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杉倒是爽快接受了他的道歉,只是他特地花了好几千的机票飞到这儿来,只换来几句简单的道歉那可绝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坐在回程的飞机上,旁边的钟致名翻来覆去看着手里拿的订单合同,嘴里啧啧赞叹:“真有你的,来这么一趟,非但化解了危机,还带回七位数的合同。可惜咱们行业不对口,不然真想跟着你混得了,肯定钱途无量啊……”
“这次谢谢你,回去请你吃饭。”
“这个不用你说,冲着我手里这张纸,我也得大大敲你一顿。”
“嗯,吃不完给你兜着走行了吧。”祁杉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回应着,脑海一直想着那抹红色的身影,还有临走前,怀抱里柔韧的身躯和那人眼底的情意。
回到自己家里,祁杉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即使当初接到文老板的投诉电话,他也一直是镇定自若,应对自如。二十几年来能让他感觉紧张恐慌的次数基本为零,偏偏在踏进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家门后,看到一屋子的空荡漆黑时,心跳不正常了。
近乡情怯?不是。他怕楼上也与楼下一样空寂冷清,就像独居的屋主出差好几天,这里便一直没人居住一样。
地板的白色毛毯跟他离开时候一样干净洁白,肉墩没有像往日他下班一样跑过来朝他细声喵叫,大厅也没有那个穿着一身红衣,光着脚站在柔软毛毯上看着他的人。自从地板铺上这层毛毯,脚上的伤好了之后东方也不再穿鞋子,对那张毛毯的喜爱胜过经常在上面打滚玩球的肉墩。
脱了鞋子轻声走上二楼,东方的房门开着,里面没有开灯,月色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祁杉看见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房间没有人在。
深夜一点了,他难道还在书房看书?抱着这个疑问,祁杉走到书房,里面同样是空无一人。
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他忍不住怀疑:难道他走了?回去原来的世界不太可能办得到,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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