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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苗斯里穿着­性­感的睡衣,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烦躁的走来走去,一头红发被她抓成乱草堆,反反复复按着手机的数字键,然后又删除,自言自语的说:“顾格格,你搞什么鬼,好好的回你妈那做什么?”

倒在床上,自斟自饮,喝掉半瓶红酒后,给顾格格发短信:“help!我受伤了。”

三秒钟后,徘徊在hotel门口的顾格格打来电话,语气中带着焦急和紧张,问:“苗斯里,你怎么了?”

苗斯里有气没力的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你不要吓我,出什么事了?”

苗斯里却挂掉了电话,然后一跃而起,看了一下时间,最多二十分钟,顾格格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哼着歌,抓顺头发,又在身上喷了点香水,摆了几个撩人的姿势,等着心上人回来。

而她的心上人可怜的顾格格同学,先被苗雅各种打压之后,已经心如死灰,打电话回家想跟老太太说回去住一晚,结果老太太的一句话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老太太说,我正要打电话给你,鹿鸣回来了,正在家里等你,你快回来。顾格格立即吓的脸­色­苍白,连忙说,你告诉他,明天要上班,我已经睡下了,改天再见吧,匆匆忙忙就挂了电话,心中涌起一股2012来临的绝望感,邱鹿鸣那厮不是在南非晒太阳吗?他怎么回来了?

犹豫着要不要在酒店住一晚时,苗斯里的电话就来了,要死不活的语气好像真要断气似的,这个家伙不会是煮完东西忘了关煤气吧?或者不小心切菜变成切腹?咒骂一句,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家赶。

响起一阵门铃声,才十分钟,顾格格的办事真是效率越来越高了,苗斯里跳下床,兴高采烈的跑去开门,抱怨着说:“出门怎么不带钥匙,幸亏我在家……”看清来人时,脸­色­僵了一下,然后说,“怎么是你?”

“怎么,不欢迎吗?”站在门口的女人不等苗斯里邀请,直接踢掉高跟鞋走了进来。

苗斯里闻到她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打电话给阿姨,是她告诉我的。”女人打量了一遍客厅,又走进房间,目光停在墙壁上的新照片上。

苗斯里的眉头锁得更深了:“我妈?我妈又怎么知道我在这?”

“怎么,你在这里见不得人吗?”女人坐在床沿,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看着苗斯里,美丽的脸上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高言,你说什么呢?”苗斯里见她坐在新床上有些不悦,这张床可是她跟顾格格的专属品,别人怎么能随便坐,便说,“我们还是出去说话吧。”

高言看着墙上苗斯里亲顾格格的照片,心里也不舒服,起身随她走出去,这才注意到苗斯里身上的衣服,睡裙透明得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黑­色­bar,裙摆更短的可以忽略不计,一双修长的美腿完全暴露在空气里,如此­性­感的一身,让人忍不住生出邪火,而酒­精­的刺激又将这股火无限放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直接将苗斯里推倒在沙发里,整个人压上去,吻上她的­唇­。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苗斯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高言柔软的舌头探进她的口中,才想起来了推开她,起身怒瞪着沙发里的女人:“你疯了!”

高言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放佛在回味一样:“sweet。”

苗斯里则从茶几上抽出纸巾用力的擦着嘴­唇­:“我跟你正好相反,I feel so sick!”

不过是吻了她一下,她的表情却好像吞了只死苍蝇,高言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冷声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因为顾格格?”又指着她的睡衣,“穿成这样,也是为了她?”

“这个你管不着,她快回来了,你走吧。”苗斯里下逐客令,她可不想让顾格格回来后,看到高言在这里,而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高言又问:“为什么你愿意跟她上床,却连主动吻我一下都不肯?我跟她一样都是女人,她有的我都有。”

你有的,我还有呢!苗斯里心里自我幽默了一下,然后一脸正­色­的说:“言言,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接吻上床那是恋人才能做的事,而我跟你只是好朋友,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高言冷哼一声:“你威胁我?她顾格格有什么好,五年前不声不响的走掉,伤的你还不够深吗?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当年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如果再遇到这个女人,一定将她扒皮抽经做成标本。”

苗斯里搜刮了一下脑袋,她说过这句话么?

“你最难熬的日子,又是谁日日夜夜陪着你的,苗斯里,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苗斯里的声音有点小,“可是……”

高言接过她的话:“可是你喜欢她对不对?我还喜欢你呢,我就不明白,你先遇到的我,为什么会喜欢她,就因为她长的比我漂亮?可是我也不差啊,你看我现在红遍大江南北,不就是靠着一张脸吗?”抓着苗斯里的肩,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我不信你对我从来都没动心过!”

苗斯里想学小沈阳说,这个真没有!放柔了声音:“言言,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打电话给你。”

她是喝多了,所以她要把握这个机会,高言的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退后一步坐在沙发上,连带将苗斯里拉过来,力道有点大,苗斯里被拉得整个人趴在她身上,高言扯开自己腰间的皮带,抓着苗斯里的手放进去,指尖触到那片湿地时,两人同时一震。

昨晚悬崖勒马,今晚又一番刻意准备,苗斯里早就快憋出内伤了,就等着顾格格回来,将她生吞活剥,而现在身下就躺着一个妖娆极致的女人,像妖­精­一样勾引着她,甚至她的手已放在了她敏感之上,对于一个喜欢女人的人来说,说没感觉,那肯定是骗人的,苗斯里咬着牙,压下欲望,说:“言言,不行的,你放开我。”

高言没有放手,眼中蓄起一层薄雾:“苗苗,一次,就一次好吗?”

苗斯里摇头。

泪滑了出来,高言神­色­凄然的看着她:“我已经不顾廉耻的求你,你却还是不肯要我,你还是嫌我脏,对吗?”

一瞬间,苗斯里放佛看到几年前还是单纯小姑娘的高言,而不是现在历尽沧桑成为众星捧月大明星的高言,柔声说:“怎么会?你在我眼中一直都是纤尘不染的白莲,只是我不爱你,所以做不到。”

手尚未来得及收回来,就听到一声:“苗斯里,你死了没有?”

顾格格开门进来,一眼便看到沙发里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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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高言也在啊。”

顾格格神­色­无常的走进来,换上拖鞋,放下包,走到她们斜对面的沙发前坐下,她的一系列举动,就好像看到的不是限制级画面,而是喝茶嗑瓜子说八卦的茶话会,并且迅速加入其中,手上还跟变魔术似的多了包薯片,拆开,捏了一片放在嘴里,嚼出清脆的声音,说:“你们继续,别管我。”

苗斯里狼狈的从高言身上爬起来,手从她长裤中收回来的时候,高言还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的呻吟,苗斯里整张脸都绿了,结结巴巴的说:“其实……我们……没什么……”

听上去好无力的解释。

“其实我也没看到什么。”顾格格笑着说。

这样的顾格格让苗斯里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宁愿顾格格像一个失去理智的妒­妇­,扑上来撕她衣服,扯她的头发,而不是坐在那里装蒙娜丽莎,不,她就是蒙娜丽莎,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她是在伪装,她笑得是那么的自然,端庄,优雅。

而衣衫不整的高言,则像拍完一组电影镜头一样,镇定自若的穿好裤子,扣好腰带,用同样端庄的姿势坐在那里,跟顾格格打了声招呼:“顾老师好。”

有那么一瞬间,苗斯里以为参加了某个电视台诸如鲁豫有约这样的访谈类节目,当然她只是观众,沙发里的两人身上被打上镁光灯,正式进入访谈时刻。

顾格格问:“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高言答:“还行,刚去国外参加一个电影节回来,下部电影还在洽谈中。”

顾格格又问:“感情生活如何?”

高言看了苗斯里一眼,笑着说:“甜蜜期向甜腻期过度。”

顾格格也看了苗斯里一眼,真心的说:“真是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苗斯里翻了个白眼,你们不装会死啊!当然这话只能放在内心像马教主一样嘶吼,她怕说出口之后,她会死,被两人的目光扫­射­而死,犹豫了一下,然后选择在顾格格的旁边坐下,伸出手臂环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问:“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顾格格脸侧四十五度,看着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你是在怪我回来的太早吗?”

苗斯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哪是笑,分明是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

高言笑着帮苗斯里回答:“不早,刚刚好。”逮着机会反问顾格格,“感觉如何?”

顾格格思索了片刻才说:“挺­精­彩的,以后谁再说你是花瓶演员,我跟谁急。”

高言挑眉:“你的意思我在演戏?”

“no,我的意思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在表演上更加张弛有度,游刃有余,现在的电影全靠床戏搏出位,你只要在下次拍床戏的时候,保持这个身临其境的感觉,我相信各大电影节的影后桂冠都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高言笑:“顾老师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学建筑的,我受教了。”

顾格格谦虚的说:“谬赞,我只是站在一个观众的角度提点建议而已。”

“照你的观点,我觉得你更适合拍电影。”苗斯里不甘心被顾格格当成调侃的对象,还说的事不关己一样,冷冷的开口。

顾格格起了兴致,问:“哦?这话怎么说?”

苗斯里冷笑:“昨晚我们上床的时候,你欲拒还迎的样子,比影后还影后。”

顾格格神­色­未变,琢磨着“比影后还影后”是不是个病句,高言却白了一张脸,她们果然已经上床了,她跟苗斯里相处的五年里,无论怎么做,苗斯里都不肯碰她一下,而顾格格与她分开五年,才重逢几小时就上床了,顾格格,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你的意思,我比她还要放荡些?”顾格格指着高言说,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对高言抱歉的笑笑,“对不起,用错词了,不是放荡,应该是投入,或者是享受?”似乎又不够形象,转动眼珠,突然一拍大腿说,“啊,曲意逢迎!”

苗斯里翻了个白眼:“顾格格,你是中文系的吧!”然后笑得一脸暧昧的说,“不过,说真的,你昨晚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你的样子像吃了春.药,或者,药力未过。”说完,顾格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高言,如果再把之前的事连在一起,意思就变成了,因为苗斯里吃了春.药,所以才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而那别有深意的笑,放佛是在说,那药根本就是高言下的。

而事实却也是如此,虽然高言没有下药,不过用高言自己的话说,“不顾廉耻”也跟下药差不多了。

苗斯里心怀鬼胎,也琢磨出这层意思,毕竟她跟高言被顾格格当场捉­奸­,虽然这只是个误会,但是谁会信呢?就连她自己都不信,因为她不能否认,她的思想确实有几秒钟出轨了。

顾格格见她们都羞愧的低下头,终于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事实上只有鬼知道,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争里,输得一败涂地的是她),起身说:“好了,你们继续做没做完的事也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罢,我就不陪你们了,明天还要上班,还要对付邱鹿鸣那个小崽子,我的天,想到他,我总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邱鹿鸣?苗斯里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警钟长鸣,紧张的问:“他回来了?”

顾格格一脸的无奈:“是的,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然后丢下客厅的两人,落寞的回房。

“糟糕!”苗斯里如临大敌的神­色­,放佛好日子到头的是她。

“邱鹿鸣是谁?”高言问。

“我的情敌!”苗斯里答。

苗斯里一共有两个情敌,当然这是指的五年前,空白的五年内,顾格格背着她又勾搭了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是已经过去式的情敌,许明辉,虽然是过去式,但是许明辉是顾格格的初恋情人,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随时有可能死灰复燃,谁让言情小说的作者们都把初恋写的那么美好,指不定顾格格哪天心血来潮,想找回初恋的感觉,像小鸟一般张开翅膀,重新飞到许明辉的怀抱,所以对于许明辉,她不得不防。

另一个则是假想中的情敌,邱鹿鸣,之所以说假想,是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个邱鹿鸣,只是从顾格格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顾格格曾经这样形容过邱鹿鸣:“你根本无法想象,邱鹿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他五岁的时候就跟他妈妈说,要娶我为妻,十岁的时候就能写出一封长达三页叫作情书的东西,十五岁的时候,他让人装了一车玫瑰,送到我学校,作为生日礼物,然后他从玫瑰丛中钻出来,说给我一个惊喜,而我受到了惊吓,一直他十八岁到美国留学,我童年加青春期的噩梦才算是彻底结束,这个人比我小三岁,但是初一的时候,就与我同年级了,我一直怀疑在他聪明的脑袋瓜子里,是不是长着一颗恶­性­肿瘤。”说这话的时候,她们正在看寻秦记,顾格格指着里面的项少龙说,“把他漂白,再年轻十岁,就是邱鹿鸣。”

她酸溜溜的说:“这么优秀的人,你为什么不要?”

顾格格说:“天才跟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我可不想有一天他变成疯子,而我要照顾他一辈子。”顿了一下,又说,“事实上,他是我弟弟。”

她刚要高兴,顾格格又补充说:“他是我爸爸一个战友的儿子,我从小都拿他当弟弟看,兔子不吃窝边草,谁忍心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眼前一黑,立即在邱鹿鸣的名字上Сhā上危险标志,不过这个人一直生活在国外,对她而言威胁­性­不大,那感觉就好像谁会把电视或小说里的主角当情敌,但是现在这个邱鹿鸣回来了,无疑是把地雷换成炸弹,地雷不踩到它,永远安全,炸弹可不一样,会主动袭击。

苗斯里热血膨胀,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名圣斗士,整装待发,随时准备闯十二宫救出雅典娜,当然眼前还有一个难题等她解决,雅典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言言,你回去吧。”按道理是高言害得她被顾格格误会,但是苗斯里却气不起来,她对高言的愧疚,用高言的话说,除了用身体偿还,别无他法,而她做不到用身体偿还,就只能一直愧疚下去,直到有一天带进棺材。

高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来你是想留下来了。”突然凑到苗斯里耳边,发出低沉的笑声,“虽然刚才你没进去,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你了,记得下次进去哦,感觉肯定不会比顾格格差,我保证。”

苗斯里噎在那里,半天没能动弹,看见顾格格洗完澡出来,连忙跟她回房,在她身侧躺下,从后面抱住她。

却听到顾格格冷冷的声音:“别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晓得说什么好,偶努力更新,乃们多多收藏撒花支持吧,有长评就更好啦,原来有送分看V文一说,长见识了,­精­品评,我会送分的哦,各种求(……怎么有种欲求不满的赶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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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苗斯里放开顾格格,抱着膝坐在床上,床是她跟顾格格一起挑选的,漂亮又舒适,她还特地买了一个羊绒毯子,柔软的绒毛贴在身上就像是爱人的抚摸,至少顾格格是这么认为吧,因为顾格格把整个人都裹在毯子里,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冰冷的脊背,所以她有些后悔买这个羊绒毯子了。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跟高言真的什么都没做。”

以为顾格格不会理她,却听到她说:“我信。”

苗斯里当然不会天真以为她说的是心里话,顾格格那一句“我信”,飘忽的放佛是从另一个空间里传来,显得那么的不真实,看着她的背继续说:“如果我要和高言好,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根本不用等到今天,我跟她认识快二十年了,你也说过,邱鹿鸣是你弟弟,你不会喜欢他,高言也是我妹妹,我又怎么会喜欢她呢?当然我也不会为刚才糟糕的状况找借口,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错了就错了,只要能弥补这个过错,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顾格格终于起身,和苗斯里一样,抱着膝坐在床上,歪过头看她,脸上平静如水:“是不是真的我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

苗斯里连忙用力的点点头:“嗯!”此刻就是让她从十五楼跳下去赎罪,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只要顾格格肯原谅她,她能忍受顾格格24小时不停歇的用各种尖酸刻薄的话羞辱荼毒她,也不能忍受顾格格24秒钟不理她,她的沉默比任何一种毒药杀伤力都大,可以直接侵入她的心脏,把她的心化成一滩血水。

顾格格又是一阵沉默,很久才缓缓开口:“其实有一句话,五年前就应该跟你说了。”

苗斯里问:“什么话?”

顾格格说:“我们分手吧。”

一瞬间,苗斯里的心脏放佛停止了跳动,就这样看着顾格格,眼神变得有些涣散,然后突然笑起来:“顾格格,你别开玩笑了,哪有人坐床上说分手的,小言里都没这么洒狗血的桥段,我知道你生气,最多我答应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不行吗?你现在说将我凌迟处死,都比说跟我分手动听,真的。”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顾格格认真的表情,还真不像在开玩笑。

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还有转变成哭泣的趋势,苗斯里知道她现在的样子肯定滑稽极了,有些不好意思看顾格格,连忙转过脸去,眼泪肆无忌惮的掉下来,在这寂静的夜里,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吧嗒吧嗒”的声音。

苗斯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重新看着顾格格,问:“真的到了非分手不可的地步了吗?哪怕刚才我跟高言只是一场误会,以我一颗爱你的心,都不能得到你一句原谅的话吗?”

顾格格摇了摇头:“我跟你分手,跟高言无关,就算今晚没有高言,我还是要说这句话,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发生很多事,而我对你早就没感觉了。”

“你撒谎!”苗斯里打断她,“昨晚我们还在一起了,你明明对我有感觉的。”

“可是,最后不是又拒绝你了吗?”顾格格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我努力了,但是失败了,我再找不到喜欢你的感觉了,本来爱情这东西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年我跟许明辉谈了两年恋爱,爱的那叫死去活来,结果分手不过一个月,就跟你在一起了,而我们之间分分合合谈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又分开了五年,那点情分早变成浮云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其实我这喜新厌旧的毛病一点都没改,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五年我谈谈分分好几个呢。”

苗斯里怒道:“你不要为了跟我分手,就说这么多作践自己的话,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许明辉那种人渣,连一天都不值得你喜欢,你对他怎么会跟对我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你们除了­性­别不一样,对我而言有什么不同呢!哦,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顾格格好像想起了什么,笑着说,“我跟他只接过吻,而我跟你上过床。”

苗斯里听了心里着实堵得慌,顾格格说跟她上床,轻描淡写得就好像在说跟她一起逛过超市一样,生气的反驳她:“只有相爱的人,才会做.爱,这更加说明我跟许明辉在你心目中是不同的。”

顾格格笑:“哦,是吗,那你跟高言呢?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很不巧撞破了你们的好事,所以,你们也是相爱?”

苗斯里哑言,平时她就是顾格格的手下败将,今天理亏在先,更加说不过她,只好烦躁回道:“都跟你讲了,那只是场误会。”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分手,不,我们早就分手了,只是差个说法而已,凡事有始有终,五年前我不辞而别,多少是我的不对,难得我们还有重逢的一天,现在交代好了,也就两清了。”

苗斯里无比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甚至想看到她的骨髓和心脏里,挖出她最真实的想法,可惜这个女人她叫顾格格,她像一池清泉,表面清澈,却是深不见底,道行深得好像在昆仑山修炼过,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看清她。

苗斯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说:“今天的状况真的很糟糕,我没法解释高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法解释我跟她……总之,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不要说分手这样赌气的话,我找了你五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是想跟你重新开始,而不是等你说分手,我们当初刚见面时像上辈子有仇一样,都能互相喜欢对方,今天只不过有一些误会,还严重不到老死不相往来,多一点时间,我们肯定会像以前的一样的,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顾格格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头:“好吧,我问你两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上来,我们就试着重新交往,如果回答不上来,从此拜拜。”

只要还有一线生气,苗斯里就不会放过,连忙说:“你问。”

顾格格:“第一个问题,你能跟我结婚吗?”

苗斯里:“……”

顾格格:“第二个问题,你能跟我生小孩吗?”

苗斯里:“……”

顾格格摊了一下手:“两个问题,你都回答不上来,所以大家只能分道扬镳了。”

“国内不能结婚我们可以到荷兰或者其他同­性­可以结婚的地方结婚我们虽然生不出小孩但是可以去领养一个而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拿着钱去­精­子银行就可以解决了大不了你不生我生(……是的,你们没有看错,中间没有标点符号)”苗斯里一口气说完,才大喘气了一下,“两个问题我都回答出来了。”

顾格格目瞪口呆的听她说完,自行加了标点之后,才明白她说了什么,真是难为她还能这么流畅的说出来,不过还是一脸惋惜的说:“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我想要的是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结婚生子,而不是像你我现在这样,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的。”

苗斯里已做好各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思想准备,但是在顾格格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想说的话都变成废话,顾格格想要的生活,她确实给不了,哪怕这只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最正常不过的要求,但是她给不了,只因为她们都是女人,原来五年前顾格格不辞而别的理由是这个,而她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才气得她一走了之,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早点告诉她,就可以早点让她死心,也不用历经了五年,把对她的所有思念和爱都沉淀到骨髓里,如果要抽出来,就要连同她的骨髓一起抽出来,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可以慢慢品尝了,比如说现在,心如刀割。

因为心太痛,所以笑容有些不太自然,苗斯里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一些,从床上下来,走到阳台,取回洗­干­净的衣服换上,床太大了,她搬不走,只指了墙上的照片说:“这个,我能带走吗?”

顾格格说:“随便。”

苗斯里将照片取下,又环顾了一周,似乎没有她的东西了,她的所有家当已经装车了,不过要明天才能送到,她要记得回去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不用送了,免得还要再开回头,昨天顾格格取笑她说,你当你是徐志摩啊,她现在还真想学一学徐志摩,表达一下此刻心情: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的车已经修好了,帮你停在车库,你也不用打辞职报告,我从明天开始就不去公司了,我的手机号码不会换,如果你想找我,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就算是你结婚找不到伴娘,打电话给我,我也会来,其他……就没什么事了,我走了。”

顾格格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笑着对苗斯里说:“好,我就不送了,再见。”

苗斯里走的很慢,抖动的肩膀,让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奇怪。

顾格格很想叫住她,然后问她:“嗨,苗斯里,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不会是在哭吧?”直到听到关门声,才收起僵硬的笑容,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想明天发,算了。。

明天有可能更,有可能不更,写的出来就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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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问:缓解失恋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答:发泄。

再问:如果发泄不了,还憋屈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答:经脉尽断而死。

顾格格为了对自己的如花生命负责,她决定不再一忍再忍,再不爆发整治一下那个小鬼,真当她是女忍者啊!

这是顾格格给苗斯里当了一个星期的家教,被各种无聊无赖无趣的整蛊后,终于火山爆发而喊出的豪情壮语,从来都是她欺负人,什么时候轮到人欺负她了,苗斯里,你死定了!

“苗斯里,出来吃饭了。”

顾格格除了给苗斯里当老师,连她们家大厨的活儿也给一并接下了,因为苗雅不在家,如果顾格格不做饭的话,要么出去吃,要么挨饿,指望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苗斯里下厨,除非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好半天,苗斯里才穿着短T和沙滩裤,搭着人字拖,慢吞吞的从房里走出来,懒散的样子根本不像十八岁苗根正红的小姑娘。

“躲在房里这半天,不会是偷偷看有­色­电影吧?你十八岁生日没到,还属于未成年。”顾格格一边摆碗筷,一边说。

苗斯里切了一声:“你放心,我要是想看的话,会在顾老师你这个‘成年人’的陪同下,一起观看的。”坐下后,看到一桌子的菜,立即傻了眼。

­肉­末蒸蛋,青椒炒蛋,玉米­鸡­蛋饼,西红柿蛋汤,连饭都是蛋炒饭。

苗斯里黑了一张脸:“你跟­鸡­蛋有仇吗?”

虽然是夏天,顾格格却笑得格外的春意盎然:“没有啊,我只是上网查了一下,说多吃­鸡­蛋,可以增强食欲,强身健体,延缓衰老,对了,女人吃了,还可以治理月经不调(……真的吗?)。”

苗斯里脸更黑了:“我不吃­鸡­蛋。”

我当然知道你不吃­鸡­蛋,你妈给我列的菜单中,头号禁食就是­鸡­蛋,还有下面那一长串,啧啧,见过挑食的,没见过你这样的,请问,你除了米饭不挑外(米饭还得是白米饭,里面不能放任何杂七杂八的东西),你还能吃什么?

顾格格故作惊讶的说:“啊?你不吃­鸡­蛋?怎么不早说,我买了一箱­鸡­蛋回来,准备这个礼拜都拿­鸡­蛋来做菜。”

苗斯里啪的把筷子扔在桌上,赌气说:“我不吃了。”回房的速度倒是挺快的,还把门甩的震天响。

顾格格喝了一口蛋汤,笑的畅快淋漓,小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不忘隔着门对里面的人喊:“苗斯里,晚上我们吃蛋花粥。”

房里传来咚的一声,不知道是脑袋砸墙上了,还是人从床上滚到地上。

顾格格笑的更开心了。

饿了一天,晚饭时候,苗斯里终于又走出房门,脸已经成了包公,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饿的。

顾格格盛了一碗蛋花粥放到她跟前,还很贴心的说:“饿了吧,多吃一点。”

苗斯里看着粥里飘着的蛋花,只觉一阵反胃,但是一天没进食,肚子又饿的咕咕叫,取舍了一下,还是拿起勺子往嘴里送粥,那样子不像是在吃­鸡­蛋,而是在吃砒霜,当然苗斯里宁愿吃砒霜也不愿吃­鸡­蛋,忍着反感喝完一碗粥后,看到顾格格已忍不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知道原来她是故意整她来了。

正准备发作,那个笑的没心没肺女人,突然哭了起来,先是默默流泪,然后嚎啕大哭,苗斯里一下看傻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么先哭上了?

苗斯里起身拿了纸巾盒塞到她手上,口气生硬的问:“你怎么了?”

顾格格泪眼婆娑的白了她一眼,抽出纸巾擦眼泪鼻涕:“受了委屈,哭哭还不行啊。”

苗斯里无语的看着她:“今天是我被你捉弄好不好,我饿了一天,还吃了讨厌的­鸡­蛋,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

这话一说,一下把顾格格激怒了,“噌”的站起来,戳着苗斯里的肩膀,杀气腾腾的说:“本来失恋就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被你这个没断­奶­的小屁孩欺负,你说我憋不憋屈?我捉弄你,不过是让你吃­鸡­蛋,你又是怎么捉弄我的?第一天在我包里放青蛙,第二天把我裤子剪成裙子,第三天深更半夜把我关在门外两个小时,前天帮我修电脑,昨天又帮我洗手机,你就没让我安生一天啊!你说你有­精­力变着花样的折腾我,怎么就没把这份心思放到书本上去,你那红灯高挂的期末考试卷子,真是亮瞎我的眼啊!还有,看看你的样子,颓废的跟流浪汉似的,你还当你这是非主流啊?我告诉你,就你这样还想上大学,纯属白日做梦,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跟你妈说一声,这活姐姐我不­干­了,这份遭人的罪,谁爱受谁受去。”

顾格格每戳一下苗斯里的肩膀,苗斯里就往后退一步,顾格格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说完这段话之后,苗斯里已经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了。

以为苗斯里会恼羞成怒的骂回来,结果她只笑笑说:“你真像我妈。”

顾格格发泄完,心里已经畅快好多了,没好气的说:“别,我年纪没那么大。”

苗斯里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跟她一样都是毒舌,哪天你们可以一决雌雄。”

顾格格摆了摆手:“还是算了,比不比我们都是女的。”

两人坐回沙发,苗斯里才说:“怪不得从你第一天来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来是失恋啊,其实我捉弄你,也是为了逗你开心,你说你长的这么漂亮,却整天苦着一张脸,西施活活变成东施,这不是暴敛天物嘛!”

拍马屁的话,谁不爱听,顾格格心情立即好起来,拍拍她的肩膀,嘉许的说:“瞧你这成语用的,暴敛天物真贴切,挺聪明的嘛,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先不要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失恋啊?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是你甩人,还是人甩你啊?”苗斯里一脸好奇的问。

废话,我甩人那还叫失恋吗?不过顾格格为了面子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我这资质,当然是我甩他了。”

“哦,你男朋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跟他分手?”

“嗯。”想到她跟许明辉两年的感情就这样没了,顾格格心情又低落起来。

苗斯里突然问:“你跟他做过爱没有?”

顾格格立即用特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苗斯里受到她的注目礼,不解的问:“怎么,我问的有什么不对吗?”

顾格格用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微小的距离:“你说话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点,未成年。”

“哦。”苗斯里想了一下,重新问:“你跟他上过床没有?”

顾格格喷出一口鲜血,现在的教育机制真是太差了,把孩子都教育成什么样了,摇头说:“没有,不过那个死男人跟别人上床了,还搞出了人命官司。”

苗斯里揉着太阳|­茓­,平静的说:“看你要死要活的样子,我还以为那个贱男搞大你的肚子,一脚踹了不就完事了,哪用得着你为他劳心劳神。”

“你说的倒轻巧,他可是我的初恋,我们谈了两年,哪能说忘就忘,他写给我的情诗,我都还小心翼翼的保存着,每看一次都会心痛一次,以后再没有人给我写那么美的诗了。”顾格格脸上惆怅之意更浓。

“那诗在哪里?我看看。”

“手机里。”顾格格突然睁大双目,“我的手机!”冲到阳台,已经被肢解的手机四分五裂的晾在那里,这当然是苗斯里的杰作,昨天她突然心血来潮洗衣服,结果就连顾格格的手机一块洗了,装好后,依然黑屏。

“我已经帮你在网上重新买了一个,这个就扔了吧。”苗斯里也跟了过来,打开窗户,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色­。

顾格格有些欲哭无泪:“可是我的诗……”

“人都没了,还要诗做什么?”苗斯里没有回头,好像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顾格格趴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侧脸说:“瞧你做事挺幼稚的,刚才几句话又好像历经沧桑,小小的年纪,好像经历了不少风浪嘛!”

“是吗?十八岁已经很大了,大到可以做很多事。”苗斯里的声音悠远而深邃,透着超乎她年龄的老成。

顾格格真的有些捉摸不透她了,还没来得及多想,手就被苗斯里紧紧的抓住。

苗斯里好像学过变脸一样,刚才还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现在又变回了十八岁的小姑娘,一脸兴奋的说:“你不是说你失恋吗,我教你个方法,保证你能忘记所有烦恼。”

“什么方法?”顾格格指着窗外说,“你不会是让我从这里跳下去吧?这样是可以忘记烦恼,不过小命也玩完了,那个男人还不值得我为他殉情。”

苗斯里说:“我有烦心事的时候,最喜欢跑到楼顶朝天空大喊,喊完之后,心情就会立即变好。”

“是不是真的?”顾格格一脸怀疑的看着她,“站这里喊不是一样吗?”

苗斯里斜了她一眼:“如果你不怕被对面楼的人扔­鸡­蛋,你可以试试。”

顾格格:“……”

“上天台乘电梯就好了,­干­嘛要跑楼梯?”顾格格被苗斯里拖着爬楼梯,才爬了两层楼,就气喘的不行,不满的问。

“你不觉爬楼梯也是一种发泄吗?”

“我觉得是一种自虐。”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样才能更加憎恨你心里讨厌的人。”

“好像是这样,确实更恨了……不过,我想问一下,这栋楼一共有几层?”

“30。”

“你家是几层?”

“10。”

“……”

气喘吁吁的爬上天台,果然立即有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苗斯里指着远处说:“喊吧,喊出你心中最想说的话。”

“这样真的行?”顾格格还是不太相信。

“试试就知道了。”

顾格格扎了个马步,双手比成喇叭状,大喊:“许明辉,你去死吧!”胸口中积压的闷气,随着一声大喊,果然减了不少,惊喜的看着苗斯里,“真的有效果。”

苗斯里笑着说:“没骗你吧,把你所有想说想骂的话都喊出来,你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于是顾格格从许明辉开始,一直问候到他三代以上的亲戚之后,人生一下子变得美好了。

苗斯里也拉开架势,扯开嗓子:“我旁边的漂亮小姐,你心情好点没有——”

顾格格跟着喊道:“好多了!我旁边的装酷小鬼,你有什么烦心事——”

“以后再告诉你——”

绵长的声音在夜幕中传出好远。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了一下~~~)

虐不是主调,还是走轻松路线哈~~~大家放松心情看^^

五年前的事,会夹在里面陆陆续续讲出来,各种前因后果也会讲明白,看官们不用太着急哈,这文是长篇,故事才开始而已^^

还有多多收藏撒花支持哈^^

19

19、第十九章 ...

苗斯里把车停在山脚下,徒步上山,站在高处,总有心旷神怡,海纳百川的感觉。

“顾格格,你这个坏女人!”

山谷中传来一声声回音:坏女人——坏女人——

“我恨你!”

我恨你——我恨你——

“可是,我爱你!”(……你当你是曾轶可啊)

我爱你三个字在空灵的山间不断的悠然回旋。

山上的风本来就大,何况还是深更半夜,苗斯里席地而坐,一头红发飞舞在空中,膝盖微微弯曲着,腿长长的伸在前面,张开双臂支在两侧,任由风灌进她的身体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相对于已结冰的心来说,她现在简直是如沐春风。

她还记得第一次带顾格格跑到楼顶像傻瓜一样大喊的情景,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她跟顾格格初见面时,似乎并不怎么美好呢!把顾格格捉弄得直跳脚的情景,不由得跳入脑海中,苗斯里露出一个莞尔的笑,那时候的顾格格虽然也是牙尖嘴利,说话跟喷毒汁一样,但是至少心藏的没那么深,分别了五年,那个女人的心变成海底针,她再寻不到,再感受不到了。

要不,就这么算了?

心里一阵刺痛,这么多年的执着怎么能说算就算了呢?如果算了,以后她要拿什么作为生活的支点?

要不,再把她追回来?

“我想要的是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结婚生子,而不是像你我现在这样,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的。”

顾格格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她想要的,她给不了啊!

她宁愿顾格格像偶像剧中娇滴滴的女主角那样,拉着裙角,嗲嗲的说:“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她会毫不犹豫的带她去航天局坐神舟七号,或者像都市剧中虚伪的拜金女一样,涂着鲜红的­唇­彩和同样鲜红的指甲油,笑靥如花的对她说,“听说LV又出新包包了(上个礼拜刚买了一个),模特身上的裙子真好看(电视里正在放最新的法国时装秀),我们中午吃咖喱,晚上吃寿司,好不好?(其实完整句式是:我们中午去泰国吃咖喱,晚上去日本吃寿司,好不好?)”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答应她,就算让她买满一整柜的奢侈品,或者直接买个私人飞机载着她环游世界,她都会欣然答应,可惜顾格格要的不是这些。

黎明前总是显得特别的黑暗,天空像被泼了墨汁一样,除了黑还是黑,苗斯里一眨不眨的盯着黑­色­的云层,放佛石化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抹淡白出现在东方,天空逐渐明亮起来,太阳喷薄而出,由鲜红变成金黄,然后发出耀眼的光芒,苗斯里连同她身后的整座山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

苗斯里闭上眼,感受着洒在她身上温暖和煦的阳光,再睁开眼睛时,眼中丝毫没有一夜未眠的疲惫和暗淡,而是闪着可以与太阳媲美的光芒,耀眼明亮,她心里已做好了决定。

是不是想问苗斯里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答案是——你猜。

——潇洒的抛弃她?像顾格格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直接甩了算了,山不转水转,她不行我换。

——错。

——死皮赖脸的追求她?坚决贯彻不要脸原则,果断发挥不死小强­精­神,攻克顾格格这种碉堡,当然,前提是先把手上的西瓜刀换成炸药或者冲锋枪,再不行就直接扔颗原子弹。

——错。

——那是?

——不择手段的征服她!

像顾格格这种整天穿着坚硬盔甲的女人,根本就是刀枪不入,除非真的用炸弹跟她玉石俱焚,要不然想得到她,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让她折服,让她用崇拜的眼神仰视,然后主动宽衣解带,投怀送抱,当年之所以能和她走到一起,就是因为一场狗血的英雄救美(后面会讲到)。

苗斯里重新找回斗志,一跃而起,呼吸着晨曦的新鲜空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气入丹田,朝着山下大喊:“顾格格,我一定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好不容易才晨跑到山腰的一对老年夫妻,受到苗斯里气流的冲击,又滚下了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还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苗斯里感觉那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以至于是匍匐着爬进车里(……),拿起手机,想看看那个狠心的女人有没有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来安慰她一下,发现手机上显示着十七个未接电话,名字是同一个人,她的母亲大人,苗雅。

正准备回拨过去的时候,第十八个电话进来了。

才按下接听键,“你在哪?”就冲了过来,没开扬声器,但是效果跟扬声器一样,苗斯里不得不把手机跟自己拉开一定的距离,才说:“怀柔。”

“亲爱的女儿,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过去吃姜母鸭的,吃了一夜,并且没带手机。”

“亲爱的妈咪,你猜对了,我还帮你带回了一只,并且是活的,直立行走的。”

“别给我贫,到底­干­嘛去了?害了我担心一夜。”

苗斯里恢复正常语调:“我就到这边散散心,上山忘了带手机。”

“出什么事了?”苗雅问。

“没什么,本来想不通一些事情,现在想通了,正准备回去。”

“哦,那你早点回来。”苗雅正要挂电话,突然想起正事,“对了,你大嫂告诉我,你辞职不­干­了?”

苗斯里笑着说:“我说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妈咪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破天荒的打了我这么多电话,原来是为这事,嗯,不去了,我准备找一份跟我专业对口的工作。”

苗雅在电话里啐了她一口:“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每天都在家,是你自己不肯来见我。”

苗斯里冷冷的说:“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电话里一阵沉默,好一会儿,苗雅才说:“我不管你因为什么要辞职,我的答案只有一个字,no,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不认我这个妈,以后你的事,我都不会再管,要么就乖乖回去上班,不要动不动就撂担子不­干­。”

苗斯里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顾格格站在大办公室的过道里,和手底下的妖­精­们一起讨论AK入住保利专柜的事宜,眼睛却一直看着门口,已经十点钟了,她果然没来。

助理宋钱说:“顾经理,要不要帮你定餐厅?我打听到保利的洪总最喜欢吃法国菜。”

顾格格心不在焉的说:“好。”

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可惜你们的顾经理吃不惯鹅肝。”

苗斯里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除了顾格格,办公室里所有妖­精­都眼泛红心,今天的苗经理,好­性­感、好冷艳!(……不是就几只百合系妖­精­吗?)

复古的白­色­长裙展现了她贵族般的气质,妆容化得比上个礼拜来公司拍广告的模特还要­精­致,红­色­卷发做成一个漂亮的发型,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张美丽的脸完全彰显出来,看得出,苗斯里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才来上班,当然她这一身更像是要走红地毯。

妖­精­们自动位列两旁,那阵仗好像在欢迎某个莅临观察的国家领导人,就差喊出整齐的口号:“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顾格格站在队伍最前列,抱着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苗斯里,不可否认,她也被苗斯里惊艳到了,以至于心脏以每分钟120次的高速频率跳动着,不过她的道行比较深,莫说苗斯里,就算是奥斯卡影后妮可?基德曼此刻出现在这里,她也不会像花痴一样眼泛红心扑上去。

­性­感冷艳的苗斯里踩着她十二公分的高跟鞋,用最优雅的姿势朝顾格格走去,经过第一只妖­精­时,她说:

“你要参加化妆舞会么?”

第一只妖­精­:“?”

“不然为什么化了一个吸血鬼的妆?还有,你确定脸上拍的粉饼,而不是面粉?”

第一只妖­精­:“……”眼中的桃心击得粉碎。

走过第二只妖­精­时,她说:

“你是刚参加完葬礼回来么?”

第二只妖­精­:“?”

“你痛苦的表情告诉我,你刚刚失去了一个亲人,给我个smile,ok?”

第二只妖­精­:“……”一颗少女心击得粉碎。

走过第三只,第四只……时,说:

“请问,你头上戴的那是什么玩意儿?昨晚洗澡时,忘了取下来的浴巾?”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穿着麻袋来上班?”

“你确定你没有胃病或者其他生理疾病?”

“当你长了一双粗壮的大腿时,请不要穿黑­色­丝袜,当然最好连腿都不要露出来。”

……

荼毒到最后一只妖­精­,顾格格的助理宋钱跟前时,苗斯里终于闭上了嘴。

宋钱偷偷松了一口气,在苗斯里走过来之前,她已经自我扫描过一遍,妆容没问题,穿着也没问题,身材更没问题,还露出一个sweet笑容。

苗斯里扶了一下额头,然后说:“芙蓉姐姐都瘦了,你还好意思胖么?”

Sweet笑容被无情的击得粉碎,宋钱委屈的撅嘴:“人家才95斤好不好。”

顾格格拍拍她的肩,帮她释疑:“芙蓉姐姐现在只有85斤。”

宋钱:“……”

所有妖­精­小心翼翼的把被苗斯里踩的支离破碎的少女心粘贴好,然后一致将目光放在顾格格身上,同样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女人,不信苗斯里还能挑出毛病来荼毒她。

顾格格也想知道。

苗斯里扫了一眼顾格格,说:“要不要让人去北京动物园帮你砍几根竹子回来?”

顾格格、所有妖­精­:“?”

“你黝黑的眼圈真像我们的国宝,昨晚哭的不轻吧?”苗斯里冷笑一声,不等她回答,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朝经理室走去。

所有人都看向顾格格的眼睛,哪里有黑眼圈?站得最近的宋钱,睁大眼睛,端详了好久,才依稀看到被眼霜遮住的淡淡印记,立即对苗斯里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看着一个个被苗斯里荼毒后受伤的表情,顾格格安慰她们说:“你们不要怪苗经理,她只是失恋了而已。”

“哦。”所有人都心领神会。

苗斯里的手放在门把上,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后脑勺已感觉到一双双同情的眼神了,甚至还听到轻轻的叹息声,脊背开始僵硬。

不过,不知道谁又说了一句:“连苗经理这么优质的人都能抛弃,这个人不是眼睛不好,就是这里不好。”不用看都知道应该指的是脑袋,苗斯里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在进门之前说:“对了,从今天开始,请叫我苗总监,MUMU品牌部的新总监。”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太作孽了,不择手段都不会写了,泪,谢谢提醒哈^^

20

20、第二十章 ...

顾格格还站在大办公室里,不过和妖­精­们讨论的话题已经从工作转移到新晋总监失恋的八卦上。

妖­精­们纷纷猜测到底是哪位高人甩了她们美丽的、­性­感的、冷酷的、恶毒的(……)、高贵的苗总监。

一只妖­精­言辞凿凿的说:“甩她的肯定是个男人。”

“废话!”所有妖­精­一致朝她翻了个白眼,“不是男人,还是女人不成?”

顾格格:……

另一只妖­精­眼泛红心的想象:“肯定是像金城武一样帅气的oba。”

第三只妖­精­迫不及待的打断她:“不对,应该是像梁朝伟一样儒雅的a zeo ssi。”

“我说应该像木村拓哉。”

“不对,应该像裴勇俊!”

……

顾格格揉着太阳|­茓­,看着八卦女们花痴流口水。

经过一番讨论后,一只妖­精­给出总结­性­发言:“唉,俊男靓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天作之合……的一对,就这么玩完了,真是太可惜了。”

接着开始为上司抱不平,埋汰臆想中抛弃上司的人。

一只妖­精­义愤填膺的说:“甩了苗总监的人,简直有眼无珠!”

另一只妖­精­接过来:“我说应该是狼心狗肺。”

还有更狠的,直接咬牙切齿的说:“禽兽不如!”

顾格格:……

到底还有良心未泯的妖­精­,站出来,弱弱的反驳:“可能oba是个gay呢,因为他深爱着a zeo ssi,所以才和苗总监分手。”

此言一出,腐女们立即­骚­动起来,个个眼冒­精­光,早就顾不上拍苗总监的马屁,纷纷意­淫­可能是gay的oba了,各种攻受扑面而来,年下攻or大叔受?腹黑攻or傲娇受?鬼畜攻or万年受?渣攻or贱受?(……)

顾格格无力的扶着额头,女人的名字永远=八卦=意­淫­=异想天开。

正想着要不要为自己辩护两句,或者借机踩苗斯里两句,经理室的门开了,苗斯里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妖­精­们立即都自觉闭上嘴,甚至屏住呼吸,偌大的办公室鸦雀无声。

“顾格格,去帮我冲杯咖啡。”一句毫无温度的话,几乎是从苗斯里牙缝里挤出来的,妖­精­们听了都不由得打了个颤。

顾格格温和的笑笑:“好。”

“苗总监,还是我来吧。”一只妖­精­流星一样穿到苗斯里跟前,挺直腰杆,立正稍息。

苗斯里皱起眉,问:“你是谁?”

“……”自告奋勇要去冲咖啡的妖­精­差点哭了,“我是您亲自任命的助理孙礼啊,这一个月的咖啡都是我帮您冲的。”

顾格格、在场的所有妖­精­:“……”

苗斯里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哦。”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她还是没能想得起来孙礼是谁(……),淡淡的开口,“从今天开始,所有总监助理要做的事都交给顾经理吧。”

“那我做什么?”孙礼不安的问,难道让她跟顾经理change,顾经理做助理的工作,而她坐经理的位置?她想但是不敢,更做不了。

苗斯里面无表情的说:“如果我知道,那还要你做什么?”

孙礼更局促了,冷汗像下雨一般往下流,她完全不知道她下一步该做什么,原本应该只是去茶水间帮苗斯里冲一杯咖啡。

顾格格看着被祸及的无辜池鱼,同情心开始泛滥开,上前帮她解围:“苗总监喝一杯咖啡的时间,大概是三十分钟,在这三十分钟内,你先去做一块总监办公室的挂牌,跟着去­干­洗店把她的衬衫拿回来,回来的路上顺便去四环的巴黎贝甜买一份mousse cake,最后准备开会所需的材料,通知各个品牌部经理到二十三楼开会,这样就ok了(……)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似乎做不到,亲爱的,我绝对没有恐吓你的意思,如果三十分钟内,你完成不了我以上所说的事,你的苗总监会很和蔼的跟你说,你可以卷铺盖回家了(……)你想跟我换?你来冲咖啡?我真心的对你说我愿意,要知道如果苗总监的咖啡里多出一毫克的糖,我将跟你一起结伴离开,然后再一起寻找下家。”

眨眼睛的功夫,孙礼已绝尘而去。

苗斯里看着顾格格,露出满意的笑容:“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

顾格格回以一个甜甜的笑:“最想毒死你的人,也是我。”

苗斯里冷下脸,丢下两个字:“快点。”转身回办公室。

“你的杯……”子字连同顾格格一起被无情的挡在门外。

这个家伙,顾格格看着紧闭的门,好笑的摇了摇头,只好拿了自己的水杯去茶水间,她可没忘了,苗斯里这个挑剔的家伙,从来不用一次­性­的东西,包括一次的水杯,一次的筷子,hotel里所有一次­性­的东西等等,当然卫生棉除外(……)。

茶水间里,顾格格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出神,才一个晚上,苗斯里竟跟换了个人似的,冷酷,毒舌,自大,跟五年前刚认识时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五年前多少还有些稚­嫩­,而现在已经活脱脱修炼成妖­精­了,这样的苗斯里,呃,真是充满了魅力,顾格格心中的桃花绚烂的盛开着。

当然,无论是昨晚神情忧伤,背影落寞的苗斯里,还是今天态度恶劣,气势凌人的苗斯里,都让她忍不住喜欢,五年来一直试图忘记的感情,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殆尽,反而沉淀的越发浓郁,在重遇苗斯里后,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强烈的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以至于昨天开门见到苗斯里跟高言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天知道她多么想直接冲上去,把她们各捅一刀,苗斯里怎么能碰,除了她以外的人?所以她宁愿相信苗斯里说的话是真的,那只是个误会而已,当然还有一个让她相信的理由,就是她清楚高言的为人,甚至比跟高言有近二十年交情的苗斯里还清楚。

什么结婚生子,什么正常女人的生活,纯属扯谈,当年决定喜欢苗斯里的时候,这些早就被她拉入了黑名单,做人不能太贪心,鱼和熊掌哪能兼得,而孰轻孰重,她早就选择好了,可惜现在却被她拿来作为离开苗斯里的蹩脚借口。

苗斯里她信了吗?至少应该没有全信吧!她不是又回来上班了么?她还真怕苗斯里意气用事的离开公司,好在她没走,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斗斗嘴,吵吵架,至少可以天天见到她。

做不成恋人,那就做敌人吧。

想到这,顾格格嘴角漾起了笑容。

只浅浅的一个笑,却让站在门口已经好一会儿的人看呆了,苗斯里努力压下想把她抱在怀里吻她的冲动,收回视线,冷冰冰的开口:“我不喜欢喝冷咖啡。”

顾格格听到声音错愕的抬头,才发现苗斯里一脸不善的站在那里,再看她泡的咖啡,冒完最后一丝热气,彻底凉了,脸微微一红,心里开始推卸责任,苗斯里,你个坏蛋,总是害我心不在焉,然后对苗斯里抱歉的笑笑:“这杯倒了,我重新冲。”

苗斯里不耐烦的说:“算了,端到我办公室吧。”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顾格格巴不得呢,冷咖啡而已,喝下去又不会死人,除非她在里面投毒,端着咖啡,敲了苗斯里办公室的门,听到她说进来后,开门进去,笑着说:“苗总监,你的咖啡送来了。”

苗斯里似乎在写什么东西,头也没抬,说:“放着吧。”

顾格格走过去,将咖啡放在桌上,正准备离开,一眼瞄到苗斯里的电脑桌面,惊讶的说:“咦,这张照片。”

苗斯里闻言,下意识的动作竟然是惊慌失措的整个人挡在电脑跟前,可惜她纤瘦的身体只能挡住一半,而顾格格早就看到那张电脑壁纸了,最要命的是,电脑旁边还放了一个五寸的小相框,相框里的照片跟壁纸一样,也跟昨天苗斯里从她家里带走的那张照片一样。

顾格格手还刚碰到相框,就被苗斯里手忙脚乱的抢了回去。

苗斯里关掉显示器,把相框收到抽屉里,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该死的,她竟然忘了把照片收起来,现在被这个女人看到了,不知道会如何嘲笑她,只能恼羞成怒的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

顾格格眨了眨水汪汪的美目:“字面上解释,隐私就是隐蔽不公开的私事。”

苗斯里把声调升了2个key,不满的质问:“那你还偷窥我的东西?”

顾格格把声调降了2个key,无辜的解释:“你的东西正好出现在我的视觉范围内,应该不算是偷窥吧?”

苗斯里:“……”

顾格格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我没眼花的话,照片里的两人,其中一个应该是我吧?不知道这算不算侵犯肖像权?”

苗斯里:“……”

不管是掐架还是讲道理,顾格格已习惯了占上风,而苗斯里也习惯了落下风。

顾格格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离开苗斯里的办公室,不忘回头说:“李宗吾老师说不要把他的书放在显眼的地方,这样容易被人戳破你的心机。”

苗斯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目光才落在电脑旁边烫着厚黑学三个金­色­大字的书上……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的伪更,都是捉虫或者小修~~~)

出了点小状况,所以没能日更呢,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泪目

21

21、第二十一章 ...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认真的苗斯里,看上去真迷人。

会议室里,顾格格坐在狭长桌子的最末端,转着手中的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得离她两米开外的姑娘,白­色­的复古长裙幻化成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顾格格心里不由自主的发出这样的感慨,她不知道,此刻的她,脸上贴着一张大大的便签纸,上面写着四个字:怀春少女。

当然,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坐在一张桌上的另外六个品牌部经理,也都一致的看着苗斯里,不过他们看到的是一条美丽妖治的白蛇朝他们吐着血红的信子,尽情的喷着毒汁,脸上也写着四个字:让我去死。

这种犹如炼狱一般的感觉,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追溯到上一次,还是在去年年末的高管会议上,讲台上站着平日里深入简出,只偶尔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人物,MUMU的董事长陆连始,神奇的是,眼前的苗总监和陆董事长,长得还有点像,尤其是心灵的窗户——眼睛,一样的有型,一样的深不可测,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陆董事长是在气势上让人窒息,而苗总监是在语言上让人窒息。

苗斯里用她的专业知识建筑力学和城市设计管理(……)指点着化妆品江山,让在化妆品行业里混的快要横着走的­精­英们低下高傲的头颅,并用她刀子一样的嘴说着刀子一样的话,让­精­英们脑门上写满各种字体各种颜­色­的省略号。

­精­英们频频擦着冷汗,纷纷收起小觑之心。

在来这之前,他们已经收到了总经理任命新总监的E-mail,论资历,他们中的任何一位都比苗斯里要深,做彩妆的张经理,刚进MUMU时还没有结婚,现在女儿已经上三年级,做男士护肤的马经理,是公司花了双倍的薪水通过猎头挖过来的,过来时带了将近二十个非常有质量的客户,做身体护理的蒋经理,销售业绩从来没掉过前三位,还有其他几个经理都各有优势,为了总监这个空缺,明争暗斗已经几个月了,争得是头破血流,业绩也跟着蒸蒸日上,眼看离总监的职位只有一步之遥,却被刚进公司才一个月的苗经理神不知鬼不觉的坐上了,心里怎么能甘心,最重要这个苗经理还只是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而已,这让人怎么心服。

不过苗斯里只用了两个小时,就颠覆了她在­精­英们心目中毫无资历的形象,当然如果把苗斯里的真实履历告诉MUMU这些资历高深的经理们,他们肯定不会有这种翻天覆地的感觉。

苗斯里在大学期间参加过一个叫“城市与低碳”为主题的国际设计竞赛,并且拿到了第一名(得奖之后,校长还特地聚集全校师生为她开了一个表彰大会,表扬她为校争光,让她虚荣了很久,后来得知有个叫顾格格的学姐也曾拿过这个大奖,而且还是特等奖,才羞愧收起五颜六­色­的孔雀尾羽),卖掉作品拿到第一桶金后,和朋友合开了一个建筑设计公司,并且担任公司的CEO和首席设计师,已长达两年之久,很多大的项目,都是她亲自挂帅拿下,北京西郊一个新楼盘,用的就是他们公司的作品,只是苗斯里在行业里一直用的她的英文名kira(其实就是killer的发音词),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本名,甚至还以为kira是个男人,女人谁用这个名字(……),而她也跟杀手一样存在,让同行们听到kira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有脊背发凉的感觉,放佛随时可能被她刺杀一样。

在行业里还有一个影子杀手跟kira并驾齐驱,她比kira成名早,比kira更神秘,kira至少还有一个有型公司,而这个人只通过一个叫sam的伙伴与外界交流,她也比kira可爱得多,至少名字没那么嗜血,她叫emily(德语,形容聪明柔弱的女人),其实称这个叫emily的女人为杀手并不贴切,更多时候她像一个骄傲的公主(emily:你才是公主,你全家都是公主,……),她的作品可以说无可挑剔,但是你想拿到她的作品却比登天还难,这个女人画出的图纸似乎不是用来建成高楼大厦的,而是当作国画放在橱窗里展览的,多少人捧着人民币,美元甚至金条送到她跟前,她都不为所动,因此还得了个雅号:建筑界的女神——经(……),emily也是kira一直想要认识和超越的对手之一,可惜emily大隐于市,所以一直无缘见面。

MUMU的品牌经理们被kira的另一个身份MUMU品牌总监杀得个措手不及,走出会议室时,脱□上的衣服可以挤出一桶水,连呼后生可畏,也更加居安思危起来。

“啪啪啪”顾格格轻轻击了三下掌,笑着说:“­精­彩­精­彩,苗总监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苗斯里关掉投影仪,将桌上的资料都收好后,才看着顾格格说:“爱上我了?”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别提有多欠揍,跟刚才会议上犀利的苗总监完全判若两人,嘴角还勾着一个讽刺的笑。

顾格格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欣赏吧,我有这么一个这么­精­明能­干­的上司,以后想懈怠偷懒都不行了。”

“当然不行!”说完,苗斯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一松,整理好的资料立即重新散开在桌上,然后一退三尺,用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已乱成一堆的资料说,“顾格格,这是你的工作!”

顾格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幼稚!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或者苗斯里跟大力水手波比一样吃了菠菜之后才会变得力大无穷,现在菠菜消化完了,又打回原形?不过还是走过去,将资料一份一份整齐的叠放在一起,然后抱在怀里,准备出去。

原本是想激怒顾格格的,结果那女人却像吃错药一样温顺听话,苗斯里瞧着不乐意了,一把拽了她的胳膊,口气很差的问:“顾格格,你怎么不发脾气?”

顾格格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反问:“我为什么要发脾气?”

“以前我让你做一件事,你总是推三阻四,轻则动口,重则动手,现在为什么变了?”苗斯里那表情哪像是在质问,更像是一个弃­妇­在埋怨。

顾格格噎了一下,这孩子是被她欺负傻了么?怎么有找虐的倾向,真是罪过,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以前我俩谈恋爱,欺负你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不谈了,你是上司,我是下属,我是鱼­肉­,你是刀俎,你交代的事,我当然只能惟命是从了。”

苗斯里扯出一丝苦笑:“是你不在乎我了才对。”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伪装的坚强,苗斯里放开顾格格的胳膊,陷入一种叫低落的情绪里。

顾格格心也跟着抽了一下,不过只无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丢下苗斯里,走出会议室。

宋钱迎面走过来,跟着顾格格进资料室:“顾经理,我刚才给洪总的李秘书打电话,李秘书告诉我,洪总晚上已经有约了,不过没说约了谁。”

顾格格一边将资料归档,一边说:“你给辉泰公司打电话,问他们许总晚上有没有约。”

宋钱急忙去了,几分钟后又折回来,正如顾格格所料,许明辉晚上也有约。

“要不要明天再约?”宋钱问。

“明天?明天去恭喜别人签约成功吗?”顾格格白了她一眼,然后一摊手说:“没办法了,只好跟他们拼桌吃饭了。”

宋钱弱弱的问:“这样也行?”

顾格格反问:“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宋钱连忙摆手:“没有,我去查他们晚上在哪吃饭。”迅速遁了。

“记得AA制。”苗斯里目不斜视的从顾格格身边走过,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才又补了一句,“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已关上的门,顾格格问:“我可以拒绝吗?”

顾格格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面无表情的司机,试图最后的反抗:“其实我一个人去完全可以搞定。”

司机不答。

顾格格退了一步:“我自己有车,或者我打车去也行。”

司机还是不答。

顾格格只好忧心忡忡的说:“你这个样子会把客户吓跑的。”

司机铁了心的保持沉默。

“好吧,其实你是怕我跟许明辉见面是吗?”

司机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冷笑一声:“我只是怕你只顾跟旧情人叙旧,而丢下客户不管,那公司损失就大了。”

顾格格正要反驳,一个急刹车,脑袋直接撞到挡风玻璃上,立即怒道:“苗斯里,你­干­嘛啊?”

苗斯里没理她,直接下车,跑进了路边的一个便利店里,好一会儿才提着一包东西出来,上车后,塞到顾格格手上,重新发动引擎。

顾格格打开纸袋,里面是一瓶热牛­奶­,心里一暖,这个家伙,Сhā入吸管,喝了一点后,送到苗斯里嘴边:“你也喝点暖暖胃吧,等会儿到了那少喝点酒。”

苗斯里没看她,不过张嘴含住吸管,还没喝就已经满口留香,一直甜到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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