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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江湖夜话太平镇风云录 > 第章:白云中蓝袍人

第章:白云中蓝袍人

柳白雪走后,冯阔等人在飞鹰山庄大门门外十几丈远,骂了两顿饭工夫,只见飞鹰山庄庄门紧闭,不见任何动静,里面的人似乎对众人的骂声无动于衷。冯阔等人又骂一阵,山庄里面仍是毫无动静。众人嗓子也骂得累了,便纷纷不约而同的先后住口,骂声越来越稀,声音越来越小。这些人中,萧无意和陆杰三的江湖经验最丰,两人见山庄里不声不响,都觉奇怪,心道:“难道他们当真这么好的涵养,对骂声充耳不闻?不是,一定不是,堂堂飞鹰山庄怎会甘受这种鸟气!莫非他们另有诡计?”

萧无意和陆杰三正琢磨的工夫,冯阔见山庄里对自己这些人不理不睬,对众人说道:“骂!继续大骂!什么难听便骂什么,我不信他们是八风不动的菩萨,毫不动气。”众人便又开口大骂。有的绞尽脑汁,现编骂词,现编现骂。有的两人一伙,一问一答,一个问:“管飞鹰为什么迟迟不敢现身?”一个答:“我看管飞鹰一定是浪得虚名,江湖上的传言多半添油加醋,把管飞鹰吹成什么高手,什么一柄三十二斤重的大刀所向无敌,都是他妈的胡吹大气。如今我们前来索战,怎么始终龟缩不出?”上一个道:“是骡子是马出来遛遛,有种的出来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老子不出三招便能将他打得满地找牙。”至于大战三百回合,却又不出三招便打得满地找牙,语句矛盾,实在不通,却也顾不得了。

众人正骂,只见山庄大门大敞四开,冲出一群人来。一个弯腰驼背的青年,手里挥舞一柄弯刀在前领队,正是“弯刀驼龙”朱苍九,不住呐喊向冯阔众人杀来。冯阔众人故技重施,回头便跑。刚刚跑到飞鹰桥上,只见桥的那边也杀来一队人马,将冯阔等人截在桥上。看服饰正是飞鹰山庄的人马。冯阔众人不禁心中大惊,不知飞鹰山庄何时调动人马,埋伏在了桥的对面。如今腹背受敌,被前后堵截在大桥之上。众人向桥下望去,只见六艘小船从大桥底下驶了出来,每条船上六个大汉,每人手里一张硬弓,闪亮的箭头,斜上瞄准,正对着桥上众人。只听船上一人喝道:“放箭!”六艘小船,每条船上六个大汉,便是六六三十六支弓箭向桥上众人­射­来,一时箭如雨发。如此一来,众人便想跳下桥去,从河道逃跑也是不能。这些人个个吃惊不小,心里叫苦不迭。桥上桥下距离极近,弓箭­射­来,劲道极猛,一轮下来,桥上便有七八人倒在桥上。萧无意喝道:“大家背靠着背,向城里方向冲杀!”众人听命,把背部靠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子,向城里方向边战边退。

桥下一轮弓箭­射­完之后,接着弯弓搭箭,箭在弦上,向桥上瞄准。桥两边堵截之人前后夹击,向众人猛攻。众人虽想向城里方向杀去,一时却连飞鹰桥也是冲不下去,只能在桥上对敌。双让顿时在桥上混战起来。幸好桥下的弓箭手投鼠忌器,怕弓箭伤了自己一边的人马,第二轮弓箭只是箭在弦上,瞄准桥上,并不­射­来。

萧无意拍出两掌,一掌拍在一人肩头上面,一掌拍在一人腰上,跟着夹手夺过一柄砍刀。冯阔和陆杰三等一­干­硬手,也均都将对方的几个人打伤。飞鹰桥上杀声震耳,这一场混战规模不小,可说是太平镇有史以来最恶劣的一场群殴火并。桥下河面船只上的弓箭手,见机行事,见大柳庄的人马露了空门,便即一箭­射­出,不住偷袭。此时局面对大柳庄的人马十分不利,萧无意喝道:“大伙拼了,今日不是鱼死便是网破,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大柳庄的人马听了萧无意的喊话,均觉有理,今日的局面若是不把­性­命置之度外,有死无生。既然已经走上了绝路,不如生死相拼,也许还能侥幸逃得一命。各人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思,奋勇扑杀,一时飞鹰桥上惨叫连连。

萧无意夺过一把砍刀,砍死两人,觉得不够过瘾,便又夺过一把,双手使刀,左右开弓,砍瓜切菜相似,杀红了眼睛。对方人马由朱苍九带队,只见朱苍九一柄弯刀,刀刀见血,好不勇猛。萧无意双刀开路,抢到朱苍九面前,喝道:“驼背小子,老子和你玩玩。”左手刀直劈朱苍九脑袋,右手刀横扫朱苍九身侧。朱苍九慑于萧无意的威名,躲过萧无意这两刀,向后连连退去。

混战之下,双方的人马早已混在一起,冯阔一方本来背靠背聚在一起,此时却是分散开来,东一处西一处的拼杀。如此一来,对冯阔的人马更是不利。一阵砍杀下来,冯阔一方的三十余人已经死伤十七八个。冯阔肩后本就受伤,这时腿上又被人砍了一刀。他一瘸一拐的和敌人拼杀,心中不由暗想:“难道我堂堂尚剑阁的传人,刚刚出道,便会死在这里?”由于对方人马太多,萧无意只能自保,一时无暇分身前来救他。

萧无意身上溅满敌人的鲜血,双眼怒睁,满身杀气,靠近他的敌人无不非死即伤。他即使如此勇猛,一时也是难以冲到冯阔跟前相救,心道:“若是冯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老子怎么和柳白雪兄弟交代?”不禁心中焦急,焦躁之下,一个分神,肩上竟然中了一刀。幸好他反应神速,连忙多了开去,这一刀才没有砍实,仅仅是皮外之伤。他怒吼一声,双刀齐下,立时将砍他那人砍翻在地。

正吃紧的工夫,忽然混战的人群之外杀来一人。那人身材略显高瘦,手里一柄长剑,一剑一个,所过之处挡者披靡。当真便似诗中所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片刻之间,便有二十余人被他刺翻在地上。这人一阵刺杀,为冯阔和萧无意打开一道缺口,冯阔和萧无意哪有不抓住机会的道理?向那缺口冲去,在那人协助之下,竟然不费什么力气便冲了出去。只见那人一身蓝布袍子,脸上戴着一张花脸面具,青面獠牙,好不吓人。冯阔边杀边对这人说道:“多谢恩公相救。”他见那人戴着面具,混战之中,敌我混在一起,不便询问那人的姓名来历。那人一手提剑,一手向太平镇城里方向指去,意思是要冯阔、萧无意等人向城里退去。冯阔等人哪敢恋战,他便是不做这个手势,冯阔等人也会向城里逃走。冲破敌人的包围圈,一溜烟向城里方向奔去。冯阔腿上受伤,奔跑不快,萧无意便和陆杰三一左一右的架着他双腋,向前飞奔。

脸上戴着面具这人好整以暇,不费吹灰之力,一路向飞鹰山庄的庄门杀去。飞鹰山庄的人马纷纷向他阻来,却哪里能够挡他一步?每过来一人,便即被他一剑刺中,或中咽喉,或中心窝,居然一剑一命,辣手无情。此刻庄门大开,蓝袍人直奔门里方向杀去。来到庄门之前五丈多远的时候,庄子墙头上忽然百箭齐发,向蓝袍人­射­来。蓝袍人早有准备,伸足将地上一个刚才死在他剑下的尸体,钩飞起来,伸手抓住。这人­肉­尸体到了他手里,便成了一面“盾牌”。那些箭羽尽数­射­在他手里的尸体上面,一时将手里的尸体­射­成了刺猬一般。这蓝袍人身法奇快,借着“人­肉­盾牌”遮挡之下,身形不住纵跃,已然抢到大门里面。他恼怒墙头上那些弓箭手用箭­射­他,手里兀自拿着“人­肉­盾牌”,挥剑一阵刺杀。那些弓箭手哪里是他对手?顿时将墙里的弓箭手杀得散了。

这人扔掉手里的尸体,手提长剑,便似前来游玩一般,一步步向庄子里面走去。庄中的庄丁们,见他如此有恃无恐,丝毫未把山庄里的人等看在眼里,均都大怒,心道:“哪里来的狂妄之徒?”四下里便有五六人向这人冲来。这五六人把这戴着面具的蓝袍人围在核心,蓝袍人对这些人似乎视而不见,只顾自己一步步向前走去。这些人围着他,跟着他的脚步移动了四五步远近,忽然其中一个喝道:“上!”围着他的这五六人一起向蓝袍人扑去。这五六人手里都拿着兵刃,或刀或剑,纷纷向蓝袍人身上招呼。

这些人刚刚扑了上去,便即惨叫连连,从蓝袍人身周飞了出去。也不知这蓝袍人使了什么剑法,将这些人纷纷弹了出去,摔在地上,个个身上一片殷红,有的咽喉中剑,有的心窝中剑。只一个照面,这些人尽皆毙于蓝袍人的剑下。

蓝袍人依然向前一步步走去,便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手中长剑剑尖之上,鲜血不住一滴滴滴落在地上。庄子里其他人,见这青面獠牙的蓝袍怪客剑法如此神鬼莫测,无不心惊胆颤,一时之间再也没人胆敢前来发难。

这蓝袍人一路来到一片场地,这片场地好生开阔,占地有顷。场地中摆着兵刃架子,十八般兵刃一应俱全。其中练功用的石墩,练脚力的木桩,练掌力的铁球……应有尽有。除这些之外,还有一锅铁砂。此时铁锅下面烧着柴火,不住将锅里的铁砂加热,锅里冒出袅袅青气来。一个约莫五十余岁年纪的老者,须发花白。一身短衣襟小打扮,双手不住向锅里的铁砂中Сhā落,此起彼落,唰唰有声。老者身后站着一对男女。女的二十左右虽年纪,身材高挑,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艳靓丽。男的二十四五岁年纪,一身白衣劲装,怀里抱着一柄厚背大刀,足有二十四五斤轻重。

蓝袍人来到老者三人前面三丈远近的地方站定,面具后的一双眼睛注视着手Сhā铁砂的老者,却不开口说话。那老者双手“唰唰”Сhā落铁砂,也不理会蓝袍人,似乎对蓝袍人视而不见。他一边Сhā砂一边对身后的少女说道:“阿凤,人在江湖,当拿起手中之刀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死在别人的刀下,这是江湖人的宿命。所以今天你也不必为爹爹担心,爹爹一生经历大小百余战,不知走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今天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你和阿虎走吧,爹爹留给你的财富足够你美美满满的过一生了。”他身后的少女尚未答话,那怀抱大刀的青年阿虎已然大声说道:“师傅,我不走,小姐一个人走便是。我华剑虎誓与师傅共存亡!”老者点了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师傅便已心满意足,不枉和你师徒一场。你走吧,小姐还需要你来照顾。”华剑虎双眉一竖道:“我不走!”老者脸­色­一沉,道:“师傅的话你也敢不听?若是不走,便再也不要叫我师傅!”华剑虎脸上涨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少女道:“爹,我也不走。不就是一个柳白雪嘛,女儿一个人便足够对付他了。”老者不禁一声长叹:“你们的翅膀都硬了,我的话你们竟然都不听了。”言语之中甚是无奈,他继续说道:“早知如此,我早就应该把你们从身边遣走。”

几人说了一阵家常,老者才把目光转向蓝袍人,道:“尊驾是谁?何不以真实面目见人?”那蓝袍人道:“废话少说,你管飞鹰多活了二十几年,也便宜够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原来这老人便是这飞鹰山庄的庄主管飞鹰,站在他身后的少女便是他的女儿管凤了。管凤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想杀我爹爹,先杀了本姑娘再说。”说话之间便想纵身跃到蓝袍人对面,和蓝袍人动手,却被父亲管飞鹰伸手拦住,只听管飞鹰对蓝袍人道:“你的话好生奇怪,竟与老夫有着二十几年的宿怨,老夫实在记不清和谁有这样一段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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