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说,气恼起来,她不该不等我回答便碰了轮椅。
我们来到食堂,她将我推向我的老桌位。
“喂,等一下!我今天晚上不要坐这里。”我说。
“别担心,扬科夫斯基先生。麦昆迪先生一定已经原谅你昨天晚上的事了。”
“是喔,哼,我可没有原谅他。我要坐那边。”我指着另一张桌子。
“那边没人坐。”
“没错。”
“哎,扬科夫斯基先生,你何不让我——”
“该死,让我坐在我想坐的位子啦。”
我的轮椅停下来,背后是一片死寂。几秒后,轮椅又开始动了。看护把我推到我指定的桌位,然后端来我的晚餐。她气鼓鼓地嘟着嘴,砰地将餐盘放在我面前。
独坐一桌最难挨的就是没有东西让你分神,以致你一定会听见别人聊天。我无意偷听,偏偏就是会听到。他们大都在聊马戏团,这无所谓,我不能忍受的是老屁蛋麦昆迪像亚瑟王主掌他的宫廷一样坐在我的桌位,和我的女性朋友在一起。不止哪,他显然跟马戏团的人说他曾经提水给大象喝,结果他们把他的票升等,让他坐到第一排!不可思议!这会儿他坐在我的桌位,哇啦哇啦说他得到的特殊礼遇,而荷柔、桃乐丝、诺玛就赞赏地望着他。
我受不了啦。我打量自己的餐盘,盘里盛着某种炖的东西上面淋着稀稀的肉汁,一旁是一个表面坑坑洼洼的果冻。
“看护!看护!”我嚷着。
其中一个抬起眼,见我显然没有快挂掉的迹象,步伐也就慢条斯理。
“有什么事吗,扬科夫斯基先生?”
“可以给我真正的食物吗?”
“我不懂,可以说明一下吗?”
“真正的食物啊,你知道的嘛,就是不住养老院的人吃的东西。”
“这个嘛,扬科夫斯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