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喧只好坐下,鲁洋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钻戒。宣喧迅速站起来,一溜烟往外窜,鲁洋要拉住她,又要护着戒指,他这么一犹豫,宣喧已经打开门出去了。鲁洋看着手上的戒指,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我他妈怎么这么贱!”他慢慢站起来,把戒指扔到了桌子上,在桌子上方的墙上,贴着他关于爱情的座右铭: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管不住自己的鸡鸡。逃出鲁洋书房的宣喧其实并没有马上就离开,她站在书房的门口,悄悄地听了片刻,但鲁洋并没有追出来。宣喧心里居然有一丝说不出的怅惘。她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鲁洋这么一个人,可是他们相处也已经有两年了,两年以来,鲁洋使尽了各种办法来追求她,她从来没有动心过,可是两年下来,即使是石头也会被焐热点儿——有时候,宣喧也会略微地让鲁洋有些满足,但仅仅是一点点暗示,不过,即使是这样的一点点暗示,也足以鼓舞着他继续追求下去了。宣喧知道自己绝无可能与鲁洋有什么结果,按道理,她应该不给他任何误解的机会的,可宣喧无法明白自己的内心,是因为可怜他呢,还是因为自己寂寞的感情生活中需要某种不切实际的安慰,总之,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鲁洋认为他的爱情还是大有可为的。鲁洋曾经夸口说谈过八十多次恋爱,而且每一次都是他甩了别人,他还曾经津津乐道地在酒吧里跟人讲着他那么多次恋爱中的一些经典场面。他还曾经扬言要去上海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说自己是因为谈恋爱被女人打耳光最多的人。他留着鞋刷胡子,满嘴脏话,经常狂笑不已,做出一些惊人之举,除此之外,他还篡改过无数的名言贴在酒吧里,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上面提到过的那句“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还有一句与之不相上下的篡改名言,现在就贴在与宣喧近在咫尺的书房门上:我不在家,就在嫖;我不在嫖,就在去嫖的路上。宣喧看着面前这样的标语,她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种无法定性的笑。如果一个男人整天念叨的是这样的话,大概没有女人会喜欢上他。宣喧觉得,至少自己就不会喜欢。宣喧走在大街上,身边车水马龙,无数红男绿女从她身边相偎走过,那一双勾在一起的手,向世界宣布着他们美好的爱情。宣喧有些茫然地走着,她觉得自己永远是这么孤独的一个人,好像已经是万劫不复。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她初中时情窦初开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居然就没有一次真正的恋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昨天晚上在家里洗完澡从浴缸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已经显出老态——Ru房因为长期没有男人的爱抚(应该说是从来没有过),虽然还能保持坚挺,但在根部已经呈现出力不从心之势,似乎整个房体随时可能从那里像导弹脱离发射架一样呼啸离去。给人的感觉,她身上这个显示女人魅力的器官,好像并不真的属于她。当时,她有些惊慌,自己揉面团儿似的把Ru房往自己的胸口摁着揉着,好像想让它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心,不要有别的什么想法。这个动作做了很久之后,她坐在镜子前有些迷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保持现在这种生活状态,但是,如果不保持这种状态,应该怎么办?反正鲁洋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就是死,也不能让鲁洋这样的人有机会碰到自己已经松弛的Ru房,想到那个留着鞋刷胡子的嘴会大模大样地来吮自己的|乳头,她胸口一阵恶心。光着身子,她在浴室抽掉了半盒烟,直到那个小小的空间里实在无法呼吸的时候,她才再一次冲了冲身子,若有所失地回到床上,辗转到天亮才勉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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