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不齿道，“恩，...很高深的屁话，说了等于没说，你就是这么看待自己？”

“每个人都有一个坐标，自己就是坐标的原点，每时每刻都有很多人和事出现在坐标系中。联系这些人和事就是我们看到的一切，有的是直线，有的是平行，有的是弧线，有的是一片区域，有的是正值，有的是负值，有的在正负之间。”

“奇怪的理论。”

“习惯了，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这么说我也曾经是军人，每天对着瞄准镜上的十字瞄准线，早就把自己套了进去。”

高阳沉思一下，“很有鼓惑­性­，你应该适合在正负之间的灰­色­的地带。”

“你认为自己生活在什么地带？”叶戎问道。

“我？好象不知道生活在什么地带。有时觉得自己就是傻子，做着傻事时不知道，向后看才能看到自己很像傻子。”

“比我好上一点，很多时候必须装傻。有人说过，看到一个装傻的人更让人难受。有时候人是不能聪明的，所以说聪明难，糊涂更难。”

高阳伸个懒腰，“有压力需要释放才行，别让自己活得太累。别扯这个了，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没有，我又不是哲学家，还是说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叶戎暗自叹了口气，“先麻木着，有一天麻木不下去了，或是自己疯掉，或是让别人疯掉。”

高阳挠挠头，这小子说起来怎么还是似是而非？“好了，以前我一直以为大道理都是晦涩难懂的，经过你的教导，原来事实却是至简。郑重请教你一下，我们在这里悲天悯人，明天会不会有人知道，会不会有人送面锦旗鼓励我们继续思考全人类的未来？”

对于油盐不进的高阳，叶戎也没有办法，只得怏怏的道，“你要是磨一晚上牙，我肯定会知道。”

“既然死不了也不想死，那就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老跟自己过不去？你不觉得我们躺在床上更适合聊聊风花雪月，而不是庄子孟子，形而上学？”

“现在嫌我罗嗦了，还不是你没话找话？昨天晚上喝酒的起因，好像也在你的身上。依你这个八婆脾气，最好先管好自己，没听说过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伦人非吗？我是在诱导你产生轻生，没想到诱惑失败了。你虽然没有别的优点，却是贪生怕死，拿你也没办法。”

高阳毫不在意的道，“静坐，我倒是想去**广场去，用不用带瓶汽油？看你说的理直气壮，轻松之极——我只是在诱导你轻生，应该一枪毙了你。怕死又不是什么缺点。就是说出来，你能把我怎么样，不服来咬我。”

“等把你的蹄子蒸熟了，我会考虑咬的。”

“嘿嘿，那是我的脚。你咬咬看，很臭的，不要被熏得壮烈了，捧稳再咬。就你那点功力还想诱惑我，我可是一步一个脚印长这么大的。再说我这么一个老实厚道的人，怎么会随便被你三言两语所能鼓惑。”

叶戎道，“这招对君子有效，对小人无效，所以我们现在都无耻的活着。”

“下次骂人别把我也带进去，虽然知道你有这个习惯。照你这样说死了的都是君子，都是圣人，秦桧之流这么说？万事无绝对，有时间多想想怎么对付总部来的几个老头，估计下周会有动作。眼前的事情要是摆不平，最现实的饭碗就要危险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忧国忧民。”

叶戎有些郁闷的道，“想他们做什么，他们的来意你不是都清楚了，反正­干­不出好事。”

“那也应该想点对策，总不能老是被动反击。你说，为什么他们老是找你的麻烦。”

“林经理她老爸，我搬你这里来那天上午，跑到家里查铺，还动手打了林经理。我稍微有那么点过意不去，教训了她老爸一下。”

高阳吓了一跳，“难怪，虽然人事调动搞得地动山摇，家里人却没有露面。你小子胆子真够大的，她老爸——总公司经理也敢动手，不收拾你真是没有天理了。”

“我怀疑有人捣鬼，他们远在国外，这次好像是得到消息专程赶来。”

“你这样说是不是有想法？”高阳疑道。

“有可能的话，去国外找她老爸老妈问清楚。”

“知道你去，他们非要去月球不可。”

叶戎还没反应过来，“值得他们高兴的飞上月球？”

“少恶心人，看看你来到公司以后，和你靠上边的人哪个没倒霉过？”

“好象你是例外。”

高阳哀叹一声，“单单把我落下，日子过得更加提心吊胆。不离你远一点，倒霉是早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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