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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风雨几多愁

太多事情在做之前,总会被想象的困难重重、艰险恐怖,可到真正置身其中时往往回发觉其实也没那么多麻烦。人总喜欢无限制将事情复杂化。

天是蓝的,风是凉的。

秋天一般是这样子的,很多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并不是太繁华的小城镇往往也会有几家象样的客栈。萧逆天能不委屈自己时决不委屈自己,所以他挑的是全城最­棒­的客栈。他当然不会委屈杜落雁。

这家客栈也确实不错。后院的客房清净而又舒适,四合院式的院中央的花草树木虽已枯竭,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萧逆天要了东边的两间房子。

午时已至,萧逆天便叫上杜落雁去前厅用餐。

“逆天,这里的人都很和善,要是永远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多好啊。”杜落雁已经坐在桌子旁等着他们的午餐,一边看着周围的人。

萧逆天就坐在她对面,大眼睛一直看着她笑。

他们的午餐来的很快,所以他们昏倒的也很快。

现在萧逆天和杜落雁还在客栈,也在后院的客房,只不过是在北面的厢房。他和杜落雁正被放在地上,十几只眼睛正盯着他们看,就像在商议如何处理两匹被捕的狼。

“各位,今日萧逆天落在我等手上,又岂能轻易放过他?”是洪诚的声音。

“对,今日不为武林除去此害,又怎能对得起死在五子手下的武林同道?”众人附和着,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中央的慕容语伯。

慕容语伯慢慢站起来道:“我等的手法并非光宗耀祖之举呀!”

柳忠钰道:“此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萧逆天非正道中人。”

同在的还有书生和受了伤的“铁斧雷神”等人,全是在洞云山萧逆飞的那班正人君子。他们也一致同意除去武林此害。

慕容语伯略思片刻道:“既是为了天下同道,此举也无可厚非,动手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握紧了武器,却没有一个先出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偶尔目光相遇便勉强一笑,却比哭还难看。房间一下静了下来。

“喂,各位大侠怎么还不动手?萧逆天一颗大好的头颅在等你们去取。能取下此头便可一夜间名满江湖,多好的事呀,为什么还没人动手?”声音并不大,却把众人的汗都说了出来,他们在找是谁在说话。

“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可就只有后悔的份了。再者说来,他不死不知有多少正人君子睡不好觉呢,君子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萧十一郎大概会当故事来哄萧逆天睡觉。依在下看来,还是一剑砍断他的喉咙较为妥当。”众人的手心冷汗已冒出。

慕容语伯仍平静道:“朋友,何不站起身来说话?”

“铁斧雷神”大声道:“书生,刚刚是不是你在说话?”

书生微微一笑道:“刚刚我的嘴巴一直闭着。”

那声音:“喔,还有啊,如果杀了萧逆天也得有把握受得住其他四子的复仇。要不然­干­脆偷偷杀掉他,那个”为武林除害“的名誉还是不要为好,免得其他四子联合把各位的九族都杀个­鸡­犬不留。”

众人心中大惊,此人的话全都是他们心中所想。

柳忠钰彬彬有礼道:“这位仁兄,可否站出来一见?”

“对呀,刚刚是谁说话?站出来!”众人大叫道。

“喂,各位大侠,我一直都在这里。”话音刚落,萧逆天一挺身站了起来,冲众人一笑,弯腰抱起杜落雁。

“铁斧雷神”嚷道:“你被下迷|药了,为什么要站起来?”

萧逆天一瞪眼道:“我喜欢站着,我躺累了,不行吗?”

慕容语伯无奈叹道:“唉!迷|药竟对你没什么作用。”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今日若想脱身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萧逆天一笑道:“什么叫做不容易?根本就是没可能嘛!”

洪诚道:“那么你准备死了吗?”

萧逆天道:“当然,我随时准备着。”

洪诚冷笑道:“好,很好。没想到你姓萧的也会认命!”

萧逆天 道:“遇到你们这些君子不认命又能怎样?”他又接着道:“反正呢我也没多少时间了,不如讲几个故事给各位大侠听,很好听的,小时侯爹爹常讲故事哄我睡觉。”说完他竟板起脸一本正经地看着众人。

柳忠钰心虚地大声道:“我们可没时间听你讲故事!”

萧逆天瞅着柳忠钰道:“哇!原来你很忙啊。喂,你是哪位?”

洪诚 幸灾乐祸道:“这位乃柳忠钰 柳少侠,柳三爷之孙。”

萧逆天假装震惊道:“嚯!名门之后嘛!失敬失敬。”

柳忠钰“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别处。

萧逆天“认真”地问道:“柳少侠,柳永南最近如何呀?”

柳忠钰忍住怒火道:“家父早已过世!”

萧逆天“悲哀”道:“唉,这可真是武林一大损失,恐怕从此少了很多被强行夺取贞洁的女子了。”他又述说别人的光荣事迹似地道:“各位侠客可否知道,当年柳永南大侠采花的本领那是绝对一流的……”

还未等萧逆天说完,柳忠钰便跳起来道:“萧逆天,休得侮辱家父!”

萧逆天“害怕”道:“喂,­干­吗那么凶,好怕呀!”

柳忠钰怕萧逆天把他的家丑全抖出来就对众人说:“各位,晚辈临时想起有一约会,暂且别过,后会有期。”说完开门出去了。

萧逆天看着他走出去,叫道:“喂,不要走嘛,还有好多故事听呢!”说着他那双大眼睛瞪了瞪“铁斧雷神”怪怪地一笑。

“铁斧雷神”被他一瞪竟出了一身冷汗,目光变得无所适从,也不和众人打招呼就大踏步向门外走去,还边嚷道:“老子走了,不在这受这小子的鸟气!”

萧逆天瞅着他咧嘴道:“你也走呀?”他那双大眼睛又在搜索目标,结果众人纷纷离去。萧逆天心中悲叹:难道这些侠客们都有见不得人的往事?其实他并不晓得其他人有什么违背侠义之事。

现在只剩下慕容语伯、洪诚和书生。他们当然不是没问题,而是稳得住。

这一点萧逆天当然明白,剩下这三个人用智取几乎没什么希望,只要动武,幸好还有三个,萧逆天当然搞得定,可他怀里还抱着杜落雁。

萧逆天手腕一抖,几道金光随即喷出。等他们三个人躲过金针萧逆天已没了踪影。

洪诚冷笑道:“原来”沈家金针“也不是躲不过。”

书生慢慢道:“是萧逆天不想要你的命,否则以我们的武功……”

洪诚的脸已变­色­。

看着落叶被冷风卷起再飘飘落地,或许在某个夜里就被埋入了泥土中真正结束了一生,在绵长的时空中永远不再出现。

萧逆天坐在路旁的一家酒铺。他在喝酒,但喝得并不快。他也并不是太想喝酒,只是没什么事做。

这里是漫坡荒郊,这家酒铺并不太像酒铺,只是一间摇摇欲坠的茅亭,几套摇摇欲坠的桌椅,还有一个摇摇欲坠的老头。酒,不是很好,而且像是掺过水的。萧逆天却不去计较,或许他早已感觉不出酒的味道。

杜落雁就靠在他怀里,坐在他身边,只不过还是昏迷的。萧逆天实在不能忍受她离开自己身边了,他似乎感到世上所有的危险都在窥视着她。

他本来可以找家很好的客栈,喝很好的酒,可他没有。他不愿见到人类。

他在逃避人群。他不是没有把握击败那些对手,而是不想动手,这是对人的失望,的确,那些正人君子,看一眼都觉得心寒。

好人到底是什么概念?萧逆天不明白。

坏人,他倒是清楚得很。因为江湖中没人认为他是好人,他对自己向来很了解。

“你卖了多少年酒?”萧逆天在对那老头说话,却又像是无意中说出。

“早忘了,似乎前世就在卖酒。”老头不冷不热地道,眼中的神情很难描述得清,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往事早已模糊不清。这一生将尽,什么都烟消云散,此时才想起白白活过的年岁,那种表情要用多少语言说得清?

人活一世,最后才发现与活一天没多大区别时,那种悲凉足以冰凉炎炎烈日。

萧逆天的大眼睛又蒙上一层痛,他端起酒杯,这次喝得很快。

等他再放下酒杯时就看见远处一人一马在朝这边奔来。

马上的人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头发随意散在肩上。内穿一套黑­色­紧身劲装,外套一件雪白的披风。眉宇间散发出狂放不羁,还透着些许对世间的疑惑。

萧逆天没有盯着他看,因为他已停下来走近了。萧逆天一向认为盯着陌生人看不是个好习惯。他却在心里发笑,这位的确怪异,就单看那身里黑外白就足以让人奇怪半天,正常人好象要把白衣服穿在里面。

来的这位的确不是很正常,而萧逆天很快就体会到了。

因为那人已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盯着萧逆天道:“喂,兄弟,我很渴了,请我喝杯酒。”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萧逆天的眼睛也在盯着他,没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道:“为什么?”

“我想喝酒。”那人说得还是理所当然。

“你想喝酒,为什么要我请你?”萧逆天端起酒杯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请我?”那人反问。

萧逆天眼里放出一丝光芒,一笑道:“对,我为什么不请你?我请!”

酒,来得很快,他们喝的也很快。

“我是展残命,听过没有?”那人一仰头,一杯又灌进肚里。

萧逆天没有说“久仰”,因为他没听说过,只是摇了摇头。

展残命也没有在意萧逆天的反应,继续道:“就是那个采花­淫­贼,偶尔也做做江洋大盗,有时也杀几个正人君子的混蛋。”

萧逆天道:“还是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展残命又猛灌一口酒。

“是,”萧逆天道,“”残命“这名字不错,挺好的。”说着露出一丝悲伤。

展残命似乎也被刺痛了一下,马上又潇洒道:“谁不是在用残缺的生命面对世间?管他呢,现在有酒就好!”又一杯酒下肚。

萧逆天惨然一笑,酒杯到了嘴边却忘了喝进去。

展残命已经在盯着杜落雁看,却不是采花大盗见到女子时该有的眼神。

萧逆天道:“这个不行,你敢打她主意我会把你喝下去的酒打出来。”他的话没有一点火气,却有种威力,让人不敢不听。

展残命一笑道:“我不夺人所爱,但也并不是君子。”

萧逆天也一笑道:“幸好我也不是君子。”两人相视放声大笑,笑声有似乎都带着些无奈。

“她还不醒吗?”展残命瞅着杜落雁。

萧逆天笑着望杜落雁轻轻叫道:“落雁,落雁,醒醒。”

杜落雁被迷|药迷地昏昏沉沉,听到萧逆天的就努力想清醒过来,她也做到了。她昏迷中还在怕萧逆天离去。当她张开双眼看到萧逆天那温柔的笑脸,一颗心才完全平静下来。

杜落雁刚刚打开眼,又似乎想起什么,有些惊慌:“我们……”

萧逆天笑着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杜落雁深情望着他信任地点点头,两人相视微微一笑。

展残命似乎已看得痴醉,又突然一拍桌子叫道:“喂,­干­吗呢?”

杜落雁这才发现对面坐着个人,忙挣脱开萧逆天的怀抱,红着脸低下头。

萧逆天瞪了展残命一眼,道:“喂,你­干­吗呢?你吓到她了。”

展残命更大声道:“喂,你不知道我是采花大盗吗?最怕见别人这样子!”

杜落雁强忍住笑看了展残命一眼,又把头转向了萧逆天。

展残命一摆手道:“好了,好了,原谅你们了。”

萧逆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路上很久都不见人烟,这里本就是荒郊野地。秋天的风在随意地一起,更显得悲凉荒芜。两个萍水相逢的年轻人在一杯杯灌着苦酒,几乎要把全世界灌进肚里。他们也是同样的人。

秋天,本是百花谢尽的季节,而在路边的一棵树下竟开着一朵鲜艳的黄花,在这万木枯萎的季节里显得那么鲜艳明亮。

杜落雁一看到它就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几乎要叫出来,但是她并没有叫,她向来是个淑女,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可是那种兴奋却闪耀在眸子里。

杜落雁对萧逆天道:“你看,那朵花好美!”

萧逆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里也闪动着光芒。花就在茅亭旁的大树下。

杜落雁咬咬嘴­唇­道:“我过去看看好不好?”萧逆天笑着点点头。

展残命道:“哎呀,什么怪事都有,这时节也开花。”

萧逆天一笑,他在想,自己坐在这里这么久竟没发觉有朵花,难道真的发觉不到美了吗?突然他的两道浓眉一皱急道:“糟糕,不要碰花!”

一切都晚了,等他转过头,一身冷汗也随即而出。杜落雁已没了人影。

萧逆天一纵身到了大树边,抬手一掌,那棵巨大的树竟被横劈而断。因为树是空心的,开口竟有井口那么大,萧逆天纵身一跃已跳了下去。

地下是个通道,看样子是刚刚挖成的。通道两旁的墙壁上还挂着几盏灯,但依旧很黑暗,刚挖的通道还散发着泥土的气味,­阴­湿的空气快要令人窒息。

萧逆天虽然心急如焚,但仍能集中­精­力注意周围的情况。他清楚明白的很,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葬身此处,到那时又有谁能救到杜落雁?

他走的并不快,因为他必须很小心。不知何时他的掌心已渗出了汗珠。

萧逆天在盯着墙壁看,突然他看到了他刚下来时留在壁上的金针,一抬头便是青天。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那个通道是圆形的,所以他转了个圈又回到原地;既然通道是新挖成又怎会有机关?

萧逆天后悔地简直想把自己杀掉,因为他已看到那个卖酒的老头的尸体,更糟的是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人。

萧逆天施展最上乘的轻功向那个小城镇奔去。临走之前他埋葬了那个老头,他虽然要尽快救人,却不能把这个老人的尸体扔在野外。人活一世不易,却因他们而不得善终。萧逆天不知道他究竟会欠下多少还不完的债。

“是至胜宫的人带走了落雁,那朵花是幻术,”萧逆天此时才明白,“他们在我喝酒的时间里竟能无声息地挖出一条通道!”

太阳已经又可以称作夕阳了,天边的晚霞一片血红,风也开始变凉。

城镇里,有的地方已经亮起了灯,当然是那些比较繁华的地方。

萧逆天在人流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的心完全失去了方向。天下这么大,他的落雁到底在哪?他已经开始后悔带她出来闯荡江湖,她本不属于江湖的风雨。他也渐渐明白萧十一郎为什么宁愿承受痛苦也要沈璧君离开险境中的自己。

看着天一点点黑下去,萧逆天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看着大街上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是自己要找的,想见的。那种孤独飘荡的无奈酿成滴滴苦酒在嘴中回流的感觉真会让人欲哭无泪。试着想一下,站在十字路口,看一张张脸在面前闪过,却始终没有心中那张脸的出现,那种怅然的感觉如何?更何况,萧逆天已知杜落雁身处险境。

萧逆天走得并不快,他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不知不觉又到了那家并不太坏的客栈。萧逆天顿时觉得一股怒气冲上头顶,他双眉一皱一握拳头,一跃身上了屋顶。那个四和院式的后院就尽收眼底了。萧逆天刚刚站稳就见西边厢房也窜上一位。由于天还没有完全黑,萧逆天已认出那条身影是展残命。

萧逆天并没有过去,因为展残命已朝萧逆天所在的南厢房正厅而来。

“展残命,你怎么在这里?”萧逆天叫住了刚刚踏上南房房顶的他。

“咦,是你呀?你也喜欢屋顶吗?”展残命说着已到了萧逆天面前。

“我是很喜欢屋顶,但现在我在找人。”萧逆天茫然道。

展残命听到这里用力一拍萧逆天的肩道:“嗨!气死我了,你找那个小美人吧?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萧逆天急忙抓住他道:“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对了,当时你在那里……”

还不等萧逆天说完展残命就“气急败坏”道:“你那个小美人也太美了,让我忍不住要犯老毛病,可我却发现她是这个世上我绝不能碰的两个女人之一!”

萧逆天听得糊里糊涂,道:“喂,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到底在哪里?”

展残命不管萧逆天多着急,他自顾自道:“她的右臂上竟有个拇指甲大小的枫叶胎记!这么个小美人我却不能碰,你说气人不气人?”

萧逆天道:“胎记?你怎么知道她有胎记 ?”

“脱下她的衣服……”展残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已发现萧逆天在瞪着他,又道:“喂,我只是看到她的胳臂而已嘛,­干­嘛……”

“她在哪里?”萧逆天的声音并不大,却有种叫人不得不回答的威力。

“哎呀,又不是不告诉你,着什么急嘛?就在西房最南边一间!我要去找别的美人了,可惜这个不能碰……”展残命说着一抬头萧逆天已没了人影。

房间了很安静。杜落雁躺在床上仍在昏睡。萧逆天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疼惜地看着她。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前一刻还在心急如焚地满世界寻找,下一刻却已握着她的手;当然也可能在前一刻握住她的手,下一刻就只剩寻觅。

萧逆天握住杜落雁的手轻轻放在脸上,泪水偷偷地流到了她的手上。

他就这样坐着,看着……

天近黎明,斗转参横,天由漆黑变成了暗蓝时,展残命就推门进来了。

萧逆天慢慢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桌子旁坐下来。展残命­精­神奕奕地坐到萧逆天的对面,瞅着他道:“怎么了?找到了还愁眉苦脸的?”

萧逆天盯着展残命一会儿,开口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展残命一听立即跳起来用手支着桌子连连摇头道:“不要,不要,我最怕麻烦,你不要拜托我。”

萧逆天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双手握起,抵住前额。

展残命道:“好了,好了,年轻人,什……什么事?千万不要太麻烦。”

萧逆天抬起头略带痛苦道:“请你把她护送回慕容剑派或是飞鹰帮。”

展残命又叫起来:“绝对不行,我最怕见她了。你也知道美人是诱惑犯罪的根源,更何况她还不是一般的美!不行,死也不行!”

萧逆天道:“我看得出你很在乎她,可你知道吗?她跟着我会吃很多苦。”

展残命想了想,道:“你相信我?我不是好人。”此时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嘲讽。

萧逆天也无奈地惨然一笑道:“我也不是好人,可我们都不会伤害她,不是吗?”

展残命深深看了萧逆天一眼,点了点头。从那一瞬间的眼神,萧逆天看到了这个人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那颗被世俗伤透了的心。那滴着血的心只能在这样的外表下还可以跳动。

萧逆天站起来握握展残命的肩膀,道:“谢谢你,别告诉她我来过。”

展残命一笑,也握了握他的手。萧逆天刚要出门就被展残命叫住:“喂,你这样就走?我帮你做事有没有什么报酬啊?” 萧逆天被他一下给逗乐了,叹了口气摇摇头抽出几张银票,二指用力,向后一甩,银票直直奔展残命。展残命顺势用二指夹住,道:“行啊,小子,功夫不错,也听有钱的。”

“偷的。”萧逆天说完走了出去,消失在还未完全谢下的夜幕。

展残命看着手里的银票一耸肩道:“跟我一样混蛋!”

天已大亮,客栈的院子里偶尔有几个人,大多数客人是不愿太早起床。

杜落雁却起来了,她的头还是很昏,被迷昏的确不是很好受。

她见到房子了没有人就走了出来,她才发现又到那个客栈,而且她也看到展残命正向她走来。她微微一笑,冲他点点头。

展残命凝望她一会儿,又道:“走吧!吃饭了!”

杜落雁一听立即为他的无礼而恼火,却仍克制道:“逆天呢?你见到他了吗?”

“逆天?谁是逆天?”展残命心不在焉地问道。

杜落雁道:“就是萧逆天,昨天跟你喝酒的那一个。”

展残命瞅着她嘿嘿笑道:“你说你那情……”他突然停住,过了一会儿心神不定地轻轻说道:“你说他是萧……逆天?” 杜落雁疑惑地看着他点点头。

展残命握紧拳头道:“好,那么你以后再也不准见他!”

“为什么?”杜落雁显然在努力克制住自己,她的嘴­唇­已在颤抖。

“不为什么!我们家前世欠他们萧家吗?”展残命一字一字道。

“那是你们家的事!”杜落雁几乎快控制不住了,她的声音在提高。

“那你是谁家的?”展残命突然大声吼道。

“无欲山庄,杜落雁!”杜落雁含着泪水抬着头倔强地看着展残命。

展残命怔在那里,很久,才看着她道:“你……是杜落雁?”他又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我早该猜到的,可她……那胎记……”

他突然抬起头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条手链?银环和银片相扣的。”

杜落雁疑惑地看着道:“我是有一条,但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展残命道:“可以给我看一下吗?”此时他已完全没有那副混蛋样子。

杜落雁低头轻轻道:“我……我把它送给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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