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嫌你年纪大,我妈说了,女大三抱金砖,我俩在一会儿,还赚了,可以抱两块。
顾格格:……
老太太有些为难,跟这个人处对象,是不是太委屈她闺女了?
顾格格:何止委屈,要真让我跟他,我宁愿被打回娘胎,重新活一次。
大小伙子倒是不嫌弃顾格格,还傲娇的拉着他奶奶的胳膊:“我瞧着格格姐姐挺好的,就她吧。”
顾格格喷出一口鲜血。
苗斯里无比同情的拍拍顾格格的肩:“请节哀顺变。”
心里压着一股抑郁之气,顾格格只想一醉解千愁,可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酒喝了不少,愁却一点没少。
旁人知她心里难受,也没多劝,都矫情的一声叹息,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到二十八还没嫁不出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苗斯里因为要开车,所以滴酒没沾,不过看到顾格格醉眼微醺步蹒跚的样子,开机车也有点危险,走到角落,掏出手机:“四叔,麻烦你帮我把车开过来。”
唐玉溪本想把喝醉的女儿带回去,不过苗斯里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照顾好格格,唐玉溪才作罢,大女儿和二女儿回来,家里确实也没地方住了,便把顾格格塞给苗斯里,临走时还拉着苗斯里的手,拜托她:“帮我劝劝格格,让她想开些。”
“我会的。”苗斯里无比郑重的答应了,在她看来,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唐玉溪:苗斯里,你愿意照顾格格一辈子吗?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苗斯里:我愿意!
教堂的钟声响起,礼成。
苗斯里扶着顾格格走出酒店,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朝她们走来。
中年男子走近了,开口:“大小姐,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她才舍不得让别人碰顾格格,走到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跟前,接过钥匙,把顾格格扶到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才对中年男子说,“麻烦你了,四叔。”
刑四一向都不苟言笑,但是对一个人例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对苗斯里说:“大小姐太客气了,路上开车当心点。”
“嗯。”苗斯里答应了上车,踩足油门而去。
刑四一直站在路边,直到苗斯里的车消失在夜幕里,才拨出电话:“苗姐,大小姐跟朋友在一起,一切安好。”
法拉利开着敞篷,夜风总算把车上喝醉酒的人吹醒了。
顾格格睁开眼睛,因为醉酒的缘故,只眯开一条缝,就看到无数个灯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甩了甩头,才看清了一些,是路灯,而她正坐在一个陌生的车里,下意识的转头,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红色卷发的女人,线条柔和的侧脸,看上去真美,看上去还像一个人,伸出手臂,摇晃了好一会儿,才触到苗斯里的脸颊,轻轻摩挲着,问:“你是歇斯底里?”
苗斯里身体一僵。
苗斯里一直不是一个好学生,甚至是一个问题学生,逃课,打架,每门功课大红灯笼高高挂,劣迹斑斑的学籍表,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样的学生没有被学校开除,只能说:“我上面有人。”当然苗斯里并不知道她背后的一池深水,一个生长在单亲家庭的孩子,原本就比一般的小孩叛逆些,如果再结交些狐朋狗党,那就更变本加厉了,所以处在青春期的苗斯里说,我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但是世界没有放弃她,因为每个顽劣孩子的后面,都有一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妈。
而顾格格就是苗斯里的妈妈苗雅帮苗斯里请回来的家教,死马当活马医,好歹博一下。
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
这是苗斯里第一次见到顾格格时,脑中突然冒出的诗句,后来顾格格问过她,你知道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吗?苗斯里挠着头说,大概是形容美女吧。顾格格将英语书卷成筒敲了她一记,这是形容一个女子生来冰清玉白,与情人久别重逢后,显得越发优美消瘦,你夸我漂亮,我接受,但是我跟你第一次见面,就用这句诗形容是不是不太恰当?跟着又语重心长的说,不过以你这种只会背床前明月光的智商,能知道这句诗已经很不容易了,孺子可教。苗斯里却不以为然,我对你本来就是一见如故,一见钟情,就好像宝哥哥跟林妹妹一样,我觉得用这句最合适不过。顾格格翻了一个华丽的白眼,第一我可不敢自比弱柳扶风的林妹妹,第二我对这个性取向不明的贾二哥哥一直没什么好感。苗斯里不死心,那就反过来好了,你是二哥哥,我是林妹妹,刚说完,两个人同时一阵恶寒。
顾格格问:“你叫什么名字?”
“苗斯里。”
“苗什么?”
“苗斯里。”
“……苗什么?”
“苗斯里。”
“苗……?”
苗斯里终于忍无可忍,犹如马教主俯体,歇斯底里得吼出她的名字:“歇斯底里!苗斯里!”
声情并茂的演绎,于是顾格格一下就记住了她的名字,不过,为什么不叫苗歇底?。
后来“格格吉祥”和“歇斯底里”就成了她们每次掐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也是她们一听就炸毛的词汇,时至今日更是代表着某段回忆的词汇。
苗斯里用眼角扫着醉的不明所以的女人,敢情一天下来,顾格格这会儿才把她认出来?没有回答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车正在转弯开进小区。
顾格格的手从苗斯里的脸上滑到胳膊,使劲摇晃着:“苗斯里,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看我?你怎么不理我?”
苗斯里闻言一个急刹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迅速判断出,顾格格真的喝高了。
顾格格一般看她时,要么看她头顶,要么看她下巴,偶尔看她正脸时,眼珠三分之二还是白的。
顾格格一般跟她说话时,要么夹枪带棍,要么冷嘲热讽,偶尔用正常语调跟她说话时,那是在谈论公事。
而此刻的顾格格睁着一双美目,眸中闪着清亮的光,用台湾偶像剧中特有的嗲音,说着仿琼瑶奶奶剧中排比式台词:“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看我?你怎么不理我?”
这是多么天雷滚滚的一幕!
如果想象不出是怎样的画面,可以换个主角,效果会更明显。
背景音乐响起……
紫薇从后面冲过去抱住尔康,然后梨花带雨的说:“尔康,你怎么不看我?你怎么不理我?你不爱我了吗?”
尔康转过身,扳着紫薇的胳膊,深情的说:“紫薇,我怎么舍得不看你,我怎么舍得不理你,我怎么舍得不爱你!我爱你,爱你到天涯海角,爱你到天荒地老,爱你到海枯石烂,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小姐,这里不能停车。”门卫的手电筒直接打在苗斯里脸上。
车横在大门中间,苗斯里当然知道不能停,只是她也身不由己……
顾格格竟勾着她的脖子,用极撩人的姿势直接跨坐在她腿上!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从婉约派转变为豪放派了?
苗斯里忘了此刻的处境,忘了旁边还有观众,只看着那张妖娆美丽的脸,感觉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顾格格捧着苗斯里的脸,亦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突然倾身而下,快碰到苗斯里的一刹那,身体一重,越过苗斯里的肩头,哇的一声,尽数吐在了法拉利的后座上。
苗斯里热络的心瞬间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又多了一份兼职,写文的时间更少了,不过还是会尽量保持日更的^^
码字不容易呢,乃们不好霸王我哦^^
对了,这样的文风,亲们啊喜欢呀?后面会写正经些^^我也在努力不将人物性格写重复呢^^要不然就变成现代版代娶新娘了~~~~ ^^
9、第九章 ...
有两种女人一定要避而远之,一种就是像顾格格这样年近而立仍待字闺中的女人,这种女人容易饥渴难耐,还有一种就是像顾格格这样喝醉之后酒堂而皇之占人便宜揩人油的女人,这种女人容易酒后乱性。
苗斯里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决定——弃车而逃,还发出一声拖着很长尾音的“咦~” ,她这是有多嫌弃。
“小姐,你不能走!”
尽职的门卫大叔,迈着矫健的步伐,如刘翔跨栏般翻过法拉利(……他翻的过去吗?)逮住苗斯里,指着车里被苗斯里一把推到挡风玻璃上撞得眼冒金星正拼命揉着脑袋的顾格格说:“这位小姐显然是撞伤了头,你得把她送医院,立即,马上。”
苗斯里耐心的解释:“大叔,你也看到,这个女人,她喝醉了,很危险,我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才把她抛弃,你不应该抓住我,你应该找警察叔叔,把这个女人拖走,顺便帮我把车洗一下。”
门卫大叔小心翼翼的问:“你爸是李刚吗?”
苗斯里回答:“不是。”
门卫大叔态度陡然强硬起来:“……带走,赶紧带走。”
“其实我爸是李刚的同事……他叫苗刚……”苗斯里一边努力的解释,一边被门卫大叔又拉又推强行塞进车里,然后就见喝醉了的顾格格同学如同喝醉了的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吸附在她身上,苗斯里只好认命。
苗斯里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跟顾格格搏斗,总算有惊无险的把车开到车库里,实在不忍看后座,只掏出手机:“四叔,我是苗苗,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苗斯里才把顾格格弄回家,之所以说“弄”,是因为从车库到家这个短暂的路途中,苗斯里扶了一会儿,背了一会儿,抱了一会儿,使劲浑身解数之后,还是没法搞定顾格格,最后直接把她打晕拖回了家。
顾格格回到家,好像一下子清醒了,直冲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暗地。
苗斯里黑脸看着她,在车上的时候,怎么就没见她这么自觉吐到车外面?
用那只可爱的小熊水杯,接了满满一杯水递给顾格格,让她漱口。
顾格格连胆汁都吐出来之后,才算彻底清醒,一抬头,就看到在只穿着内衣内裤近乎赤.祼的苗斯里站在她跟前,立即惊的一阵尖叫,拳打脚踢把苗斯里推到卫生间外面,“砰”的关上门,然后才破口大骂起来:“苗斯里你个流氓、色狼、暴露狂!”
苗斯里先愣了一会儿,明白了当前状况之后,立即愤怒的拍着门:“顾格格,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吐了我一身,我都没怪你,你凭什么还不让我洗澡?”
洗澡?顾格格回头,果然看到浴缸里放了一缸的水,地上扔着几件脏衣服,脸不由得一红,好像真的是她误会,却强词夺理道:“你洗澡就洗澡,干嘛要当着我的面,还不是你心怀不轨想耍流氓?”
苗斯里无语的看着洗手间的门:“姐姐,我拜托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是我准备洗澡的时候,你不管不顾的冲进来,扒着马桶吐个没玩没了,是你想对我耍流氓吧?啊,我知道了,顾格格,你是故意的,故意等我洗澡的时候冲进来,你想偷窥我!”
“笑死人了,我偷窥你?就你那人比黄瓜瘦,身无三两肉的小身板,我偷窥你……”刚才的画面重新回到顾格格脑中,忽然耳根一热,前凸后翘,丰满颀长,苗斯里的身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惹火了?
苗斯里听她话说一半突然断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立即猜到她心中所想,嘿嘿笑两声:“顾格格,你不开门,不会是因为被我现在的身材迷得七荤八素,躲在里面偷偷流鼻血吧?”
Bigo,答案正确,加十分!顾格格还真有了点血液膨胀的感觉,连否认都显得那么的无力,只说了一句:“笑死人了。”
苗斯里用“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的说话口气,对里面的顾格格说:“如果想看得话,打开门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遮不掩,让你一次看个够。”
里面一阵沉默。
苗斯里继续游说,好像在做广告:“看得见,摸得着,手感还很好,不看可惜喽!”
里面依然沉默。
苗斯里没了耐心,大声的说:“更过分的事都做过,顾格格,你装什么良家妇女啊?”
门开了,顾格格从里面走出来,苗斯里立即抬胸收腹,笑弯了一双眼,脸上大大的写着两个字:快看!
顾格格嘴角上扬,把苗斯里从上到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
苗斯里一脸期待的问:“怎么样?”
顾格格不答,从苗斯里的前面绕到后面,然后不慌不忙的抬起脚,一脚踹在她ρi股上,把她踢进了卫生间,拍了拍手说:“你忘了,我对女人不敢兴趣,快点洗,洗完我还要洗。”
“顾格格!”苗斯里愤怒的转过身,只看到一个优雅斯文的背影,放佛刚才那一脚根本不是这个女人踹的,苗斯里不甘心的揉着ρi股,转动眼珠,笑着说,“我看就不要浪费时间浪费水了,我们一起吧!”
“如果你不想成为名画,就请收回你猥琐的提议。”
苗斯里头抬四十五度角,自行补脑,把《马拉之死》里的马拉换成自己,立即打了个颤,迅速关上门,不是每个人都有蒋黛玉那样的勇气的。
听到关门声,顾格格才松了一口气,心却还在剧烈的跳着,摸了一下脸,差点烫伤手,小声咒骂一句:“苗斯里,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水声传来,心里越发燥热起来。
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就听到苗斯里在浴室里喊她。
顾格格走过去,没好气的问:“干嘛?”
苗斯里用命令的口气说:“拿件睡衣给我。”
顾格格对着门翻了一个白眼:“你让我拿,我就拿啊?”
“随便你,你不拿,我就这么走出来。”苗斯里还真走到门口,转动把手。
顾格格吓得连忙说:“等一下!我去拿。”她绝对相信苗斯里会如她自己所说,面不改色不着寸缕的走出来。
苗斯里站在门后面,轻轻一笑,这个女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害羞,再凶也只是个纸老虎。
顾格格把睡衣从门缝里塞进去。
苗斯里接过,放在鼻间,嗅了一下,睡衣上带着顾格格特有的清香,心中一荡,穿时才发现,顾格格没拿内衣内裤给她,只好真空的把睡衣套在身上,对着镜子暗叹,可惜睡衣太保守了,要不然更具诱惑力,打开门,走到顾格格身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她:“啧啧,没想到你现在这么重口味。”
顾格格一时没能明白她的话。
苗斯里走到房门口,又回头,把睡衣的裙摆撩到大腿处,里面旖旎的风光若隐若现,朝顾格格抛了媚眼,说:“我在床上等你。”
一股热血直冲顾格格的脑门,苗斯里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她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苗斯里见顾格格满脸通红局促的站在那里,心情立即愉悦起来,直到倒在床上钻到被子里,才大笑出声,逗她真是太好玩了。
不过顾格格的一句话,立即又让她心情瞬间低落起来。
顾格格说:“苗斯里,今晚你睡沙发。”
这么大的床,凭什么让她去睡沙发?不去,坚决不去,打死不去!苗斯里还摆了个大字造型,占着整张床。
在顾格格走出浴室前的一分钟,苗斯里默默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走到客厅,蜷着腿窝在沙发里。
顾格格洗完澡就看到沙发里的苗斯里,满意的点点头:“乖了。”
苗斯里伸长脑袋,可怜兮兮的说:“睡沙发不舒服,还是让我睡床吧!”
顾格格同情的看着她:“亲爱的,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吧,你知道的,不可能的。”
苗斯里退而求其次的说:“我答应你,不管你怎么勾引我,我都不碰你,还不行吗?”
顾格格立即冷下脸,没说话,径直回房,把门甩的震天响,以显示她内心的愤怒。
苗斯里吐了吐舌头,实话实说嘛,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顾格格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上,慢慢勾画出一个人的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而这个人此刻只与她一墙之隔,她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种感觉真实的让人难以置信。
苗斯里,她花了五年时间努力忘记的女人,毫无征兆的又一次走到了她的身边,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美好,可是她不想要了,因为她不想再尝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真的会死人的。
顾格格愤怒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客厅,把沙发里的女人拽起来,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子,质问她:“苗斯里,你个坏蛋,为什么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明晚七点,我会尽量老时间更的^^
最近真的很忙~~~~有可能要两日一更,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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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客厅里的灯没有开,远处大厦清冷的灯光透过窗户渗进来,映得屋内一片深蓝,顾格格背对着窗站着,苗斯里只能依稀看到她的脸,辨不出她的表情,胳膊被她抓的生疼,只能咬着牙忍着。
“你怎么了?”苗斯里问。
“苗斯里,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我怎么了?”苗斯里又问。
“这个世界上再找不到一个比你更自以为是的人了。”
苗斯里:“……”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你是徐志摩啊!”
苗斯里:“……”
“风过尚能留声,雁过尚且留痕,而你苗斯里就是一个强盗,抢了东西就跑,有本事你跑了就别回来啊?你又回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好吧,你如愿以偿了,我真成了没人要的老女人了,开心吧?想放鞭炮庆祝吧?笑吧,尽情的笑吧,我早料到有这一天,只是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啊?好不容易跟你分道扬镳,结果又冤家路窄的遇上了,你说我冤不冤啊?冤不冤啊?”此刻的顾格格像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的吐槽。
苗斯里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我亲爱的顾姐姐,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当年到底谁抛弃了谁?是谁豪情壮志的写下‘改革春风吹满地,格格你要争争气,找个多金帅小弟,活活气死苗斯里’,我到底抢你了什么,让你为了躲我逃到天涯海角?你命苦就去怨政府,点背就去怪社会,你现在找不到帅小弟,就拿我撒气,你说我冤不冤啊?冤不冤啊?”
两个窦娥在销魂的午夜互相喊冤,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
顾窦娥冷哼:“抢了什么,你还不知道么?”
苗窦娥也跟着冷笑一声:“你扪心自问,我那是抢么?”
一阵沉默,顾格格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苗斯里亦有连吞了两个鸡蛋堵在心口的感觉。
一个默默回房,一个重新埋在沙发里,夜凉如水,寂寥无声。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女相争必有一让。
沙发里的人辗转反侧之后起身,打开房门,昏黄的床头灯散着暖暖的光,冲淡了空气中流动的冰凉,床上的人弯曲着单薄的身子,以一种让人心疼的姿势,面朝里躺着。
苗斯里走过去,在顾格格身边躺下,侧过身,手从她的臂弯穿过去,将她抱个满怀,轻声的问:“真生气了啊?”
“没有。”顾格格声音闷闷的回答她,听不出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没生气干嘛不看我?”苗斯里支起上身,企图看看顾美人的脸,可惜美人不让她如愿,已将脸深深的埋在被子里。
苗斯里无奈,只好抱紧了她,头埋在她颈间,鼻息间萦绕着芬芳,瞬间迷失其中,划开她耳边的发丝,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耳际,怀里人明显一震,不过既没有挣脱开,也没有出言制止,胆子更大了,将她小巧的耳垂整个含着嘴里,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轻薄柔软。
从苗斯里抱着她的一刹那起,顾格格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因为这种温暖的爱怜,只会出现在梦里,所以她肆无忌惮的享受着,苗斯里说的对,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欲望是强烈的,而她唯一释放欲望的途径就是在梦里与心爱的人儿纠缠,就像现在这般,摸索,游离,靠近,任由她滚烫柔软的舌尖游走在自己身上。
苗斯里的吻从她的耳际移到颈间,光滑紧致的肌肤让她爱不释手,微微用力的吮吸着,留下一个个属于她的印记,浅尝则止的吻已远远不够了,还有更多的甜蜜美好等着她采撷,而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扯掉身上唯一的遮挡物,那件保守的睡衣,单膝跪在床上,把半个身子埋在被子里的顾格格捞起来,让她正对自己。
于是顾美人想睁开眼求证是不是在做梦时,便看到她口中的暴露狂完□露在她眼前,而她一时竟忘了移开目光,还大胆的落在最有内涵的地方。
苗斯里很满意顾美人的表现,抬着下巴,显得得意洋洋。
顾格格目光由下而上,对上苗斯里的眼睛时,才想起来脸红,天哪,她刚才看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嘴角,神啊,她竟然流口水!
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实场景,苗斯里那张漂亮的脸蛋近在咫尺,擒着满满的笑意看着自己,不着寸缕的她,完美的好像女神维纳斯(……有胳膊的),而她……
她刚才的表情一定猥琐极了吧!目光一定贪婪极了吧!苗斯里一定觉得她饥渴极了吧!她敢对天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但是事实胜于雄辩,那一片旖旎风光真的美得让她移不开眼,她现在应该做一件事,也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起床打开窗户,然后从十五楼跳下去,她已经没脸见明天的太阳了。
苗斯里见她低着头不再看自己,有些不满,挑起她的下巴,看到是她眼中的幽深迷离和忽明忽暗的微小火苗,原来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不是在走神而是在隐忍,何必要忍呢?嘴角勾起一个笑,直接倾身过去,将她压在身下,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唇瓣,冰凉柔软的触觉,让她一阵心悸,在酒店时被人打扰,现在终于可以一亲芳泽了,贴上她的唇,勾勒着她完美的唇线,温柔的吮吸着,跟记忆中的味道一样,甘甜如饴,沁人心扉,美好的让她想流泪,五年来积压的所有思念,全部化在这一吻间。
顾格格心里是矛盾的,她不知道该随着自己的情感接受这个吻,还是该理智的推开吻她的人,不过此时的犹豫似乎是多余的,脸颊和周遭空气都随着这个炙热的吻而不断升温,理智在一点点的消散,心却跳的越来越快,让她根本无从思考。
苗斯里吻她的同时,不忘分心的抓了她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含糊不清的说:“抱着我……”她要真真实实的感受她。
炙热的吻,让顾格格犹如溺水一般,窒息的难以呼吸,手臂触到她腰间一片光滑紧致的肌肤后,立即像寻到浮木一般,用力圈住了她,她们相似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再无一丝缝隙。
苗斯里这才满意起来,只轻轻一挑,就拨开了她的贝齿,寻到她柔软的舌尖,吮吸噬咬,与她肆意的纠缠在一起。
吻到深处,顾格格竟勾起舌尖,主动回应了她,让苗斯里心动不已,伸手扯她的睡衣,微微皱眉,这个女人真是保守到一个境界,竟穿着一件带扣的睡衣,还夸张的扣到了最上面一粒……
苗斯里一边吻她,一边解睡衣的扣子,一粒,两粒,三粒,等不到全解开,手就迫不及待的滑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覆盖在她大小适中的柔软上,轻轻的揉捏着,唇也移到了她的颈间,吻在她精致的锁骨上。
顾格格咬紧了牙关,还是溢出了些许轻哼,流散在空气里,显得格外的摄人心魂。
这放佛是一种暗示,苗斯里再顾不得了,直起身,三两下便解开衣扣,褪去了她的睡衣睡裤,只剩下一套黑色的underwear,与她白皙的皮肤交相辉映,美得炫目惊人,重新倾□,湿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你好美。”苗斯里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顾格格听了心头一颤,脸更热,更红了,却不敢睁眼看她,她怕她的眼睛泄露了她深藏心底的所有秘密。
苗斯里已习惯了她的害羞,只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便伸手到她的背后,挑开她内衣的扣子,顾美人这才真正完美的呈现在她的眼前,让她一阵眩晕,忍着鼻血,吻上美人饱满秀丽的柔软上,美好的感觉让她有溺死其间的冲动。
熟悉又陌生的酥麻感觉侵袭着她,顾格格十指差点掐进肉里,才忍住战栗,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有些期待,但是更多的却是害怕,这种害怕让她恢复了些理智,心中亦拉响了警报,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顾格格,你应该阻止!虽然现在才阻止看上去有点晚,而且有些残忍,对她对苗斯里都是一种折磨,但是如果不阻止,她怕明早起来会后悔的跳楼,对,她应该阻止。
苗斯里炙热的吻从她的胸口绵延到小腹间,手亦沿着她腰间的曲线滑到她的大腿内侧,准备扯掉那唯一碍事的薄薄布料,却被她抓住了手。
“等……等一下,苗斯里,你等一下……”顾格格轻喘着,断断续续的艰难开口。
苗斯里不解的抬头,眼中尽是情.欲之气:“怎么了?”
顾格格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忍,只犹豫了一下,就放开了手,轻声说:“算了。”意思是你可以继续。
苗斯里的心却一下子凉了下来,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说:“其实你不愿意,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发出来,泪目
不过好像挺作孽的啊,hoh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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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能让一个人情到深处时突然悬崖勒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一点都不爱对方,所以可以收放自如,还有一种是太爱对方,为了心爱的人,再痛苦也可以忍受。
顾格格猜不出苗斯里是前一种人还是后一种人,她希望苗斯里是后一种人,但是理智告诉她,苗斯里应该是前一种人,毕竟她们已经五年没见,五年什么事都可以发生,如果她愿意,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可能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哪还等到重遇苗斯里。
苗斯里重新套上睡衣,帮顾格格拉上薄被,声音有些低沉的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出去睡。”
顾格格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只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
苗斯里看着她躺下,关掉床头灯,在一片漆黑中,凝视着床上的人好久,才默默走出去。
顾格格一直等到听不到一点声响才睁开眼,露出一个自我嘲讽的笑,顾格格,你真厉害,这样都能喊停,以后不要叫顾格格,叫顾喊停好了,谁说快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欲求不满的?她要甩那人狠狠一耳光,骂一声骗子。
唇间,身上,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苗斯里的气息,顾格格抱紧了臂,想把这个味道留住,但是越想抓住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跑的越快,淡淡的清香从指缝间偷偷溜走,变淡变薄,到最后再闻不到,不死心的坐起来,在空气中嗅了一下,果然又闻到了些,并寻着淡淡的气息找到了源头,苗斯里靠着沙发,抱着双膝坐在地毯上,头埋在腿间。
顾格格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轻声问:“怎么坐地上?”
苗斯里果然没有睡着,听到她的声音便抬起了头,漆黑的眸子,却亮如星辰,看着她没说话。
顾格格挨着她身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其实……刚才……我……”难以启齿得到底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苗斯里拉着毯子的一角裹到她身上,顺带拥着她的手臂也没放开,说:“我明白。”
你不明白!
顾格格听到她冷淡的口气,心里大声反驳了一句,苗斯里的手臂虽然搂着她的腰,但是她感觉不到一点温度,跟刚才在房里简直是冰山跟火海的区别,看了苗斯里一眼,没有再多作无谓的解释,只歪过头靠在她肩上,悠悠的说:“苗斯里,你知道吗?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你就坐在我旁边,今天一天,我都觉得我在梦里,这种感觉好不真实,我怕醒了之后,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原样。”
“那你看见我之后,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苗斯里问。
“我……不知道。”顾格格老实的回答,她真不知道。
苗斯里哦了一声,算是听到了。
“那你看见我,高兴还是不高兴?”顾格格反问她。
苗斯里脱口而出:“高兴。”又补充了一句,“非常高兴。”
顾格格竟莫名感动了一下,轻声说:“真的吗?我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你,还对你冷嘲热讽,拳脚相加,你还高兴?”
苗斯里笑:“本来掐架打闹就是我们的相处之道。”
顾格格也笑:“这一点,我们俩倒是都没变。”
苗斯里突然说:“我对你也没有变。”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可惜你对我完全变了。
顾格格没有接话,五年前我都不能确定你对我的感情,五年后的今天,就更加辨别不出你这话的真假。
苗斯里见她不说话也只好跟着沉默,可能坐地上太久的原因,忍不住打了喷嚏。
顾格格这才大发慈悲的说:“回房睡吧,小心着凉。”
苗斯里突然靠近了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你就不怕我再非礼你?”
顾格格心漏跳一拍,故意板起脸说:“你敢对我非礼,我就敢对你动粗。”
“我巴不得呢!”苗斯里丢下一句,就窜到房里,速度快得,还带起一阵风。
顾格格笑着摇摇头,走进去,上了床,然后在中间的位置随便划拉了一下,说:“这是三八线,你要是敢越过来一点,就不要怪我不懂怜香惜玉,哼。”
而苗斯里则选择暂时性失聪,把她整个人圈到怀里,盖上被子:“睡觉。”
这个家伙,顾格格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不过苗斯里也看不到,所以白翻了,窝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心似乎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满足的闭上眼,过了良久突然问:“苗斯里,你睡着了吗?”
“还没。”苗斯里的声音虽小却很清晰,怀抱佳人,想睡着还真需要点定力。
顾格格问:“你最近跟高言还走的近吗?”
“高言?她每天都忙着拍戏赶通告,整个一空中飞人,想见她一面还真的挺难的,不过只要她回北京,我们都会一起吃个饭。”苗斯里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干嘛好好的问起她?”
“突然想起来了,随口问问,睡觉吧。”顾格格背过身去,心中苦笑,苗斯里啊苗斯里,你既然还跟高言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跟我纠缠不清,搅乱我这颗已经快要平静的心呢?
苗斯里没猜到她的心思,只从后面抱着她,轻轻说了一句:“顾格格,我真的想你了,晚安。”
顾格格眼圈一红,滑出一滴泪来,苗斯里,为什么你总是用你痴情的表象来掩饰你滥情的本质?还是你只是在我跟前伪装而已?偏偏有个傻瓜愿意去信你。
两个人折腾到凌晨四点才说是睡下了,感觉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顾格格抓了半天始终摸不到手机,倒是苗斯里手一伸就拿到了,原来手机放在她那边的床头柜上,看也没看就按了接听键:“喂,哪位?”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苗斯里又喂了两声,还是没人应声,咒骂了一句,就要挂电话,突然听到对方说话:“是我。”
偏偏苗斯里睡的迷迷糊糊的没听出来,不耐烦的说:“你又是哪位?”
“叶蔓蝶。”
这回苗斯里醒了,问:“有什么事的吗?”
“其实我是找顾格格的。”叶蔓蝶说。
“找顾格格你打我电话干什么?”苗斯里说完才想起来,她拿的可不就是顾格格的电话,又说:“你等一下,我让她接。”
“不用了,我只是问一下她今天为什么没上班,顺便问一下你在不在她那,你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苗斯里想起来她手机昨晚就没电了,只说:“跟你请一天假,我跟顾格格今天都不去上班了。”
“好。”叶蔓蝶答应,挂电话之前听到顾格格的声音,谁的电话?
听苗斯里的声音似乎睡觉时被她吵醒,也就是说顾格格也在她的床上,十点钟都没起床,这么漫长的夜可以做很多事,叶蔓蝶看着手机屏幕中的名字默默念了一遍:顾格格。
顾格格先看到已经十点钟吓了一跳,再听说叶蔓蝶亲自打电话过来问,头更晕了,才上班就迟到,还要老总亲自打电话,真不知道该说她胆子大呢,还是她面子大,就要穿衣起床,就被苗斯里拉住。
“我跟她说了,我们今天休息,不去上班。”
顾格格想起她刚才在电话里好像是这么说过,便放下衣服,好奇起另一件事来:“你跟MUMU有什么瓜葛?或者说你跟叶蔓蝶有什么特殊关系?”
“公司和员工,上司和下属。”苗斯里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了她。
顾格格一脸不信:“这么简单,我还需要问你吗?”
“那你以为呢?”苗斯里反问,她不是不想告诉顾格格她的身份,而是她根本就不想承认她是MUMU董事长陆连始的女儿。
“不说就算了,谁稀罕知道。”顾格格不再理她,下床穿好衣服,突然回头说,“你女人缘这么好,不会是跟叶蔓蝶有一腿吧?你被她包养了?”
苗斯里嗤之以鼻:“顾格格,你有这么好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读者的一大损失。”
顾格格冷笑:“那就麻烦你授权一下,我不写别的,就写你的感情史,还真不愁没有市场,绝对比小说里写的更加曲折动人狗血,拍成电视剧都成,名字都帮你想好了,就叫《欢迎来扰,男女都要》。”
一个枕头扔过来,结果砸到了门上,落下来,顾格格早闪人了。
什么欢迎来扰男女都要,她长这么大就喜欢了一个人,偏偏这个人还不领情,要真拍电视也行,名字就叫《非诚勿扰,只取一瓢》。
苗斯里坐在床上大喊:“顾格格,你做什么去了?拿件衣服给我啊!”
不一会儿就见顾格格腰间系着围裙,手上拿着铲子黑着脸走过来,不用说已知道她在做什么。
苗斯里还闻到煎鸡蛋的香味儿,立即食指大动,跳下床,几步跑到顾格格身边,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夸道:“顾格格,你真贤惠。”
顾格格白了她一眼:“我怕你饿死在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就不更了,明天尽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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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2、第十二章 ...
顾格格有些无语的看着正在家具店里上蹿下跳的苗斯里,托腮思考着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为什么她会跟着苗斯里来买床?买床?买床!
早上,具体时间应该是十一点,苗斯里吃完顾格格给她做的温馨早饭之后,又重新返回床上补眠,光看着顾格格就已经欲壑难填,何况是抱着她入眠,简直是挑战一个正常人类的极限,在苗斯里看来,柳下惠先生之所以能做到坐怀不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撒了弥天大谎诓骗了世人,要么他对女人没兴趣。
再醒来时,苗斯里就精力充沛的对顾格格房子内所有的能见物指手画脚。
先是扯着身上领口低的已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裙摆短的已到膝盖以上的裙子,皱着眉,一脸苦恼的说:“这么保守的衣服,顾格格,你确定你不是修女?”
顾格格:“我可以拿套bikini给你,只要你能穿的出去。”
然后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副放大的写真,照片里的女人踩在如锥子一般的高跟鞋上,侧着身,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卷着的长发和薄纱一样的裙摆飞扬在半空中,露出性感光滑的香肩和美背,黑白的主色调映衬得那张精致的脸更加冷艳,如果杂志社看到这张照片,应该会疯抢着拿来做封面,而我们的苗斯里同学却放佛受了惊吓一般,指着照片的手指,不断的颤抖着,发出尖锐的声音:“顾格格,你这张黑白照,在相框上加上白花,根本就是遗照!”
顾格格:“那就麻烦你,五十年后记得帮我挂到灵堂去,前提是你要活得比我长,如果不幸你走在我前面,我不介意在你的灵堂上帮你挂上一张满脸褶皱带着慈祥笑容的照片。”
紧跟着苗斯里用专业的态度对吊灯的款式,窗帘的颜色,地毯的柔软度进行苛刻的批评,最后目光落在床上,立即打起主意来。
顾格格看到床上尚未来得及整理而显得凌乱的床单,亦想到昨晚让人脸红的一幕。
“我们去买张床吧。”苗斯里建议。
顾格格神游中答应:“好。”
出了门,顾格格才想起来问:“为什么要买床?”
苗斯里的表情告诉她,她这个问题问的是有多么白痴和多余:“你觉得一张单人床对两个人来说,不嫌小吗?”
顾格格不耻下问:“可是为什么会是两个人?”
“因为从今天开始,我要搬过来跟你同居。”苗斯里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说,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顾格格被“同居”的字眼噎到了,一直噎到商场,都没有再追问:“凭什么你要来跟我同居?谁答应你来跟我同居?”
“小姐,这床结实吗?”苗斯里坐在一张灰白色系带着榻榻米的双人床上,问站在她旁边的漂亮导购。
明明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顾格格却听出了色.情的味道,突然发现,只要跟苗斯里在一起,她总能往那方面想。
漂亮导购还没来得及回答,苗斯里又问:“如果在上面做一些剧烈运动应该不会塌吧?”
顾格格:“……”原来不是她多想,连忙掏出墨镜戴上,优雅的装作路人。
漂亮导购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带着职业的笑容,给苗斯里耐心的推荐:“我们的床全部是欧洲原装进口,做工、质量和承受力方面完全没有问题,如果小姐觉得弹性不够,我推荐小姐用这款床垫,材料以高性能纺织纤维为重,里面还加了特种钢,铝合金,钛合金,玻璃钢等金属材料,柔软而不失弹性,还有防护作用。”
顾格格好想冲上去,抓着她的衣领打断她,妹妹,你确定你卖的是床垫,而不是防弹衣?
苗斯里倒是很满意,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们家那位有个特殊癖好,她喜欢在床上做各种高难度动作。”
漂亮导购的脸开始发红。
“动作一不到位,她就折磨我。”
漂亮导购的脸从红转白。
“变态到令人发指。”
漂亮导购呼吸开始困难,随时有抽过去的迹象。
苗斯里还要再说,看到导购状态不对,连忙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漂亮导购涨的满脸通红,以前也有猥琐的大叔买床时调戏过她,但是一个女人如此直白,还是头一回遇到,本着客户是上帝的原则,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赞美的话:“您的爱人一定非常strong!”
苗斯里笑着说:“我们家那位她柔弱着呢,对了,她不就在这里嘛!”
顾格格听着她们的对话,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但是想到挖通了会掉下五楼,摔死也就罢了,如果只摔个面目全非,还要高位截瘫,那实在是个不理智的举动,便改变了主意,准备偷偷走掉,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苗斯里那句“她不就在这里嘛!”还被她手指不偏不倚的指着,立即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除了导购,店里还有几个客人,都顺着苗斯里手指的方向,看向顾格格,表情出奇的一致,先是好奇然后错愕,最后变成不可思议,咦,还是女的,怎么会有这种爱好?
顾格格又有了想死的冲动,不过在她死之前,一定先掐死苗斯里。
在顾格格动手前,苗斯里起身,走到她跟前,勾着她的肩膀,说:“顾格格,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这是床,不是蹦床,蹦蹦跳跳还行,但是你想完成转体360空翻是不可能的。”
顾格格一脸黑线,刚才还以为她满嘴跑火车在造谣诽谤她,原来她说的这件事。
严格意义上来说,苗斯里是她的第一个学生,也是她的最后一个学生,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去做苗斯里的家教,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件做得特别后悔的事,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她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哪怕后悔药里有砒霜。
大二下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她跟许明辉分手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她被许明辉甩了,她骗老太太说,是老太太棒打鸳鸯才导致他们分的手,以至于老太太至今对这件事都耿耿于怀。
失恋导致她心情抑郁,学期结束后不想回北京,怕一个不小心,遇到许明辉和他的新恋人在大马路上亲亲我我,她怕她会忍不住上去捅刀子,然后被警察带进局子,在铁窗内度过凄凉的余生,所以就留在了大学所在地南京,暑假是短暂的,但是对一个失恋的人来说是漫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便随便在西祠网上找了份家教工作。
苗雅给她开出的条件是只要能让她的女儿考进大学,哪怕是二流的大学,她都会支付一笔昂贵的酬劳,但是如果她的女儿落榜,对不起,她不会支付一分钱,这样的条件让很多人心动,又让很多人望而退却,因为她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她的女儿是一个多么顽劣成性的人,成绩更差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一定要慎重考虑,顾格格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后来苗斯里问过她为什么要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如果她考不上,那不是白做了吗?顾格格大义凛然的解释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慈爱的母亲挽救她误入歧途的女儿!事实上,顾格格还真的一分钱酬劳都没有拿到,因为她没等到苗斯里鲤鱼跳龙门,自己先卷铺盖跑了。
顾格格的家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还不差,老头从政,虽然一直没做到高官,还跟副级很有缘,从副科,副处,到现在的副局,顾格格笑他这一辈子都是陪太子读书,老太太从商,从一个20平米的服装小店经营到现在有三家分店,其中一家开在西单商场里,其实这样的家庭,在京城那样物欲横流的地方,顶多算个中产阶级,但是至少顾格格不需要像其他的贫困生一样,需要打工为自己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做家教不过是她排解烦闷,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而已。
就这样,顾格格住进了苗斯里的家里,而苗雅在她来的第二天就出差了,留下顾格格和苗斯里开始正式的“同居”生活。
而苗斯里说的蹦床事件就是她们“同居”生活里的一个小Сhā曲。
有点类似狗血的言情小说和八点档泡沫剧,刚开始的时候,苗斯里这个坏小孩,压根不把她这个老师放在眼里,苗斯里的所作所为远比苗雅描述的要恶劣的多了,各种幼稚的整蛊让她哭笑不得,暴力一点的,不是把她淋的一身水,就是害她摔个四脚朝天,斯文一点的,要么在她包里偷偷放入诸如青蛙这样的活物(她完全想象不到,青蛙这种濒临绝种的东西,苗斯里到底是从在哪里搞来的),拿钥匙的时候,突然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恶心的她一个礼拜都没能吃的下饭,要么就是在她衣服上动手脚,长裤变成短裤,短裤变成短裙,以她的智商当然不会幼稚的跟苗斯里对着干,更不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她只是每晚回到自己房里,画了苗斯里的画像,然后扎小人解恨……
也是从那段时候起,顾格格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在床上抓狂,她实在是被苗斯里逼疯了。
所谓百密一疏,很不巧就有一次她抓狂的时候,忘了锁房门,更不巧的是,苗斯里破天荒过来找她问题目,于是便看到了一幕精彩的蹦床表演,前翻,后翻,还有腾空跳跃,那姿势堪比国家蹦床队,苗斯里看的是目瞪口呆,直到顾格格挑战一个高难度,一个侧空翻,脚下踩了空,整个人摔下了床,还滚到了苗斯里脚边,顾格格摔的是眼冒金星,手胡乱一抓,便扯下了苗斯里的睡裤,下意识抬头,看到了一条粉红色的少女内裤……
苗斯里铁青着脸问:“你是在发情吗?”
顾格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尽量多更,从下个星期开始,恢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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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当家具店里的导购和客人们好不容易揣摩出“上床”和“蹦床”的不同后,突然听到苗斯里说:“顾格格,你脖子怎么了?”那焦急的声音一下子营造出紧张的氛围,好像那个叫顾格格的姑娘不是脖子怎么了,而是突然休克了,目光又一次齐整的扫过来,于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两个气质各有千秋的女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卡其色的双人床上,两张精致好看的脸被灯光打上一层金黄|色的光晕,她们含情脉脉对视的眼神(苗斯里:明明我的眼里是调戏,顾格格:明明我的眼里是愤怒),在空气中碰撞,流光四溢,炫彩夺目。
这样的画面看上去,有说不出的动人,好像一个电影的镜头,唯美而浪漫。
美好的东西,总是遭人喜欢,哪怕此刻床上坐的是两个女人,而不是一男一女,所有人都忍不住想,她们真是般配的一对。
顺着红发美女手臂的方向,立即看到了栗发美人脖子间清晰的红色印记,还没来得及猜想,就听红发美女温柔的说:“都是我不好,疼吗?”于是路人们迅速判断出“脖子怎么了”的真实原因,她们果然是般配的一对!
顾格格黑了一张脸,仇视着苗斯里,企图用眼神射杀她,或者直接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让她这样的公众场合,说出如此露骨的话,难道她不怕被人当做异类踢出去吗?她们可是两个女人啊!
转过头,想向围观的群众解释,其实这个不是吻痕而伤痕,结果看到的不是一个个嫌弃鄙夷的表情,而是一张张兴奋发红的脸和一双双冒着红心的眼,一下愣住了,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接受能力都变得这么强,两个女人在一起,还说这样暧昧的话,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甚至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脖子上挂着单反,一脸羞涩的走过来,说:“我能拍张你们的合影留作纪念吗?”顾格格立即在心里鄙视了一番,你个百合男。
“当然可以。”苗斯里大大方方的勾住顾格格的脖子,遮住吻痕,还凑过脸去,贴上她的嘴角。
百合男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单反,“咔嚓”一声,拍了下来。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顾格格完全没反应过来,脸上还带着准备拒绝的蒙娜丽莎微笑。
苗斯里拿过百合男的相机,看到照片,心不由得跳了一下,这还是她跟顾格格的第一张合照,无论是灯光角度还是照片里的人,看上去都非常的perfect,放佛不是仓促抓拍,而是站在镜头前,摆好姿势,让人拍下的一样,点头赞扬:“拍得不错,发到我邮箱吧。”跟着报了email地址。
“no problem!”百合男爽快的答应了,然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苗斯里,“其实我是一名摄影师,刚才在楼下看到你们忍不住跟上来,如果可以,我想帮你们拍一辑照片,放在我和朋友合开的影楼橱窗里作展览,当然我们会向你们支付酬劳。”
苗斯里捏着名片的一角,上面印着:星晨摄影,彭星。
光想到镜头前只有她跟顾格格两人就心痒难耐了,更何况将她们的照片挂在橱窗让人观赏,苗斯里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告诉所有人她跟顾格格是一对,或者换个说法,告诉所有人顾格格是她苗斯里的女人。
彭星还提出了他的构思,用语言勾画出一个个漂亮的场景,苗斯里想象着那些画面,更心动了。
顾格格看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确定的问:“你不会想答应吧?”
苗斯里挑眉:“为什么不?”
顾格格立即像慈禧一样,摆着端庄的样子,轻描淡写的开口:“姐姐没什么兴趣,要拍的话,你自己拍吧,拍出艳照门都行,不过要记得把刚才那张照片毁尸灭迹,千万不要让我看见,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只风轻云淡的几句话,苗斯里却听得头皮发麻,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女人说到做到,因为她曾经乘她睡着的时候偷偷Pāi了几张照片存在电脑里,结果这个女人将她的所有硬盘格式化……
苗斯里看了看相机里的照片,又看了看顾格格,最后一咬牙,把单反还给彭星。
顾慈禧见她这么听话,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不过笑容瞬间又石化了。
因为苗斯里又改变了主意,苗斯里通过五年的时间琢磨出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人虽为刀俎,但是我坚决不做鱼肉,慈禧还是那个慈禧,小里子已经不是那个小里子了。
苗斯里勾起一个足以秒杀在场所有男人和女人的笑,用甜甜的声音对彭星说:“小星星,回去将这张照片和你的手机号码一起email给我,我们以后常联系哦。”
彭星明知道眼前的绝色双娇是一对,但是还是被苗斯里给秒杀了,一个美女突然向自己示好,是男人应该都无法拒绝吧?先是一愣,然后一脸受宠若惊的看着她。
小星星?苗斯里,你恶不恶?顾格格听着苗斯里对彭星的称呼,只觉胃酸上涌,再看彭星看着苗斯里花痴到云里雾里的样子,胃里更难受了,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苗斯里勾三搭四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家具店的漂亮导购也适时Сhā上一脚,问:“那床还要吗?”
苗斯里脸上的笑意未减,还故意朝她眨了眨眼:“当然要,不过要打折哦。”
漂亮导购也被她妩媚的芙蓉笑和勾魂的桃花眼给电到了。
顾格格无力的翻着白眼,苗斯里男女通吃的毛病也一点没改。
两人离开家具店时,彭星和漂亮导购还傻傻的愣在那里。
“顾格格,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吃醋。”苗斯里拿过顾格格跟前的卡布奇诺,加了两勺糖里面,又递给她。
顾格格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你的表情也告诉我,你在自作多情。”
苗斯里给自己的咖啡加了一勺糖,说:“别死撑了,你刚才见到我跟别人说话时的痛苦表情,好像在生孩子,而且还是难产。”
“我那是听到某些话,想吐吐不出来。”顾格格一边说着想吐吐不出来,一边往胃里倒咖啡,甜度正好。
苗斯里幸灾乐祸的说:“是心里泛酸吧?”
“不,是胃里反酸。”顾格格给她纠正。
苗斯里:“……”饮了一口咖啡,岔开话题:“说真的,请问顾小姐,跟我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不安全?”
顾格格反问:“请问苗小姐指的是哪方面?”
“多了去了,比如说美貌,气质,学识,修养,连我自己都担心,这么优秀的我万一被人抢走了,你该怎么办?”苗斯里忧郁起来。
顾格格不急不慢的说:“我会烧香酬神,感谢老天开眼。”
苗斯里:“……”故意忽略她的话,开始表忠心,“其实长的招蜂引蝶不是我的错,你只要记住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就行了。”
不得不承认,苗斯里真真假假的情话即便只是糖衣炮弹,还是极具杀伤力的,“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犹如计算精准的核武器,直接射在她的心上,然后化成一池春水,顾格格内心已春心荡漾,脸上却还是水波不兴,冷笑着说:“我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会相信你苗斯里的一张破嘴。”
苗斯里立即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是说真的。”
顾格格认真的说:“我也没开玩笑。”说完用苗斯里刚才的口气又加了一句,“说真的,苗小姐,你的话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苗斯里:“……”彻底败下阵来,没有一定的段数,还真的对付不了这个五毒不侵的五毒教顾教主。
陷入一阵沉默,两只妖精都在心里各自盘算着,如何将对方一击即中,要么噎死,要么毒死,或者干脆直接掐死。
手机响了,是顾格格的。
顾格格将手机放在耳边,只说了一声喂,就不再说话,一直到电话结束,才说:“好的。”放下手机,对苗斯里说,“我跟别人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就不陪你了,至于你说的‘同居’,我看还是免了,我一个人住惯了,不习惯家里多一个人,也受不了耳边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聒噪,我们明天公司见。”说完摆了摆手,留给苗斯里一个优雅的背影。
苗斯里不满的皱眉,从昨天到现在都好好的,怎么接个电话,态度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隐约听到电话似乎是个女人打来的,难道是她的新相好?不可能啊,顾格格说过,她对女人不感兴趣,虽然一直感觉良好的觉得她喜欢自己,如果不是,又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心里跟猫挠了一样,苗斯里很想追过去看看,又怕惹得顾格格反感,只能坐着胡思乱想,不过也没想一会儿,她的手机也响了,手机屏幕上显示两个字:高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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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有一句话叫岁月催人老,不过这句话并不是适合所有人,至少不适合苗雅。
五年前见到苗雅母女俩的时候,顾格格以为见到了一对姐妹花,五年后再见到她,时间似乎在她脸上停止了,如果非要找出变化的话,那就是多了一份韵味,一份贵妇人的韵味,现在的苗雅就像她的名字和她身上的Givenchy裙子一样,高贵典雅。
顾格格清晰的记得她们第一次的对话,所以在称呼上,一直有种辈分错乱的感觉。
她虽然是苗斯里的家教老师,但是只比苗斯里大五岁而已,所以她觉得她应该是跟苗斯里同辈,于是很恭敬地喊了苗雅一声:“阿姨。”
苗雅用非常震惊的眼神看着她,脸上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吗?我一直以为‘阿姨’应该是对脸上爬满褶子的人的称呼,而我最多比你大五岁。”
顾格格:“……”额头开始冒冷汗,虽然苗雅看上确实年轻,穿的也很年轻,但是只比她大五岁,这让她大姐顾云情何以堪,不过还是一咬牙,违心的喊了一声:“大姐。”喊完之后,头皮一麻,陡然之间,她感觉自己长了十岁,或者眼睛一花,看到苗雅年轻了十岁。
而苗雅对这个称呼还是不满意,耐心的帮她纠正:“请把前面那个字去掉,再把后面那个字多加一个。”
“姐……姐?!”顾格格立即一阵恶寒。
这只是她们的第一次交锋,后来的无数次交锋之后,顾格格不得不低头承认,苗雅的段数远在她之上,她曾经跟苗斯里这样形容过她和苗雅的级别,如果我是白素贞,那你妈就是法海,如果我是孙悟空,那你妈就是如来,当然我的段数还没有达到白素贞的深度和孙悟空的高度,而你妈的功力早就甩法海和如来几条街了,苗斯里问,那我是什么?你?顾格格把她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一脸遗憾的说,高级哺|乳动物。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同样的道理,第一次喊姐姐张不开嘴,喊的次数多了,也就理所当然了,还可以顺便占占苗斯里的便宜,所以顾格格对于喊苗雅姐姐这件事心里没有任何芥蒂,还乐此不彼,喊到最后,还是苗雅自己良心发现,结束了她们之间怪异的称呼关系。
有一次三人一起逛商场,顾格格拿了两件款式一样颜色不同的裙子分别放在苗雅和苗斯里手上,然后亲热的说,姐姐(妹妹),试试这一件,看上去很适合你的年纪,两人穿好从试衣间里出来看到对方时,立即又默默的退回试衣间,从那以后,苗雅就让顾格格喊她aunt,这也是顾格格在苗雅跟前唯一胜出过的一次,其他任何一次战役,都是以顾格格的溃败而告终,所以苗雅在顾格格心目中一直都是胜利女神的形象,当然一物降一物,她也是苗斯里心目中的胜利女神。
“aunt。”顾格格在贵妇的对面坐下,颔首喊了一声。
这是一家很有品位的西餐厅,她们所处的位置也是最好的,从窗口看下去,整个京城华灯初上的美景尽收眼底。
苗雅只扫了她一眼,继续切她跟前盘子里的牛排,切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说:“漂亮了。”
顾格格露出一个职业的笑容:“谢谢夸奖,您也一样。”又对跟过来的服务员小弟说,“一杯白开水,谢谢。”
苗雅说:“今天我请客,你不用客气。”
顾格格内心狂翻白眼,脸上还是带着微笑:“您知道的,我一向不吃西餐。”所以你才故意选了西餐厅。
苗雅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说:“哦,我都忘了,不过我已经吃饱了,只能下次再请你了。”
顾格格看到盘子里的牛排只少了可以忽略不计的一小块,而对面的女士说她吃饱了,感叹她浪费粮食的同时,暗暗替厨房里忙活的厨师惋惜,想着临走时是不是该给餐厅一个建议,下次这位女士再来时,可以直接上盘生牛肉,反正她吃那么一点,估计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苗雅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红酒。
“有点,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顾格格抬腕看了一下表,“从我昨天见到苗斯里到现在才三十个小时。”
苗雅看着她,脸上带着焦虑:“那是你觉得,在我看来三十个小时已经太长了,长到足够你们旧情复燃,而我应该在三小时之内知道这件事。”
顾格格建议:“你应该在你女儿身上装一个监视器,那样在三秒钟内,你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有像我这样的危险人物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是个好主意。”苗雅点头赞同,“我曾经希望这么做,不过小里她不同意。”
顾格格持着怀疑的态度,问:“你这么尊重她的决定?”
“是的,除了一件事。”
“我?”顾格格指着自己的鼻子,“除了和我交往这件事?”
苗雅只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所有跟小里交往的人,你只是其中之一。”
顾格格有种挫败的颓废感,原来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她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五年前的理由是以学业为重,那今天呢?”
苗雅晃动着杯子里的琉璃液体,缓缓开口:“其实五年前我做错了。”
顾格格惊讶的看着她,难道她突然想通了?明白“此情可待成追忆,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爱情真谛,决定成全她跟苗斯里?
不过很快苗雅的话犹如一盆加了冰的凉水浇在顾格格头上,扑灭死灰里的微小火星,苗雅说:“五年前不应该劝你不辞而别,而是应该让你直接断了小里的念头,这些年小里为了你吃了不少苦头,我看着都心疼。”
顾格格听着她的话,心纠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平复,开始怀疑她话里的真伪,苗斯里真为她吃了不少苦头?就那个花心还喜欢到处留情的家伙?
苗雅看着她脸上怀疑的神色,问:“你不相信?”
“是的。”顾格格扯出一丝苦笑,“正如你五年前所说,你的女儿跟你一样是个颜控症非常严重的人,她看上的只是我的一张脸而已,时间流逝之后,在她心里,我早就化做一粒尘土,不知道飘到哪个空间里去了,她怎么会为了我受情伤。”
苗雅笑:“你果然跟我一样都是最了解她的人,这些年她换了不少男朋友和女朋友。”随即又皱起了眉,“说真的,她交男朋友我不反对,但是为什么要交女朋友?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头疼,在你出现之前,似乎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顾格格翻了一个华丽的白眼,眼珠差点没蹦出来,当然她是低着头,对着桌面翻的,你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如果不是你女儿喜欢女人,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想到这,内心一下子又苍凉起来。”
苗雅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小里对你到底还是不同的,过了五年,她竟然回头找你,这让我很意外,要不然,我也不会得知你们又在一起后,就有如临大敌的感觉。”
顾格格笑着说:“那真是我的荣幸。”
“也是我的荣幸,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事了,这让我很兴奋。”苗雅脸上的神情,似乎碰到的不是棘手的事,而是开心的事,然后又不无遗憾的说,“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长了这么漂亮的一个脸蛋,看着就叫人喜欢,可惜你是个女人,又可惜我生的不是儿子,要不然我们真能成为一家人,而现在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拆散你们了。”
顾格格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为了不成为无辜的箭靶子,立即陈述事实表明立场:“其实你不用拆散我们,因为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也不可能在一起,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别骗我了,昨晚你还跟我女儿上床了。”苗雅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服务员小弟送来第二杯红酒,脸立即涨得比红酒还红。
苗雅从她的LV包包里抽出一张红票子塞在服务员小弟手上,安慰说:“我说的是她,不是你,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服务员小弟看了顾格格一眼,脸更红了。
苗雅无比同情的拍拍服务员的手腕,说:“我第一次听到这种事的时候,跟你的反应一样,没事的,去吧。”
服务员小弟迅速遁了,不忘在心里说一句,这么美的女人,可惜了。
这个小Сhā曲深深刺激了顾格格,她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被苗雅打压着,她觉得应该反击一下,于是鼓足了勇气说:“其实是你的女儿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我对这件事也感到很头疼。”
而苗斯里放佛跟她心有灵犀一般,顾格格刚说完这句话,她的短信就跟着来了,内容是: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饿。”
顾格格如获至宝,连忙送到苗雅跟前。
苗雅先念叨了一句:“可怜的孩子。”然后看着顾格格,埋怨道,“你怎么能让她饿肚子。”
翻白眼已不足以表示她内心的愤怒,顾格格胃里一阵抽搐,血蔓延到喉咙间,随时准备喷出来,她坐在餐厅里还饿着肚子呢。
又有短信进来,顾格格想拿回手机,不过苗雅眼明手快,抢她一步,打开信息:
“亲爱的,床已经送过来了,今晚我终于不用睡地板了。”
“你还让她睡地板?”苗雅明显愤怒了。
顾格格两眼一闭,喷出一口鲜血,如果有一天她死了,绝对是被那个叫苗斯里的女人冤枉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不定时,不好意思啊,太忙了,下个星期恢复正常,多多体谅哈~~~
15
15、第十五章 ...
顾格格从西餐厅里出来的时候,饿得她差点晕厥,同时想到了一句特别符合她现在心情的诗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正不知道何去何从,手机响了,顾格格看了显示的名字,立即按了接听键吼过去:“苗斯里,你还有完没完,你饿了自己不会找东西吃啊,我又不是你妈,你妈她……”话未说完,就觉得眼前多了个阴影,抬头看见苗雅抱着臂,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还有半截话生生咽了回去,心里更堵了,干脆心一横,继续吼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那庙小,供不起你这大佛,麻烦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方圆三十里以内的地方,免得受到我这危险物的辐射,伤了你这个娇贵小姐的身子,你放心,我也不会出现在你方圆三十里内,我明天就去打辞职报告!”不等苗斯里说一句,就切断了电话,挑衅的看着苗雅,“这下你满意了吧!”
苗雅摇了摇头,很无奈的说:“格格,你这是在赌气,这是最不理智的方法,也是最愚蠢的方法,以我的推断,小里的电话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电话果然响了。
顾格格准备直接按拒绝键,苗雅说:“接吧,开扬声器,让我听听我女儿是怎么低声下气哄你的。”
苗斯里的声音传过来:“顾格格,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谁惹你生气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过来接你,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自己,让别人得意不划算,乖了,听话,快告诉我你在哪?”
顾格格听着苗斯里软声软语关心的话,鼻子有些发酸,心也跟着软了,连忙背过身去,不让苗雅看到有些失态的自己。
苗雅的脸上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什么叫让别人得意?这孩子是我生的么?
顾格格吸了吸鼻子,然后柔声的说:“今晚我回我妈那住,你胃不好,不要忘了吃东西,睡觉前再喝一杯热水,挂了。”
“其实,你还是喜欢小里的,是不是?”苗雅等她挂了电话,突然问。
顾格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淡淡笑笑:“这个重要吗?”
苗雅答:“不重要。”
“那还用回答吗?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五年前我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苗斯里,就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再回到她身边,而且我离开她,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当然不管什么理由,都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我跟苗斯里是不可能的,刚才有句话你说的对,五年前我不应该不辞而别,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好东西,我越躲,她追的越凶,所以这一次我不躲不藏,而让她对我彻底死心。”
“这样就最好了,只可惜你是个女人,要不然我一定同意你们在一起。”苗雅又强调了一遍她的观点。
顾格格看着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悠悠的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能接受两个女人在一起,后来发现其实爱情跟男女无关,重要的是,你的心属于谁。”
“所以你的心给了小里。”苗雅这次没用疑问句,直接陈述出来。
顾格格笑,学着苗雅的口气:“这个不重要,也不劳aunt关心,倒是我想劝aunt一句,如果你真的关心小里的话,就请给她自由,物极必反,已经有过一次教训,就不要让历史重演了,如果小里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就由着她吧,她已经长大了。”拦了一辆的士,跟苗雅说了一声再见,上车离开。
苗雅看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说:“男人,可以,女人,不行。”
单人床已经换成了双人床,墙壁上的单人写真也换成了两人的亲密合影,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音箱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音乐,营造出浪漫又温馨的气氛,如此良辰美景最适合情人约会,可惜有人失约,那有人只能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