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中为首之人,乃老大‘金瘟’萧风。
光头跌足满脸横肉的中年大汉,乃‘木瘟’亥异。
形容枯槁文士打扮的乃‘火瘟’冯醉。
三尺披发头陀,乃‘水瘟’厉柿。
那貌相威武,身材魁伟的乩髯老者,乃‘土瘟’罕行。
这‘五瘟’横行南疆,却极少出现中原,故见闻广博如赵如攸等人,也是闻名未识其人。
那‘金瘟’萧风待程羽说罢,陡地一阵嘿嘿怪笑道:“去年程帮主洱海之游,无故伤害本门弟子!”
“适我五人奉命无量山拜谒掌门师尊,故未能及时亲向程帮主领教,今晚……嘿嘿!程帮主不要吝啬才好!”
程羽闻言,双眉一阵掀动,朗声道:“诸位惠降敝帮,原来是为了去年洱海之事,但诸位可来得早了些!”
“同时敝帮辛舵主又有何开罪之处,请萧老大先还程某一个公道!”
‘金瘟’萧风冷笑道:“去年你与本门虽有中秋之约,但我五人行事素来只凭心意,那管得许多废话!”
“你那个辛舵主明知本门‘追命血帖’已到,竟敢故意留难,怎能怪我加以惩治……”
程羽不等‘金瘟’说完,已自仰天大笑道:“原来是程某的属下不知礼仪,多承诸位代为管教了!”
语声一顿,转向秦辛道:“秦堂主传命兄弟排宴待客!”
那‘火瘟’冯醉却阴森一笑,冷冷说道:“程帮主不必费心了,现时已将天亮,你还是快点把命送上吧!”
‘哈哈哈哈……’肃立程羽身侧的副帮主。
‘铁掌金鹏’司徒文陡地纵声狂笑道:“边鄙之民,果然无礼无知,还敢到中原来现眼,当真可笑好笑!”
‘火瘟’冯醉狞视着司徒文,阴惊深沉地喝道:“司徒文,你若不能说出道理,管教你化骨扬灰,连鬼都做不成!”
司徒文冷笑道:“你们既是正式投帖拜山,敝帮主自当接礼接待,尔等竟公然拒绝,口发狂言,岂非无礼,既人江湖,而不懂江湖礼节,岂非无知?”
‘金瘟’萧风冷哼一声,接口道:“如此说来,我等倒应该向司徒副帮主多请益才对了?”
司徒文冷冷道:“岂敢,本副帮主也想领教一下‘百毒门’的奇功绝学!”
‘金瘟’萧风嘿嘿怪笑道:“很好!贵副帮主既有此心,我弟兄成全你就是了!”话毕,双方同时往前一道步。
程羽忽地目光一闪,伸手拦住道:“且慢!程某尚有一事请教!”
‘金瘟’萧风面色一沉,道:“什么事;”
程羽慨然道:“去年程某无心失手,掌伤贵门弟子,实乃当时情势所逼,何况此事之起因!”
“乃敝帮十二个奉命前往洱海采药的弟兄,先遭贵门弟子惨杀所致,谅贵宫爽令主必然有所知闻吧?”
‘金瘟’萧风阴森一笑,道:“我弟兄只知来赴贵帮主之约,其他一概不管!”
程羽怒道:“难道贵官爽令主没有前来么?”
‘金瘟’萧风冷冷道:“贵帮主如能胜过我弟兄时,爽令主自会亲临了断!”
程羽怒极而笑,朗声喝道:“好!诸位远来是客,今宵如何分出胜负,请划下道来好了!”
‘金瘟’萧风一阵嘿嘿怪笑,道:“贵帮主如此客气,我弟兄恭敬不如从命,但我等边鄙之民,所知有限,献丑之处,千祈不要见笑!”
说罢转对其他四瘟道:“我们就以‘五行百绝阵’向程帮主讨教吧!”
话声一落,那‘土瘟’罕行立即解下腰间的犀牛皮袋,捧于胸前,斜跨三步,昂然屹立。
金、木、水、火四瘟同时倏地一分,按五行方位,列成阵式。
只见西方庚金位上的‘金瘟’萧风右手握着一柄黄色连鞘长剑。
‘木瘟’亥异屹立东方,双手平举一根木制粗箫,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神态肃穆。
‘火瘟’冯醉手捧红色铁瓶,占了南方丙火之位。
‘水瘟’厉柿横擎一根奇形黑色长杆,凶神恶煞的屹立壬癸位上,这‘五行百绝阵’方一列成。
“土瘟”罕行已自敞声狂笑道:“只要有人能毫无损伤地由这阵中通行一遍,我弟兄这五颗头颅便会双手奉上!”
好狂的口气!只听得赵如攸等局外之人,个个心头有气!
林梦也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而程羽却深知这‘五行百绝阵’,委实阴恶无比,从未闻有人能生出此阵。
故有死亡阵之称,想不到五瘟一上来便以此阵激闹,不由他眉头暗皱,心中忐忑。
但他身为一帮之主,又岂能示弱于人。
当下,朗朗一笑,道:“诸位既然看得起敝帮,以贵门镇山绝学赐教,程某当舍命陪君子,见议一番!”
一言方了,蓦地闪出一人,朗声道:“小小一座五行阵,何须帮主动手,待本座代劳便了!”
程羽见是‘鲸鱼堂’秦辛堂主,遂低声道:“此阵歹毒无比,秦堂主要多加小心才是!”
秦辛躬身道:“多谢帮主关怀,本座谨听吩附!”言罢,霍地旋身,反于从背后撤出一柄百炼金钢打就的铁骨折扇。
他这柄铁骨折扇,长达二尺,扇面乃用鲸皮浸油制成,张开时,几可遮去半个身子,干常对敌极少使用。
此际,他也看出对方阵势险恶,是以丝毫不敢怠慢。
但见他只肩微晃,脚下有着似行云流水,倏忽间已欺到‘五行百绝阵’前。
扇影闪处,一招‘金虹贯日’,猛然向‘木瘟’亥异面门袭去。
亥异见扇招未到,一股锐风已直逼过来,不由心头一凛。
当下,侧身一闪,避开来势,倏地运臂反扫,掌中木箫划起一缕奇异啸音,闪电般斜戳秦辛腹部。
秦辛冷冷一哼,双脚柱地,陡地弓身吸腹,‘唰’地一声,铁骨折扇骤化‘孔雀开屏’霎时劲风大作,扇影重重,猛向木箫狂卷过去。
亥异一声冷笑,木箫倏撤,脚下错步移位。
丙火位上的‘火瘟’冯醉身形电闪,掩至秦辛身侧,手中红色铁瓶‘横扫千军’,势若雷霆,拦腰攻到!
秦辛火速旋身,一振腕‘夜战八方’,抖起千层巨浪,直击而出。
冯醉又是一声冷笑,倏然后撤,铁瓶一翻,但听‘嗤!’地一声,瓶口陡喷出一股熊熊烈焰,照准秦辛射去。
秦辛大喝一声,功行右臂。运劲翻腕一挥,铁骨扇由‘夜战八方’骤化‘风云际会’,煽出一股强猛绝伦的内家劲气,迎着喷来的烈焰卷去。
扇风方一触及烈焰,火光立时由红转线,瞬即熄灭。
烈焰一灭,那‘火瘟’冯醉却扬声狂笑起来……
秦辛心头一怔,未及转念,一股奇腥之味已突袭鼻端,顿觉头脑昏眩,胸腹作呕,只吼得半声,便翻身栽倒地上。
三峡帮中闪电般跃出两人,直向‘五行百绝阵’扑去。
‘金瘟’萧风嘿嘿怪笑道:“送死的多来几个又何妨!”
笑喝声中,连同‘木瘟’亥异,‘火瘟’冯醉,三条身形急闪,立将三峡帮的二人围入阵中。
这两个三峡帮之人,一个是副帮主司徒文,一个是‘天鹅堂’堂主祝飞,他二人都想先将秦辛救出,再设法攻阵。
没料到脚刚沾地,已陷阵中,抢救秦辛之望已经,当下,司徒文一声大喝道:“涂堂主,咱们就先见识这下五门的毒阵也好!”
喝声中,右臂倏挥,一招‘开天辟地’,猛向‘金瘟’萧风击去。
司徒文号称铁掌金胆,掌上功夫果自不同凡响,只见铁掌挥处,劲风呼呼,有如巨斧开山,锐猛无俦。
‘金瘟’箫风冷喝一声:“好掌力!”身子一侧,连鞘长剑一挥,黄光闪闪,势若电掣雷奔,唰地向司徒文右臂削去。
司徒丈嘿然冷笑,霍地曲肘沉腕,骈指向剑鞘疾点……
突听程羽急声喝道:“剑鞘有毒,碰不得!”
但司徒文出招大快,待他闻声收势,指尖业已触及剑鞘,立感一丝又凉又麻的异样感觉,从指尖沿臂直上,不由大吃一惊!
说时迟,他眼前黄光一闪,唰地又是一剑劈到。
当下,急忙闪身让避,一面运气自封‘肩并’,‘云门’,‘中府’三处要茓,阻止毒气上窜。
耳听惨哼,那‘天鹅堂’堂主涂飞,已被‘水瘟’亥异从木箫中吹出的一股青色粉末迷倒。
腰上又挨了‘火瘟’冯醉一铁瓶,登时倒地不起。
箫风一阵得意的嘿嘿怪笑,唰唰唰一连三剑,直逼得司徒文手忙脚乱……
阵外,三峡帮帮主程羽眼看手下精锐全部受挫,不由心似油煎,双拳紧握,目中喷火,只待司徒文一有不测,便立即拼命……
甄豪佳等人俱是侠肝义明之辈,目睹‘五瘟’如此歹毒,各人心中已是大为气愤,神色之间跃跃欲动。
但甄豪佳也清楚‘五瘟’之毒,实非仅凭武功所能解决,心念一转,遂悄悄移至林梦身旁,附耳低声说着。
此际,司徒文所中之剧毒已渐蔓延开来,虽然将三处要茓封住,依旧无济于事,出手招式已惑力不从心,呆滞不灵。
是时,‘金瘟’箫风又是一声嘿嘿怪笑,‘哈!’地将剑找出,喝道:“念你是个副帮主,且让你死得体面些!”
话声一落,挥剑拦腰向司徒文斩去。
司徒文眼见已避无可避,只得一咬牙,将毕生功力尽聚左掌,拼着腰斩之厄,不闪不避,扬掌劈空击出!
这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打法,但‘五瘟’又怎会不知,故此司徒文左掌才将劈出,‘火瘟’‘木瘟’已闪电般交又攻到。
眼看司徒文势将白送性命之顷,陡听一声苍劲大喝:“住手!”
同时,一声鸾呜般的清啸,划空而起,一条高大灰色人影和一条蓝色人影,同时电射向‘五行百绝阵’中。
那条蓝色人影后发先至,越过灰色人影,在空中微一挥手,立将灰色人影逼回去。
蓝色人影倏然落人阵中,一把抓起司徒文,朝阵外一抛这蓝色人影其势如电,这一连串动作只不过完成于弹指之间!
那‘金’‘木’‘火’三瘟攻向司徒文的三般兵刃虽未落空,但却完全击在这条蓝色人影之上。
‘砰砰砰!’三声暴响过处,蓝色人影屹然不动,‘金’‘木’‘火’三瘟却蹬蹬蹬齐声倒退了几步,一个个龇牙咧嘴,兵刃几乎脱手!
那条在空中被蓝影逼迟的灰色人影,正是三峡帮帮主程羽。
他在空中已认出这条蓝色人影乃是林梦,不由宽心大放,落地之时,双袖一拂,恰将司徒文身子托住。
此际,群动俱寂,残月西斜,万籁无声。
‘五瘟’已知道遇上前所未有的劲敌,原先的桀骛狂妄之气尽去,一个个紧守方位,面色凝重,注视着屹立阵中的敌人。
林梦目寒如冰,冷冷一扫,沉声道:“哇操!似尔等肆意伤人之行为,本不应轻恕,但念在程帮主颇有化干戈为玉帛之意,故此我也不为难尔等……”
语声徽顿,两道令人凛僳的眼神,逼视着‘金瘟’箫风,一字一顿的说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萧风脸色一变,迅快地和同党交换了一个眼色,干咳了一声,缓缓道:“阁下横架梁子,请报上师门来历,让我弟兄斟酌一下!”
林梦冷哼一声,面色一沉,道:“哇操!少废话,快拿解药来,本少爷放你们一条生路!”
箫风阴森一笑,道:“倘若我弟兄不愿,阁下又如何?”
林梦仰首望天,冷峻地说道:“只怕由尔等弟兄不得!”
他说话之际,百毒‘五瘟’已迅若闪电,飘忽似鬼魅般将阵势移转了另一方位。
只见‘金瘟’萧风以右手横剑,左手握着剑鞘,末端正措着林梦面门。
‘木瘟’亥异双手擎箫,就唇待吹,‘火瘟’冯醉高举铁瓶,瓶口斜指地面。
‘水瘟’厉柿长悍平伸胸际,右手食指轻按悍端的红点之上,‘土瘟’罕行两手握着一把毒沙,作势待发。
林梦屹立如山,星目一扫,沉声喝道:“哇操!你们还想作怪?”
一言甫罢,‘五瘟’已一齐出手,霎时人影电旋,异声大作,青烟滚滚,彩雾弥漫,烈焰冲霄,将林梦罩了个风雨不透!
林梦一声清啸,双袖微拂,修长的身形满酒地盘空飞舞……
‘五瘟’顿觉满眼尽是蓝色人影,一股劲厉无俦的潜劲,如天塌山崩一般压上身来。
登时,人影翻飞,闷哼连连,毒烟连连,毒烟消逝,彩雾四散,烈焰无踪!
刹那间,群动俱寂,一切复归清朗。
但见林梦神威凛凛,卓立原地,百毒‘五瘟’已全数倒卧地上,寂然不动。
三峡帮的帮众只看得个今目瞪口呆,几疑这篮衣少年,并非世上凡人。
即连帮主程羽久历江湖,大小阵仗不知见过多少,也不曾见过这等万毒不侵的盖世神功,不由又惊又佩,忙上前正拟施礼叩谢!
林梦却摇手将他止住,含笑道:“哇操,正主贵宾尚在西侧屋上,程帮主怎如此失礼?”
程羽闻言一怔,旋即恍然大悟,立即对西侧厢房上拱手朗声道:“屋上风大露重,爽令主何不请下来相见?”
“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狂笑,划空而起。
在那西厢屋上的暗影中,彷如大鸟摩云般飞起一条人影,在空中一个盘旋,倏然飘落庭院!
笑声敛,人影现,原来是个苍髯皓首,眉长过目,骨瘦如柴的玄衣老者,此人正是南疆百毒门洱海官令主,‘鬼老’爽灵!
他落地之后,向躺在地上的‘五瘟’看了一眼。
旋而也不理会程羽,径自戟指林梦,阴侧侧的说道:“大胆娃儿,竟敢多管闲事,伤我门下,你大概活得不耐烦了!”
林梦冷笑道:“阁下大概就是什么‘鬼老’吧?”
‘鬼老’爽灵阴森一笑道:“娃儿既知本令主威名,还不乖乖受死!”
林梦哂然道:“哇操!阁下若再张牙舞爪,本少爷便叫你连鬼都做不成!”
‘鬼老’爽灵勃然大怒,霍地右臂一挥,呼地劈出一掌。
林梦冷哼一声,轻描淡写地右掌微微一扬。
两股内家潜劲在空中一撞,顿如晴天炸雷,爆出一声轰然巨响,狂飙四卷!
只见‘鬼老’爽灵蹬蹬蹬连退三步,面寒加霜,怒瞪着林梦,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林梦卓立原处。
气定神闲,含笑道:“哇操!爽吧?还要不要再试一下?”
‘鬼老’爽灵直气得苍髯飞扬,脸上杀气云涌,默然不语,暗地将真力运足,准备再度出手。
林梦故作不知,侃侃言道:“哇操!我与你百毒门并无仇怨,‘五瘟’受创乃是咎由自取!”
“贵门与程帮主之斜葛,错在你方,你如允将解药交出,我也不为已甚,你就瞧着办好了!”
‘鬼老’爽灵一阵阵森森冷笑,置若罔闻,右臂缓缓提起,五指虚扣成拳,平胸徐徐推出。
程羽一旁睹状,不由骇然惊呼道:“百毒鬼抓!”话方出口,‘鬼老’爽灵已化拳为掌,迅如闪电般遥空向林梦一抓!
林梦剑眉一轩,沉声叱道:“哇操!不知好歹的东西!”喝声中霍地翻腕吐掌,迅速打出一股无形劲力,‘少阳真气’电卷而出。
‘丝丝!’连声,慑人心魄,‘鬼老’爽灵五指尖上射出的奇腥阴焘,顿如泥牛人海,消逝无踪。
同时,一股刚厉绝伦的反震之力,向他迎胸袭到,不由惊凛至极,忙不迭拧身后跃,暴退数丈!
饶是他应变神速,也被那反震之力,撞得脸如死灰,胸中气血翻涌不已,全身真气几乎击散!
须知林梦本不难一掌将‘鬼老’击毙,但为了怕他发出的奇毒阴焘被震散而波及旁人。
故此这一掌刚柔俱备的‘少阳真气’,倒宥七成功力在运用‘阴柔神焘’,来收摄那奇毒阴焘。
只有三成‘阳刚干焘’用于反击,是以‘鬼老’始能幸逃一死。
林梦待空际毒氛净尽,这才收掌叱道:“哇操!无知妖孽,速将解药支出,饶你一死!”
‘鬼老’爽灵虽然震慑对方的奇绝功力,但自己到底是一方之雄,怎肯当众松口。
当下厉声道:“本令主已然落败,自当悉凭吩咐,但阁下既Сhā手管此闲事,明年端午,可敢到我无量山一行,了断今日之债?”
林梦冷笑道:“哇操!好!届时我自会去瞧瞧无量山是否龙潭虎茓!”
‘鬼老’爽灵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翠玉小瓶,倒出三粒黄色丹丸一扬手,喝道:“解药拿去!”
三点黄光,疾向林梦射去。
林梦微微一笑,抬手将三粒丹丸接住,递给程羽。
眼看着司徒文、秦辛、徐飞三人服下丹丸,神色好转之后,这才十指连弹,施展罕世神功,遥空解开‘五瘟’身上被封闭的茓道。
‘五瘟’一个个仿佛大病初愈,缓缓爬起,无限怨毒地盯了林梦一眼。
林梦沉声叱道:“哇操!尔等休要挤眉弄眼,须知尔等被我‘阳刚干焘’所伤,最好在十日内赶返南疆!”
“觅一穷阴之地,调息三月,方有生还之望,否则便等不到明年我来收拾你们了!”
‘鬼老’爽灵面色微变,阴侧侧的说道:“阁下不要发狠,这笔利钱本令主自有办法取回!”
林梦厉声道:“记住!百毒门与三峡帮之纠葛,已由我出面处理,百毒门若敢动、三峡帮一草一木,休怪我以最严厉手段对待,快滚!”
‘鬼老’爽灵恨恨地盯着林梦,半晌,方始念念说道:“好!明年端午,至盼阁下不要失信,否则三峡帮将寸草不留!”
言罢,转对‘五瘟’喝一声:“走!”大袖一挥,破空而起。
‘五瘟’一个个如斗败公鸡一般,勉强提气拧身,随着‘鬼老’飞纵面去。
此际,月落星沉,东方已微现曙色,晓风习习,众人头脑为之一爽。
程羽快步走至林梦面前,躬身到地,朗声道:“大德不言谢,今后少侠如有所命,程某与敝帮弟兄,纵然是赴汤蹭火,必定也万死不辞!”
林梦连忙还礼,将程羽扶住,谦逊道:“哇操!除恶助善,乃我辈份内之事,在下不过举手之劳,怎敢当程帮主如此说法!”
程羽正容道:“咱们武林中人,讲的是恩怨分明,虽受人点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何况少侠不仅解了敝帮灭亡之厄,且昔年程某所结之怨,也转落到少侠头上……”
赵如攸不待程羽说完,早已在旁接道:“程兄既然这样诚意,少主也无须再多作客套了!”
话声微顿,忽地用手一摸肚皮,笑道:“程兄最好闲话少说,可知此时最要紧的是什么?”
程羽闻言,‘呵呵!’笑道:“不是赵兄提示,倒几乎忘了,真是失礼已极!”随即吩咐帮中在大厅排宴。
顷刻间,厅上水陆纷陈,程羽肃客就座,众人一夜奔波,此刻的确是饥肠辘辘,遂也不讲客气,关怀痛饮大嚼起来。
这一顿酒饭,大家都关怀大吃大喝,然而林梦一想起要面对甄莫彩及吕氏姐妹,心里便七上八下的。
好不容易挨到散席,可是他却反而和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扯谈,打算等三女走后,再避开尴尬场面。
哪知三女一线站在外头,含笑瞧着他!
“哇操!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知肚中想什么‘点子’要来整我,哇操!只有随机应变啦!”
思忖完了‘慷慨就义’般来到外头。
三女六眼上下盯着他不吭声!
林梦被看得浑身不对劲,只有傻笑着。
甄莫彩娇声道:“二位姐姐,你看咱们‘柠檬大侠’的气色多么好!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为他倾心!”
吕氏姐妹掩着嘴娇笑不已!
“哇操!这个特大号的‘醋娘子’又在呷醋啦!嗯!必须好好想一想,究竟有没有出过‘纰漏’否则今日可过不了关啦!”
他方在苦思,甄莫彩啐道:“二位姐姐,你们瞧瞧他那对贼眼又在直打转了,表示他又在打算要骗人啦!”
林梦自忖并没有逾矩,便理直气壮的叫道:“哇操!莫彩你这个当‘大某’(大房)的人,怎可胡说八道!”
“哼!胡说八道,你可真会‘作贼喊抓贼’呀!”
“哇操!抓贼抓赃,你有证据吗?”
“证据!好!那把‘龙渊’剑呢?”
“哇操!我也不知被谁取去了,我只知道那个人曾救过我!”
“哼!不知道是谁?鬼才相信!”
林梦右手一竖,叫道:“哇操!我可以发誓!……”
吕明玉笑道:“甄姐!你就不要逗他啦!”
甄莫彩笑道:“他呀!到处留情,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日后不知会有多少女人抱着孩子来认爹哩!”
说完,娇颜不由自主地一红!
林梦被她这一说,心中一阵叫屈,不由苦笑道:“哇操!三位娘子,拜托一下,把事情真相说一说吧!”
吕明珠笑道:“姐夫!你怎么胡扯呢?”
吕明玉低声道:“妹妹,少说话,小心越描越黑!”
林梦笑道:“哇操!妈没有跟你提起此事呀!”
“你……人家不理你啦……”吕明珠娇羞的道。
甄莫彩却一把拉着吕明珠的玉手,笑道:“姐姐!咱们一见即投缘,我很欢迎你加入‘三娘教子’的行列!”
吕明珠颔首道:“谢谢姐姐大量包容,可是那个‘徐小芸’呢?”
甄莫彩苦笑道:“娘极力推荐她,而且她确实曾经救过‘他’,这份恩情令咱们是无法推拒!”
林梦听得满头雾水,叫道:“哇操!谁是‘徐小芸’呀?”
甄莫彩故意道:“你呀!真是一只采花蜂!”
林梦急道:“哇操!冤枉!我真的没见过这个人!”
甄莫彩白了他一眼,道:“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仿冒男人’的美少年,而且还利用救人机会,揩人家的油?”
“哇操!搞了老半天,原来是在说她呀!不错,为了救她,确实有过‘接触’,不过没有做出什么事呀!”
“哼!没有!鬼才相信!”
“哇操!我骗你干啥?”
吕明珠笑道:“姐夫,你再回想一下,你在‘莫归府’中了暗算,又遭人围击,事后的经过情形?”
林梦苦思一阵子,仍不得要倾,只得苦笑道:“哇操!真的没有印象,当我醒来后,吃了‘蓝田玉果’……”
“你!你吃了‘蓝田玉果’!”
一直没有说话的吕明玉惊讶的问道。
林梦颔首道:“不错!又得了这件衣服,及一部秘笈!”
吕明玉问道:“这件衣服莫非是百年前即轰动武林,可避刀枪,水火不侵的‘银鲸衣’?”
林梦摇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真的不认识‘徐小芸’!”
吕明玉笑道:“当时你中了致命的‘阴毒’,徐姑娘为了救你,不惜牺牲处子之清白身体,事后取走‘龙渊剑’当作信物!”
林梦点点头不语。
吕明玉红着脸道:“娘遇见徐姑娘时,看见‘笼渊剑’,询问之下,才知事情始末,便托人转告赵伯伯!”
林梦喃喃自语道:“哇操!这么说,娘一定和徐小芸很熟,可是我怎么对她没有印象!”
甄莫彩笑道:“别再想啦!反正见面后,娘自然会告诉你的,好啦!进去里面看看师父打算去那儿!”
林梦不由暗道:“阿弥陀佛!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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