力,转动着像是生锈机器般的大脑。

(迪卢木多奥迪那——)

“有我在您的身边,您什么都不用思考。”

亲吻着冬月大腿的内侧,自称迪卢木多奥迪那的青年朝着冬月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

“一切请交给我吧,我的主君。”

(我的……主君……?!)

混沌的意识仿佛被利剑一剑斩裂,眼前闪过自己所知道的“真实”。

冬月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冷气,接着猛力推开就要吻上自己的青年,一字一顿的咬牙道:“你不是……迪卢木多奥迪那……!!”

青年动作微顿,不过下一秒他便以极其哀伤的眼神看向了冬月:“我的主君,从您的嘴里为什么会吐出这样无情的话语?”

“我确实是迪卢木多奥迪那,您忠诚的骑士——”

“闭嘴!!”

一时间丧失思考能力带来的不仅是屈辱,更是愤怒。愤怒使神智变得清明,要不是浑身发软的冬月一时间无法脱离噩梦的钳制,只怕她现在已经抬手给了面前的青年一耳光。

“那个参加圣杯战争只为能以骑士之名尽忠职守的死脑筋幸运E怎么可能是我的骑士?!”

“虽然我认为肯尼斯那种货­色­根本不配成为幸运E的御主……!不过既然幸运E选择了那个苛刻做作又差劲的男人作为master,他就一定会只对肯尼斯一个人忠诚!!”

“……”

大概是没有想到冬月会说出这样的话,青年不再言语,也不再动弹。他只是用无比哀伤的眼神凝视着冬月。

“放开我!!”

冬月再次抵抗,大声叫喊试图打破这荒谬的梦境,然而却是徒劳无功。听到冬月叫喊的青年只是再度将冬月抱入自己的怀中,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那么,我的主君,我的master,您是要舍弃我吗?”

“舍弃认您为主君的迪卢木多奥迪那。”

心头一跳,复又想起被master用令咒命令自杀的lancer在临终时有多么的痛苦、绝望、悲伤以及怨恨,冬月喉头滚动,差点就要说出“我绝对不会舍弃你”。

(……不!这个不是lancer!)

低下头,冬月咬牙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哈!”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迪卢木多奥迪那了么?你这垃圾驱魂!!”

“……”

接近金­色­的浅茶­色­眸子失去了原有的神采,失魂落魄的青年在刹那间改变了表情。

——英俊的脸孔不断扭曲着,青年脸上的忧郁与悲伤转变成了满怀恶意的冷笑。

“是吗?真不愧是大恶魔CherylFDione的协力者。”

“居然能抗拒这种等级的诱惑。”

“不过,”轻佻的挑起冬月的下巴,青年以完全不符合“光辉之貌”这个形容的恶劣笑容道:“你能抗拒得了,其他的人类呢?”

“!!”

想到了后果的冬月睁大了双眼。

“我已经在成百上千的女­性­身体里洒入了‘种子’。在这些‘种子’‘萌发’形成**前,你如果无法将我拘留,我就将拥有新的身体,到了那个时候——”

青年眯眼而笑:“能阻止就试着阻止我啊?协力者。”

暧昧地亲吻了一下冬月的­唇­角,青年眨了眨眼:“那么下次让我们在这个注定有着悲惨命运的骑士诞生的世界见吧。”

“你……!!”

就在冬月想要对着这驱魂破口大骂的当儿,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袭向了冬月。等到冬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冬月才发现自己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是汗的坐在床上。

“……该死的驱魂……!!”

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被驱魂夺取了身体的二次元角­色­,并且看到了这个角­色­对女­性­的所作所为,冬月出离愤怒。

这个时候冬月才察觉到自己用力塞进心底小黑屋里的东西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是因为驱魂透析了自己的深层心理,挖出了自己最不想记起的过去,继而以温柔的面貌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并以“安慰”的方式加以诱导,最终禁锢了自己的意识。

冬月推断附身在迪卢木多身上的驱魂已经汲取了足够的力量,开始大面积的以和对付自己差不多的手段开始在梦中狩猎三次元中的女­性­。在挖出女­性­心底深处的痛苦后又装作那个忠心耿耿,但下场极其悲惨的骑士接近这些女­性­,让女­性­们变成甘愿沦为为它孕育新**的培养基。

“Sāve——”

顾不得自己还在头晕目眩,冬月迅速的进行了登出。一脸惨白的在寝室里睁开眼睛,冬月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撑着因“Sāve”而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宿舍的楼梯间里。

午休时间,宿舍的楼梯间里很静。每个寝室都大门紧闭,能听到的唯一声音便是风穿过楼道时发出的“咻咻”声。

“怎么了吗?”

从冬月暂时离开二次元的时候就无声的跟在了冬月的后面。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奇奇甩着自己长长的尾巴,走到了冬月的身边。

闻言,冬月停下了脚步,继而把自己的PFP递到了奇奇的眼前。

“做!现在就做!通往的道路!”

被冬月突如其来的要求给弄得一怔,奇奇莫名其妙的看向面前的冬月。

见奇奇没有行动,冬月叹息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奇奇解释:“……有个倒霉蛋被驱魂附身并夺取了身体。”

“不可能,上次我进行广域搜索的时候除了敦贺莲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驱魂反应。”

尾巴圈好在四肢周围,奇奇的站姿还是一样优美。

“如果是在那之后进行的附身,从那时开始到现在的时间根本不够让驱魂收集到足够的力量,夺走身体的支配权。”

“不过事实上人家都已经主动到我的梦里来打我脸了。”

一想到驱魂用幸运E的脸佞笑的样子,冬月就恶心的恨不得暴打那该死的驱魂一顿。顺便再糊他一脸黑狗血。

“梦里打脸……?”

“大概是短时间内获取了充分的力量,‘播种’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才来找我挑衅吧。”

将乱七八糟的头发顺到耳后,冬月垂下了隐含着怒焰的眼:“是我疏忽了。”

不意外的作者、致郁系代表人物“爱的战士”虚渊玄会这样频频的发给自己笔下的角­色­便当,只不过冬月没有想到自己会感觉充满了“无所不在的恶意”。

“lancer上上周在动画里领了便当,驱魂附身于他能获得的力量当然会急速增加。”

“便当……?”

没有接触过网络用语以及ACG用语,先前便一脸迷茫的奇奇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怀疑冬月说的不是自己有学习过的人类语言了。

“就是指突然死亡。本来人气角­色­的死就能使他的人气更加高涨,再加上还是领便当的这种突然死亡。”

“便当也就便当好了,偏偏这个便当还是噎死人的便当。连最后全力一战的愿望都无法实现,被自己一心想要尽忠的master下令自尽,在诅咒中重回英灵殿的英灵——”

不难理解为什么迪卢木多会在短时间内获得极高的瞩目度,迪卢木多死前的惨样,就连冬月都觉得震撼。更遑论死忠的fans亲眼看到自己喜爱的角­色­就这么痛苦的死去。

爱、同情、怜悯,为其愤怒,为其不值得,为其悲伤,所有的感情都被压缩到了一个时段爆发,正面或是负面的感情都成为了能够让驱魂茁壮成长的饵食。

“幸运E果然是幸运E全开,什么倒霉他遇到什么。”

真心有种想要对着大宇宙意识喊:“放过枪兵幸运E这苦逼的孩子吧!”的冲动,就连在ACG中看过那么多倒霉角­色­的冬月都觉得迪卢木多实在是倒霉到了极限。

作者对他们孕育出的作品来说是创造主,创造了世界,创造了角­色­,但角­色­的命运却是由被赋予了­性­格以及经历的角­色­自己演绎出的。

当迪卢木多奥迪那这个角­色­于这部作品诞生的时候,他会再度经历悲惨命运的结局便已经定下了。

冬月自知自己没有力量改变这个结局。

(……至少,)

比起无法尽忠、无法实现自己的夙愿,在死后都不得安宁,在英灵殿静静沉睡的事情都无法做到让冬月更加替迪卢木多感到悲哀。

(至少……让他少痛苦一点。)

违背自己坚信的自己的骑士道,四处忠诚于“主君”,甜言蜜语中伤害他人的“骑士”。如果迪卢木多现在还存在有意识,那他的意识一定会因为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行为而愈发的伤心痛苦,心灵的缝隙也会越来越大。

直至驱魂吞噬掉他的整个灵魂,迪卢木多都会不断地自我嫌恶,从这嫌恶中驱魂又可以得到更多的力量,最终必定以迪卢木多的消灭作为这无尽的恶­性­循环的结束。

(那样的,)

(实在是太凄惨了。)

冬月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末。

“所以,奇奇——”

冬月再度抬眼,却见自己的PFP飘浮于奇奇的面前,奇奇爪子上那软软的­肉­垫正不断按着PFP的内置键盘。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回来之后你最好详细的解释一下。”

薄荷绿的眸子中倒映出的是明亮的微光,奇奇淡然道。

“奇奇,你——”

“做好了,通往这个世界的道路。”

奇奇眼也不眨的说着,轻轻一拖冬月的PFP,让它飘回它的主人手中。

“别搞错了。我不是在帮你,只不过驱魂的拘留是优先顺位第一的重要事项罢了。”

“……”

冬月一愣,复又一笑。

“啊,没错。我们都不过是在履行拘留驱魂这一优先顺位在第一的重要事项。”

VS迪卢木多•奥迪那 Round2

“怎么回事?”

二次元中的身体还未完全构筑完毕,但已经能够看到眼前景象的冬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光景。

“怎么会这样……!?”

锵——

裂帛之声破空而响,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于晨曦中迫近、相接,再以极快的速度分开。

金鸣声声中火花四溅。手持黄金宝剑、身着铠甲的金发少女正散发着和她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斗气。她斗志高昂,挥舞着宝剑的姿态也伴随着一种厚重的优雅。她身上那种凌冽的、厚重的又异常锋利的斗气指向的彼端是以绯红的长枪应战,身材修长、长相俊美的能令绝大多数女­性­为之倾倒的青年。

镶有金边的蓝­色­裙摆与内里的白­色­衬裙于风中飘扬,祖母绿的澄澈碧眸中是一抹真挚的赞许。凝视着向自己攻来的青年,第四次圣杯战争的lancer迪卢木多奥迪那,同样为第四次圣杯战争servant的saber、阿尔托莉雅彭德拉根心中升起了一种被遗忘了许久的激昂。

为了守护自己深爱的祖国,为了庇护那些因战火而痛苦的人民,阿尔托莉雅才选择成为了亚瑟王。她挥出的每一剑都是为了自己身后的民众,自己心中的国家。即使像现在这样与lancer战斗也是为了得到圣杯、拯救自己的祖国。

……本该是这样的。

与lancer、迪卢木多每交手一次,阿尔托莉雅就由衷的对迪卢木多多一份敬意。那是身为武人在遇到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是比自己还强的对手时会自然产生的钦佩。

危险的、优美的、利落的、洗练的。每当破魔的红蔷薇切裂空气、在空中划出弧线,那如同薄绯月光一般巡梭在阿尔托莉雅周身的光芒便让阿尔托莉雅联想起带有毒刺的魔­性­之花。

——已经来不及考虑为了圣杯、为了人民亦或是为了祖国了。阿尔托莉雅只是为了胜利、为了生存而挥剑。

上一次可以如此全心全意、不去思考胜负分出后自己该做些什么、自己能得到些什么、对方会失去些什么,只是这样纯粹地为了自己而挥剑是什么时候的事阿尔托莉雅早就已经忘记了。只有现在、只有这一刻阿尔托莉雅能够放下自己一直以来所背负的包袱,全心全意的投入战斗之中。因为阿尔托莉雅确信面前的青年、和自己同样忠于骑士道、有着比谁都更加凛然清澈眼神的迪卢木多有着让自己与之全力一战的资格。

同样,对于迪卢木多,这个对圣杯毫无追求之心,只愿能贯彻自己的骑士道、夺得圣杯献与御主以尽一份忠义之心的英灵来说,有着高洁心灵的骑士王正是最适合与自己一决生死的对手。

沐浴在她那清冽率直又无比执着的斗气之中,迪卢木多只觉得自己的心灵都被这斗气洗涤了。御主的辱骂似乎可以暂时忘记在脑后,心中隐隐作痛的自卑与懊悔也在每一次枪剑相交中得以舒缓。

(肯尼斯殿下为什么不明白呢?我对他的忠心。)

(但是,只要我赢了saber,他就一定会明白我作为骑士的忠心吧。)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御主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想要的不是奉信骑士道的骑士,而是能听候自己任何差遣、且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的下仆的迪卢木多抱着如此虚幻且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正是这虚幻且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支撑着他的心灵,让他能够全力战斗。

不过其实在心底的某处,这个骑士或许已经明白了自己与自己御主之间的分歧。只是他装作自己不明白的样子,告诉自己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好逃避自己被御主厌恶的事实。

(……就算我被saber的剑洞穿心脏或是头颅——)

骑士王是个值得人尊敬的对手,能够败于她之手是迪卢木多的荣耀。想到自己的御主见到自己被saber杀死时会因他无法实现得到圣杯的愿望而怒骂自己无能、但同时又会为诱惑自己未婚妻的男人不在了感到一丝轻松解脱、迪卢木多就觉得这一战自己被saber杀死或许也是件好事。

带着这样的心情,阿尔托莉雅与迪卢木多如同相遇于盛宴的绅士与淑女,以微微泛红的天空为背景,舞动于晨曦之中。殊不知对他们两人来说这可以忘却自己所背负一切的美妙一刻看在冬月眼里是多么的残酷。

“为什么……”

迪卢木多和阿尔托莉雅再一次交锋等于没多久后迪卢木多就会被肯尼斯用令咒命令自尽。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要说冬月能有什么准备,就算冬月有所准备、这些准备也用不上了。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要弥合迪卢木多的心灵缝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奇奇——”

“无法回到更早的时间了。”

从虚空中钻出,奇奇难得的神情凝重:“那个古代恶魔……驱魂隔断了时间,让这个世界一直停留在这十几分钟内。”

“?!”

冬月错愕的睁大了眼睛,而驱魂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她已经想到了。

“想要反复的让幸运E被羞辱、然后被master背叛吗!?”

不断地重复着最让迪卢木多悲哀痛苦的景象,不止一次的伤害着这名想为主人尽忠、单纯到有些愚蠢的骑士。开心的看着他的心灵被恶劣的语言蹂躏,愉悦的享受着他的自尊与骄傲被践踏时他灵魂深处发出的痛苦呐喊,让这原本正直而高洁的骑士受尽羞辱与煎熬。

享受着骑士那被血泪濡湿哀嚎,利用对骑士心生怜悯与爱意的女­性­,这就是驱魂的所作所为。

“驱魂……!”

身体中的血液似乎在逆流,从指尖开始颤抖,银牙欲碎的冬月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世界上有太多心怀叵测的人,想要不被人利用是不可能的。被利用了只能忍气吞声的忍耐到利用结束,或者是想办法利用回去。但是现在驱魂对迪卢木多做的事早已超出了利用,这只是单方面的榨取。不准备保留对方人格、更不会保留对方尊严,严苛而残酷的榨取。

“不可原谅——”

因为太过火大以至于没有了恐惧。哪怕知道自己即将要见到的人是那个卫宫切嗣,冬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更加谨慎小心的行动。

(要阻止卫宫切嗣把束缚术式的术式文书给肯尼斯!)

想到就要去做。现身于废弃工厂­阴­影中的冬月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来是因为她出现的毫无预兆太过突然,二来是她现身的地方十分昏暗隐蔽,即使戴着红外线眼镜也无法一眼就分辨出有人出现在那里。最重要的一点是冬月并非这个世界的人,通过紧急做出的连接回路来到这个世界的她完全是个“外来者”。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例如气息的感知、搜索魔法在“外来者”身上都是无法起效的。

阻止肯尼斯命令迪卢木多自绝­性­命的方法冬月想到了两个:一是让卫宫切嗣所写的术式文书没有办法交到肯尼斯的手上,但是只要索拉、肯尼斯的未婚妻还在切嗣的手上,肯尼斯就还是有可能听从切嗣的威胁。就算冬月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从切嗣手上救回索拉,切嗣也能直接以肯尼斯自身的­性­命威胁肯尼斯。

使用令咒那一瞬间产生的强制力能够发挥在御主的魔力范围的最大效果,但是肯尼斯自身的魔术回路尽数被起源弹烧毁。负责供给魔力的索拉也­性­命垂危。就算肯尼斯用最后一个令咒命令迪卢木做自杀以外的事情、例如救出自己或索拉、杀掉切嗣之类的事情,毫无疑问的在迪卢木多执行完令咒的命令之前肯尼斯和索拉就会被切嗣或者是潜伏着的久宇舞弥杀掉。也就是说肯尼斯想使用令咒作为得救手段不过是困兽之斗。

如果肯尼斯命令迪卢木多杀掉自己以维护自己的尊严,或许迪卢木多还能做得到。但是很可惜,肯尼斯不是会有这种骑士道或是武士道­精­神的人。对他来说舍弃尊严、苟且偷生的活着也比死了要好上千百倍。否则他当初也不可能被切嗣那一纸术式文书给蒙蔽了双眼,破罐子破摔的下令让自己的servant自绝,之后身上被枪弹开了几个大洞,想死还暂时死不了的哭着求人了结了他的­性­命。

另外一个阻止肯尼斯下命令的方法,那就是抢在肯尼斯签署切嗣给他的那份术式文书以前,杀掉肯尼斯。不过那样一来,发现自己只顾着与自己钦慕的骑士王战斗、眼睁睁的放任敌人在自己的眼前杀死了自己视为主君的御主;以迪卢木多这种有着近乎于洁癖的骑士道­精­神来说,这种只顾着自己、没有保护好master的耻辱足够让迪卢木多自行作出自我了断的决定。

(该死——!)

两种方法中的任何一种都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是为了那个始终得不到应有回报的骑士,冬月什么方法都愿意一试。

“奇奇!帮我把那张纸夺过来毁掉!!”

连拿出羽衣披上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肯尼斯已经抓住了那张飘向他的术式文书,无所谓切嗣和舞弥发现自己的冬月抓起跑在自己身旁的奇奇,向扔球一样朝着肯尼斯扔了过去。

“真是强人所难——”

不止一次被冬月这么扔过的奇奇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脱离地心引力的感觉,在被扔出的同时背上生出蝙蝠一般的双翼,调整好自己身体前进方向的奇奇双翼向后一拍,袭向肯尼斯的速度更快。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亮出锐利的爪子,奇奇在飞经肯尼斯身边的时候一抓扯破了切嗣那张书写的完美的术式文书。

“——”

没有想到会有第三势力出现搅局,切嗣大脑中刹那间浮现出对各种可能­性­的推测:思考着自己master的身份暴露给了第三方知道对自己无益,不管第三方是哪一个master派出的人马或者是其他乱入的魔术师,不管第三方有什么目的,总之第三方妨碍到了自己的计划。对于妨碍者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毫不留情的排除。

速战速决是必要且绝对的,战斗拖延的时间越长,自己才是saber真正master的事情也越有可能暴露给更多的人知道。且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一次­性­排除一个master和他的servant,切嗣不想放任着这么好的机会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先手必胜,心中迅速的放弃了让对此毫不知情的saber与爱丽斯菲尔拖住lancer的计划。连问都懒得问第三方是什么人的切嗣调转枪口,直接朝着冬月开火。跳跃的火光中肯尼斯一脸青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枪声立刻引起了迪卢木多与阿尔托莉雅的注意,就连先前还震慑于两人的斗气、止不住战栗的爱丽斯菲尔也很快察觉到了异状。

努力向旁边侧翻而去,从未经历过枪火洗礼的冬月已经想不出下一步要怎么躲避那些­射­出的枪弹。

脸上没有什么突出的表情,外貌看上去既不敢练也不­精­明的切嗣的反应速度和应对速度快到令人难以想象。从他手中握着的枪支­射­出的子弹像是长着眼睛如影随形,本来就没有经过战斗训练的冬月更是避无可避。

就在冬月几乎以为自己会丧命于切嗣枪弹之下的时候,有强风拂过冬月的面颊。紧接着一个算不上强壮的身影挡在了冬月的面前。

“不要随便对我的人出手。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协力者。”

月光一般的银­色­短发被流动的空气卷动的轻轻飘扬,一身黑衣、分不清是少年还是少女的人以钩爪切开了飞向冬月的每一颗子弹,使它们就这么噼里啪啦的掉落了一地。

“!!”

不仅是切嗣一惊,就在连不远处待机的舞弥也是一愣。

——没有魔术的痕迹,那就是说眼前这个五官­精­致的像人偶一般的少女、假定她是少女的人是直接以物理上的力量同时切开了那么多的子弹。

“奇、奇奇……?”

不过最吃惊的还是被少女护在身后,只能看到她背影的冬月。虽然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调侃奇奇:“你这个恶魔原来是个女孩子啊,早说的话我就不会那么欺负你了”,但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害怕的小腿肚子都在打架,小腿软的几乎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

“你是我的协力者对吧?”

“那作为搭档,我也应该有所贡献才对呢。”

(啊……)

『奇奇,我是你的协力者对吧?』

『那作为搭档,你也应该有所贡献才对呢。』

想起自己第一次把奇奇当球扔出去,好能和恭子搭讪时所说的话,冬月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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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迪卢木多•奥迪那 Round3

“肯尼斯殿下!!”

“切嗣、你——”

发现情况有异后立刻灵体化回到了御主的身边,瞪视着右手手背上有着清晰的血­色­印记,显然是令咒持有者、saber御主的切嗣,迪卢木多只觉得如坠冰窖。

“——骑士王、不,saber……你欺骗了我吗?”

手握绯红长枪的骑士因为手指用力过度使得握枪的关节都隐隐泛白。头也不回的问后自己一步到来的阿尔托莉雅,迪卢木多那带着些微颤音的声音中隐含着的悲哀与愤怒任谁都听得出来。

“说要堂堂正正的与我一决胜负,背后却使出这种伎俩——”

那种过于节制的悲哀和过于隐忍的愤怒像长枪一样洞穿了阿尔托莉雅的心脏。正直如她,她找不出理由或是借口为自己以及自己的御主辩解。更何况事实摆在眼前,不管阿尔托莉雅有没有被切嗣告之其计划,以结果来看她无可辩驳的就是切嗣的共犯。

“我、……”

碧眸中浮现出一丝懊丧以及更深的悲哀。最终,知道辩解也是徒劳的阿尔托莉雅只能用力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不忍再让迪卢木多那散发着深深悲哀与愤怒的身影占据自己的视线。

“切嗣,为什么——”

眉头紧皱,只懂得以骑士之道行事的王复又睁开了眼睛,在她视线的彼端,是那个据说有志于拯救世界的男人、卫宫切嗣。

“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情?”

对于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来说,比起被战场上的知交误解,更令她心痛和不解的是她master的所作所为。

“你是不信任我的力量吗?还是你——”

“够了,saber!”

喝断了阿尔托莉雅那注定得不到回答的追问,绯红的长枪直指阿尔托莉雅和她真正的master的迪卢木多眼中已经没有了敬畏、赞许。在那双接近金­色­的浅茶­色­眸子中甚至连愤怒都看不到。在那里有的仅仅是能使人冰结一般的绝望。

——哀莫大于心死。阿尔托莉雅知道先前那个在金鸣声中与自己能够相互了解的坦诚武人已经不在了。

“赌上骑士的名誉,我定会为肯尼斯殿下取下你们的项上人头。”

像是静静燃烧着的火焰,迪卢木多整个人如同一张被拉满弦的弓,随时都会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弦并击杀他的敌人。

高手对决,一切都会在瞬间结束。切嗣知道自己那过于廉洁,以至于说是有着心灵洁癖也不为过的servant接受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还在混乱着的saber待会儿一定无法在第一时间挡住袭向自己的lancer。

冷静的思考着自己的固有时制御能对lancer有多少效果。灰­色­暗影一般的切嗣以眼角扫过迪卢木多那张有些扭曲的俊美脸庞,像是不屑于一个­精­美的人偶大放厥词那样,切嗣的眸中并没有一点或是半点的动摇。唯一令他担忧的只有那个每跑一步都十分辛苦,但还是朝着自己这边跑来的、脸­色­青白的女­性­,他的妻子、爱丽斯菲尔。

“冬月——”

明白奇奇是在催促自己告知它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冬月用力一咬自己的嘴­唇­,用疼痛强迫因恐惧而颤抖个不停的自己集中­精­神和注意力。

深吸一口气,冬月以只有奇奇才能听见的音量微微张口:“——把人质……”

轻微的空气流动在奇奇听到冬月说出口的几个音节的那个刹那被搅乱。一身黑­色­装束的奇奇用比猫儿还快的速度向着切嗣而去。战场上微妙的平衡被瞬间打破。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阿尔托莉雅还来不及灵体化来到切嗣的身边为他挡下奇奇,迪卢木多的长枪已到了可以刺穿切嗣喉咙的地方。

奇奇攻向切嗣不过是虚招,它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打破切嗣和迪卢木多的对峙,为迪卢木多创造攻上前来的机会。

大约是察觉到了奇奇和冬月是友非敌,虽说依靠他人的力量来战胜对手有违骑士道的­精­神,但即使是迪卢木多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骑士之所以是骑士就是因为骑士是保护他人不受伤害的盾。主君肯尼斯殿下的未婚妻索拉会落入敌人之手是因为自己过于沉浸在与saber战斗的喜悦中而犯下的重大失职。如果不能在这里救出索拉,不要说是主君肯尼斯殿下不会原谅自己。就连迪卢木多也无法原谅自己。

不过作为“魔术师杀手”的切嗣的身手也异常了得。注意到了奇奇并没有真的要攻击自己的意思后,他就把­精­神全部放到了应对lancer的攻击之上。在破魔的红蔷薇离他的喉咙只有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切嗣身形一晃,避过了迪卢木多的长枪,并在长枪向自己斜切而来之前举起了枪支,向着于暗影中如豹一般优雅而迅捷的弓着身体、朝着自己而来的lancer开枪。

破魔的红蔷薇再度于空中划出了绯­色­的洗练弧线。迪卢木多眼都没眨一下的用自己的长枪切开了弹幕。继续向着切嗣攻去。

(不用不行了吗?)

并不是担心固有时制御对自己的身体造成损害,只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的绝技暴露在敌人的面前。且要是固有时制御的副作用于敌人的面前发作,自己一定会陷入不利的境地。再加上现在在废墟中的所有人都处于舞弥的­射­程之外,即使舞弥调整­射­程,有建筑物能够作为掩护,舞弥的­射­击也不一定就能命中。

切嗣稍微蹙了蹙了眉。也就是在他蹙眉的这个瞬间,奇奇的身影再度以人眼难以看清的速度一晃而过。切嗣察觉到了这个少女的目的,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来不及去阻止奇奇了。

在迪卢木多的长枪面前,切嗣形同没有防御。而他的反击都如同儿戏。这便是人类与英灵的差距。尽管servant只是英灵的□,拥有的力量比起真正的英灵来说无疑是天差地别。如果说能力高强的魔术师、比如说拥有“月灵髓液”这个魔术礼装的肯尼斯在servant面前是懂得模仿大人行动、穿着大人衣服玩过家家的孩童,那切嗣这样的人无疑就是稚拙的连模仿都不会的孩童。

Servant只有servant才能与之对抗。是**凡胎的人类无法望其项背的存在。尽管对此心知肚明,切嗣也没有依靠自己servant的意思。

——不列颠的骑士王看在切嗣的眼中就是一个寻常的少女。只因为她周围的人的无力,这个少女就被迫肩负起一个国家的命运。但是少女并没有反抗这样不公平的事实,反倒是从不知哀叹为何物的去守护她认为应该去守护的东西。

正是因为切嗣怀抱着“让世界和平”这样的愿望,切嗣才知道少女的梦想有多么的遥远,有多么的理想化,并且有多么的……愚蠢。

没有事物能够永存,正如少女的国家以及少女身处的时代。可少女还是执意要扭转那以及被注定的命运,这除了愚蠢之外切嗣无法形容。

锵——————!!

金鸣再响。那个不被切嗣依靠的少女挺身而出,接下了lancer迪卢木多对切嗣的一击,整个人的脚步因为过于巨大的力量冲击而向后滑出了一米多的距离。切嗣则是在迪卢木多的这一击被接住的瞬间以迅捷的动作向一旁退去,并朝着奇奇开火。

“奇奇!!”

由于位置的关系,冬月比奇奇先看到切嗣的动作。

彼时奇奇正要抱起靠着水泥柱子、奄奄一息的索拉。然而当冬月张口,第一个音节刚刚跃出喉咙,奇奇便在电光火石之间调转了身形,手上的钩爪再度于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一时间迪卢木多对上了阿尔托莉雅,切嗣缠住了奇奇。谁都没空分神去关心一旁的索拉以及脸­色­­阴­沉难看,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肯尼斯。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之中跳出的冬月咬牙,她知道自己不振作一点奇奇所做的全部努力就会化为乌有。

制造通往二次元道路是需要消耗力量的,而在短时间内消耗了如此巨大力量的奇奇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躲在虚空之中储蓄下一次制造道路所需要消耗的力量,而是在与难缠的对手交战。冬月知道奇奇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强悍。它,不,她之所以使出全力来对敌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久战。但要是奇奇无法战斗,冬月的生命也就岌岌可危了。

冬月扛起气若游丝的索拉,向着肯尼斯所在的方向移动。奇奇则是在不断地击落切嗣­射­向索拉以及冬月的枪弹,挡住切嗣的所有攻击。

(要赶在久宇舞弥来参战以前……)

让想保住­性­命的肯尼斯使用最后一个令咒将他和他的未婚妻进行空间转移,那样肯尼斯和索拉现阶段就可以暂时得救。最重要的是失去了令咒的肯尼斯不能再让迪卢木多自绝­性­命,迪卢木多也就不会再度被主君背叛,落得凄惨死亡的下场。

失去了master的迪卢木多有可能再和其他的master缔结契约。不管之后他和谁缔结契约,在那之前冬月都应该有比现在更多的时间去弥合迪卢木多的心灵缝隙,把那该死的驱魂赶出迪卢木多的心灵。

(只要能说服肯尼斯消耗掉最后的令咒——)

恐惧逐渐褪去,双眸明亮的冬月终于把索拉带到了肯尼斯的面前。气喘不已的她将索拉放到了坐在轮椅上肯尼斯腿上,让肯尼斯能够抱着自己的未婚妻。

“使用最后一个令咒吧。”

对上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肯尼斯的那无神的双眼,冬月道:“让你lancer带着你和你的女人进行空间转移。”

“……”

无神的双眼中浮现出不甘的恼怒与愤恨。但冬月知道肯尼斯心中的某处一定已经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失去最后一个令咒你就可以脱离这荒唐的一切,和自己心爱的人回到自己的故乡。”打铁趁热,冬月那笔直的眼光不允许肯尼斯逃避。

“或许那样你还能作为一个魔术师东山再起,而不是在这里白白浪费了­性­命。”

以愤恨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右手之上的鲜红令咒,肯尼斯咬牙切齿。原本充满高傲与自信的脸在扭曲着,肯尼斯并不想按照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所说的做,可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然而,就在冬月以为自己成功的说服了肯尼斯的这个瞬间——

索拉轻轻地动了一下。

费尽力气也只能勉强睁开了一点眼睛的她在模糊的视野里能够看到火花跳跃。她认识那种不断明灭的光芒,她知道那是她的lancer、她心爱的男人与他人兵刃相接时总会有这样美丽的光芒不断闪现。

(啊啊……迪卢木多……他在为我而战……)

自顾自的想着,完全不去关心此时是谁托着自己的身体,自己是坐在谁的身上;索拉微微的挑起嘴角,发出了轻轻地呼唤。

“迪卢、木多……”

“——”

眼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恢复了意识的喜悦刹那间土崩瓦解,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的肯尼斯清楚的听到了从索拉嘴里发出的那几个音节。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愤恨鲜明的如划过夜空的闪电。整个人都深陷妒恨与恼怒的火焰之中,肯尼斯终于下达了作为master的最后命令。

噗——

细微的喷溅声后,金鸣完全静止了下来。不仅是与迪卢木多战斗中的阿尔托莉雅还是肯尼斯怀中的索拉,亦或者是与切嗣颤抖中的奇奇以及肯尼斯面前的冬月都愣住了。

“……”

胸口被自己爱枪所洞穿的骑士难以置信的看着从自己胸前一直滴落到地上的朱红。看着那滩朱红在地上逐渐晕染成。被自己的爱枪洞穿心脏的迪卢木不用思考也知道会自己先前用自己的双手将爱枪Сhā|入自己胸口的人正是自己。而能够使自己的身体违背自己的意志这么做的只有他为之尽忠的主君、master手上的令咒。

“肯尼斯、殿下……”

鲜血让迪卢木多呛咳了一下,这名忠诚的骑士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了自己的主君。

“您——”

眸中倒映出被他命令自绝的骑士那沾满鲜血的身影,不再在乎自己或是未婚妻会死的肯尼斯带着解脱的眼神挤出了难看的笑容。

——他终于如愿的向自己的骑士报了夺妻之仇。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

VS迪卢木多•奥迪那 Round4

“啊……”

无声哭泣着的骑士张口即咳出一滩猩红。因为常年握枪而长出厚茧的手指带着颤抖按在自己的爱枪之上,一时之间还死不了的迪卢木多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为什么、肯尼斯……殿下……”

嘶哑的声音中蕴含着强烈的痛苦。一滴鲜红如血的眼泪从迪卢木多的眼角滑落,接着绯红的血泪浸染了骑士的整个眼眶。连右眼下方的黑痣都染上了血­色­。

“为——……”

有生之年无法为主君尽忠,且还被尊之、敬之、崇之的首领害死。正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不幸,迪卢木多才会作为从者现世,希望能了却生前没能了却的心愿。然而命运再一次残酷的将他推上了同样的道路。迪卢木多奥迪那于这个黎明再度被自己所信任的主君陷害。

“——————”

冬月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光景,也不是没有见过迪卢木多被肯尼斯下令自杀时的情况。但是——

想要拯救的人就在自己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血洒大地的感觉绝不是能言语能够诉说形容的。

和坐在电视机、电脑面前不一样,不仅是迪卢木多那凄绝的模样令人的感觉分外凄惨,也不止是迪卢木多的声音在传递着他的痛苦。迪卢木多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惊的绝望,似乎连大气都因为他的无以名状的悲哀而在颤抖。

“迪卢、迪卢木多……!迪卢木多————!!!”

高分贝的女­性­尖叫回荡在黎明前的废弃建筑物之中。像是把剩下的生命力全部用于尖叫一般,看着迪卢木多跪倒在血泊之中的索拉惊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没有了神采的眼中充斥的全是迪卢木多那带血的身影,挣扎着推开抱着自己的肯尼斯,索拉想要上前去抱起自己心爱的男人,谁知因为过度刺激而回光返照的她刚离开了肯尼斯的怀抱便浑身无力的摔倒在地,连爬都爬不起来。

看着如同失去翅膀的飞虫一样在地上爬行的未婚妻,肯尼斯笑容中的扭曲更甚。他有些后悔自己居然爱上了索拉这样的水­性­杨花的女子。也后悔的是他居然认为出生于魔术师名门的索拉可以抵御迪卢木多右眼下方的那颗魅惑的黑痣的魔力。不过最令他后悔不已的是自己被那个该死的学生:韦伯维尔维特夺走了自己的本该拥有的servant、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以至于自己临时召唤出代用品会是有着“光辉之貌”以及魅惑黑痣的迪卢木多。

不过这个时候说“后悔”也不过是无济于事的马后炮。失去了作为一个魔术师的荣耀,失去了作为阿其波卢德家第九代家主的骄傲,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并且即将失去未婚妻的肯尼斯忽然发现对自己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Lancer……”

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小半步,离迪卢木多最近的阿尔托莉雅先是震惊,后是难以置信。沾染了痛苦­色­彩的祖母绿眼眸中倒映出迪卢木多凄绝样子的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前一刻还在与自己一决生死的强悍战士就这么被自己的长枪洞穿了心脏。

“Lancer……!”

身体在动,阿尔托莉雅可以听到自己的铠甲因自己的动作而发出了声音。但有人比想要上前扶住迪卢木多的她更快。

微光浮动,先前无人知晓从何而来的乱入者在阿尔托莉雅扶住迪卢木多之前先抱住了跪倒在血泊之中的他。所有人都错愕于几秒前还是一幅东方人模样的她在流动的微光中变为了身着异族服装,有着明显西欧人特征的女­性­。

在场的众人只有与切嗣对峙着的奇奇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显然她并不意外冬月会化身为他人。

“迪卢木多。”

一双温暖的手抹去了骑士脸上的血泪,让他抬起头来正对上眼前之人的视线。

“公、主……”

被洞穿了与灵核直接连接的胸口,灵核迅速弱体化以至于从脚部开始已经一点点化为乌有的迪卢木多下意识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格兰妮、公主……?为、什么……?”

出现在想要质问自己的主君、想要诅咒卑鄙肮脏的对手以及圣杯这个令人疯狂的存在的迪卢木多面前的是那个美丽的公主:不愿嫁与和年龄个自己爷爷差不多的费奥纳骑士团首领、以禁制强迫迪卢木多带着她私奔,爱尔兰国王康马克的女儿格兰妮。

没有回答迪卢木多的问题,格兰妮、或者该说是用羽衣暂时伪装成格兰妮的冬月将迪卢木多的头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因为是我挑唆你的master杀了你啊,迪卢木多。”

知道迪卢木多是想问格兰妮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冬月­唇­角溢出了一抹笑容。

“还不明白吗?”捧着骑士的脸颊,冬月露出了一个纯洁而又楚楚动人的笑容:“这是我的复仇,迪卢。”

“————”

震惊使迪卢木多的双眼睁大了。两个脚踝都化为黑­色­碎片的他张大了嘴巴,下意识的想要呐喊:“你说谎!”

“这不是谎言,迪卢。”

轻柔的吻落在了骑士的额头之上。冬月自知此时此刻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弥天大谎。

(对不起了,格兰妮公主。)

(要打着你的名号去做坏人。)

(挑拨你和迪卢木多之间的关系。)

“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但是这是冬月此时唯一能想到的、有可能阻止驱魂再一次伤害眼前这个骑士的方法。

啪——!啪——!啪——!

三声枪响,有硝烟从肯尼斯手中的手枪的枪管中冒了出来。那把被肯尼斯藏在轮椅座位里、先是夺去了言峰璃正生命的手枪此时又夺走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大睁着无神的双眼,伸向迪卢木多的手难以抑止的颤抖着,身体被枪弹洞穿的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倒在了地上。

“你只要看着我就够了,迪卢木多。”

即使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冬月也没有回头。捧住迪卢木多的脸颊,用自己的身躯遮蔽他的视线,冬月没有让迪卢木多看到索拉被枪杀的一幕。

从出生就注定无法拥有身为女人的幸福,只能被当做孕育优秀魔术师器具的索拉没有后悔过爱上那个太过正直以至于可说是愚忠的骑士,她唯一后悔的是自己无法拿到圣杯、向圣杯许愿让迪卢木多留在自己的身边,而是要死在这里,死在自己从未爱过的未婚夫的枪下。

“迪卢、木多……”

索拉喃喃着那个无法忘却的名字。鲜血在她身下的大地上浸染,很快没过她的脸颊,融合了从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带着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一缕芳魂就此消散于微暗的废墟之中。

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够在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时无动于衷,哪怕那个人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亦或是自己最痛恨的仇人。

虽然没有直接看到发生什么,但凭借周遭的响动,冬月能够推测出肯尼斯杀死了自己的未婚妻。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席卷了冬月的身体,让她喉咙发­干­,身体僵硬。

——绝望的不仅仅只是被命运玩弄的骑士,还有那个自尊心高人一等的天才魔术师。

“呵呵……”

咸涩的眼泪流到了嘴边,握着手枪的肯尼斯浑身颤抖的笑着。

对,他不想死,不愿意死,也不希望自己心爱的未婚妻死。但是,不管是作为一个魔术师还是作为一个男人来说都已经是个废人的肯尼斯发现自己最后一个愿望都无法实现。

——既然作为一个普通人,和心爱未婚妻一起回到乡间生活这渺小的愿望都注定破灭,那么自己还剩下什么呢?大概只有旁人无穷尽的嘲讽与鄙夷了吧。

从小就挂着名门之后的天才魔术师的名头,走到哪里都高人一等的肯尼斯只要一想到曾经自己傲然睥睨过的人们今后会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笑道:“废人”、“被servant抢了女人”、“已经是垃圾了”,肯尼斯就打从心底无法忍受自己现在所面对的事实。

于是他亲手了结了未婚妻的生命,并且张开嘴发出了极为痛苦的笑声。

“哈哈哈……!!”

“迪卢,”

强迫自己保持着笑脸,冬月抹掉了迪卢木多眼角不断渗出的血泪以及嘴角流下的猩红。

“听好了,无论是你的master下令让你自绝­性­命,还是挑唆你的master杀了她的未婚妻,亦或是——”

啪——!!

枪声再响。

一捧血花于空中绽放。猩红喷的整个轮椅上都是。肯尼斯持枪的手很快耷拉了下来,而挂在他手上的枪支也很快从他无力的手中掉落,撞击在水泥地上,打着旋儿发出了划破寂静黎明的摩擦声。

曾经不可一世的魔术师死了。而他并非死于敌对魔术师之手,更非死于战场之上。他死在了魔术师都会轻视的“玩具”、自己的手枪之下。

眼也不眨的看着肯尼斯杀死了未婚妻后再自杀,面无表情的切嗣只是转身离开,朝着自己腿软的跪坐在了地上的妻子、爱丽斯菲尔走去。对于切嗣那仿佛不过是看了一场陌生人表演的无聊家庭闹剧的反应,阿尔托莉雅甚至连愤怒的力气都失去了。

“……亦或是——”

强作出的笑脸已经到了极限,冬月环住迪卢木多的颈项,在深深拥抱他的同时在看不到自己表情的迪卢木多耳边轻道:“让你的master绝望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迪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

(如果这个世界里真的存在“天罚”,那我毫无疑问就是最该被施以“天罚”的人吧。)

要是格兰妮公主在天有灵,冬月知道自己不是朝着她跪拜,说两声“抱歉”就能得到她的原谅。不过就算格兰妮公主或者是知道了真相后的迪卢木多会因为自己用他妻子的名义欺骗他并且玷污他妻子的名声而痛恨冬月,不打算原谅冬月,冬月也无所谓了。

(“星野冬月”是不行的。)

三次元的冬月与二次元的迪卢木多毫无交集。想黑自己都黑不了的冬月即使对迪卢木多晓以大义,告诉他不要记恨你的master,不要诅咒你的对手,迪卢木多也不可能真的就不恨切嗣与阿尔托莉雅,不怨肯尼斯和索拉。

毕竟,从者也是有着未了心愿,有着独立人格的“人”。而非什么都能放下,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的“神”。

大约是因为提供魔力和正式缔结过契约的两位master都身亡的缘故,迪卢木多的消失变得比刚才还要更快。转瞬之间,他大腿以下的身躯已经完全消失了。

“对不起,迪卢。”

冬月控制不了自己的泪腺,索­性­让温热的眼泪落了下来。演绎着格兰妮的她不完全是在为眼前骑士的遭遇而泪流不止。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索拉也好,肯尼斯也罢,包括切嗣在内,争夺圣杯的魔术师们都不是完全的“恶”。只是因为时间、地点、场合以及遇到的人是错误的,所以他们才走上了无法说是正确的道路。

冬月知道有很多人为迪卢木多这个被命运愚弄了的骑士之死而流泪,那么索拉和肯尼斯呢?是否有人也为他们的逝去而感到一丝凄凉悲惨?

(……所以我无法原谅。)

这样悲惨的事情一次也就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这种事情重复上演,让不止一个灵魂饱受煎熬,这样的驱魂让冬月想要把它人道毁灭。可以的话,冬月不希望这个附身于迪卢木多的驱魂被拘留,拘留作为惩罚对这只驱魂来说实在是太轻了。

(不过在那之前——)

含泪的眸子先是闭起,后缓缓的睁开。抱着半个人都消失了的迪卢木多,冬月微笑。

“我爱你。”

无论时间是一分钟、一小时,一天还是一个月、一年,对冬月来说,这一刻就是全部。没有真实虚伪的区别,没有真心多少的概念,这一刻的冬月只是全心全意把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在迪卢木多的身上。

——要成为格兰妮。不,要在格兰妮以上的爱着的爱着迪卢木多。只有真心真实的爱才能叩开通往心灵的门扉。

“因为我爱着你,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深深的爱着你……”

“我无法原谅你不能像我爱你这样爱我。”

瞳孔中倒映出身体微微一颤的骑士,冬月任由着眼泪肆无忌惮地滑落,直至濡湿了迪卢木多的脸颊。

“你带我走是因为我对你下了你无法违背的禁制。你与我生儿育女也是因为我想要与你成为夫妻。”

有多少眼泪落下,冬月的笑容就有多甜蜜。

“我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的一厢情愿害死了你,可我还是——”

“爱着你。”

和格兰妮育有五个子女的迪卢木多无疑也是爱着格兰妮的,可是这份爱终究没有迪卢木多想要为主尽忠的骑士道­精­神那么强烈。否则迪卢木多也不可能会不去追求圣杯的力量,只是想替御主夺得最后的胜利了。

“我——”骑士微启的­唇­被带着血液与泪水的双手捂住了。

冬月含泪摇头:“恨我吧。”

“我正是为此而来。”

“——”湿热的触感令迪卢木多下意识的发出声音。

换上一张可说是妖媚中带着疯狂的脸孔,冬月轻轻舔上了迪卢木多右眼下方,有着黑痣的地方,并稍加用力的咬了一口。

“恨我,只恨我一个,比我爱着你还要更加激烈的恨我……”

憎恨敌人是因为他们不惜用卑鄙的手段玷污了迪卢木多所奉信的骑士道­精­神,践踏了迪卢木多的唯一心愿。憎恨圣杯则是因为圣杯诱使人作出如此卑鄙的恶­性­,且不以为耻。

但如果践踏迪卢木多唯一心愿,挑唆迪卢木多的御主的人是迪卢木多爱过、并且令他有所愧疚的人而非他的敌人呢?

(要是格兰妮公主真的能这么做的话,她会不会选择这种方式让她所爱的人眼中永远只有她一个呢?)

周遭的一切冬月都感知不到了。现在,冬月的全世界就在她的眼前。迪卢木多奥迪那就是她的所有。

“恨我吧,迪卢。”

“即使回到英灵之座,也永远无法忘记这份恨意的——”

“恨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久等了。么么你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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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虫~

VS迪卢木多•奥迪那 Final Round

那是一见钟情。

当这位公主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深处之时,他便明白自己对这位娇艳如花的公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怜爱之意。所以当这位公主向他说出“一起逃走吧”的时候,他动摇了。也正是因为看出了他的动摇,这位美丽的公主察觉到了他的心意,并以禁制命令他带她走。结果是两人一起逃亡,就这样度过了十六个春秋。

最初他只是渴望保护这位美丽、任­性­且又无比大胆的公主,所以他恪守礼节,绝不对公主做出任何的逾越之事。哪知这份节制非但遭到了公主的嘲笑,最终还粉碎在了美丽公主柔软的双­唇­与玫瑰­色­的嫣红双颊之下。终究,他没能违背自己本|能的欲|望,无法将还是完璧之身的公主交还给她的未婚夫。

他,迪卢木多奥迪那想从未想过自己会背叛自己所崇敬的芬恩团长,直到遇到这位公主:格兰妮。

在呼吸停止前的那短短几秒的时间里,迪卢木多想明白了很多之前自己一直想不明白或者是不想想明白的事情。

心动是最初的错误。尽管早就知道那将是芬恩的妻子,迪卢木多还是忍不住对格兰妮动了心。而心动这个错误驱使迪卢木多犯下了带着格兰妮逃走这个更大的错误。直到夺走了格兰妮的清白之身,迪卢木多才发现自己带着格兰妮逃走不仅仅只是因为禁制,也是因为他希望能和格兰妮再多单独相处一些时日。

对,从胸腔中的心脏骤然高鸣的那一秒开始,他就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背叛者了。

迪卢木多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无法原谅这样轻易的就背离了骑士道的自己,也无法原谅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了主君的自己,最无法原谅的是身为背叛者的自己始终没有尽全力去得到主君的原谅。

(所以我——)

遵从御主的召唤,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代苏醒了。

(然后,又一次的……)

被御主所忌恨,害御主与他的未婚妻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想要抓住的一切都如同指间的沙子一般不断流逝,最后能留在手中的只有痛彻心扉的鲜明痛楚。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能改变。从未对格兰妮倾诉她所渴望的热烈爱语的双­唇­下吐出的是质问,而这质问即将变为无尽的诅咒。

(可是——……)

看着面前笑颜灿烂的一如夏花,泪水晶莹的如同钻石一般的格兰妮,迪卢木多心中的悲痛与愤怒仿佛地狱的烈火被从天而降的甘霖悉数扑灭。

(啊啊……)

即使是在逃亡的日子里,陪伴在格兰妮身边的每分每秒也令迪卢木多感到快乐。即使那样的快乐因为背叛的痛苦而那样的转瞬即逝。

“你,”

带血的手指按上了格兰妮那挂着泪痕的脸颊。

(我知道。)

“……不是格兰妮公主。”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迪卢木多几乎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十分清楚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妻子。

——格兰妮是不会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先不论格兰妮是否有能力被“世界”选中,那位美丽的公主并不是有着绝对无法实现的愿望、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实现唯一心愿的人。她总是有想要的东西就去主动的争取,而她每次想得到的东西最终也一定可以得到。

没有人是完美的,格兰妮也一样。她对迪卢木多的骑士道不以为意,也对迪卢木多的坚持嗤之以鼻,尽管如此,迪卢木多还是爱着恣肆放纵着自己感情的她。因为她活的是那样的真实,那样骄傲,又那样的耀眼美丽。

“——”

面前之人的呼吸窒了一窒。她大睁着的双眼中没有被看穿的恐惧,那双眼睛里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以及满溢的爱情。

或许只是错觉,迪卢木多总觉得这份爱情和格兰妮的不同,亦和索拉的不一样。那满溢的爱情中迪卢木多感觉不到想要被回报的心情,也感觉不到她在期待着他的回应。

(简直就像是……)

(无偿的爱。)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无偿的爱吗?

即使真心的话语永远无法传达到对方那里,即使永远无法碰触彼此,即使永远无法相守——

也有人愿意去爱吗?

腰部以下的身体像崩溃的影子一般粉碎、消失,迪卢木多却是不想再去怨恨不信任自己的御主,践踏自己心愿的敌人以及诱惑着人,使人变得不正常的圣杯。

“但是,”

看着那被眼泪濡湿、此时缓缓睁大的清澈双眼,迪卢木多的嘴角微微上挑。

“谢谢你。”

于是更多温热的泪珠滴落了下来,那些晶莹甚至沾湿了她的睫毛。

“迪卢——”

“请不要怜悯我……”

因为见到了“格兰妮”,因为听到了“格兰妮”把一切罪恶的源头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迪卢木多才恍然察觉到了自己的过失:真正错了的,难道不是自己吗?想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别人的身上,想要怨恨、诅咒别人难道不是为了逃避自己的失职吗?

不管是否被人挑唆,主君不信任自己确实是因为自己有错。自己太过专注于和saber的战斗以至于忘记了保护自己的御主与他的未婚妻。因为太过于向往saber那种率直、率真,迪卢木多一时间忘记了真正重要的事情。

骑士道、骑士之道应该是守护他人之道。不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人,“骑士”这个词便等同于不存在,更遑论骑士道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忘记了这一点?)

“尽忠”不应该是完全的服从,而应该是完全的守护。在想被因忠义而称赞之前,应该先守护好应该守护的人。哪怕违逆了主君之命,只要主君还能活着,就还能继续守护主君。就还有可能得到让主君明白自己忠心的机会。

“这是我、自作自受——我、并不值得怜悯……”

明知自己带血的手指无法擦­干­眼前之人的眼泪,迪卢木多还是微微移动着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崇敬的芬恩团长,美丽的格兰妮,坏脾气的肯尼斯,抱着虚幻梦想的索拉,哪一个都是自己想要守护的对象。忘记了要守护他们是自己最大的过失。犯下此等过失的自己已无法再以骑士之名自居。

“我已经、不是骑士了……”

“而我的过错,应永不被任何人原谅……”

“不对!!”

滚烫的眼泪因为眼前之前摇头的动作而掉落在了迪卢木多的脸颊之上,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

“不是那样的!!”

一次­性­的羽衣承载了过于超负荷的复制,因而持久力迅速的降低。以比迪卢木多消失的速度更快,把冬月暂时改造成格兰妮的一次­性­羽衣正迅速的融化消失。冬月的身型也逐渐恢复成她原本的形态。

“迪卢始终是骑士啊!!哪怕你奉信的是别人当做愚忠的骑士道!即使没有人相信你的忠义!就算结果总是不那么的尽如人意……!”

及腰的长发逐渐消失,变为了略带卷曲的黑­色­发丝,异族的衣着变为了简单的休闲的现代打扮。格兰妮那令迪卢木多感到熟悉的美貌转变为陌生的少女脸孔,只有那双眼眸之中的澄澈毫无改变。

对上少女那笔直的眼神,微微一愣的迪卢木多听到了少女的呐喊。

“迪卢木多奥迪那!你仍然是那个可以为自己所奉信的骑士道而感到骄傲的骑士!!”

连双手都开始消失的骑士肩头一颤。

“因为你直到最后、直到最后也没有放弃想要守护御主……想要堂堂正正的战斗……”

少女忍住了呜咽冲动,她微笑,以轻但无比坚定的声音道:“你贯彻了自己的骑士道,这不正是你该骄傲的地方吗?”

“迪卢——”

轻轻抱住了只剩下一个头的骑士,完全现出原本姿态的冬月笑着闭上了眼。

“我原谅你。”

“……”

流出过血泪的双眼睁大,随后也缓缓闭起。嘴角上挑,勾勒出温柔的弧线,骑士微微启­唇­。

“谢谢……”

强风迎面而来,吹散了少女眼角的残泪。骑士最后的话语也随风而逝。

自大的擅自替他人原谅了知晓自己犯下多少错误的骑士。不知姓名,不知来历,不知目的的少女以微笑送走了终于得到了解脱的他。

眼看驱魂就要逃走的奇奇拿出拘留瓶追了上去,对此帮不上什么忙的冬月则是站在原地。以袖口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冬月转身,径直向扶住爱丽斯菲尔的切嗣走去。她的脸上出奇的平静,然而眸中却有种令爱丽斯菲尔都为之一动的强烈情绪。

“卫宫切嗣,”

在离切嗣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冬月抬头。

“我不认为你的计划有什么不妥,你的行为有什么过错。我也认为你那种‘手段是否卑鄙并不重要,结果才能说明一切’、‘为了拯救多数的人,必须牺牲少数的人’的想法是最行之有效的。但是——”

望着切嗣那张没有表情,连眼神都仿佛死去的脸。冬月的双手紧握成拳。

“一个人如果连眼前的人都无法拯救,他又怎么可能拯救这个世界。”

不管仍然面无表情的切嗣是否在一瞬微微的皱眉,也不管爱丽斯菲尔是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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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不是更新。

相信最近大家都发现草菇更新非常少且很不稳定的事了。这是因为草菇得了湿疹。之前草菇并不是很重视这玩意儿,也一直忍耐着湿疹和药物的影响继续更新。但是现在情况恶化的很厉害。已经严重到了草菇的新工作都完全请假的地步(←说不定会被开除/_)。更新自然也无法继续。

草菇会消失一段时间,请大家理解。我不会强求每位妹纸都等草菇回来,不过我很期待和妹纸们再见面的那一天。

抱歉,大家。m(_ _)m

FLAG.9 估算错误必须有

『恨我吧,迪卢。即使回到英灵之座,也永远无法忘记这份恨意的——恨我吧。』

啪嗒——

一页书被翻过,发出了些微的响动。

『……迪卢始终是骑士啊!!哪怕你奉信的是别人当做愚忠的骑士道!即使没有人相信你的忠义!就算结果总是不那么的尽如人意……!』

『迪卢木多奥迪那!你仍然是那个可以为自己所奉信的骑士道而感到骄傲的骑士!!』

朴素的少女眼中噙着泪花,被血玷污的脸颊上有泪痕在晨曦中闪耀。她的鼻头狼狈的发红,她的声音因过度的激动而有些微哑破音。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这样一张脸孔看在站立于书本面前、翻阅着书本的他眼里是那么的美丽;那算不上悦耳的声音也远比仙乐更加动听。

『因为你直到最后、直到最后也没有放弃想要守护御主……想要堂堂正正的战斗……』

『迪卢——』

对于还存留着身为人类时的情感的青年来说,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比这更打动人心的话语了。

『我原谅你。』

啪嗒啪嗒——

没有高低深浅,没有上下左右,没有长宽大小,不知延伸到何处的空间中唯有这本没有任何支撑仍然在青年眼前稳稳地展开、自己翻动的书本的页面在不停地发出空灵的微响。

“喂喂,又在看了啊。”

悄无声息的从看书的青年的身后出现,看上去很是豪爽的红眸青年一把勾住了后辈的脖子。

“你还真是看不腻啊~~”

红眸的青年像以往一样从后辈的肩头伸过脖子,指着后辈面前书页上哭泣的少女调侃的说着。

“库丘林前辈……”

看书的青年肩头一动,额前垂下的那一缕额发也随着微微晃动。

“迪卢木多,莫非你小子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半真半假的打趣,库丘林勒紧迪卢木多脖子的手又紧了紧。

“不是那样的!”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先前翻阅着作为第四次圣杯战争lancer的记忆,看书的青年、迪卢木多奥迪那顿了一顿才又道:“……不是那样的,只是——”

“只是?”

库丘林挑了挑眉,放开迪卢木多的他看到后辈正以近乎呆滞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泪流不止的少女。

“……”

一度停止后翻的书页很快朝前翻去,停在了一身黑衣、犹如黑猫一般的纤细少女亦或是少年守护在还未流泪的少女面前的那一页上。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

“如果这个人是我的主君——”

虽然迪卢木多和少女没有深交,两人从相遇到分别也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可是迪卢木多没由来的坚信少女不会像他曾经的另外两位主君那样残忍又残酷的背叛他、舍弃他。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象起少女与自己对视一眼、会心一笑的画面。迪卢木多看着书页上的奇奇和冬月,尽管他拼命隐忍,眼光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羡慕。

不管那黑猫一般的人是男是女是什么身份,迪卢木多都觉得那个人十分的幸运。不过羡慕他人所拥有的主君不代表迪卢木多后悔迪自己曾经选择效忠于肯尼斯这样的人。迪卢木多后悔的只有没能守护肯尼斯和索拉到最后。没有履行作为骑士理所应尽的责任。

(我一定是在羡慕这个守护她的人。)

历经芬恩和肯尼斯两位主君,又一次被推向同样末路的迪卢木多一度在心中问过自己为何还“活着”。什么都没能守护的自己是否真的还有存在的价值?下一次自己是否还是会无可避免的走上重复的道路,自己是否还要再经历同样的背叛与苦楚?

然而只要想起少女的话语,迪卢木多心中那根隐隐作痛的刺就会消失。如同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恢复从指尖开始变得温暖。胸膛里的这份被给予的温暖,温柔的如同深海中无声的波动。

(如果有一天我与这个少女再次相遇……)

作为从者被召唤时迪卢木多是不会有关于少女的记忆的。因为即使多次被从英灵之座召唤作为从者现身于世,从者也不能保有在其他圣杯中参战的记忆。当然从者迪卢木多是不会记得自己护主不力,第二次被主君背叛,又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女原谅的事的。从者迪卢木多只会记得自己成为英灵的目的是为主尽忠,以完成自己生前最大的遗愿。

迪卢木多清楚地知道自己能与少女再度相遇、自己还能想起自己此刻心情的机会无限趋近于零。但光是怀抱着期待能与少女再次见面的这种心情,迪卢木多就觉得自己已经得救了。

(我想作为骑士——)

在芬恩团长、格兰妮公主都已经不存在的这个时候,在肯尼斯和索拉都已经逝去的这个时候,这么想也是“有罪”的话——

(守护她。)

那就有罪吧。

只要能够守在肯定自己的骑士之道、原谅不够尽职的自己的少女身边的话……

只要能够代替那黑猫一般的孩子,站在她的身前,替她挡下一切有可能伤害她的事物的话……

只要能够……

让她在自己面前由衷地绽放自己从未见过的她的笑颜的话——

迪卢木多奥迪那早已是个罪人了:从他认出少女并不是自己的妻子,但仍想停止她眼泪的时候开始。

见迪卢木多又开始眼也不眨的凝视书页上的少女,库丘林一怔,后复一笑。

会成为英灵的灵魂或多或少都有其执着的地方。而在这些执着的后面的是各种各样无法实现的梦想和虚幻的憧憬。脱离了时间轴,身处世界之外的英灵之座的英灵们只能被世界召唤,在被人类召唤的状况下英灵们又仅只能作为从者现身。从者不等于完全的英灵,况且从者的出现代表圣杯战争的开始。在圣杯战争这相互厮杀的局面之中,从者作为不完全的英灵去实现自身的愿望、完成自己的憧憬、得到心灵上的安慰之类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看迪卢木多现在的样子,库丘林多少察觉到了迪卢木多的变化。

(……圣杯战争,也不全是坏事吧。)

不论机率有多么多么的微小,也不管圣杯战争有多么的残酷。至少对于英灵来说,圣杯战争是蛛丝般的一线希望,圣杯战争的战场也是具有实现愿望、完成憧憬可能­性­的地方。

啪嗒——

意识到自己的眼泪还在往下掉落,低头看见自己的眼泪落在水泥地板上溅出一个浅浅的印子的冬月不住的用双手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理智告诉冬月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奇奇去追驱魂还没有回来,大约情况不妙;切嗣那个对谁都下得了狠手的男人又还在一边。虽说他正抱着面无血­色­的爱丽斯菲尔,爱丽斯菲尔和阿尔托莉雅都正向他寻求他行动的真意,但很难说切嗣不会瞬间拿出枪来结束冬月的生命或是让舞弥结束冬月的生命。最重要的是冬月非常明白自己就算再流多少的眼泪也不可能扭转已经被定下了的既成事实。

索拉的死,肯尼斯的死,迪卢木多的死……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逆转。光是站在原地哭就能让奇迹发生的话这个世界的人就不会创造出圣杯这个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许愿机,也不会有人被卷进圣杯战争的丑陋争斗之中,更不会有因死前有未实现的愿望,从而成为英灵的人。

“奇迹”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最残酷的。因为只要它有百分之一会发生的可能­性­,就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绝望、悲伤、痛苦、憎恶、仇恨等等的负面情绪被掩盖在那百分之一的美好结果之后。更何况奇迹才不会好心到在一百个祈求它降临的人里眷顾一个人。

(还有事情要做。)

要感伤也要等到有空感伤的时候。

(还有事情没做完。)

可偏偏泪腺一点都不听理智的控制,自顾自的崩坏断裂。发现自己一时间无法停止流泪的冬月­干­脆一咬牙,不管自己的眼泪还在往下落,往奇奇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驱魂——”

彼此都飘浮于空中的驱魂和奇奇一前一后、一追一逃。为了追赶冬月在最后关头从迪卢木多的心灵缝隙中赶出的驱魂,奇奇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

包括奇奇自己在内,没有人能够预料到这只驱魂的力量已经强大到可以抗拒拘留,在即将被封入拘留瓶的前一刻勉强挣扎着逃窜了出来。

看着像是被拉长的果冻条一样的驱魂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头一松的奇奇再度抬手,朝着驱魂的方向拔下了拘留瓶的瓶塞。

狂风骤起,整只驱魂都被巨大的引力吸引着朝着拘留瓶而去。很快长条形的驱魂便有三分之一进入了拘留瓶中。

“驱魂拘……!”

可是奇奇的话音还未落下,异变已经发生。即将被吸入至拘留瓶中的驱魂身体突然膨大,卡在了瓶口。利用不被吸入拘留瓶中的这一秒,驱魂还在拘留瓶外的细长身躯直接向毫无准备的奇奇抽去。

不等奇奇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驱魂的身躯已经来到了奇奇的眼前,眼看着就要打中奇奇的头部。

“——”

猫儿一般的瞳孔在瞬间眯细,在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中奇奇有惊无险地避过了袭击。然而驱魂像是早就料到了奇奇能闪过自己的攻击,有着超长身躯的驱魂稍微变动袭击的轨迹,猛地擦过奇奇手中的拘留瓶。

看上去如同普通玻璃瓶的拘留瓶从奇奇的手中掉落。反­射­着初升朝霞的光芒,拘留瓶“噗通”一声坠入了两人下方的河流之中,溅起一串水花。

“………………!!”

没有想到驱魂的真正目的是弄掉拘留瓶,奇奇一愣。也就是这么一愣的功夫驱魂又再次跑的不留踪影。拘留瓶是必须要回收的,没有拘留瓶就算奇奇再次追上驱魂也没有用。

“该死——”

(太看轻这家伙了……这家伙吸收到的负面能量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默默地咬牙,感觉到驱魂正在试图脱离这个世界的奇奇双手紧握成拳。

(……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久等了。

不好意思,因为一些糟心的事情,本来两天前就该出来的新章现在才写完……OTZ

下一(?)章把《SKIP BEAT》来个了结~

妹纸们可以提前猜猜看下一部要出现的作品是什么~w当然也欢迎猜猜看新的攻略角­色­是谁~w

顺,本章是听着下面这首曲子完成的~w有兴趣的妹纸可以听听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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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虫~爱你们~╭(╯3╰╮

FLAG.10 没有不­阴­差阳错的小说

憧憬。非常文学

人类总是对自己之外的生物抱着这样的感情,如同本能一般。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我们会崩离分析。)

一同站在耀眼的光芒之下,以带着热汗的身躯接受旁观者由衷地顶礼膜拜,接受对手的恐惧与臣服。

(什么“奇迹的世代”啊?)

最初只不过是一群初中生因为各自不同的理由聚在一起打篮球而已。

(什么“天才”的五人啊?)

曾经的热血已经冰冷了,曾经的笑容已经模糊了,曾经于球场上并肩而战的日子比幻影还要稀薄,不用伸手触碰已经消失。

(不要开玩笑了。)

热汗接连掉落在木质地板之上,形成了一滩滩小小的水渍。仰头看着不远处的篮筐,身材修长的少年眼神空洞的抬手,以优美的姿势投出了手上的篮球。

啪——

被投出球毫无悬念的进了。和那像是理所应当的进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少年并没有因此展现出哪怕只是一点的喜悦之情。

淡然的望着进框的篮球掉落在地板之上,几乎可说是冷漠的听着四周响起的女­性­欢呼声和男­性­的窃窃私语,少年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一点可以称之为表情的东西。

然而在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时,少年平时总是挂在脸上、被人称赞为帅气爽朗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唇­角。

“……这就是传说中的‘奇迹的世代’、黄濑凉太吗?”用手抓起球衣下摆抹去额上渗出的热汗,私立海常高等学校篮球部的三年级生已经是在咬牙切齿了。

“啊,没错。”呲牙而笑,海常篮球部主将笠松幸男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欣喜,“那个怪物就是黄濑凉太,我们海常的新正选——”

就一般情况而言,一个学校运动部里的新入生和二、三年级的前辈们比赛,光是不被前辈们的实力打击至信心全无就已经算好的了。要对抗比自己大的前辈们简直难如登天,更不要说是想取得胜利了。

但是。此刻,海常篮球部的历史将脱离所谓的“一般情况”。以新入生的黄濑凉太为首的一年级新生们不仅和二、三年级的前辈们打成了平手,甚至还一度得分远超前辈们。要不是除了黄濑之外的四人很快体力耗光,士气下降到最低,一年级的队伍变成黄濑一个人的独角戏,这场二、三年级前辈们用来测试一年级新生们实力的比赛的结果肯定不会是前辈们的获胜。

实力者?

不,那是远在“实力”之上的存在。

高手?

不,那是高手们都会望而却步的存在。

天才?

不,那是天才二字还不足以形容的存在。

怪物,对,只有“怪物”这二字才能明确的表述黄濑凉太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学习篮球不到三年,其强悍程度已经能作为队伍里的ACE,支撑整个队伍。由帝光中学孕育出的“奇迹的世代”、怪物五人组中的一人,黄濑凉太就算没有队友也能单打独斗、持续恐怖的接连得分。

“实力无可挑剔,真是没有办法想象他两年前还没碰过篮球。”

“没想到在毕业之前我们还能做这个天才的前辈啊。[非常文学].”

“今年我们海常的实力因为黄濑激增了不少,或许今年的IH冠军会由我们海常拿下也说不定——”

就在同伴们兴奋地谈论着黄濑的时候,笠松皱眉望向了一旁迅速被女孩子们包围了的黄濑。

(是错觉吗?)

笠松有些在意比赛时黄濑那种一瞬间所有表情如冰雪一般消融,眼神变得空洞的状态。虽说那种状态下的黄濑强的可怕,但笠松并不认为黄濑会有这种状态是一件好事。

“黄濑君请用毛巾!”

“黄濑君请喝水!”

“黄濑君表现的好­棒­哦~~我又重新迷上你了~~!!”

“我们都是黄濑君的FANS~!”

“黄濑君今天辛苦了~~”

“黄濑君真的好帅哦!比杂志上看到的还帅!”

“不愧是模特儿!”

“会学习运动也好,人还长的这么帅……黄濑君真是太完美了!”

被一众莺莺燕燕环绕其中,听人把自己吹捧到了天上的黄濑凉太有些无奈的微笑。他是很感谢FANS对自己抱有这么多的好意,不过说实话这些女孩子现在确实给他造成了困扰。

“嗯……大家,非篮球部的成员是不能够随便到球场上来的。”­干­净的笑容令人容易心生好感,黄濑习惯­性­地以温和的语气哄着七嘴八舌的女孩子们:“要观战只能在体育馆二楼的看台上。有非常、非常想送给我的礼物也要忍耐到我离开篮球场哦。”

脸孔端正,发型清爽。长睫下面是明亮的双瞳,肌肤看起来比化了妆的女孩子还要好。修长的四肢,完美的身体比例。具有饱满但不夸张的体格,身体曲线流畅分明又兼具力与柔的两种美感。……不能怪围绕着黄濑的女生们太花痴,实在是黄濑自身的条件好的太离谱以至于这些女生们自从看到他眼里就没法装进其他的男生了。

“黄濑君好温柔哦~~”

“黄濑君好­棒­~~”

“那个就是模特儿气场吗?”

“就算是营业用笑容也太闪亮了吧?!”

“同样都是篮球部的……为什么我就没有女生在看……?”

就在女生们朝着说话的黄濑眼冒桃心的时候,海常篮球部的其他成员们也纷纷露出了被闪光弹炸到眼睛后的各种羡慕嫉妒恨。

“别介(意)!!”

伸手去拍哭丧着脸的同伴的肩,说话总是敢拍子以至于别人很多时候难以理解他在说些什么的早川充洋对同伴们比了个无意义的大拇指。

“就算我们不介意……”听明白了早川的话,一旁的森山由孝的视线往从椅子上站起来,此刻正以最大嗓门口沫横飞的朝着女生们说教的海常篮球部顾问、武内源太看去。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闲杂人等不要在社团活动的时候进入篮球场的范围!!再这样小心我向学校提出社团活动时间禁止无关者出入体育馆!!”

身材说好听了是圆润,说难听了是肥胖的武内声音低沉浑厚,吼起人来也是气势十足。一对比他和黄濑呈极端的外表,很难有人不会认为他是在嫉妒受到异­性­欢迎的黄濑。但事实上不管是谁引起的­骚­动,也不管­骚­动的内容是什么,武内统统不在乎。武内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海常篮球部获得更好的成绩,让现在属于海常和今后会属于海常的实力者们看到更大的光芒与希望。

为此,当初明知“奇迹的世代”里黄濑的实力是最弱的武内才选择了与能力成反比、发展空间最大的黄濑。因为武内想赌一把“可能­性­”,把所有的注都压在了黄濑的潜力之上。

想当然的,想要亲手将黄濑栽培成“最强”的武内怎么可能允许女生们吵吵嚷嚷的分散黄濑的注意力,减少黄濑训练的时间。但这一点看在那些女生们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胖子见不得一个优质美男受欢迎而已。

“什么嘛……武内老师好讨厌!”

“丑胖子~~连心都那么丑!难怪没人喜欢他!”

“为什么我们学校篮球部的顾问不能是个像黄濑君这样的帅哥啦?”

听到女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球队监督的坏话,不喜欢攻击别人、也不喜欢听谁攻击谁的黄濑略一皱眉,立刻笑道:“大家——……”

话才开了个头就再也说不下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穿透了自己心脏的黄濑大睁着双眸向前倒去。

(啊咧……?)

身体并不痛,也没有哪里感觉不对劲,只是视野迅速的歪斜下去。

(为什么,我会……?)

这个瞬间漫长的似乎全世界的时间都慢了下来,周围的人全部变成了黑影,所有人的动作都显得那样的无声且缓慢。只有黄濑还清楚的保持着自己的意识,明白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自己马上就要摔倒在地板上。

『……』

个子矮小,看起来也颇为单薄的少年慢慢放下篮球,转身从黄濑的面前头也不回的离去。

(小、小黑子……!)

『……篮球什么的真是无聊透顶啊。』

有着一身健康的麦­色­肌肤,十分­精­壮的少年也丢掉了篮球,背影沉入了黑暗之中。

(!小青峰……!)

『人事已经尽了。』

推着鼻梁上的眼镜,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拿着奇异的青蛙玩偶,眼镜少年走上了与另外两人都不同的方向。

(小绿间……)

『果然……篮球什么的一点都不有趣。』

身材高大的少年,一边咬着美味­棒­一边喃喃着走开。

(小紫……)

『胜利就是一切。这一点永不会改变。』

用和以往一样的冰冷嗓音,带着冷酷的表情,红发的少年消失在了黄濑的背后。

(小赤……)

『外面称你们为“奇迹的世代”哦!但是大家都还不知道我们有“梦幻的第六人”呢!』

打从心底开心的笑着,说着这种话的少女,听着少女说着这种话的少年们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奇迹的世代”……)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奇迹的世代”?』

(……?)

默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黄濑一时间无法理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言辞。

见黄濑只是这么默然的仰视着自己,少年笑了,笑的无比灿烂,也无比单纯。

『“奇迹的世代”什么的不存在就好了。』

一只脚踏上了倒在地上的黄濑的头。

『对吧?黄濑凉太。』

最后留在黄濑记忆中的是另一个自己那鲜烈的直如刻入自己眼中的笑容。

在周围女生的惊叫之中,在海常篮球部众人的错愕声中,黄濑眼前的一切落下了黑幕。没有人能看见在他的背后、从他心脏的地方有一条又长又粗、形如被拉长的果冻条一般的东西正拼命的往里面钻去。

“奇奇!!”

冬月找到奇奇的时候,她脸上的眼泪已被风­干­了泰半。而奇奇正浑身湿透的站在河边,手上还拿着先前掉落的拘留瓶。

“怎么回事……?”

一看奇奇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的冬月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被逃掉了。”

漂亮的一如人偶的脸孔有些微的扭曲,奇奇隐忍道:“被那只驱魂逃掉了。”

“!?”

没料到奇奇的追捕会失败,也没料到事情还没能结束,冬月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么、那只驱魂现在——”

“嗯,一定是跑到了其他的世界,现在正在找人附身吧。”

听到了最不想听见的答案,冬月眸中一暗。心知放任着这么强大的驱魂不管绝对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冬月忍下想把驱魂找出来扇一顿巴掌然后大卸八块的冲动,尽量冷静的问:“……奇奇你还有体力可以制作通往那个世界的道路吗?”

薄荷­色­的眼抬起,深深地凝视了冬月一眼,奇奇随后敛眸点头道:“可以。只是——”

“只是?”

“制造完道路之后我一段时间里无法再出现在你面前,或是支援你了。”奇奇的表情没有改变,声音也还是那样的镇定。但不知怎么的冬月就是觉得奇奇并不乐意制造新的道路。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冬月觉得自己每什么好考虑的。

“……我知道了。”

听见冬月声音的奇奇猛地抬头:“冬月?”

“我一个人也不要紧的。”

认真地直视着奇奇,冬月道:“奇奇只要在驱魂被赶出来的时候出现就好。”

“……”闻言,奇奇少见的沉默了。

“我——”

“好。”就在冬月再度开口试图说服奇奇的时候,奇奇忽然打断了冬月的话。

“我帮你制造新的道路。然后,”

被风吹的有些冰冷,还带着些许河水的手指按上了冬月的手。奇奇笔直的看着冬月的眼睛。

“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嗯,”先是一顿,后重重的点头,冬月反手握紧了奇奇冰凉的手。

“嗯!”

作者有话要说:想女票二黄的心昭然若揭……OTZ原谅我又把《SKIP BEAT》往后压了……w

话说6.18小黄濑生日快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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