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吧,雅各?”奥古斯特说。我回头看他,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睛放光。“可是没有我的玛莲娜那么美,嘿嘿?”他咂一下舌头,跟我眨眼。
不等我反驳,他站起来,在车顶上跳起踢踏舞。
我伸长脖子,计算有几节牲口车厢。至少六节。
“奥古斯特?”
“嗯?”他说,转圈转到一半停下来。
“金科在哪一节车厢?”
他突然蹲下来,“这一节,你运气还真不错啊,嗯?”他拉开一片车顶通风板,消失无踪。
我手脚并用急忙移过去。
“奥古斯特?”
“怎么啦?”黑暗中一个声音回答我。
“有梯子吗?”
“没有,跳下来就好了。”
我把身子放进车厢,直到只靠指尖抓住车顶时才放手,然后摔到地上。黑暗中传来一声受惊的马嘶。
一道道细长的月光从木条厢壁间射进来。我一边是一排马匹,另一边则是一堵墙,显然是门外汉动手钉的。
奥古斯特上前把门向内推开,直到门板砰地撞上木墙,露出一间只能凑合着住人的房间。房间点着煤油灯,灯立在一只倒扣的木箱上面,旁边就是一张便床。一个侏儒趴在床上,一本厚厚的书摊开在面前。他和我年纪相仿,跟我一样一头红发,但跟我不一样的是他发丝倒竖,一头浓发乱七八糟的。他的脸、脖子、手臂、手都密密麻麻净是雀斑。
“金科。”奥古斯特鄙夷地说。
“奥古斯特。”侏儒说,语气同样鄙夷。
“这位是雅各。”奥古斯特说,在小房间转了一圈,边走边翻看东西。“他要跟你一起住一阵子。”
我站上前,伸出我的手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