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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斗龙榻:第一庶妃 > 谁,在试探着谁?(2)

谁,在试探着谁?(2)

虞兮一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叫的是她。

既而,低眉顺目应承:“奴婢在。”

皇帝的目光落在虞兮­精­致的脸颊之上,缓缓滑下,暗自点头,不愧是母女,她和她,真是像啊。

将你,留在东元

皇帝支起身子,虞兮忙上前扶住他,坐了起来,在身后,替他垫上靠枕。

“你是名动天下的公主,却来给朕侍疾,委屈你啦。”

虞兮略微有些吃惊,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只恭敬回道:“奴婢,不敢委屈。”

他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朕这些日子,想了很多。”

虞兮垂眸听着,心里好奇,却不说话。

圣上的想法,她,不能问。

只有,他想说,她,才有资格听。

“朕没有看错人,你的母妃,将你教得很好。你很聪明,比宫里很多人,甚至朕身边的很多人,都要聪明。”

虞兮到底怔住了,抬起的眸中诧异一闪而过。

他,提到了母妃,难道,他竟认识母妃么?

既而,她又摇了摇头。

母妃,是南朝公主,父皇求娶,嫁入西蜀。又怎么可能识得东元国君?

垂首,跪下:“奴婢不敢。”

“你不敢。朕这些天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事实。”那苍老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朕决定了,要将你留在东元。”

他的意思,是要给她赐婚么?

她心下直打突突,却不敢开口。

“朕的皇子们,都该娶亲啦。姚贵妃刚刚今儿跟朕提过,说想求娶淳于相的次女做四皇子妃。”圣上叹了口气,“这一次钰儿遇刺,她定是吓坏了。”

吓坏了,所以才会惊慌失措,为了拉拢淳于相,竟然要求娶淳于家的庶女做正妃。

虞兮到底,错愕不已。

皇帝不顾她的惊讶,依旧说着:“难得,姚贵妃开了口,朕明日,便赐婚。”

虞兮心底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竟忘了礼数,脱口问道:“淳于二小姐与四皇子?”

继而,又在心底嘲笑自己,简直问的是废话。

皇上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

皇帝叹息一声,道:“朕虽贵为天子,却也不是事事都能随心而为的。”

“你倒是说说,朕为何要同意赐婚?”他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朕知道,你是懂的。

虞兮咬了咬­唇­,斟酌着用词:“东元,还需要淳于相。”

“嗯。”皇帝挑了挑眉,“说下去。”

“圣上本想将淳于大小姐赐婚给诚王,淳于小姐嚣张跋扈,公然拒婚,若没有淳于相的暗许,她又如何敢?圣上将她赐去漠北,就是为了给淳于相敲个警钟。”

虞兮见圣上凝神细听,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了下去:“为君之道,便是驭人之道,松弛有度。圣上现在给淳于二小姐正妃之位,便是对淳于家最大的肯定。”

皇帝轻轻点头,若有所思道:“朕果真没有看过,你真的是很聪明。朕想通了,虞兮公主。”

为公主,择天下最尊贵之人

他接连着叫她公主,让她满心惶恐,心底,涌上一阵不安。

“朕不如,把你给三皇子。”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看着她的目光却是锐利无比。

做……三皇子的妃子?

虞兮惊恐地抬眸看着皇帝,这时候,哪里顾得了礼数?

“怎么?你不愿意?”他紧紧地盯着她,声音冰冷如掉进了冰窟窿般沁人心肺。

她忍不住浑身一颤,入秋枫殿,不就等于羊入虎口么?

“奴婢不敢。”圣上面前,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低眉顺目。

“不敢?”皇帝冷哼一声,“还有你虞兮公主不敢的事么?与诚王纠缠不清,勾引四皇子,就连五皇子和去了的六皇子,也都在朕面前对你百般维护?”

虞兮惊恐万分,这宫里的事,他究竟,还有没有不知道的?又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躬身,以额触地,声音平淡无波:“奴婢不敢,也没有。”

皇帝却不再与她纠缠,缓和了口气:“虞兮公主既然入了朕的皇宫,就没有再踏出去的道理。朕决定了,十日后举办一场赛马会,到时,朕,一定为公主,择天下最尊贵之人。”

刚刚落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十日……

虞兮咬牙跪着,广袖下十指紧握,丹寇,深深掐入手心。

“朕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退下去吧。”皇帝再次歪了下去,闭着眼,朝她挥了挥手。

虞兮回过神,应了声“是”,为圣上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门外,虞兮脑中还在回响着皇帝的话,却见皇后身边的芝兰姑姑走了过来:“虞兮公主,皇后娘娘有请。”

虞兮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转角处,皇后背侧而立,虞兮忙屈膝行礼:“皇后娘娘吉祥!”

“虞兮公主如今,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皇后回身,却不叫起,冷哼道:“难得,本宫如今还请得来虞兮公主。”

虞兮吃了一惊,不敢起身,低头道:“奴婢不敢。”

“是么?”皇后冷笑一声,“四皇子遇刺一事,弄得本宫与三皇子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虞兮公主倒是奉旨照顾四皇子,如今,四皇子回了冬雪殿,想来,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吧?”

原来,皇后要问的,是四皇子的伤势。

虞兮据实回道:“四皇子的伤已无大碍,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哦?”皇后回身,柳眉一挑,声音冷得让人心里发蹙,“本宫不知,原来公主竟可以代他道谢?”

凌厉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女子,却不见她慌张的神­色­。

虞兮暗自吃了一惊,圣上命她照顾皇甫钰,果真,如姚贵妃所言,皇后,多想了。

两位皇子,同时求娶

耳边,又传来皇后冰冷中带着煞气的声音:“你这次照顾四皇子有功,想来,姚贵妃没少赏赐你好东西吧?”

虞兮总算是松了口气,心下明了,皇后这么说,只是在旁敲侧击,试探她是否已经成了姚贵妃的人。

并不是,她心里已经肯定,她是姚贵妃的人。

想到此,心下平静不已,淡淡回道:“奴婢伺候四皇子,是圣上的旨意,有赏,也是圣上的恩典。贵妃娘娘的赏赐,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收。”

闻言,皇后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上前,扶了虞兮起身,轻声道:“那件事,弄得姚贵妃与本宫不和啊。本宫如今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刚刚,委屈公主了。”

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变脸如变天,翻脸如翻书?

虞兮不语。

皇后自顾自拉了她,走上前几步,站在栏杆前,虞兮这才看到,栏下亭中,不知何时坐了一个贵­妇­人,和一位年轻小姐。

“那两位,是淳于相的夫人和二小姐。虞兮帮本宫看看,那丫头如何?”

虞兮有些惊讶,抬眸看了皇后一眼,心底,生出些不好的感觉来。

她正思量着如何回答,皇后却转过头来,笑意盈盈地开口:“本宫打算为三皇子求娶淳于小姐。公主觉得,淳于小姐配三皇子,如何?”

虞兮吓了一跳,曾几何时,身份卑微的庶女,竟得两位皇子同时求娶?

看来,皇后今日来,真正的目地,是为了这件事。

难道,姚贵妃求娶一事,她竟是知道了?

“公主怎么不说话?难道,公主觉得三皇子还娶不起她么?”皇后看着她似笑非笑,那眼神好像是说,你别以为天子殿中,还有本宫不知道的事。

虞兮无奈开口:“娘娘,此事……”

她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虞兮,本宫也不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本宫,皇上是否已经拟好旨意?”

皇后广袖下的双手,不由十指紧握,连气息都有些绷紧。

希望这一次,她没有来晚。

她不能,事事都落在她后面。

否则,东元就真的要东西太后并立了。

她,决不允许。

虞兮沉吟一下,才答道:“没有。”

既而,又添了句:“不过,圣上说,明日下旨。”

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眸地,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隐忍多年,让了太多回,这一次,她,绝不能相让。

转身,朝天子殿门口走去。

耳边,传来皇后的声音:“胡公公,进去通禀……”

五日后,完婚

原本,虞兮是不应该回答她这样的问话的,只是,皇后这样来,定然是非要知道答案不可了。

也许,她,也是有私心的。

圣上的意思,是要用这东元的皇宫囚禁她,这一世,休想离开。

能呆在皇宫的,只能,是皇帝。

如果不能选择离开,她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好过。

圣上意已决,皇后此去,定然会惹恼圣上。圣上本已对三皇子心生间隙,会不会因此觉得他有结党营私,逼宫篡位之嫌?

如果是那样,那正是她所希望的。

不能怪她狠,而是,她根本没得选择。

三皇子失了储君之位,他,依旧是王爷。

而她,若是三皇子继位,在他的后宫,她连生存都不能,如何护得虞氏一族?

翌日,圣旨下。

姚贵妃带皇甫钰入天子殿谢恩。

人逢喜事­精­神爽,圣上也是十分高兴:“这宫里,也许久没有喜事了。朕命钦天监选了日子,五日后完婚吧。”

虞兮惊愕,这么快?

皇甫钰吃了一惊,失声开口:“怎么这么快?父皇……”

“钰儿终于得偿所愿,娶得美娇娘,也不用这么激动。”姚贵妃笑着打断了皇甫钰的话,给他投去暗含警告的一瞥,“圣上说得是,这宫里,是该好好热闹热闹。”

姚家的势力,再加上淳于家,可算得上是强强联手了。

圣上急着让他们完婚,出于什么考虑,姚贵妃不知。

可这件事,她自是巴不得越早越好。

毕竟,夜长梦多。

“既如此,就回去好好准备吧。”皇帝挥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

圣上坐在桌案前,眉头轻蹙,若有所思,虞兮和胡公公侍立在侧。

过了一会儿,听他吩咐道:“胡怀恩,朕近日来,越发感到力不从心,四皇子的婚事,命人备好厚礼,成亲那日,就由虞兮代朕送去冬雪殿。”

虞兮猛地抬头,脱口道:“怎么不是公公去?”

回过神来,慌忙跪了,恭敬道:“圣上,四皇子大婚,奴婢前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你虞兮如今是朕身边的红人了?”皇帝拔高了声音,显然,对她的推辞有些不满。

沉吟了一下,又道:“你也就是,把东西送到便可。宣旨的,就让胡承恩跟着去好了。”

看来,她是非去不可了。

虞兮默然。

完婚那一日,皇帝依旧称病不朝,由三皇子和诚王打理朝事。

已时,虞兮带了胡承恩一行人,抬了礼物,浩浩荡荡去了四皇子殿。

她果然,是一点也不在意他的

此时的冬雪殿,早已热闹非凡。大老远的,便听见了众人熙熙嚷嚷的欢颜细语声。

让她噩梦般的皇甫钰终于成亲了,从今往后,他再不能毫无顾忌的欺负她了。

可不知为何,她居然有些开心不起来。

下了轿,只见冬雪殿门口往来之人络绎不绝,想来,都是来恭贺送礼的。

殿里的太监总管早就迎了上来,见礼禀道:“四皇子殿下迎亲去了,忘公主海涵。”

噢,原来是迎亲去了。

虞兮点头入内,身后,胡承恩招呼人,将皇上赏赐的东西一箱箱抬进殿里,就摆在院子里。

里头坐着的宾客们,都看傻了眼。

原本,皇甫钰娶了淳于家的庶女为妃,众人心里还有些摸不准,如今一看圣上的赏赐,那一点疑虑也就烟消云散了。

四皇子皇甫钰,依旧,是圣上最喜欢的儿子。

不一会儿,外头的爆竹声响了起来,震耳欲聋。虞兮知道,这是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众人朝门口涌去,虞兮也跟了过去,只是,并不上前,只远远地站着。

皇甫钰领头大阔步走了进来,今日的他,一身大红­色­的喜袍。

走过她身旁时,再看,此刻的他,竟毫无在她面前的玩世不恭,放荡不羁。

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琥珀­色­的眼眸深邃而迷人,那眉宇间的成熟稳重,竟与记忆中的他判若两人,让她有些陌生。

身后,红娘扶了一身正红的新娘子,凤冠霞帔,雍容华贵地跟着他入了正殿。

殿内,礼官醇厚中带着喜悦的拜堂声传来,虞兮,这才感觉到了一些真实。

他和她之间,形同陌路,不会再有交集了,多好。

一直侍奉在侧的定国,早已注意到了虞兮的到来,见她并不上前,只远远地看着。

当礼官高喊着“礼成,送入洞房”的时候,他忍不住抬头,穿过拥挤的人群,目光,落在的虞兮的脸上。

只一眼,心中,五味俱全。

她果然,是一点也不在意四皇子的。

不然,她不会那么坦然,神­色­淡淡的,眸底,平静无波。

忍不住,又有些难过。

他知道,他的主子心里,是喜欢她的。

即使,他自己表面上从不承认。

新娘子入了洞房,姚贵妃也下去歇息了。

胡公公见皇甫钰也要走,忙上前道:“四皇子,请留步。”

皇甫钰自然知道胡公公是代表谁来,回身,含笑看了过去,笑容却僵住了脸上。

她?是她么?

惟恐自己看错了,他微微偏头避开众人的遮挡,目光落在了胡公公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果真,是她。

她,来做什么?

姚贵妃立时变了脸­色­,一把抓住皇甫钰的手,拉了他跪下听旨。

就他一个人,做不到淡定

胡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皇四子大婚,朕心大悦,特赐黄金千两,如意九对,东珠……”

皇甫钰跪在地上,低着头,唯有那置于衣袖之下的手,十指紧握,指节泛白,青筋暴露。

听着胡公公口中的赏赐,众人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可他,根本就不在乎。

圣上的赏赐,无论是黄金翡翠,还是那些美貌如花的姬妾。

他,都拒绝不得。

起身之时,他抬眸,看着她上前来,含笑道喜:“恭喜四皇子。”

面露喜­色­,礼数周全,唯有,眸底,是淡淡的漠然。

这种淡定,让他忍不住咬牙切齿。

为何,就他一个人,做不到淡定?

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她,不过是因为诚王而已。

对,曾经,她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棋子。

呵,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枚棋子,就能左右他的情绪,成了他心中不可忽略的存在?

总是忍不住想知道她的事。

总是忍不住要去追寻她的身影。

总是忍不住想尽办法也要逼出她的真面目来。

可是,看到她隐忍而无奈的神情时,又忍不住,满心怜惜……

定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不平静,忙上前道:“主子,您先将衣服换了吧。一会儿,便要开席了。”

他应了声,目光,却落在了虞兮身上:“本皇子伤势尚未痊愈,父皇常说,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终。公主觉得呢?”

虞兮吃了一惊,他,竟是要她伺候他更衣么?

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忙推辞道:“这……怕是不合适吧?贵妃娘娘?”

他却看都不看姚贵妃一眼,冷笑一声:“有何不合适?圣上让你照顾本皇子的伤,如今,本皇子的伤,还算不得痊愈。”

他一副,你不应,咱们就耗在这儿,大庭广众之下,看谁耗得过谁的模样。

虞兮怒上心头,他,这算什么?

姚贵妃暗自叹了口气,今儿个,他不同她单独说上几句,怕是,不会罢休了。

若真是闹僵起来,圣上那里……

姚贵妃上前,拉了虞兮的手,轻言细语道:“圣上时常在本宫面前夸赞,公主蕙质兰心,定是福禄双全之人。钰儿今日大婚,能得公主亲献福礼,是他的福气。不知公主,能否给本宫这个薄面?”

广袖之下伸出的纤纤玉手,将那系了福字的护身符递了过来。

虞兮到底错愕了,想不到姚贵妃竟会推波助澜,还找了这么一个看似极好的借口。就连那护身符,都好似早就准备好了般。

你,会嫁给他么

皇甫钰看了她一眼,沉着脸转身走了进去。

“公主……”胡公公小声叫着她,示意她过去。

他虽诧异于眼前的情形,可他亦知道,圣上,不会喜欢看到四皇子的婚礼上,再起风波。

虽然四皇子无礼,可他能做的,也只能委屈虞兮,劝她息事宁人。

虞兮咬下贝齿,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接过那护身符,跟了上去。

进去的时候,宫女们早已备好了要换的衣服,识趣退了出去。

虞兮抿着嘴,也不说话,伸手将他衣衫上的盘扣一一解开。

他低头看着她,微微拧眉,明明有着千言万语,此刻,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从刚刚在殿中看到她开始,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大婚的喜袍有些繁琐,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衫上的盘扣全部解开。拉着领口往下脱的时候,才发觉竟还有根丝带连到身后,只能伸手,环着他的腰,去解。

暗香袭来,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她如今的身份,在宫里分外尴尬,可他看得出来,父皇很喜欢她。

自然,不是那种想将她纳入后宫的喜欢。

而是,带着欣赏。

他定然,是不会只给她妾室的名分的。

而他,今日娶的,是正妃。

想到这儿,皇甫钰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会嫁给他么?”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酸意和嫉妒。

他真是疯了,想尽办法拉了她来,开口,竟然问的是这个。

虞兮猛然吃了一惊,不免抬眸看向他,那深邃的眸中,不见大婚的喜悦,却隐隐地,透着哀伤。

虞兮到底震惊了,她看到的,是真的吗?

他眸底的悲伤,竟是,因为自己么?

她的指尖一颤,离了那扣子,身子本能地往后退了小半步,不自然地笑道:“四皇子说的什么话,今日,可是您大婚,与奴婢嫁不嫁人的,有什么关系。”

她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皇甫策。

只是……

微微握紧了双手,心底苦笑不已。

她,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哪里有选择的资格?

昔日,在西蜀如此,今日,在东元,亦是。

脑中,又想起皇帝的话来,五日后赛马场,他要给她指婚。

诚王么?

他连上球场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这事,她自然不能告诉皇甫钰。

看她顾左右而言其他,一脸淡然,却又有所隐瞒的样子,他忍不住愤怒了。

骤然倾身上前,大手,紧紧握住她的皓腕,一开口,问的竟又是:“回答本皇子,你会嫁给他么?嫁给,诚王?”

咬牙,才从喉中挤出了那个名字。

你,只能是本皇子的!

既然问了,就定要问个明白。

其实,真的问明白了,又能怎样?

她嫁给谁,在他决定娶淳于嫣雪之时,就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只是,心里难受。

问出来,也许,也就死心了。

那个熟悉的皇甫钰又回来了,虞兮不免有些惊慌,退开两步,抽手想挣开他,却抽不出来。

抬眸,瞧着他固执中带着孩子气的的模样,突然失笑,试图营造出轻松的气氛来:“难得,四皇子自己大婚,竟还惦记着奴婢的婚嫁,奴婢,先谢过四皇子的好意。”

她只能,选择避而不谈。

在他面前,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淡然,而不露出任何情绪来。

她在他怔忪中伸出手来,不理会他难看的脸­色­,绕到他身后,伸手,解开丝带的盘扣,将喜袍脱了下来。

拿起塌上的衣衫,转身,小声道:“奴婢的事,就不劳四皇子­操­心了,四皇子,还是多想想温柔美丽的四皇子妃……”

他只觉心底的怒火噌噌直往上冒,她口口声声都是不关他的事。

滕然转身,伸手拉了她一把,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圈入怀中,双手,扣住她的纤腰:“不劳本皇子­操­心?嗯?”

“是不是高兴着,本皇子成婚之后,就再也不能缠着你了?”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声音冰冷,“你,休想!”

修长的手指,Сhā入发髻间,微微用力,迫使她的脸抬起来,迎向他。

虞兮对他突如而来的怒意错愕不已,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惊呼出声:“你不能……”

他哪里还听得进,低头,含住向往已久的樱­唇­,带着怒意,皓齿惩罚­性­的轻咬她娇­嫩­的­唇­瓣,丝毫不见半点怜香惜玉。

疼痛袭来,她忍不住低呼出声。他的舌尖趁机撬开她的贝齿,挤了进去,­唇­舌纠缠。

今日,可是他的大婚,他这样,究竟想­干­什么?

她挣扎着,双手用力捶打着他。

她的力道,于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腰上的手不觉加重了力道,让两具身子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若,要将她揉入他的身体里,带着,莫名的绝望。

舌尖上横冲直撞的力道缓缓放柔,在她娇­嫩­的­唇­瓣和甘甜的­唇­舌间流连,吮吸,引诱,缠绵……

陌生的感觉铺天盖地朝她袭来,她想拒绝,想推开他,脑子却一团糨糊,双腿发软,推他的双手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衫。

直到,她嘤咛出声,瘫软在他怀中。

放开她,在她耳边沙哑出声:“本皇子决定了,你,只能是本皇子的。”

她迷茫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他:“不……”

“我现在就要了你!”他拥她回身,揽住她的腰凌空而起,将她往床榻之上一带,严严实实压她在身下,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等会儿,我就和你一同进宫,向父皇请罪!”

床榻之上,男上女下

虞兮怔怔地看着满脸严肃的他,眸底,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她到底,错愕了。

他难道不知道么?

如果他,真这样做了。

那他,就真的再也无缘那个位置了……

看着她惊愕的神­色­,他心里有些得意。

他就知道,她不会相信,他会为了她,放弃那个位置。

可此刻,他心里,想要的,只有她。

“你怎么敢……”

“这天下,就没有本皇子不敢的事!”伸手,抓住她的领口,一用力,繁琐累赘的宫裳应声而碎,凝脂雪肤在一片正红的帐幔锦被间,香艳诱人。

一手抓住她抗拒的双手,压在头顶,胸前原本就丰满的双峰,越发令人血脉贲张。

修长的手指带着炙热轻轻抚摸掠过颈脖,一路而下,耳边,他粗重的呼吸传来,深浅不一的吻蜿蜒落下,那么用力的缠绵,令她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少女独有的体香袭来,­唇­下娇­嫩­细腻的触感,无一不刺激着他的神经,伸手,握住胸前柔软的高耸,低头,看住了那颗含苞欲放的花蕾。

用力滴吮吸,用舌尖轻轻打着圈儿挑逗,用皓齿轻轻撕咬……

“啊……”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陌生的快感和控制着她的思绪,本能地迎向他,想要得更多。

“呵……还口口声声说不呢。”看她意乱情迷的样子,他轻笑出声,忍不住放柔了目光。

也许,她对他,也不是全无感觉的。

想到此,心情忍不住大好,含她在口,低声安抚:“宝贝儿,如你所愿,本皇子从来最乐意满足你……。”

“四皇子,请您……”伴随着通禀声,门‘哐当’一声应声而开,刚踏了一只脚进来的丫鬟被眼前的情形吓得目瞪口呆。

四皇子与一女子同在床榻之上,男上女下。

男子,仅着里衫,女子,衣衫不整。

今日,还是男子大婚。

丫鬟神­色­惊悚,显然,被吓得不轻,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迅速退却,虞兮回过神来,目光,从门口的丫鬟身上落回眼前,惊觉胸前早已衣衫全开,忍不住惊呼出声。

“啊……”背过身去,惊魂未定,眸底,涌上迷雾。

她该死的,她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这样呢!

她只是,代替圣上来送礼的。

如今,竟然和皇甫钰滚在了同一张床上……。。

他究竟,在她身上下了什么蛊,为何每一次,他都能令她失了淡定……。

还是,她果真如三皇子所言,不知廉耻,天生­淫­/荡……

“滚!”他双目猩红,朝门口怒吼,脸­色­­阴­霾。

丫鬟浑身一颤,忙退了出去,慌乱中还不忘关上了门,跌跌撞撞跑远。

他抓住她的肩膀,拉过她,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们现在就进宫。”

我要选的人,不是你!

“你胡闹!”虞兮眸底的雾气凝成水,打着转儿,喉咙紧绷,“圣上,绕不了你我。”

“本皇子惹下的事儿,本皇子自己扛。”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承诺。

她一把抓住起身的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执着:“姚贵妃呢?她为了做了那么多。你自己呢?你那场病白装了,那一刀白挨了?”

“本皇子既然敢做,就能护得你们周全。”他下床,拉她坐起身,躬身在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深深地看着她,“江山和美人,本皇子,选你!”

虞兮到底错愕了,究竟何时开始,他对她,竟用情至此?

母妃每次失声痛哭之后,总会呢喃,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愿意为了她,放弃江山,是不是意味着,他把自己的心,给了她?

怔肿间,他已穿好衣衫,拿了裘氅围住她,拉着她的手朝外走去。

如果可以,她也愿意这样拉着一个人的手,不顾一切。

可是,他能任­性­。

而她,却不能。

只因,他有任­性­的资本,而她,一无所有。

被他握在手心的手用力拉了一下,待他回身,她眸中早已平淡如水,樱­唇­轻启,用最轻的声音说出最残忍的话:“可是,我要选的人,不是你!”

我要选的人,不是,你……。

轻柔的话,如一盆从冰窟窿里打出来的冷水兜头而下,他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栗,满腔热情,瞬间熄灭。

­阴­霾,从脸上凝聚到了眸中,凌厉地猎住一脸平静的她:“你再说一遍。”

虞兮用尽全力,才逼迫自己拿出勇气,平静地看着他,双­唇­,微微张开。

门‘哐啷’一声,再次被撞开来,姚贵妃的身影挤了进来,虞兮的话,噎在喉咙处,没能说出来。

“钰儿。”姚贵妃神­色­如常,伸手上前,覆在了他拉着虞兮的那只手上,笑颜如花,“宾客们都已经入了席,你快随母妃出去吧。”

他拉着她,仍是,不放。

姚贵妃抓住他的手使上了力,抬头望着他,眸底,带着浓浓的恳求:“钰儿,你答应过,再不伤母妃的心。”

他回眸,看看神情坚定的她,再看看,一脸恳求的姚贵妃。

终是,松手,回身,大步走了出去。

姚贵妃松了口气,飞快地跟了上去,她绝不会,让这场婚礼,出任何意外。

虞兮双腿一软,浑身失了力气,跌坐在地,惊觉,背上,冷汗琳琳,湿了里衫。

甘若姑姑带来了宫装,放在榻上,声音平淡无波:“娘娘说了,公主,不必急着回去。”

虞兮自然是听得明白的,今日不到晚宴散时,姚贵妃是断然不会放他们回去的了。

不可告人的,秘密

茉香抬头,瞧了瞧四周,除了她们,并无一人,才仿佛放了心。

“你想太多了,或许,是王府什么人。”虞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闪过了千百种可能。

“那一日之后,却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进来。只是……”茉香看了虞兮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第二日夜里,听说去了京郊大营的六皇子暴毙而亡,四皇子偶感风寒,高烧不退。”

虞兮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一般。

竟然,是那一日……

茉香却不安地起身:“公主,奴婢带了薄毯,是给王爷备着的,是时候送过去了。”

茉香起身离去,虞兮,却久久不能平静。

深吸两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傻了不成?

圣上不是查出来,凶手是巫镇远,他不是也已经认罪伏诛了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茉香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告诉她,好像在诚王府里看到了人影,她就怀疑到皇甫策身上么?

根本,毫无证据,不是么?

定然,是皇甫钰关于诚王的那些评论,影响了她。

皇甫策腿不能站,茉香也说定国在府上,那,又还能有什么高手,能伤到身手不弱的皇甫钰?

更何况,那把屠龙弯月刀,是圣上赐给三皇子的。

还有,皇甫钰拿出来给她看的那块关系到西蜀虞氏的翡翠如意。

那件事,原本清晰了,如今,又变得混乱起来。

“原来虞兮跑这儿躲清净来了,倒叫本王好找。”

虞兮回神,抬头,却见诚王迎面而来,换了身与席上不同的袍子,腿上,盖着薄毯,身后,跟着定国和茉香。

皇甫策看到她目光一滞,笑了:“刚刚倒酒的宫女打翻了酒杯,湿了本王一身,刚刚换下。”

虞兮一怔,恍然大悟的目光,落在他身旁的茉香身上。

难怪,刚刚见她的时候,不见定国。

难怪,她拿着薄毯说,是时候送过去了。

原来,是她支开了定国,背着人跟自己说那件事的。

想来,是想提醒自己,诚王,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可是,有什么要紧。

在宫里跌打滚爬的人,谁,又能没点儿不为人知的秘密?

虞兮起身行礼,笑道:“夜里寒气重,王爷小心湿寒入体。”

“虞兮公主说得是。”定国忙接了口,问道,“王爷要回去了么?”

皇甫策微微沉了脸,这个定国,每次见到她,都神经紧张,沉声道,“宴席刚刚过半,本王这时候离开可不好。”

“退下,本王有话要与公主说。”皇甫策示意虞兮坐了,转头,吩咐道。

定国尚自迟疑着,茉香将手中的暖炉拿上来,放到皇甫策腿上,转身,拉了定国退开,在不远处守着。

虞兮看看茉香,笑着问:“茉香,没有给王爷添麻烦吧?”

吻痕

“她,很好。”他瞟了一眼茉香的方向,转头,笑了,“她把本王照顾得很好。”

虞兮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她也说,王爷很好。王爷,可不要惯坏了她。”

“我却觉得若是你能来照顾我,才是真正的好。”他的话,说得虞兮脸­色­微红,他却拿起暖炉,塞到她的手中,左手,捂在她微凉的手指上,轻声道,“抑或者,本王,想惯坏的,是你!”

虞兮一怔,右手本能一缩,却被他一把抓住纤指,捂在手心。

温暖,从指尖传递到了心里,悄悄抬头,却见他正凝望着自己,眼中,是如沐春风的温柔。

虞兮只觉自己的脸颊也如自己的双手般,慢慢暖和起来。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淡淡开口:“皇四弟终于娶了王妃。”

他像是松了口气般,她心下一惊,抬眸,看向他。

他再次开口:“虞兮,我的心意依旧,你呢?”

她呢?

她有些迷茫了。

她是不是变了呢?

不然,皇甫钰吻她之时,为何她却没有拒绝,甚至,还有些沉迷其中……

不。

她断然否决,在那样一个情场老手面前,又有几个女子能够拒绝?

更何况,他对她,从来都是用强。

而眼前的男子,从来对自己温文尔雅,关怀备至,从来,不会勉强自己。

况且,这个男子还是心仪自己的,甚至,因为自己遭到了那场灭顶之灾。

她不能,不可以再辜负他。

心,变得坚定无比。

反手,握住他长满了老茧的手,低声道:“你不变,我就不会变。只是……”

她几乎,忍不住想开口,说出马球赛之事,却听他低声道:“虞兮,你放心,一切有我!”

虞兮心下一动,抬眸,想探究他话中的意味。

难道,他,竟是知道了什么?

盯着他的脸,想要探究,却是,平静如常。

他揽过她,让她靠在他的肩头,低头,正欲开口,却清楚地看见了雪白如玉的颈间,依稀有暗红的印子。

如果,他没看错,那应该是……吻痕!

她靠在他胸前,温暖而宁静,正要开口,却听他说:“本王,再去敬皇四弟一杯,也该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复命吧。”

说罢,放开了她,抬头,高声唤来定国,推他入席。

留下一脸错愕的她,心底,是满满的失落,和隐隐的痛。

宾客散尽,姚贵妃也回了宫。

定国扶了皇甫钰朝新房走去,喜娘上前,陪笑道:“四皇子今日高兴,却也不能喝太多了啊,你们怎么也不劝着点儿?”

有陪嫁的麽麽接口笑道:“四皇子今日大喜,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多喝几杯也是常事。”

喜娘忙陪笑着说“是啊是啊”,招呼麽麽身边的丫头来扶四皇子。

麽麽身后有宫女悄悄往后缩去,隐在了灯影下。

四皇子,又愿意给谁花痴?

喜娘上前,伸手来扶,却撞上安邦冰冷的眼神,不由缩了缩脖子。

“都下去领赏吧。”安邦说着,空出一手去推新房的门。

喜娘忙道了谢,脚底抹油,开溜了。

麽麽轻蹙眉头,上来道:“还是老奴来吧,如今这房里,你进去不合适。”

如今,里面有王妃了啊。

安邦一愣,继而,颓然放手,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主子今日为何喝这么多,他哪里会不知?又如何敢劝?

只是,他前些日子受的伤才好,喝这么多酒,会伤身的。

都是那个虞兮。

安邦,忍不住责怪起来。

新房里温暖如春,加了熏香,香烟寥寥绕绕从香鼎中溢出,沁人心肺。

皇甫钰只觉有些头重脚轻,胃里一阵翻滚,‘哇’地一声,俯身便吐了起来。

“殿下。”麽麽吃了一惊,男子沉重的身躯,她哪里扶得住。

一双白玉般的手伸了过来,同她一起,扶住了四皇子。

麽麽猛地抬眸,瞧见一身正红的女子,不是四皇子妃淳于嫣雪,又还能有谁?

“王妃,您怎么……。”麽麽大吃一惊,她本来是想说,这喜帕,新娘子是不能自己揭的。

不吉利。

只是,她的话未说完,便被她打断:“卜芥麽麽,扶四皇子上床,叫人进来收拾一下,打些清水来。”

卜芥麽麽看着挂在床沿边,流苏还微微颤动着的喜帕,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忙碌了一番,下人们退了出去,淳于嫣雪回身,目光落在了床榻之上的男子身上。

呵,想不到,她有一日竟也能成为皇子妃,而且,还是正妃。

将来,就是王妃了。

关于四皇子,她虽在闺中,却也听说了不少,风流成­性­,放荡不羁。

只是,那又如何?

无论,他有多少姬妾,她,才是那唯一的正妃。

将手中的帕子浸入水中,再拿出来,拧­干­,缓缓走上前去,轻轻伸过手去。

床上的男子却在这一刻,突然睁开双眸,直直地,看着她。

淳于嫣雪吃了一惊,琥珀­色­的眸子让他整张脸庞都生动起来,俊朗不凡,让她,忍不住有些痴了。

他狠狠蹬向她,伸手抓住她伸过去的皓腕,用力甩开,咬牙道:“收起你的花痴眼神,本皇子看了就想吐!”

淳于嫣雪有些惊慌地望着他,脑子浮现出贴身丫头出去偷窥他带回来的话。

大婚之日,他也敢在殿中胡闹,还这般理直气壮。

那一刻,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直直地回视他:“那四皇子看谁不花痴?又愿意给谁花痴?”

落红

女人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她一看他的眸底闪过的光芒,就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了。

是谁?

殿中的姬妾?

宫外的金屋藏娇?

抑或是,刚刚偏房之中,床榻之上的女子?

浅浅一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要的,也不是他这个人,只是,他给她的这个位置。

他的神­色­瞬间难看不已,双眸犀利地盯着她,声音冰冷:“本皇子喜欢聪明人,你最好斟酌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转头,目光落在了屏风外的小榻上:“滚出去。”

淳于嫣雪浑身一颤,冰冷戾气的男子,却让她的心轻轻一动,好烈的­性­子。

竟然,要与他这个妃子,分榻而眠么?

她竟然,隐隐有些期待,往后做四皇子妃的日子。

她淳于嫣雪若是省油的灯,别说今日嫁入皇子殿,恐怕,早就在嫡母手下死于非命了。

翌日一早,淳于嫣雪一脸平静,侍奉皇甫钰起身。

他穿好衣袍,回眸,看见床榻中间雪白的锦帕,眉头轻蹙。伸手,拉过她的手,拔下她头上的簪子,划过手臂。

‘嘶’淳于嫣雪忍不住低声呼痛,却见他迅速抓起锦帕压在了伤口上,耳边,传来他平淡无波的声音:“洞房花烛,唯独不能缺的,就是落红。”

淳于嫣雪神­色­如常,眸地,闪过一丝恨意。

今日的屈辱,他日,定当十倍要还。

入宫谢恩之时,遇上了刚从殿里出来的虞兮,四皇子神­色­­阴­霾,看不出息怒,四皇子妃面若桃花,一脸的幸福。

×

圣上命胡公公搬了处理过奏折入殿,一本本细看,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眉头紧皱。

胡公公看了看屋中的沙漏,上前提醒道:“圣上,夜深了,该歇着了。”

“这些日子,瑞儿做得不错,处事之间少了那份锐气,却多了几分成熟。”圣上沉吟一下,又接着说道,“想来,都是诚王,协助有功。”

“圣上就该放宽心,好好养病,让皇子们施展才华。”胡公公忙劝道。

“前朝皇帝以文治国,以致于皇子们生­性­懦弱,惨遭灭国。高祖皇帝留下祖训,不准娇养后代。”皇帝说着,咳嗽了起来,“朕的皇子们,一个个都是从战场上军营里跌打滚爬成长起来的,朕,很是欣慰。”

虞兮侍立在旁,沉默不语。这些个大事,不是她一个奴婢能够开口的。

皇帝拿开捂在嘴上的娟帕,神情有些错愕。

胡公公接过一看,那口殷红印入眼帘,立时,变了脸­色­:“圣上,冬日天寒,明日的赛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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