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戎诚惶诚恐的语气让头头心中稍安,失去的自信又找回来一些,用力挺挺胸脯,“怎么,想报复我?派出所又不是没去过。”
“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比较有趣,很想知道你的名字,与你认识认识。”
“先打赢我们这帮弟兄再说,别说人多欺负你,谁叫你是大人呢。”
“大丈夫有仇必报,怎能假手他人。你单挑打赢我,不是更有面子?”
头头咬了咬牙,“少来这一套,我不吃你的激将法。我承认打不过你,可是你一个人又能敌得过几个。”
“群殴确实是目前对你最有利的选择,你又没和我动过手,怎么知道打不过?”
头头的脸上一红,看来脸皮还没练到水火不侵,油盐不进的地步,“刚才那一脚力度很大,我也被揣出去很远,爬起来之后却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如果我能把别人踹出去那么远,不断几根骨头就不错了。”
“确实是个有趣的人,按照你的估计,群殴有多大的胜算,就凭你们。”叶戎扫视了一眼这群学生。
头头沉默了,眼前这些兄弟打打顺风仗仗势欺人还是可以的,让他们攻坚,连自己都没有这个决心。就在他为难之际,看到叶戎的背后又突然兴奋起来,“我们当然打不过你,所以我才有兴趣和你在这里乱侃,但是你看他们呢?”
顺着头头的方向,叶戎终于看到了一群象样的黑帮成员,带着应手的家伙匆匆赶来。头头跑过去,对着更大的头头一个劲的叫着三哥,前护后拥下,有点发哥的意思。
叶戎皱起眉头,这个人有些眼熟,非常之眼熟。
大头头走进人从,看到叶戎顿时一惊,“怎么是你!”
“是我,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大头头转身道,“顺子,带着兄弟们回去。”
“三哥你呢?”
“妈的,都给老子滚!”
顺子临走时,向一旁的二五仔吼了几声,现场就只剩下三个人,看不出这些家伙走得满利索的。
眼见这群人离开现场,叶戎猛然想起,“原来是你。”
三子把手一抬,一尺多长的短棍从袖口滑落到地上,“他是我兄弟,不管今天犯了什么事,我都替他兜着。小四,过来,这位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叶先生。”
小四的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就是叶…”
三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叶先生,他可以走了吧,我留下。”
叶戎围着三子转了两圈,就像盯着猎物的狼,“你的伤好了?是不是不疼了?”
“托您的福。”三子咬着牙道。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
“他是我兄弟,我不能眼看他这么年青就毁在你手里,也不想他以后走我的路。”三子黑着脸道。
“抛开以前的事不提,在这件事情上,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义气,能不能问个问题?”
“我会尽我所能…”
叶戎摇头道,“不,不是你,是你兄弟,那个…小四。”
三子一把拽过四,“你问吧。”
“你们是兄弟?不太像,他比你聪明多了,你们兄弟贵姓?”
“李,李三李四。”三子道。
“那好,李四,刚才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因为,…他这几天不太听话,所以...所以我们想教训他一下。”
“原因,我要听的是原因。”
李四看了三子一眼,乍着胆子道,“以前能从他手中收到一些零用钱,现在收不到了。”
叶戎深深点了点头,对三子道,“那孩子家里有些困难,父亲常年卧病在床,家中只靠母亲一个人支撑。前两天,那孩子因为营养不良,在学校饿昏了过去。正好,他的母亲就在我们公司上班,所以前因后果,我都了解一些。我知道你们也有一些规矩,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在你们那里够不够开香堂?”
三子的脸瞬间变的惨白,手一扬,清脆的响声中,李四一溜翻滚,嘴角鲜血淋漓。叶戎的话问的很毒辣,够格开香堂的人没有一个会死得舒服,这是一个从古代流传下来的行规,现在已经极少有人知道。其实更少有人知道,早期的黑社会组织更倾向于合作社,社员之间互帮互助,免遭他人欺负。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社团的业务推陈出新,与时俱进,逐渐演变成现在的样子。
三子向叶戎一躬到地,“他不是我们社团的正式人员,让您失望了,他的事我不会再Сhā手,任凭你处置。”看着委顿在地上的李四,李三一阵气血上涌,“你不配做我的兄弟,从现在起,你我恩断义绝。”
三子的背影有些踉跄,步伐是那样杂乱。有些事不是他这样的人能管得了,做得下的,如果叶戎要何如,也只能让他如何。
李四站起身,擦擦嘴角的鲜血,恶狠狠盯着叶戎,“你想怎么样?”
“你不是道上的人吗,那就按道上的规矩来吧。”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