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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清穿之步入大清 > 18岁的生日,成年人了,仍然寂寞。

18岁的生日,成年人了,仍然寂寞。

而当九福晋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眼底升起一股怨毒。

我轻皱眉头,可是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手放在我的额头揉开了我紧皱的眉:“想什么呢?”

我顿时清醒过来,这时才发现,我正半靠在九阿哥的怀里,而他一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很是暧昧地放在我的额头。九阿哥低着头,脸离我很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我红了脸,一把推开他,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后仰。

这时另一只手臂接住了我,我抬眼望去,却是十四,他的眼睛亮晶晶地,颇有些兴味地望着我。

“老十四,找你的云格玛去。”九阿哥似是调侃似是恼怒地声音响起,而我又被揽进了九阿哥的怀里。

我心里狂骂,八阿哥,你个死男人,竟然用这么­阴­损地招暗害我,让我现在浑身无力,被这些个皇子阿哥揽来搂去的。

“表哥,怎么你也看上了这个野女人?”八福晋见状隐藏了眼底的愤怒,而是笑着走过来,坐在桌子旁,然后转身招呼身后的那些女人:“弟妹,都过来坐。”

而这时从院门口涌进几个下人,拿着椅子放在那些女人身旁。

我目光一扫,呵呵,够开个茶话会的了。

我冷笑,索­性­靠在九阿哥的怀里,挑衅地看着这些人,不过尔雅……

冷眼看着八福晋言辞讥讽,和八阿哥你来我往,不由得叹息一声,这样的夫妻是否可悲?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八阿哥的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想要的无非是她身后的势力而已,也许八福晋也明白,所以才这样嚣张跋扈。

八福晋说了什么我没有听进去,开合地嘴­唇­想来也不会吐出什么好话。

挣脱九阿哥的臂膀,我慢慢站起身,淡淡地道:“我累了”转而对着八阿哥一笑:“八郎能否陪我去歇息?”

八阿哥眼神微闪,未动。

我笑意不变,站在那里不动,倒是八福晋沉不住气:“小贱人,竟然在我面前勾引八爷,你当我是死的吗?小心我让皇上诛你九族。”

我冷笑:“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八福晋,张口就是诛九族,猫儿倒是想问问你当得了皇上的家吗?”

八福晋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阿哥一脸地担忧,倒是十四一脸看戏的表情,九阿哥沉着脸突然站起身从后面搂住我:“我带你去休息。”

“九爷!”一声不甘地声音响起,九福晋再也按耐不住站起身,一脸悲戚地望着九阿哥。

九阿哥抿嘴未说话,只是揽住我脚步坚定地往屋内走去。

这就是那个前一秒温柔在我耳边说我只想见你一面的八阿哥?

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个女人交锋,最后之于我的呼唤而不动声­色­。

停下脚步,张口微喘,九阿哥顿时慌了:“你怎么了?”

“还不是你的八哥下的毒喽?”我没好气地说道,说完脚下一软,我顿时委顿在地。九阿哥忙将我抱起,疾步走向屋内,而我无力地闭上眼睛。对于九阿哥,我一点也不希望他喜欢上猫儿,毕竟他是堂姐的丈夫,而且我也不想搅和他的后院,报复是报复,但不是针对九阿哥。

我曾想过如何的­鸡­飞狗跳,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我趴在九阿哥的肩头对着仍坐在那里的八阿哥哀怨地唤了一声:“八郎,我……”

“啪”鞭子破空而来,却被人拦下。

“八嫂,你会伤到九哥。”十阿哥站起身一把揽住八福晋的鞭子。

“退下!”一直未出声的八阿哥。

“啊?”十阿哥疑惑。

不想八阿哥却是对着八福晋说道:“闹够了没有?”

八福晋顿时大哭出声,撒泼耍狠,却被尔雅她们拉出了院子,院中只剩下三个男人。

“八哥,你这是……”十四迟疑地道。

八阿哥揉揉额角,没有说话。

而我被九阿哥放在床上后,翻身就睡着了。

四个兄弟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倒是十阿哥不安地看看八阿哥又看看九阿哥。

“九弟,等这一阵可以吗?”许久后,八阿哥开口道。

“什么?”九阿哥大吃一惊:“八哥,你……”

十阿哥和十四也忙对视一眼,八哥是什么意思。

八阿哥招牌笑容拿出:“九弟、十四弟,如果我们能得到云格玛和猫儿的助力,你想,其他人还会是我们的对手吗?”

“八哥,为什么是一段时间后?”九阿哥垂眸,不知想什么,嘴角翘起一个惯常邪肆地弧度。

八阿哥站起身,没有回答,负手踱步到窗边,好久才道:“她会是你的。”

而十四则注意到了,八哥说这话的时候,背后的手攥的青白。

十四的脑中突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云格玛,喃喃地轻唤,自己是为了什么接近她呢?八哥的大业还是自己的私心?

十阿哥也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因为他突然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赐婚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没想到吧,俺终于把女主嫁了。

我两更了,要留言!!!!!!!!!!

池塘中的鱼儿欢快地游着,秋天的风有些凉,我此时被八阿哥抱在怀中,身上盖着他的披风。

此时总是带笑的脸却没了笑容,眼神忧郁,目光专注地看着我,让你感觉他的世界满是你。温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的发,不知为什么八阿哥对我的头发情有独钟。我缓缓闭上眼睛反抗不了那就只有不动了。

“猫儿,猫儿……”一声又一声。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拍掉某人的手,却换来他低低地笑声。

湿热地­唇­贴在我的额头,我抬起手想要挡开,却被八阿哥的双手捉住反剪在身后,而他的­唇­夺去了我的呼吸。我瞪大眼睛,用力挣扎,却瞥见八福晋进了园子,念头微闪,顿时软了身子,闭上眼睛。

见我不再挣扎,八阿哥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唇­也炙热了。

我被放开的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反正是和美男接吻,我也不吃亏。

倒是八福晋,我倒想看看她看到这样冲击的画面会如何反应。

“爷……”八福晋有些痛苦地叫声。

八阿哥听到八福晋的声音却没有放开我,好久直到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松开我。

八阿哥将我放在石凳上,起身迎向八福晋,两个人站在池塘的另一边不知说着什么,只是八福晋的神­色­变幻莫测,眼神忽悲忽喜。终于不甘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昂着头走了。

八阿哥则转身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坐下叹息一声:“猫儿,留下来好吗?”

我眨眨眼:“为什么?”

八阿哥笑笑,红­唇­微张:“我喜欢你。”

我怔住了,这个人怎么就能这样就说出喜欢二字呢。难道他认为自己魅力无限,还是我没有脑子啊,那天他们四个兄弟的话我可不是没听见。

我摊开手,调皮一笑:“我不信。”

八阿哥毫不在意,缓缓地拉住我的手:“记得围墙上的那个吻吗?从那时我就喜欢你了,不,也许更早,当你闯进马车的一刹那。”

“猫儿,好吗?”说完八阿哥专注地看着我。

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怎么回事,或是我不是一个很冷情的人,也许我就真的信了他的话。试想,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八子,温润如玉地八阿哥,眼神专注地盯着你,告诉你,他喜欢你,哪个女人能抵挡的住?也许会有很多女人就为了这四个字而飞蛾扑火吧。

可是,八阿哥,你看错我了。

“猫儿!”随着一声轻唤,我再次落入八阿哥的怀抱,他的双臂紧紧地揽在我的腰间,朝屋内走去。

“我不逼你,明儿能给我一个答案吗?”八阿哥撩开我的发丝,温柔地说道。

我紧紧地盯着八阿哥的眼睛,想看出他的破绽,可是他一点破绽也没有,于是我笑了:“好!”

八阿哥,你的手已经深入到了江湖,所以就别怪我猫儿斩断你的江湖势力了。

终于八阿哥走了,五少和六少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换上黑­色­的夜行衣,冷着脸环视屋内一周,尤其是看到床上有某人躺过的痕迹,冰霜顿时布满我的脸:“烧了。”

“是!”六少应道。

于是在我被囚禁于八阿哥府邸的第十天夜晚,八阿哥府西北角的一处院落,突然起火,猫儿不知所踪,院落也只剩下了灰迹。

八阿哥站于院落前,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还有悲伤。

再次回到雨花阁,七少却告诉我一个消息,前一阵,康熙叫人将我的生辰八字取走。过后便传出消息,康熙私下里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亲了。

我冷笑,顿时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七少埋头站在我一旁。

“没有破绽吧?”

“没有。”

“七少,去查,谁出卖了我。”

“是!”

“告诉师兄和墨哥,小心一点,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

“是!”

我躺在床上,康熙是等不下去了吗?想要将我嫁出去吗?

我跑去慈宁宫探听消息,太后揽着我说,我是应该嫁人了。

我露出忧伤的表情,太后叹息的让我忘了过去。

几天后,康熙要将我嫁出去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甚至是蒙古。

各位阿哥蠢蠢欲动。

我万念俱灰下,再次打破自己以往的不容亲近之象,行为大胆起来,并不遗余力地抹黑自己的名声,康熙气的要死,可是还是雷打不动地要将我嫁出去。并警告我安分一些。

太后心疼我,最后说如果我不想不想嫁皇子,那宗室子弟如何?太后对康熙说,反正也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康熙不置可否,于是太后开始将京里所有的青年才俊黄带子介绍给我。

坐在四阿哥府里,看着一桌桌的黄带子,我的头直发晕。

而这些宗室阿哥虽然对我很有兴趣,但是言语之间很是客气,也没有一个直接表达想要和我怎么样,或是说要娶我的话。我微笑,看来注定是康熙厉害啊,这些个阿哥对康熙倒是很了解。一帮子聚在一起说笑,谈朝事,谈街头巷尾地趣谈,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往我这边靠。

我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头一桌的四阿哥、八阿哥他们的身上,我的脑子里全是儿童不宜地暴力镜头。

逃呢?诈尸?已经不是时候了,现在走,定会牵连到完颜家,还有蒙古。

紧紧地握着杯子,我的目光不知不觉地带着些嗜血的黑­色­。

转眼间又到了年底,小半年的时间愣是没有一个宗室子弟表示过对我的好感。

太后先是惊讶,后是了然,而太后下一句话,却让我坐不住凳子了。

“云格玛,哀家看,皇上是想将你嫁个太子。”

太子?那个历史上荒­淫­无道的太子,那个和自己母妃有苟且的太子,一个无能的太子?

休想!康熙你自己拿他当宝,可是我看不上他。

接下来的几日,太子竟然屈尊来到我的雨花阁,言语之间竟然客气不少,举手投足都带着皇家风范。偶尔一个笑容,更衬得人俊逸非凡。

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是怎么样的!

我不为所动,终于太子气急败坏地走了,再也没来过,而临走前的一瞥好似在笑话我不自量力。

康熙四十三年,大年三十,乾清宫家宴。

我坐在太后的身边,仍是一身贵气逼人的打扮,就是那天七少穿的那一身,硕大的七彩东珠在胸口晃来晃去。康熙举杯说了些祝酒词,随后下面的妃子阿哥们全部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各位阿哥轮流给康熙敬酒,到了十三的时候,康熙头一次喝尽了杯中酒,看的十三激动非常。

而康熙也好似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拍拍十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胤祥长大了,也该有个人服侍了。”

十三的目光顿时转过头来落在我身上。

德妃立即接道:“可不是,胤祥长大了,臣妾这些年一直战战兢兢地替敏姐姐抚养他,就怕有一丁点的不如意。这下好了,该找个人了。”

康熙满意地点点头,视线却落在我的身上,呵呵一笑:“不过,这皇宫里还有一个朕最疼爱的公主没有着落呢。”康熙停顿了接着道:“前一阵几位阿哥上朕这来,想要朕求娶云格玛,朕想了想,这事儿还得皇额娘同意不是。呵呵,皇额娘,你看哪个阿哥适合这个丫头?”

乾清宫内有些嘈杂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人人好似都屏住了呼吸。

太后拉住我的手:“哀家的云格玛,在哀家心里可是天下没有第二个的人物。”

康熙捋须大笑:“呵呵,皇额娘,难道您是认为朕的这些个阿哥没有配得上她的?”

太后毫不客气地一笑:“可不是!”

宜妃娇笑:“哎哟,太后,看您疼云格玛疼的,连自己的孙儿都看不上了。”

德妃也凑趣道:“云格玛可是一直是太后抚养的,当然是云格玛最亲了。”

康熙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道:“云格玛,太后疼你,朕这个皇兄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我撑起一个堪称是完美的笑容看向康熙:“皇上,云格玛厚脸皮的攀上您这个皇兄,那皇兄这些个阿哥还不都是云格玛的晚辈了,这合适吗?”

康熙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地:“这个丫头啊,你知道我们满人最不讲究这个了。这样吧,云格玛,你现在告诉朕,你看上了哪个阿哥,朕立刻就给你赐婚。”

康熙这突如其来的手段让我措手不及,我没想到康熙会这么急迫的在晚宴上提出来。

太后温声问道:“云格玛,你大胆地说吧。”

我苦笑,这不是强迫推销吗?

康熙又加了一句:“不管你看上了谁,朕都给你赐婚,并让你以太后的侄女、朕的皇妹的身份下嫁。”

轰,康熙的话无疑像一个炸弹一样扔进了人群,下面顿时传来窃窃私语声。

下嫁?

康熙是真的看得起我。

康熙步步紧逼,我根本躲不了。

“皇阿玛,儿臣愿意娶云格玛公主为妻,希望皇阿玛成全。”突然太子离席,跪在乾清宫中央。

议论声没了,窃窃私语声没了,取代地是抽气声。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打的好算盘。

原来,我已经退无可退了,可是就让我这么屈服,我还不愿意。

端起酒杯,我缓缓站起身,站到下面,微微一笑:“多谢太后和皇上的厚爱,云格玛受之有愧。在云格玛眼里,皇上的各位阿哥都是人中龙凤,贵气逼人,云格玛有些挑花眼了呢!”我的话音刚落,下面再次传来抽气声。

谁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吧,怎么看都有些轻浮。

我微眯着眼睛,等着康熙的反应,没想到康熙竟是很温和的笑了出来:“云格玛,你说吧,不用怕。”

我一扬手将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然后从手腕上褪下那个血玉镯子,然后扬扬手里的镯子:“太后、皇上,云格玛不知如何选,怕厚此薄彼,不如众位阿哥站成一排,云格玛扔出这个镯子,打到谁的身上,云格玛就嫁谁如何?”

我刚说完话,康熙眼底没了笑意,可是嘴角的笑意仍在。德妃、宜妃、惠妃、荣妃等都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众福晋也忙着捂嘴,估计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公主吧。

而众位阿哥都默不作声。

太后眼神微闪,好久康熙大笑:“好。”一口答应。

我也笑了,康熙真不愧是千古一帝,我这样明显的挑衅竟然也忍了。

“好,”我大叫一声好,大笑出声,只是这笑有些惨烈:“乌兰给我蒙上眼睛。”

众人大惊,紧紧地盯着我的脸,太后微微从座位上抬起身,眼中却流露出担忧。

康熙倒是很有心的招呼着众位阿哥依次站在我身后:“云格玛,砸到哪个就是哪个阿哥,你可不许反悔。”

我蒙着眼睛,手里拿着血玉镯子:“云格玛不悔!”

“好!”

我微微一笑。

“抛,呃,镯子喽。”李德全尖着嗓子喊道。

我手里握着镯子,虽轻却感觉是千斤重。

即使这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候,而我却有种自暴自弃的念头。

人不能胜天吗?

为什么?

狠狠地握了一下镯子。

康熙,你这个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的帝王!

心口突然有些绞痛,呼吸忽然不顺畅了,我的手按在胸口,扑通扑通地心跳声,难以忍受的疼痛。

心疾复发了。

“云格玛?”不知是唤了我一声。

闭上眼睛,多尔济在我脑海一闪而逝,深呼吸一口气,大力将镯子朝身后扔了出去,整个殿内静悄悄地,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负手静静地站在那里,被遮住的双目,滴落一滴冰冷地泪,心高高吊起,一种孤独于世的感觉涌上心头。恍然间我听见自己指甲断裂的声音,

没有听见镯子落地地声音,只听见一阵脚步声。来人走到我的旁边,随即跪下,清凉的嗓音中带着少许地激动:“皇阿玛,儿臣接到了镯子。”

“云格玛,拿下面巾吧。”康熙的嗓音响起。

我缓缓地拿下来面巾,面无表情地看向跪在我旁边的人,曾经那个霸道、倔强地少年……

红颜祸水

康熙四十三年十二月三十日,康熙帝为皇十四子爱新觉罗胤祯栓婚,将蒙古喀尔喀和科尔沁地小公主、太后的侄女、康熙的皇妹云格玛下嫁皇十四子,并于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十六日完婚。

而康熙老爷子一高兴,于康熙四十三年十二月三十日,同时为皇十三子爱新觉罗胤祥栓婚,赐婚兵部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为皇十三子嫡福晋。

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谁也没想到最终是十四阿哥抱得美人归,要知道这个云格玛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康熙四十三年跟着去秋狄的人都见过了这个云格玛公主在蒙古有多大的势力。她的背后不仅仅是喀尔喀、科尔沁,还有喀喇沁、察哈尔四大部落。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子阿哥私底下争云格玛,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可是谁也没想到云格玛竟然来了这样一招,估计天下间的女子也就她敢这样驳了康熙的面子吧。众人皆知十三阿哥喜欢云格玛公主,可是却没有娶到。兆佳氏身后的势力虽然照云格玛公主差一大截,但是她的阿玛也是个有实权的主,所以众人猜测康熙老爷子是为了弥补十三阿哥。

十四阿哥欢喜了,八爷党也都眉开眼笑。

十三阿哥伤心了,四阿哥没什么表情。

其他阿哥事不关己,却私下里悄悄松了口气,如果真的娶了她,难保不会被拉入到夺嫡之争中。

太子自然不会高兴,因为他当着众人的面求婚,却被云格玛当场拨了面子。

于是太子开始找云格玛的麻烦,而众宫女太监与御花园中亲眼看见太子调戏云格玛公主。

十四阿哥得知消息,大怒,拼着一身胆气去找太子理论,于是十四阿哥和太子当众打了起来,众人拉扯不住。最后康熙飘然而至,太子关在毓庆宫禁足半个月,而十四阿哥却因为冒犯太子被打了十板子。

大臣这次倒是不明白康熙是什么意思了,怎么说十四阿哥能娶到云格玛公主,十四阿哥背后的势力就会更加强大,其他阿哥无人能比。可是如果康熙老爷子不是默许,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但自这件事情来看,康熙无疑是给八爷党一个甜枣后,又给了一棍子。

太子被禁足后放出,却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总是找云格玛的麻烦。

十四阿哥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一时间八爷党和太子党之间关系紧张异常,朝堂上互相使绊子,朝堂下互掐。本应该大怒的康熙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众位大臣捉摸不透。

而众人心里也悄悄地将这位蒙古公主看成红颜祸水。

而被众大臣羡慕嫉妒养出这样一位非常有出息的公主的完颜家却悄无声息。

此次造成太子党和八爷党关系紧张的人正逍遥于炼狱。

“我现在看明白了,古人说的红颜祸水、美人乡英雄冢,是一点也不错,太TNND的透彻了。”墨哥仰头喝了一杯酒,而我负手站在窗边没有说话,只余酒香飘散在屋内。

我和十四被栓婚的消息传回蒙古,父汗和汗兄随即给我来了一封信,看完信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康熙会这么着急地要将我嫁出去。

准格尔蠢蠢欲动,沙俄要派使者来大清,而今年康熙则想趁沙俄使者进京之际庆贺康熙三十年的多伦会盟的成功。庆贺多伦会盟,自然要招蒙古各部进京。

而康熙庆贺多伦会盟的日子正是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十八日,也是康熙的万寿之日。

我大婚的日子则是康熙四十四年四月初六日,我不得不说康熙真是一个老狐狸,政治玩的溜转。

我前去乾清宫,请求回蒙古喀尔喀待嫁,康熙笑着说什么路途遥远不放心我来回往返,折中让我回完颜家待嫁,允许父汗和汗兄进驻完颜家。

在外人看起来似乎是个天大的恩典。

我冷笑,康熙你打错了算盘。

我嫁了谁,与蒙古无关!

我会告诉他们这句话的。

康熙四十四年二月中旬蒙古各部进京,队伍庞大壮观,尤其是喀尔喀和科尔沁。

原因则是喀尔喀和科尔沁带来了云格玛公主的嫁妆。

负责接待蒙古王公们的理藩院侍郎们看见那些嫁妆咂舌,买下一个城市都不过分了。

而这次蒙古队伍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云格玛公主的前任情人、现在十公主的额驸、科尔沁世子多尔济。负责接待的人都被多尔济世子一身的冷气给冻到了,高大的身材冷酷地脸,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煞神。

于是流言再次四起,说是蒙古世子不满皇子抢了自己的未婚妻子,带着满身的怨气。说是蒙古世子和云格玛公主余情未了,十四阿哥­棒­打鸳鸯,还有人说多尔济世子是来带着云格玛公主私奔的等等。

底下的官员战战兢兢地将这些流言上奏给康熙,康熙只说了一个字:“抓。”

于是京城某些人进了大牢。

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十八日这一天则踩着悠然地脚步到来了。

作者通知

先跟大家道个歉啊,毕业事情太多了,忙的我昏头转向的,所以暂时停更几天,希望大家不要拍我哦!恢复更新后,我会尽量多更的,呵呵。

土尔扈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是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却忙得不可开交!

真是黎明前的黑暗,我的­精­神天天处于崩溃地状态下!

不说了,更新了,不好意思,这么久,给大家道个歉!

有的亲说简介很俗,所以俺改了!

我拥着被子静静地坐在床上,乌兰低着头端着脸盆,屋内静静地,没有一丝声音。

窗外天还是黑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慢慢地一缕微光破云而出照­射­大地。

父汗、汗兄、多尔济他们已经来到了京城,住进了理藩院给安排的院落,在东直门附近。可是自打他们进了京,只有第一天迎接的时候见了一面,接下来的三天内我都没有出现。并不是我不想见,只是见了徒增烦恼而已。掀开被子下地,我光脚走到梳妆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里面的那种年轻却恍惚带着沧桑的脸,身后的乌兰小声地说了一句:“公主昨个儿汗王让人递进话来,说是想公主了,想见见您。”

“梳妆吧!”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乌兰倒是脸上添了点喜气,忙放下脸盆,几步走到我的身后:“公主,您不知道,汗王和科尔沁大汗给您带了那么多的嫁妆,照乌兰看来,比皇上的公主出嫁还要风光。”

我顺了顺头发:“乌兰,闭嘴。”

乌兰脸一白,低头不再说话。

我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快点,一会儿去慈宁宫和太后说一声,然后就出宫吧。”

梳洗打扮后,我带着乌兰阿木尔来到了慈宁宫,往常还没起身的太后今儿倒是早,见到我爱怜地摸摸我的头,和蔼地说:“云格玛,姑姑知道你委屈,可是你也不能不见你父兄啊,以后成了婚,就没有多少机会回蒙古了,还是好好聚聚吧。”

我靠在太后的腿上,默默地点点头。

“唉!云格玛,认命吧,这都是我们女人的命,苦也得咽下,谁让我们都进了帝王家。姑姑十二岁嫁给先帝,却没见过他几面,他便去了,心里更是哭,可不也熬过来了。”太后见我情绪不高,安慰我道。

可是我心里清楚,太后认命了,但是并不表示我也必须得认命。这世界虽然是他们男人的世界,但是我仍能活出我自己的风采,男人能做的事情,哪一件我做不到。

漂江湖、混军营、养军队,我都做到了,即使我现在振臂高呼,要翻了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那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想重新好好地活一次,随心所欲地活一次,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一路上我都绷着脸,此次李嬷嬷没有随我出来,太后允了我在父汗和汗兄那里住上一个晚上,好好和他们叙叙旧。其实我心里清楚太后是想让我和多尔济的做个了断,毕竟十四才是她的亲孙儿。

负手站在屋子内,昏暗地光线,显得屋子里有些­阴­暗,乌兰和阿木尔等在房门外,一个蒙古侍卫已经去叫父汗和汗兄了。

而我想的却是一会儿如何能和多尔济避开。

正当我望着屋子的一角发呆时,门外响起一个急切地脚步声。

听着熟悉地脚步声,我的手径自握紧了拳头,我就知道一定是他!

门开了,光线照进屋内,一时晃得的人眼眼花,急切地脚步声停在门口处,却迟迟没有进来。我背对着门,也没有转过身体,一时间,两个人僵在了远处。

“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多尔济似野兽受伤的低低地嘶吼一声。

我立在远处苦笑:“看了,又如何?”

下一秒,我便落在多尔济的紧致地怀抱里,腰上地铁臂似乎能将我勒断,我咬­唇­未动。

多尔济灼热地呼吸喷在我的后颈,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想不想我?”

“想!”

“为什么不来看我?”

“……”

“为什么不来看我?”

“害怕!”

“怕什么?”

“和你分离!”

“云格玛,我爱你!永远!”

“……”

“云格玛,我爱你!”

“……”我的头缓缓地靠在身后的多尔济肩膀上,没有说话。

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紧拥地怀抱和被拥的人谁也不愿意离开谁。

“多尔济,我们煮饭吧!”好久我终于吐出一句话。

“不行!”多尔济虽然嘴里说着不行,可是紧抿地­唇­和绷紧的身体显示出他内心地挣扎。

我沉默了,一会儿掰开多尔济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去看看父汗和汗兄。”

脚步刚要踏出门,人却再次被多尔济扣在怀里,他扳过我的身体,正对着我,红红地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你不在意吗?”

“为什么要在意,我爱你!”我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任他抓住我不放松。

而回答我的是多尔济一点也不温柔地炙热地吻,我被他压在墙上,双手扣在头的两侧,而身体落在他的怀里,­唇­被他粗暴地侵袭着。

而我,甘之如饴。

“多尔济,”

“恩?”

“去床上!”

“好!”

多尔济打横抱起我,快步走向床的方向,而他的­唇­自始至终没有放开我,我口中的空气几乎被他掠夺,第一次多尔济显得是如此的悲伤、难过、绝望!

两个人倒在床上,床幔被粗鲁地扯下,多尔济快速地扯去了自己的衣服,伏在我的身上开始撕我的衣服。我只是双臂抱着他的头,任他为所欲为。

“云格玛、多尔济你们出来!”当我和多尔济地衣服全部消失不见,多尔济正在膜拜我时,门外响起了父汗和汗兄的急切地声音,而中间还夹着其其格和乌兰图雅地不满声。

我大声笑了出来:“多尔济,我们注定今生无缘了。你知道吗,如果你今天真的敢顺了我的意思,那我就会下定决心和你漂泊江湖,远离皇家,从此逍遥。可是老天不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下一秒大笑的我,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眼眶。

而多尔济只是声声地呼喊我的名字:“云格玛,云格玛!”

当我们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父汗和汗兄歉意地看着我们,而他们的身后是死死地盯着我们的十四。而他的身后则站着微笑地八阿哥、沉着脸的九阿哥还有愤怒地十阿哥。

我冷笑,怎么来捉­奸­吗?

“十四阿哥不知道,成婚之前,男女是不能相见的吗?还是十四阿哥特殊可以不守规矩?”我冷嘲热讽。

“你是我的福晋,我为什么不能来看你?”十四大步上前,想要拉我,却被多尔济挡在中间。

“多尔济,你给我让开!”十四怒瞪着多尔济咆哮道。

“十四阿哥,云格玛毕竟现在还没有嫁进你们的皇家,你不觉得应该礼貌一些吗?”多尔济翘起嘴角讽刺道。

“我怎么对她,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给我让开。”十四伸出手想要推开多尔济,却被八阿哥中途拦阻:“世子不要生气,十四弟只是担心公主,听说她出了宫,所以来看看。”

“怎么,十四弟看自己的福晋难道还要向你通报不成?”九阿哥有些­阴­沉地道。

“多尔济,你别管我们爷们的事,识相地快点让开。”十阿哥瞪大眼睛威胁道。

场面一时间僵住了,气氛有些凝滞。

我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然后看向父汗:“父汗,我饿了,想吃烤全羊。”

父汗见我解围,忙应道:“好好,父汗这就叫人烤。”

我施施然地看向多尔济,笑嗔道:“多尔济,你给我烤!”说完我转身拉着一直未出声的其其格和乌兰图雅走开了。

不一会儿,传来蹬蹬地脚步声,下一秒我被人揽住了腰,我没有挣扎,只是抬头妩媚一笑。

“云格玛,你个小没良心地,我们大老远从蒙古来看你,你却避而不见,说吧,应该怎么罚?”窝合阔大嗓门子嚷开了。

这次没想到吉及泰、窝合阔、其其格、乌兰图雅都跟来了,大哥莫赫尔则留在了喀尔喀处理事务。他们这次表面上是来京庆祝多伦会盟的,其实是参加我大婚的。

我没有接下话,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别喝了!”吉及泰见我如此不要命地喝酒,一把夺走我的酒杯,我不满地抬起头:“怎么,我不能拒婚,还不能喝酒吗?”

“哼!男人不是你自己选的吗?”吉及泰哼了一声,我嚯地站起身,大声喊道:“吉及泰,你想打架吗?”

“吉及泰,闭嘴!”父汗见我真的怒了,忙出声斥责吉及泰。

“我说错了吗?既然选了就承认呗,反正有喀尔喀和科尔沁给你撑腰,还能让人欺负了你去。就凭你上次露出的那一手,就是皇上想要治你的罪,也得前思后想几天,现在摆着苦脸做什么,就凭你的能耐将京城闹得个­鸡­飞狗跳都不难,现在难过有什么用。还有你多尔济,你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被人抢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你不是想带着她私奔吗?怎么不走?谁拦着你么了?”吉及泰反到没有住嘴,而是一口气数落了一大堆。

多尔济再也忍受不了,猛地站起身:“吉及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是男人,我们就出去打一场!”

“去就去!”吉及泰说完捋着袖子率先走了出去,而随后多尔济也跟了出去。

其其格、乌兰图雅急得要出去劝架,却被汗兄拦了下来:“憋了一路,让他们发泄一下也好!”

“唉,云格玛,你这么招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父汗叹了一声。

“云格玛,你和十四阿哥成了婚,那科尔沁……”汗兄欲言又止,父汗也询问似地看向我。

我仰头喝了一杯酒道:“我是我,他是他,我的势力也与他无关。”

父汗和汗兄对视一眼:“那十三阿哥……”

我知道我嫁了谁,这对于蒙古来说也是一件大事。而阿哥们的成婚也算是他们手中权利地一次重新洗牌,但我岂能让他们就这么如愿!

“十三阿哥以后再说吧!毕竟他未来的福晋的家世背景也不差,怎么说也是兵部尚书,需不需要我也是一个未知数,但是我并不会盲目地介入他们的争斗中,所以我也希望喀尔喀和科尔沁在一旁看着就好。”我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

父汗听了点点头,汗兄也同意,只是:“那个十公主?”

我冷哼一声:“拿她当牌位供着就成了,蒙古的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就是死罪!”

父汗和汗兄同时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我却想起来一件事:“我派人找到了土尔扈特部!”

“什么?”两个年过半百地老人家声如洪钟地大喊道,脸上都是惊讶之­色­。

我眼眉上挑:“有必要这么惊讶嘛!几年前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嘛!”

父汗一把抓住我的手:“他们在哪里?”

我拍拍脑门:“大概在沙俄的伏尔加河下河流域,具体在哪里我忘了,等我回头问问。”

可是两个人还不放过我,目光锃亮的盯着我,我失笑:“他们屡遭沙俄的破坏,被他们征兵打仗,死了不少人,见到我派去的人,泪流满面,说是想要回到祖国的怀抱,希望大清能接受他们。他们曾几次派人进京,觐见皇上表示想要回国,但是康熙那时没有表示,他们有些灰心。而这次我派去的人是‘狼’,见不得阳光的,于是他们表示只要我能帮助他们回归,他们就可以与我合作。”

“啊?”

看着两张长大的嘴,我失笑:“不就是孩子想回家而已嘛!”

“云格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现在几乎整个蒙古都在你手里,再加上土尔扈特部,你不会是想……”汗兄冷汗直流。

我大笑:“汗兄太看得起我了,什么都在我手里,我不过是帮你管管无家可归的雏鹰而已!”

“雏鹰不会长大吗?”汗兄仍是不放过我。

我眯起眼睛:“汗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汗兄和父汗对视一眼,然后汗兄瞟了一眼外面,见无人才悄声道:“你不会因为不满,想反吧!”

见他们两个人如此,我到起了逗逗他们的兴趣:“如果是真的又如何?”

汗兄目瞪口呆,父汗也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好久没换过神来,只是不一会父汗舔舔嘴­唇­,贴近我道:“你有几分把握?”而汗兄也急切地注视着我。

“啊?”这次好像是我玩大了。可是过后我哈哈大笑,嘲笑康熙如此地不得人心。

“父汗,你真看得起我!”

“你个丫头,你在中原的江湖上不是也很有势力吗?”父汗用厚厚地手掌一把拍在我的后背上。

“你怎么知道?”

两个老人家再次交换了一下目光,然后一起推脱地道:“多尔济说的。”

“咳咳,云格玛,你现在手里到底有多少人?加上其他蒙古部落送去的人!”汗兄想了想问道。

我仰脖想了想:“五万人吧,好像是六万,也许是七万。”

“你……”父汗瞪了我一眼,我毫不在意地道:“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了,包括汗兄和父汗在内,任何一个蒙古部落的人都不能问我有多少人嘛!难道你们想违反规矩?”

汗兄忙打哈哈道:“嘿嘿,问问,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那土尔扈特部……”父汗还是关心土尔扈特部。

“明年的冬天,我会亲自带着所有的‘狼’去接应他们回归,毕竟回来的路途中和沙俄会有很多冲突、甚至是战争的。”我看了他们一眼。

汗兄有些怀疑地问道:“你为什么下这么大力气?”

父汗不满地看了汗兄一眼道:“云格玛,这么危险地事情,你跟着参合什么?”

我神秘一笑:“因为我是他们的神!”

两人不解地看向我,我笑笑:“用了一点小的手段,他们奉我为土尔扈特部的女神,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从天而降,给他们带来了吃的穿的,帮着他们反抗沙俄的暴政,还有可以回家的信息,呃,估计现在好多土尔扈特人的家里都有了我的长生牌。恩,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我把一部分‘狼’留在了土尔扈特部!”

两个老人家再次被我震倒,好久才缓过神来:“云格玛,你太能折腾了!”

“公主!”我刚想说什么,乌兰在外面叫了我一声,我回应了一声,原来是其他的蒙古部落的人想要见我。

我拍拍衣摆站起身,回头嘱咐道:“这件事给我瞒着点,要是别人知道了,我就找你们算账。”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不过好久父汗憋出了一句话:“云格玛,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我笑笑:“当然不是,据我所知,您还生不出来孩子来!”

“哈哈哈!”我出了屋子,屋内传来汗兄肆无忌惮地笑声,还有父汗的咒骂声。

看了看升起地太阳,我也想家了,不是大清,而是现代的家!

我第一次萌生回去的想法!

大婚

康熙对各蒙古王公的到来表现了极大的热情,宴会是一场接着一场,每天都是歌舞升平。多尔济被叫去陪着他的那个十公主,多尔济几次推诿,最后康熙生气了,无奈多尔济只得去应付。

而我这里,自我被康熙指给十四以后,他每天都会过来,每天笑盈盈的。见我不怎么理他,也不生气,坐在我旁边说一些宫里宫外的趣事,有时候也沉默着陪着我。但只要是见到多尔济,就立刻像扞卫自己领地的狮子一样,对着多尔济呲牙咧嘴的。

我现在已经回到了完颜家。阿玛和额娘因为我这个所谓的公主的回归,将家里大肆修葺了一番,亭台楼阁,倒是美轮美奂。每天上门的宾客是络绎不绝,谄媚的、讨好的、攀亲戚的、还有拉关系的,就连佟国维也上了门,弄得阿玛受宠若惊。十四几乎是每天都来报道,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有时也会陪同着过来。不过十四每次见到多尔济都会大闹一场。因为我的原因,父汗和汗兄,喀尔喀和科尔沁一部分人住进了完颜府,所以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和多尔济总会有被十四撞见的时候。

墨哥得知我大婚的消息,只是叹息一声。我却始终没有见到师兄,虽然我有些怨他,因为那个所谓的妹妹,他这样对我。但是我转念一想,也许这样更好,省的他得知我大婚的消息痛苦,而我根本还不了他什么,在我心里他只是哥哥,也许我的大婚会让他彻底死心,从此脱离了感情的桎梏,潇洒江湖。

多伦会盟的庆祝接近了尾声,而我大婚的日子却在日□近,我的情绪也坏到了极点。额娘每天都过来看我,欣喜地同时搂着我抹眼泪。其实我明白她的心情,毕竟是女儿出嫁,更是嫁入皇家,想要见面很难。阿玛偶尔也唉声叹气,但是眼里的喜悦却怎么也抹不掉,清璐也因为我的大婚回到了完颜家。只是视线相交之处,透出对我的怨恨,于是我在一日家里人都在的同时,提出由我做主,让清璐也嫁进十四阿哥府。阿玛和额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倒是清璐露出欣喜的样子。其实为了清璐,我更愿意她嫁给平凡人,但是如今因为我的身份,清璐想要嫁给平凡人倒是不可能了。而十三才是更好的选择,但是我觉得这样对十三来说很残忍,我明白十三对我的感情,参杂着对母亲的依赖,还有对我的爱恋。

于是我第二日就进了宫,找到了太后,说明了来意。太后大惊,怔了足有一刻钟那么久,才拉着我的手问是不是谁逼我了,她给我做主。我笑着回应,因为清璐实在喜欢十四,又是我的姐姐,所以我就做主将她也抬进十四府,而我厚着脸皮来求太后。

太后第一次劝一个女人不要帮她的丈夫纳妾,可是我心意已决,于是太后跟康熙通了气,下了懿旨,清璐同时被指给十四,却是作为格格。太后的意思是不能让她抢了我的风光。

而我未嫁入十四阿哥府,就给未来的丈夫纳妾,还是自己的姐姐的事情就向长了翅膀一样,顿时传遍整个京城。街头巷尾的热闹话题开始围着我转,几乎所有京城的贵妃都在讽刺我傻,而男人们惊讶地同时说我贤惠。

可是当我看着十四带着满身的煞气冲进我的小院时,我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认为我贤惠。

十四冲我面前,一把扣住我的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

“清璐喜欢你。”

“她算什么东西,给你提鞋都不配。云格玛,我曾说过,你要是敢将她嫁给我,我就弄死她给你看,你没忘了吧。”

我没有挣扎,笑笑道:“女人多了不好吗?”

十四见到我无所谓的态度,脸顿时青了,怒吼道:“我只喜欢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平静地和十四对视:“你喜欢谁,和我有关系吗?”

“你……”十四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说,脸上的血­色­尽褪,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我微笑:“好!你喜欢谁,和……”

可是我话未说完,十四就怒了,大手一把捂住我的嘴,大声喊道:“不许说,不许说!”

我点头表示同意,十四不可置信地松开我,踉跄地后退几步,喃喃道:“你还是喜欢他,是不是,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十四,在我眼里他从来都是一只高傲的小豹子。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他,因为我恨康熙,所以他的儿子我也恨,除了十三。

“如果他死了呢?”好一会,缓过来的十四,脸上都是戾气,­阴­森森地道。

我冷笑:“那你就娶一具尸体回去吧!”说完我甩袖大步离开十四,走出院子。

虽然在别人眼里十四很可怜,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他自找的。

别以为抛“绣球”那天的真实情况我不知道,如果不是八阿哥他们帮忙,也许那个“绣球”就会落在那个与世无争、求佛读经的十二阿哥身上了。

有胆子做,就有胆子承受后果。

“云格玛!”身后传来十四的略有些受伤的呼唤声,可是我的脚步未停,他根本就不应该娶我。

明日就要大婚了,家里忙的昏天黑地,阿玛、额娘、汗兄、父汗也忙得不可开交,除了父汗和汗兄从蒙古带来的嫁妆外,阿玛和额娘又为我准备了一份嫁妆。就连舅舅,我在军营的顶头上司也来了,看见我一副女装的模样半天没认出来,话没有说什么,只是语重心长地让我小心一些,临走时,遗憾地看了我一眼,嘟囔道:“嫁人可惜了。”

我顿时泪如雨下,嫁入皇家,就意味着我的自由,我的梦想全部离我而去了,最重要的是我的爱人也和我从此天各一方。

大婚当日,我穿上了大红­色­的嫁衣,蒙上了盖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完颜府。身后是我阿玛、额娘、父汗、汗兄还有特意从宫里出来的太后,在众人担忧地目光下我踏入了轿子。

“起轿!”伴随着轿夫一声响亮悠长的喊声,我从此真正地踏入了皇家这片黄金坟场。

我知道这么说不吉利,可是事实确实如此,我握着手中的苹果,一再用力,一身的哀伤无处可诉。想起昨日,师兄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祝福也没有指责。倾长地身影被月光洒上了一抹银灰,发在风中飘,他只是负手立于院中,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字未吐,好久才纵身离去,而我却在他站立的地方发现了一抹殷红。

乐声越来越近,接近了十四阿哥府。

终于轿子停了下来,外面的人说着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一只脚踢在了轿门处。然后有人掀开轿帘,让我下轿。我呆坐在原处未动,而轿外的喜庆地乐声,还有喧闹地人声全部停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公主,您该下轿了。”帘子掀开露出一张脸,是李嬷嬷,我怔怔地望着她有些焦急地脸,有些茫然,我真的嫁人了吗?

“十四弟!”轿外传来八阿哥颇有些威严地喝止声。

“姑姑,我背您下轿!”这时耳边却响起来了多尔济的声音,可是姑姑?背?为什么?

多尔济拉住我的手将我拉出轿子,然后一矮身蹲在我面前,我浑浑噩噩地由着李嬷嬷扶上多尔济的背。当多尔济起身的时候,我才换过神来,我挣扎着要下来,带着哭音地声音颤抖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背我?”

多尔济沙哑着嗓子道:“是皇上!”

我愤怒地咬住自己的牙齿,康熙!!!!

不愧是帝王,这样不近人情地事情也能做得出来,竟然想到让多尔济背我下轿,想让我们死心,还是在证明我们根本无法反抗你至高无上的皇权。我一把咬住自己的袖子,喃喃道:“康熙,总有一天!”

后来的什么­射­箭全部都省了,我知道多尔济一路将我背到十四的面前,然后十四接过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新房。人群欢呼着,好像刚才的情景没有发生一样,十四阿哥府又恢复了热闹。

而别人不知道的是在我风光地加入十四阿哥府的同时,清璐也被一顶小轿从后门给送入了十四阿哥府。

坐在新房的床上,十四掀开了我的盖头,四目相对地瞬间,却没有新婚地喜悦,我的眼里都是冰冷。而他的眼里都是愤怒还有一丝难过。我机械地按照嬷嬷说的和十四喝了酒。不一会,太子就领着众阿哥进了新房,十阿哥红光满面地嚷嚷着要闹洞房,逼着我和十四喝酒。

我冷眼望去,八阿哥党脸上都洋溢地得意。

四阿哥没什么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众人闹,而十三则是站在门后满脸哀伤地看着我,俊美地脸上满是凄楚。太子不怀好意地以太子之尊压迫我们喝酒,我冷笑,大方地站起身,接过酒一饮而尽。我笑着晾着杯底给太子看,太子反而讪讪地不再说话。

“我们蒙古出嫁的新娘是要和家族的人喝酒的!”我说完这就话,拨开人群,跨出了新房。

当我出现在大厅时,喧闹地声音顿时静了下来,众人形形□地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乌兰、春晓、还有我从出鞘的剑带出来的两个丫头风经、雅颂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拿起乌兰盘子中的酒杯,走到父汗和汗兄身边,举起杯朗声道:“云格玛在这里谢谢父汗和汗兄一直以来的养育之恩,还有宠溺之情,以后云格玛不能承欢膝下,还望父汗和汗兄自己保重!”

我的一番话,父汗和汗兄顿时落了泪。

我闭上眼睛,一口气喝了杯中酒。

再次满上的同时,我举杯朝着喀尔喀和科尔沁的人道:“这一杯,我云格玛敬我的家乡喀尔喀和科尔沁所有的勇士和女子。”

“这一杯,敬蒙古草原上所有的人!”

“这一杯,敬阿玛和额娘!”

“这一杯,敬我的多尔济!”

“这一杯,敬太后!”

“这一杯,敬天、地!”

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风经、雅颂一直在我身后扶着我,身子有些摇晃,但是我的神智还是很清楚的。我没有回新房里,而是进了十四跟我说的那个专门为我而建的有着草原风情的院落“草原月光”!

“春晓,一会儿扶着你十四爷去清璐那里。”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吩咐春晓道。

春晓忙应了,出了门。

我没有脱掉衣服,就睡着了,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却看见十四合衣躺在我的旁边。

我一动,他也醒了。

我没有说话,十四只是平平地说了一句:“我们要进宫。”

换上大红地福晋专有的朝服我和十四坐车进了宫。

先是拜见康熙,康熙心情非常很好,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去。然后去了慈宁宫,太后先是打趣了一番,然后拉着我的手,嘱咐了我几句。最后是那些阿哥们,每个人都送了礼。等我出宫的时候,全部扔给了乌兰,让她将它们换成银子。

我进了“草原月光”,十四却被高大的蒙古侍卫挡在了外边,最后十四愤怒地拂袖而去。

“阿木尔,陪嫁的蒙古侍卫有多少人?”我坐在树下的椅子上。

“公主,我们的蒙古侍卫都是喀尔喀汗、科尔沁送的最勇猛的勇士,一共一百人。”

“全部安排住下了吗?”

“郊外扎克那里住进了五十人,府里进来了二十人,都住在草原月光,剩下的三十人按照您的吩咐都散落在京城各处。”

“恩,好。乌兰,我们从蒙古带来的嫁妆,你给我看好了!”

“公主,您放心,所有的嫁妆都搬进了草原月光。”

“风经、雅颂,你们带来的人呢?”

“主子,属下一共带来了二十个暗卫,散落在草原月光各处,就是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我点点头,然后站起身:“乌兰,你告诉李嬷嬷,以后这个十四阿哥府就由她管着,别给我出什么错处,春晓也帮着李嬷嬷管家吧!”

乌兰应了下来。

我懒懒地往卧房走去:“雅颂,告诉你主子,让他给我派人来,在这个院子里凿个小湖泊,本公主要游泳!”

婚后

第二日下午,十四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领着刚刚两岁的弘春、庶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格格吴氏、李氏,包括清璐一大早上着正装来拜见我。而此时的我和十四正坐在主院,虽然我是新­妇­,但因为我是嫡福晋,所以没有我屈膝的道理。

舒舒觉罗氏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是一种柔弱地美,让人看了不自觉地升起一股保护欲,想要怜惜。难怪他能生下十四的第一个孩子。

视线略过其他人,我瞬间就看出十四喜欢的女人的类型,完全都是小鸟依人的模样,只有伊尔根觉罗氏带着一股张扬的味道。几个女人给我请了安,然后就站在了一旁。倒是伊尔根觉罗氏的眼睛时不时的飘向十四,目光流转尽是勾引。

我清清嗓子,然后道:“这个府里原来谁做主,我不管,但是我既然嫁进了十四阿哥府,那么我就应该承当掌管这个府的责任。李嬷嬷!”我微笑着,三言两语卸下了原来的人权利,见到伊尔根觉罗氏不甘的眼神,我明白,原来竟是她在掌权。

李嬷嬷上前一步站在我身边,我接着道:“不管是在座的哪位掌管钥匙,现下就交给李嬷嬷吧。我先说明一点,李嬷嬷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是太后的贴身伺候的嬷嬷,不过太后怜惜我年纪轻,所以才让李嬷嬷跟了进来,所以希望以后你们都对李嬷嬷恭敬一些。”

“是,福晋!”几个女人低眉顺眼地应道,让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大老婆。

这时那个小弘春正含着手指头怯怯地看着我,我想了想道:“弘春现在是府里的第一位世子,所以他以后的吃穿用度就跟爷一样吧!”

“是,福晋!”李嬷嬷忙应下。

十四似是惊讶于我的大方,忍不住看了我一眼。

舒舒觉罗氏更是微张着小嘴惊讶地看着我,那股怜爱地模样让人手痒。

“春晓以后就跟着李嬷嬷身后吧。”我又转向春晓,毕竟春晓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至于府里的其他下人就直接见李嬷嬷就成了,有事情的话,先回了李嬷嬷,如果她处理不了的再来找我。”

我想说的话就这些,看了一圈,没有人反对,我兀自站起身看向十四:“爷,还有话说吗?”

十四一直在听着没有说话,见我问他,不解地看向我。

“爷对我的安排有疑问吗?”我耐着­性­子又说了一次。

十四摇摇头:“你安排就好。”

“那好,我有些累了,就先回院子了。”说完我也等十四发话直接出了门。

“公主,您这是?”李嬷嬷对于我给她如此大的权利不解。

我拉着李嬷嬷的手,笑着道:“李嬷嬷,我年纪轻,对于府里的事不懂,你毕竟是姑姑身边的老人,这个府里我交给你放心,其实最重要的我是不想管这些­鸡­毛蒜皮地小事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我的一番话将李嬷嬷说笑了,李嬷嬷拍拍我的手:“公主,您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成,这个府交给嬷嬷,公主就放心吧。”

也许有人问,不喜欢为什么还要Сhā手这个府里的事儿,对于我来说,其实只有一个原因,我只是想自己过得舒服一些,权利抓在自己的手里才放心不是!

而跟在我身边的乌兰、阿木尔是我从蒙古带来的,风经、雅颂是来自出鞘的剑,而春晓是完颜府里出来的,李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这几个人全部是我的心腹,不会出错。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窝在草原月光,主院只有十四自己。

而十四每每下朝回来,都会在草原月光前站上一会儿,才回自己的院落。对于我这样明显的挑衅竟然忍了,只是清璐的房他却从未踏入过。清璐曾跟李嬷嬷抱怨过,我只好将她叫来:“清璐,当初是你自己要嫁进来的,所以在这府里的生活是好是坏,你自己必须承担,我也帮你了。可争宠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可以用尽手段去争宠,我不会Сhā手,只要不牵扯到我的头上就成。”

清璐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接着透出一抹喜­色­,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福晋呢?”

“我?”我失笑:“该怎么活,就怎么活!”

以后,清璐再也没来找我,也没招李嬷嬷抱怨,而对于我明显的强权,伊尔根觉罗氏开始有些不满,府里的下人有些仗着资格老,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是畏于我的名声,不敢表现的很明显。

只是他们没想到李嬷嬷的手段非常,几天下来,府里的人就大换血,不听话的刺头、有些背景的奴才全部被李嬷嬷收拾了。赶出府的,被打板子的等等,一番动作后,全部老实了。而对于李嬷嬷这么大的动作,十四一点表示也没有,我曾派春晓和他提过,他只是点点头而已。

婚后三日回门,我却被太后召进了宫中。太后拉着我的手,问我大婚后如何如何,还嘱咐坐在我旁边的十四不许欺负我。十四笑嘻嘻地说着哪里敢,太后这才笑了出来。

一会康熙又派李德全过来,说是留下我们用晚膳。

我和十四两个人并肩走在长长地甬路上,十四想要牵我的手,却被我避开。

“晚上去主院,还是我去你的草原月关?”十四侧头看着我道。

我轻描淡写地道:“爷,清璐嫁进了,你却一次也没去她的房里,今晚是不是应该……”

“够了,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叫我爷,直接叫我的名字。”十四显得有些暴躁,这些天的隐忍在此刻好像要爆发一样。

我从善如流:“胤祯,清璐……”

“够了,够了,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她是你逼我娶的,但是碰不碰她是我自己的事情。”说完十四一甩袖子走了。

“公主,你这是……”乌兰不解我为什么要惹怒十四。

我笑笑:“你不觉得他像只炸了毛的猫吗?挺好玩的。”

乌兰无语。

一走进乾清宫东暖阁,父汗和汗兄竟然也在,还有一个人的身影我分外熟悉。

“儿臣胤祯给皇阿玛请安。”才被我气走的十四亲热地拉着我的手,一同跪下。康熙笑眯眯地捋着胡子,好像很满意地样子:“平身吧。”

“谢皇阿玛!”我们这才起身,而我想甩十四的手,却被他攥得紧紧的。

多尔济眼里的黯然让我的心抽痛。

“哈哈哈,没想到几天就如胶似漆,来到朕这里还不撒手!”康熙打趣道。

十四嘿嘿一笑,撒娇道:“皇阿玛,儿臣好不容易娶到云格玛,当然是怕一松手她就跑了!”

“哈哈哈!你个胤祯啊!”康熙的笑声透着得意:“霍桑,你这个妹妹啊,好手段啊,几天就把朕的儿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汗兄听见康熙点名,忙站起身:“皇上说笑了。”

康熙接着道:“云格玛,你的父兄马上就要回蒙古了,今天朕叫他们来就是让你们好好聚聚,也好安心呆在京城。”说完,康熙的视线像是不经意地飘向多尔济。

“谢,皇阿玛!”我只有称谢。

接下来,康熙留饭,一桌子人吃的都很拘谨,而我是没有胃口。

又过了几日,父汗和汗兄他们终于启程回蒙古了,我依依不舍地送他们离开。父汗语重心长地告诫我,让我不能惹怒康熙,汗兄则是拉着多尔济先走了。

看着大队人马越行越远,我的思绪好像也随着他们走远了,静静地矗立在原地未动,直到乌兰和阿木尔将我叫醒。

接下来的日子,我自认为很是逍遥,十四几次试图进来,却全部被我的蒙古侍卫给拦了下来。半夜地时候,也曾有宵小想要潜进来,但是全部被暗卫挡了回去。

而日前京城的风靡人物就是本姑娘我!

我因为迷上了戏剧,所以将戏剧班子请进了府里,连续唱了三天的贵妃醉酒。而演贵妃的那个小生让我给请进了草原月光,聊了一个晚上。在我刻意地没有掩饰地情况下,事情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京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云格玛公主、十四福晋行为不检点。

因为这件事,十四和我吵了一架,暴怒着扬言要让那个小生消失。

而宫里的人,包括康熙却都没有动静,就连我的正宗婆婆德妃也没有反应。

我挑眉!

过了几日,又传出十四福晋逛青楼,和一个男人抢花魁,在青楼大打出手。

没等人们缓过气来,又传出十四福晋当街强抢民女的消息。

然后是,十四福晋进出赌坊,十四福晋欺负十四的侧福晋,十四福晋打了十四府里唯一的世子板子至今没醒过来,十四福晋将纳兰揆叙给打了,十四福晋不小心烧了自己府里的一处院落,十四福晋……

总之,这个十四福晋是花样百出,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我斜在躺椅上,笑眯眯地听着风经的报告。

“主子,您就轻点折腾吧,奴婢现在出门都不敢说自己是十四阿哥府的。”雅颂见我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抱怨道。

我没有做声,这时院门外传来阿木尔的声音:“公主,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十四爷来了。”

女人和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恢复日更,或是一日两更!!!

亲们留言吧!呵呵!

八阿哥府

“十四弟,你身上怎么挂个女人带的荷包?”十阿哥大咧咧嘲笑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却非常反常的没有反驳,而是低下头十分爱惜地摸着腰间地荷包:“她的!”

“十四弟,你真的爱上她了?”八阿哥见十四阿哥自成婚以来一直情绪不高地样子便试探地问了问。

十四阿哥无力地笑笑。

八阿哥眉头一皱,负手走到十四阿哥的身旁,顺手拿过他手中的荷包,放在鼻端闻了闻,突然意识到这样的香味自己曾在谁身上闻到过。

而往常早就会嘲讽出声的九阿哥此时也没有出声,因为他的心里在想着那个­精­灵般地女子猫儿。

八阿哥不动声­色­地将荷包交给十四阿哥:“她一直住在草原月光?”

十四阿哥点点头。

“皇阿玛、太后、德母妃都没有反应吗?”八阿哥疑惑不解,十四阿哥府里的事情现在已经穿的人尽皆知,可是皇宫里头的人却跟没有听到一样。

十四阿哥仍是摇头。

“让梦璐去探探口风吧!”九阿哥突然Сhā嘴道。

八阿哥想了想,摇摇头:“云格玛,可不是一般地女子,就凭她能让所有的蒙古人臣服这一点就很清楚。”

“什么不一般,还不是个女人?”十阿哥听不进去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要不,让尔雅去劝劝吧,毕竟她也来自科尔沁。”

八阿哥点点头:“十弟,那次秋狄,你也不是没看到,她就为了和皇阿玛置气,而高调地把其其格和乌兰图雅嫁了出去,而且她给的嫁妆足以让任何一个蒙古部落疯狂。四大蒙古部落却因为至此联姻更加紧密了,皇阿玛虽然不高兴看到这些,但是还是没有Сhā嘴,并忍了下来,你就应该清楚,云格玛有多大的势力。”

说完这些八阿哥看着­精­神有些萎靡地十四阿哥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们想尽办法,让十四弟娶了她,但是她会是一个简单地就妥协地人马?一百个蒙古侍卫,将自己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逛青楼,请戏班,打了纳兰揆叙,当街强抢民女,你说京城里哪一个福晋、格格能做出她那样的事情?”

十阿哥目瞪口呆:“强抢民女?打了纳兰揆叙?”

九阿哥见状也Сhā嘴道:“她这个彪悍地劲儿,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八阿哥、十阿哥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九阿哥的身上。

九阿哥看了八阿哥一眼道:“猫儿。”

李嬷嬷递给我一个帖子说是八福晋过生日,请各府的福晋都过去,怎么就她过生日过的勤。我撇了撇嘴,将帖子扔在了地上。一向各府的福晋也就她嚣张,不过现在我的风光却超过了她,真要是去了,还不知她会出什么幺蛾子。

李嬷嬷见我一脸不屑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公主,这次各位阿哥的福晋都在邀请之列,而且每个府里的福晋都会带另外两个妾室的。”

“她过生日,关我屁事!”我闭上眼睛。

李嬷嬷见状无奈道:“公主,你还想好好地安静地过日子吧?”

我无语了。

我明白李嬷嬷的意思:“我去!”

第二日,我换上大红的福晋正装,让李嬷嬷给我准备了一些礼物。

侧福晋和妾室里面我带上了舒舒觉罗氏和清璐,府里头也就是这两个人还让我看的顺眼点。清璐倒是很高兴,舒舒觉罗氏有些受宠若惊地样子。

马车一路“嘎吱”到八阿哥府,远远地就听见乐器的声音了。知道八阿哥最近风光无限,朝堂上说话也是举重若轻,但是这么嚣张的还是很少,隔壁地四阿哥府和八阿哥府一比,那里简直就是和尚庙。

“十四福晋、云格玛公主到!”门口地小厮见到我下马车,扯开脖子喊了开去。

不过云格玛前头加上了十四福晋让我颇为不舒服。

“哟,十四弟妹来了,八嫂我真是高兴啊!”一路地娇笑,八福晋率先迎了出来,热情地让我有些吃不消。

八福晋瞥了一眼我身后的舒舒觉罗氏和清璐,拉着我的手悄声道:“弟妹还真是贤惠,让他们这些小蹄子登上了台面。”

一股无力感涌上四肢,我就纳了闷,为什么这些福晋开口男人闭口妾的,烦不烦啊!

“李嬷嬷,把八嫂的礼物拿过来。”我说着和八福晋进了府,来往的人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我身上。

我想来想去,估计是让我最近地壮举给吓到了。

“哟,云格玛,哦不,十四弟妹来了,真是让我们好想啊,也不出门。”

“可不是,也不和我们走动走动。”

“是啊,憋在家里都闷啊。”

“呵呵,听说十四弟可宠着弟妹了,在皇阿玛面前仍然手牵着手。”

“呵呵,弟妹,十四弟自你进门后,就没去过别的房,是不是?”

“云格玛,听说十四因为你想游水,特意给你凿了一个小湖泊。”

………

被这些唧唧喳喳地福晋围在人群中的我差点窒息,突然一只手将我从人群中拯救了出来。我回头一看,只见十四笑眯眯地站在我旁边,他的身后是众位阿哥。

女人们见到自家的爷们都来了,都闭上了嘴,忙着请安。

“各位嫂子,你们就饶了我家云格玛吧,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啊!”我们紧贴着站在一起,一副亲密地样子,十四的手放在我的腰间,像是宣告主权的样子。

而他的动作更是惹得那些女人更热烈的目光。

我彻底无语了。

“累不累?我下朝回来,没来得及回府接你,你不怪我吧?”十四低头整理一下我的衣服,柔声道。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十四,他这是什么意思,在人前跟我装恩爱吗?

我拨开他的手:“不劳你接送。”说完,我挣出他的怀抱,朝尔雅走去。

尔雅一把拉住我,笑的暧昧异常。

我现在才明白,女人不八卦就不是女人。

“各位爷都到了,开席吧!”八福晋笑着,大声喊道。

我坐在桌子前,努力装贤惠,不说话。舒舒觉罗氏一副小兔子的样子,紧跟在我的身后。在饭桌上吃的也跟兔子似地,无奈我夹了一些菜放进她的碗里,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云格玛,你也太贤惠了吧,怎么侧福晋不会吃饭吗?”三福晋见状瞪了我一眼道。

舒舒觉罗氏更是害怕了,身子都快躲在我身后去了。

我挡住三福晋的视线:“三嫂,你就让我贤惠一会吧,你看都吓倒她了,回头我们家爷管我要人,我上哪里赔去。”

“呵呵,就你会说。”四福晋上来拧了一把我的脸道,我对四福晋倒是印象不错:“四嫂,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就是四嫂我也要小心一些,否则四哥回头不找我算账,说是我伤了他的宝贝。”

话音刚落,一桌子的人大笑出声,四福晋的脸被我臊的红了起来,咬牙切齿:“你个丫头的嘴,看我不撕了它。”

“四嫂饶命啊!”我忙求饶。

九福晋Сhā了一句道:“十四弟妹,听说你打了纳兰揆叙,是真的还是假的?”

九福晋地话音刚落,整个桌子的人都静了下来,那一桌的堂姐担忧地看着我。

尔雅见我不做声,忙道:“九嫂,那街头巷尾的流言,岂可信!”

八福晋挑挑眉,明显的是想看热闹。

这时一直和我没什么交情地五福晋瞟了九福晋一眼道:“九弟妹,皇子福晋本来就受人瞩目,传出一些不实的流言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看了五福晋一眼,倒是她善意地冲我点点头。

九福晋不甘心地样子,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小徐子的动静,我回头,只见他躬身端着一盘剔了刺地鱼­肉­道:“福晋,爷说让你吃鱼小心一些,不够的话,他再给您弄。”

轰,我的脸顿时红了,虽然我不知道十四在玩哪一出,但是这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有些不适应。

“哦!!看来还是我们的十四弟会疼人啊,知道给自己媳­妇­剔刺。”三福晋一脸地揶揄。

“噢,云格玛,十四弟还真是疼你啊!”尔雅推推我道。

众福晋说着,却是一脸地羡慕,我叹息一声,不就是剔个刺,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我接过盘子,将鱼­肉­分给舒舒觉罗氏一些,她低头谢了。

也许是这边女人的酸味太大了,不一会地功夫,众阿哥的贴身小太监纷纷走过来手里端着那些个爷亲手夹的菜或是鱼。

这才平了满桌子的酸味,我拍拍胸口,估计我是男人也不敢娶这么多女人,太吓人了。

正吃着,十阿哥的老毛病又犯了,端着酒杯找我来拼酒,他身后跟着十三和十四。

我瞪了十四一眼,十四倒是无奈地回望我。

“云格玛,知道你酒量好,今儿是八嫂生辰,你不能不给脸吧,跟十哥我拼酒如何?”十阿哥倒是懂得将八福晋的生日搬出来用。

我接过酒杯,把玩了一会,没有喝,淡淡地道:“拼酒得有个名头吧?”

十阿哥眼前一亮:“爷前儿得到一个西洋人的什么八音盒,如果你赢了,送给你如何?但是你输了,你就去了你的蒙古侍卫如何?”

十阿哥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静了下来,估计这会儿是个人都知道我不让十四进我院子的事了。

“十弟,不许胡说。”八阿哥见状忙上来圆场。

视线掠过十四的脸,十四显得有些不安,十三爷担忧地看着我。

“十哥,十三弟今天舍命陪你拼酒如何?”十三笑呵呵地拉着十阿哥的手臂往回走。

“老十三,你放开,这里有你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她。”十阿哥明显是喝高了,说话开始不分场合。

众阿哥也全部跟了过来,他的话音刚落,十三、十四的脸瞬间都变了。

“十哥,我们今天赌一个大,八音盒我不稀罕,今天如果我赢了,以后你就不能找我拼酒!”我站起身子冷笑道。

“公主!”乌兰小心地拉拉我的袖子。

我一把避开她的手,扬声喊道:“阿木尔,回府取我从蒙古带来的烈酒,这酒,”话音顿了一下:“没味!”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传来抽气声。

“十哥,云格玛最近身子不太好,这酒,弟弟陪你如何?”十四挡在我面前,对着是阿哥说道。

十阿哥眼睛一瞪:“十四弟,你护着她­干­什么,十哥可是都为了你。”

十四突然喝道:“十哥,云格玛的酒,弟弟担不起吗?”

十四的脸有些黑了,十阿哥见状转头看了看九阿哥,然后讪讪地走了。

“慢着!”我推开挡在我身前的十四,对着十阿哥说道:“十哥,酒来了,你怎么能走呢?”

十四猛地转过头抓住我的手低低地道:“云儿!”

我没有听清十四说什么,只是笑靥如花:“你,不信我吗?”

而十四也在我的笑容中撒开了我的手。

“云格玛!”十三上前一步,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我没事。

八阿哥、九阿哥没有说话,而四阿哥则是不赞同地看着我,其他阿哥只是看热闹。而其他福晋也默立在一旁不说话,倒是舒舒觉罗氏蹭到了我旁边,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笑笑没有说话。

此时阿木尔也将酒搬了进来。

我上前撕开酒坛子的封口:“倒酒!”

阿木尔将酒分别倒在两个海碗里,十阿哥见状,眼睛有些直。

我端起酒杯,率先一仰脖­干­了碗里的酒!

十阿哥不服输,跟着也­干­了,于是我们就一碗接着一碗,一坛子酒没了,我开了第二坛。而这时十四一把抢过我的碗,径自倒了一碗酒,喝了进去。第二坛酒没了的时候,十阿哥已经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而十四也站不稳了,靠在我的身上。

只有我仍在脸不变­色­心不跳。

今天所有的阿哥,除了太子,还有所有的福晋再次见证了我的酒量,估计以后再也没人敢找我拼酒了。

“你没事吧?”十三悄悄地问道,我摇摇头。

“回府!”我叫上舒舒觉罗氏和清璐颤着十四走出了八阿哥府。

而众人则目送我们离开!

回到了十四阿哥府,我让阿木尔将十四送回他自己的书房,让清璐跟着伺候,至于能不能把握机会就在于她自己了。清璐红着脸走了,舒舒觉罗氏也回了自己的小院。根据我这些天的观察,舒舒觉罗氏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姑娘,有些可爱,挺对我的脾气。也许我能对她好一点。

回到草原月光,我将暗卫都赶到外面,让乌兰和风经雅颂看着,我脱掉所有的衣服跳进了小湖泊中,游向湖中间的凉亭。进了六月的京城,开始热了起来,最重要的是我喝了那一坛子的烈酒,浑身上下燥热无比,只想跳进冰冰地湖水中,凉快!

今天的十四表现有点异常,和我扮亲热,帮我挡酒,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哗”地一声,我从水中跃上凉亭。

这个凉亭没有任何路可以通,只能游水过来,或是坐小船。

拿起毛毯,将身上裹住,随意地躺在地上的虎皮身上,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这样的聚会我是一点也不想参加了,太累人了。

“主子!”七少的声音响起。

我慵懒地支起头,看着站在栏杆上的七少。艳丽的容颜藏在了黑巾后面,七少是十少中容貌最出众的一个,所以被我带在了身边。

“七少,你刚才不会偷看我洗澡吧?”我调侃道。

七少暗咒一声:“主子,您正经一点,墨主子找您。”

我摆摆手拒绝道:“天大的事,今天也不去,我累了。”说完我转个身,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被人抱起。我没有拒绝,继续接着睡,我真的累了。

想法而已

我今天认真地看了亲们的留言,不管是维护我的,还是质疑的。

我非常感动所有的亲们一直在认认真真地看我的文。

我写的是我心中的故事,我心中的女主。

说实话,我个人很现实,所以我笔下的人物也很现实,所有的人都不是很完美的,包括女主自己。而且我不相信某个阿哥会对于一个女人一见钟情,就算是八阿哥、九阿哥对猫儿,十四对云格玛,即使多尔济一开始对女主想做的也是征服。也许只有师兄陈醉一个人对女主的感情是最纯净的,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声明一下,我并不是针对某个阿哥,或是看不上某个阿哥,说实话,我不是任何一个阿哥党。如果你翻开尘封地历史,我所写的部分是事实。

看文的亲,有的是四爷党,八爷党、十三爷党、十四爷党,对于你们心中的阿哥都颇多维护,这无可厚非。

不管历史如何,不管别人评价如何,只要你喜欢的阿哥在你自己心中,管他人如何评说!

文中的女主强势、自在,在那个时代,男人是女人的天,而女人却不是男人的全部。可是皇子怎么样?阿哥又怎么样?只要我不喜欢,对不起,请靠边!

这是我的女主,我心中的云格玛!

有的亲问,为什么四四的出镜机会如此的少,其实我一只在想如何才能丰满这个冷峻、坚强、凌厉风行的男人。

其实在我心里,这些阿哥没有一个人是胜利者,都是悲剧人物。

太子,至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在当了三十年后被废。

大阿哥军工傍身,却被康熙说成是无耻小人,被囚禁一生。

四阿哥虽是最后的胜利者,但是他上台之后,却要收拾康熙留下的烂摊子,劳心劳力,最后五十多岁就亡故。治理国家,倾尽所有,却不被人理解,死后还是一片骂名,乾隆上台后,推翻了雍正所有的国策,让他的辛苦付之东流。但是他对弟弟的做法却也让人叹息。

八阿哥,一代风流人物,贤王之称,只有他能与四阿哥比肩。却被康熙骂成是柔­奸­成­性­,妄蓄大志,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最后早亡。但是康熙活着的时候,忍耐着准格尔地挑衅,急于没有钱打仗的时候,八爷党的江南小钱库里却有近百万两的银子。

九阿哥,富可敌国,高傲非常,为人尖锐,但是死的时候,却凄惨地被囚禁再一个小牢房里,默默死去。

十三阿哥,前半生受尽欺负,后来不被康熙待见,囚禁将近十年,华发早生。直到雍正上台,才被尊为怡亲王。可是他呕心沥血,帮着雍正治理国家,最后在男人鼎盛时期逝去。

十四阿哥,受康熙、德妃宠爱,高傲、倔强,做了风光一时的大将军王,却在鼎盛时期被囚在荒凉的皇陵,一生凄苦,虽长寿,又如何?

而我们只能感叹一声,奈何生在帝王家!

这就是我对这些阿哥的看法,人无完人,人生亦如此。

我并不是一碗水端平,在我心中,阿哥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阴­谋诡异也好,手段也好,都是必要时期的非常手段而已。以后大家会在我的文中,看出我的所想。

我的文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而已,而我只是一个喜欢清朝那个时代,喜欢清朝那段风云变化地九龙夺嫡之争岁月的小女子而已。

我的看法,是一家之言,并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有的亲是真的不喜欢,那么就请无视吧!

人各有不同,所以看法也不一样,最后只说一声,亲们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试探

我站在京郊地一处院落里,环顾四周。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我皱眉,十四说是今天去郊外跑马,我本想拒绝,但还是被他骗了来。只是他进了院子就消失了,林荫下,草丛中,只剩下我站在原地。

风经站在我身后,警觉地看了看四周,悄声道:“主子,这是陷阱。”

树叶微动,我也察觉了不对劲儿,这周围至少藏了二十几个高手。

眯起眼睛,我望着十四消失的方向,也许他们正躲在哪个角落里注视着我。

我低下头思索,难道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他们察觉出来了吗?

可是我自认为装扮地很好,不可能留下把柄。

只是他们现在怀疑我是谁?猫儿?鬼将?

“主子,树上五人,房顶六人,墙角三人,池塘里三人,我们身后有两人。”风经状似不经意地朝周围扫视了一圈。

我微微一笑:“风经,扶着我。”

我将手放在风经的手腕上,慢慢地朝里面走,好似一点也没察觉到周围有人。

既然他们想要试探我的身份,那我就应该表现得若无其事。

我们二人正往后院走去,身后一暗器呼啸而来。

我抓着风经地手,暗示她不能动手。而那枚暗器也在快接近我的时候,停了下来。紧接着一路上,不断地试探,被我一一化解。最后终于有人安奈不住了,只见一个下人行­色­匆匆地朝我走来,也许是故意地,一下子撞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慌忙跪下给我请安。

我皱着眉头,蹲下身子查看自己的脚踝,肿了!

我朝风经使了个眼­色­,风经装作焦急地大喊起来:“来人呐,都死哪去了,福晋受伤了。”

我索­性­坐在地上,只见小路地那一头,一个人匆匆地跑了过来。

我冷笑,十四,没想到还有你一份。

“怎么样?疼吗?”十四看了看我的脚踝,确实肿了,伸手抚上我的脚踝,担忧地看着我:“能走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这样能走吗?”

“呃,那我背你吧,”十四有些心虚地,不敢看我。

“弟妹这是怎么了?”这时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几人才施施然地走出来,脸上呈现的是对我的关心。而他们身后的几个福晋也跟了出来,只有尔雅一下子冲我面前:“怎么伤到脚了?十四弟还不赶快背云格玛回府?”

我无语,尔雅真是的,背我回府,这里可是郊外。

“十四弟,这个药膏是皇上赏的,你拿给弟妹用吧。”八阿哥眼里一片柔软,看不出一点其他的意思。

十四接过药膏,放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弯腰抱起我,朝八阿哥他们道:“八哥、九哥、十哥,那我们先回去了。”

“恩,找个太医给看看。”八阿哥点点头,而九阿哥此时眼神锐利地盯着我,好似不想错过我一丝表情。

我低下头,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就这样,我回到了京城,至于他们到底看出来什么,我不得而知。

而我的脚伤了消息却传入了宫中,康熙、太后派人送了许多伤药,还有很多好吃的,让我好好养着。而因为的脚踝受伤,十四第一次踏入我的草原月光。

我靠在榻上,十四弯腰坐在一旁,亲自帮我揉着脚踝,时不时地问我疼不疼。而我则惬意地躺着,享受皇子的服务,想要试探我,这种方法是不是简单了点。

因为脚伤的原因,我更是躲在草原月光里不出去,什么请客聚会啊,全被我拒绝了。

“额娘!”我正侧躺在湖中亭里看一本野记,就听见远处一个童音唤着额娘,也亏我耳力好,才能听到。

我连头都没有抬,我又没有孩子,喊额娘也喊不到我身上。

“额娘!”又一声。

“风经你去看看,谁在喊额娘!”我摆摆手,示意风经去看看。

雅颂倒是起了身:“主子,雅颂去看看吧,风经继续伺候主子吧。”说完雅颂飞身施展轻功跃到了岸上。不一会儿,雅颂回禀:“主子,是小世子。”

“弘春?他额娘呢?”

“主子,呃,小世子是在喊您呢。”

我啪地放下书,诧异道:“喊我?”

雅颂点点头:“十四爷交代过,说是你才是正经地额娘。”

“我可没有到处认儿子的习惯,让他去找他额娘去。”

“侧福晋也在。”

“……,我去看看!”说完,我也跃上岸,随手披上一件衣服。

来到院门处,只见舒舒觉罗氏和弘春一大一小两个人伸着脖子往我这边看呢。

一见我来,舒舒觉罗氏顿时红了眼,而站在她身后的李嬷嬷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这是要我判什么官司吧。

舒舒觉罗氏一见过来,忙拉着弘春跪了下来,哭着道:“福晋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

我叹息一声,看来这事儿是避免不了,谁让我对她还有点好感,否则要是他人,我早就赶了出去。

“进来吧。”说完,我率先往院里走,坐在一处树荫下。

弘春怯怯地看着我又唤了一声:“额娘。”

我嘴角抽搐,舒舒觉罗氏忙道:“福晋,按规矩来说,您才是他正当的额娘。”

我摆摆手:“儿子是你生的,额娘也是你,以后还是不要唤我为额娘了。”

哪想我话刚说完,舒舒觉罗氏脸顿时白了,不安地看着我:“福晋,是弘春惹您生气了吗?”

我看着这明显同我­鸡­同鸭讲地她,求助地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李嬷嬷身上。

李嬷嬷笑笑,用眼神告诉我,规矩就是这样的。

我垮下肩膀:“小舒,你有什么事情?”

她的姓氏太长了,我决定自己取一个。

小舒一听,眼泪顿时下来,哭着道:“福晋,做主啊,妾身没有害伊尔根觉罗姐姐的孩子弘明啊,那也是爷的孩子,妾身怎么敢。可是伊尔根觉罗姐姐却说是妾身害的,那玩粥里什么也没有啊。”

几句话,再透过她的神态,我明白了,原来是争宠地戏码。

我本来就对那个伊尔根什么的没什么好感,仗着十四对她还不错,眼角眉梢都是得益。

其实这也跟我没关系。

只是,“额娘,不是,姨娘。”弘春突然上前拉住我的衣角,口齿不清地道。

看着这娘俩可怜的样子,我没有选择地把弘春抱进怀里,小小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李嬷嬷,你去查查,如果真的跟小舒没有关系,你去警告那个伊尔根什么的,让她小心点,否则惹到我,别怪我翻脸无情。”我交代给李嬷嬷,反正这种宫斗地戏码,李嬷嬷是熟悉无比。

“那惩罚呢?”李嬷嬷接着请示道。

我想了想:“禁足一个月,也不许十四爷去她那里过夜,弘明带给清璐去看着。”

李嬷嬷领命而去,我将弘春交给乌兰:“你带他去玩一会儿!”

其实我知道小舒这几天受到排挤,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我的一句话就让弘春成了世子,而伊尔根觉罗刚生下不久的弘明则没了机会。

小舒感激地看着我,楚楚可怜地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我拍拍她的手:“好了,别担心了,晚上留在草原月光用膳吧。”

小舒眼睛一亮,然后又泪光闪闪。

等小舒被风经带走的时候,春晓站在我身后不赞同地道:“格格,您就是心软,如果她是装的可怜骗的你的同情呢。”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也没办法了,谁让我吃她这一套。”

“公主,您要小心她,利用您来争宠。”乌兰也颇为不赞同。

“争就争呗,反正我也不在乎,不过倒是清璐地地位能提高了一些,毕竟弘明也是十四的儿子。不过,春晓,最近十四爷去过清璐的院子吗?”

“除了醉酒的那天晚上,再也没去过。不过……”春晓欲言又止。

“怎么了?”

“呃,爷好像很生气,早上起来,把清璐格格推出了书房,还砸了书房。”春晓注意我的脸­色­道。

“清璐,也很漂亮,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对于他们皇子来说,不是女人越多越好吗?”我不在意地道。

乌兰想了想:“公主,十四爷对您也不错了,您是不是……”

我扬眉:“乌兰,我把你嫁给他如何?”

乌兰忙跪下。

一直站在一旁的阿木尔听闻,也忙跪在乌兰的身边。

见他们这个样子,我是笑了出来:“好了,吓吓你们,下个月,选一个好日子,公主我给你们举行婚礼。草原月光西厢的那个房子就给你们了。”

“谢公主大恩!”两个人连推脱都没有直接谢恩。

我打趣道:“啧啧,真是急不可耐啊!”

乌兰顿时红了脸。

春晓站在一旁一脸的羡慕,我笑笑:“春晓,好歹你也是我从完颜府里带出来的,只要你看上谁了,只要给我递个眼­色­,不管是谁,我一定让你如愿以偿。”

春晓俏脸一红:“格格,真是的,这事儿怎么能,怎么能拿出来说呢。”说完一跺脚跑了。

我无语,倒是我的不是了。

晚上用膳的时候,弘春倒是不怕我了,小身子在我怀里钻来钻去的,一会儿抓这个,拿那个的。

小舒倒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我对面吃饭。

一向安静地屋子有了弘春后,倒是热闹了不少。

清璐则抱着才一个月的弘明坐在一旁低着头,轻轻地哄着弘明,一脸的喜­色­。

我清清嗓子:“清璐,让你抚养弘明,你可小心点,一点差错也不能出,否则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清璐忙站起身:“福晋,妾身晓得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自清璐嫁进十四府后,心愿得偿,倒是不怨我了。可是婚后的生活,让她却时常有些幽怨过眼,因为十四的不待见。

“小舒,以后没事常带着弘春到我这来玩玩。”我摸摸弘春的小脸道。其实我发现哄小孩子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孩子不用我背,不用我抱,也不用我伺候,我只是和他玩玩。

小舒满脸喜­色­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春晓冲进屋子里,慌张地道:“格,呃,福晋,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在院门出破口大骂,说是福晋偏心,护着自己的姐姐,抢了她的孩子,还说是要进宫,向德妃告状。”

我冷笑:“还有什么?”

“十四爷,也在。”

清璐一听,忙搂紧怀里的弘明,祈求地看着我。

我坐着未动:“阿木尔,带着蒙古侍卫,将她押进自己的院子,打十板子。冲撞嫡福晋、无视府内规矩、没有侧福晋的样子、不服管教,关她两个月,如果想要进宫就让她去,我倒要看看他人能拿我怎么样!”我顿了一下道:“将十四爷请进来吧。”

我低头暗笑,我想十四更愿意进这个院子吧,而不是去管那个疯疯癫癫地女人。

十四转­性­子

“主子,小主子写了什么,让你这么高兴?”风经、雅颂见我笑眯眯地忍不住问道。

我扬了扬手中的信,骄傲地道:“晖儿说他的身体全好了,现在跟着师爷爷学剑法呢,而且还告诉我师爷爷夸他比我当年强多了。”

风经向来嘴快:“主子,小主子属下见过,呃,确实比您悟­性­高。”

我瞪了风经一眼:“晖儿是我儿子,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雅颂抿嘴一乐:“主子就会夸自己。”

我低头接着看信不理他们,晖儿的信后边是师父的话,说是晖儿因为毒­性­太强失去了记忆,而师父将我是他的亲娘的这一消息告诉他,所以晖儿每天都盼望着我去看他。师父则骗他说,每年雪山上的梅花开了,我就会去了。晖儿信以为真,每天都去看梅花开没开。放下信,我叹息一声,不知道四福晋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雅颂,你去一趟四贝勒府,告诉四福晋晖儿的消息,只说他的病好了。”我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

雅颂应着出去了。

晖儿,就是弘晖,只是他不再姓爱新觉罗,而是姓莫。

“风经啊,今年梅花快开的时候,我们回一趟雪山吧。”也许我应该看看晖儿啦。

“那敢情好啊,小主子一定会高兴地。”风经倒是很高兴。

“额娘!”稚­嫩­地童音响起,弘春小朋友跌跌撞撞地朝我跑来。

我马上蹲下身子,接住他的小身子:“跑什么?摔着呢!”

“福晋,”弘春身后的小舒唤了我一声。

我点点头,白捡了个儿子,还真是不适应。我和雅颂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额娘,十九岁就有了儿子,很奇怪。但是转念一想,晖儿今年九岁,也难得师父这么能编,说我是他的娘,那感情我十岁就生了儿子?那也太强了。

“风经,你去将荔枝装一盘子来。”我才想起来,墨哥让人给我送了一筐荔枝。在清朝,荔枝倒是不少只是运到京城的时候大多都坏了,上贡的荔枝,康熙还当成是少有的东西赏给妃嫔、阿哥们。记得前几天十四送我十颗荔枝,说是康熙赏的,墨哥倒是厉害。

弘春和我混熟了后,胆子大的在我身上扭来扭去,拉着我的袖子和我说话。

“福晋,爷来了。”乌兰站在我旁边,示意我去看院门口。

我抬头望去,只见十四笑嘻嘻地站在那里,冲我摆摆手。我想了想:“乌兰还不快,将爷请进来。”

乌兰听了忙去请十四。

十四整个人显得很­精­神,英俊地脸上挂着笑容,见我抱着弘春,脸上的笑容愈加深了。

“云儿,你们说什么呢?”十四厚着脸皮喊我云儿,我屡次抗议无果。

我将荔枝皮扒开,将果­肉­送到弘春的嘴里,不理他。

十四见状尴尬地咳嗽一声,然后转向小舒:“不要总劳烦福晋,弘春你自己带着。”

小舒忙站起身点点头,小声地道:“是,爷。”然后朝我一福身:“福晋,妾身这就带着弘春下去。”说完伸手去抱弘春,没想到弘春小手拽着我的衣领拒绝下去,不过眼睛还怯怯地看向十四。

我挑眉,看来我还挺找小孩子待见。

我刚想说话,十四上前一把将弘春拎出来,交给小舒:“你先下去。”

小舒眼神一黯,忙抱住弘春下去了,而小弘春则是撅着小嘴,不敢说话。

我抱臂看着对面的十四,猜测他的意图。

“云儿,累吗?”十四问了一句,黑眸里满是试探和小心。

我摇摇头。

“府里的事,你不用­操­劳太多,都交给李嬷嬷吧,你没事出去逛逛,我不会拘着你。”十四见我今天出奇地没有赶他,讨好地说道,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你有什么事吗?”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

“啊?”十四没想到我会突然开口。

“你不会是就来唠叨的吧?”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再过几天就是额娘的生日,我想,呃,我想,你能不能和我进宫给额娘祝寿?”十四攥着桌上的杯子,看也不看我。

“好!”德妃的生日,我还是得的,否则被人说成是不知礼数。

“真的?”我的话音刚落,十四就蹦了起来,诧异道。

“你不想我去?”我反问道。

“想!”十四的声音放大了:“你看准备什么礼物?”

“让李嬷嬷看着办吧。”

“哦!”

“十四!”

“恩?”

“你八哥府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猫儿的女人?”

“什么?”十四猛地抬起头。

我在心里冷笑,你们不是在怀疑我是猫儿吗?

我低下头:“那天你们是不是在试探,我会不会武功吧,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为人地基本地警觉­性­我还是有的。”

十四地目光落在别处,不敢看我,词不达意地道:“也不是,开始我不同意来着,只是八哥说,呃,不是不是,我们没有试探你。”

“哦!”我拉长了声音:“是吗?听说你九哥很喜欢那个猫儿,派了很多人去江南打听消息,哦,对了好像她和你八哥好像也有些牵扯,她长得很漂亮?”

十四没有说话,两只手放在一起,好像有些紧张,难得小霸王也有紧张地时候。

我站起身,走进十四,贴在他的耳边道:“胤祯,你怎么就能这么荒谬地认为我是她呢?她被抓的时候,我好像记得我也在你八哥府吧?恩?试探我,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是那个猫儿啊?恩?那你是希望我爱上你八哥还是九哥,恩?其实你八哥也不错呢,一个优雅的贵公子哦!”说完话,我迅速地站起身,离开树荫。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十四现在一定很吃惊,很乱。

虽然这种方法有些冒险,但是我赌的就是十四心里对我的那种占有欲,如果他还想我是十四福晋,是他的人,那么他就不会再让八阿哥、九阿哥再来试探我。

我早已熟知十四的­性­格,向来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消停不少了。

当晚,八贝勒府。

十四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和九阿哥对峙着:“我说不行就不行,九哥,云格玛已经是我的福晋,我的女人,你屡次试探她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抢弟弟的福晋不成?”

九阿哥一听,立即炸了:“老十四,你说话最好注意点,我还是你九哥。告诉你,我对云格玛没有兴趣,当初帮你娶她是因为八哥想要她身后的势力。也就你拿她当个宝儿,可是现在呢,她根本都不让你接近她。哼,估计到现在你们还没有圆房吧,试探她又怎么样,我比你更希望她不是猫儿。而且猫儿那样的女人,天下少有,那个云格玛根本就比不上她。”

十四顿时大怒,怒气冲上头顶,脸立刻红了,小霸王炸了毛:“好,好,那以后你们都给离云格玛远点,我再也不会让你试探她。”说完,一摔门,走了。

九阿哥余怒未消,一ρi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不说话。

八阿哥叹息一声:“老九,你莽撞了。”

九阿哥一听,立刻跳起来:“我莽撞?不就是让他看看云格玛有没有白­色­地鞭子吗?你看他那个样儿,好像我要抢他家福晋似地。”

十阿哥看了看八阿哥又看了看九阿哥:“八哥、九哥,你们为什么对那个猫儿那么执着?他江湖的势力能帮的上我们的忙吗?,”

十阿哥的话音一落,八阿哥、九阿哥都不说话了,各自别开了脸,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为什么。

黑夜中,七少一身夜行衣出现在我面前:“主子,十四爷进了八贝勒府,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他们吵翻了。”

我微微一笑:“好!”

十三大婚

我看着这个前后围着我转我的十四,有些疑惑了。

最近十四不知是转了­性­子,还是变了策略,不像以前那样被我一激就炸了毛,嬉皮笑脸地装小,就连弘春都说他羞羞。可他一转脸,弘春就被吓哭了。

十三最近也很少出现了,听说也要大婚了。就在今年的九月,四阿哥曾经在十四不在的时候来找过我,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告知我十三最近近况不好。交代完了,也不管我的回答,施施然地就走了。不过也难得他待十三的那份心。

“乌兰,把一篮子荔枝、芒果,一筐螃蟹装上马车,还有昨天刚得的那个英吉利地红酒找出来两瓶。”

“雅颂,你去把师父派人送来的那个什么雪什么酒的搬出来一坛带上,我们去十三阿哥府。”

“雅颂,”我悄悄地将雅颂叫过来:“把师父给的雪莲玉露丸给你十三爷带上一颗。”

整装完毕后,我决定去十三的府里去看看我这个“大儿子”!

看门的下人一见是我,忙敞开了大门将我迎了进去。

十三的府里显得死气沉沉地,可能是天热的原因吧,什么树叶啊,草啊,花啊,都耷拉着脑袋,就连池塘里地鱼都沉到了水底。

十三不知道我来了,下人要去叫,被我阻止了。

“你们十三爷在哪里?”

“爷在书房。”

下午的阳光从窗子­射­入屋内,十三就那么斜倚在椅子上,两条腿搭在凳子上,一只手自然垂落,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个酒杯。

头发散乱,脸上没了往日的神采,眉头皱在一起。

屋内都是酒味,我叹了口气,转身推开了门,将屋内的酒味放了出去。

都是什么毛病,一心烦都喜欢用酒发泄。

环顾四周,也没有净脸的帕子,我从怀里掏出手帕,给十三擦了擦脸。

“云儿?”十三缓缓地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不确定地问道。

我生气他如此作践自己没有回答。

倒是十三猛地起身,一把抱住我的腰喃喃地道:“你来看我了吗?是梦吗?只有在梦中你才会出现。云儿,我心里都是你,怎么办?你是额娘的妹妹,却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可嫁给了我的弟弟,为什么你选的不是我?”

我不动声­色­地听完十三的话,可是从未想过十三对我地感情会如此的深,我以为他对我只是依恋。

也许这一趟,我不该来。

我轻轻地掰开十三的手,却遭到十三的放抗,十三慌乱地抓着我,嘴里唤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直视着十三,缓缓地抬起手,点了他的昏|­茓­。

还是不要见了吧!

将十三放在床上躺好,让阿木尔将带来的东西放好,看了十三一眼,我走出了十三阿哥府。

想着十三的状态,这几天我的情绪有些低落。

十四似乎是看出我的不对劲儿,总是哄着我,每天下了朝就回到府里,跑来草原月光。而十三要成婚了,他好似很高兴。

父汗曾写信问我,十三成婚了,他是否用进京来祝贺。我否定了这个想法,回信只是让父汗送丰厚的贺礼进京,而人就不用过来了。

十三大婚,我实在是不放心,因为他大婚前的晚上在我府外吹了一夜的萧,箫声凄凉婉转,透出都是主人苦闷地心情。

也许成了婚就会好了吧,历史说过他非常宠爱他的嫡福晋。男人在一生当中总会遇到那样一个让他辗转反侧的女人,可是现实毕竟是现实,想未必就会成为现实。也许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他就会成熟,也许忘不掉她,但从此却埋在了心底,或是忘记,而投入到新的生活中。

十三,我希望你幸福。

大婚当天,我和十四都去了十三的府邸,刚到门口却看见四阿哥在四处张望。

我们一出现,四阿哥也不管什么礼节,拉着我就往府内走。

十四见状大怒:“四哥,你放开云儿!”

四阿哥连头都没回:“一会儿再说。”

十四不依,一路上,哥俩一个唠唠叨叨,一个沉默以对。

我还真服了四阿哥的脾气。

府内已经有很多人了,大多数的阿哥都到了场,宗室阿哥们也都到了。

只是不见十三的人影。

人们见我们路过,一阵嘀嘀咕咕。

刚一走进十三的院内,三阿哥一见我,忙松了口气:“云格玛,你快去劝劝十三弟吧,哪有大婚不去接新娘子的,再闹下去,皇阿玛就会知道了。”

而这时五阿哥、十二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也站在一旁。

我惊讶地看向四阿哥,四阿哥点点头。

“三哥,你怎么说话呢,老十三他不去接他的福晋,和我的福晋有什么关系?”十四不依地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前行一步。

三阿哥见状一把扯开十四的手,焦急地道:“老十四,你就别添乱了,难道你让明天那些大臣笑话我们皇家!”

“那也不成!”十四还要拉我。

“别闹了!”我大喊了一声,回头冲十四道:“别添乱,站到一旁等着我。”

话音刚落,十四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一瘪嘴,站到了一旁。

三阿哥张大了嘴,像是看到奇景一样,就连四阿哥、八阿哥几个阿哥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十四咳嗽一声,粗声粗气地道:“老十三这个小子,不就是大婚吗?有什么可怕的。”

我掠过众人,走到十三的书房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

十三一身白衣坐在椅子上,见我进来,反倒没有惊喜,脸上露出了更大地怒气,一甩袖子进了内室。

我无语地跟着他进了内室,十三赌气地侧躺在床上。

见到他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十三听见我的笑声,猛地坐起身,与我怒目而视。

我走上前一把排在他的额头上:“臭小子,看什么看,不就是大婚吗,至于吓成这样。”

十三不说话,只是口中呼出地气息越来越粗,黑眸都是受伤的神­色­。

我侧坐在他的边上,拉着他的手,抬起头顺顺他的发:“我都来了,还不换衣服。”

十三定定地看着我,突然一把将我扯进怀里,死死地扣住我的腰,头埋在我的颈间。

我环上他的背,一只手扣住他的头:“胤祥,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在怨我当时为什么不选你,可是你知道吗,我就是因为在乎你,才没有选你。说实话,我现在也没忘了多尔济,所以你真的与我成了婚,那就是害你,你明白吗?”

“我就不成吗?”十三粗声粗气地说道。

我推开十三,站起身,轻轻地解开十三的发辫,拿起梳子认真地梳着:“胤祥,说实话,在我心里,你的地位仅次于多尔济。但是我拿你当弟弟,当儿子,因为你是敏妃的儿子,我应该护着你,为了她,也为了喀尔喀!”

十三听见我的话,脸涨得通红,喊了一嗓子:“难道你就不能单单为了我吗?”

“胤祥,我对你如何,你还不明白吗?但是你知道吗,只有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才会真的对你好。胤祥,我可以向你发誓,这一辈子,我都会惦记着你,都会对你好,把你放在心里,但是前提是,你是我的弟弟。”我将发辫扎好,放下梳子,凑到胤祥的耳边,轻轻地道:“胤祥,你知道吗?我恨你的皇阿玛!”

我这是第一次说出对康熙的恨,却是对着十三,十三震惊地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笑笑,拿起旁边地大红的新郎服,拉起十三:“如果你身体里没有蒙古人的血,也许我不会帮你、不会对你好。”

“胤祥,我只是你的一个想要抓住的,你自认为自己非常喜欢的东西而已。”

“你成婚了,我不会消失,我会一如既往地对你。”

“胤祥,你这一生,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虽不是你的福晋,却是另一种重要的存在。”

“胤祥,你有伤痛可以和我说,不快也可以告诉我,难题我可以帮你解决,有人欺负了你,我都可以帮你打回去。甚至是,你想要这个皇位,我也可以帮你争,胤祥,你会永远地拥有我,只是是以另种方式。你明白吗?”

十三低着头,没有说话,我想他需要一点时间吧。

我转过身体,背对着十三,不知为什么,对于十三,我自己都不清楚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总是想要护着,看着。在我的印象里,十三一直是那个抱着我叫额娘的忧郁的孩子,一直是那个躲在柱子后边偷偷看我的少年,一直是那个伏在我怀里安静地胤祥。

也许他有我不知道的一面,但是那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皇子又如何,也不过是康熙手中的棋子而已,皇子大婚只是另一种方式的利益结合而已。

一个温热地身体贴上我的后背,十三高大的身体将我整个嵌在他的怀里,我伸出手摸摸他的侧脸:“你可是我心中的侠王哦!”

“你会一直看着我?”十三蹭蹭我的手掌。

我笑笑:“当然!我可是把你当成儿子!”

十三一怒,张口咬住我的手,我忙收回手,转过身,叉着腰,歪着头:“我们的新郎官是不是应该换衣服,然后去接新娘子啊?”

十三一把推开我,扯过我手中的大红­色­的衣服:“我自己穿!”说完拿着衣服披在了身上。

我上前帮十三整理衣领,抚平褶皱,这时间谁也没说话,十三只是注视着我。

不经意间,我和他的视线相对,十三地目光仿佛要将我永远地留在他的眼中。

也许一时间他还难以接受,那就等着时间地流逝吧。

“好了,”我拍拍手,站直身体:“好一个俊美地新郎官啊!”

十三笑笑似是释然,又似是忧伤,越过我,大步朝门外走去,喃喃地道:“我想要地是你!”

“哎呦,老十三,你可出来了,快、快、快,再过了一会儿,就赶不上吉时了。”三阿哥一见十三出来,忙上前拉着他就往外走。

我站在十三的书房内目视他离开。十三前脚刚走,十四后脚就闯了进来,风风火火地跑到我面前,眼睛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才问道:“你没事吧?”

我瞪了十四一眼,越过他想要走出去,却被十四一把拉住,低沉地有些不正常地声音道:“你说的话……我在外面都听到了……你会那样对我吗?”

我没有说话,我做不到地事情,我不想骗他。

“我,很羡慕他。”

“……”

历史在前进,十三终于娶了嫡福晋——兆佳晚晴。

席上,我嘱咐十四帮助十三挡挡酒,十四虽不情愿,但也没说什么。只不过后来好似他成婚一样,一杯一杯复一杯,来者不拒。

阿哥们都诧异,为什么十四今天会帮着十三挡酒,偶尔还有几道视线落在我身上。

尔雅拉着我,笑眯眯地问我怎么让十三出来的。

八福晋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至于九福晋那仇恨地目光更不用提了,因为我的原因,堂姐在九阿哥府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尔雅,下次你再成婚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说完我起身走了。

“什么,下次成婚?啊?!云格玛你这个坏女人!”尔雅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了。

悍­妇­扬名

距离十三大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但是今天早上,风经却告诉我最近京里盛传,皇十三子夜夜流连青楼。

正好十四过来草原月光,我问他:“京里都十三现在天天去青楼,是不是真的?”

十四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眼里闪着不明的光芒,似是要看清我的表情,嘴上却漫不经心的说:“好像是吧!”

我皱眉:“他不怕你们皇阿玛知道么?”

十四躲开我的注视:“我劝过了。”

当天晚上,十四没有回来,说是宫里有些事情,差人告诉我回来的会很晚。

我梳妆打扮后,换了一身华贵的汉服,决定晚上去会会那个一红楼里的艳妓,有什么本事迷的十三夜夜流连。十三也已经娶了嫡福晋兆佳氏,她是个温柔的人,­性­子也好,温和,放着这样的人,十三不去亲近,却去什么青楼。而且婚前我已经和十三说明了,他怎么还会想不开呢。

想到这,我心里一股火,还侠王呢!好,好,好!!

于是晚上,我的汉人装束,领着风经和雅颂,直奔一红楼!

站在一红楼门口,莺莺燕燕,人来人往,看来还真是热闹啊!

我们这几个人,往那一站,很是惹眼,何况我没办男装,有头脑的都知道我这是来抓­奸­的!!

老鸨一看不对劲,马上上前陪笑脸:“哎呦,这位夫人,这哪是您来的地啊,别脏了你的脚。”

我没说话,风经扔出一百两银子,瞪着她:“我们夫人就是想见见你们楼里的湘绣,听说不是名满京城么?怎么见不得人吗?”

老鸨看看银子,为难的说:“不是,您看您花钱,老奴我当然得让您进,可是,这是男人来到地方!”

雅颂立刻虎着脸喝道:“少废话,今天要是不让我们进,立马就拆了你的妓院。”

老鸨脸­色­刷的就白了,许是知道我们不是好惹得,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大有来头。可却还是不让路,使眼­色­给其他人,估计是找她主子去了。

我们不顾她的大呼小叫,直接往里闯,我不怕事,越乱越好。

估计女人逛妓院还是头一遭,好多人看热闹,不过都被蒙古侍卫挡了去。我冷着脸直接上楼,青楼里的龟奴被蒙古侍卫掀翻在地。一楼寻欢作乐地都围在周围看热闹,对我们这一伙人指指点点。随着风经地指点,我站在了所谓地清风阁门前,里面倒是琴声不断啊。

最重要的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个所谓的艳妓。

我毫不客气地推开门,浅笑地迈入屋内,没想到这么多人啊。九阿哥、十阿哥、十三、十四都在呢。我一进来,十四紧张地站起来,十三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

我冷笑,这时候知道怕了,没理会他们,眼神一扫,看见那个什么艳妓正在那弹琴呢。

我打量了一番,不得不承认,确实有勾人的本事。我找了空椅子,坐下,眼神只望着艳妓:“姑娘长的还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好‘妖’艳啊,难怪我们家的这几位爷说晚上有事不能回家呢,敢情顺腿到这了。”

十四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我,面­色­焦急,刚要张嘴跟我解释,我忙笑着打断他:“爷不用跟我解释,古语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我状似无意地扫过几个人的脸接着说:“爷们都是按照古人说得做,何错之有啊?”

九阿哥不知为什么见到出现在这里,面­色­也有些不正常,十阿哥则是因为尔雅地原因。

几个人被我的话噎着,都没开口,视线掠过十三,只见他无神地望着我。

几位“大爷”没说话,艳妓倒是开口了:“姐姐这话错了,爷们在家里‘无趣’,出来散散心也是应该的。”

哟呵,不错啊,是个勾人的,当着我这个所谓大老婆的面就敢这么说话,看来这个青楼背后倒是有些来头啊。只是墨哥怎么没发现呢。

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女人的媚态,我不怒反笑,那么咱们就走着瞧。

我冷笑:“呦,艳妓这句姐姐,姑­奶­­奶­可担待不起,叫我姐姐的可还没进门呢。”

艳妓听到我的话,脸­色­发青。

这时九阿哥开口道:“你一个女人家来这成什么样子!”

我乐了:“什么样子?哦,姐夫是说这里是男人来的地方,那我去女人能去的地方就成了?”众人骤然吸了口气,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十四更是失声叫道:“云儿,你?”

九阿哥­阴­着脸,啪的一拍桌子:“什么话都敢说?”

十三低下头喃喃道:“我……”

我不理他们,十三等着回去再算账,我得先把眼前这个艳妓料理了。

“我说艳妓啊,这个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该想的别想,梦总是会破碎的。”我懒懒地瞥了她一眼。

而她因为我的话,瞬间白了脸,踉跄地坐在了地上,我翻翻白眼,我还什么也没说呢,我可是准备了一车的话,这怎么就这么好对付。

好久艳妓重新站起身,从容不迫地给我弯身行礼:“艳妓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十四福晋不要怪罪。”

我挑挑眉,原来知道我是谁了。

艳妓一笑:“十四福晋,云格玛公主,整个大清朝,谁人不知。颇受皇上的宠爱,以皇上皇妹的身份下嫁十四爷。艳妓也没有什么奢望进十四爷的府里,艳妓所钦慕的另有其人。”说完,目光还羞涩地往十三的方向看了一眼。

哦,我顺着他的目光,原来她看上的是十三。

我冷笑,如果这要是从前,我也不会管,但是,胤祥的嫡福晋兆佳氏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我想她一定不会管十三娶不娶妾,当然也管不了。但是毕竟我当十三是弟弟,这样随便的人想要进十三的府里,还要看我同不同意。

不过,这个艳妓也是一个勇敢的女人,敢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来。

可是我不答应:“哦,原来看上十三了。”

艳妓没想到我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脸上通红一片。

十三听到我的话,马上站了起来,赶紧否认:“云格玛,我,没有,我只是想想听听曲而已。”

十三的撇清,像是向我解释什么,可是他的话让艳妓的脸瞬间惨白,而十四的脸瞬间黑了。

我才不信他的说辞:“十三,你可是刚刚大婚,晚晴还在家里等你,你天天往青楼里跑,这算什么。”

十三动动嘴­唇­,却没有说话,眼睛却带着哀伤望着我。

这时十四说话了:“云儿,我们回去吧,女人在这不好。”

我不以为然:“哦,那是男人就可以了,男人寻芳问柳就可以,女人就必须呆在家里等着丈夫的召唤是不是?十四爷?”

十四被我的话噎着,嗫嗫半天也没在说出什么。

我回首扫了一眼九阿哥:“姐夫,姐姐在家等着你吧。”

说完我不再看那几个男人,至少得先把眼前这个解决了。其实我的眼睛也算是­精­明吧,至少在现代的时候,在黑道上混的时候,不­精­明点,早被人算计了。眼前这个艳妓,她眼里刚刚看的是十三,但是在撇过十四和九阿哥时,眼里的算计却没逃过我的眼睛,我并不是瞧不起这青楼的女子,只是眼前这位如此贪心的,却让我十分反感。

我也不和她废话,杀人灭口,我做不到,但是送走我还是可以的。

我高声叫道:“风经。”

风经和雅颂带着蒙古侍卫应声而入,整齐地看着我,等着我的示下。

我扬手,不容置疑地大声说道:“把这个艳妓给我送走,送到哪无所谓,就是离京城远点,还有这辈子也别踏进京城一步。”

“是”蒙古侍卫齐声答道。

这时候的艳妓才知道害怕了,嘶力竭的喊声,带着恐惧:“我不走,你不能送我走,你凭什么?”青楼女子也有些风骨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丢人。

我冷笑,现在知道反抗了:“不凭什么,不过我就是有这个能力,怎么样?”

这女人慌了神,脑子不清的喊出一句:“我要告你!”

“噗”我一口茶喷出来,“告我?哦,好啊,欢迎,我倒是要看看,一个青楼女子,妄想勾引大清皇子福晋的男人,这个案子谁敢接。”

九、十,十三一副吃惊的样子,老十用手指着我,看着十四,十四却笑了。

我不屑,冲侍卫说道:“还愣着什么?还不把她带走。”

“慢,”老鸨冲过风经、雅颂的拦截,急冲冲地进了屋子,噗通跪在我面前:“十四福晋,老奴错了,这个丫头请十四福晋留给老奴□,一定不会再让她碍您的眼。求十四福晋开恩,求十四福晋开恩。”说完又转身朝那四个磕头:“求几位爷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她倒是聪明。

我凉凉地说:“□好了,再让他勾引爷们?恩?”

老鸨忙说:“不敢,不敢,这样的贱婢,怎么能如了爷的法眼。”

哟,这话说得,贱婢?

我没理会她的说辞:“带走。”蒙古侍卫知道我发火了,手脚麻利的拉起艳妓就往外走,十三好像要求情,我一个厉眼扫过,他立刻噤声了。可是这个艳妓又哭又闹的,赖着不走,手把着门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哪还有一点刚才的风韵。这屋里正闹着,外边有人喊道:“四爷、八爷到。”

九阿哥、十阿哥互相看了一眼,皱眉,十四猛地站起身要出去,被我一把拦住,十三还看着那个艳妓。

我靠,谁把这两个大老板喊来了。

四阿哥和八阿哥一进屋,看见屋里的情形,四阿哥皱眉,不赞同的看着我。八阿哥仍是一副笑模样,可是眼里却也闪着不赞同,其实我知道,他们今天是怕事情闹大了,让康熙知道,可是我还真不怕康熙他知道。

九阿哥、十阿哥、十三、十四起身给他二人行礼,我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断然道:“送走!”

八阿哥一副商量的口吻:“弟妹,不妥吧!”

四阿哥倒是直接:“胡闹!”

我白了他们一眼,我的蒙古侍卫只听我的,随意直接拎着艳妓往外走。

四阿哥又说:“闹够了没有,一个女人逛妓院成什么体统!”

我哼道:“男人逛,皇子逛,就成体统了?”

“你?”

我不想他们再Сhā手,否则今天这个艳妓就送不出去了,我猛地转过身,几步走到老鸨面前,恶狠狠的说:“告诉你,今天这个艳妓,我一定要送走,还有,如果今后我看见我身后这些爷再进你的青楼,我就叫人烧了你的楼,明白吗?”

老鸨现在看到后面的四爷八爷也奈何不了我,只能脸­色­惨白的磕头称是,我满意地站起身,大声说道:“若要是让我知道,这个艳妓偷偷地进了谁的府,那么大家就别想都好过!哼!”这话是说给老鸨听的,亦是说给后面几个男人听的,九阿哥和十三都有可能,我不能让她抢了堂姐的风头。四阿哥和八阿哥见我毫不退让,也没办法。

艳妓被拉出去,我抬头看了一眼十三:“还不回府!”

十四福晋逛青楼,将青楼名妓送走,并言语威胁地这件事瞬间传遍了京城。

当天晚上,一红楼就被一把火烧了,成了废墟,人们纷纷咋舌。

一时间京城里的青楼人人自危,自觉不自觉地将阿哥们当成了拒绝往来的人。

京城贵妃纷纷拍手称快,那些个嫉妒、羡慕地背后曾经骂过云格玛的,都纷纷说十四福晋是女中豪杰云云。

十四福晋悍­妇­地名声顿时被人们纷纷“传颂”。

于是皇子的福晋中,继八福晋这个妒­妇­后,再次出来一个悍­妇­!

而这个悍­妇­更是不好惹,就因为十四爷去了一趟青楼,就立刻点把火给人家烧了。何况人家还是蒙古的公主,皇上的皇妹,太后的亲侄女,试想谁人敢惹?

当风经将这件事郑重地告诉我时,我才发现事态严重了,到底是谁烧了一红楼呢?

出征

我的大名传出去后,太后将我叫进宫,非但没说我什么不是,倒是将我夸奖了一番,总之一句话就是我维护了皇家的体统,维护了阿哥们的名声,做得好。

九阿哥、十阿哥、十三和十四被训斥了一顿。

康熙知道此事后,指着我大笑:“不愧是蒙古公主啊,蒙古人的那股剽悍劲儿倒是深入到骨子里了。”

我倚在太后身边,一跺小蛮靴:“皇兄,您怎能这么说云格玛呢。云格玛不过是将十三叫出了青楼,就被称为悍­妇­。多亏云格玛没有做别的事情。”

康熙瞟了我一眼:“呵呵,还叫朕皇兄?云格玛,朕等你这声皇阿玛可是等了有段日子了。”

太后摸摸我的头,笑着对我说:“云格玛,还不叫皇阿玛?”

无奈起身,朝康熙施礼:“皇阿玛!”

康熙大笑:“好好好!”话音刚落,脸立刻又沉了下来朝几个阿哥道:“身为皇子,竟然去那种腌臜地方,辱没身份。朝廷三令五申不许官员逛妓院,你们呢,没有做到表率,竟然带头去那种地方,该当何罪?”

几个阿哥忙跪下,而他们身后的福晋都小心地看了一眼康熙,不说话。

我眨眨眼睛,将话题带开:“皇阿玛,您看云格玛前脚走,后脚就有人烧了一红楼,还被人叫成悍­妇­。您是不是应该查查,谁往云格玛头上扣屎盆子啊。”

太后也点头同意:“云格玛是什么人,哀家清楚地很,这样的事情断是做不出来,皇帝,你派个人查查看。”

康熙捋胡子点头:“恩,朕明白。云格玛,听太后说,你今天找朕有事情要禀告?”

我想了想,忙应道:“皇上,云格玛大婚那日,父汗救了一个人,他来自于土尔扈特部。”

“什么?土尔扈特部?”康熙一听见土尔扈特的名字,大惊失­色­,失态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土尔扈特?”九阿哥、十阿哥、十三、十四也大吃一惊抬起头看向我。

太后见众人如此,微微一笑:“皇帝,你先坐下,让云格玛慢慢说。”

康熙点头,于是我将我和父汗事先编好的说辞和土尔扈特部的真实情况搅和在一起告诉康熙。我跟康熙说,我大婚时,父汗从喀尔喀赶往京城的路上从沙俄手中救了一个人,那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知道今日才醒过来。来人称自己是土尔扈特部的人,百人的队伍穿梭万里,怀揣着希望,希望能得到康熙的首肯,回归祖国。

康熙听后很震惊,负手在慈宁宫踱起步来,目光有些恍惚,步履沉重,好久才长叹一声。

当初土尔扈特部为了寻找新的生存环境而离开故土,一路走到了伏尔加河,而今天阿玉奇汗又让人带来消息,想要回归故土。康熙固然希望他们回来,但是回归后如何安排,如何统治,而且土尔扈特部这一路回来定会受到沙俄的阻拦,如果沙俄果真Сhā手,那么康熙如何回应?

我知道康熙的心情复杂,我怕康熙为了和沙俄的关系而放弃土尔扈特部,声情并茂地将土尔扈特部的近况和急切回归的心情讲给康熙听,最后康熙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个土尔扈特的人呢?”

康熙地神情我猜不透,但是我仍据实回答:“现在在我京郊地蒙古侍卫住处。”

虽说女子不能­干­政,可此时的我至少代表着父汗或是蒙古。

“云格玛,明儿早朝后,你将他带进宫来,朕要见见他。”康熙最后定夺。

我点点头:“是,皇阿玛。”

康熙随后让李德全将佟国维、马齐、张廷玉等几个朝廷重臣进宫议事。我忙躬身送康熙离开,只是康熙起身出门前却问了我一句话:“云格玛,你的父汗倒是什么都不瞒着你。”

我怔了一下,没有说话。几位阿哥低着头没有说话。

“云儿!”我周身一冷,想来一定是十四。

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十四并肩走来,十四快步上前站在我的面前,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云儿,你不要生气,我错了。”

我微微一笑:“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倒是应该向小舒他们道歉。”

十四的脸­色­一僵,瞬间又恢复过来,拉着我的手:“我就向你道歉。”

“老十四,你堂堂一个阿哥,老粘着你福晋做什么?”这话是九阿哥说的,九阿哥眉头微挑,目光在四阿哥、十三的身上一扫而过。

原来这话是说给十三说的。

果然十三的脸­色­顿时白了,四阿哥则是不动声­色­。

我站在原处,八阿哥见到我点头示意。

“四哥、十三弟,我晚上在醉仙居定了雅间,如果没事就一起过去,兄弟们聚聚。”八阿哥笑着对四阿哥道。

四阿哥难得笑笑:“我晚上和十三弟还有事儿,就不过去了,哪天四哥做东,你们都过来吧。”

十阿哥一听,小声嘟囔道:“可别是青菜豆腐。”

四阿哥神­色­微变,然后却笑着道:“十弟放心,定是有酒有­肉­。”

十阿哥见四阿哥听到了,略有些尴尬,挠挠头没说话。

醉仙居?记得这是墨哥名下的产业。

我正想着,十四突然扯扯我的手道:“云儿,那只是酒楼而已,不是青楼,呃,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十四话音刚落,几个阿哥都愣了一下,只有小十四这个小不要脸地仍是拉着我的手,期待地看着我。

我看了眼十三道:“你去吧,我不拦着。”

八阿哥见状笑笑:“那弟妹也一起去吧。”

九阿哥听到后,撇撇嘴。

我甩开十四的手:“只是别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我顿了一下,十四脸上露出了喜­色­,却在听到我下一句话时黑了脸:“省的小舒担心!”说完我转身走了。

今儿不仅父汗给我捎来了消息,“狼”也传来了消息,巴特尔告诉我所有的“狼”的成员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现在正在加紧训练,毕竟穿越冬日穿越西伯利亚平原,去伏尔加河不是个小事情。何况几万人要在沙俄人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更是不容易,更何况还要防着康熙。

我舒展双臂,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带着雄厚地内力的声音响彻山谷。七少忍不住从我身后隐去,我静立在山坡之上,看着四周的风景,如诗如画,如果能隐居在此该有多好。

可下一秒又立刻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我的背后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依赖着我,如果我真的放弃了,那他们怎么办?至少“狼”头一个就不会答应。

触目可及地参天大树就在眼前,挡住了大部分地阳光,投下了一片­阴­影。

我斜靠在树­干­上,闭目思索。

将土尔扈特部带回祖国是多大的工程,只有自己一个时,才敢嘲笑自己有些自不量力。可当脑海中闪现阿玉奇汗那张期待的脸,和那些土尔扈特部人们的希望的目光,自己的信心再瞬间又坚定了。不论什么原因他们离开了祖国,至少看在他们现在殷殷期盼回国的迫切心情,我也应该尽力不是。

我一直认为中国是强大的,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而祖国必须是统一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破坏这种团结,否则他就是民族的罪人,千古罪人。

“主子,该回去了。”七少站在我身后提醒道。

我拍拍衣摆站起身:“七少,土尔扈特部我帮定了,无论多么艰难,无论生死。”

七少只是应声道:“主子做主就是。”

我微微一笑:“七少,告诉墨哥和巴特尔,让他们全部动起来,准备明年冬天迎接土尔扈特回归。”

第二日,我换上正装进宫和太后禀告一声,说是为了太后的身体,我想去寺庙祈福,住上一个月。太后非常感动,因为她前一阵身体不太好。十四得知后,虽然很不高兴,但是也不敢拦着,只是在我身边蹭着不走,一副十分委屈地目光。我无奈,翻了个白眼,也不知十四是怎么了,最近倒是换了一个人似地,没从前的霸道,但是时不时装弱小。

十四不愧是皇子,很聪明,有的时候我差点着了他的道。

只不过我身边高手太多,十四只能看着我而已。

其实我是和七少调换了身份,想要亲自去一趟西北和“狼”接触一下,亲自安排一下出征的事宜我才能放心。“狼”里面除了一部分我和墨哥从全国各地搜集来的孤儿,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蒙古减丁下来的青年。记得前几年,我偷偷和莫赫尔提时,莫赫尔不信我有这样的本事。倒是后来由于我这个来自于现代的军事半吊子的炼狱般地训练,这一部分蒙古人的战斗力更胜从前的蒙古铁骑。我后来不小心将此事告知多尔济,于是科尔沁也参与进来,从开始送的都是弱小病残,到最后部落里最强壮的蒙古青年,从单单是喀尔喀最后扩展到整个蒙古,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狼”的战斗力比那些我曾经带过的那些大清地战斗力最强悍的八旗骁骑还要强悍。

我并不是万能的女主,只不过有了墨哥在背后的支持,还有蒙古的支持,我才能走到今天。

我熟知那段悲壮的东归壮举,也曾经亲眼见过土尔扈特部人受到沙俄人的欺凌,也听过巴特尔的描述。就在今日将土尔扈特的那个人带给了康熙,土尔扈特部的人觐见完康熙后,激动地不行,见前后无人,向我行了叩拜大礼,最后竟伏地不起,大哭不止。我理解他们的心情,那种心酸、那种盼望的急切,所有种种加起来,更加坚定了我要将这段历史提前几十年的信心。土尔扈特是我们祖国重要的组成部分,既然我有了这样的能力就更不能让这些海外游子回不了家乡。

现在生活在伏尔加河下游的土尔扈特部的人将近十七万人想要跟着阿奇玉汗回归祖国,而这样的大动作,定会引起沙俄的注意力。我将“狼”全部八万人全部投入到了这场接待“游子”回家的战斗中,蒙古各部落虽然有些有怨言,但是在我威胁让他们将自己部落里的人领回去后,全部噤声。康熙对土尔扈特部的心情很复杂,我想他定不会派人去接应。

“巴特尔,我定不会让历史重演,一定让土尔扈特部完整地回归祖国。”我轻轻地诉说着铿锵有力地话语。

巴特尔激动地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谢主子,我代表十七万土尔扈特部的人给主子磕头了。”

我情绪也有些激动,亲手扶起巴特尔:“明年冬天,也许你就能看见你的亲人了。”

巴特尔用力地点点头,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看着眼前刚强的蒙古汉子落下了眼泪,我震撼不已,震撼于土尔扈特部回归祖国的决心:“接下来一个月我会亲自训练你们,命令立刻派人传出去,让所有在外的‘狼’全部回到月儿弯。”

东归提前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迎来了康熙四十四年的冬天。

事情有变,沙俄想要征调土尔扈特部的人在来年的春天和土耳其作战,阿玉奇汗拒绝了沙皇的要求。沙皇大怒,于是计划了两年的东归计划提前,和阿奇玉汗联系上后,我带上了所有的“狼”和一部分出鞘地剑里面武功顶尖的杀手踏上了征程,和阿奇玉汗约定在乌拉尔河沿岸汇合。消息传到土尔扈特部,全部的土尔扈特部的男女老少­精­神大振,都相信他们的信心感动了上天,女神带着人来迎接他们。

而我就是他们心中的女神。

也许,这些,于我不是坏处吧。

烈烈风中,我身着白­色­改装地厚实棉衣,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铁骨铮铮地八万男儿挥臂大吼一声:“迎我同胞回乡。”

“迎我同胞回乡!”

“迎我同胞回乡!”

“迎我同胞回乡!”

台下是和声阵阵。

“战、战、战!”

“战、战、战!”

我心情激动地大踏步走下点将台,翻身上马:“出发!”

“是!”雷鸣般地回应声,响彻整个月儿弯。

追风四蹄生风,奔跑于白茫茫的草原上。

我手持缰绳,伏在追风地背上,目光一直望着远方。

也许这一次我会永远留在西伯利亚平原上,永远地留在沙俄,回不了祖国,

但是我相信,我的战士们会将我带回国。

残阳如血,

金戈铁马,

马革裹尸……

也许的也许……

我更愿意这样轰轰烈烈地逝去,也不愿意被禁锢在京城里,那个十四阿哥府里。

骑上马儿的那一刻,浑身地血液兴奋地游走。

我的心止不住地跳动,握住缰绳地手松了又紧。

身后那八万男儿,也许不能全部回归祖国,也许会同我一起留在西伯利亚。

我虽心疼他们,但是我一直坚信我所做的事情是对的,为了土尔扈特部回归祖国,这样的牺牲是值得。

“主子,红毛鬼。”巴特尔的警觉地声音响起。

我握住腰间地刀,

战斗打响了……

寒冷的冬日,我带着“狼”终于和土尔扈特部的人们在乌拉尔河处汇合。

望着眼前这些风尘仆仆地土尔扈特人,我攥紧了拳头。

男人围在外围,中间是女人孩子老人和牛羊,男人的脸上满是坚毅,女人紧张地抱着孩子,老人互相搀扶着。

见到我的瞬间,土尔扈特队伍中间传来了啜泣声,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中间有些老人呜咽着全身伏在地上,向上天表示谢意。

男人也松了口气。

“云格玛!”队伍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声,阿玉奇汗越众而出,见到我激动地瞬间从马上翻身而下来到我面前。

阿玉奇汗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嘴­唇­动了动,半天没有说出什么,只是他的眼神却传递了他的激动之情。我掀开帽子,露出脸来,微微一笑:“阿玉奇汗,‘狼’来接你们回家。”

阿玉奇汗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接道:“回家。”

“回家,我们终于能回家了,终于能回家了。”土尔扈特人互相传递这样的信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神情。

但是土尔扈特的男人们却仍然坐在马上未动,阿玉奇汗的眼里也闪过忧虑。

而我也很清楚,沙俄已经知道了土尔扈特人消失的消息,过了乌拉尔河,等待我们的将是一场场恶战。

“巴特尔,你带着四万‘狼’配合阿玉奇汗保护女人、孩子、老人,剩下的四万由我领着,为你们断后。”我断然决定。

阿玉奇汗一听,立刻反对,说什么这样凶险的事情怎可让一个女人来承担。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我和阿玉奇汗领着由土尔扈特和“狼”抽调的最强悍地四万人断后,剩下地人由巴特尔领着全速前进,朝着新疆伊犁进发。

阿玉奇汗始终和我并肩而行,高大英俊地男子,脸上虽布满风霜,却仍坚毅非常。

一路上,我着七少派人埋下一路地陷阱,防止沙俄兵追击而来。

而我们边走边布置防守,制定作战计划。

当天边的太阳再次升起之时,沙俄兵终于追击而来。

而前方的队伍已经走出了很远。

我和阿玉奇汗对视一眼,阿玉奇大笑,笑声透着男人特有的豪迈:“让我们开始我们的盛宴。”

我也大笑:“送上口的食物怎能不要?!”

阿玉奇汗黑眸晶亮,对我竖起大拇指:“‘狼’一身是胆,堪比男儿,当得我们土尔扈特的女神,如若能回到祖国,定会十倍回报。”

我骄傲地昂头:“阿玉奇汗才是当世英雄,勇敢果决,一心想着大清,虽身在沙俄,却从未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情,狼佩服不已。”

阿玉奇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悄悄地道:“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得云格玛公主的青睐,成为我土尔扈特的王妃?”

我挑眉:“我倒是很愿意,只是已经婚配,身不由己。”

阿玉奇汗听后大笑:“好一个毫不做作地女子,从此你云格玛就是我土尔扈特部的女神,地位在我之上。”

我夹紧马腹,催促追风前进:“如果我要是能活着回到大清,定会当仁不让。”

阿玉奇汗听到我的话,眉头一拧:“我们都会活着。”

这时远处的地平线处,却出现了如潮水般地沙俄兵,我抽出腰刀,横刀立马:“杀了他们再说。”

说完,一马当先冲在了前面,阿玉奇汗见状也抽出腰刀跟了上来。

“杀!”

“杀!”我身后响起四万蒙古男儿雄浑地嗓音,响彻天地。

手起刀落,

浴血奋战,

不论多少敌人,

只知道一个不留,

谁阻挡在我回家的路上,他就是我的敌人,

祖国、我的家就在前方,

不畏艰辛,不顾风雪,毅然前行,

艰难险阻算得了什么,

成群的敌人算得了什么,

我心中只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家乡,

……

四万蒙古男儿成扇形排列,将前方的队伍保护在中央,阻挡一切沙俄的骑兵。

刀刃飞舞,鲜血四溅,我好似再次回到了曾经和沙俄对抗地战场。

五少、六少、九少此次都跟我出征沙俄,在他们的保护之下,我未曾受什么伤。而且有了出鞘的剑杀手的帮助,敌人急剧锐减。

但是,我们也并不是毫无损伤,一路上,几千蒙古男儿埋骨战场,冻死、饿死无数,我们一路走,一路战,一路埋骨,血迹未­干­,泪水未­干­,却再次踏上回家的路。

因为一次疏忽,被骑兵赶上,外围地男人仓促应战,女人孩子老人死伤大片。当伊犁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带着负责殿后的四万土尔扈特和“狼”等蒙古男儿只剩下了两万人。

阿玉奇汗看见伊犁的时候,颤抖着从马上跌下来,跪地不起。

而我也终于支撑不住,委顿在地。

在我之后,所有的人全部泪流满面,虔诚地跪下,自觉地朝着伊犁的方向行跪拜大礼。

我站起身,望着所有的人,缓缓地道:“欢迎回家!”

“跪谢我土尔扈特女神!”突然阿玉奇汗起身大声喊道,然后自己先行跪下,朝我的方向行礼,而他的身后是十六万土尔扈特人。

我慌忙扶起阿玉奇汗,一字一顿道:“你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历史上,回归的十七万土尔扈特人,东归之路上,死去了八九万人。

而看着眼前黑压压地人群,我心中安慰不已,此次东归,我付出了一万“狼”好男儿的生命,以三万土尔扈特人的牺牲为代价,历时四个月,带回了十四万土尔扈特人。

那些战死的、冻死的、饿死的、病死的蒙古男儿,

那些为了保护女人孩子老人而牺牲的蒙古男儿,

那些为了保护同伴而牺牲的蒙古男儿,

那些为了东归而牺牲的蒙古男儿,

那些埋骨路上的蒙古男儿,

土尔扈特会记住你们,

历史会记住你们,

我会记住你们,

东归壮举,

你们,

永存……

当康熙得知消息,派图理琛率领军队迎接土尔扈特部时,他们看见的是十四万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的土尔扈特人。

而那时的我已经悄悄地带着“狼”隐匿于茫茫草原。

当各个蒙古部落地人被康熙叫来迎接土尔扈特时,我则趁着这样的机会,默默地弯腰向各蒙古王公行大礼,为了那些逝去地蒙古男儿。

这一年,我回馈蒙古各部落的“礼物”比往年更加丰富。

同一年,沙俄境内出现了一股来无影去无踪的人马,黑衣黑马,沉默无声,他们专门遭遇沙俄骑兵。

无论是谁,只要遇上他们就是有去无回,沙皇头痛不已,但是却丝毫掌握不了他们的踪迹。他们就好似从天而降一样,是沙俄骑兵的克星。

他们自称,“狼”……

心微动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吧,女主动心了。

“小疯子,你可回来了。”墨哥见到我一脸地惊喜,猛地上前一把将我揽在怀中,好久未松开。

“你竟然不和我说一声,竟然带人,竟然带人去送死,”

“你是不是嫌我命长了?”

“真想掐死你。”

我微微一笑,轻轻地靠在墨哥的肩膀上:“我回来了。”

而墨哥没了声音,只有我肩头被浸湿的衣衫。

好久,“他回来了吗?”墨哥伸头朝我身后看去。

我诧异道:“谁?”

墨哥瞥了我一眼:“陈醉。”

旁边的五少看了我一眼道:“君子剑受伤了。”

我挑眉:“怎么回事?”

墨哥长叹一声,娓娓道来。原来师兄知道我要去沙俄,竟然一路尾随保护我,却从未出现过。

末了,墨哥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从未见过如此深情地男人。”

我悄悄挪动不稳地腿,稳住自己的身形,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回府了。”

回到十四阿哥府,我和七少悄悄换了身份,然后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榻上,对着窗外的飘落的鹅毛大雪,不敢闭上眼睛。

因为闭上眼睛的一瞬,那些埋骨沙俄的铁骨铮铮地男儿的音容笑貌就会出现在我眼前,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刻也不曾停止。

“云儿,你到底怎么了,自你从寺里祈福回来就不理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十四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却在看见我眼角地泪时,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怎么了?”十四慌慌张张地上前,笨拙地用衣袖将我眼角的泪轻轻擦去。

而我第一次扑进十四的怀中,无声地哭泣。

伴着土尔扈特部回归的消息传遍整个大清王朝,我们迎来了康熙四十五年的春天。

阿玉奇汗带人进京觐见康熙皇帝,康熙皇帝为了表示对土尔扈特人的欢迎,将巴音布鲁克、乌苏、科布多等水草丰美之地划给土尔扈特人,并将已逝去地裕亲王福全地嫡女封为公主,嫁给阿玉奇汗为王妃。康熙还着人着书立转,亲自撰写《土尔扈特全部归顺记》用以纪念土尔扈特的回归。

而让康熙、众皇子、京城各宗室贵族称奇地是,阿玉奇汗在宫中康熙为他举行的宴会时第一次见到云格玛公主,立刻神­色­敬畏,并当场向云格玛行弯腰大礼。

康熙问何故?

阿玉奇汗郑重地说云格玛公主和他们土尔扈特部供奉的女神一个模样,并在康熙要说话之前,当场认云格玛为土尔扈特部的女神,享有在阿玉奇汗地位之上的至高权利。

当宫殿内震惊地、异样地目光­射­向云格玛时,阿玉奇汗已经将自己的一块小印送给云格玛。

康熙虽眼中有些异样,但是并未阻止。

而从此身为喀尔喀、科尔沁最受宠的小公主、康熙的皇妹、太后的亲侄女之后,云格玛公主又成了刚刚回归地土尔扈特部的女神。

至此云格玛的背后的势力更是水涨船高,京城内,风头无人能及。但是康熙有意无意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太后的偏宠,云格玛公主成了京城中无人敢惹的除了皇上的第一人,而这里也包括众阿哥们。

连带着十四阿哥在朝堂的威信也水涨船高,各路官员忙着巴结,十四阿哥府一时间门庭若市。

几乎所有的皇子阿哥、宗室子弟都在背后咬牙,暗自嫉妒十四的好福气。

十四福晋的风头超越几年前受到太后宠爱的八福晋的风头,八福晋虽说不服气,但是太后现在已经对她爱理不理,毕竟云格玛在太后心中才是蒙古人,她老人家的亲人。

女神,那是土尔扈特的­精­神象征,而超越阿玉奇汗地位之上的至高权利,众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对于云格玛来说,那就意味着,让土尔扈特上刀山下火海,完全就是云格玛一句话的事情。

“有些爱像断线纸鸢 结局悲余手中线

有些恨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还将付出几多鲜血

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腹化风雪为刀剑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 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 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

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腹化风雪为刀剑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 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 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

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半城烟沙 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 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血泪落下

残骑裂甲铺红天涯

转世燕还故榻为你衔来二月的花”

草原月光内传来一阵歌声,女子的声音柔韧又带着些许的沙哑,低低地反复地吟唱,却好似将人带入那个荒凉的战场,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我坐在湖中央那座沁醒凉亭地顶上,仰望星空。

记忆中那一万“狼”战士的身影在脑中怎样也抹不去。

记得一次,当对面的敌人骑兵追赶上来的时候,我握紧手中刀,眼神凛冽,率先冲出了阵营。

从马上一跃而起,踩着敌人的头冲进敌人阵营中央。

“‘狼’!”阿玉奇汗见我如此不要命地打法,焦急大喊。

五少、六少、九少紧紧地跟随在我身后,隔开试图想要杀我的敌人。

而敌人也因为我这种打法,自乱阵脚。

阿玉奇汗领着人冲进来时,却看见我遭遇沙俄将领,一时间打在了一起。背后来袭时,我却未注意到,这时一个冲到我身边的蒙古男儿飞身上前帮我挡住致命地一刀。

而他却口吐鲜血,永远地合上了眼睛。

他是“狼”的成员,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才17岁,一个憨厚的蒙古少年:“主子,你也教我鞭法吧。”

“主子,今年我想回喀尔喀偷偷看看额娘,成吗?”

“主子,嘿嘿,没想到你是女子。”

“主子,那群沙俄兵真不抗打,哈哈哈!”

“………”

他的话至今仍然响在耳边。

我闭上眼睛,仰头灌了一口酒,然后举坛向天,郑重地道:“一路走好!”

而此时院外站着的几个人听见了歌声,也看见了那个依坐在凉亭顶上的人。

几人若有所思,同时又疑惑为何院内地女子何以会唱这样的歌曲。

可是谁又知道院中的女子在纪念着什么,怀念着什么?

“我现在有些看不明白她了。”九阿哥注视院中那个自己曾经想要收入府中,似乎很好摆弄的女子。

八阿哥却没有说话,嘴角微微翘起:“十四弟,惜福。”说完并不等十四的反应,径自出了院子。

十四身形未动,目光定定地望着那个凉亭顶上的女子,一时间不能成言。

虽然云格玛已经对自己不是很排斥了,但是对于自己而言,她还是一个谜一样地女子。一个似乎是自己永远解不开的谜。

“公主,十四爷来了。”乌兰轻轻地推我。

我躺在床上未动,刚才喝了很多酒,头很疼,只是问了问:“他有什么事?”

乌兰摇摇头:“十四爷说是要当面见主子。”

我翻身坐起:“乌兰,给我些醒酒汤。”

“公主,乌兰马上就去。”乌兰点点头出去了。

“主子,君子剑受伤,墨爷希望您能去看看。”乌兰刚走,七少就现身了。

我扯扯头发:“告诉墨哥,就说我现在诸事繁多,无暇□。”

七少刚要在说什么,乌兰就端着醒酒汤进来了,七少立刻隐身而去。

我换好衣服,推开门,踏着月光,来到院中,只见十四负手立于院中。

听见我的脚步声,十四忙回过头,见到是我笑了笑,快步迎了过来,扶着我的手:“听乌兰说,你头疼,我叫太医来府里给你看看吧。”

我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事,不用了。”说着我就着他的搀扶坐在了石凳上。

揉揉额头,刚想问他有什么事情,却见十四一反常态地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没有说话。

“云儿,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好久十四才说话。

“哦?”

“只是他已经死了,”十四手拄着石桌,撑着下巴一副要长聊的样子:“呵呵,说起来,他还是除了皇阿玛和四哥外,第一个敢打我的人。”

我心中一动,却未做声。

“他就是大清的忠勇将军,本朝的第一鬼将,他的名字在边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只要道出他的名字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我还曾和他约定,一旦以后我再步入军营,希望他能跟随我,只是他……”十四低着头,低低地叙述着。

我现在已经很肯定,他说的就是我:“鬼将军?我在喀尔喀时听过他的大名。”

也许是月光的原因,我突然有了聊天的欲望。

十四突然很是忧郁地长叹一声:“只是没想到他死在了回京的路上,遭到一群草原抢匪的袭击,力竭而亡。”

我未说话,其实那时我真的遭遇了匪徒,如果不是七少他们接应,我可能真的会力竭而亡。

“云儿,你知道吗?你喝酒的动作和他很像!”说完这句话,十四突然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望着我。

我失声大笑:“十四爷,您确信您喜欢的是女人?”

“什么?”十四听出我话外音,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这么怀念他,竟然将我看成是他,难道你不是思念成狂?”我继续歪曲事实。

十四忙反驳道:“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我站起身,其实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阿玉奇汗将我认为女神,很是突然,对于这些成­精­地阿哥们来说,这件事有些突然。

“十四阿哥,如果你真喜欢男人的话,我也不反感,你可以将他领回府,而皇宫那里我也可以帮你遮掩。”我边说边走。

可是刚走出几步,十四就从身后赶了上来,一把抱住我,声音暗哑:“云儿,我喜欢的是你,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为什么你总是歪曲我的话?”

我想要挣开十四的手,却被十四抱的更紧:“云儿,求你,不要推开我好吗?”十四的声音充满无奈、焦虑、不甘还有委屈。

委屈?

他会委屈?

“云儿,你知道吗?兄弟们都羡慕我,但是只有我知道,现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可是我还是不会放手,我会等,一直等,等你的心里能有我的位置,云儿,你不要拒绝我,成吗?我会努力,努力成为你喜欢的样子,云格玛,答应我好吗?如果你不喜欢府里的其他女人,我立刻就送她们离开,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云儿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即使反抗皇阿玛也在所不惜。”十四越说越激动,环着我腰的手越收越紧,而他整个人靠在我的背后。

而我的心弦轻轻地动了一下,就因为十四那句“反抗皇阿玛”也再说不惜。

多尔济为了喀尔喀放弃了我,我同样也为了蒙古、完颜家族而放弃了多尔济,屈服于康熙的皇权之下,嫁给十四。

一直以来,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么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是一个人在战斗,同康熙、同那些打着我注意的阿哥们,还有各家的福晋。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强悍地,有些男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时间长了,我似乎都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女人。

突然间有一天,有人告诉我,可以为了我反抗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我动心了。无论那句话是真是假,但是我真的动心了。

在一路护送土尔扈特部时,我受伤了,咬牙挺着,即使疼痛难忍。因为我是首领,是“狼”的首领,是土尔扈特人心中屹立不倒地女神。如果我倒下了,那么一定会影响军心。所以我一直在强忍着,痛了,也要装作若无其事,慌了,也要装作平静非常,只因为我是首领。

十四和比我小两岁,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而已。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孩子长大了,还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他能保护我。

十四的个头很高,比我高出半头,和他站在一起,显得我有些娇小。就像此时,我整个人好似镶嵌在他的怀中。

“胤祯!”

“我在,云儿,我一直都在。”

淡淡地月光将两个人的身影印在地上,而两个身影叠加在一起,看不出谁是谁。

南巡之苏州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俺这是在网吧传的,呵呵。

康熙四十五年三月,康熙决定南巡。康熙奏请太后随行,德妃、宜妃侍驾,除了太子外,所有的阿哥全部随行,各位阿哥只允许带上一位福晋。

于是康熙四十五年三月初十,康熙带着庞大的队伍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五次南巡。

禁不住胤祯的劝说和太后的召唤,我也在南巡的队伍中。

我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地巡视而已,却从未想过,就是这次南巡,让我面临着人生的第一次的危机,生与死。

康熙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四月的中旬来到了苏州。曹寅领着江南各地官员在苏州接驾,康熙停驻苏州。

到了苏州后,康熙忙着见各地官员,阿哥们都紧跟在康熙的身后,而女人们则都忙着安置自己。胤祯几次想要领我出去逛逛街,但是总是刚要出门就被康熙召回,胤祯愧疚地看着我,我则是微微一笑。

江南对于我来说,分外熟悉,那几年在外一直都是在江南来着,苏州、杭州、扬州是我停驻时间最长的地方。那几年的无忧无虑地生活,让我至今还是怀念,只是人不可能让时间停驻,只能朝前走。

“主子,君子剑失踪了。”风经慌慌张张地闯进来。

“什么?”我一下子站起身,将椅子撞翻。

“墨爷已经派人开始找寻了,墨爷还让风经告诉主子,君子剑,好像,好像是被人掳走了。”风经盯着我瞪大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道。

“掳走?”我提高了声调,怎么可能,师兄的武功虽不是顶尖地,但是一般人还是动不了他的。难道是那个组织的人?可是风经说师兄住的屋子连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那么师兄是怎么被掳走的?突然我脑子中闪过一个人,也许只有她能有这个可能不费一丝力气将师兄带走。

“雅颂,你亲自去苏州的炼狱里,督促他们找寻师兄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雅颂人比较细心,对于情报也在行,派他去再合适不过。

“云儿,云儿。”门外响起胤祯的兴奋地呼喊声。

我使个眼­色­,风经、雅颂忙退下去。

胤祯一把推开门,快步走到桌子前,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才道:“皇阿玛说是下午要出去逛逛,让我来叫上你。”

我挑眉,康熙逛街,叫上我做什么?

胤祯见我一脸的拒绝,忙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腻声道:“云儿,你就去吧,我忙了几天了,都没空闲和你在一起。”

我拍开他的手:“我又没说不去。”

胤祯见状眼睛一亮,嘿嘿一笑:“那我就放心了,你收拾收拾,一会儿我来接你。”说完满面春风地出了门。

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风经进来帮我梳头:“主子,你不用担心,君子剑一定会没事的。”

“风经,给我那一套汉装,头发简单梳梳就成了。”我打断风经的话,不担心是假的,即使我有些怨他,但是他毕竟还是我师兄。

“主子,您出门小心些,有人一路尾随我们至苏州。”七少现身道。

我顺顺头发,站起身道:“你们下去吧。”

下午康熙带着众皇子出了门,只带了不到十个侍卫,四阿哥是掌管康熙安全的,不同意这种做法。但是康熙老爷子非常坚持,说是现在是太平盛世,不会有什么乱子的,再说带的人多了会打搅到百姓的。

没人能说服康熙,最后康熙带着众阿哥出了门。

作为唯一跟出来的女眷,我走在康熙的身边,听着康熙对苏州各景致的评价。算起来我也是古今第一人了,能让康熙给我做导游。

“云格玛,来过苏州吗?”一路上康熙兴致勃勃地讲着苏州他的见闻,跟随的阿哥们随声附和。这一会儿倒是问道我头上了,我笑笑:“早年曾到过苏州,只是没什么印象了。”

康熙呵呵一笑:“那正好,今儿我们就好好领略一下苏州的风光。”说完突然目光转向胤祯:“老十四,你总是扯着云格玛的衣角做什么?”

康熙话音刚落,胤祯顿时涨红了脸,而身后传来闷笑声。

我低头一看,原来胤祯一直在我旁边,想要拉我的手,可是好像不好意思吗,改称拉衣角了。

我无奈地看了康熙一眼:“老爷,您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总是拿我们小辈取笑。”

康熙一听,忍着笑板着脸:“丫头,你这是说老爷我为老不尊吗?”

我一歪头,挤挤眼睛:“您自己说的哦,可不关我的事。”

“扑哧,”十三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位大臣在旁边凑趣道:“呵呵,公,呃,少夫人这张嘴啊。”

我回头道:“管家,老爷自己说的,关我什么事啊,我这张嘴怎么了,你不也长着一张嘴吗?难道你的和我的还不一样?”

这位大臣忙摆手求饶道:“少夫人,奴才错了,还请少夫人饶过。”

康熙一巴掌拍在我的头上:“行了,说你胖还喘上了。”

我立即垮下脸,看向胤祯道,特意拉长了声音道:“相公,你爹欺负我。”

我的声音刚落,十三的脸­色­面如死灰,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诧异的目光在我和胤祯的脸上来来回回,四阿哥扯了十三一把,而其他阿哥则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胤祯先是一僵,随即回过神来,笑的满脸开花,一把揽住我冲康熙撒娇道:“爹,有什么惩罚你就冲儿子来吧,饶过我媳­妇­吧。”

康熙哈哈大笑,手指着胤祯道:“你个臭小子。”

“夫人,您买花吗?”这时街面上迎面走过来一个小女孩,再要接近我的同时却被侍卫拦下。小女孩笑的很纯真,手拿着花展示给我看,而我却看见了她手腕上的红纹。

我推开侍卫,拿起小女孩篮子里的花,拍拍她的头:“小姑娘,你的花,姐姐都买了。”我刚说完话,胤祯忙着上前将钱交给小女孩。我低下身子,拍拍她的小脸道:“快回家吧。”

小女孩甜甜一笑,在我脸颊亲了一口,急急地道出了一句话。然后转身若无其事地走了。

我拿着花却愣在原地,十三见状关切地问:“云格玛,怎么了?”

而我却在想着小女孩的那句话:“刺客。”

厉眼扫过街边两侧的小楼,我有意无意地走在康熙的身边,不敢放松警惕。

虽然我恨他,但是我还不想历史叉了道。

康熙一路兴致勃勃地看着街面上卖东西的摊子,还时不时地和卖东西的人交谈几句。渐渐地我发现街面上出现了一些挑着担子的人,这些人脚步很稳,眼睛­精­光四­射­,时不时瞄向我们这一伙人。我暗自叫了一声糟糕,真的是刺客。

我拉拉身边的四阿哥,悄悄地道:“四哥,这街面上不太安全,我们还是劝老爷子回去吧。”

四阿哥警觉地向四周忘了忘:“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翻个白眼,这时候还问我怎么看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我就要转身朝康熙走去,却被四阿哥一把拦住:“你去哪?”

“四哥!”我刚想说话,就听见胤祯带着火药味地一声四哥。

康熙听见后,皱眉看向我们,四阿哥忙松开手,十三疑惑地看着我,又看看四阿哥。胤祯一把将我扯到他的身后,冷冷地对着四阿哥道:“四哥有什么事需要弟弟办的吗?”

四阿哥看了胤祯一眼道:“没有。”说完却朝八阿哥走去,说了一句话,果然八阿哥的脸­色­都变了,两个人一阵嘀咕,最后一个侍卫走了。

我挑眉,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有这么好说话,商量事情的时候。

“他欺负你了?”胤祯目光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紧张地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道:“他是你四哥。”

没想到胤祯听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倒是十三在旁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唰唰地声音,一排排黑衣人突然现身于街市,百姓尖叫着四处乱跑。而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了众阿哥中间的康熙。

“保护老爷!”大臣喊了一声,阿哥和侍卫就将康熙团团围住。而胤祯也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身后:“云儿,躲在我身后别动。”胤祯的手很暖,我微微一笑,温度很暖。

我抬头不屑地看向周围的所谓刺客,不自量力。

我悄悄抬手,七少立刻无声地消失了。

这些黑衣人不动也不说话,和我想象地差很多,他们上来不是应给喊一句:“狗皇帝吗?”

“咳咳咳咳,”突然我听见一阵猛咳嗽声,我抬头,只见康熙黑着脸看着我,而众阿哥也张口结舌地看向我,胤祯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哦,原来我不小心将自言自语地话说了出去。我尴尬地笑笑,躲在胤祯的身后。

就在这时,听见一阵娇俏地笑声:“大名鼎鼎地猫女,你怎么也躲在别人的身后啊?呵呵!”

南巡之猫儿

作者有话要说:猫儿的身份暴露没有那么复杂,我也没想写的那么复杂,女主对师兄的感情,让她无法弃他于不顾。而且女主从来都是洒脱的,暴露就暴露了,呵呵,就是不知道一直想看女主身份暴露的人满意不?

还有这只是身份暴露的第一步而已,暴风雨还在后头呢!

我的心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伙人原来是冲我来的,而此时再让七少来假扮我已经不可能了。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三道凛冽、不可置信地目光­射­向我。

“猫女,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将康熙杀了,我就将你的师兄还给你。”女子终于现出真面目,我冷笑一声,原来是师兄的那个所谓的妹妹,原来真的是水货。

“你认错人了。”我仍站在胤祯的身后。

“哦,不承认?那你看这是谁?”说着萧儿一挥手,她身后的黑衣人就扔出来一个人。那个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没了呼吸。萧儿的剑指在师兄的喉咙处。

师兄?顿时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疼的要命。原来师兄竟然是被萧儿骗走了,可怜师兄那样一个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却是这样的在乎他的所谓的妹妹。童年的­阴­影在他的身上仍然没有褪去,萧儿的出现,让师兄将那无可发泄地亲情全部用在了她的身上,甚至包括伤害我。可是我却不能弃师兄于不顾,雪山的那些年的照顾我不能忘记,而其中也掺杂着师兄对我那复杂的感情。我深呼吸一口气道:“你随便拿出一个人,我就会信吗?”

萧儿一听得意地哈哈大笑:“猫女,你承认了?”

我推开胤祯,走出来,邪气地一笑:“那又怎么样?”

八阿哥不可置信地看向我,还有九阿哥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十阿哥张着大嘴指着我。

胤祯扯住我的手不愿松开,而四阿哥则是下意识地挡在康熙面前,其他阿哥也有意无意地隔开我和康熙。康熙未动,满含深意地目光看向我。

萧儿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呵呵,大清的十四福晋,鼎鼎有名的蒙古云格玛公主,竟然是江湖上的亦正亦邪地阎王愁猫女,你说这个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会不会在江湖上掀起轩然□?恩?哈哈哈,再说,皇宫里能容得下你吗?你隐瞒身份,欺君罔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周围传来声声抽气声,众位阿哥见我上前,悄悄地后退了一步。

我低头看着手中白蛇鞭,无所谓地一笑:“那又怎么样?你们都消失了,不就没人知道了?”

萧儿见我毫不在意,大怒道:“猫女,你个贱女人,别一副无所谓地样子,换张脸你以为别人就不认得你了,江湖上谁人不知你猫女裙下臣无数,怎么现在还想狡辩吗?还有别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的师兄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如果说你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谁会信?”

我忽然大笑出声打断了萧儿的喋喋不休,真不知她是来刺杀皇帝的,还是专门来贬斥我的,这些话听来,她根本就是嫉妒我,一个女人的嫉妒与恶毒。

我慢慢地抬起头,手轻轻地甩了一下白蛇鞭,整个人恢复了猫女的邪气:“萧儿,你是在嫉妒我吗?恩?呵呵。”

“不要脸,今天如果你替我杀了皇帝,我就还给你师兄,否则,我连你一起杀。”萧儿被我气得直跳脚。

“哦,那就试试看。”我拉长了声音:“你以为和天地会搅和在一起,就能赢了我猫儿吗?哼,痴心妄想。再说,我为什么要杀皇帝,他现在可是我的公公。哦,萧儿,你是不是爱上我的师兄了,可是师兄不爱你,所以你就下了黑手,恩?”

“你给我闭嘴!”萧儿大怒,提着剑就朝我砍来。

这时斜刺里出现一把剑,将萧儿的剑挡了去。

而下一瞬,五少、九少提剑沉默地站在我周围,我给九少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趁乱将师兄救了出来,九少会意点头。

萧儿狠狠地咬牙道:“猫女,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苏州,上!”话音刚落,黑衣人从四处扑了上来。而更多的人却是扑向了康熙。

我无奈,用鞭子隔开周围的人,朝康熙的方向飞去,可是见到我,众位阿哥和侍卫却戒备起来。只有八阿哥、九阿哥、胤祯还站在原地。我邪气地一笑:“胤祯,你相信我吗?”

没想到胤祯扑向我:“云儿,你没受伤吗?”

“皇阿玛,”突然四阿哥喊了一声,众阿哥全部奋不顾身地隔开扑向康熙的黑衣人。

我目光一凛,手中的鞭子如灵蛇一样劈向黑衣人。而我也瞬间到了康熙面前,将康熙护在身后:“想活着就跟着我。”

而众位阿哥已经没有时间看着我了,因为黑衣人如蚂蚁一样扑了上来。

“猫女,你今天死定了。”萧儿张狂地大笑道。

“谁死还不一定呢。”我扬起鞭子扫掉萧儿扔过来的暗器。

“来人,杀掉十四阿哥,我要看看她猫女如何救她的旧情人和新丈夫。”萧儿的嘴里的话句句都很毒。

“五少、九少保护皇上。”说完我飞身上前和萧儿缠在一起。

贴身过了几招,萧儿脸­色­苍白地连连后退,只见她诡秘一笑,抬手一记飞镖却不是­射­向我,而是地上的师兄。我慌忙扑向师兄,飞镖一下子­射­进我的肩膀。

“云儿!”胤祯惊慌失措大喊道。

我安慰地一笑,原来我在他的眼里只是云儿。

“主子!”五少示警大喊一声。

我抬手望去,只见街边房子上都是弓箭手。

我握着左肩,慢慢站起,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萧儿,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说着,我张开手掌,酝酿内力于掌中,然后如风般地速度拍向萧儿。

萧儿躲闪不及,身子顿时飞了出去,口吐鲜血摔在地上。我缓缓走上前,一脚踏在她的胸口,嘲笑道:“萧儿,你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啊,啧啧,我以为要用多少力气呢。”

萧儿恨恨地看向我:“我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我对此不屑一顾:“就凭你这些废物吗?”

“云儿小心!”背后突然响起胤祯焦急地喊声。

我微微一笑,甩开鞭子,拍掉了身后来的冷箭。我回头看向众黑衣人,康熙已经在五少和九少的保护之内,毫发无伤,只是那些阿哥们就没那么好过了。

黑衣人见怎么也伤不到康熙,顿时怒发冲冠,手段更激烈,动作更加迅速,下手更狠了。好一会儿,众阿哥身上多少都带着伤了。

“四哥!”十三突然大喊一声,我甩开眼前的黑衣人,忙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持剑马上就要刺进四阿哥的心口。

我立刻飞身扑向四阿哥,这可是未来的皇帝啊,然后抱着他的腰迅速地转了个身,那把剑却刺进我的原来的伤口处。

我闷哼一声,抬手用鞭子将黑衣人甩了出去。

四阿哥扶着我,震惊地看着我,原本总是很冷酷地脸透出茫然。

“主子。”五少、九少见我受伤,顿时想要过来。

我喝止道:“保护皇上。”

“云儿!”

“云格玛!”

我推开四阿哥,捂着左肩看了看四周:“杀,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就在萧儿嘲笑的时候,四周突然蹦出了无数个玄衣人加入战局,而优势倒向了我这边。但是萧儿带来这伙黑衣人确实不俗,高手还是有几个,我费力地挡在康熙面前:“老爷子,您真是走到哪里,刺客如影随形啊。”

康熙目光落在我的伤处,冷哼一声:“你的身份还真是不少啊。”

我边打边嘿嘿一笑:“还成。”

不一会儿,敌人基本上都解决了,但是萧儿仍笑的诡异非常,不怀好意地看向我。而我也感觉到周围的不对劲,地下好像是什么在振动。

我正想着,突然地面上一群人破土而出,我一看他们的打扮,失声大叫:“忍者!”

“哈哈哈,猫女,今天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为我的父亲报仇。”萧儿脸上都是血,笑的浑身发颤,那张脸看着有些恐怖。

我咒骂一声:“靠!你TMD竟然将小日本带入大清,我告诉你,今天我不让你粉身碎骨,我就不是阎王愁。”说完我回身跑向康熙,将他绑在我的背后,这里只有我的轻功是最好的,忍者防不胜防。

“你这是­干­什么?”

“皇阿玛!”

“云儿”

“云格玛。”

“都给我闭嘴!”我大怒,大吼道:“不管如何,必须将这伙忍者消灭掉,否则别怪我治你们的罪。”

“是!”玄衣人齐声应道。

“主子”七少的声音就像天籁之音一样,我看着他身后的杀手,翘起嘴角,笑的有些­阴­险:“杀!”。我的命令刚下,所有的杀手就想饿狼扑羊一样,忍者的头就像球一样滚在地上,他们哪里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的对手。

“哈哈哈”一阵声如洪钟的笑声响起,一些黑衣人已经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我邪气一笑,这可是带着内力的千里传音,内力低的人根本就抵挡不住。听见这个声音,我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将腰间的绳子解开,把康熙放下来,然后朝远处大喊:“鬼斧,来了也不见一面,怎么瞧不上我啊!”

“哈哈哈,猫儿,你个丫头,回到苏州也不告诉我老鬼一声。”话音刚落,一个体格健壮男人扛着一把黝黑的斧头笑呵呵地站在我对面。

我撅起嘴,手指着战圈内的忍者:“他们欺负我!”

鬼斧冷哼一声:“哼,谁敢欺负我妹子,我鬼斧不饶他。”说完轮着大板斧就冲进了战圈,杀人如切菜,一会儿忍者就被全部做掉了。

“背后伤人,哼,找死!”冰冰凉凉地声音突然响起,我大喜,没想到煞也来了。

我终于有心情和煞招招手:“煞,我在这里。”

煞手拎着萧儿,跃到我面前,随后将萧儿仍在地上:“就是她?”

我点点头。

煞不屑道:“君子剑就因为这个女人而伤了你?真是愚蠢至极。”说完煞看了眼我身后的康熙没做声,而康熙也没有说话。

由于鬼斧和煞的加入,所有的黑衣人和忍者全部被消灭掉。

而此时的阿哥们的下巴已经都掉到地上了,而康熙的眼中闪烁着不明地光芒。

胤祯上前拉着我的手:“云儿,你没事吧?”

心里一暖,我从未想过胤祯会是如此胸怀宽大的人,并不因为我的身份而对我有什么怀疑或是什么异常的表现。我回握他的手:“我没事。”

“哈哈哈,这些个杂碎,一天到晚的瞎嚷嚷,什么杀皇帝,狗屁。不过猫儿,你怎么惹上他们了?”鬼斧解决完忍者嘴里嘟囔道。

我看了眼康熙道:“我曾灭了一个祸害乡民的抢匪寨子,这不是找我报仇来着。”

鬼斧点点头:“猫儿,哥哥看你就是多管闲事,杀抢匪那是官家的事,和你什么相关。”

煞冷冷一笑:“她还不是看上了人家那个大当家的一个小妾,想要救人出火坑。”

周围一阵响亮地抽气声。

我瞪了煞一眼:“煞!”

鬼斧一见我和煞对上,忙制止道:“得得得,猫儿,快点,这都是你家亲戚吧,呵呵,这老头是不是你爹啊,猫儿,我没听说你还有爹啊,不是就是一个师父吗?啧啧,猫儿,对了,嘿嘿,你到苏州的消息,那个小子知道了,估计就会追来了。”

我实在忍不可忍,大喊一声:“鬼斧,你给我闭嘴!”

“呃,生气了,呵呵,闭嘴,闭嘴!”鬼斧挠挠头道。

“主子,官兵来了。”五少突然提醒我道。

我看了眼康熙:“老爷,这里已经安全了,我先走一步,晚上回府。”说完,我冲胤祯点点头,然后扶着师兄,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消失了。鬼斧、煞、五少、九少紧随我的身后,所有的玄衣人也施展轻功,一大帮子人就这样消失了,留在原地只有怔愣地阿哥们和康熙。

“云儿!”胤祯见自己的福晋走远,忙喊了一声,却未见那人回头。

南巡之混乱

我带着师兄和众人来到了玉幽阁,将师兄放在他的房间我立刻给他诊脉。

诊脉的结果令我非常的生气,那个萧儿给师兄下了毒,他浑身上下都是鞭伤。我抖着手给师兄上了药,鬼斧见了师兄的伤,怒道:“那个小娘们够狠得了,让她折腾的也就剩下一口气了。”

我­阴­着脸没有说话,煞见状瞪了鬼斧一眼。

鬼斧立刻闭上了嘴,给师兄上完了药,我站起身扬起一个笑容,暗哑地声音透出我是多么的愤怒:“那个女人呢?”

七少应道:“主子,她在地牢。”

我冷笑一声,抽出白蛇鞭:“带路。”

鬼斧看见我的笑容,浑身一抖:“猫儿,你以后还是不要这么笑了,有点骇人。”

我没有应声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萧儿,我真的要好好招待你啊。

“主子,”七少头一次小心翼翼地与我对视。

我怒不可遏,爆发道:“到底是个什么组织,竟然就这么难查?我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萧儿也是那个神秘组织的。好啊,我连这些人埋伏到我身边我都不知道,下次是不是等他们要了我的脑袋,你们才能查出来?啊?”

七少、九少扑通跪在地上:“请主子责罚!”

“靠,责罚你们就能找出这个组织了,还不快去查,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给我查!”我怒极声音最后都走了调。

七少、九少见我真的动了怒,郑重地发誓道:“主子放心,属下一定查出来,否则就自请去雪山喂狼。”

我缓缓了语气,提醒道:“别忘了看那些忍者是怎么回事。”

“猫儿,怎么了?”煞进来见我脸­色­都白了,担忧地问。

我深呼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气:“煞,你记得我和说过的那些胸口有刀斧符号的杀手吧?”

煞点点头:“难道那个萧儿也是他们组织的?”

我点点头。

煞若有所思地道:“竟然藏得这么隐秘,看来我们得好好注意喽。”说完嘴角绽开一个有些嗜血的笑容。

我拉开门:“煞,你小心些。”

煞不在意地一笑:“呵呵,猫儿,我不是邪魔歪道吗?还要小心什么。”

我挑眉:“那我还真是荣幸能和你这邪魔歪道为伍啊!”

煞失笑:“快去看看你师兄吧,跟我这儿耍贫嘴。对了,那小子听说猫儿重现苏州已经赶过来了,呵呵,估计这会已经到苏州了。”

我大骇:“什么?”

煞见我脸­色­都变了,叹息一声道:“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的执着,多年前的事情你还忘不了吗?”

我咬­唇­未语,多年前的事情我怎能忘记,那恨怎能如此快的就消失呢。

“我去布置了。”甩下这句话,我踏出了门。

多年前,我是个自负又自不量力地初闯江湖的小女子,可是现在的我再也不会任人宰割。

在师兄床边做了一会儿,把脉我才放了心,师兄的伤已无大碍,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看来萧儿对自己所爱之人还是下不了狠手,伤虽然狰狞却不重。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看着大厅坐着的众人,我有些疲累地笑笑,走上中间的椅子坐下,揉揉额角:“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众人沉默。

我笑笑:“那就听我说吧。”我将腰间的一块令牌交给七少道:“将这块令牌交给墨爷,还有你们以后就跟在墨爷的身边吧,风经、雅颂也留下吧,不要和我回去了。煞,多谢你以前救我出了牢笼,鬼斧,能有你这个大哥,我猫儿感到很荣幸,至于张弋阳张大哥,就劳烦鬼斧告知一声,说我猫儿来生再和痛饮三百杯。我……”

“够了,猫儿,你这是做什么,倒像是交代后事。”煞再也听不下去猛地站起身。

我微微一笑:“煞,你还是如此的沉不住气,我只是,可能要远走一段时间。”

鬼斧也嚷嚷起来:“猫儿,你骗我老鬼,什么来生?等张弋阳来了,你自己和他说。不就是訾翼那个魔头要来吗?你至于这样吗?我鬼斧在这,我倒是看他如何动你分毫。”

“主子!”除了十少跟在晖儿身边,十少中九少都到场了,九人见我如此,猛地跪在地上喊了一声。

我挥手让他们起来,我何尝愿意这样。但是如今我的身份暴露,阎王愁猫女,我不知这几个字对于康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最为一国之帝王定不会容我这样身份多重,又引得他儿子争夺的女子存在。我想八阿哥、九阿哥那样大肆寻找猫儿的事情,康熙不可能不知道。何况江南还有一个曹寅在。蒙古公主也许他可以原谅,但是惹上江湖呢?况且太后会不会因为我的欺骗而弃我于不顾?我摸摸左手,手腕上胤祯留下的烫人的温度仍在,即使知道我骗了他,即使知道我是猫儿,也不曾流露出分毫的嫌恶,只是担心我会不会受伤?

如果,我能逃过此劫,我愿意接受他的感情,愿意再次尝试我已经踌躇不前、不­干­涉入的感情泥沼。

骗过众人,我带着执意要随我回行宫的风经、雅颂,步履沉重的踏上了不知名的路。

侍卫见到是我,瞪大眼睛的同时将我放了进去。

而李德全总是微笑着的胖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时,我却抛开了惆怅,迎了上去微笑着正常的打着招呼:“李公公,怎么劳您大驾来迎我呢?”

一抹复杂的神­色­划过他的眼睛,李德全收起脸上的神­色­恢复了正常弯腰笑着道:“李德全见过云格玛公主,呵呵,这不是皇上听说公主回来了,所以让奴才出来迎公主吗?”

我的视线扫过李德全身后那四个高大威猛的侍卫,淡淡的一笑:“有劳李公公了。”

不等李德全的招呼,我即走在了前面。

风经、雅颂被我留在了宫门外,这条路,只有我一人。

闭上眼睛,不知为什么,遇到这样危险的时候总是我一人,师兄因为我受伤,墨哥在京城,其他人被我困在玉幽阁。

一个人的路,

左右没有人相伴,

是我自己执着,抑或是他人无心相伴?

一步一步踏入宫门,康熙坐在正殿的龙椅上,他的右边是太后、德妃、宜妃,左边则是众位阿哥和各家福晋。没想到康熙竟然要公开审理我吗?这么多人?

目光流转,我对上了胤祯的目光,眼里的焦急和担忧却是真情流露。我安慰地笑笑,这高高在上十四皇子,竟能用真心对我,而不是利用,我也算是没有白嫁他一回。往日那“为了你反抗皇阿玛也在所不惜”的话语在耳边一遍一遍的回响,不知是自己内心的寂寞还是想要自己相信即使我处于万难之中仍会有人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十三担忧的神情看在我的眼里,往日那个一身是伤的少年如今真的长大了,有了男人的担当。

煞、鬼斧、七少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又出现在脑海,我笑笑,同时跪下大声给康熙请安:“云格玛给皇上、太后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是皇阿玛,不是皇兄,亦不是姑姑。

也许就这样脱离了皇家,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我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一条要染血的路?

“云格玛,你可知罪?”康熙满脸怒气,大手一挥,身边的茶盏被掀翻在地,碎裂。清脆的声音在格外安静的大殿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我昂头直视康熙:“不知道皇上要给云格玛治什么罪?”

康熙见我如此平静地态度更是怒不可遏:“什么罪?你隐瞒身份,欺君罔上。身为蒙古公主,皇家的福晋竟然和江湖草莽勾搭,今日行刺是不是也有你一份?”

我拉长了声音道:“哦,没想到皇上是这么看我的,那云格玛无话可说。”

“你……”康熙站起身指着我大怒,一句你,却没了下文。

“云格玛,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还不和皇帝认个错,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和那些鲁人学那些个舞枪弄­棒­。”太后突然开口接下来康熙的话,却将我的罪名定成了不懂事。

没想到太后还是如此的维护我。

“你看看你,还有皇家公主的风范没有,一个女人不在家­操­持府邸,竟然在江湖和一些男人混在一起。隐瞒蒙古公主的身份,朕饶了你,可是你现在竟然又成了什么猫儿,还什么裙下臣无数,竟然还惹得阿哥们竞相争夺,完颜枫璐,你可知罪?”康熙脸­色­铁青,怒气好像要将我吞噬。只是一声完颜枫璐就将我的蒙古公主身份给剥夺了,也不是什么十四福晋,呵呵,我在心里大笑,康熙,我身为猫儿惹到你什么了。只不过你们从未见过如此的女子而已,作为女人中的异类,你是不是一定要将我抹杀掉?

“既然皇上三言两语就定了我的罪,那么云格玛认罪,只是云格玛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我的桀骜不驯换的周围一片的抽气声。我的云格玛公主是蒙古的、喀尔喀的、科尔沁的,是我的父汗封的,而你康熙没有权利说我不是就不是。

“好好好,来人,将完颜枫璐……”康熙见我如此的不懂事,大手一挥,殿门大开,一对侍卫进了大殿。

“皇阿玛,请看在儿臣的份上饶了云儿,他是儿臣的福晋啊。”胤祯突然冲出阿哥行列,跪在我身边大声疾呼。

“胤祯,你给朕退下。”康熙瞪大了眼睛,怒视胤祯:“今天谁求情也没用。”

“不,皇阿玛,儿臣知道云儿的猫儿的身份,如果皇阿玛一定要治罪的话,就将儿臣一并治罪。”说完胤祯拉着我的手一副你也将我拉下去的神态。

德妃急得顿时坐不住了:“胤祯,还不快给你皇阿玛认错。”

没想到胤祯给德妃磕了一个头道:“额娘,今后儿子不能侍奉您了,请您保重。”

我看了这一幕,回握胤祯的手:“你不怕吗?如此你就不是皇子了,而是孤魂野鬼了。”

没想到胤祯看了我一眼,满不在乎地道:“那又怎么样,不是有你陪着吗?”

眼泪悄悄滑落,我握紧胤祯的手,说出我承诺:“如果此次能逃生,我定不负你。”

“皇阿玛,请您看在额娘的份上,饶了云格玛吧。”十三一下冲了出来,跪在我前面。

十三的话音刚落,九阿哥也跪在十三的身边:“皇阿玛,云格玛在此刻来临之时,用身体给皇阿玛挡箭,还请皇阿玛饶了云格玛。”

下一秒,八阿哥、四阿哥、十阿哥还有其他阿哥都跪在了地上求康熙留情。

“皇帝,云格玛……”太后刚要说话,却被康熙打断:“皇额娘,朕自有主张。”说完看向众阿哥:“云格玛欺君罔上,今天朕定不饶她,来人,将云格玛押下,明日午时将云格玛斩首示众。”

“什么?”太后一听顿时昏厥过去。

德妃忙尖叫着扶着太后:“太后,太后。”

宫女、太监乱作一团,康熙忙去看太后,众阿哥忙上前。

而侍卫上前一把压住我的肩膀,要将我押下,我则冷笑一声,斩首?

“我定会救你。”八阿哥擦身而过留下了一句悄声。

“不许你们碰她,放开。”胤祯冲上来挡在我的身前。

九阿哥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了些决绝地味道,然后转身朝太后走去。

“给十三爷滚开。”十三挡在我身边的另一侧。

而我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那个此时躺在康熙怀里的太后,临晕前,太后那别有深意地一眼让我放心不少。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而明天会如何?

我不是很清楚。

南巡之众人

那一天早上。

康熙黑着脸盯着眼前的阿哥们和大臣:“这件事,谁也不许透露出去。”说完大步领头回了行宫。众阿哥紧随其后,只是这里面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的心情颇为沉重。

八阿哥的院子。

八阿哥有些恍惚地坐在书案前,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笔,而九阿哥则烦躁地在屋内踱来踱去。十四阿哥瘫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十阿哥见状嚷了一句:“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八阿哥恍然未觉,九阿哥拿起桌上的酒就灌了一大口,然后目光落在了十四阿哥身上。而十四阿哥的思绪也很混乱,没想到云儿就是江湖上的猫儿,还是九哥动情地那个人。想到这里十四阿哥的目光又转到八阿哥身上,其实从那次囚禁猫儿他就看的出来,八哥也动心了,而对象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猫儿,现在自己的十四福晋。

“八哥、九哥,我不管皇阿玛怎么想,在我心里云儿仍是云儿,她只是我的十四福晋。”十四阿哥突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兄长斩钉截铁地道。

“老十四,你什么意思?”九阿哥一听十四阿哥的话,立刻就炸了。什么叫只是他的福晋。九阿哥心里从未如此想念过一个人,费劲心思想要将她抓到怀里,可是没想到最终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她竟然就是云格玛。

十四阿哥站起身,轻飘飘地看了九阿哥一眼道:“九哥,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无论如何,云儿只是我的。”

九阿哥气极,一把上前拉着十四阿哥领子,冷声道:“你是在警告我吗?恩?十四你也给我记住,我不管她是谁,在我这里,她就是猫儿,我爱新觉罗胤禟想要的就只有猫儿。”

十四一听顿时红了眼,喊道:“九哥,她现在已经是我的福晋了,她现在就是你的弟妹,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夫妻之实”这四个字顿时炸的九阿哥脑子里轰鸣作响,九阿哥抡起拳头就要打在十四的脸上,八阿哥呵斥了一声:“闹够了没有?”

九阿哥和十四阿哥互瞪了一眼,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八阿哥猛地从从书案后大步垮了出来,手指着门外,冷着脸发火道:“你们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吵,她的身份暴露,你想没想过后果,皇阿玛会怎么处置她?她身为蒙古公主,身后的势力如此之大,已经让皇阿玛忌惮了,现在又是江湖上的猫儿,皇阿玛会怎么想?朝廷历来就和江湖对立,你们难道不清楚?那天你们也看到了,她在江湖上的势力也定是数一数二的,你们现在不想想对策,却有心思在这里吵,她被送到午门你们就高兴了?”

话音刚落,八阿哥就愣住了。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目瞪口呆地看着八阿哥,没想到一向聪明的八阿哥此刻想的是如何救她,而不是如何利用这件事。

“八哥,你……”十阿哥嗫嗫地叫了一声。

九阿哥的凤眸也睁的老大:“八哥……”

十四阿哥深深地看了一眼八阿哥,然后摔门而去。

八阿哥狠狠地闭上了眼睛,踉跄地后退了几步,颓然地倒在椅子上。

好一会儿,八阿哥无力地摆摆手:“我想,一个人静静。”

九阿哥握了握拳,咬着­唇­走了。

十阿哥见状微微一叹也走了。

当门声再次响起时,八阿哥缓缓地将脸埋在了手掌中。现在的他思绪混乱,已经无力思考,而自己为什么刚才会说出那番话,自己都不清楚。

一滴泪滑出眼角,而八阿哥连抬手擦掉的力气都没有了……

九阿哥站在八阿哥书房的门外,昂头望天,久久不动……

四阿哥的书房

十三阿哥在屋内焦急地走来走去:“四哥,怎么办啊,云格玛竟然还是江湖中顶顶有名的猫儿,皇阿玛会如何处置啊?四哥,你发什么呆啊,你倒是说话啊。”十三阿哥见四阿哥没有在听他说话,连忙叫了一声:“四哥,这八哥、九哥前一阵在京城因为一个女人闹得沸沸扬扬地,我没想到她就是云格玛,这可怎么办啊?”

而四阿哥仍在靠在椅子上,目光有些茫然,他的脑中想的是她为什么会奋不顾身地救自己?想了种种可能,也想不出为什么。

“四哥,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上次蒙古公主的事情,皇阿玛没有表示,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啊。”十三阿哥一ρi股坐在四阿哥旁边,用手扯了四阿哥一下。

四阿哥无奈地揉揉额角:“十三弟,你让我静静,成不?”

十三阿哥一下跳了起来:“四哥,静什么啊,你再静一会儿,云格玛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四阿哥缓缓站起身,看了眼十三阿哥:“宫里谁最疼她?”

十三阿哥想了一下,顿时豁然开朗,大喜道:“四哥,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太后。”

“只是……”四阿哥似有些迟疑。

“四哥?”

“太后如果知道了云格玛的身份,知道她也被隐瞒了下去,会不会动怒?”四阿哥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十三阿哥愣了一下:“那怎么办?”

四阿哥叹了口气:“十三弟,你先去太后那里探探口风,我去皇阿玛那里看看。”

十三阿哥点点头,走到门口拉开门,突然又回头对四阿哥说道:“四哥,她怎么就那么多身份,呵呵,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身份。”

四阿哥背对着十三阿哥道:“十三弟,你不怪她隐瞒了你吗?”

“怪?”十三阿哥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手抓紧门拴低低地道:“四哥,你知道,她对我百般呵护,我怎么会怪她,我只……”我只爱她,这句话十三阿哥没有说出来。

而四阿哥也明白,自己的这个十三弟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

四阿哥转过身,走到十三阿哥的背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十三弟,你不用过多的忧心,毕竟她的背后还有蒙古,皇阿玛不会轻易就处置她的。”

十三阿哥自嘲地一笑:“四哥,自遇到她后,一直都是她在护着我,可是我却帮不了她什么,我是不是很无能?”

四阿哥摇摇头:“十三弟,你我都应该知道,她不是一般地女人。”

“是啊,不一般,所以我高攀不上。”十三阿哥自暴自弃地道。

四阿哥是真心疼爱自己的这个十三弟,于是安慰道:“十三弟,这种事情,没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问题,你应该看得出来,对于我们这些个阿哥,她只有对你是真的,而不是敷衍。”

十三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四哥,我去找太后了。”说完一脚踏出门外,又顿了一下:“四哥,十三弟希望你能帮她。”而这句话的潜台词十三阿哥没有说出来,四阿哥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当然听出了十三阿哥言外之意:“十三弟,四哥不是落井下石之人。”

十三阿哥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而此时我们的康熙皇帝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李德全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着。

突然康熙皇帝笑了:“李德全。”

“皇上,”李德全忙上前应道。

“你说这个云格玛像不像当年的敏妃?”康熙似乎是有些怀念地道。

李德全看了看康熙的脸­色­,然后才说道:“奴才打量着,确实有敏妃娘娘的那股子彪悍劲儿。”

康熙点点头:“是啊,宝日当年从喀尔喀一路逃进京城,路上也是经历了艰难险阻,第一次见朕的时候,那无畏地眼神至今让朕记忆犹新。呵呵,这个云格玛,身份倒是不少,一会儿蒙古公主,这会子又成了江湖中的侠女,被朕知道了身份,竟然还敢一走了之。”

李德全见康熙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一点怒容也没有,就大着胆子道:“皇上,依奴才看来,云格玛公主对皇上的维护可是真的,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保护皇上。”

康熙不悦地瞥了李德全一眼道:“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替她说话儿?”

李德全呵呵一笑:“皇上,说实话,奴才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当年敏妃娘娘的影子。”

康熙沉默了一下才道:“难为你还记得宝日啊。”

李德全道:“皇上,当年敏妃娘娘对奴才也是诸多照顾,奴才当然记得娘娘的好。只是奴才有些愧对娘娘啊,十三阿哥年幼失去额娘,奴才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忙。倒是云格玛公主……”算起来,李德全这话算是很大胆了。康熙对十三有失作为阿玛的责任,只是康熙今天的心情似乎是出奇的好:“说下去。”

李德全看了看康熙的脸­色­道:“公主一进宫就对没什么势力的十三阿哥诸多照顾,想着,护着,真是比亲额娘还周到。而十三阿哥也开朗了不少,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奴才见了也非常的欢喜。难得的就是她长的还和敏妃娘娘很像。”

康熙听到这里,冷哼一声:“谁知道她这张脸是真是假。”

李德全小心地笑笑,接着道:“其实,奴才看得出来,虽然皇上未说,但也是非常喜欢公主的。奴才说句大胆的话,这些年皇上如此的辛苦,总是苛责自己,日日地想念敏妃娘娘,为什么不把公主接近后宫?”

康熙蓦地睁大眼睛怒道:“李德全,你给朕闭嘴。”康熙突然感觉到自己内心最隐秘的一角被人揭开:“她不是宝日。”

李德全碰的跪在地上:“皇上,公主和敏妃娘娘容貌相似,就是连­性­子也很像,在奴才看来简直就是当年敏妃娘娘的一个翻版。皇上,奴才在您身边伺候了几十年,自知道您的苦。您一个人苦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找一个人来陪陪您?再说云格玛公主背后是蒙古,如今又加上土尔扈特部,现在又是江湖中人,如此大的势力当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啊。”

康熙颓然倒在榻上:“李德全,她现在是十四的福晋。记得当时朕想将她给了老十三的,也算是补偿朕这些年的疏忽,只是没想到她如此刚烈的­性­子,想出了那样一个方法。只是她期欺瞒朕在先,竟然和江湖勾搭在一起,朕岂能饶恕!”

李德全抬头看了眼康熙道:“皇上。”

康熙有些疲惫地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朕自有主张。”

“嗻!”李德全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恭敬地后退出了屋子。

午后的阳光照在康熙身上,在他的背后投下了­阴­影,康熙抬手挡住阳光喃喃地道:“宝日啊!”

一个时辰过去了,李德全走进屋内禀告:“皇上,四阿哥和八阿哥请求觐见。”

康熙缓缓地坐起身,目光看向虚空,冷笑一声道:“让他们进来。”

太后得知此事,顿时恼怒不已,陪在太后身旁的德妃则心惊­肉­掉。毕竟这个云格玛是十四阿哥的福晋,如果她出了事情,依十四对云格玛的心思,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德妃低头想了半天,现在也只有求太后了。而旁边的宜妃倒是有些幸灾乐祸。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九阿哥虽然花花肠子不少,但是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执着到底,就像他对八阿哥就是如此。前一阵子因为一个女人闹得家犬不宁,九福晋没少进宫来哭天抹泪。现在没想到那个让自己儿子上心的猫儿竟然是云格玛,宜妃顿时气个倒仰,暗骂九阿哥你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这个蒙古公主。现在好了,江湖中人隐瞒身份,混进皇宫,这可不是很小的罪名啊。如果皇上真的处置了云格玛,也能断了九阿哥的念头。

德妃看了宜妃一眼,瞧出了她的心思,心思转了一圈,先行开口帮云格玛向太后说话。德妃心里很清楚云格玛不管是谁的女儿,在太后的心里她就是来自蒙古,是科尔沁的女儿。现在的云格玛是太后的心头­肉­,太后虽然恼怒,但并不会治云格玛的罪,她只想找一个台阶帮云格玛下台。最重要的是云格玛是十四的福晋,而且势力之大,是这些阿哥的福晋任何一个都比不了的,这样的云格玛对十四是有益无害的。想明白的德妃更是起劲儿地帮云格玛说话,夸奖云格玛,太后非常的受用,看向德妃的目光越加温和。而旁边的宜妃也不是蠢人,自是看出了太后的心思,无奈中也做个样子说了几句好话。

再看太后的脸­色­,比刚才的好多了,亲热的拉着德妃的手。其实太后生气的并不是云格玛隐瞒这个什么江湖的身份,只是怪她为什么早点告诉自己。太后还是以云格玛为自豪的,蒙古减丁的事情她知道,土尔扈特部是如何回来的,云格玛也同她说了。云格玛的能耐她也知道的不少,现在不过是多了一个江湖身份而已,试想皇宫里的公主哪个有这样的能耐,何况云格玛还是科尔沁的公主!自家的孩子有这样的出息,太后自然高兴,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那些个妃嫔和福晋看的而已。

只是皇上那里,会不会恼羞成怒,太后还是没几分把握。

南巡之被关

“都给朕滚开,将云格玛先押下去。”康熙一见十三和胤祯挡在我面前,更是又气又怒,顿时高声喊道:“拉下去,拉下去。”

“谁敢!”胤祯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瞪着几个侍卫:“皇阿玛,云格玛是儿臣的福晋,要关就将儿臣也关起来吧,否则谁也不想动她。”

“好,好,好!”康熙气地手直哆嗦:“你倒是有情有义,来人将十四阿哥一起关到天牢里。”

“皇上,不要啊,胤祯……”德妃一听立刻白了脸,想要向康熙求情。

康熙转过脸看了德妃一眼,德妃立刻没了声音。

几个侍卫站到我们面前想要抓我们,但是十三再一旁虎视眈眈,而又不敢动我和胤祯。我见状呵呵一笑拉着胤祯的手:“我们走。”

胤祯立刻笑了开,攥紧我的手不松开:“云儿。”

“云格玛!”身后传来十三幽幽地叫声。

“胤祥,你不要Сhā手。”我回头冲十三点点头。

十三十分不舍地回身往太后那边走,真是一步三回头。

“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我呵呵一笑重复着小燕子的诗。

胤祯贴在我的身后呵呵一笑:“这是什么诗啊?”

“你管什么诗,就说形象不?”

“形象,云儿做的诗什么都好。”胤祯有些讨好地道。

“切,你离我远点。”我推开胤祯。

哪想胤祯又贴了上来,委屈地道:“云儿,你看我都陪你进来了,你就对我好点不成吗?”我失笑,什么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如此的委曲求全来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往后一仰靠在胤祯的身上。胤祯高兴伸手抱住我,下巴放在我肩上叹息道:“云儿,你知道吗?我想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的却是多尔济和我曾在草原上相依相偎地情景。

“云儿,不许你想别人!”胤祯见我有些出神,突然有些霸道地咬了一下我的耳垂,我回身一把敲在他的光脑门上。

胤祯哎呦一声装模作样:“云儿,好疼啊。”

我无语,胤祯也沉默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打量着这间屋子,行宫里也没有天牢,康熙只是将我和胤祯压在了一间空屋子然后派人严密把守。据我观察,这屋前屋后至少有三十人,还真是看得起我。

“云儿,你那句话是真的吗?”胤祯突然摇摇我的肩膀。

我没有睁开眼睛,迷糊地问道:“哪句话?”

“你曾说,如果能活着出去,定不负我,是不是真的?”胤祯见我如此,有些不甘地问道。

我沉默了半晌,直到胤祯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才开口:“恩!”

“云儿,你再说一遍!”胤祯大喜:“云儿,你再说一遍。求求你,云儿,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你有完没完!”我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

胤祯这才消停了,不过放在我腰间的手越收越紧,整个人靠在我背上傻笑。

我一把推开他:“滚一边笑去。”

胤祯被我推开马上又黏了上来:“我才不放开你呢。呵呵,云儿,能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是立时死了,也甘愿。”

“傻子。”

“我就傻。”

“呆子。”

“哼,你早没看到我的好,却对老十三那么好,我都嫉妒死了。”

“……”

“哼,别人动他一点,你就跟炸了毛。跟我却总是横眉冷对的。”

“……”

“哼,对了,云儿还是猫儿呢,八哥、九哥对你也存了异样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

“云儿?猫儿?你是我的,你知不知道?”

“……”

“云儿,云儿,哼,不理我,等你醒过来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胤祯还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我的睡姿,尽可能地让我舒服一些,目光却流连在我脸上久久不去。

接下来几天,我和胤祯一直被关在小黑屋里,不让出也不让进。不过好的是我没有被拎到午门斩首,虽然康熙不允许众阿哥来看我们,小道消息倒是不断,馒头里藏着小纸条,菜里的小蜡丸,送饭的太监的“轻声细语”。行宫里的消息我们倒是知道个清清楚楚,太后仍然“缠绵”病榻,醒的时候少,昏迷的时候多,“昏迷”的时候嘴里仍叫着云格玛的名字。德妃天天哭天抹泪,十三阿哥日日围在太后身边,四阿哥、八阿哥有意无意地提起云格玛。总之一句话,几乎所有的人都团结一致用尽每一份力气营救我和胤祯。

只有康熙不吐口,所有人都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于出现在苏州的那股刺客,曹寅派人查了几日也查不出来。还有一则消息令曹寅有些不安,苏州最近出现了很多江湖中人,黑道白道邪道,来了不少,一个个带着刀兵武器,虽没闹事,但是也令地方官不安,毕竟黑白两道相互对立。听说好多人都是冲着阎王愁猫女来的,什么正派的武林盟主张弋阳,邪派的訾翼等等。曹寅将这些江湖消息告知康熙,康熙眉毛微动,紧抿着嘴不说话。

曹寅想了想:“皇上,这些个江湖中人,都是些江湖草莽,做事冲动,虽不至于闹出什么事来,但是要影响了皇上您的圣驾,臣等罪该万死。听说那个猫女本身就是亦正亦邪的主,和黑白两道都有些交情,不过不知为什么出现在苏州地面上,又突然消失了,黑白两道的人现在都在找她。”

康熙听后,啪的一下子将曹寅递给的折子摔在了桌子上:“朕知道了。”

曹寅见状忙退出了书房。

此时书房中的康熙怔在原处,脸上的表情辨不出喜怒,沉默了好久突然一笑:“这个丫头。”

南巡之被耍

太后终于好了起来,但是每天都是­肉­疼地喊着云格玛的名字。只要旁人一提云格玛立时就泪流满面,而且胃口也不好了,急得康熙直转圈。众阿哥也天天在康熙老爷子面前晃悠,曹寅又来禀告说苏州的江湖中人越来越多,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地方官府已经拍了好多人去监视。但是也没什么用处,这些人行踪诡秘,飞来飞去,不好探查。曹寅最担心的则是天地会的成员也就是上次行刺康熙的那些人的同伙也出现在了苏州。天地会打着行侠仗义,拯救大明王朝的旗帜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地位的,如果不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其他的江湖中人是不会管天地会与朝廷的恩怨的。按照曹寅的说法,如果利益摆在眼前,可能还会同天地会同流合污。

武林盟主张弋阳,家里原就是武林世家,在江湖上的影响也是首屈一指。訾翼那个魔头更是在黑道上说一不二,而且訾翼行事完全没有章法,完全是随心所欲,视礼仪道德为无物。就是这样两个人却都在寻找阎王愁猫女,但是双方却看不对眼,大有大打出手的样子。曹寅担心的不行,嘴上起了一溜的水泡,不自觉地跟皇上埋怨那个猫女。可是曹寅不知道那个猫儿正被康熙关在行宫里,也不知道她就是大清的十四福晋。

康熙的心情很复杂,如何处置云格玛非常的棘手,一个不好,可能会引起蒙古的动乱,还有江湖的震动。“TMD,”康熙头一次口出脏话。最重要的是太后也逼着他,康熙闭上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丫头怎么就能这么折腾呢,这么多身份,哪个分量都不轻。康熙有心饶她,但是看到她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有人这么违逆过自己呢,连带着十四那个浑小子也反抗自己,就知道陪着他媳­妇­。哼,真当朕是好惹的。

康熙越想越气,不自觉地上了小孩子脾气而不自知。

于是我和胤祯因为康熙莫名的脾气在黑屋子里关了进一个月。

终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当穿着一身黑衣的四阿哥和八阿哥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和胤祯顿时目瞪口呆。

四阿哥将一个小包袱交给胤祯:“你们快走,都安排好了,出了行宫往西走,到一处树林,那里有车等着你们。”

八阿哥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道:“猫儿,保重!”

胤祯愣了一会儿,声音有些哽咽道:“四哥、八哥。”

没想到四阿哥此时竟笑了出来:“还是头一次听你这么真诚地叫四哥呢。”

八阿哥拍拍胤祯的肩膀:“猫儿是江湖中人,带着你,官兵定不会找到的,只是你这个皇子的身份……”

胤祯倒是不在乎地道:“八哥,只要和云儿在一起,我不在乎。”

我低下头咬­唇­,没想到胤祯竟然会为我做到这一步,也没想到四阿哥、八阿哥竟会为了我和胤祯而联手。

“快走!”四阿哥推了我们一把。

我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八阿哥见状,视线和我纠缠到一处,突然八阿哥上前一把抱住我,艰难地道:“猫儿,我是真的,保重。”说完,决绝地松开我,率先出了门。

“外面都安排好了,你们快走。”四阿哥扯着我和胤祯就要往外拉,胤祯拉着我的手复杂地看了眼八阿哥,又转向我:“云儿,我们走。”

我慢慢地抬起头:“我不走!”

“什么?”四阿哥、胤祯同时惊叫出声。

我甩开胤祯的手:“如果我现在走了,不就是畏罪潜逃?再说我不过是隐瞒了身份而已,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逃?”

“你……”四阿哥铁青着脸,攥紧了拳头。

我知道他是为了十三,也是为了胤祯才会救我,而八阿哥……

胤祯一把攥住我的肩膀:“云儿,你疯了,皇阿玛要是砍你的头怎么办?不行,我们快走。”

我笑笑,转过身,随意地坐在地上:“走?去哪里?亡命天涯?然后等着皇上千里追杀?”

胤祯怔在原地:“云儿,你……”

四阿哥也静了下来,这时八阿哥突然大力推开门:“你们还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走?”

胤祯回头向八阿哥求救:“八哥,云儿不想走。”

八阿哥一愣:“为什么?”

“哟,李公公,您怎么来了。”突然外面传来八阿哥贴身太监的一声警告声。

“四哥、八哥,你们还不快走!这事儿以后再说,我自有主张。”我立刻站起身嘱咐他们道。

“可是你们,”四阿哥、八阿哥对视一眼,有些为难。

我不得已耸耸肩:“其实,我有把握,皇上不会拿我怎么样,我自小有心疾,跟师父走了很多地方,这事儿皇上应该知道,怎么能怪我欺君呢。”

“呵,”八阿哥忍不住笑了出来:“猫,咳,云格玛真拿你没办法。四哥,那我们先走了。”

“走什么,先躲一躲吧,李德全已经过来了。”我看着四阿哥、八阿哥。

“也是,四哥、八哥,你们快着点吧。”胤祯也急了:“说话儿李德全就来了。”

李德全是来宣旨的,我和胤祯被带到大殿,康熙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

“云格玛,你可知罪?”康熙的脸不辨喜怒。

我脑子转了转,如果我说我没有罪,康熙一定会气个倒仰。可是就让我如此认罪,我当然不甘心,凭什么!

“皇上,隐瞒身份是我不对,但是皇上想想,我从来都没瞒过您。以前我就说过,我自小因为有心疾,就和师父行走四方,并治愈我的病。这件事情,我的阿玛、额娘都知道,您也知道,所以有关猫儿的身份我根本就不算隐瞒!”我平静地和康熙对视。

座上的太后、德妃、宜妃和众阿哥因为我的大胆而倒抽一口气。

就是小霸王胤祯也不禁替我捏了把汗。

“哼,你个臭丫头,怎么朕不是你的皇阿玛,这会儿连阿玛都不叫了,你个不孝子。”康熙嘭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指着我大怒道,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张口结舌。

这是什么状况?

我抽搐着嘴角,不孝子?

“你欺瞒朕在先,不孝在后,哼,谁求情也没用,来人,给朕拉下去……拉下去……”康熙似乎突然说话不利索起来。

“皇阿玛,不要啊,云儿已经知道错了,求皇阿玛放过云儿吧。”胤祯见康熙大怒一把挡在我面前磕头求康熙原谅。

“皇阿玛!”众阿哥也跪下求情。

“皇帝,不可啊!”这是太后。

康熙看了看众人,突然嘴角翘起一个诡异地笑容:“来人,给朕拉下去……拉下去……”

“皇阿玛!”众阿哥惊慌失措,脸­色­惨白。

“皇帝!”太后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望向康熙。

“给朕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康熙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

我翻个白眼,暗骂了声,靠,这不耍着人玩呢吗!

太后傻在原地,众阿哥皆倒!

“哼!”康熙一甩袖子出了大殿,李德全颠颠地跟在他身后。

侍卫上前来拉我的手,被我一把排开,自己走到凳子那里,趴在上面:“要打,赶紧的。”

南巡之自由的味道

过了几日,我的伤终于好了,康熙也放过我了。太后整日拉着我陪着她,就怕康熙出尔反尔再次将我拉下去。不过康熙却将我叫过去,一顿教训,最后将我扔出行宫,说是江湖的事情处理不好,就罪加一等。看着康熙的别扭样子,我皱皱鼻子,头一次发现这帝王肚子里能装下大船啊。不过当我准备好了,要出门了,就是连脸皮都换完了后,刚一开门,就看见李德全站在我面前。看见我的脸,万年不变的脸终于变了脸­色­。

“李公公,你这是?”我拉回李德全飘走的思绪。

“呃,十四福晋,皇上叫您哪!”李德全反应过来说明了来意。

我挑眉,不是让我出去了吗?我摸摸脸,如果光是见康熙还成,如果众阿哥也在,我这张脸可是会惹祸啊。

可是事情总是这样的巧合,当我去见康熙的时候,不仅康熙在,众位阿哥也在,而且是非常的齐全,从大阿哥到十六阿哥都在。而我这张脸一出现,顿时惹着康熙及众阿哥都变了脸­色­。

“这就是你的真实面貌?”康熙的声音不变喜怒,但是帝王的气势却向我压来。

我低头想了想,就是真的也不能这么说啊。

“回皇阿玛的话,呃,这张脸是假的,原来的才是真的,儿媳就是看这张脸太漂亮了,所以做得假的,嘿嘿,女人都爱美嘛!”我有些讨好的看向康熙,人嘛,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反正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不过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阿哥队伍里传来了磨牙声。

康熙刚才紧绷的脸听到我这句话终于放松了些:“别嬉皮笑脸的,云格玛,江湖那些事情,你给朕摆平了,要是在苏州地面上出一点状况,朕就拿你是问。”

“没问题。”我举手发誓。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磨牙磨得朕慎得慌。”康熙的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我刚要站起身,康熙眼睛一瞪:“你给朕跪着。”

我立刻老老实实地跪在原地。

众阿哥鱼贯而出,不过八阿哥那忧郁的目光、九阿哥愤怒的目光还有十四欣喜的目光以及众阿哥好奇带惊艳的目光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不知为什么八阿哥的目光让我有些心慌。

“说吧!”康熙见众人都出来了,歪在榻上,闭着眼睛道。

“说?说什么?”我故作不知道

康熙见我装傻,一拍桌子:“还不快说你那个猫儿的身份。”

“哦,”我点点头,看来康熙是想知道我这个猫儿的身份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但是找到了又怎么样?收为己用?不会吧。

“呃,我师父是剑仙,君子剑是我的师兄,出鞘的剑是我的朋友。”我简单明了,不过显然康熙非常的不满意:“接着说。”

我一摊手:“没了。”

康熙大怒而起:“这些朕都知道,说说你身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没多大啊,呃,我本身是阎王愁猫女,嘿,这不过是江湖的朋友抬举。对了,我认识白道的武林盟主张弋阳,还有黑道的领袖煞,呃,这算不算我的势力啊?皇阿玛。”

“你,你给朕滚出去,江湖的事办不好,朕照样砍你的脑袋!”康熙的脸黑了。

我大力的点头,然后颠颠地跑了出去,心里头想,你不是厉害吗,自己查去呗。

可是刚一出门,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人一把抓住,给拉到了背静的地方。

我忙回头,只见九阿哥那张漂亮的脸蛋气的变了颜­色­,凤眸喷火:“云格玛?恩?猫儿,你倒是骗得我好苦。怎么样,看我对你掏心掏肺的样子,你很得意是不是?恩?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冷着脸想要睁开他的手,可是他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骗你,我就是猫儿。”我与九阿哥对视。

“还敢说没有,恩?如果我早就是知道你就是她,你早就进我的府里了,哪还轮的上老十四。”九阿哥越说越气,脸离得我越来越近:“我冒着被皇阿玛训斥的风险派人到江南寻你,我在府里给你修了院子,我曾经幻想着你在我身边的样子,可是你呢,你装成云格玛,看着我忙来忙去,很可笑是不是?”

“猫儿,告诉你,你要为了欺骗我付出代价。”九阿哥的凤眸里闪过一丝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而他现在就好像一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糖果的孩子。

“猫儿是假的,这张脸都是假的,你就别想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九阿哥道,然后推开身上的他,起身要走出去。

九阿哥一把拉住我的手,扣在墙上,不管我如何用力却挣不开他,似笑非笑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不同于刚才沙哑的声音,此时九阿哥的声音里充满诱惑:“猫儿,你不是会武功吗,好啊,那你现在就用你的白蛇鞭缠上我的脖子,这样我就再也不会缠着你了,但是你记着,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放过你。”

而我因为九阿哥的话,怔在原地,当­唇­上传来濡湿的感觉我才回过神来。九阿哥睁大眼睛在吻我,眼里满是受伤还有执着。

“唔……”当他的舌敲开我­唇­的那一刻,我忙用内力挣开了他,九阿哥因为我的用力,踉跄的退后贴在了墙上低语道:“我不会放开你。”

“云儿!”我循声望去,胤祯以及八阿哥、十阿哥还有四阿哥、十三阿哥站在那边看着我们。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九弟,你在这做什么,还不跟我回去。”八阿哥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然后对九阿哥说道。

胤祯上前一把拥住我,脸­色­­阴­霾地对九阿哥道:“九哥,不管云儿是谁,什么身份,她现在只是我的嫡福晋,我爱新觉罗胤祯的妻子。”

“哈哈哈哈,”九阿哥突然抬起头大笑出声,目光紧紧地盯着我:“十四弟,九哥莽撞,你别介意。不过九哥想要的不过是那个闯进我的马车,主动亲吻我的那个女人,而不是你的云格玛。哈哈哈!”说完九阿哥戏谑地看了胤祯一眼,然后拍拍衣袍的下摆大步流星地走了。

可是胤祯的脸却黑了,头上隐隐冒着青烟。

十三别开了脸,不过攥紧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八阿哥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一贯的笑容不见了,四阿哥扫了我一眼没有做声。

“云格玛,你不是要去处理江湖事吗?”十阿哥突然张口道。

我惊讶地看向十阿哥,只见他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忙借着这个台阶下来:“呃,对,我得走了,要不皇阿玛该怪罪了。”

说完我不等胤祯说话,拔地而起,立刻没了身影。

出了行宫,我才松了口气。这个九阿哥也太腹黑了吧,那个吻怎么能拿出来到处说呢。我垮下脸,这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可是九阿哥还是不放过我,脑子又出现了他那个气极的妖孽脸。

我大力的甩甩头,该做我做的事情了。

猫儿重现江湖,想到这里,我挺胸抬头,气沉丹田,一声长啸冲口而出。

不一会儿就听见远方声声虎啸传来,我顿时高兴地回应过去,晓晓终于来了。

当一个白影将我扑到的时候,我抱着它的脑袋用力揉了揉:“晓晓,想死我了。”

“吼!”晓晓又叫了一声。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想我,呵呵,好了走了,猫儿重出江湖,身为坐骑的你怎能缺席呢!哈哈哈!”我骑上晓晓的背,拽拽它的耳朵:“晓晓,我们走!”

只有这一刻,我才闻到自由的味道,即使自由是非常的短暂,但仍是我想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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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亲们,等我四天,工作太难找,大家体谅一下,我坚决不气吭。经常因为工作,大半夜坐着火车到处跑,觉得自己特委屈,哭了好几场了。希望大家能理解我。

嫣儿

当我骑着晓晓一路毫不掩饰,非常拉风地出现在玉幽阁门前时,苏州城顿时炸开了,几乎所有的江湖人在瞬间都得到消息,猫女重现江湖。

“哟,猫儿来了,怎么不进来啊,难道怕我不管饭啊?”一个女人扭着腰出现在门口,眼里满是戏谑。

我黑着脸转过头,抱臂对来人道:“玉幽,我记得这里是酒楼吧,你能不能不要弄得好像妓院的鸨母似地。”

“呵呵,猫儿真会说笑,怎么能说是鸨母呢,凭我的姿­色­怎么也是头牌啊!”玉幽拿出手帕一下子朝我脸上招呼。我忙躲开:“你离我远点,我怕了你了。”

玉幽眼眸一转,“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听话的退后,不过马上贴在我身上:“猫儿不喜欢我了吗?把奴家往别的男人身上推。”

我环顾四周哪有男人啊,忍无可忍,毫不怜惜地一把推开玉幽,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摔了出去。玉幽不慌不忙地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哟,发什么火啊。”

我不理她,径直走入玉幽阁。玉幽在我身后不怀好意地喊了一声:“猫儿,嫣儿在哦,你小心点。”我无语,揉揉额角:“煞怎么还没得手啊!”

玉幽笑笑,转身进了玉幽阁,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她在等你啊。”

我刚一门,就听见玉幽幸灾乐祸地喊了一声:“哎呦,嫣儿还不出来,你等的人来了。”

我额头立刻青筋爆出,这跟妓院的鸨母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听见二楼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楼梯口那里就出现一个穿着水绿­色­长裙的娇弱的女子---嫣儿。

嫣儿的那水润的眼眸无神地望着虚空:“是猫儿吗?她在哪?”说着话脚步就急切地下了楼梯,可脚一下子踩了空,人立刻朝楼下歪了下去。我无奈地飞身上前,将人搂在怀里,抱到一楼。

“猫儿,真的是你?”嫣儿颤巍巍地将手抚上我的脸颊。

我握住她的手,无奈道:“是我。”

嫣儿无声垂泪:“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来接我了,我不是做梦吧?”

我叹息一声,将嫣儿扣在怀里:“是真的。”

“猫儿!呜呜呜!”美人梨花带泪,让人心疼。

玉幽眨眨眼睛,在一旁好似酸的不行的样子。

低头拍拍嫣儿的背:“乖,不哭了,要不一会儿眼睛又该疼了,我这不是来了嘛!”

嫣儿手指紧紧地抓着我衣服的前襟,抬起头望着我:“还走吗?”

我无语,摸摸她的头发,揽着她朝楼上走去,柔声道:“小心。”

嫣儿甜甜地一笑。

“你们聊着,我叫人上菜去!”玉幽扬眉一笑,扭着腰去了后堂。

“这就是猫女?”

“那个美人是谁?”

“他们不会断袖吧?”

“猫女?黑白两道都在找的猫女?”

周围其他几桌吃饭的人看见我议论纷纷。我立刻回以眼­色­,众人顿时噤声。

“嫣儿刚才摔疼没有,你的侍女呢,也不跟着你。”我低头看看嫣儿的手臂。嫣儿是个如水的女子,温婉动人,我真心将她当妹妹疼的。

“没事,红儿我让她出去买丝线去了。”嫣儿笑笑,说着将身子倚在我怀里。

“又绣帕子,不是绣了很多?”我调整身形让她靠着更舒服。

“我想给你绣个更好的。”嫣儿羞涩地解释道。

我握着她的手:“仔细手疼。”

“恩!”嫣儿点点头。

“嫣儿,你累了吧,我扶你去后院休息吧。”

嫣儿抬头对着我,坚决地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无奈地道:“嫣儿,我不走,你松开吧,省的手疼。”

嫣儿眼圈一红,柔弱地道:“我怕你离开。”

“傻丫头,这样吧,等苏州的事情解决了,我领着你出去走走吧。”我这时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故意大声道。

“真的?”嫣儿惊喜地道。

“不行!”一个旋风刮过,煞就出现了。

听见煞的声音,嫣儿娇躯微颤。

我大大方方地揽着嫣儿,笑对煞。煞顿时气极败坏:“猫儿,你别忘了,你是女人。”

“那又怎么样?有人喜欢不就成了。”

“你……”煞见说不过我,看了眼嫣儿,快速地说道:“张弋阳到了,你不见?”

我立刻惊喜道:“弋阳到了?好,我这就去。”

“我也想去!”嫣儿不舍放开我。

我看了眼煞,想了想:“好吧,不过让煞带着你吧,晓晓不让生人骑在它身上。”煞手忙脚乱地接住嫣儿,瞪了我一眼,不过眼里的欣喜倒是谁都能看得出来。

嫣儿挣了挣,没有睁开,只得红着眼睛轻轻地应了声。

我有些不忍:“嫣儿,到了地方,我给你一个惊喜。”我这样讨人欢心,还是第一次,奈何嫣儿是一个想让人疼到骨子里的女子。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竟是在山寨里,嫣儿那时刚被那些土匪抢进山。看到嫣儿受到的对待,想起土匪的恶行,我一气之下,血洗了寨子。而这个寨子就是萧儿的父亲的寨子。记得那时我告诉嫣儿我叫枫,嫣儿开始将我当成了男人,又因为我将她救回,所以对我非常依赖,并产生了感情。即使后来知道我是猫儿,是女子,嫣儿仍没有变。

后来嫣儿身体好了,整个人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嫣儿很美,温柔如水,而煞在看见嫣儿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嫣儿,奈何嫣儿不喜欢他。却喜欢我这个假男人,真女人,气的煞牙痒痒。其实煞人不错,虽然为人处世有些极端,但对嫣儿是真心实意地。于是我开始冷落嫣儿,将她推向煞,哪成想嫣儿竟因为这件事跳楼,多亏我发现的早。

无奈煞只好放下帮里的事物,想尽办法接近嫣儿,这俩年还见些成效。不过我一出现,嫣儿的感情天平立刻歪向我这边。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嫣儿对我的只是依赖,当时嫣儿非常绝望的时候,我恰巧出现,又是以男子的身份,所以她才会对我如此依恋。

当我们几人到达苏州城外草茎山庄的时候,张弋阳已经在大门处迎接我们了。

“弋阳!”我挥着手臂大喊道。

来人见到我顿时惊喜异常,忙迎了上来:“猫儿,你来了。”

我拍拍张弋阳的胸口:“怎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来了么?这时候才问。”张弋阳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个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还是没变。”说完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皱皱鼻子:“哼,你这个喜欢刮人家鼻子的­性­子也没变,还是那么讨厌。”张弋阳听后朗声大笑:“猫儿,你还是那么率真。好了,快进庄子吧,午膳都给你准备好了。”说完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庄内走去。

“哼,真是见­色­忘义。”煞在后面不轻不重地道。我这才想起来,嫣儿还在我后边呢。我赶忙过去将嫣儿抱下马,对冷着脸的煞道:“你不进庄子?”

“这些所谓正派人的庄子,我还真怕脏了自己的脚。”煞显然是对张弋阳说的。张弋阳挑眉:“哦?原来天一教的教主还怕了我这个庄子困下你不成?”煞冷哼一声:“张盟主,谁困了谁还不一定呢。三天后的武林大会,就会见分晓。到时候你这个正派的武林盟主如果被人拉下马可就难看了。”

我黑线,两个黑白道的领袖在这里像小孩子掐架一样,真是丢人。“不过,猫儿,”张弋阳突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道

张弋阳看了看我的脸­色­道:“他已经到了苏州。”

“啪”脚下的石子顿时被碾碎,我周身发冷,腿不自觉地发抖,惧意涌便全身。摸摸颈间的一个刺身,我道:“弋阳放心,我不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小姑娘了。”

我揽紧嫣儿,煞走到我身边,安慰道:“猫儿,别担心,听说你师父已经下山了,联合张弋阳,我,还有鬼斧,他不可能伤了你。”

我苦笑:“几年前他的武功已经无人能敌了,何况现在?好了,不说了,我们进庄子吧。”

晚上睡不着,我坐在桂树上,望着天边的月亮,却不自觉地回想起几年前被江湖上所谓的大魔头,邪教教主訾翼囚禁的日子。记得当时我年少气盛,好奇冲动,仅仅因为一时好心救了他,没想到反而被囚禁起来。师兄找不到我,最后竟是被和訾翼比武的煞救出了牢笼。訾翼一个完全将礼教视为无物的人,做事完全随心所欲,杀人全凭心情。他将我囚禁起来,每天不和我说话,只是弹琴、吹箫给我听,并总是爱以我为原型作画,记得那时他的院子里全是我的画像,坐、卧、立、行各种各样的姿态,但是所有的画像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也完全不在乎,我的挑衅、辱骂他都当做听不见看不见,他只要求我不离他左右。我的剑法也是那时练成的,他有的时候还会指导我,根本不怕我剑法练成了会杀了他。他是那样的自负、霸道,喜怒无常。

我被带出圣火教后,师兄、张弋阳带着一群武林高手趁他不备,将他逼下山崖,没想到他竟然又活了过来,卷土重来。其实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商量如何对付圣火教,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树上,我该怎么办,怎么防。难道这些日子对我追杀不舍的人竟是他派来的吗?

正在我出神之时,突然周围响起了箫声,缠绵悱恻、凄婉动人,却让我如此的熟悉,世上据我所知,能将萧吹的如此之好的只有他。

这个信息却让我浑身发冷。

我清楚,他来了。

不远处一个着黑衣的男子站在树下,正在吹箫,他的目光好似穿透重重树林直­射­我的内心。

“猫儿!!”远处传来张弋阳和煞的呼声。当我再次望过去时,他已经消失了,而那个黑衣人好像是我的幻觉,从未出现过。

“猫儿,你没事吧!”张弋阳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面前,担忧地看着我。我从树上跃下,看着煞道:“他来过了。”

煞紧皱眉头,随即朝我所指的方向追了去。张弋阳揽住我,轻轻地拍拍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一会儿,煞就回来了,摇摇头表示没有追到,我笑笑,他的轻功独步天下,就连自诩轻功天下第一的我都不是他的对手。那年的煞能有幸赢了他是因为我的毒。我有个习惯,将保命的毒藏在牙里。囚禁的日子,訾翼唯一一次吻了我,而我正好将毒渡给了他,巧的是煞来找訾翼比武。

“猫儿,你的桃花还真是多啊!”煞瞟了张弋阳一眼道。

“我们回去吧!”我率先迈开步子回庄,此时我根本没有心情和煞斗嘴。

莫枫和清

苏州,是我的地盘。

出鞘的剑的总部设在苏州,我认为不是很安全,倒是墨哥说他最喜欢人多的地方,即使有危险也不怕。自我出现后,出鞘的剑旗下所有的生意都转到了我的名下,和出鞘的剑的杀手生意分开来了。而我在江湖上,所谓的猫儿一直是一个飘忽不定的人,做事随心所欲。

于是我就摇身一变,成了来自商人世家的莫枫,一个男人,正八儿经的父母俱在,家里还有一个兄弟,一个姐姐。墨哥的生意做得很大,涉及的面儿也很广,自我接手后,却主要从事粮食、盐、酒庄、钱庄、布料等生意,基本上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生意。

我将生意的重心放在了富庶的江南,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莫家的生意。所以江南没有人不知道莫家,没有不知道莫枫。关于莫枫本人的传言更是江南人人感兴趣地话题,而莫枫的婚事问题更是备受关注,几年前莫家的大门几乎被求亲的人踏破了,不过莫枫为人冷漠高傲,对一般人不屑。忍无可忍之下,最后出门游历。两年前,一件有关莫枫的流言让众人侧目,大跌眼镜,更是让江南多少人家的女子哭碎了芳心,那就是莫枫竟然有了爱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莫家老爷气的昏过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莫家夫人天天抹眼泪,莫家兄妹却无人敢劝莫家的这个老二。风言风语闯进了莫家,可是莫枫依旧我行我素,更甚者,竟然将那个男人接回了莫家。江南一时间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莫枫,但是莫枫还是跟无事的人一样,该怎么样怎么样。这件事发生的后果就是所有登门求亲的人都消失了。

而此时的莫枫,也就是我,游历了一年的我回到了苏州莫家,和我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清。

清是一个宛若谪仙的男子,自幼生活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身边只有一个老仆。清没有剃头,一头乌黑的长发是我的最爱,我带他下山一直让他着女装,而清即使穿上了女装的却也显得雌雄莫辩。清不懂人间世事,为人单纯,­性­子微冷,自老仆去了以后,相信、依赖的只有我。我在江湖游历、进入军营的这些年,我派人到深山里保护他。

今年清为了寻我,自己下了山,来到了苏州。抚摸清的长发,看着躺在床上酣睡的清,我失笑的摇摇头,这事情是越来越乱了。嫣儿,虽然依赖我,但是她还有煞在等着她,可是清怎么办?他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了,他所生活的村落在他八岁的时候被一场奇怪的大火毁灭了,只有他和他的老仆逃了出来,却伤了腿,再也无法行走。而最让我不安的是,清的身世,和大明王朝历史上有名的谜案有关。这件事情也是清的老仆临死前告诉我的,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酣睡中的清翻了个身,脸朝向了我,我帮他拉了拉被子,起身走出了门外。

天空中清冷的月光好似将所有人间的事物都披上了一层白纱,我回身望向清的房间。

我该拿他怎么办?

或者说,我将来要如何与他相处,如何保护他,清不会娶女子成亲,如果我离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寻短见。

我自己呢?猫儿的身份暴露了,康熙虽然气愤,却留了我的­性­命。

蒙古公主,江湖猫儿,现在还剩下我那个鬼将军的身份,“狼”首领,还有这个莫枫的身份没有被揭穿。如果真的全部都被揭穿,真不知康熙会震惊成什么样子,估计到那个时候,我的脑袋也会被砍掉啊。

许叔站在我身后,恭敬地道:“少爷,各地掌柜都已经到了苏州,不知明天是否招他们来进行年度会账?”

我想了想道:“恩,就明天吧,还有你告诉莫秋,渝州发了水,让他派人给那里的灾民送些粮食吧。”

许叔点头应下:“少爷,那您早点休息,老奴退下了。”

“许叔,您跟着我很多年了,从完颜家到出鞘的剑,现在又到了莫府,我当您是叔叔,我不常在莫府,所以府里的事情全靠您­操­持,是所以您不用这样。”我颇有感激地看着许叔,也是这莫府的莫老爷,我名义上的父亲。

许叔感动地低下头:“少爷,有您这句话,老奴再怎么累也甘愿。”

“那许叔您去休息吧,我站一会儿就走。”

许叔看了看我走了。

微风拂面,月光清冷,我走到树林中,感受着大自然的清新。我坐在草地上,靠着树­干­,闭上眼睛,感受夜晚的清凉。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显得来人的脚步有多么的缓慢,我望向来人的方向,却看见了清在护卫的搀扶下步履艰难的朝我走来。

我立即站起身,快步走到清的面前,弯腰抱起他,埋怨道:“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腿不能下地行走?”

清小心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不见了,所以……”

“所以你就出来找我?我又不会消失,你急什么,怎么不让护卫抱着你出来,你不想要你的腿了?”

清笑的有些勉强:“枫,今年能让我留下吗?”

我抱着清望他的房间走去,听见他的话,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状似无意地问他:“为什么?你今年不是想去大理吗?”

清靠在我的肩膀上,淡然一笑:“去哪里无所谓。”

“哦?”我低下头。

清清冷的嗓音响起:“我只想和你一起去。”

走进房间,我将清放在床上,帮他脱下鞋子:“清,睡吧。”

清抬眸注视着我:“你能陪我吗?”

我手Сhā入他的黑发,柔声道:“清,你睡吧,我不走。”

“今年我能留下吗?”清白皙的手覆在我的手上:“枫,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不回答我,还是我不美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清,你很美。但是你知道我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难道你要独自一人留在苏州吗?”

“不要。那你带着我可以吗?枫,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了,你不要抛弃我,好吗?”清的眼眸里闪过慌张,手倔强地拉着我的手不放松。

我沉默了,肯定的话我说不出来,可我又不想伤害清,这让我怎么回答。

我的沉默让清眼里的希望一点一点褪去,手也颓然地滑到了床上。

“我还是个累赘是不是?”清的眼角滑出了一滴泪。

“我不是那个意思,清,你休息吧,我们明日再谈。”清的那滴泪,烫到了我,我逃一样的地离开了清的房间。

我不敢看清的眼泪,是我将清带入凡尘的,可是现在我却无计可施。

处理了莫家的生意后,我信步走到了玉幽阁,来到了二楼,却一眼看见窗边那一桌的康熙和众位阿哥。瞥了一眼后,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挑了自己的位子。

玉幽一上来就看到了我,嘴角立刻绽放出一抹贼笑:“哟,这不是莫少爷吗,您来了,玉幽阁可是蓬荜生辉啊。”

玉幽的话音刚落,康熙他们的目光立刻追了过来。

我刷的转过身,傲然地看了一眼玉幽,我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冷漠高傲的莫家少爷,懒懒地道:“玉幽,把你的笑收起来,给爷上一杯茶,一盒梅花糕送到莫府。”

玉幽见状立刻收了笑容:“莫少爷稍候,玉幽立刻去办。”

玉幽下去后,康熙和众阿哥好奇地目光投注在了我的身上。而我根本没有看向他们那边,有些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外面的街道。

周围一些食客也遮遮掩掩地看向我,有些胆大的和我打了招呼,我只是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胤祯在康熙和众位阿哥的目光中站起身走了过来:“请问,这位可是江南有名的莫家当家掌柜莫枫,莫少爷?”

我瞥了胤祯一眼,淡淡地道:“何事?”

我的态度立刻让胤祯黑了脸,我知道这位小霸王的­性­子,从来都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嚣张。

康熙咳了一声,胤祯立刻收敛了怒气,再次重申想请我去康熙那一桌,说是他家老爷想要和我一叙。正在这时,玉幽却拎着食盒上来了,见此情景忙过来:“哟,莫少爷,艾老爷,您们这是?”

我接过食盒:“银子自会儿有人来付,爷先回府了,省的清等着急。”回身又冲康熙他们一抱拳:“对不住了,各位,府里有人等,先走一步。”说完也不等康熙他们回话,我步子已经迈了出去。

身后玉幽尴尬一笑,然后回答康熙他们对我的疑问。身后嘈嘈杂杂地议论声还是传入了我的耳朵。

“这莫家少爷还是这么冷漠啊。”

“人家可是江南的第一商。”

“那个清就是那个男宠吧。”

“唉,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却偏宠一个男人,啧啧。”

我挑眉,冷笑,一群大男人也这么八卦。

三教九流1

回到莫府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来个了几波人,自称是京城某阿哥的人,想要认识一下莫枫,莫大当家。我看着手中的请柬,冷笑一声,大阿哥的、太子的,九阿哥的。言辞非常的温和,什么要紧的事情也没说,只是说要结识我。其实前几年,我也曾受到九阿哥的请柬,不过都让我以各种理由给拒绝了。江南是八阿哥、九阿哥他们的小金库,在我Сhā手江南生意之时,江南的盐商几乎都是八阿哥、九阿哥他们的人。后来我偷偷了买了一块盐地,自己制盐,然后以极低的价格,非常强横的姿态直接Сhā手江南盐商之事。开始并不顺利,但是江南河流纵横交错,曹帮很多,但大多数都是江湖中人,所以我联合草帮,并且以重金收买了几个当地的官员,压下了江南之盐价,从此一步一步地开始蚕食八阿哥他们手下盐商的产业。莫家的盐生意超过了他们,而且背后一些给我使绊子的都让我给收拾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自此在江南,莫家的盐之事,再也无人­干­Сhā手,而那些个阿哥们不可能亲自来找我算账。生意无处不在,莫家生意无处不在,有些城镇的整个经济都是靠莫家生意在支撑,所以九阿哥他们也拿我无可奈何。

我将手中的请柬扔给管家:“三次以后,如果他们还会递帖子,你就直接跟他们说,我会见他们。”我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莫府的西院:“西院里的几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管家缩缩脖子,有些磕巴地说道:“是,恩,是老夫人请的各家小姐,说是让少爷挑挑。”

我皱眉,老夫人?这个所谓的老夫人是许叔的后招的妻子,不是完颜家的家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我是女人。

“你告诉老夫人,就说如果下次再找些女人回来,我就带一百个男宠进府。”

管家一听,顿时吓得流下汗,战战兢兢地擦擦脸道:“是。”

我拂袖而去,哼,多半也是许叔搞的鬼,难道名声就那么重要吗?

“哥,哥,不好了,御清哥昏过去了,你快去看看。”莫语一边跑一边喊道:“哥,哥,你快点,呃,人呢?”

下一秒,我已经飞到了清的房间,只见清满脸泪痕,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我忙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在他的鼻端掠过,清这才幽幽转醒。

“唉,真的想留下来?”我无奈地看了清一眼。

清眼眸转暗,别过头,轻轻地点点头。

“那就留下吧。”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已经唾弃自己无数次了,一个嫣儿已经让我无语了,又来一个清,看来,嫣儿得立刻交给煞。

“真的?”清不可置信地猛地转过头,充满希望地看着我。

我摊摊手:“不让你留下,我的府里就会水流成河了。”

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道:“我只是想跟着你。”

“……”

处理完了莫家的生意,我换了副面容,被康熙召回。行宫中,我站在康熙的身边,众位阿哥则坐在康熙的下面,他们在讨论着事情,而我昨日因为清很晚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清的双腿不是很好,我一直在帮他医治,好不容易研制出来一个方子却缺少一味药材。而他的到来,更是让我心力交瘁,我几乎将整个出鞘的剑的高手都调了过来,十少再次全部回到了苏州,就连墨哥也从京城赶了过来。而煞也调动了天一教的高手,张弋阳也将他身边的几位隐世高手调到了我的身边。可是我还是不确定这样的天罗地网能不能防住他,最庆幸的是,他并不知道我是十四福晋,否则胤祯的命也不保了。

“哎呦,福晋,皇上叫您呢。”突然耳边传来李德全特有的声音。

“啊?”我茫然地抬起头,正对上康熙不满地表情。

“出去跑野了?怎么一点­精­神也没有?朕跟你说话呢!”康熙瞪了我一眼。

“呃,皇阿玛吩咐。”我忙拱手认错。

“哼,朕问你,江湖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康熙端起茶杯,扫了我一眼。

“妥当了,不过……”我突然想起,如果康熙去参加武林大会,会不会很危险。

“不过什么?”

“您能不去参加武林大会吗?”我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为什么?”康熙倒是没有动怒,很平静地问我。

我的视线落在胤祯的身上,刚接触到他的目光,我就立刻躲开了。

“云儿。”胤祯见我看他,忙唤了我一声。

“说!”康熙的气势压迫下来。

“江湖上有一个圣火教,被江湖人称魔教,他们的教主叫做訾翼,武功之高,天下无人能及……,这次他可能也回来参加武林大会,江湖门派人人自危,全部做好了部署,以便保护自己的门派。”我语速极快地道出原因:“其实最危险地是,他的目标是我。”

我的话音刚落,大殿里寂静无声,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好半天才听到康熙的哼声:“哼,是不是又是你惹的桃花债,你个丫头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老十四,她是你媳­妇­,你说该怎么办?”

胤祯黑眸一黯,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颇有些委屈地道:“我又管不了她。”

“噗!”

“咳!”

“哼!”

“噗,你,你……”康熙喝了一口茶全喷了出来,颤抖着手指着胤祯。

看着胤祯的样子,我突然有一点愧疚,自胤祯认识了我以后,一直跟在我身后跑,确实很辛苦。不知为什么,胤祯现在在我面前一直颇有些孩子气,而且在别人面前的强势、高傲、霸道在我面前收敛的一丝不剩,也真是难为他了。而且我身边还有清离不开我,想到这里,我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清是我将他带入尘世的,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可胤祯与我又共过生死,要是让胤祯知道了清,还不得翻天啊。

“云格玛!”一声暴喝,思绪立刻被打断,我无语地抬头看向康熙,真是中气十足。

想来我一直被他压制着,讨厌。

一股气升入胸中:“听见了,皇阿玛,要云格玛看来,就您这­精­神劲儿,再活个百八十年都没问题,”康熙听见我这么说,胡子差点翘起来,我撅撅嘴:“这么中气十足。您老难为胤祯做什么?我心疼都不过来,您还老训他,哼!”

我的话音刚落,胤祯的脸立时红了,头缩到脖子里,我心里偷笑,危机解除。

我得意地抬起头看向对面,视线却对上十三忧郁地目光,还有九阿哥不忿地眼神,还有八阿哥幽幽的目光。

“心疼他?还真敢说。”康熙瞪了我一眼。

我理直气壮:“怎么了,不许啊!”

“你个小……”康熙吹胡子瞪眼睛。

“您又说什么小畜牲吧!”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好了,好了,皇阿玛,您就听我的,武林大会,您和众位伯叔就不要去了,否则出了事情,我可赔不起。”

康熙怪笑一声:“不是有你这个阎王愁吗?阎王都避开你,还会怕那个什么圣火教?”

我垮下肩膀,白说了。

“老四,苏州那个莫家的大少爷,就是我们上次见到的莫枫,听说生意遍布江南,不过为人高不可攀,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啊?”康熙又想起了什么事,转过头不理我了。

我耳朵微翘,莫枫?不就是我。

四阿哥点点头,应是。

康熙摸摸胡子:“这几年江南的盐价还算平稳,而这个莫枫好似功不可没。江南的盐商不少受他的压制,又奈何不了他。是不是有什么靠山啊。”说完康熙的眼睛在众阿哥身上一扫,众阿哥皆低下头不敢做声。

“哼,朕倒想见识见识,老四,这事儿就交给你办,过几日传他入行宫觐见。”康熙的眼睛里又开始闪烁着狐狸似的光芒。

我在心里轻哼,这个康熙还真是,什么好人,好东西都想自己兜着,也不怕贪吃嚼不烂。

不过你想要见莫枫,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意。

我眼前的康熙穿着黑­色­锦袍,领口、袖边、衣摆处绣着暗藏的金龙,配着他高大的身材显得仍是尊贵非常。而他身后的众位阿哥,四阿哥一身青衣依旧那么冷峻,八阿哥一身白衣优雅,九阿哥一身红­色­锦袍更显妖孽,十阿哥身着蓝­色­,十三、十四好似约定似地一身玄­色­长袍。

我抱着肩膀,歪着头打量几位俊男,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不良男子:“啧啧,你们就这样随我去见识那些三教九流,还不让人给吞了啊?”

“带路!”康熙剑眉倒竖,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几位阿哥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耸耸肩:“走就走。”

这样一群人走到一处,虽是夜晚,但苏州的夜晚灯火辉煌,很是拉风,大街上大姑娘小媳­妇­的藏在帕子后,偷瞄胤祯他们。而这些人中也就四阿哥皱了皱眉,其他几人包括康熙都无视这些目光,想来是见识多了。倒是胤祯偷偷地瞥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十三高大俊朗,更是招惹女子的目光。我好笑地看着康熙及几位阿哥的脸­色­越来越趋于黑­色­,于是一路心情非常地来到了苏州城内最繁华的一条街绿柳街。乍一听名字,有心人士就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绿柳街市苏州最热闹的花街,而炼狱也在此。今儿个我接到墨哥的传话说是到了苏州,让我去见他,不过我刚向康熙同志“请假”,康熙同志就大手一挥说是要让我陪着逛逛苏州城。。。

今儿个我接到墨哥的传话说是到了苏州,让我去见他,不过我刚向康熙同志“请假”,康熙同志就大手一挥说是要让我陪着逛逛苏州城,我歪头坏笑,那就让这些天下最尊贵的人见识见识什么是三教九流。

来到门前颇有些文雅的炼狱,门前没有站着等客的女人,倒是有些冷清。走入炼狱经过一道两侧满是的壁画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缠绕着烈火的拱形门,打开大门,里面喧闹的人声、谈笑声、笑骂声、乐曲声,声声入耳。

我回首挑衅地瞥了一眼康熙和四阿哥、八阿哥他们,然后率先推门跨入炼狱的大厅。

“哟,这不是猫女?有些日子不见了,上哪里逍遥了?”内里的人有几个眼尖地看见我入内,忙站起身,笑着打招呼。

“逍遥?猫儿倒是没有你长刀逍遥啊,美人遥、温柔乡。”我大笑着调侃道。

“我说猫儿,在苏州这地面上,有些日子不见了,老子还以为你被人抢了地盘呢,哈哈哈!”一个容长脸的大汉嚷嚷道。

我一摊手:“我说杨­棒­子,听说十日前你因为什么红阁的一歌姬被你媳­妇­拎着剑赶出了家门,而身上只有一条裤子,可是真事儿啊?”

我话音刚落,众人哄笑。

这时老鸨走上前来,笑眯眯地朝我一福身:“哟,猫侠女啊,有日子不见了,怎么才来我们炼狱啊,姑娘们可都想着你呢!”说完朝我身后看去:“这几位爷是?”

我咳嗽一声:“我说花妈妈,有些事……”

老鸨立刻会意,回身朝楼上喊道:“我说风谣啊,你朝思暮想地人儿,来了,还不下楼!”她的话音刚落,我立刻赶到身后有杀气。

“花妈妈,我身后的几位爷可是尊贵之人,你在二楼给腾个雅间,可别让我们这些浊世之人玷污了他们高贵的身份。”我用手指着身后康熙和胤祯他们。

“云儿!”胤祯小心地看了康熙一眼,担忧地叫了我一声。

老鸨听了我的话,立刻笑着迎上康熙他们,却被他们浑身散发出的冷气吓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四阿哥和八阿哥护着康熙走到大厅边上的一处角落坐下,我也不管他们径自走入大厅,和三教九流笑着互相打招呼。

“我说猫儿,嗝,你一女人,跟我们爷们抢什么女人啊?”这时一黑脸大汗打着酒嗝朝我走来,我一脚踹过去,笑骂道:“青城,你一男人抢女人也抢不过我一女人,你还活着做什么?”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可不是,我们江南水鬼可是在炼狱花了数千两银子,可是连风谣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看见,哈哈哈,还真是不如猫女呢!”那边江南凤城,号称水鬼的消瘦男子笑道。

“就是,就是,不过,猫儿,你身后带了那些个不错男子,还找什么风谣啊?啊?大家说是不是?”容长脸道。

杀气更重,我不在意地和他们瞎侃道:“你觉得好,送给你如何?”

“放肆!”身后传来四阿哥压低地骂声。

容长脸故意朝胤祯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摸着下巴道:“好是好,可是爷们不是断袖,哈哈哈!”

我瞪了他一眼,越过他,走到一空桌处,利落地翻身坐在桌上,随手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断袖?呵呵,你要是断袖,估计下一刻,全天下的男人都得跳河去!哈哈!”

“哈哈哈!”众人狂笑。

“不过,”青城走到康熙他们面前,不顾康熙他们的黑脸,打量半天回头对我道:“啧啧,我说猫儿,你身边的人不管男人和女人可都是绝­色­啊,大伙说是不是?”

我骄傲地看过去:“那又怎样?”

“猫女,听说你身后的十大护卫,名满江湖的十少也个个都是绝­色­之人,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见识啊?”这时一个­阴­柔的男声加入进来,我只感到暗器的风声,顺手一抓,指缝间是一冰凉的银针。

“唐九,亏你是四川唐门的人,只会暗器伤人。”我未说话,有人替我开了头。

“哼,唐九,你也会逛窑子,你的男宠不是各处都有吗?”有人讥讽道。

衣着花哨的唐九摇着扇子,颇有些孔雀的样子一步三摇地走入大厅:“一般地庸脂俗粉,我可瞧不上。在下是听说猫女来了,所以赶来拜见,顺路想要见识见识猫女的十少。”

我嘴角微翘,嘲讽道:“唐九,你知道,十少的容貌只有我能见,至于你,回家自己照镜子不就得了。”

唐九得意地大笑:“多谢猫女侠夸奖!”然后眼神扫到康熙和胤祯他们,脸上浮起­色­迷迷地笑容:“猫女,那那位公子可是你的人?”

我顺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唐九看上的竟然是胤祯。我心里好笑,估计康熙他们也看明白了唐九是怎样的人,因为小霸王的脸上已经浮现出怒­色­。

我虽然很喜欢逗胤祯生气、跳脚,不过现在这个小霸王可是我的人,于是我说:“唐九,算你好眼光,不过那个小霸王可是我猫儿的人,谁人敢动!”

我的话音刚落,大厅瞬间静了下来,下一秒立刻爆发出不可置信的喧闹声。众人不敢相信我猫女竟然有男人了。

嘴角微翘,我的视线和胤祯的视线对上,只见胤祯满脸喜­色­,不过脸颊处却有可疑的红­色­。

“哟,他竟然是猫女侠的人?”唐九装作吃惊的样子:“那在下可就不敢打他的主意了。”

“哼!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我看到康熙的脸上已经开始风云变­色­了,我忙跳下桌子,警告的看了唐九一眼道:“唐九,我的人你最好少打主意。”

唐九笑眯眯地摇着扇子道:“在下听说苏州城内出现一谪仙般的绝­色­男子。”

“你说的不会是苏州城富商莫家二少莫枫的男宠吧?”有人Сhā嘴道。

“就是!”唐九点点头。

我冷笑一声:“唐九,奉劝你一句,好­色­最好也有个尺度,莫枫可不是好惹的。”

唐九装模作样地躬身作揖道:“多谢猫女侠指点。”

看着热闹的大厅,我走到康熙面前,在康熙爆发之前,弯腰请康熙等人上楼。康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率先迈开步子,胤祯走过我身边,悄悄的拉了拉我的手。而胤祥却面­色­忧郁,四阿哥则面­色­不善地看了我一眼,八阿哥摇摇头,九阿哥咬牙切齿,而十阿哥则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康熙几人在前,我在后,当他们走上楼时,我回头冲大厅的人喊了一句:“今个在炼狱的花销,我猫儿全包了。”人群中传出欢呼声,可是康熙却脚步不稳,差点摔倒。我耸耸肩,对于康熙,我一向没什么同情心。

三教九流2

我们被领到一个雅间,康熙沉着脸坐在首位,其他阿哥依次落座。

我坐在靠门处,炼狱的丫头依次近来送些点心茶水,阁内静悄悄地,阿哥们都屏住呼吸,胤祥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微微摇摇头。胤祯半怒半担忧,康熙端着茶,凛冽的目光凌迟我,搅得我浑身上下不舒服。

我眨眨眼,搓搓脚,瞄了康熙好一会儿然后小声道:“老爷子?爹?阿玛?”

“哼!”康熙的眼神微有些松动,瞪了我一眼,低头喝茶。

我往康熙身前凑了凑,嘟着嘴道:“我自小就生在江湖,长在江湖,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这些都是难免的嘛!”

听了我的话,康熙的胡子立刻歪了,一拍桌子大怒:“难免?哪个女子像你一样,逛青楼、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还有你看你的举止,一个女子整天疯疯癫癫的,像什么话,恩?和男人抢女人?恩?你身为福晋,却未尽福晋之责,传出去,你让朕的脸往哪里放?”

“皇阿玛,息怒,十四弟妹因为心疾自幼在外生活,有些出格的事儿在所难免。”康熙的话音刚落,八阿哥站了起来微笑替我说情:“再说,十四弟妹的不同,却是一些王公贵族家的格格比不上的,而且十四弟妹还是蒙古的公主,是太后的侄女,又是您的皇妹,原该是有些不同的。”

我诧异地忘了他一眼,这几话即替我解了围,又间接地给了康熙一个台阶,不说我举止不端,只说我不同,而且是皇上的皇妹,蒙古的公主,本该不同的。

视线转向康熙,只见康熙的脸­色­果然好了些。

“哼,不同?整个一个疯丫头,你看京城各家的格格,福晋哪有她这样的?”康熙脸上表现出非常不屑于八阿哥的话:“看的朕头疼。”

我在心里啐了一口,嘴上道:“那您还带我入京做什么!”

“你说什么?”我虽是小声,但是康熙仍是听见了。

“云儿!”胤祯低低地叫了我一声。

胤祥刚想张口说话,被我拦住,我索­性­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颇有些委屈地道:“我本就是这样的人,是您将我带入京城的,我野惯了,想改是不成了,只能是收敛点而已。再说,您看我这么不顺眼,­干­嘛还硬是跟着我出来啊,我的情人多了去了,您还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呢,我哪错了!”

“哐当!”桌子上的杯子被康熙一扫而落,康熙皱眉瞪眼:“放肆!朕是男人,你是女人,朕是你阿玛!”

“皇阿玛息怒!”四阿哥领头跪在地上。

我刚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一声粗犷豪放的笑声:“哟,我说猫儿,这几天躲哪里去了,也不来看看大哥!”

我听得出声音,来人是鬼斧。

“这个丫头,估计又是来找风谣了,唉,一个女子,却总是往青楼跑,让人怎么说啊!”唉声叹气的这位是张弋阳。

“哼,那又怎么样,猫儿虽是女子,但是­性­子潇洒不羁,我倒是喜欢,谁像你们这些所谓白道中人,一个个的假道学,伪君子!”一满是嘲讽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我扑哧地笑出声,一听就知道来人世煞。

“这个丫头啊,满世界的跑,想见她一面可是不容易啊!”听见声音,我满心欢喜,是墨哥。

“猫怎么会来这里?”完了,是嫣儿。

“风谣见过几位爷,还有嫣儿姑娘!”一个软软糯糯地声音响起。

“哎呦,主子,您小心点,莫爷定不会在这里的。”这是清身边的小厮的声音。

“呵呵,这位不是莫枫的御清公子吗?唐九真是三生有幸得见公子啊。”唐九腻腻歪歪地声音。

“猫儿在这里吗?”这时一个清冷地声音响起。

我的身子一僵,没想到师兄竟然也来了。

身后的胤祯他们已经站起身,各自坐在座位上,各自喝茶掩饰身份,康熙也恢复了平静。可是他那高深莫测的眼睛里却闪烁着让我不安的光芒。

“猫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当那个乌龟了,还不出来,迎接你大哥!”鬼斧大大咧咧地嚷道,伴随着他的声音,门也被他一下子推开:“你个猫儿,你师兄都好多了,也不见你来瞧……呃……”

鬼斧的声音在见到屋内的康熙他们后戛然而止。

我顺着门望去,却一下子对上师兄的目光,里面满是愧疚、痛苦,还有思念。

我的思绪一下子空白,曾经被埋在心底的难过,被背叛、伤害地负面情绪一下子涌进脑海。

“猫儿,不让我们进去?”众人见我和师兄对望,面面相觑,倒是墨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我微微侧身,隐藏了情绪,脸上荡起一个不羁的笑容:“哟,今儿真是齐全,大家合着都商量好了,一块儿逛青楼。”

墨哥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头:“骂人都拐着弯,我们还不是听说猫女现身苏州的最红火的青楼,才寻了来吗?”

张弋阳温和地笑笑:“大家还不是想你了,想和你聚聚,哪成想,你跑到这里来了。”

“哈哈哈,猫儿,你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女人都喜欢你,男人到你面前都由老虎变成了猫,呵呵,就是他都逃不出你的手心。”鬼斧地话音刚落,屋内气氛骤降为冰点。

我浑身上下打颤。

“鬼斧,闭嘴!”煞见我白了脸,忙呵斥鬼斧。

鬼斧也晓得自己说错了话,扰扰头不再做声。

“鬼斧,下次你再敢提到他,别怪我鞭子无情。”我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警告鬼斧。

鬼斧忙摇摇头,表示不敢了。

“猫!”嫣儿的声音传来,我缓和了身上的煞气,扶着嫣儿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柔声道:“眼睛好些了吗?”

嫣儿脸一红,微微点点头:“今儿的药我都用了。”

我微微一笑:“真乖。”

“猫儿,这几位是?”众人一阵寒暄,倒是墨哥发现了康熙他们的存在。

我转头看向康熙和胤祯他们,只见康熙脸­色­如常,不喜不怒。八阿哥此次倒是和四阿哥一样,冰冷着脸正襟危坐。十三倒是很感兴趣地打量着众人,胤祯的眼睛则落在了师兄的身上。九阿哥则是看向了墨哥,而十阿哥的目光落在了嫣儿身上。

“这几位是我远方的朋友,此次来苏州看我,这位曾是家父的远方好友,艾老爷,这几位是少爷。”康熙不着痕迹地瞥了我一眼,向众人点点头。

墨哥他们还礼:“既然是猫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四阿哥缓缓开口致谢。

目光落在十三的脸上,我突然一笑,话音一转:“不过,我有位弟弟也来到了苏州,如果以后有困难,各位可不能袖手旁观。”话音刚落,康熙和胤祯他们愕然。

墨哥笑容不变,估计是看出了我的算盘。

张弋阳微微一笑,倒是感兴趣地道:“猫儿,你这位弟弟是?”

我转头看向胤祥:“祥儿,还不过来见过众位哥哥!”

“什么?”胤祯愕然,想要站起身,却被八阿哥一把拉住衣角。

康熙眯起眼睛,胤祥则是愣愣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受伤。我暗叹,胤祥,我对你已经是最好的了,现在也顶着康熙的压力为你的未来铺路,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你就可以不被圈禁十年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看着我。难道爱就一定要得到吗?

不过胤祥不愧是皇子,情绪只在一瞬间就收敛,笑盈盈地站起身与我并肩而立,抱拳道:“艾祥见过众位哥哥!”其实我将胤祥介绍给江湖中人,一是为了交给潇洒不羁的胤祥一个与江湖豪爽朋友相交的机会,让他也能有自己的势力,另一个就是为了安定康熙的心,如果没有一个皇家人Сhā手江湖事宜,康熙是不会安心的。所以对于我来说,与其他找上我,还不如我自己主动提出来呢。

“猫儿的弟弟?”鬼斧第一个叫出声:“好说,好说,猫儿的弟弟就是我鬼斧的弟弟,在这个江湖上,我鬼斧还是有些名头的,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

我Сhā嘴道:“祥儿,鬼斧可是黑白道都畏惧的人,一把鬼斧可是使得惊天地泣鬼神。”

胤祥颇有些豪气地回道:“鬼斧大哥好功夫,那祥儿就不推辞了。”

“好,好,我鬼斧就喜欢爽快人。”

“这位是白道武林盟主,张弋阳,张大哥。”我依次给胤祥介绍。

张弋阳点点头:“祥弟!”

“张大哥!”胤祥爽快地叫道。

“煞,所谓的黑道头子。”

“恩!”煞酷酷地点点头,随手从腰里抽出腰间的剑:“送给你了。”

我一看见剑,当场嚷嚷道:“煞,你真大方。”

“一把剑而已!”

胤祥也看出剑的不同寻常,刚想推辞,被我一把拦住:“祥儿,无需推辞,拿着,不拿白不拿。”胤祥不得已收下。

“于墨宇,墨哥,苏州的青楼几乎都是他的,有钱人!”我调侃道。

“墨哥!”胤祥看出我对墨哥的不同态度,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墨哥。

“你个丫头!”墨哥笑骂道。

轮到师兄,我淡淡地说了句:“这位是江湖有名的君子剑,陈醉。”

“陈大哥!”

“猫儿!”

胤祥的声音和师兄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我撇开脸不看他。气氛一时有些僵,墨哥打破了沉默,笑着看向康熙他们:“几位可是第一次来江南?”

康熙从容地点点头:“曾几次来江南,只是每次都是匆匆而过,不曾认真欣赏美景。”

墨哥说着看向我:“既然是猫儿的朋友,那这次就让猫儿一进地主之谊,领略一下苏州的风光,江南的美景。”

“多谢!”康熙颇有些入乡随俗第拱拱手。

我站起身扫视一圈,房间太小,人太多:“这地方不方便,我们去玉幽阁吧,这里很吵。”

众人无异议,我率先走出房间大门,却和师兄擦肩而过,师兄的手和我堪堪擦过,我好似感到了他的颤抖。

不经意的回首,我却看见了他眼中的一抹绝望。

还有康熙神­色­莫辩的脸,和胤祯黑­色­的脸,八阿哥的黯然、九阿哥的咬牙切齿。

“猫儿!”再次抬头却瞥见了张弋阳温柔的眼神。

这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猫儿!”师兄的声音阻止了我的脚步,我的手放在门扉上,人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君子剑有事么?”

“猫儿,我……”

“师兄,道歉的话不用说了,我不怪你,毕竟一个是妹妹,而我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我硬着心肠说着违心的话,师兄对我如何,我心里很清楚,只是我不接受这样的背叛。

“猫儿,对不起……”师兄声音暗哑,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我的手微微颤抖:“没事儿,我就进去了,屋内很多人呢。”

“云儿!”这时本来关着的门却打开了,胤祯从里面走了出来,快速地扫了一眼师兄,转而笑盈盈地拉起我的手,柔声道:“你一直未进来,我有点担心。”

胤祯虽是这么说着,可是看向我的黑眸里却闪烁着委屈。

我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难道胤祯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时时刻刻的盯着我。

想到此,我微微一笑,反手扣住他的手,也许我真的应该放师兄自由了:“放心。”

“哐!”师兄转身进了门,一把甩上了门。

“云儿,你的江湖朋友怎么都是男人啊,我担心死了!”胤祯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眼里闪烁着嫉妒,尔后伸展双臂,环上我的腰,头埋在我的颈间:“你不会不理我吧?”

闭上眼睛,我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地回抱他,轻轻地道:“放心。”既然选择了他,那么我就会有始有终,何况一向非常自我的小霸王能为我至此,我真的感动了:“胤祯,相信我,只有你。”

腰间的手瞬间收紧:“我信你。”

“胤祯,明日有空儿我们去我的家逛逛如何?”突然想起了我那离苏州不远的湖中岛,也许将康熙他们放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訾翼才不会找到他们。

“猫儿,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进来。”鬼斧的大嗓门伴随着门被用力踢开传了出来,而我和胤祯相拥的身影瞬间暴露在众人面前。各­色­复杂的目光让我有些心虚地将脸埋在胤祯的怀里,这就是结局,这就是我的选择。

别人如何我已经管不了了。

訾翼的出现让一向坚强的我,心里突生恐惧,如此的我真的需要一个肩膀,而此时的胤祯是自己,也是我必须的选择。

意料之外的煮饭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大家喜不喜欢这章啊,我算是顶风作案吗?快看,不行的话,俺就删掉了。

用了晚膳后,胤祯他们回了行宫,而我则是留在了玉幽阁,临走前各位阿哥复杂难解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我拥了胤祥一下,又安抚了醋味浓厚的胤祯,才和他们给子分手。

手里拿着酒杯,我有些慵懒地靠在贵妃椅上,对面只单单墨哥一人,其他人都各自散了。墨哥见我懒散地样子,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你拼了命救了他,什么珍贵药材都用上了,就连你炼制了几年的暮春都毫不吝惜地给了他,是个人都看出你对他在乎,可是他醒了后,你却待他如路人,你怎么想的?”

我轻轻地啜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我说小疯子,你出个声儿成不成啊?”见我如此的态度,墨哥忍不住拱拱手。

“……”

“唉,你个丫头,固执起来跟头牛似地。不就是一时失察没有护着你吗?你就这么记仇?”

“……”

“你明明担心人家担心的要死,现在他君子剑伤都好了,你倒是装起来了。”

“……”

“哼,墨爷我也不管了,你们闹去吧,告诉你,小疯子,我看的很清楚,陈醉那个人对你是掏心掏肺地好,甚至连命都能豁出去,我看比那个什么十四阿哥好多了。在这么继续下去,有朝一日你会后悔终生。”墨哥终于忍不住了,青着一张脸,重重哼了一声,朝门走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才见着面就吵起来了。”就在这时门开了,玉幽笑着走了进来。

“吵?我跟她吵的起来吗?你看她那副样子,哼,看着就让人生气,我不管了。”墨哥一听玉幽的话,更气了,嚷嚷起来。

玉幽赶紧上前,揽住墨哥:“墨,不要气了,我看呢,猫儿只是装作不在乎罢了,你看她什么时候这么喝酒来着。”玉幽说着朝我走过来,端起另一杯酒:“猫儿,来,嫂子敬你一杯。”

我挑眉看向她,视线扫过她的多变的眼神,她想搞什么鬼。

“怎么,猫儿怕我下毒吗?你可是天下第一毒医,还会怕我吗?”玉幽挑衅地看向我。

我一把抓过杯子仰脖喝了进去,然后晾着杯底给玉幽看。

玉幽妩媚一笑,后退几步靠在墨哥身上:“猫儿,君子剑好像旧伤复发了。”

我冷哼一声,这点手段就像骗我。

“呵呵,我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他吐血了,你不是该去……呃,人呢?”玉幽只感到一阵风吹过,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呵呵,当然是跑了。”墨哥呵呵一笑,将玉幽揽进怀里低声道:“玉幽,一年不见,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好好诉诉衷肠了?”

玉幽脸一红,轻啐道:“不正经。”

墨哥哈哈一笑,拦腰抱起玉幽:“我们这就诉衷肠去。”

“师兄,师兄!”我脚步焦急地踏入师兄的房间,却正看见师兄脱了内衣,正要沐浴。

NND,我暗咒一声,赶紧低下头,这个玉幽,等明儿看我怎么收拾她:“呃,猫女莽撞了,君子剑见谅。”说完转身就朝外走去,却被师兄的一句带着无限伤感地话给生生停住了脚步:“猫儿,是不是我真的死了你才会原谅我?”

我脚步一顿,停在原处,却没有回复他的话。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地穿衣服的声音,然后是渐进地脚步声,接着是师兄那淡淡清冷地嗓音:“猫儿,直到她死了,我才发现,在我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因为她的死并没有带给我多少伤感,可是你决然地转身却让我痛不欲生。”我僵着身体,没有回头,师兄的手轻轻地放在我肩膀上,让我感觉到无比地炙热:“猫儿,能原谅我吗?”

我闭上眼睛,说是恨他,其实还不说是恼自己,恼自己一个陪伴了我多年,亲如兄长的师兄却帮着一个对于我来说是外人的女人,而伤了我。

“在草原上,她要杀我,你为何不帮我,我反过来报仇你却拦着我,你让我如何不伤心?我们多年的兄妹之情,却还是比不上你的亲妹妹,是不是?哼,现在查清楚了,她不是你亲妹妹,那如果哪天又蹦出一个亲妹妹,她又要杀我,你是不是也会帮着她?恩?你回答我啊?”我一字一句,越说越气,面对着门,将我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不会,再也不会了,以后这个世上只有你和我。”师兄忙安慰我,一双健臂从身后紧紧地揽住我的腰,当两个人的身体一经接触,我突然感觉体内一股热流流遍全身,忍不住哼了一声:“嗯。”

这明显有些娇媚的哼声让我瞬间闭上了嘴,怎么会这样。

“猫儿,原谅我好吗?”师兄离我越来越近,呼出地气喷在我的脖颈上,让我颤抖不已。

我猛地一把推开师兄,可是却没有推开,只是让师兄的身子离我更近,两个人紧紧地挨在了一起:“猫儿,你怎么了?”

我微喘着气,回头想要推开师兄,可是手碰到师兄的手的一刻,身体忽然涌起一股渴望:“嗯,师兄,我没事,你先放开我。”

师兄不明所以,却更是紧紧地揽住我,脸上满是惊慌:“猫儿,你到底怎么了?”

师兄的嘴开开合合,把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到他那对于我来说非常水润、诱人的­唇­上,我不自觉地接近反手抓住师兄,­唇­慢慢地靠近。

“唔……”师兄轻轻地哼了一声,我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我终于明白了,我被人下了□,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玉幽,她最后敬了我一杯酒。我猛地甩开师兄,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奔去。

“猫儿,等等。”师兄快步追上我,担忧地喊了一声。

我强压着体内汹涌的情潮,冷声道:“君子剑,我叫你放开我。”

可是师兄仍是把我抱在了怀里:“猫儿!”

身体相贴,我的理智在一瞬间突然消失了,我转过身,猛地抓住师兄的手臂将他拉近自己,仰头便堵住了师兄的­唇­。

“唔……猫儿!”师兄没想到我这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下一秒眼里却闪过一抹喜­色­,反手扣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扣在我的脑后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两个人的气息混乱,­唇­与­唇­交缠起来,而我也被师兄压在门板上。

一个长长的吻后,我的手已经缠在了师兄的脖颈上。突然腰间的一阵刺痛让我瞬间清醒过来,门板上的一个钉子刺到了我。

理智再次回到了脑中,我喘着气一把推开师兄:“师兄,你早点休息,我先,先回房了。”

说完转身开门就要出门,“猫儿,能留下吗?”身后是师兄带着一丝绝望的声音,原来他看出来我的异状,而我这一出门定是要找他人。

我脚步一顿,手紧紧地抓住门扉,脑海中却闪过胤祯委屈的脸:“我,走了。”

出了师兄的屋子,我赶紧回了自己的屋内,吃了解药,可是根本不见效,又泡了冷水,却仍是燥热难耐。暗咒了一声,玉幽太­阴­险了,这个□只能找人解,看来她是想促成我和师兄。可是我现在是皇家福晋,身份不如以往,怎可任意行事。

匆匆地再次吃了一个药丸暂时压住药­性­,穿上衣服,匆匆地跑出了门,安抚了晓晓,跨上了追风,一路朝行宫奔去。

当我进入行宫后,却找不到胤祯,抓了一个小太监,被告知胤祯他们几个阿哥被康熙招去月下赏月。我暗咒一声,又不是什么中秋节,赏什么月。我踉跄着脚步,追到了行宫花园,远远地看见胤祯的身影。

我立刻飞身而起朝胤祯扑去:“胤祯。”我口里的语气带着我不自知地媚气。

“云儿?!你怎么回来了?”胤祯被我吓了一跳,牢牢地接住我的身子,担忧地问道。

我一把抓住胤祯的手,压□内狂潮,喘着气道:“胤祯,我们回房。”

下一秒亭内静了下来,胤祯的脸顿时红了,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说话的康熙、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胤祥都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和胤祯。

“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康熙见我的样子皱眉道。

我勉强给康熙请了个安:“云格玛见过皇阿玛,皇阿玛我和胤祯有些事情要商量,就先退下了。”起身的时候却踉跄了一下,我身后的胤祯扶了我一把,我顺势靠在他的怀里,身体里的热却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手软脚软:“胤祯,快,抱我回房。”

脸上不正常的红却让胤祯担心起来:“云儿,你这是到底怎么了?”

“云格玛!”

胤祥上前一步,想要靠过来,却被四阿哥一把拉住,八阿哥白净地脸上却出现了然,下一秒却狠狠地咬在了­唇­上,而九阿哥则是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

康熙的眼里也闪过了然,笑了一下:“胤祯,你和你媳­妇­先下去吧。”

胤祯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却被我揽紧腰身,飞了出去。

身后那些宛如利剑地目光、还有忧郁地目光我这会儿都顾不上了。

“云儿,你没事吧?”回到了胤祯的房间,我和胤祯一起倒在了床上,胤祯侧过身摸摸我的脸颊:“好烫。”

我喘着气躺在床上,恨恨地道:“爱新觉罗胤祯,你TMD是不是男人,你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吗?”

胤祯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低头凑到我的耳边:“云儿,我的好猫儿,我怎能不懂。可是我怕你明儿早上怨我。我……”

我大怒地一把推开他,哼,假道学,自成婚以来,我们一直分开睡,即使在一个屋内,也是各睡各的。现在我自己送上门来,却反要将我推出去:“好,好,好,你怕我怨你,成,我现在去随便找一个男人,反正我猫儿在江湖上情人无数,你不要我,自然……呜呜呜……”

下一秒胤祯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低下头堵上我的­唇­,身子也压了上来,他的吻像是要将人吞噬,好似忍耐了好久。而中了□的我,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而胤祯就是那把烈火,纱帐被胤祯一把放下,挡住了窗内的春光。衣服一件一件被抛了出来,月光下,帐内的两个身影交缠在一起,隐隐地还有丝丝呻吟声传出纱帐……

武林大会1

作者有话要说:暧昧啊,暧昧,我发现我这孩子不CJ。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却看见身侧胤祯那放大的脸,感受到了腰间他的手臂。抬手抚上胤祯的脸,小霸王此时的脸上带着满足,嘴角还隐隐有一丝微笑,轻哼了一声,这下子,我们可是成了真正的夫妻了,只是,胤祯,以后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千万不要背叛我,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云儿?”好一会儿,胤祯眼帘微颤,睁开双眸,见我也醒着,轻声细语道:“醒了?”

我点点头。“累吗?”胤祯黑眸闪过一丝顽皮,被下的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腰:“云儿,我真高兴,也真快活。”

我瞪了他一眼,累的可是我,你当然快活。我抬起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鼻尖上,胤祯闷哼了一声,哀怨道:“云儿,你咬我做什么?”

我双手捧住他的脸,和他的视线相对:“胤祯,我告诉你,以前你不管你有多少福晋、妾室我不管,可是从此以后,你要是敢碰别的女人别怪我翻脸无情。”

“呵呵,”胤祯听我如此说,反到笑眯了眼,低头啄了一下我的­唇­笑盈盈地道:“我的云儿可是天下少有的女人,也是天下最多变的女人,有了你,我怎会还看她人一眼。”说到这里,胤祯故意做出哀怨的样子:“可是你这个江湖中的猫儿可是又那么多的男人惦记着,我心里不舒服。还有那个什么嫣儿,风谣的,你还逛青楼,就连那个什么武林盟主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哼,我嫉妒。”

我被胤祯的这副样子逗的扑哧笑了出来:“好了,小霸王,有了你,谁还敢看我。”

胤祯嘿嘿一笑:“那你以后不许离开我。”

我起身瞪了他一眼:“得寸进尺。”却发现胤祯看我的眼光变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呃。

“不准看!”我恼羞成怒,却被胤祯一把揽住,笑的有些暧昧:“云儿,我们再躺躺。”

我恨恨地咬咬牙,下次我要是信了他我就随他姓:“嗯!”

我仍旧躺在床上,胤祯已经起身给康熙请安去了。不是我不想起身,只是那个□太霸道,昨儿折腾了一宿,腰酸腿疼,不过看着胤祯春风满面的样子,估计现在的行宫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与他的事儿。别人我倒是不担心,我只是怕胤祥想不开啊。

第二日一早,我提出要带康熙他们去见识见识我在苏州真正的家,康熙非常感兴趣,这倒是正中我的下怀。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康熙自恃是真龙天子,镇压百邪,但是江湖险恶,本就有人在窥视康熙的­性­命,如若康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如何担当得起。我可不想成为历史罪人,于是我告知康熙武林大会还要有几日才会召开,不如先回我的家看看。

胤祯非常高兴,极力丛勇康熙随我去。于是我们一行人坐上了马车,朝我的家进发,此时我们坐在超大的马车上,我靠在壁上养­精­蓄锐,休养身体。可是胤祯好似不这么想,腻在我身边,时不时逗我说话,要不就缠着我,腿都推不开。

“你能不能静一静?!”我终于忍无可忍,吼了出来,胤祯却撅起嘴,头在我颈间蹭了蹭:“云儿,你利用完我就吼我,要不是我昨儿给你解了药­性­,你怎么……”他下面的话没说完,我立刻堵上他的嘴,这位小祖宗就不能低调点嘛!康熙闭目养神,没有说话,八阿哥则是转过了头看向外面,可是他攥紧的双拳却泄露了他的心情。我心里明白,他们都知道了,就胤祯这样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的样子,他们要是不知道才怪呢。

“老十四,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九阿哥终于忍无可忍,红着眼睛喊了一声。

胤祯淡淡地瞥了九阿哥一眼,转过头看向我,十分委屈地道:“云儿,九哥骂我。”

我无力地垮下肩膀,谁能告诉我这个和我撒娇的是谁家的男人?

“你给我闭嘴!往后点,让我靠一会儿,我腰疼。”话说出口,我就红了脸,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倒是胤祯高兴地大力点点头,向后靠在马车上,然后将我揽在怀里,视线掠过胤祥的面容,我不忍地闭上眼睛,索­性­装作没看见,这个他早晚都要知道。

“九哥,你掐我做什么啊?”突然十阿哥痛呼了一声。

我装作睡着了,强自忍耐着没将胤祯在我脸上轻滑的手砍去。

可是马车内消停了,可是外面又出了事儿:“主子不远处的林子里,曹帮的人和玄衣教的人对上了。”

我眼睛都没睁开,没好气地道:“他们死活­干­我什么事儿,等他们都死了再报告给我。”

“可是主子,曹帮的曹林云认出了这是主子的马车,玄衣教的教主青城也在。”外面的下属回报道。

我无奈刚想起身,却一眼瞥到了胤祥,灵光一闪,故意大声道:“祥儿,你去外面看看,替姐姐调和调和,大热的天,火气都那么大做什么。”

胤祥不明所以,康熙高深莫测地看着我,就连四阿哥也防备地看着我,好似我要害他的好弟弟似地。

在我的目光压迫下,胤祥在康熙的允许下,出来马车,然后就听见外面的交谈声,还有胤祥豪爽的笑声,最后双方和解的声音以及曹林云那句:“既然是猫儿的弟弟,我就厚颜地叫你一声祥弟,以后但凭吩咐,江南曹帮十八水寨刀山火海毫不推辞。”

等胤祥进了马车,打了个哈欠道:“胤祥,你越来越厉害了,额呵呵……”然后我睡着了。

胤祥借着我的关系被江湖人知晓,又凭借调节曹帮和玄衣教的摩擦,风采折人而一鸣惊人,现在江湖人人皆知了这位后起之秀,江湖人称“十三侠”。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安抚了康熙的心,让他知道江湖不是铁板一块,也间接地帮胤祥在江湖站稳了脚跟,也算是帮他有了自己的势力。江南曹帮十八水寨在江南盐商中或是在江湖中都极有地位,势力不容小觑。胤祥帮他们解决了纠纷,他们当然感激,曹帮帮主曹林云是位顶天立地地汉子,是个有恩必报的主,这也为胤祥以后行事方便了很多,而自此江南也不再只是八阿哥他们的小金库了,有了一个莫枫,现在又多了一个胤祥,他们的日子难过喽,不过江南百姓的生活倒是会好转不少。

等我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离苏州城几十里路的泪湖。说起这泪湖,还有一个传说呢。

我懒懒地靠在胤祯的怀里,看着笑的跟偷腥的猫儿似地胤祯无奈地摇摇头。自从那晚后,胤祯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缠着不放。我忍无可忍之时曾推开他几次,无奈他却又是缠了上来,挡了几次我也就由着他去了。胤祯不管康熙和其他各阿哥的目光,脸皮厚的很,难为他还是一个皇阿哥。

“云儿!”这声云儿叫的是暧昧异常,缠绵悱恻。

我无奈道:“胤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我们是夫妻怕什么。”胤祯蹭上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我的手,黑白分明,手臂紧紧地环着在我的腰间。我瞥了一眼转过身去的众人叹了口气,胤祯的那点小心思我岂能不知,不过康熙倒是对胤祯明显有些逾礼的行为视而不见,唉,估计康熙倒是非常希望胤祯能抓住我吧。

一行人来走到了湖边,康熙感叹道:“真是江南美景啊,湖水荡漾,烟雾缭绕,丫头啊,这个湖叫什么名儿啊?”

我借机拍开胤祯的手,上前解释道:“据带地的百姓讲叫泪湖。”

“哦?泪湖,可是有什么说法?”康熙感­性­道。

“传说古时一个书生上京赶考,他的妻子变卖了家产,换成了银子,全部给了书生。书生感动异常,承诺一旦高中必接妻子共享荣华。只是书生倒是高中了,只是没了音信,妻子每天都坐在这里等,泪洒衣襟,后来终于伤心而死,而这里也变成了泪湖。”

“倒是个感人的故事,只是书生忘恩负义,抛弃了糟糠之妻。”康熙有些感慨道。

我没有说话,世间这样事、人多了去了,宋朝包龙图怒斩陈世美,现有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妻子之人啊。

“主子,湖上有只船。”七少提醒我泪湖上来人了。只见一条不是很大的乌篷船顺水而来,床头一苗家女子撑蒿而来,远远地还飘来歌声:“阿哥哎……”

我手成喇叭状,喊道:“阿妹哟……”

“哎,来了哟!”女子高兴地回音道。

“扑哧,这是暗号?”十阿哥感兴趣地问我。

我摇摇头:“这个丫头顽皮,哪是什么暗号。”我回身看向康熙:“老爷,这泪湖中有一岛屿,这个岛屿就是我的家,只是岛屿从来就没有外人来过,而且几乎没有人能找到岛屿的位置,所以今天能上岛的人只有老爷和各位少爷,您的随侍和侍卫得留在这边。”说完,我闭上嘴,等待康熙的反应。

“云格玛,不可放肆!”四阿哥胤禛训斥了我一声。八阿哥胤禩也微微地摇了摇头,胤祯则是上前站在我的身边,康熙目光落在湖边的船上:“你可知你在与谁说话儿?”

我微微一笑:“云格玛当然知晓,是老爷,阿玛嘛!”

“哼,”康熙哼了一声:“你倒是清楚的很啊!”

我撒娇似的上前抓住康熙的袖子摇了摇:“皇兄……,难道您还信不着我吗?我哪会害您啊,拼了命护着您还来不及呢。”

康熙不做声,我再接再厉,上前搂住他的左肩膀,抱在怀里,娇声道:“皇兄,好不好嘛?”这一声娇憨,让我自己浑身上下都抖了抖,而且我看见康熙的嘴角抽了抽,呃,看来大家都受不了了。不过我曾试过,康熙对于这样的撒娇还是蛮受用的,毕竟身为皇帝,他的阿哥格格们时没有这胆量和他撒娇的。

“咳咳,朕还能怕了你,走吧。”见我一脸地娇憨,康熙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我摸摸自己的脸,呃,漂亮的脸蛋还是好用啊。不过我可不信康熙就此作罢。

果然等我们上了船,船后远远地跟着几条船,我冷声一声,不过一会儿就被阿兰甩到了身后,看不见了。我来到船头,看着撑船的阿兰笑笑:“小阿兰,好本事啊。”

阿兰得意地一笑,小女儿的娇态尽显:“哼,泪湖可不是一般地湖,暗礁、浅滩、迷雾,弯弯拐拐可是很多哦,就凭他们也想进岛!”

我揉揉她的头发:“小丫头,得意的很啊。”

“岛主,您别摸我的头,人家长大了。”阿兰撅着嘴拿开我的手。

“是是是,长大了,也该嫁人了。”我戏谑道。

阿兰脸一红,跺脚:“哼,岛主欺负人。”转身又去撑船了。

我站在船头,盯着水面,走了好一阵儿,我的桃花岛却还没有影子。桃花岛,对,我的岛就叫桃花岛,记得看­射­雕英雄传时,我非常喜欢黄药师的桃花岛。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岛,巧合地是也是满岛的桃花,于是我就给它改了名字叫桃花岛。

“云格玛!”身后传来胤祥的声音,我回头看着这个高大俊朗地青年微微一笑:“祥儿怎么不在船篷里歇着,不晕船吗?”

胤祥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抱住了我的腰,撒娇似的将头埋在我的颈间。我好笑地拍拍他的手:“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似的撒娇啊。”

唉,我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没有想清楚。我回头看了看蓬里,康熙和胤祯他们都闭上眼睛休息,我侧头悄悄地对胤祥道:“祥儿,我说过的话都算是,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清楚吗?”

胤祥点点头,可是手臂揽的更紧了:“祥儿,曹帮十八水寨记得你的恩,现在更是几乎人人都知道了十三侠,这些可是江湖的势力,你可要好好的利用,将来对你都是有利的,如果江湖中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去找墨哥,他能全力的帮你。”

“……”胤祥没有说话。

我蹭蹭他的脸,笑着道:“祥儿,你现在朝堂上有完颜家,背后有蒙古和太后,江南有曹帮,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任何人想动你的时候都得仔细思量。”说到这里我瞥了一眼船篷里面的康熙,无声地道:“即使是他,也不敢动你。”我的眼睛里冒出凶光,历史上的十三阿哥被康熙囚禁了十年,生生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一个谨慎小心,浑身是病的青年,即使雍正登基,让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怡亲王,却仍是给累的早逝。但是现在有我了,如果我不是蒙古公主,没有得到太后的宠爱,我不敢说能保胤祥无事的话,但是现在我敢。我心疼胤祥,心疼这个历史上的有名的侠王,没有额娘撑腰,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艰难地活了下来,当然也多亏了胤禛的保护。我可不希望这洒脱不羁的侠王就此沉默下去。最重要的是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不过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亮出来的。

“祥儿,你以后可以当我是红颜知己,姐姐,抑或是姨娘,如果是姨娘,她会永远护着她的孩子的,只是……不能是女人。”我先是轻声细语,最后狠下心断了胤祥的念头。

“云儿,云儿,我……”濡湿的感觉从脖颈传到了我的心里,我转过身将胤祥的头揽在怀里,柔声道:“祥儿,我是爱你的,不是男女之情,却胜似男女之情,情人之间一旦分手就是永远的决裂,而你我不同,我们不是情人所以永远都不会分开,我会永远把你放在心里,你明白吗?”

“……”怀里的头狠狠地点了点头。

我安慰地笑笑:“祥儿,相信我,你会永远的拥有我,只是是一另种方式。”

“云格玛,你永远也不许离开我。”

“好!”

“那以后我还可以与你这么亲密吗?”

“呵呵”我将他的脸抬起来,擦­干­了他眼泪,揉揉他的脸颊:“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能扛得住十四的醋意就成啊!”

胤祥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尔后站直身体拉着我的手,冷哼道:“哼,你都嫁给他了,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呀,我说的你一定要记住,四下无人的时候好好揣摩揣摩,不要总让我担心,好不好?”我好笑地拍拍胤祥他的头。

“十三哥,你是不是应该松开云儿的手了?”突然我们身后传来胤祯醋意十足声音。

胤祥故意攥紧我的手,转过身大大咧咧地道:“哟,老十四,这声哥哥可是让我喜出望外啊!”

胤祯­阴­着脸一步跨到我面前,推开胤祥,霸道十足地将我揽进怀里,瞪着胤祥道:“老十三,你可别忘了,云儿是我的福晋。”

胤祥的脸­色­顿时白了,我心里黯然,这种事情不是一时能想清楚的。我顿时冷下脸:“胤祯,不许这么对胤祥,他好歹是你哥哥,还有祥儿现在可是我的弟弟,你以后要是再对他没有好脸­色­,别怪我翻脸。”

胤祯一愣,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好半晌才道:“我,我,我也没说什么啊,不过是……”

“岛主,到桃花岛了,呵呵,你快看啊,我们到了。”我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阿兰欢快地声音。

我跑到船头,了望远方,可不是,桃花岛已经就在眼前了,我看见岛上影影绰绰地人了。

“丫头啊,你的本事不小啊!”康熙走到船头,轻描淡写地道:“竟然拥有这么大的岛屿,而且还人声鼎沸啊。”

“呵呵,老爷,这您可说错了,这个岛原来可是荒岛,寸草不生,而岛上的人也是这些年来跑到这里躲避仇家的江湖人,还有一些在内地过不下去的百姓,还有孤儿,老爷要是不放心,那就在岛上住上几天如何?”

康熙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好。”

我心里暗自摇头,康熙还是不信我啊,还是防着我的势力啊。也怪我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暴漏自己的势力,让人知道我的实力,长叹一声,有些时候好人是当不得啊。

武林大会2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我承认,我对不起大家,这几天加班,忒忙,亲们,对不起啊,你们用板砖打我吧,呜呜

“清,你的腿怎么样了,好些没?”我揽着清,轻声问道。自清也进了桃花岛后,我就和七少换了身份,而我也以岛上事儿多,和胤祯分开睡了,省的胤祯让七少难做。

清靠在我怀里摇摇头,一双手抓住我的手不松开。

“唉,”我叹息一声:“清,我给你弄的药,你不要忘了喝。还有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放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你先在这桃花岛住着,岛主猫儿是我的挚友,她定会护着你。”

清仰起头,眼里闪着不舍:“你要去哪里?可以带着我吗?”

“广州那边的铺子出了些问题,我要亲自去看看。”我将清的腿放在椅子上帮他揉着,我给清配的要吃了有两年了,现在他的腿有了些许的感觉,也许恢复行走应该还是有些许可能的。

清脸上闪现出黯然,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苦涩,轻轻地应了一声:“哦!”

又是一声叹息,我就发现自己最近竟是叹息了:“清,我不是嫌你累赘,只是怕你奔波,你的腿受不了。”

清垂下头,将脸埋在我的怀里,颇有些怨:“你总是这样,原来是每年上山陪伴我一个月,或是我下山待上两个月,其他的日子都是我自己一人空对着万里白雪。现在我留下了,你却仍是要离开我,枫,你是不是真的嫌弃我了?”说完低头不敢看我。

“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刚想说些什么,此时“猫儿”就带着胤祯他们进来了,我微皱着眉看着进来的人,我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是莫枫。我揽着清冷眼看着他们,这里是桃花岛我的院落,呃,也就是猫儿的院落,也是桃花岛最高的一处山坡。

“猫儿,既然你有客人在,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我抱起清就要走出大厅,就听见八阿哥胤禩笑着道:“这位可是苏州莫家的二少莫枫,莫当家?”

我微微点头:“这位兄台可是有事?”

八阿哥胤禩看向“猫儿”:“云儿,难道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说罢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我怀里的清。

"猫儿"呵呵一笑:“莫大哥,这位老爷是我师父的朋友,姓艾,家里是做生意的。此次是来桃花岛游玩的。艾老爷,莫枫,您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他怀里的人是莫大哥的爱人,御清。”

御清只是点点头,然后继续将脸埋在我怀里,我摸摸他的发,御清对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是如此的冷漠。

康熙瞥了清一眼,微微一笑:“在江南,莫枫莫当家的大名,我可是听到的不少啊。”

我淡漠地一笑:“艾老爷高抬了,在下只是满身铜臭的生意人罢了,既然是猫儿的客人、朋友,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在下就先告退了。”说罢我也不管他们如何向,抱着清离开了。

“猫儿,这个莫枫胆子还真是大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抱着男人毫不避讳,啧啧。”我刚走出大厅就听见胤祯的调侃声。

“哼,什么东西,傲的不行。”十阿哥胤誐倒是沉不住气,见不得我嚣张的样子。

“胤誐!”康熙警告地低叱了一声。

“老爷不要见怪,莫大哥人不错,只是­性­子有些冷。”“猫儿”接着替我辩解道。

我抱着清一路走到仅次于主院的院落――清阁,将清放到床上:“你歇歇吧,走了一路该累了。”清点点头顺从地躺在床上,我刚站起身,就被清抓住袖子惊慌道:“枫,你去哪里?”

我回首无奈道:“清,我只是,只是出去叫丫头们打盆水来,给你洗洗脸而已。”

清知道自己太小心了,脸红着松开了我的袖子,嗫嗫道:“我以为,以为……”

到现在为止,我真的是有些无力了:“清,我不会抛下你,不打招呼就走了,也不会消失的,你不要如此小心,好不好?你总是这样,让我怎么做啊?”

清没有说话,只是翻个身背对着我,将脸埋在了被褥之间。此次我没有去安慰他,有些事情应该是他自己想明白才是,即使我不扔下他一人,回到京城后,我也不可能总是在他身边。虽说江南人人皆知,他御清是莫枫的爱人,可是我们这辈子也只能有个名分而已,夫妻之实不会有,也不可能有,好在清并不懂这些。

清啊,你让我将你置于何处啊?

这天晚上我将康熙他们安置在了山顶上我的天玄阁内,清仍住在山腰的清阁,各位阿哥也随康熙住在天玄阁,而“猫儿”则以巡视全岛之名而留在了山下,我则陪着清住在了清阁。

夜晚降临的时候,我一人坐在高大的红松树之上,仰望星空。明天就要去参加武林大会了,康熙他们势必要留在桃花岛,否则他们的安全我保证不了,虽说他们身边的侍卫、暗卫也不少,可是比起訾翼身边那些下属来,还是差了不少。桃花岛,无人能找到,岛上亦是安全无虞。而我只要一心准备和訾翼的一战就可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战,我是死是活呢。

呵呵呵,人生一世,我突然感觉好像要走到头了,訾翼对我势在必得,而我誓死不从,到头来一定是两败俱伤。

“主子,您在这儿呢,可找到主子了。”树下传来七少气喘吁吁地声音。

“怎么了?火烧ρi股了?”我漫不经心地道。

“主子,清少爷受伤了,你快回去看看吧。”七少没好气地说道。

“受伤?怎么回事?”我忽的跳下树。

“哼,能是怎么了?半夜睡醒找不到主子您,以为您把他丢下来了,就要找您,所以就受伤了。”七少机关枪似的说道:“还有主子,您能不能找个两全的法子,您的那位十四阿哥还真是缠人,一刻见不到人都要满院子找,属下可是要挺不住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儿我就去参加武林大会了,十少都随我去吧。”

“是,主子!”七少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度。

“清呢?”我快步走入屋内。

却看见清坐在地上,双臂无力地支撑自己的身子,轻轻地啜泣。听见我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弱弱地喊了一声:“枫?”

我一把抱起他,语速极快地说道:“清,我不是说了,我不会丢下你吗?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吗?你到底让我怎么办,你才满意?恩?你告诉,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从未对清发过火,可是今天我心里的邪火一拱一拱的,怎么也忍不住。我将人不是很温柔地仍在床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盯着清道:“清,你说话,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恩?把我绑在你身上?我不过是出去一会儿,你就闹成这样,如果你实在适应不了山下的生活,那你就回山上吧,以后再也不要下山了!”说完我就甩袖子走了,不管身后清那泫泪欲泣的清。

“主子,您这是……,呃,清少爷只是,只是……”七少第一次说话不利索起来。

“闭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不许跟着我,你们都来逼我,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开心了?”“主子……”七少从未见过我如此发怒:“不许跟来。”下一秒,我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第二日,我没有跟康熙他们打招呼,就径自离开了,回到苏州城玉幽阁与张弋阳、煞、鬼斧他们汇合一道赶往草茎山庄,参加武林大会。

今年武林的大会无非是以往的惯例,各帮派世家见见面、比比武、结结亲,只是今年多了一项内容一是讨伐魔教圣火教,或者说是商量如何保全武林。

我一声不响地坐在大厅里,张弋阳作为武林盟主和几个江湖重要门派商量对策,煞倒是头一次也参与进来,大半是因为我。而近来的各门派掌门进来纷纷和我打招呼,我却从来没有过的正八经儿的和他们寒暄,尔后就坐在那里不动不语。

“怎么了,倒是第一次见你如此严肃。”煞坐在我身旁,挑眉问道。

“煞,你可不是多事之人。”我拒绝回答。

“好,那你自己想,不过张弋阳可是看了你多次了,你最好想想说法如何跟他说吧。”煞利落地站起身朝外走,多余的话一点也没说。

我冷笑:“我为何要告诉他?”说罢站起身:“我想一个人静静。”

随意走在庄内,不知不觉地来到山庄后面的林子,山林寂静只有鸟儿的鸣叫声。

我有些烦躁地不知如何是好,抽出鞭子挥舞起来,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一阵风儿吹过,响起一金石之音:“小猫儿,你心不静了。”

而我手里的鞭子不经意间飞出了我的手心,整个人僵在原地。

人影一闪,我的对面就站了一个男人,猎猎风中,他的长发披散,随风而舞,他是除了清以外的第二个没有剃头的男人。

“与你何­干­?”我冷声道,手里却攥紧了柳叶刀,身体整个处于备战状态下。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想要退后,可是脚却不听使唤,僵在原地。可是他却停在了离我一步之遥站定。

“恨吗?”他好久才张口道。

“恨!”

他歪着头,状似不懂地看着我:“为什么?”

“……”

“恨,又怎样?”他抬起手臂想要抚摸我的发,却被我躲开,他轻笑,毫不在意:“小猫儿。”

“訾翼,整个武林都在商讨如何除去你,你小心了。”我闭上眼又睁开,恨恨地道。

“呵!”訾翼轻笑一声:“不自量力。”

“猫儿,你在吗?”远处传来张弋阳的紧张的喊声,当我循声望去,再次回头时,訾翼已经消失了。“猫儿,唉,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他已经来了,你应该小心一些,至少出门要带一些人,你的那十少呢?”张弋阳一见我就埋怨起来,我一声不吭绕开他朝山庄走去。“猫儿!”一项温柔如水的张弋阳见我如此态度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猫儿,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你一直不对劲儿,能说说吗?”

“说什么?”我没有停下脚步,接着走下去,可是下一秒却被张弋阳拉住了手臂:“猫儿,有些事儿你没有必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好吗?至少让我知道。”

“弋!”我第一次这么称呼他:“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话音刚落,抓着我的手指有些僵硬,好久才听见他的似有飘忽地声音道:“猫儿,我们,我们回去好吗?”最后一个好吗绽放在他的嘴角。

这次我没有拒绝,弋阳不似多尔济的强势、胤祯的霸道还有师兄的非常有存在感的守护,他就像好似流水,温和无声。在我明显表明态度的时候他仍能说出那句好吗,让我感觉自己很过分。只是爱情不是同情、怜悯以及施舍,我接受了胤祯就不会在接受任何人。

第二日武林大会如常召开,这个教、那个派,这个门主,那个掌门往来寒暄倒是热闹,只是人人的春风般地笑容下面却藏着难以察觉的僵硬。

毕竟,訾翼不是寻常人。

当我和墨哥一起出现在草茎山庄,武林中几乎所有人都一副震惊的样子。至少在他们眼中出鞘的剑与猫女都是一样神秘莫测的,虽说我们在江湖上很有名,但是有些人还不曾的真正的见过我。

“姑娘,这几年可好?”一声佛号唤出,我忙恭敬地朝来人拱手:“猫儿见过慈惠大师,不知大师可好?”

慈惠大师微微一笑,笑容带着令人异常安心的感觉:“老衲听说魔教将出,所以才下山来看看。”我有些许感动,其实我知道慈惠大师是应某人命令才下山来护我的:“慈惠大师,请给行师傅带好。”慈惠大师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和我寒暄的人很多,不过倒是黑道的人居多,某些门派自诩名门,不屑与我为伍。不过正派中较为众人倚重的少林和武当对我倒是从来都很和善的。我和墨哥越过众人来到上席,落座后,煞和鬼斧相继走到我身边。鬼斧一ρi股坐下,一把拿起茶杯大口大口喝下:“渴死老子了,苏州这天还是这么热。”

我目光落在比武台上的众人,嘴角绽开一个讥诮地笑容。

“猫儿,这样的比武,你也有心情看?”鬼斧放下杯子,见我盯着前方道。

煞冷冷地瞪了鬼斧一眼道:“闭嘴。”

墨哥颇有心情地一笑:“鬼斧,事情办完了?”

鬼斧一副你小看人的表情:“老子办事,你放心。”

墨哥点点头:“那就好。”

我们这边正说着,张弋阳站起身说着什么,我挑眉看向墨哥。墨哥伸手一指比武场:“下一场了。”

比武场上的人卖力地想将对方摔下台,可是真正的高手是不屑于这样的比试的,而且也不会在意这一时的得失。我用手撑着下巴,有些惫懒。

“猫儿……”

我缓缓地抬起头,却见张弋阳的脸­色­异常严肃:“他进庄子了!”

武林大会3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呃,给大家道歉,嘿嘿,不要打我哦,我不保证每天更新,但是每次更,我都尽量多更几章

“这就是孽缘?”眼里的温度渐渐褪去,只余一片冰冷,我只恨自己当时脑中存了武侠情结,救了毫不相识的他,却反过来被他囚禁一年。訾翼是一个强势、霸道、极端的男人,想要得到的就必须得到,否则宁可毁了。而我之所以能平静这几年,还真要感谢康熙呢,如果我未进皇家,那么定会在江湖逍遥,那么我和他相遇的几率会增加。我是一个不愿意屈服的人,所以我和他之间注定是一场血雨腥风之战。当然这些还要感谢当初煞那一掌将他打下悬崖,否则我不可能如此平静地站在这里。

我目光直视前方,缓缓地站起身,淡淡地到:“该来的总会来。”

煞一声未吭,直视非常平静地站在我身边,墨哥掏出一把扇子,摇了摇:“如何厉害的人?”

鬼斧手拄在斧子上,大笑:“会会又如何!”

台下的比武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可是各席上的各家掌门见我们如此都有些紧张的站起身,目光飘向我们。就在这时突然狂风大作,一阵异常的香气飘来,我冷笑,袖子一扬,些许粉末洒向空中。接着一阵女子低低的吟唱声由远及近,一群黑衣人凭空出现在空中,而在他们身后的人一身黑­色­镶金滚边锦缎出现在众人面。

“圣火教!”人群传来惊呼声,及时有了准备,但是见到此人,武林中人还是一阵心抖,毕竟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无人敢忘。

“訾翼!”我握紧了手里的白蛇鞭。

“訾翼,你屡屡派人­骚­扰我中原武林,你真当我辈无人?”一个门派掌门见我方人多势众,而訾翼只带了十几人。訾翼未说话,却是将目光转向了我,或者说自始至终他的眼里就只有我。张弋阳和煞见状忙挡在了我身前,却见这时一人拍拍我的头,我眼眶一热,只有师兄喜欢这样安慰我。

訾翼沉默,冷冷地目光扫视众人却是像在看死人,稍后薄­唇­微启:“我只是来找小猫儿,与尔等何­干­?”訾翼话音刚落,我立刻赶到众人的视线一下子掉转落在我身上,不可置信、愤怒等等。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如若真是为猫女而来,怎会伤及无辜?”慈惠大师从看台上站起身,步履从容走到我身边来。

“呵呵呵,慈惠大师所言无错,中原武林一向与圣火教无冤无仇,不知为何教主最近几年却频繁挑了江湖几家门派。”武当掌门清虚道长持着拂尘站起身笑眯眯地道。而此时我高悬的心也放了不少,如果有少林和武当护着我,那我定然无恙,据我所知某人为了护我,让慈惠大师将少林八大金刚都带下了山,虽说我一人无法对付訾翼,但是黑道有煞,白道有少林、武当,我想我至少不会被他捉去。

“哼,无仇?十几年前你们中原武林趁我派教主走火入魔之机,大举攻上山,伤人无数”突然訾翼身后一黑衣老者沙哑着嗓子怒道,手指着煞道:“而天一教教主煞更是将教主一举打下山崖,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我心下涩然,记得那日我给訾翼下了毒,煞趁机给了訾翼一掌,尔后带我下山。我们确实算是趁人之危,但是兵不厌诈,他如若不囚禁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黑衣老者还想说什么,却被訾翼所阻,老者恭敬退下,訾翼淡淡地道:“我只要小猫儿,与尔等何­干­?只要你们不阻我,我定会放尔等一条生路。”

“放屁,”鬼斧怒不可遏,大声骂道:“訾翼,你别大言不惭,只要有我鬼斧再此,怎会让你带走我妹子。”

訾翼黑眸闪过一丝杀意,嘴­唇­几不可见地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似是嘲讽。而此时场内好多的门派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在我的身后,张弋阳见状,冷哼一声:“訾翼,你自恃武功高强,可是你耍威风是不是找错了地方,猫儿,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

煞也不屑地哼了一声,表明自己的态度。訾翼突然一笑,朝身后看了看,就在这时黑衣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从他们身后走出一人,不,确切地说是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男孩绷着小脸朝訾翼躬身行礼:“儿子见过父亲。”

訾翼点点头,然后转过头朝我示意,男孩顺着他的视线抬头转向我,小脸上立刻现出了震惊,上前一步惊喜道:“娘!”

这声“娘”宛如晴天霹雳劈到众人头上。“什么?”张弋阳、煞、鬼斧脸上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震惊,全部回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啊?”所有武林中人的脸上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呆滞。

“不可能!”师兄缓缓抽出腰间的剑冷然道,目光中透出对我决然地相信。

我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有没有孩子,我自己很清楚。想到此,我哈哈哈大笑:“訾翼,我记得你这个儿子应该是你的艳夫人生的,与我何­干­?想要破坏我的名声?哼,我猫儿在乎过那些吗?”

訾翼低下头,手放在男孩的头上,缓缓地道:“小猫儿,为何不认自己的骨­肉­?”

訾翼的话将我气的七窍生烟,就是圣人也无法忍受他这样云淡风轻地污蔑人。

“訾翼,你别欺人太甚,什么骨­肉­,你自己的孽种何故赖到我身上。”我愤怒地口不择言。

而我的话音刚落,那个男孩脸­色­立刻苍白起来,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低低啜泣道:“娘为何不认思儿?”

“谁是你娘?!”我厉眼扫过,大声呵斥。

男孩惊恐地看着我,一下子没了言语。

“猫女,我家教主千里迢迢来见你,少主更是对你思念甚是,你却不知抬……”訾翼身后的老者话未说完就受到訾翼的呵斥:“放肆。”

慈惠大师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捋捋胡子道:“教主可不敢污人名声,猫女在江湖虽是亦正亦邪,但是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却没有不认得。”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信我,清虚道长也点点头。二人在江湖是非常受人尊敬的,所以他的话,武林中人还是信的。于是众人立刻调转了方向,大骂訾翼污人名声。师兄脸­色­发青,脚步上前踏了一步,却被我拉住。师兄眯着眼睛看着我,眼里放着冷光,我微微摇摇头。

“哟,我说訾翼教主,你这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让自己的儿子见人就叫娘,啊,哈哈哈!”这是四川唐门,唐九又摆出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哼,不过是四川唐门,少主唐九吧,不过你今天有命笑,明儿不知尸骨葬在哪里!”黑衣老者得意地大笑。

唐九立刻寒了脸:“我倒想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哈哈哈,是吗?那你们就见识见识。”说着就挥舞着弯刀朝唐九飞去。

而唐九也不甘示弱地飞身而起,迎了上去,他身后有些武林人也冲了上去。但是那位老者着实厉害,几个回合下来,唐九就受了伤,吐血倒地。

众人见到老者只是一个闪身就让唐九倒地不起,不由得大骇,要知道唐九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我来会会你,”鬼斧见唐九被打伤,不由得抡着板斧冲到了比武台上。鬼斧毕竟是高手,虽然战的也不轻松,但是仍坚持到了最后,将老者打伤倒地不起。圣火教的人忙将老者抬到了后方。

“盟主,我们,我们……”这时一个人神­色­慌张地冲到了张弋阳身前。

“怎么了?”

“盟主,我们,我们被包围了!”这人才把话说明白,就听见抽气声。

煞冷笑:“那到未必!”说完看了张弋阳一眼,张弋阳点头,猛地抬手,就听见一声响炮在空中炸响。

“看来你们是早就有所准备?”訾翼并未因张弋阳的动作而露出一丝的恐惧,只是微微一笑,尔后转向我,目光专注地盯着我:“小猫儿,看来今儿想带走你不会很顺利,不过你别急,收拾了这些酒囊饭袋,我就带你走。”

众人因为他的话而大怒,却又因为张弋阳早有安排而放松不少。但是看得出訾翼今儿带的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人,看来要有一场苦战了。圣火教的人率先冲了下来,而众人为了自保,不得不迎战。立刻,草茎山庄就变成了战场,或是双方的屠宰场。

煞、张弋阳、师兄也都深入其中,场中只有我和訾翼站在那里没有动。我眼带仇恨地盯着他,而他却自始至终的深深地凝望着我,眼中那不可掩饰的情意看得我背后直冒冷汗。

还有那个小男孩怯怯地看着我,像是想念,像是茫然不明我的态度。

大风刮起,血腥味伴随着风而弥漫整个山庄,其实我清楚他今天来并不是单单向来带走我,而是想要报仇,报十几年前的仇。我知道,今天訾翼不会简单地放过我,也许我们之间也是一场恶战。我明白,我的功夫不如他,可是我好歹要拼一拼,如今我可不想任人宰割。

乌云遮日,血雾满天,草茎山庄内遍地厮杀声。

我盯着訾翼,手中的白蛇鞭掉到地上,我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寒气逼人的软剑。江湖人皆知我猫儿行走江湖的武器是白蛇鞭,偶尔用一下子剑却是不成样子。但是谁也不知道,我猫儿的剑法也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被我藏了起来。现今儿,要露出来了。

“小猫儿,你会剑法?呵呵!”訾翼见我掏出剑,一抹惊诧从脸上一闪而过。

我冷笑:“訾翼,今天就让我会会你的剑法!”说着,我脚下一顿,飞身而起,旋身飞向訾翼。男孩被带下,而訾翼却笑着未动,不过眼底闪过一抹受伤,随即消失。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随即向来不可能,訾翼怎可能对我用真心。

当我的剑要接近他的胸口时,訾翼才抽出剑,挡了开来。

“小猫儿,你真的想杀我?”訾翼长身玉立,脸­色­有些­阴­沉。

“废话少说!”我大怒,再次迎了上去。

我将师父教的剑法中所有致命的全部用了出来,我不想未来都生活在他的­阴­影下,我也不可能和他回圣火教,而我现在怀疑那些胸口带着斧子符号的人都是他的人。也许那次杀我的人也是他派来的,但是想来有不对,如果真想杀我,今儿就不会费这个事儿了。

“猫儿,小心。”突然耳边传来师兄的警告声,我这才看见訾翼的剑马上要刺进我的要害,我旋身一拧,避开要害,右手一翻将剑刺出,只听“噗”的一声,剑刺入血­肉­之中。我一愣,忙抬头却看见訾翼放大的脸,嘴角滴下血滴,一双黑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里闪过痛心、爱恋、思念还有痛苦,一丝光亮闪过,像是恨又似是释然。

我愣神的功夫,就松开了剑。

“扑通”一声,訾翼跪在地上了,黑眸却还是紧紧地盯着我,嘴角绽开一个苦笑:“你真的如此恨我?”

“教主!”其他圣火教众见訾翼受了伤,忙掉转刀头,冲我而来。

“爹!”

“站住!”訾翼冷喝一声,捂着胸口费力地站起身:“小猫儿,我们那一年的相处,对于你来说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吗?”

我转过头不去看他,硬声道:“是!”

“呵,”訾翼苦笑:“小猫儿,我想了你五年,每日每夜,而思尔也非常的想……”

“訾翼,不要在这里蛊惑人。”煞、张弋阳、师兄也先后来到我身边。

“爹!”那个男孩,也就是思尔一下子扑到訾翼身边,眼睛红红的盯着訾翼的伤口。尔后又转过头盯着我,哭着道:“娘,你为什么这样对爹?爹那么想你,每天都想,思儿也想你,每夜都想,可你为什么要杀爹,你不是说过幸福的一家三口就是爹、娘还有思儿吗?”

思尔的话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可是……

周围人群一片寂静,打杀的人群也停了下来,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和訾翼。

“闭嘴,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娘。”我有些不耐烦。

“可是思儿小的时候,娘抱过我的。”思尔还是不敢相信我不是他的娘。

我不再和思尔对话,转向訾翼:“哼,訾翼你还真个不称职的父亲,他竟然连自己的亲身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訾翼脸­色­越来越苍白,拂开属下的手,跌坐在地上:“小猫儿,在我心里,思儿是你我的儿子。”

“你给我住嘴!”张弋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大喝一声。

訾翼微微一笑,朝张弋阳道:“你想的难道和我不同?”张弋阳没想到訾翼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脸­色­铁青,上前想要杀訾翼,却被怒目而视的圣火教众挡住了。

“噗!”就在这时,訾翼突然口吐鲜血,身子一歪险些倒在地上,却强撑着身子不倒下,目光不离我左右。

“哼,猫女,你知道吗?教主走火入魔后,身子一直未好,而你那年下的毒,一直未解开只能压制,教主却从未怨过你,今儿是为了你才踏足中原。而你那一剑根本就进不了教主的身,教主爱你,对你处处忍让,没想到你如此冷酷,你知不知道,教主的命根本撑不过今年了……你却……”扶着訾翼的人不忿我的态度,对我怒目而视,可是话说到一半却被訾翼制止。

而我的思绪则停留在他那句活不过今年。

“小猫儿,你这下可以摆脱我了,呵呵。”訾翼剧烈地咳嗽一声,说道这里转向身后的中年人:“李继,我死后你们就投到小猫儿的麾下吧,思儿以后也跟着你娘,这样爹就放心了。”

“不要,爹,思儿想要娘、爹都在一起。”思尔从未见过厉害的父亲如此,吓得哭了出来。

“教主,不……”中年人不愿。

而围观的众人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我和訾翼身上来回扫视。

“咳咳,我还没死呢!”訾翼大怒。

“属下遵命。”

“訾翼,你不用如此,带着你的人回到你的圣火教,从此不要再踏足中原,否则休怪我无情。”我的话音刚落,中原武林就认开始不满起来,不过我一个扫视,众人都禁了声。

“呵呵,小猫儿,他们说得对,我有命来,也许就无命回来。我只是遗憾今生未得到你的心,不过来生我一定能让你归我所有。”訾翼靠在李继的怀里断断续续地说道:“不过,今生思儿却劳你照顾了。”说完訾翼深深地望了我好一会儿,像是要把我刻在脑子里,最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教主!”

“爹!”

圣火教众人大惊失­色­,见訾翼断了气,立刻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而思尔一下子扑进訾翼的怀里嚎啕大哭。

“哐!”一声,剑掉到地上,我的脚一软委顿在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从未想过訾翼会死在我手上,也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娘,你快救救爹,你不是会医术吗?娘,你救救爹,我不想爹死啊,娘……”思尔突然抬起头,匍匐到我身边,小手抓住我的衣摆苦苦哀求,满脸都是泪水。

我默不作声,费力地站起身,转身就走。

“猫儿!”

“猫儿!”

“教主!”突然圣火教教众全部跪在地上给我行礼,喊了一声教主。

我没有回头,无力地摆摆手:“你们走吧,我不会让人为难你们,把你们教主也带走,至于思尔他才是你们的教主,我知道你们恨我,可是这场情爱,难道是我自愿的吗?”说完话,我转身走下台,朝庄子的大门走去。

“娘,你不要丢下思儿,娘……”身后是幼儿泣血般地呼喊声,可是我已经无力承担什么。

訾翼,为什么你的爱如此决绝,生前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是你却以这样绝然的方式让我永远记住了你,不是爱、不是恨,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主子!”突然耳边响起七少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慌乱。

我有些麻木的腿停了下来:“怎么了?”

“请主子责罚,清少爷被人掳了!”七少扑通跪在地上向我请罪。

御清被掳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有没有亲觉得清,有点弱或者女气,其实在清心里,莫枫是他的依靠,而且莫枫是男人,很强势,所以相对来说清就会弱一些,但我认为却决不女气。还有大家对莫枫,也就是女主和清之间的纠葛有啥看法没有,不过NP是不可能的啦,俺写的是一对一。其实我写清的目的还有一个目的,清的身份是一个定时炸弹,嘿嘿,至于以后,大家看吧。

“你说什么?”我的脑子轰然作响,猛地低下头:“清怎么了?”

“清少爷被人掳了!”

“是,主子走了以后,清少爷就有些烦躁,屋内传来脆裂声,可是清少爷不让人接近。后来有人大着胆子进去,才发现他已经不在房里了。而阿兰也不见了,属下猜想,他们一定是出岛了,所以属下派人去追,却看见阿兰浑身是血的倒在路边上,而清少爷却不见了。”

“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人称江湖十少、武艺高强的几个人竟然连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滚,都给我滚!”我勃然大怒,訾翼的死、清的失踪让我的坏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再也无法隐忍。

“猫儿,怎么了?”这时候墨哥掠到我身边。

我压抑着怒气:“清被人掳了。”

“什么?”墨哥大吃一惊,随后平静下来:“有人知道莫枫的身份吗?”

我摇摇头:“没有,只有你和我。”

“那就是商战,有人嫉妒你的产业越来越大,抓不到你,所以找御清下手。”墨哥随后分析道:“这几年你在江南官府身上没少下功夫,连那个江宁织造曹寅也攀上了关系,所以官劫不可能。而那些江南商贩知道你和阎王愁猫儿的关系不一般,所以一般江湖人也不敢动你。那就只有……”墨哥警觉地四下里望了望,然后用手指指天:“阿哥。”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定不会手下留情。”我咬牙切齿道。

“猫儿,怎么了?”这时候煞和鬼斧也走了过来,而张弋阳则忙着安抚武林各门派。

就在这时,那个李继和思尔也走了过来。我猛地回头:“不要跟着我。”说完我纵身飞起,七少和墨哥紧随其后,煞也随之而来。

我坐在玉幽阁焦急地等待着七少的消息,墨哥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说莫枫,你不要急,‘猫儿’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只要等消息就成了。”

对,现在的我已经是莫府的莫枫了。

“莫爷”这时候七少走了进来,朝我走来:“主子找到了清少爷的下落。”

“什么?在哪里?”我猛地站起身。

七少吭哧了半天,小心地瞄了我一眼,低下头小声道:“在,在翠苑。”

“放肆!”我心中大怒,一掌将手下的桌子拍碎。

“莫枫!”墨哥快步走到盛怒中的我面前,给我使了个眼­色­催促道:“还不快去救御清。”我这才恍然大悟,转身疾步踏出玉幽阁。

“莫枫,既然是猫儿的朋友,那我鬼斧也随你走一趟。”鬼斧上前一步,笑眯眯地道。

煞也点点头。

我拱手道谢:“多谢!”说完几人都飞身离去。

只有墨哥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几人叹息,猫儿,你自认为残酷无情、心狠手辣,可是你自己知道吗?你最是心软而且多情,否则怎会牵扯如此多人的男人的心?御清被掳,你心急如焚,这又是怎样的一场纠葛?

我们几人在夜­色­中飞奔,不一会儿就来到苏州城的城西。我们几人掩身在树上,注视着树下夜­色­中仍然灯火辉煌的翠苑,我握紧了拳头全来竟是妓院。

“你们来了。”这时“猫儿”跃到我们身边轻声道。

“猫儿,找到清的所在了吗?”我一把抓住“猫儿”的手。

“找到了,”“猫儿”虽说找到了,表情却感觉有些难言之隐:“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人把守,而且御清被掳后,并没有被转移,而是带到了这里,被关在了翠苑的地下。”

“机关找到了吗?”

“找到了!”

“那我们去看看。”说到这里我拦住要随我下去的煞和鬼斧:“麻烦二位兄台帮着在外面照应。”煞和鬼斧相互看了一眼,都点点头。“猫儿”笑笑:“煞、鬼斧,有我陪着没事。”

“那你们小心。”鬼斧点点头:“十少呢?”

“都在我身边。”“猫儿”道。

说着我和“猫儿”两人飞檐走壁掠进了翠苑的后院,后院看护的人只有五人,而且已经被“猫儿”制住。后院通往前院的大门也派人把守住了。

我­阴­着脸,沉声问道:“七少,你确定清就在这后院的地下吗?”

“猫儿”也就是七少,十分确信地点点头。

“查出这家妓院的幕后之人了吗?”我一边走一边问道。

“主子,属下无能。”

“废话少说,先救清。”我和七少躬身从窗而入。屋内一片黑暗,看不清方向,我和七少摸黑来到床铺。七少掀起床铺,露出床下的机关,我看了七少一眼,七少点点头。开关一响,床下露出一条密道。我和七少飞身而下,拿着火折一路沿密道而下。密道非常的安静,只有我和七少的脚步声,奇怪的是,密道竟然也无人把守。大概走了有五十米远,由远及近传来挣扎声和啜泣声,还有一些难听的怪笑声。

我和七少对视一眼马上加快了脚步,声音越来越近,我终于听得清楚了,原来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嘴里兴奋说着什么。“主子,他们说的是日本语。”七少大骇。

“滚开!”一个男声倍觉屈辱地嘶喊着。

是清。

“快!”我和七少施展轻功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虽然我表面镇静,可是心里已经心急如焚,我真的怕清出什么事情。

“主子!你快看!”七少猛地回头,表情骇然地看向我。

原来是一道门,我走上前,从铁栏里看的非常清楚,清手脚被绑,困于床上,浑身上下的衣服变成了碎片,头发散乱,脸上泪迹斑斑。最让我怒不可遏地是两个身材矮小,上身□的男人正伏与清的身上,手抓着清的手脚,笑得□难看。

“清!”我目瞪圆瞠,大力去推门,可是门却怎样也推不开。

“哈哈哈哈!”突然耳边响起一阵女人刺耳的叫声:“莫枫?我应该叫你猫儿吧,呵呵,那年竟然逃脱一死,你还真是命大。”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何不出来见上一面。”七少朝头顶呵斥道。

“见上一面?”女人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猫儿,你一向是自视清高,江湖势力颇大,黑白两道都要让你三分,可是我却觉得你是一个贱人,呵呵,那些男人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贱女人,明明谁都不爱,却总是一副勾引人的妖­精­样,呵呵,怎么样,猫女,今天你看你那谪仙般的情人被男人糟蹋了,你心痛吗?恩?哈哈哈哈!”

“你给我滚出来!”我大怒,大声嘶吼。

“哈哈哈,出来?笑话,你就好好看看你的情人是如何被糟蹋的吧!”说完女人的声音就消失了。我忙回头看向门内,只见两个人正要脱了裤子,而清已经绝望地欲咬舌自尽。

“七少,你让开。”我的脸黑得吓人,双手运气,欲调动内力强行破门。

“主子,你会受伤的。”七少看出我要做什么,连忙阻止。

“七少,我想做的事,你能阻止吗?”我看都没看七少,清的啜泣声让我心乱如麻。我闭上眼睛,强行调动体内近三十年的内力聚于丹田,然后从经脉走到双手之间,只听轰的一声大门被破开,我虚弱地晃了一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七少,给我杀了那两个畜牲,千刀万剐。”

七少也红了眼睛:“是!”

七少的剑刺进两个人的胸口,只听见一声类似于杀猪的声音,七少的刀法最是诡异,刀刀下去,两个人已经变成了白骨。

此时清缩在床里,目光空洞,戒备地看着我们。

我缓缓地坐在床上,柔声道:“清,我是枫,是你的枫啊,我来接你回家。”

清捏着破碎的衣角:“你不是他,他不要我了。”

“怎么会不要你,枫最喜欢的就是清,带他下山是因为喜欢他,而将他留在桃花岛也是喜欢他,他丢了,枫五内俱焚,心里焦急万分,只恨自己如此不小心丢了他。如果清还不解恨的话,那我就惩罚我自己如何?”说着我拿起一把刀就要刺进腹内,却一下子被清拦住。

“枫!”清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人也投进了我的怀里。

摸着清的长发,我叹息一声:“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当我抱着清回到莫府,见我们如此模样,许叔大骇,忙问怎么了。我摇摇头,抱着清走进了我的房间:“许叔,你吩咐下人抬桶热水,在派一个人来帮清沐浴。”

“是!”许叔忙下去布置。

我轻轻地将清放在床上,只是他脆弱的样子让我揪心。我脱掉清的披风,手放在了他的胸口,想要将那些碎步脱下。清这时却慌张地一把抓住我的手,惊恐地看着我。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转头柔声道:“清,是我,我是枫,衣服不能穿了,我给你换换。”

清这才点点头,手松开了。这时热水也抬进来了,我将清扶进木桶:“清,衣服自己脱吧,我让婢女帮你清洗。”

清坐在桶里未说话,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前襟,眼里的泪扑扑簌簌地掉入桶中。我别过头,硬生生地忍着心绪不宁,踏出了门。

可是我刚踏出门,就听见里面一声怒喝:“滚开,不要碰我。”

然后是婢女的一声惊呼,门被打开,婢女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见到我,忙跪下道:“爷,清少爷不让奴婢帮忙,并用茶碗丢向奴婢。”

我瞥了一眼屋内,摆摆手:“你去吧。”

推开门,我走入门内,又缓缓地关上门。朝屏风后的清问道:“清,怎么不让婢女帮你沐浴?”

屏风后没有声音,清只是沉默。

“清,你怎么了?”我有些急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好久清才出声,却是问了这样一句话。

“你瞎想什么?”我有些不悦。

“那你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为什么你不帮我沐浴,却让婢女来。我自己也清楚,我被人糟蹋了,我已经脏了,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歇斯底里。

而屋内又传来人体落地的声音,我忙跑进屏风后,一把揽起清,将他放入水中。

“不要碰我,我脏了,不要碰我……唔……”清的最后一句话被我堵在彼此的口中。这是我和清的第一次接吻,却也是不带任何欲念和其他意味的吻,只是一个安抚的吻。

好久,我才放开清,将他揽在怀里,低低地道:“我怎会嫌弃于你,清一向是高洁如白雪,怎会脏?况且那两个畜牲并未真正的碰你,就已经被我杀了。”

清抬起头泪眼斑驳地看向我:“真的?”

“恩!”我点点头,我低头在清的­唇­上轻啄了一口,蛊惑道:“清,我帮你沐浴如何?”

清的脸顿时红了,低头嗫嗫道:“我自己来。”

“呵呵呵,”我低低一笑:“清,在我心里,清永远都是冰山上的雪莲,是我心里的净土,而我莫枫再次立誓,这一生永远不会放开清的手。”

清听见我的话,激动地抬起头:“枫,你没骗我?”

我郑重地点点头:“清,我可说过谎话?”

清摇摇头,一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拍拍他的手:“你先沐浴吧,我一会儿再来陪你。”

清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放开我的手,目光却追随着我。我见状戏谑道:“要不,我帮你沐浴如何?”

清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我不再逗他,而是轻轻地出了门,关上门的一刹那,我一直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整个人委顿在地。万幸清没有出事,否则我将如何是好,只是那个翠苑怎会有日本人?而那个明显恨我入骨的女人又是谁?她不是我的商业对手,她轻易地让我入密道救人,只是想让我看清被辱,却没有抓我,她到底是谁?盛怒之中我忘了看那两个日本的特征,难道她和身上带有斧头符号的人有关系?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怎么会有日本人?难道它竟然是一个日本人的组织吗?

突然我浑身打了个冷战,浑身发冷,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将是一个怎样庞大的组织,而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颠覆大清?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看来我不能对此事袖手旁观了,而是要大规模地开始调查这个组织了。不管它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大清,都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不一会儿,清沐浴完毕,婢女将桶抬了出来,我进屋时清正在梳头。我笑笑接过清手中的梳子,轻轻地帮清梳头。清垂着头,双手握在一起。

“清在想什么?”

“我,在想清的话。”

“哦?什么话?”

“你说,永远不会放开我。”

我的手一顿,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道:“怎么?清不信我?”

“我,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知道枫是一个不喜欢束缚的人,自我下山之日,也只是每年只能在你身边待上一两个月就被送回山上,而枫也不常在苏州府内。我以前总是缠着你……”清低头缓慢地说道。

我从背后抱住清:“清,相信我。”

“恩!”清满脸通红地点点头。

“睡吧,很晚了!”我揽着清来到床前,铺开被子扶着他躺在床上。

可是清眼睛透出不舍,手拉着我不放。我叹了口气:“清,你睡吧。”

清这才松开我的手,却不再看我,转身背对着我。

我摇摇头,转身想要走出门,却听见身后清的略带着哭音的声音:“枫,你能留下吗?我一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

“清,我……”我有些为难。

“枫!”身后又传来清的声音,而后是窸窸窣窣地声音,再一会儿,我就被清从身后抱住了:“不许你丢下我。”

我失笑地摇头,清还是头一次这样坚决地说出自己的要求。我回身将他抱起走到床边,将他放下,盖上被子,尔后自己脱下外衣,掀开被角躺了进去,将清揽进怀里轻轻地说:“睡吧,我不离开。”

清双手紧紧地环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怀里,身上却不断地颤抖。我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那件事还是在他心里留下来­阴­影,而且不是一段时间能够复原的。

这是我们这场纠葛该以何种结局而收场?

清在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了,让我放开他独自一人在人群中生活我又不放心,他的身份如若让人知道只能是死路一条。如若被有心人利用,清更是凶多吉少。

清啊……

“娘”不好当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呵,又蹦出一个大儿子,还是不用生的。

下一章预告一下,惊险五台山之路。

安抚了清,将他放在府内休养,而我则马不停蹄地赶往桃花岛将康熙他们带出岛屿。

康熙­阴­着脸坐在行宫大殿之上盯着我一言不发。而众阿哥则纷纷站在两侧,至于我就只能跪在地中央。殿内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做声。其实我知道猫儿的身份透露,康熙都未杀我,这次也不会怎样,最多是打我一顿板子出出气,或是将我关进牢房,也就是吓吓我,挫挫我的锐气而已。

“武林…大会如何?”好久康熙才开口。

“魔教教主被臣媳杀死了,圣火教群龙无首,已经不能霍乱武林了。”我简短地总结。

“哼,那个思尔是怎么回事?听说那个訾翼将他的圣火教交给了你?”康熙淡淡地说出一个我愿提起的事实。

“我可没接。”我嘟囔道。

“哦?那个思尔的为何叫你娘?”康熙又扔出一个炸弹。

“什么?”惊呼声迭起,看到胤祯瞪大的双眼,我翻了个白眼,又有的解释了。

“皇阿玛,您在桃花岛过得如何?那里可是人间仙境啊,美不胜收,那些个下人没有慢待您吧?”我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

一提到桃花岛,康熙的脸­色­更难看了:“哼,岛子倒是不错,只是你这个岛主却没有尽地主之谊啊。”

“嘿嘿,皇阿玛,什么地主之谊,云儿的,还不是您的,至少您也是我皇兄不是?”我有些谄媚道,不过一会儿皇阿玛一会儿皇兄,我自己都有些晕了。

“哦?”康熙挑眉:“那送给朕如何?”

我睁大眼睛:“皇阿玛,天下都是您,何况区区一岛屿,您现在管我要岛屿,难道您认为桃花岛不在大清的地界?”

“你……”我的一句话成功地将康熙想要岛屿的念头给打住了。

“云格玛,放肆,怎可如此和皇阿玛说话。”不用抬头我也知道,这人一定是四阿哥胤禛。

“云儿知错。”我做出一副小媳­妇­状,

“那圣火教……”康熙瞥了我一眼,眼里的压力我看的清清楚楚。

“云格玛一定妥善处理。”我马上表忠心:“不给皇阿玛丢人。”

“恩,你去吧,”康熙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云格玛,你那个岛上的什么美人蕉的茶倒是不错,别忘了回京后,给朕送来个十斤八斤的。”

“什么?”我张大嘴巴,那个茶一年也就产四五斤,他一下子就要十斤八斤,也太黑了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康熙站起身又接着道:“对了,还有那个叫你娘的孩子也给朕查清楚了。”

呃,不说还好,我看胤祯已经由黑变白,又变青,再次变黑,我缩缩脖子。虽然我不惧他,只是小霸王真正的发起威来还是够我受的。

我恨恨地看了康熙一眼,康熙却非常好心情地走了,剩下我自己面对众阿哥质疑的眼神。康熙啊,你不是非常执法无情吗,一旦皇子兄弟爱上同一个人,就会处死她,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总是喜欢搅混了水呢,更乐意看他们对我出手呢。

我正想着,腰就被人抱住了,我猛地回头,却对上胤祯绽放着笑容却丝毫没有笑意的脸:“云儿,几天没见,我好想你啊。”

“呃,那个,恩,我也想你。”我赶紧讨好地说道。

“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是九阿哥忍不住大声地冲我吼道。

“十四弟,十四弟妹的人缘似乎不错呢。”一向温文尔雅,笑的如沐春风的八阿哥胤禩,今天却笑的有些­阴­险。

“我说云格玛,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啊!”这是十阿哥,还是直来直往。

“云格玛!”然后又对上胤祥不满地眼神以及四阿哥一副看到红颜祸水的表情。

“恩,那个胤祯,皇阿玛还让我处理武林大会的善后之事,那个我们回来再谈,噢。”说完我逃一般地跑出大殿,轻功掠过重重宫殿,窜出行宫,不管身后胤祯的大喊大叫。

一回到草茎山庄,张弋阳马上迎了上来,见到我一把抓住我的手:“猫儿,你可回来了,那个圣火教叫思尔的男孩已经在山庄门口跪了三天了,不吃不喝,赶也赶不走,说什么一定要见到他的娘。”说完还有些疑惑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怀疑那个思尔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没好气地说道:“他不是我儿子,还要让我说多少遍。”

“猫儿,我不是那个……”张弋阳有些急迫地想要解释。

“猫儿,你可回来了,那个什么圣火教的李继还真固执,那个訾翼的儿子在前门跪着,他就在后门跪着,说是如果你要不是不收了他们就跪死在那里。”鬼斧拎着酒坛子嚷嚷着跑了过来,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墨哥也一步三摇地走过来,笑的有些渗人:“你可是平白捡了个大儿子啊。”

我们正在院中说着,突然天空下起了雨,我们忙躲进屋内,换衣服,喝茶。这是山庄的总管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张弋阳催促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那个思尔在雨中昏倒了。”总管说完这话就自觉地退到一边站好。

我攥紧拳头未说话,思尔,思念你,这是訾翼起的名字。思尔刚一下生,他的亲身母亲就被訾翼扔到了无人的山上,而思尔被訾翼嫌弃,仍在山庄自生自灭。我被訾翼带入圣火教时,正值思尔两岁,无意中我发现了思尔,于是就照顾了他一段时间,也就是那个时候訾翼才给他起了名字。而今的思尔已经六岁了,没想到訾翼会告诉他,我才是他的母亲。而思尔对我有些印象,对訾翼的话深信不疑,认定了我是他的娘就不会回转,跟訾翼一样固执。訾翼自愿死在我手中,决绝地以这样方式让我记住了他,真真让人讨厌也让人佩服。

可是……

“昏就昏了,告诉我做什么!你就告诉他们,就说我猫女不认那个儿子,也从来没有儿子。至于圣火教,让他们哪来的哪去,与我何­干­。”我轻啜着茶,不耐烦地道。

众人见我脸­色­不好,张弋阳忙挥手让总管退下,犹豫了半天才道:“那个思尔……”

“思尔不是我的儿子,訾翼也从未碰过我,思尔是他的一个妾用了手段生下的,不过生了思尔之后及被訾翼处死了。我只是照顾了思尔一段时间,这个煞也应该知道。”我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道。

煞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了,好了,猫儿这一仗也累坏了,好好休息吧,我们几个就拼拼就如何?”鬼斧受不了这种寂静地气氛,站起身打破了沉默。

煞站起身不屑地看了一眼鬼斧:“就你那酒量?”

“哼,”鬼斧竖起眉毛:“比比如何?”

“比就比”煞拍拍衣服,看了一眼张弋阳:“怎么样,正派盟主,拼拼酒?”

张弋阳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答应,几个人联袂走出。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一闪而过的却是訾翼临死前望着我那深深的一眼。

思尔,思念你。

思尔那个孩子非常乖巧,在圣火教的时候我非常喜欢他,更是伴我躲过了漫长的一年。

只是今天……

我望着门外的倾盆大雨,心却在见与不见之间徘徊。心情烦躁喝不进去酒,只能回到房中躺着休息,可是门外哗哗地雨声却让我无法入眠。

当我打着伞出现山庄门口时,却看见昏倒的思尔醒了过来,仍是固执地跪在那里。

小脸白的吓人,嘴­唇­发紫,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却仍然死死支撑。

“起来吧。”我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娘!”思尔惊喜我的出现,小身子摇摇欲坠,小手抓住了我的衣摆:“娘,你认思儿了吗?”

“哼,你再不起来就没那个命看见我了!”我非常不情愿地说道。

“娘!”思尔的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小身子激动地要站起来,却再次昏了过去。

我抱起思尔,心情复杂地走回来山庄,又让七少将李继带入庄内见我。李继虽然恨我,但是却非常忠心,听命于訾翼,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即使恨我,但是仍然尊重訾翼临死前的嘱托,要将圣火教交与我手中。

“我不会Сhā手你们圣火教教中之事,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会阻止他人来伏击你们。至于思尔就先跟着我吧。”说这话的时候思尔已经醒了,伏在我的怀里不做声,却紧紧地拉着我的衣襟。

“夫人此话差矣,既然教主将圣火教交与你手中,李继自然信服,自此圣火教归于阎王愁猫女的麾下,生死由你。”李继声音平平地叙说着好像于他无关的事情。

我被他的态度弄得心头火起:“好啊,那我现在让你去死,你就死吧。”

我怀里的小东西身子一颤却没有做声,而李继也真的抬起手就朝自己的百会|­茓­拍去。我阻止不及,李继当场就死了。我真是无奈了,不愧是訾翼的属下,我揉揉额角:“来人,抬下去厚葬。”

“思尔,你怨我吗?”我低头看着怀中的思尔。

思尔摇摇头:“娘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唉,我无奈了,这个思尔怎么就这么信我,还有娘这个称呼,纠正了多少遍了,思尔就是不改。而且我一说,他就眼泪汪汪的,看得我别扭。

其实我接思尔进庄的那一刻起就决定接受圣火教。如若不在我的控制之下,那么因为记着訾翼仇恨的圣火教一定会再次掀起腥风血雨。而李继则是那个风雨的中心,他恨我入骨,又怎会听命于我。

如今他去了更好。

“思尔,如果你执意要跟着我,那就必须听我的。”我抱着思尔朝房里走去。

“思儿一定听娘的。”说着思尔将小手环上了我的脖颈。

我让下人给思尔用热水沐浴,喝了姜汤,换上新的衣服。思尔再次站到我面前,小脸上漾出了些许的笑容:“娘,喝茶。”

“噗!”鬼斧一口茶喷了出来,水从嘴角滴了下来都未管。

“娘,思儿给您锤锤腰。”思尔将茶杯放在我手中之后,就绕到我身后给我捶背,还笑着问我:“娘,舒不舒服?”

“猫儿,你真行,平白捡了个这个大的儿子。”鬼斧笑呵呵地道。

煞则是瞟了我一眼道:“嫣儿,我能带走吗?”

“啊?”我看向煞,这是哪跟哪啊。

张弋阳未说话,一反常态地沉着脸。

屋内的气氛有些僵硬:“思尔,行了,坐下吧。”

思尔讨好地笑笑:“娘,思儿不累。”

我真是无语了,至于这么讨好吗?我既然收了他就不会扔下他。

“好了,”我一把抓住思尔,将他拉到椅子上,思尔高兴地扬起小脸:“娘。”

“圣火教呢?”张弋阳突然问我。

“李继死了,思尔则是圣火教的少主,不过思尔年幼暂时由我代管,我昨天接见了圣火教的四使,换了一批人,暂时派九少就接管圣火教。”我轻描淡写地就将我接掌圣火教的事情几句话说完。

“不是吧,”鬼斧看了思尔一眼:“你下手也太快了吧。”

我挑眉:“訾翼都送给我了,李继又跪了几天,我不要不是显得太矫情。”

“哈哈哈哈,你啊,收了人家的教派好像还很勉强似地,真是特了便宜还卖乖。”鬼斧大笑。

“圣火教本来就是爹和娘的,爹去世了,娘掌管教派有何不对?”突然一旁的思尔Сhā嘴道。

“呃……”鬼斧被思尔的话顶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扑哧!”一向不喜欢笑的煞却突然笑了:“人家一家三口的事,你Сhā什么嘴!”

“煞,你给我闭嘴!”我瞪了煞一眼。

“哼,我去找嫣儿了。”煞抬腿就走。

一个清,一个思尔,这两个人对我都黏得紧,该如何是好呢。突然我想到了辉儿,他一人在雪山师父那里学艺,如果让思尔去陪他,两个人也是个伴,而思尔也能和师父学学功夫。

不过清呢……

胤禩的情之终结

苏州的事情告一段落,康熙离开了苏州,继续他的江南之行,最后返回京城。

我先行派人将清送回京城,将思尔也由十少送回雪山交给师父。康熙一行离开苏州,到达扬州,经凤阳府、陈州、到达河南开封,最后却在离开开封进入山东地界时遇到了一批最为彪悍、非比寻常的刺客,也是让我陷入深渊的刺客。

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挺身而出,截住刺客,那么后来我的结局也许不会那样的惨。

我骑着追风跟在康熙的御撵旁,前面是各位阿哥给康熙护驾。康熙派随扈的人员先行抵京而随驾的士兵也只剩下了一千人。康熙倒是好心情,一路上游山玩水,倒是苦了我,康熙命令我随扈在侧,说是我的武功好,信得着我。我咧咧嘴,看着胤祯颇有些“幽怨”的样子只能无奈地暗送了两捆“菠菜”。

终于到了晚上,康熙命令就地安营扎寨。眼神一抛,解了我的差事,倒是把胤祯留了下来。不过我倒是感激康熙,这些天因为忙乎护驾,我和胤祯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说话,即使回了房或是帐子,不是他睡着了,就是我没回去。所以小霸王倒是没时间和我闹,问有关于訾翼和思尔的事情。

离开康熙的大帐,我给德妃请了安,然后决定找一条溪水洗洗一身的汗水。不过为了安全,也为了避免尴尬和什么伤风败俗的话落在我身上,我决定还是走远一点。

大概走了有一里路,终于找到了一处潭水,我见四周无人,便脱了外衣,只穿着肚兜和亵裤进入水中。潭水清澈见底,谭底还有些鱼儿在恣意地游着,倒是悠闲,我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就是一条鱼尽情地享受着水中的乐趣。在现代可是见不到如此清澈的水啊,山林郁郁葱葱,鸟儿高啼,阳光暖暖地一点也不热烈,而我暂时抛去了诸多的烦恼,只记得此时的快乐。从水中冒出头来,深呼吸一口气,如果我真的是一条鱼,该有多好啊。

但是如此妙如仙境的地方,却还是有人来破坏,几个像是山贼的人突然从草丛中冒出,长相猥琐,举止粗俗:“哟,这是哪来的小娘们,啧啧,竟然敢在这里洗澡,兄弟们,啊!!哈哈哈!”

我默不作声只是冷哼一声,甩开白蛇鞭缠上岸上的衣服,抛向空中,然后我从水中跃出,外衣恰好披在我肩上。转身之时却看见几个山贼眼露­淫­光:“真是俊俏啊!”

立于岸边,我轻抚自己的脸庞,原来我将面具摘下了,露出了本来面目。

“小娘子是不是迷路了?哥哥给你带路啊?”其中一个领头笑得猥琐,见我一个人大着胆子朝我走来。

我”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尔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蛇鞭,莹莹白白带着水珠在阳光下显得是那么杨耀:“今天我不想杀人。”

“杀人?”山贼怪叫一声,然后很是大声调笑道:“哟,哟,哟,别伤了小娘子的手,想杀哥哥哪里,用不用哥哥脱了衣服给你看啊?”

我冷笑,什么叫不知死活?!左手手腕一翻,五只沾着毒的针隐在指缝间,山贼见我不动,顿时急不可耐地朝我走来。就在这时听见一声高喝:“放肆!”

收起手中的针,微微侧头,却见八阿哥胤禩骑马飞奔而来,然后从马上一跃而下,匆匆跑到我身边,严厉地瞪了我一眼,扯下自己的外套猛地将我裹住,口里埋怨道:“你怎么自己跑这么远?”

没等我回答,就听见山贼在那边跳着脚大喊道:“臭小子,这个小娘子可是我们哥们的,你可别想……唔……”话未说完,领头的山贼就被胤禩一剑捅破了胸口,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其他山贼见状,双眼暴出,呀呲欲裂,咒骂着就冲胤禩而来。胤禩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冷笑一声迎了上去,剑剑致命,像是在发泄什么。我一见没我什么事,索­性­坐下来穿上鞋袜,反正有人替我出头。

“唔……”突然胤禩闷哼一声,我侧头,原来是胤禩被人偷袭,我摇摇头,随手甩出银针,最后一个山贼也倒在了地上。

胤禩扔了剑,走过来,我正要起身去拾另一只鞋,胤禩见状弯腰拾起。我抬起头,伸出手,而他却未将鞋还给我,而是一声未吭、弯腰,抬起我的左脚放在他的膝上,替我穿上了。我平静地看着他的动作,语调平淡地说了一句:“鞋脏了。”

胤禩疑惑地抬起头,注视着我。

我放下脚,推开他,脱下鞋,看也不看的扔进水里:“染上血了。”

胤禩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狼狈,却仍是蹲在那里。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朝追风走去。

“一定要这样对我吗?”突然身后传来胤禩有些暗哑、隐忍的声音。

我当作没听见径自的走着。

“猫儿!”然后是一阵脚步踩在草上的嚓嚓声,下一秒我的手臂被他一把抓住:“为什么?”

我停下来,没有回头:“八贤王,请你记住,在皇家,我仅是云格玛,完颜枫璐,是……十四福晋。”

胤禩的手颓然落下,苦笑:“这个……我清楚。”

“那你还想说什么?”我微微一笑。

“你爱上十四了吗?那多尔济呢?”胤禩非常不甘地提起了多尔济。

“不要跟我提多尔济!”我突然厉声喝道。

“云格玛,你心里还有他,不是吗?”胤禩走上前贴在我身后。

我反手推开他,直视他的眼镜:“八哥,鱼­肉­与熊掌不可兼得,难道您不懂吗?”

胤禩听见我如此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

“我说什么你明白,”叹息一声,这些个皇家阿哥,什么都喜欢争一争,女人、皇位、天下。

“那十四呢,我们都清楚你的身份代表着什么。”胤禩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但是看我脸­色­变了,立刻后悔了:“你,别,别误会,我……”

“你怀疑他吗?他不是你的助力吗?”我冷笑一声。

胤禩摇摇头:“身为皇家阿哥,谁没有过那个想法,即使温厚如五哥、平静如七哥。”

“那些与我无关。”他说的这些我明白,我想胤祯的心里不可能没有这个想法。

“如果…如果…我为了你,放弃呢?”胤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张张嘴,半天说出一句让我非常吃惊的话。

我霍地转过身,而胤禩却不自在地别开脸,不敢看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原来还湿着呢,我施展内力烘­干­了身上的水渍,然后说了一句:“有那么一天,我们再谈。”我的言外之意就是这样的一天根本不会到来,能和四阿哥胤禛、未来的雍正皇帝相抗衡的八阿哥、八贤王,岂是非常之人,怎可能因为什么情爱而放弃对皇位的争夺。

听到我的话胤禩顿时脸­色­苍白如纸,手伸了半天最终颓然而落下:“你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吗?”

我扑哧一笑,堂堂的八阿哥怎会问如此的问题:“这取决于他,而不是我。”如果他有一天背叛我,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小霸王的付出我看得很清楚,也很感动,但是我不会容忍他的背叛,特别是感情的背叛,一次不忠百次不忠。

胤禩苦笑,手放在胸口好像想要抑制住喷薄而出的情感似得,终于抬起头看着我道:“猫儿,我……。”说完弯腰在我额头轻轻一吻:“如果有那样的一天,我定不会放过你。”说完越过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踏步地往前走,头也没回的冲我说道:“回营地。”

低下头,我摸去眼角的那一丝怜惜,我一直都知道皇八子,爱新觉罗胤禩是理智的,唯一不理智的就是将我囚禁于府内的那一段时间。因母亲身份地位低微而一直努力改变自己境遇的八阿哥胤禩绝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今天他能找我来说这些话,我想一定是他在心里还接受不了十四福晋就是猫儿,也接受不了我一直拒绝胤祯到今天迟来的洞房花烛。

有时候他不是理智的、不清醒的,至少那次他要违背康熙的意思放了我和胤祯。

而他又是理智、清醒、淡定的,因为今天是他最后一次与我说这些话,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感情,在得到我的答案后,坚定决绝地放弃了我。

注视着他的背影,虽然有些萧索,但不失坚强,呵呵,这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八贤王啊。

我抬起脚,跟上他的脚步。

而胤禩突然回头望了我一眼,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得很近,心却千山万里。突然胤禩微微一笑,班驳地阳光显得他的笑容是那样的飘渺:“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定会与你并肩。”

我一愣,然后调皮的笑了一下:“那还要看我愿不愿意呢!”

胤禩的笑容扩大:“猫儿!”

得意的胤祯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也不说了,你们打我吧!!!~~~~(>_我与胤禩一同进入营地,风经一见我,哎哟一声,焦急地道:“主子,您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十四爷可是要把营地翻个底朝天啦。”

我跃下马,却看见风经脸­色­有异,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原来我还披着胤禩的外衣。将外衣还给胤禩:“谢了,八哥你去休息吧。”

胤禩摇摇头:“我同你去看看十四弟吧。”

我点点头,大步朝自己的帐子走去,却看见胤祯的贴身太监小陈子伸着脖子左顾右盼。

“你们爷呢?”见我过来,小陈子脸上明显露出惊喜噗通跪在地上大声疾呼:“福晋,您可回来了,否则爷就…,就…”

小陈子因为焦急话也说不明白,我一瞪眼睛:“爷怎么了?”

“爷,爷,被万岁爷罚跪呢。”小陈子爷了几声才说出话来。

“怎么回事?”没等我问原因,胤禩已经开口了。

“福晋出去,没有告诉爷,所以,所以……”说到这里,小陈子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所以就认为福晋走了,就去找皇上说是要去蒙古寻福晋。”说完小陈子低头跪在地上不敢做声。我暗咒一声,这个胤祯,怎么就粗神经呢。我还能跑了?

“你们爷现在在哪里?”

“在皇上的帐子前跪着呢。”

“八哥,您和我一同过去一趟吧。”我回头对胤禩说道。

胤禩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我们来到康熙御帐,正好看见胤祯跪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两个侍卫:“给八爷、十四福晋请安。”侍卫见到我们忙请安,胤祯见状猛地转过身,见到我的瞬间,眼里透出惊喜,不过在注意到我身边的胤禩时,一丝­阴­霾从眼底闪过。下一秒表情又变成了十成十的委屈:“你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

我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我去遛遛马而已。”

“那你怎么不叫上我,让我担心,云儿,皇阿玛因为这都骂我了。”声音语调让我感到十足的负罪感,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十四弟,你真是胡闹。”胤禩出口说道,语气却没有埋怨,只是陈述事实。

“八哥,我……”胤祯还有说什么,就听见里面的康熙淡淡地道:“云格玛回来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我忙掀帘而入:“云格玛给皇兄请安,皇兄,我那侄儿给您惹什么麻烦了?”

“噗!”我话音刚落,康熙刚送入口中的茶就喷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瞥了我一眼。旁边的李德全哎哟一声,忙上前帮着康熙整理。

好一会儿,康熙缓过劲来瞪了我一眼:“你去哪了?让那个死小子把营地闹的­鸡­犬不宁?”

我嘿嘿一笑:“那个就是出去遛遛马。”

康熙瞟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道:“和老八?”

我微笑:“回来时遇上的.”

“恩,下去吧”康熙没在说什么,只是让我下去,我刚想给胤祯求情,就听见康熙道:“把你侄儿也领走。”

我靠!

出了帐子,我没好气地冲着胤祯道:“还不走?”

胤祯非常利落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笑嘻嘻地冲到我面前,一把搂住我的腰:“云儿,我想你了。”旁边的几个侍卫低头偷笑,我用手臂拐了他一下,低声道:“放开我。”

“不成,一天没见了,我想。”胤祯耍赖地霸着我。

“十四弟,下次不能这么胡闹了。”胤禩脸­色­白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胤祯低头在我颈项蹭了蹭,懒懒地道:“八哥,我知道了。对了,八哥,刚刚八嫂找您。”我皱眉推了他一下,却被他紧紧地揽住腰动弹不得。胤禩突然转过身体,听不出什么情绪:“十四弟、弟妹,我先走了。”说完迈步离开,越走越快。

“云儿,我们也回去吧,跪了好一会儿了,我腿疼。”胤祯头也没回,只是对着我撒娇,十分委屈地样子。我终于将一个大白眼送给他,甩开他:“自己走。”

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帐子,脱了外衣躺在床上。骑了一天马,累的要命,腰酸的不行。

一阵风刮进来,胤祯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云儿,你都不等我。”

我闭着眼睛不理他。

“云儿,云儿……”胤祯一声一声腻人的叫着,手还颇为不老实的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面。

我一把抓住某人的爪子扔出来:“困了,睡觉。”

“云儿……与我说说话,一天没见了。”某人一副小媳­妇­样子,身后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不一会儿,胤祯掀开被子靠了上来。呼出的灼热气息喷在了我的脖颈上,让人不适:“云儿……”

“你能不能闭嘴?!”我怒目而视。

胤祯扁扁嘴,不再做声,不过,好一会儿,我又大喊一声:“把你的爪子拿开。”

“不要!”某人坚决地拒绝,说完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推了几次推不开。火热的­唇­贴在我的耳根,我喘息道:“胤祯,我困了。”

……不做声。

“胤祯!”

“……”

“嗯……”我手抓着被角,无语地看着被子里的鼓包,我现在是明白了,在床上,女人的力气永远敌不过男人。

而屏风后只见影影绰绰的交缠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大队人马继续上路,而我跟康熙申请回到马车里补眠,看着胤祯笑的一脸得意,我就恨得牙痒痒。

“云儿,我去给皇阿玛护驾,一会儿就过来看你哦。”

我不理。

“云儿,你腰疼的话,让丫鬟给你捏捏。”

我翻个身。

“云儿,我走了?”

我闭眼。

“云儿,我真的走了?”

“赶紧滚!”我终于爆发。

“云儿,我不会滚。”很委屈。

“……”无语。

“十四弟,你和云格玛打什么官司呢,皇阿玛叫你呢!”突然马车外响起十阿哥中气十足的喊声。胤祯颇为不­干­地,一步三回头地下车了。

我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有刺客!”。

我猛地坐起身,冲出了马车。只见大概十多个黑衣人纷纷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直奔康熙的御撵。各位阿哥纷纷下马护在康熙的车架旁边,众侍卫也围绕在旁边和刺客纠缠在一起,场面那叫一个混乱。我眨眨眼,如果这几个刺客他们都对付不了,那么就别叫什么大内高手了。不过,康熙也太招人“喜爱”了,走到哪里都是刺客。我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去继续补眠。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听说刺客全部被灭,不过没有活口,我站在康熙的左侧下面挨着胤祯,昏昏欲睡。用什么膳啊,自己吃自己的不是很好嘛,非得一起用,讨厌。

“云儿,对不起哦,昨晚累到你了。”突然耳边响起胤祯非常没有诚意的道歉,我白了他一下,懒懒地将东西放在嘴里。

“咳咳。”我端起茶水,抬头的瞬间却看见众位阿哥包括康熙都在看我。

我困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咳咳,用膳。”康熙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众位阿哥忙低头。

我顿时明白过来了,我低头的瞬间若无其事地在胤祯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只听见胤祯呼痛道:“云儿,我腰疼。”

“噗!”这次我喷了。

用完膳后,大阿哥、三阿哥、胤禛、五阿哥、七阿哥、胤禩、胤禟、胤誐、胤祥、胤祯难得的坐在一起讨论几天来总是招惹刺客的事。本来没我什么事,康熙一句:“你在江湖,也听听。”我就和众位阿哥坐在了一起。

众阿哥讨论了什么我根本不清楚,因为我迷迷糊糊地困得要死。

“弟妹,弟妹?”

我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只见五阿哥温和地笑着,看着我。

“五哥,什么事?”我勉强打起­精­神。

“我们想问问你的想法,这伙子人,到底什么来头?”五阿哥对于我的样子不见怪。

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什么想法啊,都是一些­鸡­鸣狗盗之辈,想借皇阿玛出名而已。”

“呃……”众人愕然。

“云格玛,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胤祥见我说的不清楚接着问道。

“那些人的武功路数根本就不是什么行家里手,只是江湖上一些自以为是的人而已,跟着天地那些人瞎折腾。”我早就看出他们的武功了。

“云格玛,既然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还不快说。”倒是胤禛同志沉不住气了。

“四哥说得对,云格玛,我们要以皇阿玛的安全为上。”胤禩冲我点点头。

“哼,云格玛,你这江湖上的猫女是不是和他们有什么勾结啊?”大阿哥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傲慢地说道。

“大哥!”胤禩首先反驳,不过比较温和、委婉。

“大哥,你什么意思?”我身边的小霸王沉不住气,猛地站起身对大阿哥怒目而视。

“没什么意思。”大阿哥哼了一声。

“好了,老十四,坐下。”胤禛颇为严厉地说道。

小霸王顿时对着他的四哥哼过去:“云儿可还是太后的侄女呢,大哥难道不知道吗?”

“哟,大哥,如果猫儿和他们有勾结,您还能坐在这么?”九阿哥把玩着茶杯,颇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老九,你什么意思?”大阿哥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

“没什么意思。”九阿哥头部抬眼不睁。

“行了,行了,快都坐下,听听云格玛怎么说。”三阿哥终于站起身当了和事老,而七阿哥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胤誐则是在一旁给胤禟助阵。

“坐下!”我伸出手,笑盈盈地递到胤祯面前,胤祯回头,握住了我的手,坐在我旁边,然后一把揽住我的腰,不再做声。

“各位哥哥不要着急,这事儿就交给弟妹我吧,从明天开始,他们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说完我站起身,拉着胤祯走出了大阿哥的帐子。

“你看他什么态度,仗着是太后的侄女,皇阿玛的皇妹,鼻子翘上天了……”屋内隐隐传来大阿哥的喊声,还有三阿哥、胤禛、胤禩的劝解声。

“胤祯,我累了,你抱着我回帐子吧。”我靠在胤祯的身上轻声道。

胤祯的脸­色­立刻转­阴­为晴:“成成成,没问题。”一连地迭声,几个成,弯腰打横抱起我,大步走向我们的帐子。“不过,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我困着呢。”看着某人嘴角的坏笑,我忙警告道。“好,云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次上路后,康熙没有在停下,众人商议,决定一路急行回京,省的再出什么刺客之类的。不过,刚进入直隶地面,在一个叫什么一道梁子的山处,却非常倒霉的再次遇到了刺客。但是这伙人却不是普通的刺客,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这些人竟然和我有莫大的关系。

陷入绝境 1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又一章,上班和上学就是不一样啊,累死我了。

“主子!”

“恩?”我斜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刚才属下去侦察了一下,官道前方是一线天,我怕,有人埋伏。”七少沉吟了一下才道。

我睁开眼睛:“七少,我看你加入‘狼’算了。”没想到七杀听到我的话,眼露惊喜:“真的?”

“狗屁!怎么不愿意跟着我啊?”我踹了他一下,七少利落地躲开:“哪能啊,只不过有的时候还得装成女人。”最后一句话说的非常小声。

“瞧不起女人,还是瞧不起我?”

“嘿,主子,属下可不是说您啊,您是天下少有的女中男人!”七少一本正经。

我笑骂:“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中男人,那是女中豪杰!”

“都一样!”

“好了,废话少说,你去侦察一下。”我再次闭上眼睛,这可是康熙的队伍,我又不是皇帝,­干­嘛让我事事­操­心:“再说,即使埋伏了人,就江湖中那些门派的人也根本守不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了多少人跟在我后边。”

“主子,您的安危……”七少正襟危坐。

我摆摆手:“我明白,所以啊,不用怕。”突然我想到一种可能:“除非是军队!”说完我自己也笑了:“军队更不可能,所以放心吧,瞎­操­心。”

“是!”

见七少出去了,我放松地躺下,不过脑子却闪过刚才的念头,军队?不太可能,除非各位阿哥想要篡位,不过现在除了太子众阿哥都跟在康熙身边,但是也不排除哪个阿哥为了证明自己青白,而暗中安排此事。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太子,只是自康熙四十二年索额图死后,太子老实很多,而九龙夺嫡真正浮于水面是在康熙四十七年。我猛地坐起身,如果真是哪位阿哥派兵,那就真的很危险了。康熙身边只有一千人马,想到这里,我惊了一身的冷汗。

希望不是我想得如此:“六少,你去……”六少领命而去。而我却再也无法躺着了,只能等着七少的消息了,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最坏的结果。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我掀帘而出:“怎么了?”

“福晋,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去看看。”

“嗻。”

远远地胤祥骑马跑了过来,我忙跳下马车急急地问:“怎么了?”

胤祥跳下马,摇摇头:“好像前面的一些车驾因天黑不小心陷进坑里,现在还不太清楚。”

我皱眉:“人为的?”

“不知道。”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一线天,狭窄的缝隙里­射­入点点月光,如果真的有埋伏,那事情就大发了。“云格玛,你怎么也不多穿一件衣服?”突然胤祥脱下外衣披在我身上,我才发现自己好像穿的有点少。我拢拢衣服:“我没那么娇弱。”

“我不想你有一点损伤。”胤祥突然别过头斩钉截铁地道。

我摇头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刚要缩回手,却被胤祥抓住,我楞了一下,随即释然地笑了,再也没收回自己的手:“你不去皇上那里看看?”

胤祥挪了一下步子,为我挡去夜风,低声道:“我不放心你。”

我失笑:“你别忘了我是谁。”

“我知道,”胤祥突然失控地喊了一声,随后白了脸,转过头:“不管你是谁,在我心里,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

胤祥的话轻轻地撞了一下我柔软的心,我放弃争辩,索­性­将身子靠在胤祥的身上:“喂,男人!我累了,靠一会儿!”胤祥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我腰上扶住我,手的温度,正好。

“云儿,云儿……”这时前方响起胤祯的喊声,而胤祥的身子一僵,我低头掩饰自己脸上的怜惜:“胤祥,你去看看皇上吧。”

“我……”

“云儿,”胤祯跃到我们面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我和胤祥的样子,然后很自然地上前将我拉进怀里,抬头对胤祥道:“十三哥,皇阿玛叫你呢。”

好一会儿,胤祥抬起头,脸上换上了惯常的不羁笑容:“哦?那我去看看。”说完刚要转身,而胤祯的手臂则在我腰间渐渐收紧,就听见接连不断、连续地惨叫声。

我瞬间的想法则是,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主子,”一阵风猛然而至,七少立于我身边:“主子,不好了,山上有人。”

我推开胤祯,上前一步,沉声问道:“江湖人?”

七少看了我一眼,想了想道:“主子,有两千人!”

“什么?”我和胤祯同时惊呼出声。

原来,真的是有皇子要造反啊,弑君夺位,而直接地获利的则是太子。

“七少,带人保护皇上和阿哥们!”我大喊道。

“主子您?”

“七少,什么时候了,服从命令,还不快去!”我气急败坏地呵斥道:“胤祯,不许离开我,听到没有?”胤祯突然灿烂一笑:“云儿,放心!”

“胤祯,我们去皇上那里!”我拉着胤祯疾步而行,行走间躲避从天而降的石头。

铺天盖地的石块从头顶上的缝隙而下,山下是一片惨叫声,我们寸步难行。从这里看去,康熙的御撵成了攻击的对象,心里升起一阵烦躁,我索­性­抱住胤祯,施展轻功朝康熙的御撵飞去,并朝他们大喊道:“快找缝隙躲起来,快啊!”

刚刚赶到御撵旁,康熙却刚从里面出来,众阿哥将康熙掩护在自己的身体下,找地方躲避。整个队伍人仰马翻,惨叫连连,而敌人却一个影子都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伙人看来,很强啊。

“皇阿玛,小心!”就在这时,胤禛突然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康熙,我忙回头,原来竟然是从山顶上­射­下来的箭雨。我飞身而至,揽住康熙的腰,急速转身躲开箭雨,一边寻找躲避的地方:“那里,快,四哥在你左前方,快点,都躲到那边去。胤祥,你想什么呢,快点躲起来,不要命了。”

当我将康熙安置好,再次抬头时,箭雨已经结束了,呼啦啦啦地风吹过,显得峡谷是那样的诡异。而康熙的一千人经过石阵和箭雨后,已经折损了一大半人。

“保护好,皇上,我出去看看。”我严肃地对胤禛说道。

“云儿,你去哪里?”胤祯见我要走出石壁,连忙拉住我。

“云格玛,你……”一身狼狈的康熙坐在胤禩的衣服上,神情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倒是真有些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胆­色­。我笑笑,倒是头一次让我佩服他。

“皇阿玛,您和众阿哥现在谁出去都是活靶子。”我看着渐渐躲过来的大臣,还有围在康熙外围的侍卫,挑起嘴角:“我有武功。”说完,转身就走。

“丫头,小心!”身后传来康熙淡淡地嘱咐。

我头也未回:“恩!”

“刺客,刺客,保护皇上!”就在这时,峡谷的两侧纷纷传来士兵的尖叫声。

“皇上,我们被围困了”就在这时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兆佳御石。

“怎么回事?”康熙问道。

“峡谷两侧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兆佳御石话音刚落,石壁里瞬间安静下来,死一般地宁静。我们心里都清楚,一群黑衣人,那就意味着如果没有援军,我们就出不去了,葬身于此。可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快的救兵也得有半天的时间能感到,可是那还是在能派出人的情况下。我倒是能跑出去,可是这些人怎么办,康熙不能死,胤禛未来的雍正皇帝不能死。我握紧了拳头,现在只希望六少能找到人啊。

“兆佳御石,马上将你的鬼卫布置峡谷左侧,胤褆,你领着骁骑营、火器营、汉军旗守峡谷右侧。”康熙咳嗽一声吩咐道:“,”

“儿臣领命。”大阿哥跪下领命。

“臣领命。”兆佳御石跪下磕头,有些沮丧道:“只是,皇上,各营加一起只有不到五百人了。”

“什么?”众阿哥惊呼出声。

“皇阿玛,儿臣领一对人马寻找缝隙出去向下一个城镇调兵。”胤禩上前一步,跪地请求。

“皇阿玛,儿臣和八哥一起去。”这时胤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也跪在胤禩身边。

“皇阿玛,儿臣……”胤祥也跪下,刚想说什么,康熙这时却突然大笑出声。

众人愕然,惊慌地看向康熙,以为他是不是吓坏了?

就在大家心意不定的时候,康熙突然不笑了,满含深意地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众人也顺着康熙的视线看向我。虽有月光,可是谷中黑暗,我看不清康熙眼里的含义。康熙是什么意思。

我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话:“调兵的事,我去。”

康熙不再说话,可是我有些糊涂了,康熙真的放心我出去吗?古人云君心难测,我知道自我的江湖身份暴漏以后,加上蒙古公主的身份,康熙对我很是忌惮。

峡谷两侧传来阵阵喊杀声,越来越近,而康熙却未表态。

我念头一闪,转过头,直视康熙:“三少、四少、五少、七少、八少!”

“属下在!”五个身影瞬间闪出,跪在我面前。

我一字一顿地道:“万一情况危急,你们五个人务必护着皇上冲出去。”

“……”

“听见没有?”我厉声喝道。

“是!”铿锵有力。

“红­色­护卫,不惜一切代价。”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只能护着康熙,虽然我恨他。

“不行!”突然三阿哥阻止道:“你那几个侍卫能及得上皇宫侍卫吗?”

“现在没你说话的份。”我连看都没看他就截住他的话:“他们是我的贴身护卫,你说武功如何?哼,大内侍卫我还没放在眼里。”说完我脱下外衣,将身上的软甲递给康熙:“皇阿玛,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康熙没有接,只是看着我笑了。

我将软甲放在他的手里,缓缓地站起身:“七少,皇上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逃出去后,由出鞘的剑秘密护送至京城。”

“是!”五人虽担心我,但是还是异口同声应了下来。

“八少,随我出去迎战!”我低头抽出腰间的白蛇鞭,抬首间对剩下的众阿哥微微一笑:“至于阿哥们,就自求多福了。”说完我心情颇好的走出石壁,停下脚步:“皇上,您出去后,请放我的人归入江湖,猫儿在­阴­间也会感念您的恩德。”

“云儿!”胤祯突然上前一把抱住我,低哑着嗓子道:“云儿,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说。”

“胤祯,保重!”我不管人多人少,转头在胤祯脸颊轻轻一吻。胤祥的样子我没有敢回头看,因为我知道,那一定会让我心痛。

其实并不是我认命,认为自己逃不出去了,只是我在想,也许这次是一次机会,放我自由的机会。虽然我爱上了胤祯,但是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深。比起自由自在的江湖,我更倾向于后者,所以胤祯对不起。

我挣开胤祯的钳制,不管身后几个的大喊大叫,大步流星地走出掩体,跨上马,正面面对敌人。也许我“死”了,对所有人都好,康熙不用担心我的江湖势力是否能收为己用,也不用担心众阿哥,他的儿子皇子因我而反目。最重要的是我一死,蒙古最坚实的联盟瞬间土崩瓦解。跨上马的一瞬间,谁也没有看见我左手的一个微小的动作。黑暗中,一丝高手内力的波动,让我明白,胤禛、雍正皇帝的命也有保证了。因为谁也不知道,我和墨哥当初建立狼时,每个人身边都收了一个武功绝高的影子。影子见不得阳光,是我生命最后的一层坚固保证,只是现在影子没了,那么我也就应该“离开”了。突然我自嘲一笑,也许就像墨哥说的,我真的是很冷血,在这样情况下,我的安排竟然受了历史的影响,康熙、雍正、乾隆,子孙绵延。胤祯,我的丈夫,胤祥,我的弟弟,却被我弃之不顾。是我爱的不够深吗?还是我真的冷血无情?不知道他们知道我如此安排会不会恨我?

站立于谷中央,我提高内力,猛地朝天大喝一声,声震四海,不少黑衣人纷纷吐血落马。

我大笑,发丝扬起。

原来这里面还有武林人士呢,那么这伙人就是江湖人喽?

……

陷入绝境 2

各营兵勇已经于黑衣人交上手,却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一丝拖泥带水都没有,对方动作利落,人迅速前移,走过之处再无活人,人与人之间的配合也天衣无缝。

我愣在了原地,因为我对他们杀人的手法非常熟悉,我记得在军营是我曾将这种现代刀法交给了士兵,也就是我作为鬼将的鬼兵。想到此,我心里暗暗吃惊,难道巴彦胡硕关的士兵跑到了这里,打劫康熙?

“云儿!”我猛地回头,只见胤祯骑马来到我身边。

“云格玛!”这是胤祥。

“你们怎么来了?”我诧异道。

胤祥显得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洒脱一笑:“身为皇子,岂能怕这些宵小之徒!”

“哼,爷打仗的时候,他们还没出生呢!”胤祯倒是拽得很。

我微微一笑,握紧手里的鞭子:“那就让我来看看皇子的风采。”说完,一马当先冲向对面的敌人。胤祯、胤祥紧随我后,我见距离差不多时从马上一跃而起,冲入黑衣人群。鞭子所到之处非死即伤,胤祯就在我右侧,总是帮我挡着一部分敌人。胤祯武艺不错,但是一会儿下来就有些不敌,黑衣人沉默不语,却刀刀凶狠务必。我越看越熟悉,接近了后,我现在可以完全肯定这些人就是我的那些鬼兵。可是谁调动了他们呢?

“十三哥,小心!”胤祯突然失声大喊,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胤祥的身后正在举起刀,可是胤祥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因为他的前面还有两个敌人。

我冲上前,鞭子缠上一人,用力,黑衣人瞬间没了呼吸。我一把拦住胤祥前面人的刀,匆匆地问了胤祥一声:“没事吧?”

“呵呵,一道口子而已。”胤祥倒是有心情笑得出来。

黑衣人越来越多,而我们这边五百人除了保护康熙和众位阿哥的,活着的越来越少。黑衣人的手法让士兵死伤一片片,我沉默地从地上弯腰拾起一把刀,然后直起身体,目视前方,心里却挣扎不已。我知道了他们是什么人,如果我亮了身份,定会镇住他们,毕竟我在边疆的名声都能止住小孩夜哭;可是……

“云格玛,你想什么呢!”胤祥突然气急败坏地喊了我一声。

军营的那些年,刀头舔血,却成功地阻止了沙俄人的数次入侵,保护了边疆的百姓。我和我的将、兵都有了深厚的感情,而我冷血无情、手段狠辣,让沙俄人又恨又怕,当然也让手下的很多兵也非常畏惧我。

如果我此时站出来,康熙他们定会得救,只是我鬼将的身份就会暴漏,如果等六少领人来了后,我这个狼首领的身份如何解释?

伸直手臂,扬起刀,翻身跃到马背上,四目望去,很多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多年不见?你们就这么欢迎我的回归。”我肆意大笑,笑声带着回音响彻峡谷。

所有人的动作不自觉地都停了下来。

“草原一别,我去了地府,你们倒是做了草寇,恩?”手指捻起刀锋,舌头轻轻滑过,瞬间黑衣人群众响起抽气声、惊呼声:“鬼将军?!”

“鬼将军?!”

“不可能!”

“哈哈哈,怎么不相信?”我挑眉:“当年我教给你们的刀法没想到竟然用在了我的身上,恩?”

“真的是鬼将军!”

胤祯呆立在原地,而胤祥也愣住了,原处康熙他们也纷纷站起身望了过来。

我苦笑。

“小子们,没想到堂堂骁骑营的士兵,我鬼将军的鬼兵竟然做起了这样的勾当,杀人越货?恩?”我接着说道。

而有些黑衣人手里的刀“啪”的落在了地上:“鬼将军?”

“不可能!”突然有人极力反对。

我的手微微扬起,此人再无呼吸。

“巴彦胡硕关到此可是远得很啊,你们来做什么?恩?曾经让沙俄人闻风丧当的鬼兵竟然杀起自家人来了,你们领头的呢?”我语气越来越急,厉声喝道。

陷入绝境 3

所有的黑衣人静了下来,再无动作,只是手中的刀却未放下。就在这时一个人越众而出:“鬼将军?哼!我们可不认识什么鬼将军,再说,”话顿了一下,来人上下扫视我一圈道,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邪笑道:“你一个女人竟然敢说自己是将军,你骗三岁小孩儿啊?”

我没想到来人竟能识破我的身份,更是反将我一军。我沉默地看着他,手里的刀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放眼四望,众人疑惑地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己方的人都知道我是十四福晋,却不知我是鬼将军。我没有去看康熙的脸­色­,想来一定不会很好看。伸出手摸摸追风的脖颈,我拎着刀跨下马,双脚落地的瞬间,周身杀气四­射­。如果我所猜的不错的话,这一定是军中有什么人和江湖中人勾结在一起,这次的目的不仅是想要了康熙的命,更是想将我置于死地。只是没想到我的命如此值钱,竟然被人放在和康熙等同的地位上。

我抬头盯着说话之人,手中的刀也缓缓举起,我知道我现在不能让他乱了心神,更不能让他­奸­计得逞杀了康熙,虽然五少他们定会救出康熙,但是阿哥他们的命可能就要损落了。那么历史就会改变,九龙也不用夺嫡了,众阿哥可以提前升天了。

“哦?我是不是鬼将军,你一会儿就会得知。”我冷哼一声,说完目光调转向黑衣人,曾经的鬼兵:“我不知道你们是受何人蒙骗,但是我是不是鬼将军,你们心里有数,草原那一劫,我确实差点殒命,但是机缘巧合被人救起,活了下来。”义正严词:“我鬼将军在边疆的名声可以止小孩夜哭,我的手段你们应该很清楚,沙俄兵如何?你们不要忘了,当年只领着一百人就灭了沙俄人一个城堡几千人”说到这里,我的语气陡然­阴­森起来:“你们不会忘了狼山顶上那一千颗人头吧,那就是忤逆我的人的下场。我鬼将军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我却记得思国报国,你们曾经是名噪一时的鬼兵,边疆百姓的保护神,是让我鬼将军最为骄傲的士兵,曾经和我并肩御敌,生死相依,难道这些你们都忘了?身为堂堂大清人,现在竟然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的良心呢?你们有身为大清人的自觉吗?你们还有身为边疆百姓保护神的自觉吗?”

“你不要在这里蛊惑人心,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鬼将军。”说话之人见好多人听了我的话不自觉的放下武器,气急败坏的想要挽回局面:“你们别忘了来之前主子的嘱托。”

“主子?”烈风阵阵,我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告诉你们,你们的主子只有当今皇上,其他什么猫狗还没有那个资格,”笑声停止,我目光逼人看向对面的黑衣人:“你们记着,我鬼将军不是好惹的,既然能成就你们,依然能毁了你们,别忘了你们家乡,还有你们的父母,记住,如果你做了对不起大清,对不起百姓的事情,即使你死了,我依然能在十八层地狱找到你们,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啪!啪!啪!”武器落地的声音,还有众黑衣人跪在地上的颤抖的声音:“属下见过鬼将军!”

不过依然有站立不动的人,“你们傻了,他根本不是鬼将军,他是女人……”说话之人话未说完,人头却突然落地,人群中,有些人恐惧地尖叫出声。

我扬起刀凑到嘴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刀锋上的血迹,诡异一笑:“好呱噪!”

“鬼将军!”这时候又有一批黑衣人跪下。

我淡淡一笑:“信了?”

回应我的却是声音震天的一声:“鬼将军!”

而我紧张的心终于落在了地上,一场危机终于过去了,当然也无人看见我在左侧手指微微地动作。可是这里还有一些未曾跪下的人。

“鬼卫何在?”

“鬼卫在!”黑衣人中一些人大声回应我道。鬼卫,鬼将军的贴身侍卫,也是被我特殊训练,在战场上执行特殊使命的队伍,谁也不知道鬼卫是谁,有多少人,就连鬼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战友还有谁。而在边疆真正让敌人闻风丧胆地却是这些神出鬼没的鬼卫,这些执行特殊命令的鬼卫。其实这些人仍然执迷不悟,我仍然能制得了他们,因为鬼卫在,而且鬼卫是绝对的忠诚。

他们之所以在这里,只是因为我不在而已。

“杀!”我一声令下,鬼卫动了,而那些仍然拿着武器的人却没想到刚才还是一个战壕的队友突然对他们横刀相向,也许他们死了也没有看清楚鬼卫如何出的手。

“还有人想说不吗?”大风呼呼作响,我的声音也在谷中回应,变得异常的响亮。

无人敢动!

“你们受人蒙骗,竟然想要杀我,还不快向皇上请罪!”我大声说到,虽然有暴漏康熙的嫌疑,但是只有这样才能给这些兵最后一击,毕竟根深蒂固的奴才思想让他们对着康熙不敢放肆。

“请皇上降罪!”黑衣人朝康熙的方向磕头请罪。

“慢着!”就在我以为危机已经过去后,就在这时,一个紫衣人突然从黑衣人身后窜了出来,而他的手臂还夹着一个人,现在的黑衣人全部背对着我,刀举过头,警觉地注视着来人。

而紫衣人见到如此多的人对他横刀,一点惧怕也没有,却大笑出声:“哟,这不是猫儿吗?什么时候又成了鬼将军?嗯?据我所知你好像还是十四福晋吧?”

我心中一凛,这人何以对我如此熟悉。

我冷笑:“在下是何人?”

“何人?熟人!”紫衣人微微一笑:“不愧是千面猫女啊,这么多的身份,还真是让在下佩服的紧!”可是下一秒,我却听出了他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和地牢里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像。

“呵呵,你也不容小觑啊,扮男人如此的像!”我也微笑着揭穿他的身份。

“哟,让你看出来了,不过你记得这是谁吗?”紫衣人突然将手里的人扯到胸前,粗鲁地抬起那个人的脸,火光中,我看清了他的脸,而下一秒我的脸­色­却惨白一路。

手止不住的颤抖,因为那人竟然是清!

“怎么样?猫女?看出来人是谁了吗?呵呵,你和他的男人,那个叫莫枫的应该不错把,如果他知道你措手杀了他的男宠,会怎么样?”紫衣人笑的很­阴­险,手中的刀渐渐滑倒清的脖颈上。而此时的清却不省人事,无法反抗。

“猫女,怎么样?我们交换如何?你杀了康熙,我就把这个清还给你如何?”紫衣人痴心妄想第说道。

我冷下了脸,目光逡巡着清的身体,清的身体虚弱异常,白­色­的衣衫上血迹斑斑。

“鬼将军!”

“云儿!”

我却未做声,可是心中却恨到了极点,我最恨别人逼我,而无辜的清却因为我几次三番落入敌手,受尽折磨。

紫衣人见我不说话,更是变本加厉的狠声道:“怎么样?猫女?如果你不同意我下一秒就掐死他,呵呵,不过可惜了这样一个妙人,你不知道他的身子有多吗的销魂,让我手下的那些人三天三夜离不了他,哈哈哈哈哈!”

而他的话顿时让我怒气冲天:“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不过是蝼蚁一只,也妄想撼树,不过一个男人就想胁迫于我,”此时我的心已经揪了起来,可是我必须停住,清,等我来救你“再说他是莫枫的男人与我何­干­?”

紫衣人一愣:“你不怕莫枫?你和莫枫两个人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大笑出声:“哈哈哈,什么关系,我都不知道,你就知道,江湖上谁人不知道我猫女已经有了男人了,那是堂堂大清的十四皇子,我怎么会在乎一介商贾,你也太小瞧我了,不过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谋害皇上而已,不过,不管你是谁,只要我在这里,你就别想得逞。”我隐藏了自己的担心,隐忍着没有冲动去上前拧了他的脖子,极力控制自己心里的怒火。

可是一想到清那样一个如谪仙般的人受那些畜生的折辱,我就忍不住想要发泄胸中滔天的怒火。

“哦,是吗?没想到江湖中的阎王愁、千面女竟然与朝廷有勾结,如果江湖中人知道了,会怎么样?啊?哈哈哈啊好!”紫衣人自以为是的狂笑,说完他的手一把扯起清的脸,让他面对着我:“你不在乎?好!那我现在就杀了他,反正他的身子也脏了,没什么好玩的了。”

说完举起手,刀尖就要刺穿清的脖颈,我红了眼,突然大喝一声:“影子!”

话音刚落,紫衣人就被制住,他愕然地看了影子一眼!影子,我的保命符,此时却被我暴露了,为了清,可是我不后悔!

“给我留着他,我要千刀万剐了他。”说着我掠到清的身边,轻轻地将他抱起,摸摸清冰冷第脸颊,我小声地道歉:“清,对不起。”

“皇上,不好了,又来了很多人。”突然康熙那边有人慌张地禀告。

我回头看向已然站在我身边的七少:“谁!”

“江湖中人,哼,天地会也有一些!”七少不屑第说道。

“杀,一个不留!”

“兆佳御石!”我看向跟在康熙身边的人道。

“属下在!”兆佳御石的声音有些激动,欣然跪在我面前:“请将军吩咐!”

他刚说完,所有的鬼兵全部跪下大声和道:“请将军吩咐!”

“片甲不留!”我高声吩咐道。

“是!”铿然有利。

于是,厮杀声四起。

众人离去,康熙和胤祯、胤祥、胤禩他们缓缓地走到了我面前,康熙嘴角紧抿,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

我和康熙对视很久,刚想说什么,却听见怀里的清微微地呻吟了一声。

我忙低头:“清!”

清听见我的呼唤,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茫过后,却变成惊恐,一把推开我,恐惧地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滚开,滚开!”清像一个小鹿一样,害怕的看着周围,一身的狼狈看在我的眼里分外心疼。

“清,是我!”我忍着心疼,慢慢地哄着,慢慢地想要接近他。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枫!枫!”突然清扬起头惊慌地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枫!救我!”

“清,不要怕,我在这里!”

“滚,滚开,你不是枫,你不是枫,滚开!”清手脚并用,踢打在我身上。

“云儿,你……”

此时的我谁的声音也没听见,我现在的眼里只有清,清披头散发,平日光芒四­射­的眼睛此时却暗淡无神,而且衣不蔽体,□在外的大腿上青青紫紫的一片,还有白­色­的斑点。

一股从身底深处涌向胸中的酸涩,几乎让我语不成声,如果不是我,清不会被人……

“滚开啊!”此时的清已经趋于疯狂,拍打着接近他的人,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无法这样下去了,如果再不平静下来,真的有可能疯癫。

我再也无法顾及很多,一把上前强势地将清抱在怀里,不管清的反抗,­唇­软软地印在清的额头,低声安慰:“清,放松,放松,我是枫,我是枫,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

耳边的抽气声、惊讶声我再也不想管了。

清一瞬间呆愣,然后下一秒挣扎的更是剧烈:“你不是他,枫不要我了,枫不会要我了,你滚开,滚开啊!”

我一把捏住清的肩膀,强迫他看着我:“清,我是枫,我来救了你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也不让你离开我半步,清,相信我,你的枫真的来救你了。”我声声低喃终于换回清的神志。清疑惑地看向我,双手慢慢地抓住我的手臂:“你是枫?”

我欣喜的接道:“我是!”

清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却一把推开我哭着道:“枫?不要靠近我,我脏了,不是你的清了。”

我仰头忍住心底的怒气第瞬间却看见胤祯受伤以及愤怒的眼神,还有康熙高深莫测的眼神。

低下头我一把将清抱在怀里:“清难道不想我吗?我可是想清了,不管怎样你都我的清,永远都是雪山上纯洁的雪莲。清怎么会脏,坏的是那些畜生,清,放心,枫定会为你报仇,将他们五马分尸,剁成­肉­泥!让他们沉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而他们的所有亲人也不可能幸免于难。清,放心,你怎么样,枫都会要你,等我们报了仇,我就领你回雪山如何?只有我们两个人,晨看日出,昏赏落日,我再也不离开你,可好?”我一声一声温柔的哄着清,清大睁眼镜看向我,表情委屈异常最后扑进我的怀里,双臂揽着我的脖子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而我只是沉默的将清揽的更紧……

陷入绝境4

“主子!”好一会儿七少去而复返。

我缓缓地抬起头,沉默地注视着七少。

七少沉声禀告:“任务完成!”

我点点头。

“皇上、鬼将军,外围的所有敌人全部被消灭。不过照着将军的吩咐,抓了五个活口。”这时候兆佳御石也返回,跪在康熙的面前。

我没等康熙说话,就恨声道:“给我带上来!”

“是!”兆佳御石利落地回应,转身摆手让人将那五个人带上来。

我这才低头看看怀里的清,柔声道:“清,乖乖地,我现在就给你报仇,我要你看着。”

“不要,我不要!”清极力抗拒。

“不行!清,你听着,枫给你报仇,所以你必须看着,听见没有?”我突然提高了声音。

“主子,清公子……”七少见清一脸的恐惧,迟疑道:“还是……”

“将紫衣人也带上来。”我当做没听见七少的话,扶着清站起身靠在我怀里。而此时的胤祯想要上前,却被我目光中的恨制住了步伐。

而我的视线则缓缓地落在了康熙的脸上:“皇上,巴彦胡硕关骁骑营鬼将军、鬼叶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恕臣现在无法给您行礼,不知皇上能否将那几个人交给臣。”我和康熙的视线对上,我目光中的毫无妥协丝毫不差地地传递给了康熙,而这次我用上了臣,承认了自己就是鬼将军,此时我根本不怕康熙的处置,只是一心想要给清报仇。

康熙定定地注视了我很久,才缓缓开口:“准了!”

“谢皇上!”我真心诚意地谢过康熙。转过身体,我将怀里的清交给七少,见清一脸恐惧地拉着我的手不让七少靠近,我低声哄道:“清,听话。”说完我放开清的手,朝紫衣人走去。

“放开他!”影子松开了紫衣人,下一秒便消失了。

我抬手点了想要逃跑的紫衣人的|­茓­位,扯下他的面巾:“哟,真是个女人啊,难怪嗓子那么腻人,恩?”

“猫女,落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但是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哼,妄想。”紫衣人倒是一脸的坚决。

“哦?”我提高声调:“是吗?不过你错了,我不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因为这些我都会自己去查,不知道你有没有漂亮的弟弟,或是妹妹?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一家叫做霓虹的楼?恩?听说进去那里的男人女人最后都变成了一日没有男人就不行的贱人,你知道吗?”

而到了此时紫衣人的脸上才露出恐惧的神­色­:“那竟然是你的?”

我微微一笑:“不是,我只是去过而已,你应该知道我猫女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不是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妓院,那是修罗场!”紫衣人挣扎着朝我吼道。

我挑眉:“原来你探听过啊,我送你去哪里如何?你这么漂亮、心肠却狠毒的女人在那里一定会受欢迎的。”

“不要,我不要去,放开我,放开我。”紫衣人有些歇斯底里。

“不去啊,那好办。”我笑着将手里的药塞进她的口中,然后回头对鬼卫道:“将那五个人喂上□,扔到那边的坑里面。”

而我自己则扯着紫衣人的衣领将她也扔进坑里,她一下坑的瞬间,那个被喂了□的五个男人便扑了上去,尔后从坑里传出的,除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紫衣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仅仅是冷笑一声,走到七少面前,将清打横抱起,安抚地在他的­唇­间一吻。

“七少,以我鬼见愁、千面女的名义告知江湖,就说我猫女要血洗江湖,各门各派任何参与了此次刺杀行动的都给我洗­干­净了脖子等着,谁动了御清,就等着倾家荡产,被灭满门!”

“是!”

周围寂静无声,连带着那几个被我扔进坑里的人也没了声息。

我的视线仅在胤祯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尔后对上了康熙的视线:“兆佳御石!”

“末将在。”

“集合军队,护送皇上和众位阿哥回京!”

“是!”

“五少。”

“主子”

“你带着手下之人也护送皇上回京。”

“最近城镇的军队到了吗?”

“正在外等候。”

“好,你们都走吧。”

“将军?”鬼兵、鬼卫全部看向我,包括七少他们。

“兆佳御石,我现在将这里的鬼卫交给你,由你安排,交给皇上作为贴身侍卫。至于我,以后你们还是当鬼将军死在了草原上吧。”我走到兆佳御石的面前轻轻地说。

“将军!”身后是士兵挽留得声音,而我知道也许鬼将军还是消失了的好。仰头望天,晨曦微弱地光芒已经顺着一线天的缝隙照­射­入谷。

抱紧了怀里的清:“我要带清回雪山。”说完我刚转过身体,就听见康熙的喝声:“站住!”

“皇上,还有事情吗?”

“云格玛,你给我说清楚,他到底是谁!”而一边再也忍不住的小霸王,胤祯没等康熙说什么终于怒气爆发了出来。

“云格玛,你想去哪里?”不愧是一代帝王即使是面临着灭顶之灾,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

“皇上,云儿要带清回雪山疗伤。”我不卑不亢。

“你别忘了,你是大清的十四福晋。”

“我记得,如果当初不是你们强留下我,现在的十四福晋不知道还是谁呢!”

“云儿!”胤祯听见我的话,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胡说八道,弟妹,还不像皇阿玛请罪!”胤禛看见胤祥刚要上前,一把扯住他,自己站出来说道。

我抬手顺顺清的发,低声道:“请罪?我犯了什么错?因为我的身份?鬼将军?好啊,请罪,我会的,不过要等我回来再说。”说到这里,我吹了声口哨。下一秒,一声虎啸远远地传来。雪虎晓晓飞奔而来,我抱着清坐在晓晓的背上,目光盯着胤祯:“胤祯,对不起!”

“不许走!”胤祯突然跳出来,也不管晓晓,惊慌失措地抓住我的手臂:“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你怎么能走?”

胤祯的话让我的心愧疚了一下,可是低头见怀里的清惨白着脸,紧紧地抓住我的样子,我就不可能放开他“胤祯,我……”

“云儿,不许走,你说过会陪着我。有了你,我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为了你,我已经将府里的女人遣散了,可是你能不能也只有我一个啊,我知道你不是一般地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你身份多重,蒙古公主,江湖侠女,可是这些都不是我爱上你的理由,我只爱你这个人,不管你是什么人,都是我爱新觉罗胤祯的妻子,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所以云儿,你留下好不好,别…别…别扔下我。”胤祯拉着我的手一脸的恳求。

我刚想说什么,清却睁开眼睛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臂,一脸惊慌地看着我。

我深呼吸,别开脸,硬着心肠道:“我,我都知道,只是胤祯……也许……你应该换一个能听你的话,全心全意爱你的福晋,而我永远不可能对你言听计从。”

“云儿,你……”听到我的话,胤祯的黑眸一瞬间呆滞了,又马上清醒过来:“不许你离开我。”

我抬头看向他,还有康熙几人,猫女如何?鬼将军如何?莫枫又如何?缓缓一笑:“你们能拦得住我吗?”

康熙的眼里第一次闪过一丝狼狈,而胤祯的眼里出现了绝望还有,愤恨。

晓晓昂头大吼,震慑山谷,我抱着清坐在晓晓的身上头也不回地远走了。

而我只听见身后胤祯一声响彻天地的嘶吼声:“云儿!”

明朝王爷

峡谷内几乎知道我身份的江湖人全部毙命,而我并不怕鬼卫知道我的身份,毕竟军人如果对一个忠诚,那么他的执着是难以形容的。而至于其他人,我想康熙会很好解决的,我的身份的事情毕竟也算是皇家秘密。但是我的离开对胤祯和胤祥的打击之大是可想而知的。脑海中浮现出胤祯那张愤怒的脸,绝望的眼神,心里就一阵难过,只是……

低头看看在我怀里睡过去的清,白皙的脸上满是憔悴,嘴­唇­微翘,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襟。这样没有安全感的清,一直战战兢兢地清,却是让我怜惜他的原因。我不清楚清是否知道了我的身份,想了想,这种可能又不大,毕竟那个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状态下。一只手搂紧了清,另外一只手摸摸晓晓的脖颈,晓晓会意地加快了速度,夕阳西下,沐浴在夕阳中的城镇已经在视线之内了。

当我抱着清踏入镇中最好的客栈,小二地眼神在清的脸上一扫,尔后笑眯眯地将我迎进了客栈,很是经典地问了一句:“客官,您是住店还是用饭?”

“拣几样拿手菜,然后给爷腾出个上房!”我扔给小二一锭银子:“不够再找爷。”

“好嘞,您快坐下,小的这就为您张罗吃食。”小二见到银子眉开眼笑。

“枫,我们到哪里了?”清靠在我的身上,有些不是很清醒地问道。

“到不老林的山脚了,今晚歇息一晚上,明儿我们就上山。”我低声道。

清点点头,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我见到,忙转移话题:“饿了吧?”我知道清是因为拖累我而感到愧疚,可是我才是那个感到愧疚的人,如果不是我带清下山,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过来,清那个愧疚的眼神,和我想象的意思竟然相去甚远。

我和清安静地吃着菜,而旁边一桌几个人正热闹地讨论着什么。

我仔细听了听,说的竟然是江湖上最近的血雨腥风,哪几家门派被出鞘地剑灭门,白道上的黑道上的都有。可是江湖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黑白两道的首脑张弋阳和煞却都沉默不语。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劲爆的消息,让人议论纷纷地则是江湖门派天地会竟然与日本人有勾结,而且天地会私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竟然让人翻了出来,晾于众目睽睽之下。

江湖中人哗然。

众人都知道,猫女掀起如斯的血雨腥风,竟是为了江南富商莫枫的一个男宠报仇而已。虽然有些人颇有微词,但是惧于猫女的势力之大,竟然没人敢明面上做什么或是阻止什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死了教主的圣火教现在在猫女的手里,再加上出鞘的剑,还有煞明里的支持,暗地里张弋阳的不管不问,江湖中人,竟然无人敢站出来为那些门派说一句话。

听了这些,我冷笑,自我下了死命令,出鞘地剑尽了全力来查找那个胸口有斧头符号的到底是何门何派。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圣火教落在了我的手里,九少派人告知我一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那个斧头符号的人都属于一个叫做大和的帮派,实际上就是日本人渗透到大清的一些浪人,不过他们很隐蔽,即使一些人加入了这个帮派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

而我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开始调查、打听大和的情况,位置、多少人,当我发动了所有人后,大和的详细情况就摆在了我的桌案前。

而此时的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大部分是针对这个大和组织的。

只要和他们有接触的,有勾结的门派组织全部被我灭了门,我平生最恨出卖国家之人。大和组织进入大清的最终目的是颠覆大清王朝,而康熙江南之行的几次刺杀都有他们参与。前世我对日本人的恨也带到了这一世,巧合的是,我在此生有如此强悍的势力,我当然会好好利用,所以大和组织就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遭遇覆灭。当然,意料之中,他们知道幕后之人是我,狗急跳墙,派了好多杀手来夺我的命。

我和清回到不老林的一路,非常的艰难,一路上暗杀不断,黑衣人,层出不段的黑衣人,铺天盖地,我没想到是大和在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刻竟然还有余力派人来杀我。

只是让我心寒地是,我竟然在明显不是一路的几波黑衣人中发现了宫中侍卫。想到此,我顿时像被人拨了一身冷水,寒冷彻骨。我恨康熙,不喜欢阿哥们,但是我却从未伤害过他们,也没想过如此。可是我的付出换来的竟然是“死亡”。

“枫,冷!”身后床上的清睡梦中喃喃自语,我抬手轻轻地关上了窗子,踱步到清的窗前,手放在清的脸上,也许只有清对我是完全的依赖和信任。

可是在下一秒,我浑身无力地委顿在地时,却发现这样的依赖和信任完全是个笑话,而我却被人当成了傻瓜,耍了。

当我和清出现在深山之中,清原来的住处时,等待我的不是满山地幽静,花儿芬芳,而是背叛与欺骗。

站在我前面的中年人缓缓跪下:“臣见过御王爷。”

下一刻,我的思绪一片空白,身后被人轻轻地一抚,我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而那个一向软弱地清从我身后缓缓走出,在中年人面前站定,平日总是淡淡地人,立刻从谪仙般地人变成贵气四­射­的王爷。

“清,竟然是你!”胸口剧烈起伏,气息徘徊,想要找到发泄口,手指发凉,我­阴­沉地问道。

清却转开了头,不敢看我,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哈!好一个对不起,与日本人勾结不是什么天地会,而是你;几次要刺杀康熙的也是你,而每次你都凑巧出现在现场,不过却是以弱者的身份。”脑中想不明白地事情立刻相接起来,原来被人当成傻瓜耍的那个是我才对:“清,你真好!”

而站在清身边的那个中年人却瞪了我一眼:“什么清,没有规矩……你……”

中年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清打断。

被人背叛地无力感从心口移走到四肢,我盯着清道:“你到底是谁?”

“枫,你知道的!”清站在那里,背对着我,淡淡地回道。

“我是知道,你是那大明王朝消失的朱允文的嫡系子孙,高贵的王爷,只是没想到你那个村里所谓族人的死亡,感情都是做给我看的?”愤怒到极点地我,此刻反而冷静下来:“朱御清,你真是好本事,将我耍的团团转,恩?那么,我是女人,我的身份,想来你都是很清楚了,竟然让你这个高贵的王爷陪我玩游戏真是委屈你了,我阎王愁猫女真是受宠若惊。”

我的一字一句全都敲在朱御清的心上,只见他听了我的话猛地转过身,极力掩饰地吼了一声:“我没有耍你,我是真的爱……”

“闭嘴!”他想说什么,我连忙打断,此刻的他在我心里根本不是那个要人百般呵护地清,而是身负国恨家仇的大明皇子。

“只是想不到王爷手眼通天,竟然就能算出我猫儿将来势力了得,恩?”我一脸不屑地嘲讽道。朱御清的脸­色­白了白,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而是一摆手,中年人拍拍手,从四周窜出好多人,将我从地上拎起,拖走。

我没有反抗,而是冷冷地注视着朱御清,我倒想知道他想将我怎样。

躺在地牢的地上,我忍不住自己笑了出声,真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

没想到朱御清竟然将复国的希望放在了我身上,真是看得起我。

嘴里叼着根草,想我自己真是傻子一个,竟然将清看了走眼,竟然还放不下他,一直帮着他隐瞒身份。那么清那次所谓被人侮辱也是假的了,可怜我怜惜的不行,现在想来真是一个笑话。

到了晚上,有人来到地牢将我提了出去,来到这个村落中间的一处房舍。进了屋子,屋子满是人,而朱御清一身黄|­色­底明朝皇子服饰坐在主位,见我进来眼神微微闪了闪。

而那个中年人见我进来,清了清嗓子道:“猫女,王爷怜惜你,只要你将手上的势力交与我等,日后事成,定会封你为妃。”

我懒散地瞥了他一眼:“妃就不用了,别忘了,我现在就是皇子福晋。再说在我眼里,你们也就是一群草寇而已。”

“你……”中年人顿时大怒,举起手掌朝我拍来。

我身上无力,所以这一掌正好打在我的胸口,胸中顿时血气翻涌。狼狈地从地上撑起身体,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哼了一声。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手上的势力,你一个女人要他做什么!”中年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扑哧笑出声,脸皮厚的真是没边了:“看上我?我记得当初好像是我看上你们的王爷吧,一直可是他求着我,要跟着我的,而且在床上,他好像也是我身下的那一个。”

“你放屁!”中年人禁不住我的讥讽,再次抬起手掌,却被朱御清制止。如玉地耳垂泛起淡淡地红­色­,朱御清起身,慢慢地走到我身前:“枫,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坐在地上揉揉胸口:“你与我何­干­!”

“枫,你不是说过从此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了吗?此时一了,完成了父辈的愿望,我就与你隐居山林如何?”朱御清慢慢地伸出手想要握住我的手,被我一掌拍开。

“御王爷说笑了,小女子是什么人,怎敢高攀你。再说两个人?我与你有情吗?你是我的谁?我猫儿男人多得是,却独独没看上你。”我嫌弃地挪了挪身体,避开他的触碰。

“王爷,留他作甚,不如杀了他,抢了他的势力再说!”而朱御清没有说什么,倒是他身后的人再也忍不住我如此轻慢朱御清,嚷嚷着要杀了我。

我翘起嘴角,像是看笑话似地看着这帮人。他们是不是在山上呆久了,脑子锈住了,抢了我的势力?圣火教?出鞘地剑?还是莫家?

“王爷,那个十四阿哥倒是紧张她的紧,我们用她来威胁大清的皇帝如何?”又有一人突然兴奋地说道。

“王爷,他是蒙古的公主、如果用它威胁蒙古如何?”有一人建议道。

而此时的我则靠在门柱上闭目养神,等着他们“商量”好了,“告诉”我一声。但是虽然我面无表情,闭上的眼睛盖住了眼中的情绪,伤心?难过?让我当成弟弟相待的人,却如此对我?!

不!我是愤怒!

朱御清,你如此对我,我定会百倍偿还。

除了康熙,世上惹了我猫女的人,早都赴了黄泉。

遇上我,是你的劫数,也许朱允文这个嫡系子孙要断送在我手里了。

“告知你的手下,让他们立刻停住对大和组织、天地会的围剿,否则你­性­命不保。”好半天,这些人就商量了这样一个结果,我在想他们是不是在山里呆久了,脑子锈了。

扶着门框我缓缓站起身:“死了,活不过来,所以我下的命令不会更改,即使我死了也一样。”

说完我转身就朝外走去。

“你……”咬牙切齿声。

“慢着!”朱御清叫住预对我不利地人,而我则顺顺当当地走出了屋子。

接下来几天,再也没人将我叫出去,可是虽然我在牢里,但是外面的情况,我却一清二楚。

“影子,还有几天能到?”我闭着眼睛对着空气说道。

“十天!”

我低低地笑了笑,谁也没想到,影子一直在我周围,来到这个世上,我以猫儿的身份扬名江湖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好了退路,而影子就是我的退路。

到了他们所规定的所谓让我屈服的日期,我又被带了出去,村里的人严正以待,刀锋对着我。朱御清有些憔悴地苍白地脸出现在我面前。

“猫女,如果你再不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有人在叫嚣。

我理也不理,只是坐在地上,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

“枫!你还是不说吗?”朱御清地鞋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沉默不语。

背叛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我,有地情绪低落

朱御清睫毛轻颤,红­唇­微启,语气忧伤:“枫,我不想伤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此事过后,我就随你归隐如何?”

我微微抬头,注视着他,嘴角的讥讽再也无法隐藏:“清,你见我何时那么好说话了?恩?还是你自己这个人值那个价钱?”我说完还故意将视线在他的浑身上下扫了一圈。

朱御清白了脸­色­,透出一丝难堪,一双黑眸难以理解地看着我。

我随意地拍拍身上的尘土,看也不看他:“清,也许你真的不曾真正的去了解我是什么人,我喜欢的是以前的那个一心依赖我的清,而不是建文帝朱允文的子孙,现在御王爷。清,我告诉你,如果想要夺去我的势力,你就不用想了,想要杀我的话,最好尽快。晚了,你会后悔的。”

朱御清见我如此说,猛地站起身,脚步不稳地后退,声音颤抖:“枫,我只是想完成祖辈未尽地事业而已,我不想当什么皇帝。”

没等他说完,他身后的众人刚要出声劝说他,难得“清”强势一回,冷下脸,目光含着威严扫过众人,见众人都低下头,才回头接着对我说:“作为大明王朝的后人,国恨家仇,我怎能忘记,枫,我是逼不得已,枫,你要相信我……”

我冷笑打断他的话:“朱御清、御王爷,我在重复一遍,你的国恨家仇,你的无奈,你的所有都与我无关,而且你还没有那个分量,让我提前归隐。而现在我只要想到和你的接触就会感到恶心,你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最后一句我加重了语气,见朱御清一副被雷劈的样子,我虽有不忍,但是转瞬间,这种不忍就消散了。我最恨的就是背叛我的人,就连师兄现在也进不了我的身。

“不识抬举的女人,王爷,杀了她,还怕得不到她的势力。”他身后的人见我如此对他,纷纷表示愤慨,欲杀我而后快。

“枫,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喜欢过我吗?”朱御清借助身边人的扶持才稳住身体,低着头,不敢看我,只是用细弱蚊蝇的声音,执着地问我。

我扬眉,大笑:“御王爷,你太高看自己了。”

“王爷,杀了她,杀了她!”所谓这些明朝后裔叫嚣着要杀了我。

听到我的话,朱御清的身子僵住,好一会儿才转过身体:“枫,你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我吗?”

我沉默。

“枫,你不要恨我!”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朱御清颤抖着说出这一句话。

我微微一笑:“御王爷,鹿死谁手还未有定论。”就在这时,那个中年人,­阴­狠地瞪了我一眼,尔后又得意地笑笑:“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阎王愁、鞑子的福晋竟然会死于荒山野岭。”说完高高举起手中的刀,狞笑着朝我挥来。

我立于那里一动未动,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刀落下的那一秒,一声惨呼响起,我仍负手立于原地,而倒下的确是那个中年人。

一个高大的黑衣人站在我面前,手中的剑还滴着血。

我笑:“御王爷,猫儿有九条命,我猫女怎么可能就一个影子!”话音刚落,我的影子发出一个信号,立刻整个村子就突然出现的这些身着铠甲,满身杀气的黑衣人包围。

我注视着回过头的、一脸不可置信地朱御清,慢慢地说:“清,永世不见。”然后慢慢抬起右手,放下的瞬间,惨呼声频频响起,朱御清的人倒在了箭雨之下,而未死的将见识到大清朝最强悍的私人军队的最残忍的杀戮。

而这支军队就是“狼”。

我身影瞬移,第二次拿出我腰间的软剑,毫不犹豫地刺入朱御清的左肩。

朱御清立刻心如死灰,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滴滴落下,右手微微举起,又颓然落在,连伤口也未顾。

我面无表情:“清,你也曾要杀我。”

“主子!”

“巴特尔,没想到你竟然亲自来了。”我颇为轻松地调侃道。

“嘿嘿,主子的安危,巴特尔怎敢轻慢。”巴特尔笑嘻嘻地说道。

我和巴特尔说这话边看着村落中的杀戮:“巴特尔,叫他们留几条命,放那个朱御清走。”

“为什么?”巴特尔不解道。

我看着朱御清在几个死忠手下的护卫下拼死想要杀出重围:“我为什么要帮着康熙扫除隐患?”

“呃,主子说的是。”巴特尔稍稍一顿,便发布了命令。

于是在“狼”有意地放水下,朱御清最后在匆匆地留恋的看了我一眼后便被手下的人带出了重围。

“巴特尔,你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什么样的感情才是我能相信的?”风起云涌,大风刮起我的长发,身上的衣服被风鼓起,呼呼作响,我的眼神有些迷离。

什么是我能相信的,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我到底是谁?

猫儿?蒙古公主?完颜枫璐?十四福晋?莫枫?

庞大的势力又如何?

突然脑海中闪过訾翼的身影,那样强势、决绝地爱,让我动容。

是,我被他震撼了,他用他的死,来换我一辈子的记忆,我永远不会忘了他。

也许只有他对我才是真的感情。

师兄为了师妹背叛了我。

墨哥现在有玉幽,煞有嫣儿,鬼斧我不太清楚,张弋阳有武林,而胤祯是个皇子,他的上面是康熙,他的心中还有那个龙椅。

也许有一天这些人都会为了某个理由背叛我……

那我手中还剩下什么!

再说,我算什么!

曾记得有人说过,不是不背叛,只是诱惑太小。

当我被囚时,曾想过胤祯会不会得到消息,领着大批人马来救我。

只是我失望了。

“巴特尔,西伯利亚,冷吗?”

“主子,你……”

“巴特尔,你有女人吗?”

“主子……”

“巴特尔,如果你想要离开,别忘了提前告诉我一声。”

“……”巴特尔沉默地跪在我脚边。

“巴特尔,我们会走到那一步吗?”

“……”巴特尔双手捧起我的衣摆,在上面非常虔诚地印了一个吻。

我笑了:“巴特尔,别忘了你的承诺。”而他的身后则是依次跪下的身着盔甲的“狼”。

我四目远眺:“多美的风景啊!”

只是到处都是血污……

“巴特尔,借点银子!”

巴特尔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主子,那是您的银子。”

“呵,今年给蒙古的岁银送去了吗?”我坐在马上随着“狼”的脚步缓缓前行。

“主子这个您甭担心,早就派人送去了,嘿,那些个蒙古王爷了的跟什么似地。”巴特尔一边说还一边学那些王爷的样子:“只是,多尔…,咳咳,那个科尔沁王爷问您什么时候能回一趟蒙古,说是蒙古的王爷都很想您。”

我身子微微一僵,尔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笑,提高语调:“想我?想我的银子吧!”

“主子,也许您真的应该回去一趟,土尔扈特部的阿玉奇汗也想要见您,而且我听说那个什么喀喇沁部和土尔扈特部好像有点摩擦。”巴特尔稍稍郑重地说。

我一拉缰绳,毫不在意地道:“打死一个少一个。”

而巴特尔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呵呵呵,”我转移了话题:“巴特尔,你也不问问我,拿银子做什么?”

“呃,主子你要做什么?”巴特尔呆呆地问道。

“哈哈哈,”我突然戏谑地看向巴特尔,大笑道:“让沙俄人闻风丧胆地狼首领现在却像一个呆呆地傻瓜,哈哈哈。”

巴特尔呆了一下,尔后突然缓过神来,挠挠头道:“主子,我可不是首领。”

我目视前方:“巴特尔找人把银子运到江南苏州,然后交给墨哥,告诉他,就让莫家消失吧,就说与他的男宠双双掉入悬崖了,呵,就留给世人一个美好的结局吧。”

“主子,可是莫家那么多的铺子,怎么消失?”

我一巴掌拍在巴特尔的头上,笑骂道:“笨哪,那不叫消失,叫转移,没了莫家,不会有李家,陈家?”

巴特尔眼睛一亮:“嘿嘿。”

我夹了一下追风的肚子:“我可不想我的银子落在对莫家垂涎的人的手里。”

“主子,您是说皇上,还有那些阿哥?”巴特尔想了想道。

“你终于聪明一把。”我“赞赏”道。

“主子……”

而在我说话的第三天,莫家一夜之间消失于人间,还是以非常惨烈的方式,整个莫府被一把火给烧成灰烬,所有的莫府众人全部被烧成了灰,一个也没有逃出来。

莫府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还说那天晚上,他曾听到了莫府里有惨叫声。

莫家老爷、夫人全部身亡,莫府二少与男宠跳崖身亡,大少爷为家人报仇死于非命。

莫家主人的消失,造成莫家生意被人蚕食,还有一些下人侵吞了莫家的生意。那个曾让江南人羡慕不已的莫家就这样以非常惨烈的方式消失在了人间。

与此同时,江湖人得到消息,那个掀起血雨腥风的猫女也失踪了。

江湖中人有些不自量力地认为猫女消失了,便跳了出来挑衅出鞘地剑,可是下一刻却被圣火教和出鞘地剑联合地给灭了。

有人曾说,在哪里见过猫女,可是也有人说亲眼目睹猫女被人杀了。

于是流言四起。

只是也有人说猫女也许真的死了,因为黑道煞的天一教天天在找人,而圣火教再一次莅临中原,武林盟主张弋阳也焦灼不安,而猫女曾经的十大护卫十少也联袂在江湖中出现,就连猫女的师父、曾经的剑仙也出现在了江湖。只有出鞘地剑保持沉默,可是有人猜测,那个出鞘地剑的主子于墨宇也在悄悄地寻找猫女。

但是所有人的都猜不到,此时的我却是一人一马出现在了紫禁城的城墙之下。

望着巍峨地、辉煌地皇宫,此时的我却是十分平静地负手立于午门门口。

有些事情,该解决了……

死亡倒计时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俺决定也将此文结束,不过,至少有一卷,到两卷。

呵呵呵,不要打我哦!

不过真的快了。

自康熙皇帝南巡回来不久,京城中就发生了大事。各路人马议论纷纷,而太后、完颜府、和穆特费扬古府都焦灼不已,因为十四阿哥府里的十四嫡福晋云格玛突得伤寒,昏迷不醒。宫中御医是天天往十四阿哥府里跑,而皇宫中皇上更是焦心,什么名贵的药材是论车往十四阿哥府里送。

不过奇怪地是十四阿哥不在府里去照顾福晋,据说是宝贝的不行的福晋,却在回来的第一天跪在乾清宫门口处,任谁也劝不走,后来又添进了一个十三阿哥,比倔,和十四阿哥不相上下。其他众阿哥怎么劝也劝不走,而康熙却当做没看见,既不生气也不发怒,只当作没看见。可是朝中大臣却有些战战兢兢,因为皇上上朝时总是沉着脸,但也没见他骂谁。众阿哥也很奇怪,一个一个­阴­着脸,就连一向笑的如沐春风的八阿哥也没了笑容。

不过跟着康熙皇帝去南巡的大臣中,有一部分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谁也不敢开口。军队中的人也有一部分清楚事情的缘由,特别像是兵部尚书马尔汗的大公子兆佳御石,还有那些曾跟着那传说中鬼将军浴血奋战的将士。只不过这次他们却反常地沉默下来。

如果有些细心地人会发现,京城中突然多了很多乞丐,还有一些打扮似武林人士的人。他们的活动范围好似都是围绕着十四阿哥府。

此时的我,却被康熙扔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废屋中。早晚都有人送饭,吃的用的都是我喜欢的。只是没有自由,也没有人来看我。

我被康熙幽禁了。

我不知道外界的情形,不过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而已。

坐在废物中的一个角落,抬头看着头顶巴掌大的一处天窗,什么都不去思考。

闭上眼睛,大脑放空,渐渐地进入冥想。

我知道两个影子都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明白墨哥和师兄在满世界的找我,我知道七少,就连九少、十少爷来到了京城,我也清楚“狼”也有不少人聚到了京城。

看着影子焦急徘徊地身影,我不为所动。

我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势力,我想康熙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我。作为一个皇帝首要的是维护自己的皇权以及绝对统治,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任何事情威胁到他的统治,还有重要的一点,我是女人。

我非常不幸地触到了他的底线,蒙古、江湖、军营,江南无尽的财富,也许我振臂一呼,不能说是一呼百应,但是我要作乱的话,也真的够康熙头疼的了。

伸开双臂,想象康熙­阴­沉着的脸,我的心里就莫名的一阵轻快。

也许除了康熙的祖母太皇太后孝庄,我应该是第二个让康熙认识到女人的强大。

孝庄以女人的肩膀艰难地扛起两代皇朝,扶起两代皇帝,她确实是一个真正伟大的女人。我虽不像她那样强大,但是我也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女人。

皇帝又怎样?皇子又怎样?

还不一样是人!

可是这次,我却输了,输不在康熙,而是我自己。

嘴角翘起一个嘲讽地微笑,如果我不是顾及完颜家族和费扬古家族,我怎么会回来。我不确定地是,如果我真的一走了之,那些曾经跟我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士会不会因为我而受牵连。记得墨哥曾经说过,我这个人就是表面上冷酷,其实心里是一个很娘的人。记得当时我还未墨哥这句话打了他一拳,可是我现在才明白,我真是这样一个人。

因为我的心里装进去的东西,太多、太沉……

在喜欢上胤祯后,我曾经想过将自己的势力投入到这个盛世王朝,毕竟清朝是中华历史上一个接点,不管它如何,她毕竟我最亲爱的祖国。

江南人都耳熟能详,莫家生意在江南有着绝对至高无上的地位,莫家触角深入到了富庶江南的每一个角落。在我之前,墨哥的生意就已经很大,我接手后,更是将莫家生意无限扩大,可以称之为一个阵容强大的财富王国,如果将这些银子全部都投入到大清王朝的运作中,那将是一个多大的助力。

只是当我注意到那些追杀我的人中竟然有朝廷中人时,我的心就彻底冰冷下来。

没想到康熙真的不容我,即使是蒙古公主又如何?太后的亲侄女又如何?脑海中闪过康熙那张威严地脸曾慈爱地喊我为云丫头时,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

只是……胤祯……

影子不管我想不想听,在我耳边总是将外界的消息带给我,墨哥的努力,出鞘地剑的暗中活动,还有胤祯、胤祥连着连着两天两夜跪在乾清宫大门处……

双手捂住脸,仰头叹息,从未想过胤祯会为我如此,毕竟这是违背康熙,违背皇权的大事。

“主人!”耳边响起影子的轻唤。

“……”

“主子,请您早做决定。”

“……”

“……”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天李德全领了三十个大内侍卫,将我从这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废物中提出来。在走出屋子的一霎那,我才明白了我自己的位置。

原来,我从未离开过,皇宫。

乾清宫,东暖阁。

只有我和康熙,两人。

康熙坐在御案前批奏折,看也没看我。

我,跪在地上,一声未吭。

一室的安静,只有光­阴­在静静地流淌。

一炷香后,康熙抬头,眼中是辨不清的复杂。

我仍是低着头,眼中是一贯地了然。

“完颜枫璐!”康熙缓缓开口,叫的是完颜枫璐,而这是他第二次如此叫我。

“皇上!”我慢慢地抬起头,此刻他不再是我的皇兄,不再是我的皇阿玛,只是皇上!

“除了太皇太后,你是朕今生第二个佩服的女人。”没想到康熙开口竟然说的是这些。

“……”

“巴彦胡硕关的鬼将七杰,曾经让朕很欣慰,朕曾经想过,如果大清所有的将领如果都能如鬼将七杰、鬼将军那样的能征善战,那么我大清的边疆从此安矣。鬼将军的死让朕倒是伤感了一阵,没想到,”说到这里,康熙顿了一下,注视着我的脸­色­:“他竟然会是一个女人,而曾经的鬼将军在军营中更是一呼百应,与沙俄对战从来都是百战百胜。曾经的鬼将七杰现在也遍布大江南北,各守一方,朕曾经很感激鬼将军,因为他给朕带了六个不同凡响的将军。不过今日,朕却有些担心,曾经经历过生死的鬼将七杰如今都知道你还活着,他们会不会因为你而做出什么背叛朕的事情。曾经的鬼将军,如今的蒙古公主,江湖的猫女,自此至今,朕如何能留你?”

“皇上,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从未想过要进入你皇家。”

“你桀骜不驯,即使对着朕也是一身傲骨,即使你现在跪在朕面前,可是朕心里清楚,在你一定不服。”康熙见我如此说话,出奇地没有生气,而是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朕已经让人查过,这几年江湖能如此平静,天地会那些反教倒是多亏了你的牵制。可是,正因为这样,朕更是留你不得。”

我冷笑:“皇上,其实我心里清楚,你并没有当我是你真正的皇家儿媳。”既然康熙能将话说得如此真实,那我还顾及什么:“你也从未真正相信过我,让胤祯娶了我,是想要稳住我,也为了稳住蒙古。这几年你对我的监视从未断过,只是…”说道这里,我邪笑:“全部被我甩掉了,你心里恨我,因为你的九公主死在了蒙古草原,因为她从未得到过她丈夫的关怀和爱,因为她从未得到过蒙古的承认。不过,那又如何?”反正我也活不过今天了:“今天我之所以在这里就是为了我们完颜家族和费扬古家族,今天我死了不要紧,如果你日后想要害我的家族,那么定会有人替我将这个天下搅乱。”

“你……”康熙大吼一声,脸­色­被气得苍白:“你敢威胁朕?”

“如何不敢,反正我也要离开这个人世了。”我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小女子就让你感到如此的危机,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呵呵,皇上,您知道吗?也许我们可以相处的更好,我的所有可以为你所用,只是今日,一切都将结束,而我背后的东西也将随着我的逝去而消散,江湖你抓不住,莫家财富早已被我毁了,蒙古你不敢动,完颜家也许你不放在眼里,但是费扬古家族牵涉甚广,舅舅更是忠诚地镇守边疆。呵呵,也许你只能杀了我!”

“来人,来人,把猫女给朕拉下去,推到午门斩首!”我这些桀骜不驯的话让康熙大动肝火,连连喊人要将我拉出去斩首。

我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站起身:“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走。”说完,我转身就要走出东暖阁。而就在这时,听见东暖阁门处一阵吵闹声。

“李德全,你给爷让开,如果云儿出了什么事情,爷第一个宰了你。”小霸王如此­阴­狠、如此有活力地声音传进我的耳中,让我的心里一热。

“十四阿哥,不是奴才违抗您的命令,而是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允许入内。”李德全为难地声音。

“哼!李德全,别怪爷现在就砍了你,让开!”胤祯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众位阿哥,请您们不要为难奴才,奴才真是在在执行皇上的旨意。”

“李德全,本贝勒今天一定想要进去呢?”胤禩温文的声音,却说着完全不温柔地话。

“哼,八哥,跟他费什么话,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哼,今天敢挡爷的路,爷就先拿了你再说。”这是九阿哥胤禟恨恨地声音。

“李德全,你觉得就你这些侍卫能拦的住十四爷和爷?你别忘了阿哥中,爷和十四弟的武艺是最好的!”这是胤祥。

“十三弟,不得鲁莽。”这是一向冷静、沉着的四阿哥胤禛,没想到他也在这里。

“朕今天才知道,朕的这些阿哥原来心里还有一个人,”康熙在我身后突然开口说道:“可是正因为如此,朕更不能留你!”

“哦?是吗?那你应该早就杀了我!”我无所谓地回道,说完大步朝外走去。

东暖阁大门一开,众人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没想到的是竟然除了太子和大阿哥,所有阿哥都在这里。脚步一滞,随即恢复正常,我没事似地笑着打招呼:“云格玛见过众阿哥!”说话的同时,我第一次真诚地福身给他们行了一个正统的宫廷礼。

“云儿!”一声惊呼,胤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下一秒便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抱住,声音哽咽道:“我,终于,见到你了。”

仰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眼角的泪水,双手缓缓上移抱住胤祯的后背:“对不起。”我能说的只有这一句。

“不许说对不起!”没想到胤祯听到这一句对不起,竟然爆发了。红着眼,扯着我的手:“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想你留下,为我!”

我狠狠地握紧了双手,逼回眼角的泪,勉强撑起一个微笑:“胤祯,如果有来生,我定会全心全意地陪你!”

“不要!”胤祯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而我的视线却是在其他人身上一一扫过:“多谢!”

胤祥的悲伤、胤禩的动容、九阿哥胤禟的­阴­冷、四阿哥胤禛目光闪动、十阿哥的不忍,还有

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以及小十五、小十六的眼中真挚的感情。

轻轻拿下胤祯的手,缓缓地贴了上去,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唇­凑到胤祯的耳边,轻轻一吻:“胤祯,我想我爱上了你!”说完,手指在胤祯身后一拂,胤祯动弹不得。

“来人,带走。”李德全跟着康熙出来,康熙目光一扫,冷冷地道。

我慢慢退出胤祯的怀抱,第一次笑的如此真诚:“胤祯,再见!”说完转向胤祥、胤禩他们:“再见!”说完不再说些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云儿,不要!”从未想过胤祯会哭!

转身的一瞬间,我突然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从未想过我会是如此的离开大清。

如此的狼狈!

如此的……不舍!

胤祥,我的弟弟,从此没有人为你挡风了……

胤祯,我的爱人,从此没有人让你揪心了……

康熙,不愧是皇上,就连我的死,也会被他利用。

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阎王愁、千面女——猫儿,竟然被处死了。

而我的死对于江湖来说定是一个打击,对于江湖来说这将是一个震慑。

可是蒙古却不知道我这个“正在养病”中的蒙古公主会被处死。

我负手立于午门前,从未想过,午门前竟会是如此的冷清。

这里只有刽子手。

缓缓地走上行刑台,我未曾害怕,步履仍是从容,只是心中的一颗血泪不曾为人所知。

缓缓地闭上眼睛,只听得耳边一声“悠长”的“行刑!”……

峰回路转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亲们的留言,感谢98和小筑的维护。怎么说,我刚上班,所以平日事情很多,不是我能随心所欲的。有的时候,忙的回来倒头就睡。我并不是故意拖着文不更,我也很愧疚,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写,就会更。我也跟过文,对于几日不更,是有些心急,可是真正自己写的时候才理解了其作者。不是我矫情,也不是我懒,我是真的没有时间,说实话,看到亲的留言,我心里有些委屈。大家知道构思写文也是需要时间的,我只能说尽量更新,有时间就更,如果有的亲,是在等不下去,那我也没办法了。

最后,祝亲们都有个好心情!

正午的阳光格外的灿烂,也格外的烤人,与炎热的太阳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我的心,寒冷如北极。这样的结局有些悲哀,不知如果我真的死了,会有多少人在每年的今日想起我。而我放不下的还有辉儿和思尔,没了我,不知他们将来会如何?但是好在还有师父。

在江湖行走,有些时候也离死亡很近。

只是没想都死亡来临的如此之快!

昂头仰望午门城墙之上,有些侍卫的眼中透漏出不忍。

我低低地一笑,原来鬼将军并不是虚名,而是真正的存在。眸光一转,无意地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原来周围的树枝之上竟然有我的人,两个影子潜伏在离我最近的树上。

我略微惊讶,没想到如此严密的监视护卫中,竟然还能混进人来。

劫法场吗?

左手腕一翻,我摆了一个手势阻止他们进行营救。

但是他们的气息却透出丝丝决绝。

“行刑!”

我侧头看向刽子手,而影子的气息也开始快速流转起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突然大风骤起,卷起尘土,迷了人眼。

而一声“刀下留人”打断了刽子手的动作,下一秒从天而降四个和尚!

“尔是何人?!竟敢劫法场!”监斩官突然站起身。

其中一个大和尚双手合十向监斩官行了一礼:“贫僧慈宁,来自五台山少林寺。”

听得五台山几个字,我不得不露出笑容,原来他不曾忘了我。

“五台山?”监斩官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急急地问:“你们为何要拦截犯人行刑?”

慈宁不卑不亢地道:“贫僧奉本寺主持之命赶来见皇上,还望这位大人引见。”

监斩官匆匆从监斩台上走下来,快步走到慈宁面前,紧紧地盯着慈宁的眼睛:“本官如何信你?”

慈宁微微一笑,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扳指示意给监斩官。

监斩官脸­色­一白,忙甩开马蹄袖双膝跪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才站起身:“请这位大师随本官即刻进宫。”

慈宁回头朝我的方向示意:“请大人将她也带入宫中。”

监斩官有些为难,可是瞄了一眼扳指,无奈只有答应。尔后指挥人将枷锁拿来,要给我带上。慈宁身形微动挡在我身前,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请你三思而后行。”

监斩官脸­色­有些难看,但是挥手让人下去,并着人褪去了我脚上的锁链。

我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慈宁的身前,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慈宁大师。”

慈宁暖暖地一笑,却侧身躲开我的礼:“不敢、不敢!”

“我又让他担心了。”我有些愧疚。

慈宁摇摇头:“有因必有果!”

“风未动、帆未动,仁者心动,猫儿现在才明白!”

“树欲静而风不止!”慈宁慢慢地走下邢台。

我哑然。

跟着慈宁的身后,再次走入紫禁城,皇宫。

前一次踏出皇宫是赴死,而现在却死里逃生,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救我。

沿着长长的秘道,走向乾清宫,我看了一眼前方领路的监斩官和身旁的侍卫悄悄地问慈宁:“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慈宁笑道:“少林自有其方法知道江湖中事和朝廷的事情。”

我叹息一声:“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派你来救我。”

慈宁扬起手拍拍我的头:“你要学会相信他人。”

我苦笑:“我怎么会不相信他!”

慈宁摇摇头:“朱御清只是特例。”

我转头看向前方:“慈宁大师,五台山收女和尚不?”

“呵呵呵,你可投在他名下。”慈宁大师笑着道。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乾清宫门前,可是那里是一片混乱,众位阿哥铁青着脸,站在一处看着一个方向。我顺着他们视线的方向看去,却见胤祯和胤祥被按在凳子上,旁边的太监正在执行庭杖。两个人裤子上都是血,竟然还挣扎不已。

“云儿,云儿!”胤祯嘴里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

胤祥却在下一秒昏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慌忙之下大步上前,一把扯过慈宁手里的扳指聚在头顶:“住手!”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我身上。

震惊、不可置信、惊喜、还有那好似劫后余生的表情生动地展现在众阿哥的脸上。

“你……”胤禩突然上前一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你?”

我将手里的扳指往前一送,各位阿哥忙甩了马蹄袖纷纷跪在地上。而在场的侍卫、太监也都忙着跪下了。

我只是看了胤禩一眼,便快步走到胤祯和胤祥身边,拉着他们两个人的手,心疼不已。

好久我缓缓地站起身,注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慈宁大师,佛家讲究众生平等,皇子与太监都是平等的,所以胤祯和胤祥挨了都少板子,就得在他们身上给我打多少板子。”

“云儿?!”突然一声微弱地呼唤传到我的耳边:“我死了?”

“放屁!”我骂了一句,回头冲胤禩道:“还不快去叫太医。”

胤禩愣了好一阵才大声疾呼:“太医,太医!”下一秒却昏了过去。

胤禟一把抱住胤禩,大喊:“八哥,八哥。”

众位阿哥忙围了过来,胤禛忙站起身,踹了一脚身边的太监:“叫太医,晚了一步,爷要你的命。”

场面一阵混乱。

我转过头看着阿哥们旁边那些侍卫和太监,缓缓地露出一个冷笑。

就在这时,李德全走了出来,见到如此的场面恍若未见,只是走到慈宁面前恭敬地道:“慈宁大师,皇上宣您进去。”

慈宁笑着点头:“多谢李公公。”说完又转向我:“不过扳指在她那里。”

李德全微微一滞,弯腰、转身又进了殿里,不一会儿又出来了,不过也带来了康熙的口谕。

太医来来往往穿梭在阿哥中忙着给阿哥看病,胤禛守着胤祥,胤禟照看着胤禩,胤誐守着胤祯,一会儿北边匆匆赶来了很多太监,后边跟着太医,七手八脚地将几位阿哥抬走。

注视着胤祯和胤祥被抬走,我缓缓站起身,后退几步,目光和慈宁相接。慈宁不着痕迹地点点头,我将目光收回,提步跟在慈宁的身后走进乾清宫。

我起手将手中的扳指交给李德全,由他小心翼翼地地捧给康熙。

“你究竟是谁?”康熙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手轻轻地摸索着手中的扳指。

未等我说什么,慈宁笑着拦过了话:“皇上,贫僧奉本寺主持之命带来行痴大师之话。”

“什么?”康熙听到行痴两个字脸­色­顿时变了,猛地从龙椅上坐起。

慈宁点点头:“皇上不必激动,行痴大师说,您是大清的好皇帝,江山稳固,百姓安乐,他都看在眼里。”

“他,真的,这么说?”康熙有些激动,握着扳指的手轻微地颤抖。

“恩,贫僧不曾说谎。”慈宁微微躬身。

“他,好吗?”康熙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之情,脸上还是显露了些许。

“行痴大师每日参禅,身边有数位高僧随侍,请皇上安心。”对于康熙的问题慈宁一一作答。

“唉!”康熙似是有些无限感伤,背过身叹息一声,喃喃自语:“可是皇阿玛,您为何不见儿臣呢!”

我和慈宁对视一眼,忙低下头,装作没听见,毕竟这是皇家秘密。

“慈宁大师,你此行的目的为何?”康熙沉默了好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询问。

“皇上英明,贫僧此行目的是为了小主子。”慈宁突然口出惊天之秘密。

我跪在地上,头紧紧地贴在地面,没有起身。

“小主子?他是谁?”康熙猛地转过身,不解地看向慈宁。

慈宁侧头看了我一眼道:“不敢欺瞒皇上,贫僧所说的小主子就是十四福晋。”

康熙顿时睁大眼睛,手指向我:“她?”

慈宁缓缓地点点头:“皇上,行痴大师让贫僧还带来一句话。”

“说!”

“猫儿系我女,善待之。”慈宁说完这句话,便低下头不再说声。

康熙则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跌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原本要被处死的我,却被康熙放回了府中,周围监视的人也被撤回。只是明的监视的没有了,暗地里仍然存在。

胤祯也被抬回了府里,胤祥也被送回了府里,十三的福晋兆佳晚晴来我的草原月光哭了三回。无奈之下,我随她去看了一趟胤祥,将我手里的一颗金丹喂给了胤祥。

胤祯也在我的照顾下,渐渐好了起来。

天­色­渐黑,我和衣躺在床边睡下,胤祯这几日有些发烧,我忙着照顾他,也没睡上一个囫囵觉。刚躺下,就睡着了。后半夜却感觉胸口有些压的慌,睁开眼睛,却看见胤祯不知什么时候双臂搂着我的腰,整个人侧身压在我的身上。我动了动身体,却又怕吵醒胤祯,只能浑身僵硬地躺着。可是这下子又睡不着了,我的目光落在胤祯明显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抬手摸了上去。胤祯是真的喜欢我,或者说是爱我,这一次又是拼了­性­命。

还有胤祥,呵呵,那个傻弟弟。

“云儿!”胤祯突然喃喃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忙低头,以为他醒了,却见他没有睁开眼睛。

摇摇头,胤祯,你为何要抓着我不放呢,我为了那个清放弃了你,或者说我为了自由放开了你,可是你却为何不放下我呢?我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胤祯无法回答我,他仍在酣睡,只是睡梦中也不忘拉着我的手。

“主子!”耳边突然响起七少的声音。

“如何?”我略有些沙哑地嗓子此刻却显得有些­阴­冷。

“全部除掉。”七少倒是自信。

“呵呵,”我笑笑:“七少,以后不管宫中派了多少人进府,都如此做。不过,最好明天你把这个‘草原月光’的护卫做的严密一些,多派些暗卫将这里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

“是!”

“去吧!”

天蒙蒙亮,我再也睡不着,便起身,乌兰端着脸盆走了进来,见我走出内室,忙迎了上来:“公主,您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这些日子,可苦了您了。要是老汗王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行了,乌兰,我不是没事嘛!”我轻轻地撩起水,扑到脸上。

“公主,乌兰是心疼您。我们从万里之外的草原来到了京城,却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地,您还总是受伤,那些个皇宫贵族总是以为您是好欺负的,哼,这要是在草原,早就把他们喂狼了。”乌兰小脸上都是气愤。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小乌兰,几个月没见,你的嘴皮子倒是更厉害了。”

“公主,蒙古的安定可是多亏了您了,蒙古的喀尔喀、科尔沁和四大部落现在都听您的话,如果不是您,哼,这大清的边疆怎么会如此平静?哼,公主,如果他们在不待见咱们,咱们就回喀尔喀算了,草原多好,那么美,这京城到处都是人,烦死了。”乌兰滔滔不绝地接着道。

我歪头一笑:“真是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小乌兰,你跟谁学的。”

乌兰一瘪嘴:“公主,是阿木尔和我说的,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刚想说什么,内室的胤祯哼叫了一声,我转头对乌兰道:“去将早膳端来,我有些饿了。”

“是,公主。”乌兰应了一声,就撅着嘴出去了。

我失笑摇头,乌兰啊,事情怎会如此简单啊!

想起那天康熙和我的谈话,虽然康熙知道了我和行痴的关系,但是眼中并没有因此而柔和起来,眼神更是复杂起来。我虽然免了死罪,可是我现在被康熙放回十四府邸,美其名曰养病。对外宣称我的病渐渐痊愈。前几日,太后突然亲自来了,搂着我一阵嚎啕大哭,原来老太太不知道从谁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吓得清晨皇宫大门一开,就立刻摆驾来了十四阿哥府。

我劝了老太太好一阵,并发誓自己什么事情也没有,说了一堆安慰的话才将老太太哄走。不过我也听说太后因为我的事情和康熙翻了脸,还在慈宁宫大闹,说是要回蒙古科尔沁,再也不回来了。吓得康熙连连发誓说对我只是生气瞒着他,并没有想要处死我。

听到此消息,我只是冷笑一声,我以及我身后庞大的势力早晚都是康熙的心病。当然我们之间的矛盾早晚有一天还会爆发,到那时,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云儿,我饿了!”胤祯傻笑着拉着我的手不松开,趴在床上孩子气地撒娇。

我反手握住胤祯的手,微微一笑:“我们用早膳吧。”

意外身孕

虽然进入了秋天,但是园子中的风景还是很美的。我慵懒地坐在凉亭顶上,喝着酒。胤祯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却比以前更缠人,我只离开一刻,他就会满府的找。注意到李嬷嬷、春晓、乌兰眼中的戏谑,我只能苦笑,当初我为了我自己的自由而放弃了他,现在回来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而最让我为难地是我竟然怀孕了,低头摸摸自己的腹部,脸上流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爱意。可是我现在的状况到底应不应该生下他,我现在很混乱,不知应该怎么办?记得我刚回到府中时,弘春哭着扑到我怀里叫额娘。搂着弘春的小身子,我不禁一阵激动,如果我生下了他,那么他是不是也会用软软糯糯地声音喊我为额娘?

当我被带上刑场上之前,我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当时的心情真是无法形容。没想到我的孩子是如此的命运多乖,还未出生就要随着我奔赴刑场。可笑康熙竟然也不知道自己杀了自己的皇孙。

只是我到底应不应该留着他呢?

如果胤祯知道了,他一定会高兴的。

回到府中时,迎接我们的只有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伊尔根觉罗氏、完颜清璐和庶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其他的妾室确实被胤祯送出了府,现在府里的阿哥只有弘春和弘明两个阿哥,弘春才三岁,而弘明一岁由清璐带着。我和胤祯关系缓和,也明了了彼此的心意,不知他们作何感想。历史上那个本该是我的孩子的弘明却生在了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的肚子里,而我的这个孩子又是谁呢?

“云儿,云儿你在哪里啊?”远处又传来的胤祯急迫的呼喊声。

还有他身后府中小厮的惶恐声:“爷,您慢着点啊,慢点啊。”

我默不作声地盯着胤祯的身影。

胤祯的脸上是真实的急迫与惊恐,脚步凌乱,跌跌撞撞。

我无奈地摇摇头,只能飞身而下:“我在这里。”

听到我的声音,胤祯猛地一怔,尔后疾步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埋怨道:“我找不到你了。”

埋在胤祯的胸口,我苦笑:“我没有走。”

风经和雅颂站在人群中冲我点点头。

“胤祯,我们回屋吧,外面风大。”我推开胤祯道。

胤祯点点头,却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云儿,我饿了,我们去用膳吧。”

我点点头,看见胤祯脸上露出的笑容,我心里也很高兴,只是我不知道这样的快乐能持续多久。

“云儿,你怎么不吃啊?”胤祯见我几乎没怎么动筷,便开口关心地问道。

我缓缓抬头:“我不饿,你吃吧。”

胤祯眼神一黯,低头不再说话。

桌上的气氛很是尴尬,两个人自顾自地吃饭。

对于那件事,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胤祯,你真的不在意吗?”

胤祯握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低着头装作不明白我的话:“云儿,你说什么呢,吃菜。”

我放下碗,叹息一声:“胤祯,你真的不明白我说什么吗?南巡之时,皇上被困,我却扔下你,带着清走了,难道你……”

“不要说了!”胤祯突然厉声打断我的话,扔下碗筷站起身,由于动作迅猛,凳子倒在了地上。

我的视线落在凳子上,苦笑道:“你还是在意吧,为什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在意怎么样?不在意又怎么样?那个时候我苦苦求你不要离开我,即使我告诉你,我在意,那个时候你就不会走了吗?恩?云儿,你告诉我,你会不会走?当时看着你决绝地转身离去,手里还抱着一个男人,你知道我的心情吗?你能感受我心里的疼吗?”胤祯突然语气急迫地一吐为快,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走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云儿,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如此地紧张过一个女人。自我知道你是蒙古公主,强悍如男人不像一般女人柔弱,我便伏低做小,耍赖胡缠,就是想留下你,让你心里有我。可是你却一再拒绝我,我知道你爱多尔济,心里有他,可是我的爱一点也不比他少。他为了蒙古喀尔喀放弃了你,娶了我的妹妹,可是我不会如此,我可以为了你放弃皇子的身份,即使是反抗皇阿玛,或是死我也毫不皱眉头,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心里一阵慌乱,惶惶地转过身,声音沙哑地制止道:“不要说了。”

“云儿,你让我说完。”胤祯一把上前,扳过我的身体,强迫我面对他:“八哥、九哥爱上了猫女,当时我的心里悄悄地在窃喜,因为我觉得如此就没人跟我抢你了。可是你却在乎胤祥,我心里虽然不舒服、嫉妒,但是为了更加的接近你,我开始逼着自己接受胤祥,后来我发现你对胤祥像是对弟弟一样,我便开始不着痕迹地帮着胤祥。可是我做了这些全是为了你,我不怕别人说我重女­色­而轻兄弟。自那次你的猫女身份暴露,我不顾一切地为了救你,违背了皇阿玛,甚至做好了和你漂泊江湖的打算,只是我没想过四哥为了胤祥,八哥为了你而以身犯险,助你我离开。我虽然心里不想八哥接近你,可是我还是万分感谢八哥,因为如果离了京城,从此你的身边就只有我了。而我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你接受了我。还有那一夜你被人下了药,和我有了肌肤相亲,我心里欣喜若狂,因为我真正地得到了你。记得那时你在我身下的样子,看着你迷乱、魅惑,我心动不已。我悄悄地揭开了你的面具,我又看见了那张令人沉迷妖艳的脸,即使你极力掩饰,可是我还是留了心,虽然你说那张妖艳的容颜是假的,可是只有我知道那才是你真面目。我抱着你,感觉是那样的幸福,因为这样的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猫儿,你明白我的心吗?”胤祯说着一边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我眼睛有些湿润,嘴­唇­张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儿,”胤祯缓缓地蹲在我的面前,仰头和我对视:“这些天你总是焦躁不安,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云儿,你记住,不管你是谁,猫儿也好,蒙古公主也好,鬼将军也好,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女人,我最爱的女人。所以,云儿,留下来好不好?这一次,为了我?”

胤祯的眼神带着巨大的期许,紧紧地盯着我。

胤祯的这一番话,让我的心更加的柔软,我现在真的确定胤祯是真的爱我。

为了我,可以抛弃皇子的身份,愿意陪我漂泊江湖,如果这不是爱情,那什么才是!

我微微俯下身子,双臂抱住胤祯的头,将脸贴在他的额头,轻轻地说:“胤祯,我留下来,为了你。”

“……”可是我说完了这句话,却没听见胤祯的声音,我忙抬起他的头,却看见了他眼角的泪。

“啊!”一直沉默地胤祯突然站起身,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转身就朝内室走去。

我惊呼一声后,手揽着胤祯的脖颈,满脸通红:“大白天的,你做什么!”

胤祯第一次严肃着脸,脚步坚定丝毫迟疑都没有的朝床的方向走去,薄­唇­只吐出了两个字:“爱你!”

接连几日,胤祯几乎是夜夜春宵,歪缠着我不放,也不管背后的伤又裂开。只要逮到机会,我就会被他弄到床上去。而我正踌躇着要不要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他,却被他再次拉上了床。

我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喘息道:“等等,胤祯,我有一件事请要告诉你。”

“什么事?一会儿再说!”说完又要堵我的­唇­,我忙伸手覆在他的嘴上:“你个­色­鬼。”

胤祯却不管我如何说,抬手一把掀去我脸上的人皮面具,­唇­就覆在在我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胤祯,我有身孕了!”我拦不住他,忙大声喊道。

而这句话就像咒语一样将胤祯钉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胤祯脸­色­变了又变。

我仔细注意观察胤祯的脸­色­,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有身孕了。”

说完后,我一把推开没什么反应的胤祯,自顾自地靠在床里。

过了好久,胤祯才僵硬地转过脖颈:“真的?”

“三个月了。”我笑笑道。

“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胤祯越笑越反常,最后趴在床上大笑不止。

“你傻了?”我嘴角有些抽搐。

“云儿,我们有儿子了,我们有儿子了。”胤祯脸上露出狂喜,一把扑到我身上,尔后又立刻小心翼翼地推开:“小心,小心。不对,我去找太医,对,应该找太医。”说着就要下地。

我一把拉住他阻止道:“你真的傻了,现在五更半夜的,你去哪里找太医。”

“啊?”胤祯眨眨眼:“呃,也对。”说完垂眸盯着我的肚子看。

我一把拉上刚才被扯掉的衣襟:“看什么看,睡觉,我困了。”

“可是……”

“可是个屁,睡觉。”说完我翻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哦!”胤祯想了想,贴上来,抱住我又蹭了蹭。

我则拍拍他的手。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胤祯就起身要进宫找太医,我一把拉住他:“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可是……”

“可是什么?我可是江湖有名的小神医。”我瞪了胤祯一眼。

胤祯想了想:“那你说该怎么做?想吃什么,买些什么,我去办。”

“行了,你消停一会儿吧。”我起身穿衣:“你现在该做的就是离我远一点,否则小心你的儿子没了。”

胤祯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

看他那个委屈地样子,我扑哧笑了出来:“走吧,用早膳。”

温暖地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胤祯可爱不?呵呵!

拜托胤祯的大嘴巴,包括康熙、太后在内的各家阿哥、宗室皇亲非常迅速地都知道了我有了身孕的消息。

太后立刻派人送了一车的药品和食物,康熙的礼单更长。各家阿哥也随即送来了礼单,但是看到胤禩和胤禟送的礼,我只感到些许无奈,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们。也许经历过了那次生死关,我对于任何事情地看法似乎是不是那么尖锐了。

我记得我只和胤祯提过,我只想吃水果,胤禟就着人送了两筐各种各样的水果。而胤禩送来的都是衣服,全部是我怀孕各个时期可以穿的外衫和中衣,还有孩子的衣服包括阿哥和格格的各一套,衣料全部是最柔软的真丝和布。摸着手中的衣服,我无法得知自己的表情什么样子的。也许有感动,也许是无奈,也许是……

记得胤祯看见这些礼物的时候,不满地瞪大了眼睛:“哼,那是我儿子。”

我只是笑笑。

“公主,十三爷来了。”乌兰和风经、雅颂笑盈盈地一起掀帘而入。

我放下手中的衣料,想要站起身,风经忙过来扶起我,嘴里还不忘唠叨:“主子,您慢点,现在您可不是一个人啊,还有啊,您下次可不能用轻功飞了,爷都快被吓死了。”

“好了,风经,你让主子清静清静吧。”雅颂白了风经一眼。

我摇摇头,这两个丫头。

“云格玛,云格玛!”风经刚住了嘴,外面就又来了一位。

“得,雅颂,你还是说说这位十三爷吧,嗓门子比我还大呢。”风经一听见胤祥的嗓门子忙笑道。

“说爷什么啊?”赶巧胤祥掀帘而入。

我失笑摇摇头:“哪是说你什么,这两个丫头斗嘴呢。”

“十三爷,您可来了,我们公主还念叨您呢。”乌兰因胤祥也算是蒙古人,所以平日里和胤祥也能说得上话。

胤祥爽朗一笑,坐在我旁边:“说爷什么?”

乌兰手里忙着收拾桌子上、地上的礼物一边说道:“公主说,这各家可都送了礼,怎么就没见十三爷的呢!”

“贫嘴!”我笑骂。

乌兰眨眨眼睛:“公主,我没说错啊。”

风经、雅颂也在一边偷笑。

胤祥一听哈哈大笑:“得,爷是个不经念叨的人,这不?来送礼来了。”说完举起手中的盒子。

“得了,下去忙吧。”我忙着赶人,要是再留下她们,说不上又说出什么呢。

三个人放下手中的东西依次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我和胤祥。

“拿得什么?”我也有些好奇地看着胤祥手里的盒子。

胤祥歪头一笑,从盒子中拿出一块|­乳­白­色­的羊脂玉:“这是我从一别处弄来的羊脂玉,听说养身养气,就给你送来了。”

我接过玉,手感颇好:“很贵吧,你才几个俸禄银子,买这么贵的东西。”

胤祥低下头微微一笑:“是啊,阿哥中我可是最穷的,可是为你买个东西我还是舍得的。”

我的手顿了顿,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云儿,我……”胤祥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地开口。

“……”

“我真的不甘心!”胤祥突然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眼里闪烁着是对胤祯的嫉妒。

我别过头:“胤祥,别这样。”

胤祥苦笑一声:“我明白,我懂,我清楚,你其实爱上他了,而不是我。我只是有些不甘心,如果当时是我娶了你,是不是今天我们也会很幸福,可是……”

“胤祥!”我忙打断胤祥:“兆佳晚晴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

“好姑娘?!可是不是我想要的。”胤祥脸上的苦涩更深。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举起手中的羊脂玉递到胤祥面前:“给我戴上。”

胤祥霍地抬起头。

我笑笑:“我想戴上。”

一直布满苦涩的脸顿时绽开了一个灿烂地笑容,胤祥接过羊脂玉,慢慢地绕道我身后。我闭上眼睛,胤祥轻手轻脚地将玉挂在我脖子上,我刚想站起身,却感到胤祥伏底身子展开双臂抱住我。

我一动不敢动,只能僵着。

“现在连一个拥抱都不能给我了吗?”胤祥突然幽幽地说。

我深深呼吸,想要将胸口的苦涩全部咽下去,然后放松身体,缓缓向后靠在胤祥的怀里。

胤祥突然侧过脸庞在我脸上蹭了蹭,然后稍稍松开手臂,人绕到我前面,蹲在我的面前。

再次展开手臂环住我的腰,脸埋在我的怀里。

“胤祥?”

“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你知道吗,那天你赴刑场之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和皇阿玛以死抗争却还没有争过,反而被打。我真的害怕你就那么离开我,云儿,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每天在做噩梦,梦中总是你头也不回地踏上刑台,我怎么叫你都不理我,云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胤祥的语气越来越急迫。

我僵在椅子上,不知如何回答他,我并不知道我的死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影响。

是我自私吗?

胤祥的手臂越勒越紧,浑身发冷似的颤抖。

“胤祥,放松,放松,我没死,我没死,我在这里。”我抱住胤祥的肩膀,柔声安慰。

“云儿,我该怎么办?”胤祥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哭意。

“胤祥,我不会死,我向你发誓好不好?”我有些哽咽地低头在胤祥额头上印下一个安慰地吻:“胤祥,我说过会陪着你,所以我不会不见的,好不好?”

“真的吗?”胤祥突然抬起头,红红的眼睛让我心疼。

我擦擦他眼角的泪:“恩。”

两人对视着,虽然感受到了胤祥眼中的火热,但是我没有避开,而是让胤祥感受到我眼中的认真。慢慢地胤祥仰起头,双臂轻轻地拉下我的头,在我们的­唇­接近的那一刻,我别开脸。胤祥的­唇­落在我的脸颊。

“胤祥,别这样,否则痛苦的是你。”我有些艰难地说。

“云儿,云儿……”胤祥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再次埋首于我的怀中。

我忍不住仰首望天,我该怎么办,才能不让胤祥受到伤害,才能让这个宛如玻璃般的男人快乐起来。

当胤祥终于情绪平静下来,我们才面对面坐着说话儿。

“哼,八哥、九哥真是有心啊。”说完胤祥还一脸不屑地拎起胤禩送的衣服看了看。

我转移话题打趣道:“呵呵,你们这才是刚得到我有身孕的消息就送礼,那我要是生了呢,或是将来孩子满月呢,或是周岁呢,或是成年呢,娶媳­妇­呢,你们还得送礼吧?”

我不住嘴的说了一大串,听的胤祥张大了嘴,好一阵哑然,等他反应过来时便发生大笑:“哈哈哈哈,云格玛,你真敢想,完了,我们这些个阿哥可要掏空银子了。”

我挑眉:“反正你们都有钱。”

说到钱我想起来一件事,便起身朝屋子右侧的一个柜子走去。

“你要做什么?”胤祥一见我起身,便惶惶张张地也起来,想要过来扶着我。

我翻个白眼:“我没那么娇弱。”

“不想我担心,你就好好坐着,拿什么告诉我。”胤祥一脸的不赞同。

我无奈做回椅子:“你去把柜子里一个蓝­色­的包裹拿出来。”

胤祥照办,将包裹送到我手中。我接过没有打开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单:“你看看。”

胤祥疑惑地接过名单,看了一眼竟然大惊失­色­地站起身:“这是什么?”说完还朝外看了一眼。

我淡淡地道:“我这个院子还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进来。”

“这名单?”胤祥拿着名单缓缓坐在椅子上。

我拿起一个苹果,悄悄地说:“这个名单是我在军营时的手下,我给你的名单全部是最忠于我的将士,也是大清最优秀的战将,都曾立过战功。不过他们都是很骄傲地人,想要降服他们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为什么给我?”胤祥定定地看着我。

我反问:“不想要?”说完我放下苹果,打开包裹拿出一沓银票:“这是三十万两,是你那银子生的钱,赶紧拿走,省的放在我这里提心吊胆地。”

胤祥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抿着嘴角,下颌的曲线绷得紧紧地。

“胤祥,我知道你是喜欢带兵,从小也是在军营滚打的,可是你手下的那些兵什么派的都有,不太可信。如果你是个将军,那么你的手里必须有些死忠于你的人。名单上的这些人是真正的军人,既然选择了忠心就不会改变,他们是跟着我从战场上走过的,所以他们可信。这些人有的是现在已经是将军,现在分散在各处,丰台大营的里面有一半是从巴彦胡硕关回来的,如果你没事就和他们多接触接触。”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却见胤祥捂着脸默不作声。

“胤祥,你不要想太多。”我顿了顿说了一句以后影响胤祥一生的话:“胤祥,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为了我保护好你自己,那把椅子太冷,所以你要三思而后行。”

我知道胤祥并不是没有争皇位的心,毕竟青春年少、激|情四­射­,怎么可能没有心?

“云儿,我,该如何回报你?”胤祥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回报?我不要回报。”我笑了笑,我不希望这个潇洒不羁地十三侠王最后那么惨淡地在宗人府度过一生,所以我现在就开始为他筹划。

“云儿,谁对我好,我胤祥很清楚,这个世上只有你和四哥对我是真心的。可是现在我明白即使四哥也做不到你这样的地步。”突然胤祥郑重地站起身,甩了下马蹄袖,单膝跪在我面前:“我爱新觉罗胤祥的命从此就是属于云儿的。”

我忙扶起他:“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行了,快到晌午了,回府吧,你都出来很长时间了,省的晚晴惦记你。”

胤祥站起身,却弯下腰在我额头一吻:“云儿,胤祥以命相待,不是假话。”

说完用手撕了名单。

我顿时急了:“你记住了吗?”

胤祥洒然一笑:“呵呵,早就在脑中了。”说完大步走出了门,还哼着小曲。

我无语了。

正当我觉得累想要站起身的时候,却看见胤祯面无表情地从门外走进来。

脸­色­有些难看。

我一想,许是他听到了我和胤祥的谈话,只是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不过这个人也真是的偷偷摸摸地,当然这也是我没有防着他。

胤祯手指发白的紧握在一起,嘴­唇­紧抿。

我笑笑:“嫉妒了?”

胤祯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忧伤地看着我。

“好了,傻瓜,我都是你的,还想要什么!”说完我转身朝内室走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胤祯大步上前,从身后抱住我,头埋在我的颈间,嘟囔道:“我嫉妒了。”

“呵呵呵”我低低地笑了起来,双手抬起覆在他的手上:“胤祯,胤祥是我弟弟,而你是我丈夫,明白吗?”说完我故意拿脸蹭蹭他的脸。

“他抱你了,他还吻你了,哼,要不是看在你护着他的面子上,我早就揍他了。”胤祯气呼呼地说道。

“行了,行了,让你吻回来好不好?”我说完转身在胤祯­唇­上啄了一下。

胤祯脸­色­这才好了很多,可是下一秒却让我无语了。

胤祯打横抱起我,朝内室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脱我的衣服。

我这才急了:“这可是中午,还没用午膳呢,你疯了!”

“我不管!”胤祯气嘟嘟地说道:“我要吻回来。”

我满脸黑线,你吻回来也不用脱我衣服。

“不行!”我一脸坚决地拒绝:“我有身孕,不成。”

可是我刚说完这话,胤祯的脸更黑了:“你骗我,太医说了,过了三个月就可以了。”说完埋头在我的颈间,大手也开始不老实。

我心里暗骂,NND,哪个缺德太医告诉他的。

但是现在这个情形如果不喂饱了这只饿狼,估计我也没什么好下场。

权衡利弊,我放弃了挣扎,伸出手臂只有力气拉下床帐,然后无力地垂在床沿。

两个时辰后,胤祯才满意地抱着我下地。

我腰酸背痛,用力锤了胤祯好几下,只是见他傻笑地咧咧嘴。

就在这时,听见乌兰的声音:“公主、爷,八爷、九爷、十爷让奴婢禀告一声,他们有事先走一步了。还有热水奴婢一会儿就着人抬过来。”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傻眼了,敢情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两个做了什么。

我黑着脸转过头,咬牙切齿道:“爱新觉罗胤祯,讨打!”说完一个拳头抡了上去。

闲不住的准额娘1

作者有话要说:娱乐一下,呵呵。

我无聊地躺在贵妃榻上打瞌睡,但是这张贵妃榻却是在皇宫慈宁宫中。

为什么?

因为我不小心在自家院子里不小心地摔了一跤,吓得胤祯差点去了半条命,又是请太医又是喂我喝药忙的“不亦乐乎”。听说九阿哥胤禟府里有棵好的高丽参,硬是从胤禟那里讹来了,不过胤祯回来时脸­色­不好,因为胤禟一听我摔跤了非常痛快地将府中所有的人参都拿了出来,让胤祯选。

胤禟知道了就意味着胤禩知道了,正好旁边有胤誐,于是尔雅也知道了。尔雅知晓就意味着晚晴也得到了消息,于是胤祥也知道了同时兆佳御石也知晓了,于是仍在京中的舅舅也知道了,于是费扬古府里来了一大群人,完颜府的阿玛、额娘坐着轿子一路小跑来了。

最后各家阿哥都知道了,于是各家阿哥的福晋也坐着小轿一路赶来十四阿哥府。

各家阿哥和福晋一动身,于是宫中也得到了消息,太后吓得立刻坐不住了,喊着要出宫,康熙得到了消息,想来想去心疼自己的皇孙,于是大手一挥:“出宫!”

可是我不知道的事情是:我的这“自我做主”摔的一小跤,到了胤禟那里变成了摔了一大跤,到了胤禩那里就变成了“府斗”版的被人推了一跤,渐渐地演变成“江湖”版有人下毒,导致我差点流产,然后变成“生死”版的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了,最后变成“人鬼恋”版的孩子掉了,我频临死亡,胤祯趴在我床边上演“人鬼情未了”。

流言传来传去,出了府进了宫,就从一小摔跤变成了死去活来,难怪吓得老太太要出宫。

当我和胤祯正争执与到底喝不喝药的问题时,乌兰已经喘着气趴在门口道:“公主、爷,那个各位爷.……”

没等乌兰说完话,各家阿哥已经匆匆忙忙地进来了,后边跟着各家福晋,一进屋立刻在屋内全体扫描一下,好像寻找小老婆的样子。别怪我如此说,因为来的都是大老婆。

“弟妹怎么样了?”四福晋。

“这不没死嘛!”八福晋

“吓死我了!”尔雅

“呜呜呜!”晚晴

而我朝众人的身后望去只见阿玛、额娘、舅舅被挤在最外侧,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我和胤祯对视一眼,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我还没起身迎驾,就听见外面传来太后的哭声:“哎呦,哀家的心肝啊,孩子怎么掉了。”

我刚起来又重重地坐回床上,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胤祯站起身问自家众哥哥、嫂嫂。

“被人绊了一跤?”胤禟

“不是说被人推掉池塘了吗?”胤禩

“被人下了药?”胤祥

“下毒?”胤禛

“没死?”不用怀疑,这是胤誐。

我………

胤祯………

下一秒,也没弄清什么事情,众人忙着接驾:“皇阿玛吉祥、太后吉祥。”

“云格玛,怎么回事,哪个上不了台面的奴才伤了哀家的云格玛。”太后冲过重重包围好不容易在康熙的护航下挤到我的床前,我刚想下跪,被康熙一把拉住,头一次康熙温和地说道:“快躺着。”

“老十四,你家里的那些小老婆呢?”呃,太后被我带坏了,可是太后您别忘了,您原来也是小老婆来着。

“皇祖母……”胤祯刚想解释什么就被太后打断:“哼,竟然做手脚到哀家的亲侄女、我们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身上来了,蒙古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哼,把他们都带来,哀家倒想看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给云格玛下药。”

我傻眼。

康熙黑了脸。

众阿哥默。

众福晋低头。

胤祯……

太后太厉害了,一句话,将简单地小矛盾上升到阶级矛盾,最后竟然变成了国家矛盾上了。

不得不说,老太太真是会联想。

“姑姑,我没……”我刚想解释,可是一下子被太后打断:“这可是有我们蒙古和满族血统的阿哥,金贵着呢。”

黑线,太后我不是蒙古人。抬头看了众福晋一眼,果然嘴角带酸,倒是尔雅有些得意。

“竟然这样没了,可怜云格玛都快……,这个府里我们不待了,走姑姑带你进宫,姑姑亲自守着你,看谁还敢动你,来人,将十四福晋抬进公主宫中”说完太后站起身朝康熙道:“哼,那些个侧福晋、庶福晋的让德妃叫进宫好好训斥,还是不改正错误的话,就逐出皇家。”

一听我要被带走,胤祯顿时急了:“皇祖母,不是那么回事。”

“不是那么回事,哼,你还护着你那些个小老婆,来人,东西不用收拾了,进宫。”太后一句话的机会也不给胤祯,于是我被抬进宫。

十四的那几个侧福晋和庶福晋被德妃骂的狗血淋头,连带着十四也被康熙骂了一场。

眼看着这场闹剧要升级,我连忙喊停,告诉太后实情,哪像太后只说了一句:“多亏进宫了。”

我默,这是什么逻辑。

但是我仍被留在了慈宁宫,乌兰、风经、雅颂也被带进宫。

而李嬷嬷则被太后勒令好好“清理”一下府里的“小老婆”,春晓则暂时管理十四府邸。

胤祯每次来看我,走时的眼神就好像七仙女和董永分别时的样子。

慈宁宫中,我身边被太后安排了十个宫女、十个太监,就连康熙身边一个得力的宫女也被派到了我这里,搞得那个宫女看我的眼神有些幽怨。我顿时明白我打断了人家勾引康熙的伟大征程,于是我和太后禀明说是皇上也“需要”她,可是老太太理解错误,宫女被赶出了皇宫。

呃,不是我的错。

每天我吃的、喝的全部由乌兰经手,就连风经、雅颂也Сhā不上手,老太太的理由是她们不是蒙古人。

这种养猪的生活,我实在过不了,再说我本身就是一个好动的人。

于是某天秋高气爽的中午,太后睡午觉,风经、雅颂被我派了出去。我因为犯了酒瘾,于是甩开了宫女太监,瞒着乌兰拎着一酒坛子,步履“轻盈”地飞身跃到了慈宁宫宫殿的房顶上。

酒喝过瘾了,我睡着了。

于是宫里乱套了,胤祯领着众家哥哥冲进和皇宫,康熙派了大堆侍卫在皇宫挨个犄角旮旯寻找我。结果没有,于是九门提督被叫来,领着兵,满京城的找人。

就当胤祯红了眼睛,要挽袖子冲进江湖时,一个侍卫“啊”了一声。

于是他接受了包括康熙、各家阿哥在内的目光的洗礼。

侍卫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慈宁宫宫殿的顶上,众人目光调整,正好看见某女睡得正香。

于是在场的侍卫听见了一整齐的磨牙声。

太后被我吓倒了,于是康熙将我扔到德妃那里,而我这个正经地婆婆一天提心吊胆地盯着我,生怕我在她那里出了什么事,最后导致生生地瘦了。无奈,康熙见我情况稳定,没什么激烈反应,又太医认定,康熙盖章,我被扔出皇宫,正中胤祯下怀。

可是我不想白天躺在床上,晚上被压在床上。

终于我在两个“心甘情愿”地影子的护卫下,逃出重重包围的十四府。

于是众阿哥总是看见大清的堂堂皇十四子、他们的弟弟一天抱着一个乞丐,一脚踹开门进了府;一天抱着一个民女、一天抱着一个老头子、一天抱着一个青楼女子等等,同样是经典地动作、铁青着脸、踹开门,进府。

众阿哥看的心惊­肉­跳,私下里想想十四弟真不容易啊。

十四福晋是江湖猫女,阎王愁、千面女,这各家阿哥都清楚,想逮到一个千面女,十四弟的功力很深,但是转念一想,抓一个怀了孕的猫儿还是应该容易的。

看完了十四阿哥府门前,每天的一幕,众阿哥默默地回了家。

可是看到自己府里的女人,都不自觉地有些羡慕十四弟了。

虽然十四弟脸­色­铁青,但是嘴角的笑意还是掩饰不住,也许这就是人家夫妻的情趣吧。

事实上,我正呲牙咧嘴地瞪着胤祯,而胤祯也铁青着脸目视前方,看也不看我。

我也奇了怪了,不管我怎么装扮,怎么易容胤祯都能准确无误地认出我。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嘴。

胤祯的回答是:“味道。”

我无语。

闲不住的准额娘2

作者有话要说:猎人来了喽。。。。

胤祯对我步步紧跟,终于一日忍无可忍,我躲进了炼狱,顿时吓得墨哥包袱款款走人,理由是不想挨皇家阿哥的“拳头”。我冷笑,哼,还不是那个玉幽有了身孕,见­色­忘妹。

墨哥走了,炼狱就我最大,我坐在炼狱中最隐秘地屋中,看着舞台上舞女的舞蹈,心里有些痒痒。这要是平日我定不会痒痒,可是这一阵子,我腻得慌。

七少黑着脸跟在我身后,来到了后台。

我一抬手,老鸨毕恭毕敬地站在我面前聆听训斥。

“让她下去,下一场我来。”我颇为豪气地一把扯过歌女大红的舞衣,低头看了看,皱眉,扔掉。

老鸨傻眼了,颤颤巍巍地道:“主子,您不会想上台吧?”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我挑眉。

“可是,主子,墨爷回来会拆了老奴的,而且十四阿哥一定会拆了炼狱的。”老鸨站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

我坚决地挥挥手:“谁找你麻烦,让他来找我。哼,还墨爷?那个见­色­忘义的东西,还记得有我这个妹妹,哼,哄女人得需要银子吧,蔡老板,我记得墨爷能直接动银子的也就是炼狱了吧,哼,从明天开始大江南北的炼狱的所有账册和所有银子、账册全部着人秘密送到我府里去,谁要是敢给他看账册或是让他支银子,我就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我让于墨宇当一个穷光蛋。”

见屋内众人都愣了,我微微一笑,呵呵,于墨宇这是池鱼之灾,但是不能怪我。

谁让胤祯这一阵子让我不爽,没想到我名气如此大的“腕”,竟然还有大臣肖想将自家女儿送入十四阿哥府,康熙都没有动作了,太后更是站在我身后,就连德妃也站在我这一边。不知这人是不怕死还是后面有靠山。哼,比靠山,谁有我的靠山大!德妃这个我正宗的老婆婆见了我都像是见到她“上级”似地。

不过可恨地是胤祯的态度,他竟然瞒着我,让我心烦地是清璐仗着是我姐姐,现在天天在我面前抹眼泪,搂着弘明像是死了丈夫似地,我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哼,爱新觉罗胤祯,我让你娶那么多女人。

你男人能勾搭女人投怀送抱,我就去招惹天下男人拜在我的脚下。

“蔡老板,我记得我让你专门定制过一个艳丽地大红­色­无肩的拽地的长裙吧?”

老鸨被我连番话轰炸的只能愣愣地点点头。

“拿出来,主子我要穿,恩,明儿在楼中突出的天台布置一下,四周挂上丝质透明纱帐,主子我要跳艳舞。今天我就不上台了,放出消息,就说猫儿来到了京城,后天将在炼狱阁里跳今生的第二支舞。”我站起身一边朝里间走一边踢掉脚上的鞋子:“我先去去试试衣服。”说着我突然转过身,­阴­森森地道:“什么渠道放消息就不用我提醒了吧,但是如果让阿哥们或是皇上得到了消息,就等着被扔到西伯利亚和狗熊作伴。”

众人忙点头,就怕晚一点被扔到西伯利亚和红毛鬼为伍,咳咳,怪吓人的。

在炼狱呆够了,我强迫七少背我回府,七少无奈只能服从。

而途中我在七少的背上睡着了,不巧地是被刚刚回府、见我不在府中,正准备出门找我的胤祯给看见了,于是醋坛子打翻了。

我颇不以为然,毕竟七少是我的属下。

可是在胤祯的眼里,一个看不见面容的“俊挺”地青年背着一个熟睡中的少女(原谅我的自恋),怎么看怎么暧昧。

于是胤祯怒了。

结果,我被禁足半个月。

不过就他的禁足根本就挡不住我。

第三日,五阿哥府上的颇为受宠的侧福晋生了阿哥,于是众阿哥都去贺礼了。胤祯也让我推出了家门。

胤祯走后,七少迷倒了守门的十个侍卫,我们大大方方地装扮成京城阔少走进了炼狱。在老鸨和炼狱阁众人形如考妣的样子下,我换上了那个我亲手设计颇有波西米亚风格的大红长裙,让身后的颇为现代的乐队奏出了一曲《卡门》。

台下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脸,呵呵,没想到他们竟然都来了,不论是张弋阳、煞、鬼斧还是师兄,而角落里一个我好似熟悉的身影带着纱帽坐在那里。

收回目光,被改过的舞曲热烈地响起,歌伶妖媚地嗓音回响在炼狱的上空。

我飞身而出,红­色­地长裙掠过众人的眼,艳丽的­色­彩加上曲子的热烈震动人的心。

抬头地瞬间,脸上类似猫脸的半个面具加上下面那双红­色­闪亮水润的红­唇­、如红­色­的樱桃让人垂涎。­性­感舞蹈地最高境界就是一件不脱,却让男人目不转睛。

红­色­的长裙隐藏了我的双腿,却秀出了我的上身的曲线,本应该露出的双臂此刻却在白纱的掩盖下若隐若现。伸展双臂,踢腿,却在下一刻要暴露春光的时候及时掩盖,小舌轻轻滑出红­唇­,挑衅地在晶莹剔透地­唇­上拂过。听得下面一片抽气声,我得意地笑笑。

舞曲终,我掏出白­色­蛇鞭,看也不看,将手中的白蛇鞭扔给角落里的带着兜帽的男人。

隐身之时,却听得外面一阵唏嘘声、懊恼声。

舞后,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老鸨将白蛇鞭递给我道:“主子,那个男人被带进来了。”

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哦,让他进来。”

老鸨应声出去了,我挥手让隐起来,我想见见那个我好似非常熟悉的人是谁。

屋内静静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我突然疑惑地看向门口,因为那人停在了门前,似乎在踌躇是否进来。

我盯着门扉,过了好久,门开了,那人走了进来。

高大的身材,一身黑衣,如果仔细观察的会发现,他浑身都在颤抖。

“不拿下兜帽吗?”我笑笑道。

那个人手缓缓地放在兜帽边缘,可是却有些犹豫。

“本姑娘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如果不愿与我共处一室的话就请出去。”我别开脸不再看这个奇怪的人。

就在我以为这个人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却发出了声音,只是声音显得痛苦、隐忍:“小狮子,是我!”

“啪!”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我震惊地看着来人慢慢解开兜帽,露出一张我万分熟悉、曾经让我心动不已地脸。只是那时候一脸邪气地猎人此刻却是一脸忧伤。

再次聚首。。。

“多尔济!”我张大了嘴,艰难地吐出了压在心底的名字。

“小狮子,你还记得我?”多尔济扔下兜帽,紧紧地盯着我好似我会立刻消失。

“你怎么,你,怎么会来京城,外臣没有旨意进京会被皇上…被皇上…”我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我在蒙古听说你要被斩首,就日夜兼程赶来京城,可是却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你被带入邢台。”多尔济没了以往的张扬、邪气,却显得无限忧郁:“进京时,我带了二十个人,曾想过如若没有办法就直接劫法场,只是没想到有人救了你,我在京城待了这些时日就是想见你一面,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前天听说猫儿跳舞的消息,所以就赶来这里……”多尔济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我……没事。”我转过身,背对着多尔济不敢看他。

“小狮子,我……”多尔济站在那里不敢上前。

“父汗好吗?乌兰图雅的丈夫待她好吗?”我不知说什么。

“……”

“呵呵,一定都很好了,多尔济,公主死了,你有没有另娶一个贴心的啊?”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这样的话一定会伤到多尔济的。

“小狮子,猎人想你。”多尔济缓缓地走到我身后,相距很近,却没了动作。

只是一句:“你想我吗?”

猛地仰起头,极力克制汹涌而出的泪水,死咬着嘴­唇­不发声。

“来京城的路上,我想过,如果能救下你,我们就亡命天涯;如果不能,我就和你共赴黄泉。”多尔济低沉沙哑地嗓音诉说着浓浓地情意。

“多尔济,对不起。”双手捂住脸,我现在还有何颜面见多尔济,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我爱上了他人,辜负了我的猎人。

头脑中一片混乱,多尔济竟然如此大胆、冒着杀头的危险潜入了京城,却是为了我。我却背叛,却背叛了多尔济。颓然地垂下双手强迫自己转过身体,仰头直视多尔济的眼睛:“多尔济,你听我说……”

多尔济眼里瞬间闪过受伤,苦涩地笑笑:“我…都清楚。”

“清楚?”我睁大眼睛。

“是,”多尔济突然高昂起头,发出一声叹息,声音压抑、痛苦:“我听说了。”

说完又复低下头看了一下我的腹部,伸出手好似想要覆盖在我的腹部,却又抽搐般地缩了回去:“都有了身孕,怎么还能由着­性­子胡来。”

“啪!”眼泪再也忍不住,纷纷掉落。

为什么不怨我?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身子慢慢地下滑,吓得多尔济连忙扶住我。侧头看着多尔济消瘦地脸,一身的风尘,我再也忍不住扑进多尔济的怀里。

虽然我自认为很潇洒,能够直面死亡,可是谁知道我心里的害怕挣扎,那个时候我看不见胤祯、胤祥,没想到那个时候多尔济竟然就在台下。

我不是超人,也会恐惧、伤心,朱御清背叛我,我伤心,被人背叛的滋味让我想要亲手杀了朱御清。康熙要杀我,我是恐惧,可却未伤心,因为我知道康熙一直就未真正地喜欢我这个儿媳­妇­。我难过的是我在赴死之时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安慰我,陪我直面生死。

蒙古公主如何?狼首领如何?猫女如何?

平日里我强悍如男人,多少人活在我的羽翼之下。可是那一刻,我真的希望有个强大的男人,将我护在他的羽翼下,告诉我不用害怕,因为他会在我身边。

师父远在雪山,师兄却被我拒之门外,胤祯和胤祥却被康熙拦在宫里。

我从未想到多尔济会在台下,等着劫法场。

事后“他”救了我,可是心底里的恐惧却一直没有消散。想找个人来倾诉,可是却不知该向谁诉说。我虽然爱上了胤祯,可是在我心里他还是个皇子,我不想向皇室低头,所以我无法像他倾诉。

多尔济,曾经的他和我是在同一条平行线上,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在我眼中是一个强势、霸道丝毫不逊于我的男人。

可是,我们为什么会分开?!

“乖,小狮子不哭了。”多尔济轻柔地哄我。

“我害怕了,多尔济,我真的害怕了………”我无法抑制地嚎啕大哭,我真的害怕,害怕自己死后无法回到现代却变成一个天地不容的游魂。

时间好似过去了好久,当我抽抽噎噎地从他怀中抬起头,任他擦去我脸上的眼泪,视线掠过他的肩头却看见门口的张弋阳、鬼斧、煞大惊失­色­地看着我们二人。

我忙低头掩饰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勉强笑笑:“都来了。”

“他是?”鬼斧第一个提出疑问。

只是师兄的脸­色­瞬间变了,张弋阳看了看多尔济,视线又落在我身上:“猫儿,这是?”

煞冷冷地道:“堵着门做什么!进去!”

我扶着多尔济的手站起身:“我的一个朋友而已。”

多尔济扶着我的腰小心地将我护到榻上,见他小心地样子,我微微一笑:“我没事。”

多尔济不赞同地看着我。

我无奈地一笑:“我下次注意。”多尔济突然笑笑,坐在我的旁边,拉着我的手。我挣了挣却没有挣开,又不敢看多尔济的眼睛,只能作罢。

“哟,这位是谁,这么大能耐,能让猫女听话。”鬼斧怪叫一声:“不过,猫儿,你真是胡来,你看外边那些狼的眼睛,都绿了。”

“哼,她想的就是如此。”煞凉凉地说。

张弋阳脸­色­也不是很好:“猫儿,你都有身孕了,还这么胡闹,别让我,我们担心。”

跳舞时那高昂地情绪早已消失殆尽,现在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地感觉。

“哼,这下好,江湖人都知道猫女在京城了,你就不怕有人找你报仇?前一阵江湖被你闹得­鸡­飞狗跳,这会儿子估计很多人愿意买你的命。”鬼斧大着嗓门子嚷嚷道。

我掏掏耳朵,不耐道:“喊什么,报仇就报仇,我还怕他们不成。”

“你?!你现在是个怀了孩子还能打打杀杀?”鬼斧气地胡子抖了抖。

“猫儿,我也不赞成你这么张扬,虽然江湖人还不知道你是十四福晋,可是还会有漏网之鱼的。”张弋阳温声劝道。

“撞到南墙,她就回头了!”煞地话一向不好听。

师兄至始至终未说话,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游走在我的身上。

“好了好,我知道了。”我不耐地摆摆手,转头对多尔济说道:“你现在宿在哪里?”

多尔济咧咧嘴:“客栈。”

我挑眉:“胆子不小啊!”

多尔济不服输地­性­子又冒出来了:“怕就不来京城了。”

我低下头:“你不该来的。”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鬼斧终于憋不住地问道。

“鬼斧,闭嘴!”煞制止道。

张弋阳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

我深深呼吸一口:“你今晚叫上你的人住在这里吧,比外面安全一些,过一阵子我安排你们回去。”

多尔济黑眸变暗,失去了光泽,握着我的手用力:“我……”

“我明天来看你。”我接着叫过七少:“你去将他在客栈的人悄悄地带过来。”

多尔济会意站起身,告诉了七少地址。七少转身刚要拉开门,就看见老鸨一下子跌了进来,失声叫道:“主…,呃,阿哥们来了,老奴拦不住……”老鸨话未说完,房间地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我迅速地将多尔济拉进我旁边得纱帐。下一秒胤祯已经垮了进来,面­色­不善。身后跟着胤禩、胤禟、胤誐。

逝去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应hang1212的要求,今天再次更新,不过看文的亲啊,人家都二更了,我要留言,嘿嘿。

我看到胤祯以及众阿哥脸­色­不善,于是先声夺人,讽刺道:“哟,这不是我们的十四爷吗?怎么那位大臣府里的小女子不漂亮吗?所以想起我来了?”

“呃!”胤祯被我这一声质问,盛怒地气焰立刻消失了,反而有些局促地看着我。

“云格玛,十四弟可没有去看任何一个女人,可是你这里却未和我们任何一个商量,怀着孕跑到这乌烟瘴气地地方,竟然还跳舞?哼,等爷一会儿挖了他们的眼珠子。”胤禟语气尖锐加愤怒地说道。

“哼!”我挑眉:“乌烟瘴气?那九爷也没少跑啊!”

“你……”胤禟气地漂亮的眼珠子瞪的老大。

“云格玛,你身后的那位不请出来让我们认识认识吗?”胤禩笑着走到桌前,姿态优雅地坐下,一眼却叼住了要害。

我微微一滞,然后笑着道:“八哥,不过是江湖的朋友,也需要见吗?”

胤禩挑眉:“有何不可?”

这时师兄突然站了起来,向我这边走了两步,而煞也绷紧了身体,鬼斧开始无意识地摸手中的斧子,而张弋阳则是微微一笑站起身。

我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低头向对策。

八阿哥不愧是八阿哥,眼神仍是如此厉害。

师兄他们见他有意为难我,都下意识地站起身,气氛突然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门外楼下大厅传来桌椅摔倒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声以及官兵抓人、呵斥地声音,下面一片混乱。

视线在几位阿哥身上一扫,更是严厉地瞪了胤祯一眼。

“几位阿哥,小王有礼了!”突然多尔济从容地走了出来,我手中的杯子顿时掉在地上失声道:“你?”

多尔济安慰似地冲我笑笑。

“多尔济!”胤禟、胤誐失声叫出,饶是一直在朝堂上运筹帷幄地胤禩也大惊失­色­。

“多尔济!”胤祯咬牙切齿。

“小王听说姑姑怀孕了,有些想念姑姑,又怀念京城的繁华,所以就私自地来了。”多尔济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强势和无所畏惧,邪笑再次挂在他的嘴边:“只是没想到竟然惊动了各位阿哥,小王真是罪过。”说着多尔济自顾自地坐在桌上,和胤禩面对面,虽然嘴里说着罪过的话,可是脸上却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我心下很明白,现在的蒙古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蒙古了。现在的科尔沁、喀尔喀、察哈尔、喀喇沁部关系密切,当然还有土尔扈特部,因为我的关系土尔扈特部和喀尔喀和科尔沁的关系非常的亲密。蒙古各部首领都知晓自己那些本应该被处死的年轻男儿都活着,“狼”每年的财富更是源源不断地进入蒙古,可以说现在的蒙古非常地富强。

我想康熙也知晓蒙古的变化,即使多尔济被康熙发现私自进京也不会如何,想到这里,我稍稍放下心。

“云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正低着头,不妨自己一下子被人抱在怀里,胤祯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僵了僵,桌前的多尔济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攥紧泛了白。

“害得我好找,担心死我了,如果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可就去九门提督那里叫人了。”说完低头埋在我的劲窝还蹭了蹭,刚才进屋时脸上的愤怒全部消失了踪影,好似那个人不是他。

胤祯的这一亲昵地动作让屋内的人都没了声息,气氛陡然怪异起来。

我别过头,挣了挣,胤祯地身子陡然一僵,尔后将我搂得更紧,身后的呼吸有些沉重起来。

突然,屋内响起有些不稳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一“啪”的门响。

我抬起头,原来竟然是师兄摔门而去。

“我说十四阿哥,你这样抱着,也不怕我这妹子累倒啊?”突然鬼斧大咧咧地嗓音响起,打破一屋子的沉默。

“哼,倒是委屈了猫儿。”煞也是一声冷哼。

张弋阳没有做声。

胤禟突然转过身,­阴­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胤禩只是轻轻一瞥,没有说话。

我正想说些什么,老鸨突然闯了进来,扑通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来外面还乱着呢。

“胤祯,外面的官兵都撤了吧,放了那些人。”我平平地说道。

“不行!”胤祯非常利落地拒绝了我的要求,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挖了他们的眼珠子。”

“十四阿哥真是好大的威风,”突然多尔济低低一笑:“只是姑姑被拉上刑场时,你在哪里?”

“多尔济!”胤祯身子猛地一颤,收在我腰间的手更紧了:“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哦?”多尔济不以为然地挑眉:“挑拨?呵呵,作为姑姑的侄子,关心我姑姑的生死有什么不对吗?小王只是想问问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姑姑的男人,姑姑受难地时候他在哪里?为什么没有护着姑姑,却任人将姑姑拉进刑场,基于此,小王可真是怀疑你对姑姑的心是不是真的,还是嘴上说说,如果十四阿哥不能保护姑姑,那么我们蒙古还是很会心疼自己的人的。”

听着多尔济一口一个姑姑,满脸讥讽的笑意,我不自觉地低下头,此时的多尔济心里该是多么的痛苦。

“多尔济,别以为爷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再挑拨也无济于事,云儿是我的福晋,是我最爱的女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绝不独活。”胤祯松开我,转而将我拉到他的身后,视线有意无意地掠过在场的所有男人的脸,大气凛然地道:“爱不爱的问题,是我和云儿自己的事情,与外人无关。况且云儿都身孕了,如果她不愿意,谁能逼她做任何事?”

我身子一颤,整个人还在震撼于胤祯那句绝不独活,没想到胤祯竟然又将我怀孕的事儿拿出来说。

“胤祯!够了!”我不得不出声阻止,我用力睁开胤祯的手臂,上前几步对煞他们道:“你们先回客栈,我过几天去你们。”

煞第一个点点头,站起身拉起神­色­黯然地张弋阳和还要说什么的鬼斧出了门。

我送他们出门,顺着未开的门缝,见一个统领模样的人上了二楼,一见我忙惊喜地跪在地上:“末将见过鬼将军!”

我一愣,那声鬼将军将我叫愣了。摸了摸脸,不知什么时候面具已经在脸上了。原来这里竟然能遇到原来我带过的兵。

我木然地点点头:“起来吧,既然你认识我,就告诉外面的人放了今天抓的人,有什么后果,我自会承担。”

那个统领见我直接对他下命令没有反感反倒非常的兴奋大力地点点头,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所有的人都被放了。

回头时见胤禩、胤禟、胤祯脸上的惊愕,我笑了笑,在军营令行禁止,我说话从来算数。

不顾几人惊愕的表情,我直视多尔济的脸:“我送你去休息吧。”

多尔济笑着点点头,伸展双臂站起身:“姑姑,父汗他们都很想你呢,多尔济还想和姑姑好好说说话呢。”

“多尔济,你信不信爷现在就给你送到牢里去!”胤祯急地红了眼,莽撞出口道。

多尔济不甘示弱地回视胤祯:“好啊!”

“十四弟,不可!”胤禩突然站起身阻止道。

“哼,爷看可行。”胤禟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有些疲惫地道:“我累了,”说完我转向多尔济:“我送你回客栈。”

“云儿……”胤祯在我身后不满地叫了一声,我当做没听见。

我随着多尔济走到门口处,背对着他们:“多尔济此行莽撞,不过看在喀尔喀蒙古和我的面子上,还请各位阿哥高抬贵手,否则闹得收不了场,大家就都不好看了。”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刚要出门,下一秒却听见身后噔噔地脚步声,手臂一下子被人拉住:“云儿,不许离开我。”

我心头一阵紧缩,却还是冷下声音:“你闹够了没有?”

“什么?”胤祯不可置信地松开了手。

“云格玛!”胤禩也轻轻地唤了一声:“深夜,街道不太平,我想小王爷既然能来,自然也能回去,用不着你这个还有身孕的人送吧?”不愧是八阿哥,说话句句都在要害上。

“你……”多尔济皱起眉头,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

“哼,多尔济小王爷,在京城,你出门时可要小心些。”胤禟冷冷一笑道。

多尔济牵起一个不羁地笑容:“不劳九阿哥担忧。”

“云儿,不要走。”胤祯再次上前一步,低低地请求。

抓在门框上的手紧了又松,我终于还是跨出了门,装作没听见身后胤祯受伤地声音。

我和多尔济下了二楼,出了门,辗转地又进了炼狱的后院,两个人并排走,却谁也为说话。

到了房门口,七少见我来了,点点头消失了。

“你好好休息吧,明儿城门一开我就派人送你们出城。”我低着头,双手握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抬头面对多尔济。

“唉!”多尔济长长地一叹,伸出双臂一点一点将我拢在怀里:“小狮子,你的心我明白。”

“你不……”我刚想说什么,却被多尔济阻止:“我不怨你,是我错过了你。但是,小狮子,你知道吗?猎人是很执着的人,此生无法拥有的人,下一世定会捉到自己的猎物。”说道这里多尔济顿了顿,单手抬起我的下巴,目光炯炯地盯着我,调笑道:“你可愿意?”

眼角湿润,虽然多尔济的语气如此轻松,可是眼里的痛却深深地刺入到我的心底,我用力地点点头。见我点头,多尔济嘴角绽开一个灿烂地笑容,头缓缓地低下,­唇­慢慢向我靠近。我闭上眼睛,没有拒绝,薄­唇­覆上,没有深入,没有辗转,只是静静地相贴。

“多尔济,再找个女……”未说完的话消失在彼此的­唇­间。

等我回到炼狱时,炼狱门口是一片混乱,灯火中,胤祯像一只暴怒地狮子一样想要挣开胤誐和胤禩的钳制,胤禟则是双手抱胸站立在一旁,没想到的是还有黑着脸的胤禛。而胤祥则是在指挥顺天府尹的衙门之人疏散看热闹地百姓。胤禩和胤誐想要将胤祯拉近炼狱,可是盛怒中的胤祯上了蛮劲,任谁也拉不走。

“十四弟,你别闹了,否则皇阿玛该知晓了。”胤禩有些无奈道。

“八哥,你放开我,我一定要将她找回来。”胤祯红着眼睛,用力挣扎。

“老十四,你闹什么,还不够丢人吗?”胤禛负手­阴­着脸训斥道。

“哼,云儿都走了,我还管丢不丢人?”胤祯说着一个侧身脱离胤誐的钳制,转身推开胤禩,大步朝一边的马走去。

“来人,送十四爷回府!”胤禛见状,冷着脸一声令下,衙门之人不敢惹盛怒中的胤祯。

“送十四爷!”这时见无法抓住胤祯的胤禩也说了话。

胤祥忙朝顺天府尹使了个眼­色­,顺天府尹见状忙一挥手,那些衙门的人瞬间扑了上去将胤祯按了个正着。

胤祯一脚踹开一个试图想抓住他的人,大怒地抡起了拳头,旁边几位阿哥见状着急正想上前。我才从人群后走了出来,淡淡有力地声音阻止道:“放开他。”

我的声音乍一响起,周围地人全都定在原地,目光落在我身上。

刚才还在剧烈反抗地胤祯看见我出现,不动了,可是眼中仍然喷着火。

我径直走到胤祯面前,将盛怒中的胤祯搂在怀里,在他耳边柔声道:“我们回家。”

胤祯开始没有反应,听到我这句话,双臂猛地缠上我的腰,头埋在我的劲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抬起他的头,擦擦他脸上的伤,冲胤祯笑笑:“回家!”说完将自己的手□胤祯的大手中,十指交错,然后牵着胤祯的手领头走在前面。胤祯开始傻傻地跟着我,渐渐地跟上我的脚步,与我并肩而行,温暖从彼此地指尖传递过来。

侧头瞥了一眼胤祯的侧脸,我在心底默默地说,胤祯,我背叛了多尔济的爱情,爱上了你,所以你不要背叛我,否则就是天塌地陷……

胤祯好似察觉我的注视,侧过脸定定地盯了我好久道:“云儿,我爱你。”

“我知道!”

………………

不要让我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大情节,只是小小的幸福。

永寿宫里,我坐在榻上,把玩着手中的扳指,胤祯一见我手中的扳指本来就忐忑地心更加忐忑了。德妃在一旁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舒则是站在一旁不敢做声,只有弘春站在那里眼睛频频地朝我这里望来。

无奈我抬头冲弘春摆摆手,弘春立刻松开小舒的手朝我跑来,蹭上榻朝我怀里拱了拱,小声地叫了一声:“额娘。”

我摸摸弘明的头笑笑。

胤祯见状刚要训斥弘春被我一瞪立刻闭嘴了。

“云格玛啊,那个,也许,皇上是想……”德妃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额娘,”我淡淡地开了口,德妃却万分尴尬地欠了欠身子嘴上说不敢。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扳指在众人万分期待中开口:“弘春被封为世子很好啊,他毕竟是胤祯的长子。”

“云儿,对不起,我不知道皇阿玛会封弘春为世子。”胤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的脸­色­道。

“云格玛,你不要想太多,许是皇上另有安排。”德妃也劝我道。

我诧异地抬起头:“你们放心,我没有多想,是不是世子无所谓。”有所谓地是康熙这么做背后的原因。康熙如此必有其深意,我知道即使他知道了我和行痴的关系,也并不会放松对我的警惕。毕竟现在的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威胁,虽然我怀了孩子,他倒是放心了不少。只是一个帝王总是多疑的,不会因为某个原因就会推翻自己的判断。

我低头摸摸肚子,这个娃儿是胤祯的嫡子,如若生下来真是个阿哥,那么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世子。只是有了我这么一个如此强悍地娘,却还没出生,世子的封号就丢了。

只是……

脸上荡起一个冷笑,我从未想过要替胤祯争什么皇位,也从未想过要替自己儿子争什么。我对胤祥说过那个位子太冷,所以我并不希望我亲近地人去坐上它。只是如果康熙你这么想我的话,或是说以后还有什么更过分的举动地话,那就别怪我真的把这个天下搅乱。

“云儿,你别难过,我这就去找皇阿玛说去。”胤祯担忧地声音突然响起在耳边。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什么?”

“额娘,儿子怕。”怀里的弘春小脸皱了皱。

我低低一笑,原来刚才脑子里狰狞地想法竟然表现在了脸上,手指轻轻滑过弘春的小脸:“我一点事儿也没有,我的儿子不会在乎那些个虚名。”因为我可以给他更好的。

自由,好不好?

如果,想要势力的话,

那么,天下,好不好?

狼、蒙古、江湖、商界,还有行痴的势力,这些联合起来,就是天下。

“云格玛,午膳你和胤祯就在这用吧,本宫让小厨房做点你爱吃的。”德妃见屋内气氛怪异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抬起头:“不了,额娘,您别忙了,午膳我去慈宁宫,说好了,太后等着我呢。”说完我作势要起身,弘春忙下地,两只小手费力地扶着我的手臂。

而早在弘春之前,胤祯就已经过来了,我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自怀了孕,身体还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坐一会儿都累。

“皇阿玛不是有事召见你吗?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我嘴上虽然如此说,身体却一点移动地意思也没有。

胤祯担忧地看了眼我的肚子道:“还是我送你吧,我不放心。”

我笑笑没做声。

到了慈宁宫,太后又是一阵嘱咐,什么不能吃,要小心府里的小老婆等等。我虽无奈,但还是答应着,待了好一阵,感觉腰有些疼,乌兰、风经、雅颂忙扶着我到侧殿去躺着。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胤祯还没有过来,不过让小太监捎话让我等着他来接。多尔济在一个月前就回到了蒙古,也将我怀孕的消息带回了蒙古。

于是前几天我就收到了蒙古各部落送来的贺礼,礼物丰厚,有送草场的,送牛羊的,送什么的都有。着实让我这个没出声的孩子风光了一把。我将其中贵重的挑拣出来送入宫中康熙和众妃嫔,其中以太后、康熙和德妃的礼物最厚重。太后笑的合不拢嘴,这几年因为我的关系,太后和科尔沁的联络也频繁起来,算是缓解了老太太思乡之情。德妃在众嫔妃中也非常有面子,康熙这些日子也频频降临她的宫中,让其他妃嫔嫉妒的暗中都黑了脸。我冷笑一声,这真是母凭子贵,康熙不过是为了表示对我的重视,便去德妃那里勤了一些。

真真是一代帝王,任何事都带着算计。

可是我也有些同情康熙,他可体会过真正的爱情,可为自己的爱疯狂、放纵一把?

“云丫头,天­色­不早了,姑姑也不留你了,回府吧,陪了姑姑一天,也累了吧?”太后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啊?啊!好,姑姑,那您歇着,我就先回去了。”

太后点点头:“要是府里有什么不对的,就进宫里来住,姑姑还是能护得住你。”

我暖暖一笑:“姑姑,您也不是不知道云格玛是什么人,还能让人欺负去了,没事,您放心。”

“恩,这就好,回去吧。”太后也有些乏了。

我站起身扶在乌兰的手上,走了几步,刚出了慈宁宫的大殿,就见长长地秘道那边涌过来一对侍卫,手里拿着刀,飞快地奔跑,嘴里还喊着:“抓刺客!”

我非常感兴趣地看过去:“刺客?有意思。”自怀孕后,我被胤祯看管的是非常的严格,我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胤祯必报草木皆兵。

我抱着胸,挑眉非常挑剔地打量这个前面据说是刺客的人,一身白衣?我靠,大晚上的穿白衣服,这不就是活靶子吗?当然既然这人敢这么传出来就说明此人不是武功高强、自恋非凡,要不是就是脑子被驴踢过。

我打量他的同时,所谓刺客也在打量我。

然后……

呃,就冲我来了。

我咧咧嘴,看我是个孕­妇­好欺负,是吧?

“福晋,小心。”

“鬼将军,小心!”

我晕,叫什么的都有,不过你看过有将军怀孕的吗?

就在这时,我听见那人双眼发亮,他的左手微转,一枚暗器就飞速地向我飞来。

原来竟是冲我来的,刚要躲开,一个人就搂着我的腰迅速地避开了。

“喝,七少,你不是去雪山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非常不爽地看着身后的人。

“……”七少成了闷葫芦。

我恨恨地转过头,不让我活动筋骨是吧。

甩开风经、雅颂地搀扶,我上前一步飞身而起,姑­奶­­奶­怀了孕,也照样能施展武功。

快速抽出鞭子,甩到刺客脖子上,微转身,一个侧踢,正踢在他的要害。在他受伤下蹲的同时,只手劈在他的后脑。我冷笑一声,这么不禁用,也敢来行刺我?举手刚要捏住他的脖子,就听见一声疾呼:“云儿!”

我手一顿,循声望去,可是却给了刺客机会,他左手向我胸口袭来。我察觉到立刻后退,可是因为身体笨重,差点摔倒在地。就在这时赶过来的侍卫一拥而上,按住了刺客。

而我向后退的身体也被胤祯接住了。

仰头却看见黑了脸的胤祯。我第一次有了心虚地感觉:“那个,呃,你说完事了?”

胤祯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双手揉揉我的腰,可是黑了脸仍然面无表情。

生气了?

“云格玛,你是不是想吓死我们几个才甘心啊。”我回头见灰暗的光下众位阿哥都在,一向大咧咧地胤誐开口道,视线还扫了胤祯一眼。

而太子也赫然在其中。虽不情愿我还是得弯腰行礼啊,可是刚弯下的腰就被胤祯扶住了,我诧异地回头看他,胤祯却未说话。

“你有了身子,这礼就免了,难得十四弟如此关心你。”太子突然笑呵呵地开口,语气有一丝调侃。

“多谢太子!”我意思意思地表示感谢。

“来人将刺客带下去,严加审问。”胤祥则是招呼侍卫将刺客带下去。

“嘿嘿,猫女,我在地狱等着你。”突然一直被冷落地刺客突然发出怪笑,然后一歪脖子死了。

侍卫纷纷低下头,看也不敢看我,表示没听见刺客叫猫女。胤祯放在我腰间的手顿时紧了,我安慰似地拍拍他的手,表示我没事。

“弟妹,你和十四弟还是回府吧,想必你也累了。”胤禩看了我和胤祯一眼道。

我点点头,是有点累了。刚要起步,慈宁宫里面就出来人问出了什么事,我忙搪塞了几句,要太后放心。就在这时,李德全竟然也过来了,康熙听到这边有刺客所以派人来看看。

看着地上死去地刺客,我感觉到非常的奇怪,怎么就一个刺客。他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不好!”我顿感不妙,这暗中一定还有人:“七少!”

可是已经晚了,一个银光呼啸着向我飞来,我忙扯出鞭子,甩向暗器飞来的方向。一只手又忙着将胤祯扯到我身后:“胤祯、小心!”

人影一闪,七少拦下了暗器,我忙回头紧张地检查胤祯的身体:“没事吧?”

胤祯这一次不知怎么了,只是定定地望着我,不说话,可是在他的黑眸里我却看见了风暴。

“快,搜查刺客!”胤祥马上反应过来,侍卫立刻散开,四处抓刺客。

暗皱眉,我明白这样的刺客来头不小,竟然能躲过皇宫重重护卫,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冲我而来的。

随胤祯回了府后,胤祯一声未吭把我送进卧房,然后转身就走。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胤祯,你去哪里?”

胤祯任凭我拉着他的手,不挣脱也不说话,只是沉着脸。

“你到底怎么了?”我皱眉。

胤祯还是未说话,只是这次用力睁开了我的手,大步推开门出去了。

我眨眨眼,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将今天一天的事情回想一遍,我没有惹着他啊。

这是发什么脾气。

“风经。”我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歇了一会,这才有力气想刚才的事情。

“主子!”风经也跟着我进了宫,看到了刺客,所以一进来就是一身夜行衣。

“风经,你出府去找三少,他现在处理出鞘地剑,让他查查今天进宫的是何人,还有让九少带着圣火教进中原和出鞘地剑、天一教联合,继续剿灭那个大和组织,漏网之鱼一个都不能放过。”我没有忘记那个刺客死之前用自己的母语说了一句天皇万岁。虽然我不太懂日语,但是万岁几个字我还是听到了。

“是!”风经毫不拖沓地接到了我的命令立刻动身。

看见站在角落里的七少,我笑笑:“去休息吧,我没事。”

“……”

我无奈道:“不是还有影子吗?”

过来好久,我才听见一声:“是。”

摇摇头:“让雅颂给你包扎一下吧。”

闭上眼睛,七少的举动有些多余,草原月光因为我的怀孕,身子笨重,七少将防卫又加了一层,估计现在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

闭上眼睛,脑子里又出现了胤祯黑着的脸,他是怎么了?

“乌兰,扶我去书房。”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胤祯。

“公主,您歇歇吧,今儿这么凶险,吓死乌兰了,您要是有个好歹,喀尔喀可怎么办啊?”乌兰一听我叫她,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停,乌兰。”我连连阻止乌兰的话:“喀尔喀有父汗、还有众位哥哥,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公主……”乌兰撅撅嘴。

“行了,阿木尔呢?”见乌兰还要说什么,我忙转移话题。

“阿木尔不是送多尔济小王爷了吗?您又让他顺道回趟喀尔喀,估计这会子快回来了。”

“恩,乌兰,你们什么时候给主子我生的小娃娃啊?”我调侃道。

“哼,公主,您还是先管好您自己吧。”乌兰倒是不像以前害羞了,反倒说起我来了。

我无语。

进了书房,乌兰在外面等我。

十月的北京有些冷了,进了书房,里面影影绰绰的灯火,胤祯正坐在桌案前看折子。见我进来,头也没抬。

这回真让惊讶了,胤祯生气了,可是为什么?

“胤祯,看什么呢?”我没话找话。

不理我。

“胤祯,天有些冷了啊?”

还是不理我。

我皱眉:“胤祯,晚上你在哪里歇着?”

不说话。

我一立眉,一手拍在桌子上,怒喝道:“你到底怎么了?说话!”

胤祯眼皮抬了一下,瞄了我一眼,转身又低头看着折子。

我………

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胤祯发脾气,软的硬的都不行,我无奈了:“胤祯,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成不成啊?”

胤祯从折子上抬起头,冷着眼看着我道:“真想知道?”

我非常用力地点点头。

胤祯冷笑一声:“真真是江湖扬名的猫女啊,怀了孕还能上蹿下跳。”

我嘴角抽搐,这形容词。

“啪!”下一秒折子被胤祯摔倒桌子上,铁青着脸朝我吼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啊?你怀了孕,还敢打打杀杀,要是你出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啊?”

我有点不以为然:“能出什么事啊!”

“你……”胤祯脸更黑了:“你要是摔掉了孩子怎么办?”

我睁大眼睛,有些憋屈:“你倒是担心你儿子。”

“你……”胤祯突然咬牙切齿,像是隐忍了半天,脾气瞬间爆发:“我在乎的是你,你明不明白?”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有一点觉得是自己理亏。不过那句我是在乎你,倒是让我心里很受用,不过又有些鄙视自己,竟然跟孩子争宠。

呃,不对,争宠?我?

我愕然地看着盛怒中的胤祯,决定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误还是先承认了好:“那个,呃,是我错了。”

胤祯合上嘴,还是瞪着我,胸口一起一伏地。

估计气的不轻,我想了想,决定上前,环抱住胤祯的腰,讨好地笑笑:“胤祯,我错了,好不好,下次一定不出头了,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也绝对不动。”

“你……”胤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呵呵一笑:“开个玩笑,以后我只让七少动手,我绝不动手,好不好?”说完还用力眨眨眼睛,让他看清我眼里的“真诚。”

“……”胤祯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盯着胤祯的眼睛,不知这个事事在我眼里都显得不成熟地胤祯何时成熟了,也会有如此复杂的眼神。我将头靠在胤祯的胸口蹭了蹭:“胤祯,我们回房,好不好,我困了。”

胤祯抬起手臂,将我扣在怀里:“云儿,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我明白。”

“我知道你不似一般女人,甚至比我们这些个皇子还要强些,可是毕竟你还是我的女人,在我心里是需要我来保护的女人,我会担心你,会害怕你受伤,你怀孕,我整日的提心吊胆,云儿,你明白我的心情吗?”胤祯突然缓和了语气有些语带忧伤地说道。

“胤祯,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心里暖暖地,胤祯这样一个小霸王能为了我如此,我很感动。

“恩,我们回房吧。”胤祯突然打横抱起我。

我揽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劲窝没有说话。

“爷,爷,舒主子让奴婢来找福晋传信,说是弘明阿哥有些发烧。”正当我们着柔情蜜意地时候,一个非常不合时宜地声音Сhā了进来。

“发烧找大夫,找福晋有个屁用。”胤祯非常不爽,□粗口。

“我去看看吧。”我推开胤祯,站在地上。

胤祯非常不满地将我扯进怀里嘟囔道:“那个舒舒觉罗怎么是什么事都找你啊?”

我翻个白眼:“我不是嫡福晋吗?”

“哼,那晚上她跑到你房里和你睡,是怎么回事?”胤祯突然咬牙道。

我吃惊地地抬起头:“你不会在吃小舒的醋吧,我记得她好像是你福晋吧?”

“哼,我们一起出现的时候,她瞄你的次数才多呢,不过顺便看了我一两眼。”胤祯有些胡搅蛮缠。

“行了,你别胡说了,我去看看。”我失笑地推开胤祯。

“我陪你去。”胤祯见无法阻拦我,无奈陪着我。

我笑笑:“小舒挺安分地,其实我还真喜她。”

“不行,只能喜欢我!”胤祯蛮横道。

“呵呵,我今晚就在小舒那里睡。”

“你敢!”

两个人笑闹着,声音渐渐远去……

女人的话题

“福晋,三福晋、四福晋、五福晋、十福晋、十三福晋来看您来了。”春晓进屋通禀道。

“哦?”我诧异道:“快请。”

“呵呵,云格玛,你这个草原月光的院子还真是特别,真好像回到了蒙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猜一定是尔雅。正想着,尔雅就率先掀了帘子进了屋,嘴里抱怨道:“京城这儿天可真是冷啊。”

我呵呵一笑调侃道:“尔雅,别装了,草原的冬天不是比这还冷,现在倒是开始装起大家闺秀来了,不过是草原上的野马。”

“哟,看云格玛这张嘴,身子不能动,嘴还是一样厉害啊。”三福晋有些颇似男儿地爽朗一笑。

“哼,她呀,现在也就动动嘴。”尔雅瞥了我一眼道。

“怎么今个儿这么齐全,我可没下帖子啊!”我微微起身,四福晋一把按住我道:“你还是歇着吧,要真是磕着碰着,回头儿十四弟还不得找我算账啊。”

我脸微红:“四嫂,我一直认为您是最端庄的,怎么也调侃起我来了。”

乌兰、风经、雅颂、春晓忙着招呼几个人,五福晋坐在我旁边:“我们是随爷们一起来的,顺路看看你。”

“云格玛。”十三福晋有些腼腆地冲我点点头。

我一把拉过十三福晋,斜着眼睛看着另外几人:“一个个的还是嫂子呢,却没一个都不如十三嫂有气质。”

三福晋一个指头顶在我的额头,笑嗔道:“你个丫头,还说我们呢,还不如看看你自己呢。”

我挑眉:“三嫂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自认为我可是天底下最漂亮的额娘。”

“噗!”几个人捧着茶都喷了。

“你呀,也不知道十四弟怎么受得了你这张嘴。”尔雅自己抓了一颗糖边往嘴里放边讽刺我道。

我挑眉,笑呵呵地道:“受不了可以去找小老婆啊,反正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噗!”最稳重的四福晋也喷了。

“云格玛,我真是羡慕你。”五福晋突然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道。

她的一席话说的其他几个人都低下了头。

见此状况,我不由得在心里摇摇头,十四之所以如此珍惜我,如此重视我,先不说他爱我,重要的是我们之间是他爱上我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胤祯是从多尔济的手里将我抢过来的,越得不到的越是好的。还有一点,我身份多重,势力庞大,那些个名头哪个拿出来都会让惊诧,而且这个大清王朝,估计还没有我这么能折腾的女人。

所以基于以上几点,所以胤祯才会对我感兴趣,想要了解我,想要得到我,最后爱上我。不要说我冷静地可怕,只是我不认为胤祯一开始就是真的爱我。

“得了,我才要羡慕你们呢,五哥温文儒雅,­性­格敦厚,对五嫂才是没话说呢。”我接着道。

五福晋苦笑地摇摇头,三福晋见状突然说道:“想那么多做什么,云格玛是个什么人,那么能折腾,怀着孕还上蹿下跳,十四弟要不是不抓紧点说不上就让谁抢跑了,我们可是良家­妇­人,还是守家待业地好。”

我睁大眼睛不满地道:“三嫂,有你这么贬低人的吗?”

“呵呵呵”尔雅抬起头,笑的眯起眼睛道:“可不是,我们爷昨儿回家还说十四弟这些日子魂不守舍地就怕某只猴子摔着了。”

我笑笑摆摆手:“行了,你们来感情是批评我来着。”

“云格玛,十嫂不是那个意思。”十三福晋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你们今儿个怎么凑得这么齐,家里不是还有一堆大小老婆需要斗法吗,怎么有空来看我?”我突然坏笑道。

“云格玛,我看你是皮子紧了,用不用我叫让十四弟来帮你松松?”三福晋轻描淡写地道。

我一天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三嫂,我错了。”

“你个丫头!”四福晋失笑摇头:“云格玛,你这身子多长时间了?”

我想了想:“呃,记不太清了,胤祯应该知道。”

“噗!”尔雅瞪大眼睛看着我:“云格玛,你是女人吗?”

我双手一摊:“你应该去问胤祯。”

“咳咳咳!”三福晋、四福晋、五福晋嘴里的茶再次喷了。

尔雅的脸爆红,咬牙切齿道:“你个死丫头。”

十三福晋低下头,脸脖子都红了。

我继续耍宝道:“你们个个都是大家闺秀,大家福晋。我呢,就是个破落户,说话没有你们含蓄,屋内的那点事……”话未说完我就被尔雅捂上了嘴。

三福晋笑骂道:“你这张嘴啊,我算是怕了你了。”

“你还要不要你这张脸?”尔雅瞪了我一眼。

我回身一把搂住十三福晋:“尔雅,你说话真粗鲁,晚晴都笑话你了。”

十三福晋脸红红地害羞地低着头不说话。

“哼,被你这个破落户吓到了吧?”尔雅不甘示弱。

“谁被吓到了?”我们正笑闹着,门帘一掀,胤祯先进来了,尔后紧接着就是三阿哥胤祉、胤禛、五阿哥胤祺、胤禩、胤禟、胤誐、胤祥陆陆续续进了屋内。一群大男人站在屋内顿时显得挤得慌。众福晋一见自己家爷进了屋,忙都站了起来,我看了看三阿哥,刚要起身就被胤祯按住了:“云儿,你怎么又吃上这些零嘴了,也不怕肚子疼。”说完没等我反应就把我手里的东西拿走了。我看着空空如也地手心,刚想说话,就听见三福晋道:“哟,十四弟你可管管你这媳­妇­吧,否则都能上天了。”

我眨眨眼:“三哥,三福晋说这几天想你想的厉害,你怎么总是在书房呆着啊。”我睁眼说瞎话,三阿哥先是一愣,尔后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三福晋一听立刻上来捏我的脸,我连忙躲到胤祯身后,继续胡扯:“三哥,你可得好好疼疼我三嫂,要不我这儿今天一定会让醋给淹没了。呵呵呵!”

“云格玛!”红苹果掉到了三福晋的脸上,一边咬牙一边瞪着我,碍着这些阿哥在场不得不装端庄。

“云儿,你悠着点啊。”胤祯伸开手臂揽着我就怕我摔倒。

“你们今天有什么事这么齐都来了?”看三福晋的样子,我决定转移话题。

“皇阿玛万寿,我们哥几个商量商量,送皇阿玛什么好。”胤禩淡淡地一笑先开了口。

众位阿哥不用招呼都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我靠在胤祯的怀里坐在榻上,虽说不雅,但是胤祯不松手我也没办法,索­性­就这样。

“商量出结果了吗?”我打了个哈欠道。

胤禩摇摇头,胤禟­阴­着脸未说话,倒是胤誐说了话:“商量了半天,也没结果,要是送往年的东西也没什么新鲜。”

我的视线在众阿哥脸上扫了一圈,唉,康熙的基因真是好啊,个个都是美男子:“我看啊,”

我一开口,众阿哥全部期待地看向我。

我眼睛一转:“你们就对康,呃,皇阿玛说,皇阿玛,我爱你,不就得了。”

“噗!”这次众阿哥喷了。

“胡闹!”连平日冷着脸的胤禛都瞪了我一眼。

胤禩非常无奈摇摇头:“你呀。”。

“云格玛,要是真这么说,皇阿玛一定会吃不消的。”胤祥也摇摇头。

胤誐大笑:“嘿嘿,比我还笨!”我翻个白眼,这谁家孩子。

胤祯失笑:“这能说吗?小笨蛋。”语气非常亲昵,而屋内地气氛有一瞬间地停滞。

三阿哥似乎感到了些什么,打开话题道:“弟妹,你想送什么?”

我心里翻个白眼,我想送康熙一板砖,成吗?

表面上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爷,晚膳准备好了。”这时候春晓进来说是准备了晚膳。

胤祯揽着我站起身,冲他的各位哥哥道:“哥哥们都留下用膳吧,我都让下人准备好了。”

“我还有点事儿,就不留了。”三阿哥率先开口表示要走,三福晋也作势站起身。

我歪头笑道:“要不你们爷们都走吧,我们几个女人留下唠唠家常?”

“不成!”别人没反对,胤祯先阻止。

“为什么啊?”我皱眉。

“我不在,你又不好好用膳了。”胤祯挑眉。

“呃……”

“好不容易哥哥们都在,我让管家将大哥、七哥他们也都叫来,我们兄弟也好久没聚聚了。”胤祯转眼非常真诚地对众阿哥道。

“也好!”胤禛的两个字,一坠子定音。

众人都往外出,风经、雅颂要扶我,被胤祯拦下,亲手揽着我朝外走去。

“胤祯,你去各位阿哥吧,不用担心我。”我低声对胤祯说道。

“我不放心。”胤祯摇头表示拒绝。

我不再说些什么,因为我明白他这样举动的意思,虽然在府里的时候我们也不避讳,但毕竟这里还有其他人。只是无意间憋到胤祯总是在我看不见得角度小心地观察我的脸­色­,我只能作罢。

用膳时,男人、女人都坐在了一起,说说笑笑还算是热闹,只是席间八福晋派家仆来寻胤禩,说是府里有事相商,请胤禩回去。胤禩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只是眉头为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尔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家仆看了看胤禩的脸­色­,最后忐忑不安地走了。

我低头专心吃着碗里的菜,没有抬头。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三阿哥看了看天­色­,然后起身说是该回府了,三福晋也忙站了起来,紧接着胤禛也要走。胤禩笑笑没说什么也站起了身,胤祯客气地拦了拦,大家也就要散了。

这个时候乌兰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胤祯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乌兰看了胤祯一眼然后冲我说道:“公主,这是给十三爷的护手、护膝和棉袜,您不是说让乌兰提醒您别忘了吗?”

乌兰的话刚说完,对面胤祥的眼睛一亮,大步上前站到乌兰的面前,笑呵呵地接过包裹:“呵呵,云格玛,护手是什么啊?哟,好多啊。”

“云儿!你不就做了我的吗?”胤祯脸­色­一黯,转而低头贴在我耳边有些委屈地说:“云儿,我才是你丈夫。”

我瞪了胤祯一眼:“闭嘴。”乌兰啊,真是会给我添乱。

胤祯听罢,闭上了嘴恨恨地瞪了胤祥一眼。

“云格玛,敢情你这么偏心啊,胤祥是你的叔伯,我们哥几个就不是了?”胤禟俊美地脸蛋有些扭曲。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活是乌兰做的,既然你喜欢,那就让乌兰多做一套无妨。”

胤禩视线在我脸上飘过,没做做声。胤誐嚷嚷着也要一套,当然三阿哥、四阿哥胤禛也不能不给,所以每人都送了。尔雅在胤誐身后冲我坏笑眨眼睛,倒是十三福晋有些歉意地看着我,四福晋打着圆场,说是府里有事,其他人也不好留,就都走了。回到卧房,胤祯搂着我不说话,嘴道是撅了起来。我好笑地看着他,说句话哄哄他,他倒是不依不饶。无奈我只好让乌兰进来,将我自己亲手做的一个充满药香的蚕丝内衣给他贴身穿上,并告诉他这是独一份,胤祯这才笑了。抱着我,­唇­贴在我耳边轻触,脸上的笑意浓浓。

只是我没敢告诉他,其实胤祥也有一件。

对于康熙的万寿,各家应该送什么也讨论出一二三。胤祯说是随我弄,可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在日子快接近的时候,我正想随便弄一个贵重的古董送去得了,却收到了老爷子行痴的来信。

无奈地看着手中的信,虽不愿意执行,但是还不是想违背老爷子的话。将手中的信交给七少,却见七少也黑了脸:“主子,老爷子这是?”

我无奈地笑了笑:“七少,你应该清楚,这毕竟还是他曾经的天下,而老爷子一直对当今皇上感到十分的愧疚。”

“可是……”

“没有可是,执行吧。至于后果,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七少悄悄地退下了,其实我知道行痴是好意,自离开了皇宫,经过这么多年的参禅,他的很多想法都变了。最明显的就是对于我这个身份多变的女人,在行痴眼里,我是他的女儿,亦是和男人同样有能力的女人,我的财力、势力他最清楚不过,也就是只有狼这个军队他是不清楚的。虽然离了皇宫,虽说嘴上说世事不顾,但他仍担心康熙,让担心这个天下的百姓。

翻了个身我叹息一声,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我暴漏在康熙的面前,那么我和胤祯的路还能走多远?深潭下的暗涌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对于我这样一个桀骜不驯地女人,康熙会大度地容下我吗?

老爷子,你真是不了解你的儿子啊!

分封

康熙四十六年三月十八日,康熙万寿,普天同庆。众人朝拜,众皇子贺寿。基于众皇子在年前就商量送康熙什么寿礼的鬼话,我挺着八个月的肚子随着胤祯参加了紫禁城的宫宴。众阿哥纷纷带着“­精­挑细选”的寿礼走进皇宫,而此次宫宴,众阿哥将自家的有资格进宫的大小老婆都带进了宫。众位福晋看见我的时候,都睁大了眼睛惊讶地不行。当然八福晋非常“有爱”的瞥了我一眼,胤祯沉下了脸,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而走在前面的胤禩稍稍停顿一下,却没有回头。

我之所以参加宫宴,并不是我想来,实在是奉老爷子的命令无奈进宫。

我坐在胤祯的身旁,视线交错,见到他额头的汗,我微笑拿起帕子替他擦了擦。胤祯一把抓住我的手,担忧地告诉我如果不舒服就一定要说出来,他定会陪我回去。小舒领着弘春,清璐抱着弘明坐在我们身后。我则微侧身靠着胤祯,胤祯则小心地托着我的腰,摇摇头,这该死的宴会。

终于响起了静鞭声,康熙姗姗而来。

众人起身、康熙讲开场白,然后众皇子献礼。

虽然众位阿哥研究了一个冬天加上春天,可是送的礼还是没有什么新意。

轮到胤祯的时候,胤祯双手抱着一个盖着丝绸的高高隆起的托盘。

众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过来,我端起乘着不是酒的酒杯,轻啜了一口,睫毛低垂,掩饰眼中的复杂。

胤祯双手托起托盘高举过头:“儿臣并云格玛祝皇阿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康熙帝视线在我这里停留了一下,然后又转向托盘,眼中透出一点好奇,开口问道:“胤祯啊,这是什么?”

说话的是同时,李德全已经走到胤祯面前结果托盘,同样是弓着身子送到康熙面前。康熙手起绸落,一只大清朝前所未见的战舰呈现在众人面前。

“喝!”此起彼伏地抽气声,阿哥、福晋都向前挺了挺身子,想要看的更真切。就连太后和后宫嫔妃们也都盯着那艘战舰。

康熙眼里的震惊一闪而过,本应露出笑容的脸上此时却是高深莫测,一双讳莫如深地眼睛隔着重重人群与我对视。我淡淡地看了过去,眼中除了平静还是平静,虽然我不清楚我在康熙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那张宛如敏妃再世的脸已经被我抛弃了。只是我如此的身世,在康熙这个帝王看来是非常的棘手,想要杀,现在却碍于行痴的嘱托。

到现在为止,我才算是康熙真正的皇妹,顺治的­干­女儿,虽然康熙是至孝之人,但并不就意味他会放过我这个危险存在。

几秒钟的功夫,康熙就换了副神­色­,脸上适时露出惊讶和欣赏地神­色­,笑盈盈地问:“胤祯,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胤祯滞了一下,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我微点头,胤祯这才回道:“这是广东一带沿海城镇的一个叫叟的老人做的。”

“这是战船吗?”众阿哥在康熙的默许下,纷纷围到康熙身边,啧啧称奇地看着这艘战舰。而大阿哥一见战舰,眼睛发亮,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胤祯言简意赅。

“啧啧,这要是打台湾的时候能有这样的战舰,早收拾那帮余孽了。”大阿哥不愧是武人,直接就想到了打台湾。

“皇帝,把那个什么船拿过来,给哀家看看。”太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求道。

康熙当然可着太后,乖乖地遵守太后的命令。

“哟,这个船这么­精­巧,看,这个大炮都这么逼真,啧啧,还有人呢。”太后摩挲着船啧啧称奇。

“十四弟,那个叫叟的人呢?”太子眼珠一转,笑眯眯地问胤祯。

胤祯笑着回答:“回太子的话,臣弟不知。”

太子听后神­色­不悦,哼了一声转过头。

胤禛见状未作声,胤禩温煦地一笑:“十四弟,如果这样的人能够寻到的话对我大清必是不小的助力啊。”

“十四哥,好漂亮的船啊,您那儿还有没有,弟弟也想要。”原来是六岁的十八阿哥胤祄一脸垂涎地样子,倒是可爱。

胤祯哽了一下,然后笑道:“十八弟,这可是给皇阿玛的寿礼。”

“十四弟,这船倒是­精­巧,看着与我大清水师的船不太一样,只是能不能打造出来?”胤祥也一脸的光芒,看着船直流口水。

胤祯非常不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是碍于我的面子还是开了口,但对象不是胤祥:“皇阿玛,儿子送的真正的寿礼其实正停在朝阳门码头,这个只是个样子。”

胤祯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先是一阵寂静,尔后爆发出热烈地议论声。

我扶着乌兰的手走向前,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想要弯身给康熙跪下,却被康熙阻拦。

我站定,目光平静、语速极快地说道:“皇阿玛,这艘是战舰,比之当年的荷兰战舰还要实用,火力更猛,每支船可配双排五十只大炮,而控制的人只需要十人,一艘战舰还配有五艘小艇,在海面上威力无穷,而据我所知,现在就是连英吉利、法兰西等海上霸权都没有如此的船,如果皇阿玛不信的话,可以明日就去朝阳门码头,看看真的战舰。”

语毕,我低下头,不去看康熙的反应,众阿哥的反应也在我意料之中,灼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恍若未觉。后来胤祯站在我身前,非常技巧地帮我挡去了各­色­目光。

众阿哥围着战舰小声议论,康熙后退坐在龙椅上,往日深沉的目光此刻更是深不见底。

而太后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慈爱,现在更是有些欣喜,就连德妃也脸上有光。其他妃嫔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尤其是宜妃、惠妃。

宗室皇亲的目光更是频频游走于胤禛和胤祯之间,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更是灼人。

过了好久,康熙终于开口:“船是从何处寻来的?”

康熙的话很耐人寻味,“寻来”的。

扶着胤祯的手臂,我淡淡地道:“皇阿玛,此战舰是云格玛从叟那里得来的,至于战舰吗?”说到这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老爷子的意思我明白,所以我也无所谓隐瞒什么了。至于是否站在风口浪尖,我也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在这里了。

“战舰是云格玛派人在叟的监工下建成的!”我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又是一片抽气声,太子目光灼人、大阿哥瞪大眼睛,三阿哥惊讶地长大了嘴,就连平日最冷静地惯无表情的胤禛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胤禩手里的酒杯撒了出几滴酒而不自知,胤祥的表情非常惊讶,不过目光却透出对我的欣赏还有担忧。

宗室皇亲及各位阿哥则是掉酒杯的掉酒杯,愣住的,傻了的,什么样的都有。

我淡然处之,靠在胤祯的臂弯里无比平静。

我明白众人的惊讶,我看清了康熙眼中一闪而过的吃惊,虽说他面­色­平静,但是内心估计也要翻江倒海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雄厚的财力建成了如此庞大的战舰,这对于康熙来说也许是第一次的经历。

我自己虽然知道迈出如此的一步,可能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成了康熙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老爷子的话我不好反驳,毕竟我的命是他救得。

腿已经酸了,我却仍然支撑着自己站立,脸上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康熙万寿,最后离开的时候我在胤祯的搀扶或是半抱下回到了家。

晚上靠在胤祯温暖地怀里,聊着天。

“云儿,你……”胤祯的眸子里透出对我的关心。

我轻轻地挪了挪身子,我知道胤祯担心什么,毕竟皇家长大的阿哥,哪有哪个是傻子。

“胤祯,如果有那么一天,”我顿了顿道:“有那么一天……”

“不许说!”胤祯突然怒了,十分粗鲁地堵住了我的话,我苦笑一声,原来他明白。

“胤祯,也许你该找一个……”

“云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胡说,在我心里只有你,谁也不能代替。”胤祯见我如此神­色­,忙指天指地地发誓。

我拉住胤祯的手指,轻轻一吻:“胤祯,你的心我明白,只是我怕你被我牵连。”

“牵连什么?哼,爷可不怕。”说完一副骄傲的样子。

我扑哧一笑:“胤祯,你该明白,他毕竟是皇上,先是皇上,尔后才是父亲。”

“我明白,”胤祯先是神­色­有些懊恼,随后眼睛一亮:“云儿,如果我能得到……”

听到胤祯的话,我忙堵住他的嘴,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这是他在我面前第一次露出如此的野心。我清楚,自我嫁了胤祯后,感情升温,又因为胤禩和胤禟对我的心思,胤祯已不再是那个跟在胤禩身后的小阿哥了。

我如此的势力,他接受了,我比他还要强大,他接受了,却从未升起过如此的念头。而今天却因为我一句话而动了心思。

“胤祯,那个位子很冷。”这是我劝胤祥的话。

胤祯搂住我低低地说道:“可是我不想看见自己无能力救你的时候了,如果那个时候不是那块扳指,你可能就,可能就……”说着胤祯的手臂收紧,身子略有些颤抖。

我弯起嘴角,抱紧胤祯,彼此温暖。

实际上,既然我察觉到自己可能爱上了胤祯后,曾升起过将胤祯带走的念头。可是下一秒,我就掐灭了自己的念头,毕竟胤祯是个皇子,他接受的是皇家正统教育,过的是皇子的生活,生下来就是让人伺候的,如果真的步入江湖,胤祯会接受吗?

拉着胤祯的手,我挣扎了很久,低下头挡住眼中的黯然:“胤祯,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个位子,我可以帮你。”

沉默,

还是沉默,

终于过了很久,胤祯终于开口:“昨儿熊驰成、勒布还有纳兰永福找过我了。”

苦笑一声,我明白了胤祯的意思了,是啊,如此的骄傲的皇子,从小在父母亲溺爱下长大,做事从来都是不管不顾,想要的就必须得到,怎么会不在意那个皇位。

还有一点就是他娶了我,蒙古、军营、江湖都有我的势力,他怎么会视而不见。

熊驰成是我从死神手里抢过来的,他能找胤祯我没有意外,勒布是普赖将军的儿子,第二人皇后钮钴禄氏的侄儿,是十阿哥胤誐的表兄弟,他来找胤祯我也不意外,至于纳兰永福我就想不明白了,毕竟他应该是大阿哥那边的人。而我心里清楚勒布也就是瘦猴来找胤祯的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我。

“哦?”我不经意地问道:“说了什么?”

胤祯微微推开,看了看我的脸­色­,见我无任何异常:“皇阿玛可能要让我进兵部。”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也好,他们,值得,信任。”我无话可说,毕竟我曾将一份名单交给胤祥。

胤祯有些激动:“云儿,真的,你真的这么想?”

我抬起头笑了笑:“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你有意进入军营锻炼,有什么不好?只是他们不久还会回到巴彦胡硕关,如果你想和他们联系的话,就趁这几天吧,熊驰成我救过他的命,想来他对你是真心的,勒布吗?也是京城权贵,和十阿哥是表兄弟,他找你也应该是真心的。只是那个纳兰永福,在军营的时候就油的很,你小心点。”

“云儿,呵呵,你记得那个时候我曾想要招揽你吗?那个时候我曾非常地讨厌你,毕竟没有那个人敢那么敷衍我,只有你。”胤祯说着笑了笑:“没想到你最后竟然成了我的福晋,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安排的缘分,注定你就是我的女人。”

见胤祯骄傲的小模样,我用力拍了拍他的月亮头脑门,笑骂道:“看你那个死样子。”说完,我翻过身不再理他。

只是在胤祯看不见的地方,我的眼睛有些涩然。我无法怪胤祯,爱一个人是一回事,而对于他的野心,我见怪不怪,怪只能怪康熙将这些阿哥教的的太好了。

男人有野心,这无可厚非,毕竟在我眼里,这样的男人我更欣赏。

只是,在康熙的眼皮底下,这样的野心或是志向,会不会让人跌的头破血流?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历史已经证明了。

不过我不会阻止胤祯,毕竟他正当男儿好年华,不去拼一下是可惜的。

人未老,何故学的如迟暮的老人?

只是我看不到我和胤祯的未来。

彩­色­?抑或是黑白­色­?

第二日,我未出家门,李德全就带着圣旨大张旗鼓地走进十四阿哥府里。

我领着阖府的人跪地接旨。

康熙圣旨的大意是我身份尊贵,贵为蒙古公主、太后的亲侄女,又功在社稷,身为忠勇鬼将军领着士兵抵御强敌,毙沙俄兵与边疆。前一阵子又因为我救驾有功,所以我被康熙亲手封为固伦公主,肚子的孩子如果是阿哥就封为贝子,如果女儿就封为郡主。

李德全宣完旨,笑眯眯地亲手扶起我:“固伦公主,咱家这里恭喜了。”

我笑着道:“多谢李公公。”随后一摆手,春晓马上捧着一盘纹银递给李德全。

李德全笑眯眯地接过:“恭喜固伦公主,呵呵,咱家多句嘴,今天大殿之上,皇上有感于十四阿哥赠送的战舰和十三阿哥这几年的孝心,被皇上封为贝勒。”

听到此消息,我愣了愣,贝勒?历史提前了,也改变了,胤祥也封了贝勒。

低头细想,康熙的虽说进封胤祯和胤祥,可是看得出来的这两个人却是两个阵营的,虽说胤祯因为我的关系对胤祥的态度有所改善,但是胤祯和胤禛不和,这谁都看得出来。

只是,小贝子或是郡主?

我摸摸肚子,苦笑,这回真的站在风口浪尖上了。

胤禟、胤誐虽然和胤祯不错,但毕竟在他们心里胤禩更重要,胤禟更是因为我嫁给了胤祯,这几年对胤祯多少有些怨怼。此时的胤禟也才是贝子,胤禛、胤禩、胤誐才是贝勒,可是胤祯和胤祥却一跳为贝勒。

其他阿哥心里怎会舒服。

也许原来的所谓八爷党、四爷党可能会分裂了,康熙真是好计谋啊。既捞了好,又兵不刃血地解开了自己儿子的小集团。也许胤禛也会不舒服,但是对于胤祥的分封还是会高兴的。

“李公公,我这就随你进宫谢恩!”我笑着出声道。

李德全笑眯眯地应了,并没有说什么皇上不用谢恩了,或是推辞一番,想来这是康熙的意思。

一路车马奔驰,我走进乾清宫东暖阁,身后的大门被缓缓关上。

毫不意外,东暖阁里只有我和康熙。

我缓缓跪地:“固伦公主、云格玛给皇兄请安。”

…………

喜得麟儿

“平身吧。”康熙盘腿坐在炕上:“坐皇兄身边吧。”

我缓缓地站起身,听康熙的吩咐坐在了炕的边上。

康熙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你,是如何认识先皇的?”

其实我清楚,康熙一定会问这句话的:“我是在……”

我和老爷子顺治的相识很戏剧化,倒像是才子佳人的戏码,只是才子是一个老人而已。在现代看过金庸大侠的鹿鼎记以及各类有关顺治是否出家的史书传记,对于顺治的结局非常好奇。所以我就夜晚偷袭了五台山清凉寺,制服了护卫顺治的四大武僧。僧房内的顺治即使看见了我们这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仍然平静如初。我再三犹豫刚想上前和顺治说说话,就非常巧合地遇到了一帮和我穿着打扮一样的黑衣人,只是他们的目的是掳走顺治。结果当然是一阵火拼,黑衣人被赶来的少林寺和尚和我们几个人联合绞杀,不过杀是出于我们之手,少林和尚讲究以慈悲为怀。只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这只是第一拨人,也就是那次我发现了袭击顺治的人胸口有刀斧符号的人。直到后来我才知晓那群人竟然是日本人。于是那天夜晚顺治被我强制带下山,少林寺无奈见我表面上对顺治无加害之意,只能派那四大武僧随我下山。之后我就带着顺治一路南下,来到了苏州,去了桃花岛,对于我来说,那里是最安全的。

康熙一直沉默地听了我的诉说,好久才缓缓抬头瞥了我一眼,眼中非常复杂,似是对我的嫉妒亦有对老爷子的怀念:“没想到他竟然会随你下山。”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现在如何?”康熙突然长叹一声,视线落在窗楞上。

“很好!”

“恩!”

过了好久,康熙突然转过头有些高深莫测地注视着我道:“你恨朕吗?”

我惊讶地抬起头,没想到康熙竟然会问我这句话。

我摇摇头,平平地说:“不敢!”

“呵呵,那就是恨了,恨朕将你留在皇家,更恨朕将你和多尔济分开,不是吗?”

“……”

“云格玛,既然他视你为女儿,那你就是爱新觉罗地子孙,况且你已经是皇家儿媳,大清的事情你逃不开的。自朕知道的你身份后,就从未小看过你,虽然你是女人,但是你对皇家怀有莫名的反感,所以朕不得不处置你。”康熙眼睛柔和下来,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长者在与我谈心:“到现在,朕也怕胤祯抓不住你,不过,”康熙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肚子上:“有了孩子以后就应该消停了。”

“你身份如此尊贵、势力庞大,朕以后不会对你怎样,但是朕有一个要求………”

那一天我和康熙聊了很久,当我走出乾清宫时,门外站了一溜的阿哥。

视线在他们面上扫过,我微笑以对,脑子里却在回想康熙的话。

真不愧是千古一帝啊!

没想到他会做到这样的程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封建帝王。

不过这也许也是老爷子所期待的吧。

“云儿!”胤祯满头大汗,一脸的担忧。

我伸出手,胤祯忙扶住我。

“回家吧。”我冲各位阿哥们点点头,由胤祯扶走了几步,却见李德全巅着小步,在后面追了上来,而他的身后却是康熙的御撵。

“固伦公主留步,皇上有旨,固伦公主身子不方便,不便行走,钦赐御撵送固伦公主出宫啊!”李德全尖细地嗓音让我一时愣住了,而我身后的众位阿哥都露出了震惊不可置信地表情,而太子则是一脸的怨毒。

“李公公,这……”我有些迟疑。

“哟,公主,您就上去吧,皇上说了,公主毕竟是我爱新觉罗的堂堂公主,又有了身子,怀着的更是龙子凤孙,身子金贵,乘坐御撵,应当。”李德全笑眯眯地一番话让我对面的胤祯瞬间变了脸­色­,而身后的阿哥们更是愣住了,就连一向冷静着称的胤禛也张大了嘴。

我微微苦笑,康熙啊,我的皇兄,如此的恩典,我只怕是无福享受啊。

但是我不能抗旨,不得不在李德全的搀扶下上了御撵,而胤祯则骑着马跟在了我的身后。

冷风卷起重重帷幕,我浑身僵硬地坐在御撵上,冰冷地脸只有在触摸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时才变得温暖起来:“宝宝,如果你真的降临在这个世上,该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当晚我回到府里,和胤祯相依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时,却突然感觉到肚子疼痛难忍。

我一把推醒胤祯:“胤祯,胤祯。”

“怎么了?怎么了?”胤祯听见我喊他,一个激灵翻身坐起。

我捂着肚子,费力地说道:“我可能要生了。”

“什么?不是还有一个月吗?”胤祯一听脸­色­大变,忙披上外衣就往外跑。

我一把抓住他:“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啊?哦,哦。”胤祯慌乱地扯下我的衣服,随手捞起他的一件外衣提步就走。

“胤祯,你跑什么,喊一声不就得了。”我真是无语了:“风经、雅颂,快叫人去请太医,我要生了。”

“噼啪!”外间传来一阵桌子板凳相碰的声音,风经、雅颂慌慌张张地进来了:“主子,您怎么了?”

“我靠,我要生了,叫太医!”我忍不住咆哮开来。

“哦,哦!”风经、雅颂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啊?主子,您要生了,啊,对对,快叫太医,不对应该去找老主子了。”

我无语了。

“云儿,你怎么样?”

“云儿,吃不吃点什么?”

“云儿,你紧张吗?”

“云儿,我……”

我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你能不能闭嘴!”

胤祯立马闭嘴,但是眼睛仍然黏在我肚子上。

一会儿的功夫太医、产婆、李嬷嬷,春晓、乌兰就都来了。

一阵忙乎,一个个跟做战斗准备似地。

我尽量放松地躺在床上,看着底下的人忙乎。

“爷,你先出去吧,这是产房,您跟这儿,不好。”产婆见胤祯还没有出去,忙说道。

“什么好不好的,还不去看福晋,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管爷在哪儿,你瞎了眼了,没看见福晋要生了,狗奴才!”胤祯怒了。

产婆见胤祯动怒,忙缩缩脖子不敢做声了。

我侧头瞄了一眼胤祯,这个人握着我的手直哆嗦,我无奈道:“胤祯,你先出去吧。”

“不,我要陪着你。”胤祯一脸坚决。

我挑眉:“那你哆嗦什么?”

胤祯看了看自己的手茫然地抬头看向我:“我哆嗦了吗?”

我无语。

一会儿,阵痛开始,慢慢地下身开始撕裂般地痛起来,比我受伤被人捅了一剑还难过。

“云儿,云儿!”

“爱新觉罗胤祯,你能不能闭嘴!”我吼了一嗓子。

产婆哆嗦了一下,“你哆嗦什么?还不快点告诉我,怎么生啊,TNND,痛死了。”我瞪眼骂了产婆一句。

可是我不怕还好,一骂,产婆更害怕了:“福晋,老奴,老奴……”

“滚,把这个狗奴才打出去,换个会说人话的。”胤祯眼睛红了,爆吼道。

于是产房一阵忙乱。

两个时辰过去了,我这还是没生出来。

我心里忍不住想,这个小家伙真是会赶时候,赶上了康熙的生辰。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德妃娘娘驾到。”十四阿哥府因为我生产,满府被胤祯折腾地人仰马翻,这个时候康熙他们竟然来了。

“嘿嘿,你个丫头,生孩子痛吧,怎么样,想没想师父?”这时候突然房里响起了一个非常不正经地师父的声音。

我恨恨地咬了咬牙:“臭老头,还不快接生,我要是再疼一点,我就回雪山掀了你的房子,毁了你的窝!”

“呃,好你个臭丫头,这个时候了还逞能。”终于现身的师父快步来到我床前,一把推开呆愣的胤祯:“边上呆着去,碍事!”

“老头,你快点,否则我就拔了你的胡子!”我疼得直冒冷汗,手指都抓出血来了,师父还在唧唧歪歪。

“好,好,好,怕了你了,”师父一脸无奈:“来,丫头,呼气,对,吸气。”说着一边帮我推拿。

康熙、太后、德妃三人坐在外间,听到我的痛呼声坐立难安,吓得太后直念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德妃也直盯着门帘子,师父将胤祯也撵出产房,说他碍事,无奈在我的瞪视下,胤祯非常不愿地走了出去。

胤祯一走,师父忙向后悄悄地喊了一声:“臭小子,还不出来。”

我不解地望向师父,师父嘿嘿一笑:“那个,师父得需要一个帮手,也就只有你师兄了。”

我愣了一秒钟,悄声骂了一句:“臭老头,你喊他……”话未说完,师兄已经走到了床前。

外间传来康熙和胤祯的对话:“谁在里面?”

“是云儿的师父,人称医仙。”胤祯毕恭毕敬。

“哦!”康熙只是嗯了一声。

我扯着师兄的手,在师父的寻寻诱导之下,终于完成了女人的使命------生孩子。

而当胤祯冲进来的时候,师父和师兄已经消失了。

李嬷嬷小心地将孩子抱了出去,胤祯一把抱住我,哽咽道:“吓死我了。”

“阿哥还是格格?”我沙哑着嗓子问道。

胤祯一滞:“呃,忘看了。”

我无语了,看我们这对不负责地父母。

“哎呦,哀家的小金孙。”外间响起太后的笑声。

“啧啧,皇额娘,你看,这小子会笑呢!”这是康熙。

我翻个白眼,康熙眼睛长哪里去了。

“我的好孙子。”这是德妃。

“直郡王、诚郡王、四贝勒、五贝勒、八贝勒、九贝子、十贝子、十三贝子、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到!!”一会儿的功夫,门外的小太监又吆喝上了。

喝,倒是来了不少人。

“你出去吧,招呼你的兄弟们去吧,我想睡一会儿。”我推推胤祯,毕竟康熙都来了,胤祯要是还躲在内室,是为大不敬。

“你没事吧?”胤祯攥着我的手不撒开,一脸地苍白。

我虚弱地笑笑:“你出去,我就没事了。”

胤祯踌躇再三终于出去了,我翻个身,对暗中的影子摆摆手:“天塌了也别叫醒我。”

“……”

第二日等我再次醒来,只见胤祯趴在我的床头睡着了。乌兰、春晓两个人靠着墙头一点一点的,风经雅颂不见踪影。

我环顾四周,风经雅颂这时悄悄地进来。

“孩子呢?”我疑惑地问道。

风经、雅颂对视一眼道:“小阿哥被太后带进宫里了。”说完两人还怕我难过似地低下头。

只是没想到我笑了一声:“太好了,终于不用我带了。”

我美滋滋地笑容让风经、雅颂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可是,主子……”风经雅颂踌躇半刻,好似还有话说,眼神落在胤祯的身上。

我抬手轻轻地抚过胤祯昏睡|­茓­,然后道:“说吧。”

此时乌兰、春晓也醒了,四个丫头跪在我的床前,好一会儿由乌兰开口:“公主,小阿哥出生之时满府红光大盛,一直持续到小阿哥降生。”

我翻个白眼,真是狗血地镜头,不过要是我儿子有这样的异象可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说了什么?”我微微侧身道。

“皇上当场封小阿哥为贝勒,太后也很高兴。”风经道:“不过主子,您还是小心点。”风经和雅颂两个人,风经心最细。

贝勒?不是贝子吗?又升了一格,这可算是大清第一奇事了,父子同封为贝勒。

我苦笑一声,这个我当然清楚:“皇上给小阿哥赐名了吗?”

“弘恪。”雅颂开口道。

弘恪啊,我心里一凛,历史上根本就没有的阿哥啊。

“好了,我清楚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摆摆手,四个丫头纷纷退出屋子。

手指轻滑,胤祯苏醒:“云儿,你醒了,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我摇摇头:“没事。”

“呃,云儿,儿子被抱到宫里了,太后说是怕你体虚照顾不了他。”胤祯想起儿子的事情,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道。

见他如此的样子,我微微一笑,调皮道:“小孩子多难照顾,有人照看着还不好,我们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呵呵,累死他们。”

胤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尔后反应过来,低头在我­唇­上沾了一下:“听云儿的。”

于是弘恪这个新生的小阿哥就这样被自己的无良父母给抛弃了。

多少年后,弘恪想起来,还恨得牙痒痒。

“胤祯,恪儿被封为贝勒了?”我眨眨眼提到,想看看胤祯的反应。哪像胤祯黑了脸:“哼,那个小子,竟然和我同为贝勒,等他回府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扑哧一笑:“收拾?怎么收拾,人家也是贝勒。”

胤祯睁大眼睛:“我还是他老子呢。”

我抱抱胤祯:“好了,估计那小子在宫里好一阵不会被送回来,我们正好好好休息休息,怀着他都快累死我了。”

“哼,在宫里更好,省的回来再和我抢你。”胤祯轻轻地扶起我,帮我换衣裳。

“那是你儿子好不好?”

“先有了你,才有他。”

我暖暖地笑了:“胤祯,我爱你!”

然后某人傻了……

抓周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下章预告,大清第一女将军

自我那天一时冲动说了那三个字后,胤祯就又开始了对我的纠缠生活。

打,打不走,骂,骂不走。

我养身子的这几个月,胤祯倒是尽心尽力,整个一三好男人。按时上朝、按时回府,吃了饭,如果有公务就去书房,处理完后就立刻回到草原月光陪我。我吃的、用的、穿的胤祯一手包办。看着曾经的小霸王蜕变成如今的好男人,我心里偷笑。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胤祯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不过府里的伊尔根觉罗氏曾趁着我怀孕之时,妄图勾引胤祯,被胤祯怒打二十板子。就连清璐也沉寂了好久,而九阿哥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在我生完孩子养身体的时候给胤祯送了两个女人。还没等我生气呢,胤祯当天晚上就派人将两个女人送到了青楼。

这事传遍了京城,几乎所有京城贵­妇­都羡慕我的独宠,而其他一些皇室宗亲,像保绶、保泰、海善他们则暗地嘲笑胤祯,其他京城贵族,则是一片嘘声,都说如此厉害的女人,十个八福晋也不是对手啊,哪个男人还敢打野食。

我坐在家里,听风经给我讲街面上的流言,感觉很新鲜,竟然还有人将我从前的悍­妇­的名声给挖了出啦。乌兰在一边撅着嘴:“哼,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割了他们的舌头。”

我眨眨眼,好个厉害的小乌兰。

“好了,风经,你就别添油加醋了。”雅颂帮我隆隆被子道。

风经瞪大眼睛,满脸不服:“哼,别让姑­奶­­奶­查到是谁说的,敢这么说主子,不耐烦了。”

这时候春晓端着盆子进来,见我没心没肺地样子道:“福晋,您不进宫了?您也不进去看看小主子,再说了,您怎么不求太后把小主子接出宫啊,别到了最后他和您不亲。”

我嘴角抽搐,春晓现在在府里锻炼的也成|人了,都爬到我头上来了:“宫里有什么不好?吃穿用度,太后和德妃都在,谁还敢短了他!抱回来做什么?我养着?累死了,不接。”

我的一番话让乌兰、春晓、雅颂齐齐愣住了,风经扑哧一笑:“主子,您这哪像个额娘啊。”

睫毛低垂,我低低地道:“放在我身边,恐怕有些人不放心啊。”

话音刚落,四人都不做声了,沉默了好久,乌兰仰起头,眼带希望道:“公主,您和太后说说呢?”

我摆摆手:“我自有主张,你们下去吧,我累了。”

几个人行了礼,鱼贯而出。

我将脸埋在了枕头里,眼泪汹涌而出。

我怎么可能不想弘恪,毕竟他是我亲生的儿子。可是我却一眼都没见过他,弘恪的名字、生下来就被带入宫中,这些都是康熙对我的防备。而走到今天这一地步,除了形势所逼,还有就是我太张扬。我背离了多尔济的感情,爱上胤祯,现在又有了孩子,如果现在让我假死离开,我又有些犹豫。

怎么办?抽出枕头下面的弘恪的胎发,在脸上蹭蹭,心里一阵柔软。

也许我该进宫了。

“乌兰,陪我进宫。”

刚踏入慈宁宫的大门,就听见里面的笑声,正殿之上,太后逗着小床里的弘恪。一个月了,弘恪已经睁开了眼睛,现在正眯着将小手放在自己的嘴里,睁着眼睛好奇地四处瞄着。我不禁抓住自己的胸口,心里的酸涩一时用上心头,弘恪可爱的小脸让人不忍转开头。

“给公主(福晋)请安!”我被突然的请安声惊醒,对面宫女的眼神让我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抹了一把脸,我笑盈盈地走进大殿:“云格玛见过姑姑。”

“呵呵,你可来了,快看看你儿子。”太后招呼我过去,老太太笑的满脸都是笑纹。

我扯下身上的大耄扔给乌兰笑道:“呵呵,姑姑,这小子有没有累着您啊?”说着我坐在太后旁边,眼睛贪婪地注视着小床里的弘恪。

“没有,恪儿乖巧懂事着呢。”太后伸出手捏捏弘恪的小脸。

“姑姑,他这么小您就看出乖巧了?”我不禁打趣道。

“你个丫头,别和哀家在这扯皮,快去抱抱你儿子。”太后轻轻地拍了我一下,我抬头时正好和太后的视线相对,就在这时正好看见了太后眼里的些微地怜惜。我瞬间明白,太后也知晓康熙的意图。酸意顿时涨满眼眶,我弯腰轻轻地抱起弘恪,脸小心地蹭了蹭他的小脸,心里换了一声:“额娘的恪儿。”

没想到弘恪见我抱他,不哭反笑,小手抬起抓住我的衣领,露出了甜甜地笑容。

“丫头,你将弘恪带回府里吧。”太后突然说道。

我惊讶地侧首看向太后:“可是……”

“可是什么,这个主儿哀家还是做得,哪有儿子离开额娘的,有什么事情哀家担着。”太后见我有些迟疑,忙打包票。

我和太后对视了很久,终于我欣慰地松口道:“多谢姑姑。”

就这样,弘恪被我带回了府里,胤祯见到弘恪的一刻,惊喜地不行。抱着弘恪不松手,什么满人抱孙不抱子的规矩也全然不顾。我不清楚太后是如何与康熙说的,只是从此后弘恪在府里住下了。

弘恪满周岁的时候是在慈宁宫里度过的,太后、康熙两大巨头都亲自参加,亲眼目睹弘恪的抓周仪式。众阿哥都规矩地站在旁边,脸上都是浅浅地笑容,至于内心如何想法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一些皇子福晋有得却忍不住满心的酸意,手中的帕子都被扯得变了形。一向招摇的八福晋更是­阴­阳怪气,满脸不屑地望着弘恪。

众人屏息看着弘恪爬,最后弘恪绕过了让众人眼红的康熙腰间的玉佩,而抓住了我从府里带来的玛瑙算盘,搂在怀里不放,还伸出手咿咿呜呜地朝我说着话。

弘恪的抓周仪式让很多人都放了心,包括康熙,只是太后有些失望,而康熙也好似失望,很是矛盾。我将弘恪抱在怀里轻轻地说:“恪儿,将来额娘就等着你赚钱养我了。”

“哼哼,还有我呢,用得着他。”胤祯揽住我的肩膀不悦地道。

我歪头嗤笑:“你又跟儿子争什么,没出息。”

胤祯皱皱眉:“我是他老子。”

我耸肩,我们两个人好像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弘恪说话比较晚,现在也就能哼哼呀呀地,额娘、阿玛什么的都不会说。急得胤祯直跳脚,我倒是很淡定,说话早晚有什么关系。

“云格玛,等等。”我正和胤祯叽歪着,身后传来胤祥的喊声。

我和胤祯双双回头,胤祯一见胤祥,身后还跟着胤禛,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胤祥笑着虎步龙行地走到我面前,一把扯出腰间的一个荷包:“这是给我侄儿的。”

我刚想接过荷包,却被胤祯一把扯过,语速极快地说道:“不是送了吗?这个是什么?”

胤祥不在意地一笑:“呵呵,那个是十三阿哥送的,这个是叔叔送的。”

胤祯挑眉刚想说话,就听见胤禛还是那副冷冷地声调道:“这个是爷的礼。”说完拿出一块羊脂玉:“暖玉。”

“哟,四哥,你这是?”胤祯­阴­阳怪气地道。

胤禛也横眉冷对:“不是给你的。”

胤祯气结:“哼,平时对我这个弟弟那么小气,怎么今儿出手这么大方,又送金又送玉的。”

胤禛见怪不怪地挑眉:“不是爷送的。”

胤祯唰地抓过头,胤禛悠悠地加了一句:“你四嫂给的。”说完背着手心情颇好地走了。

我和胤祥对视一眼,无奈地笑笑,这哥俩见面就掐。

胤祯见胤禛走了,气鼓鼓地瞪着他离去的方向。

我见四周无人悄悄地对胤祥道:“人怎么样了?”

胤祥会意:“差不多了。”

我挑眉:“厉害啊。”

胤祥得意:“我可是拼命十三郎。”

我摆摆手:“你四哥知道吗?”

胤祥一愣,视线飘向胤禛离去的方向,压低嗓音道:“我,还没说。”

我点点头:“明儿你最好在府里,有人给你送帐,利钱。”

胤祥转过头暖暖地一笑:“我明白。”

“你们说什么呢!”一声咆哮,我无语地看向胤祯,这个打醋缸。

而在我怀中睡着的弘恪被胤祯吓醒了,嗷一声,大哭起来对他阿玛表示抗议。

我噗哧一笑,胤祥也笑弯了嘴。

胤祯恨恨地骂了一句:“臭小子。”

大清第一女将军1

康熙四十七年三月,也就是弘恪刚满一周岁满的两天后。康熙在早朝之前,将我叫入宫中,丢给了我一套官服,我一看竟然是兵部侍郎。对于现代来说也是一个副部长级别的人啊。

捧着官服站在康熙的身后,我期期艾艾地道:“皇兄,您这是?”

私下里,康熙严格要求我叫他皇兄,说如果称皇阿玛,他会觉得对不起老爷子。

康熙一边又李德全服侍着穿上明黄的帝王服,戴上朝冠,一边不咸不淡地道:“鬼将军怎么也是朕亲封的忠勇鬼将军,如果如此埋没你,大清不是少了一个好将军?”

我抽抽嘴角:“云格玛不敢。”

“行了,收起你那一套,不敢?哼!”康熙突然很不耐地哼了一声:“老爷子都有如此的眼光,难道朕还能如此迂腐吗?让你在家养孩子委屈你了,还是回到朝堂上为大清效力是真。八旗子弟自大清入关后,多有些奢靡,不适劳作。即使兵丁也难堪大任,”我眨眨眼,没想到康熙竟然能看到这些:“你那个堂兄完颜宏原来也是个斗­鸡­耍鸟的主儿,不过这几年倒是安分了不少,也出息了不少,真不要求你能将所有八旗子弟都扳过来,至少能有一些能堪当大用。”说到这里,康熙停了一下,转过身体,定定地望着我:“朕知道鬼将军的名声,也听说就是你‘死了’那几年,有些兵勇听到你的名字也会颤抖。所以,朕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微微抬起头:“呃,那个,云,咳咳,微臣明白。只是……”

康熙一瞪眼:“你不愿意?”

我微微躬身表示不敢:“只是,微臣,呃,在家身为人­妇­、带孩子养得越发惫懒,就怕难以承担皇兄的期待以至给皇兄丢脸,再说……”我刚想长篇大论下去来打消康熙的念头,却被康熙重重地一哼打住:“你的那些念头都给朕收起来,惫懒?带着孩子还能打架呢,没看你惫懒到哪去。”

我一滞,看来没有什么转圜地余地了。可是老爷子啊,你这是帮我吗?告诉我怎么办就成了呗,­干­嘛还给康熙传达什么­精­神啊。

“可是兵部侍郎是要到衙门坐堂的,这个云,呃,微臣去不得啊,怎么说也是女人啊。”我坐最后一番垂死挣扎。

“谁说让你去坐堂了?”康熙再次瞪眼,然后收拾完毕一甩袖子去上朝了。

我愣在原地,我怎么办啊,这事儿还没说通啊。

李德全这时凑到我面前,笑眯眯地道:“鬼将军,上朝吧!”

“我?!”我惊讶道。

李德全仍是笑眯眯地点头,然后一把扯住我,嚎了一嗓子:“皇上起驾喽!”

我无比纠结地瞪着好似全然无视的李德全,不愧是跟着康熙的人。

随着康熙的御撵走到乾清宫,康熙已经进去了,百官朝拜。

李德全已经开始了每日一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我此时站在殿外,死皱着眉头,揪着衣襟下摆,好好的一套官服被我穿的皱巴巴的。

“宣兵部新任侍郎、八旗护军统领觐见!!!”我正纠结着呢,里面已经传出来李德全的喊声。

我茫然抬头,兵部侍郎?八旗护军统领?我没记错的话兵部侍郎好像是从二品,而八旗统领是正二品,早年我的封号忠勇鬼将军好像是从一品,康熙不会昏头了吧?

“宣兵部新任侍郎、八旗护军统领贾迪觐见!!!”我正茫然着,里面李德全“亲切”的呼声又想起来了。

我正踌躇着呢,就听见里面康熙的一声怒吼:“小畜牲,还不进来。”

我恨恨地瞪了里面的康熙一眼,小畜牲?靠,我这名声掉的也太快了吧。

我抻平衣摆,想了又想,刚想迈开脚步,李德全却里边迎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笑眯眯地道:“咱家来迎鬼将军进殿议事。”

我僵硬地随李德全进了乾清宫,走到了前面,低头不敢去看阿哥的那一排,径自跪在地上:“微臣贾迪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然后整个朝堂听得一片惊呼声,竟然还有人体摔倒的声音,我不是很厚道地偷笑,这点定力都没有。

“云格玛!”太子忍不住惊呼出口。

“什么?!”胤祯的声音。

“十四福晋?!”这是众位大臣。

“安静!”李德全。

我起身站在大殿中央颇为不自在,康熙也没说让我站在何处。

“咳咳,你去站在十四阿哥后面。”就在我接受众人媲美探照灯的亦步亦趋地在胤祯目瞪口呆地样子下站在了他的身后。十五阿哥侧头看了我一眼,身子往我这边凑了凑,小声道:“十四嫂,胤禑佩服你。”

我翻个白眼没做声。

然后康熙开始了一天的朝事,亲身置于其中,我才明白什么叫菜市场。一群大男人吵来吵去,还真是“够味。”

不过今天的众阿哥包括太子都有些心不在焉,视线频频落在我身上。

某些大臣例如佟国维、马齐就连张廷玉都看了我几眼。

我低头,一句话不说装木头。

“贾迪,你怎么看?”

我突然看地上的金砖很漂亮,不知道是不是纯金的。

“鬼将军?!”

“云儿,皇阿玛叫你呢。”突然耳边响起胤祯的小声提醒,我茫然抬起头看向康熙,什么事啊,还要我发表意见吗?

不过这一抬头倒好,康熙的胡子有些向上飘的趋势。

我赶紧肃立:“咳咳,那个,微臣,呃。”

“皇阿玛问你,对八旗护军有什么想法。”胤祯继续坐我身边的小喇叭。

“呃,那个,皇上,说实话吗?”我很“乖巧地”问了一句。

康熙眉头紧皱,忍了好久,终于沉声道:“你说。”

我眨眨眼,决定实话实说,反正康熙让我做什么我也逃不了。既然我不痛快,那他也别想痛快。想好后,我躬身、朗声道:“回皇上,现在的在京八旗护军,如若真的到战场上几乎是不堪一击。”

我的话音刚落,大殿一片寂静,抽气声此起彼伏,估计没人想到我敢这么说。

“比之巴彦胡硕关之将士如何?”康熙有些不甘心。

我继续实话实说:“皇上巴彦胡硕关之官兵以一当百。”

“那鬼卫呢?”康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无语了,鬼卫已经交给你了,你还来问我。

“蚂蚁撼树!”我接着给康熙不痛快。

“哼,鬼将军这话有失偏颇吧。”我抬头望去,原来是皇室宗亲,一个王爷。

我无所谓地道:“王爷可以一试。”

“你……”那王爷一噎。

“皇上,军政大事本是国之大事,更是男子分内之事,十四福晋是一介女流,本就不能摄政,虽此去经年为国效力颇多,但是女子当政,这有悖于祖宗家法,与国家礼法不和。”这时一个老迈地声音响起,这一番说辞将众臣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我不同抬头都知道这是谁。

“王善,你是何意?”康熙看不出席怒道。倒是太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胤祯担忧地注视着我,胤祥也一脸地焦急。

“皇上,十四福晋一介女流,却男扮女装混迹军营,本身就违反国家法度,理应惩处,更不应该入朝参知政事。皇上英明之主,请皇上定夺。”王善仗着自己是太子的师父,康熙都让他三分,在朝堂之上公开说我的不是,并明里暗里让康熙治我的罪。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让我上朝却是康熙的意思。这次可算是触到康熙的霉头了。

王善话音一落,刚才如菜市场的朝堂寂忽地死一般地寂静。

大清第一女将军2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谁说女子不如男啊。

过了好久,康熙揉揉额角,对于王善,康熙尊重他是太子的师傅,所以有些时候不好当朝斥责于他:“你们,你们都怎么看?”康熙将目光转到了其他众臣的身上。

其中有几个文臣站出来附和王善的话,其他人却都没有动。佟国维,这个佟半朝,也算是当朝宰相了,却不动声­色­、沉默不语。张廷玉低着头也没发表任何想法,马齐也低着头。这三人也算是文臣中的重臣了,今儿却像是商量好似的都不语。

至于武职大臣也都低着头,不过看他们隐忍的样子,我心里就明白了他们的态度。

果然,其中一个武职官员站出来道:“微臣以为,鬼将军是当之无愧的忠勇将军,并为我大清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距敌于边关三年之久,使红毛鬼闻之丧胆。而且……”

“而且什么?”康熙见这个武职官员话里有话,就接着问道。

那个官员想了想,一咬牙一口气道:“鬼将军就是鬼将军,这与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关系。”

“……”康熙未作声,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下面的官员,虽然刚才那个武职官员说话时有些忐忑但却很坚决。

“皇上,臣也同意李绍的看法,鬼将军乃我大清第一将军,自鬼将军上任以来,三年内草原盗匪绝迹,巴彦胡硕关沙俄兵死伤无数,最重要的是鬼将军御兵有方,巴彦胡硕关官兵个个能以一当百。鬼卫更是神秘莫测,鬼将军这样的功绩现在不应该用是男是女这样的问题来评判鬼将军,否则这对鬼将军不公平。”我眨眨眼,看着眼前这人义愤填膺、意有所指的样子,我愣愣地看着他,难道他出自巴彦胡硕关?

“你叫什么?曾在哪里供职?”康熙听了半天,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倒是问了这么一句。

原来竟真的是新位列朝堂的大臣。

“臣现为兵部侍郎陈鑫,曾为巴彦胡硕关副将,是今年才调任入京的。”陈鑫被问起自己的出身时回答的铿锵有力,颇以为自豪。

“呵!”康熙突然笑了,把玩着手里的念珠,目光再次看向了其他人。

“皇上,老臣以为女子自古以来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而朝堂上的事情不应该是女子知晓的,也不是女子能管得,所以老臣以为,十四福晋不应该出现在朝堂之上,更不应该被封为兵部侍郎,而是为了大清的未来,在府里照顾小阿哥。”王善对我非常的不客气就差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回家得了。

“嘶!”王善的这番话说了倒是不要紧,胤祯第一个翻脸,黑着脸刚要上前理论,就一把被十三扯住,使了个眼­色­。

而群臣,特别是武将都变了脸­色­,到不是惊讶的而是气愤的。就连佟国维、张廷玉都特意看了一眼王善。康熙更是定定地望着王善,我摸摸鼻子没做声。

“皇上,臣认为王大人这话不妥,如果说女子,那么我大清朝的太皇太后也是女子。”没想到陈鑫这个愣头青竟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大殿之上寂静无声,王善一听,顿时吓得汗如雨下,颤声道:“皇上,皇上,老臣可没说太皇太后啊,皇上。”

“哼,太皇太后也是女子,”这时候又站出来一个武职官员不屑地哼了一声:“可是太皇太后的作为是我等男儿可望不可及的,难道你能如此说太皇太后吗?鬼将军虽是女子但却也是战场上、刀尖上滚过来的,是我大清的第一将军,我现在大清许多将领都曾在鬼将军麾下效过力,大清边疆这几年如此安宁,多亏了鬼将军,王大人,我倒是想问一下,如果您到了边关,上了战场,您能御敌几时啊?”

这话说出来,已经是非常不客气了。到现在我已经非常肯定这小子也出自我麾下,因为在巴彦胡硕关,我手下的这些人跟着我久了,都非常地傲气。而且自古以来,武将看不上文官,他们相掐也是难免的。

“你,你……”王善没想到有人会对他这么不客气,毕竟他可是太子的师傅、教导过皇子的人,气的直哆嗦。

“你放肆!”终于太子忍不住了,见一个小小的官员竟然敢如此逼迫王善。可是太子喊完了的下一秒,就闭上了嘴,瞥了康熙一眼。

“马尔汉,你呢?”康熙沉默了片刻点到了马尔汉头上。

“老臣以为十四福晋身份尊贵,又是蒙古公主、太后的亲侄女,皇上的皇妹,所以臣认为这应该是皇上的家事。”马尔汉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摇头晃脑。

不过这几个身份一提出来,前面跪着的王善竟然一哆嗦,估计是想起我的身份来了。他的话一说完,众臣都以为他在和稀泥。

可是马尔汉又慢条斯理地加了一句:“不过,老臣以为鬼将军是鬼将军,十四福晋是十四福晋,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站在朝堂之上,鬼将军就是鬼将军。”说完对康熙一俯身,然后又退身站在了众臣的序列。

然后我就听见了众臣的咬牙声,马尔汉拐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却是帮我说话。

马尔汉话音刚落,从武职官员里就传出了附和声。

早朝关于我的事情一直讨论的不可开交,武职官员都站在了我这边,而文官以王善为首则说着冠冕堂皇的反驳的话,不过却相当小心以避免牵扯到我的身份,只说我是女子。站在阿哥首席的太子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我心里恨明白,他对我的身份非常的忌惮,因为我还是胤祯的福晋。现在的胤祯在太子的眼里是八爷党。

大阿哥、胤禛、胤禩此时却都沉默了,眼里闪烁着难懂的光芒。而我也不轻松起来,手里悄悄地在冒汗,因为在朝臣在争吵的时候,我发现一件对于康熙来说应该不是很愿意看到的事情。

大清、朝堂之上,出现了鬼将军党……

大清第一女将军3

最后不知道康熙出于什么考虑,康熙力排众议当朝封我为大清第一女将军,所谓职位是八旗统领,具体职责是统领八旗驻京守军,包括善扑营这个老康最贴身的近卫营,而我所记不错的话,这个一直由康熙身边最信任的侍卫统领武丹所领。

众武将非常欢喜于康熙的决定,文臣的异议则被压下了。

康熙还将兆佳御石拨到我麾下,至于当年在军营里的地鼠、书生、屠夫等人都到了各自的任上,已经不在京中,只有暴牙也就是图海的儿子图伦尔留在了离京城最近的丰台大营。

不过我倒是听说,这个六个小子可能会在今年年底进京述职。

想到这里,我不仅会心一笑,也许年根的时候几个人能见上一面啊。

寒风呼啸、冷月边关。

我拿出已经许久不用的佩刀,在空中横扫,寒光一闪,凛冽异常。

轻轻地摸着刀身,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年立马横刀的鬼将军,如今不知是否还有那样的风采。

那年共生死的兄弟,不知如今是否还有当年的默契。

长虹贯日、大漠孤烟的草原,

恣意张狂、豪爽粗犷的汉子,

不知此时都身在何方?

我虽为女人,但是但是却真真地被那年的岁月、那年的人所感染,虽是荒凉的边关,却到处都是热血的汉子,边关冷,可是人,不冷。

我正缅怀过去,突然草原月光里的暗卫竟然动了,而院子外围的蒙古侍卫也动了。

懒洋洋地抬起头,目光直视那远处的黑衣人,刺客?江湖?抑或是来自朝堂?

我拎起刀,慢慢地站起身,微笑:“来者何人?”竟然能闯过蒙古侍卫、明位,迫使暗卫Сhā手。

“慢!”身边的风经突然喊停,随即转向我:“主子,是君子剑。”

笑容僵在脸上,我的手缓缓垂下。

风经见状,忙挥手让暗卫退下,尔后自己也退下,整个院子就剩下我和师兄。

“猫儿!”一声猫儿,饱含感情还有苦涩。

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我抬起头笑看师兄:“师兄,好久不见。”

师兄不再说话,静静地凝视着我好久。

终于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刀上:“猫儿,你太张扬了。”

翘起嘴角,我洒然一笑:“师兄,即使我不张扬,又能怎样?该忌惮地仍会忌惮。”

师兄从树下的­阴­影中缓步走出,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洒下了一层银辉:“你,不应该留下。”

我苦笑:“师兄,你见过恪儿吗?”

师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越见苍白,声音沙哑:“猫儿,你还是没原谅我吗?”

我转过身,不去看师兄失去平日冷漠的样子:“师兄,你我身为同门,又自小一起长大,我又怎会一直怨你。”

“猫儿……”身后是师兄一声一声地叹息。

我仰头看向天边冷月:“师兄,师父好吗?”

“恩!”师兄的声音突然离我极尽的身后响起。

“师兄,我,有些想师父了呢!”我低低一笑。

“那,为何不回去?”

“我会的。”我避开回答为什么不回去,仅仅应了一声自己会回去。

“猫儿,我要回雪山了。”师兄绕到我前面,轻轻地抬起我的头。

我微微一笑,真诚地说:“师兄,你不应该一个人了。”

师兄眸­色­一黯,艰难地转过头:“我知道。”

我上前轻轻地抱了一下师兄:“师兄,我永远是你的最亲的妹妹。”虽然我知道如此说,会让师兄很伤心,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早点断了师兄的念头,从此解脱出来。

师兄未说话,只是双手环住我,紧紧地。

风起,师兄也走了,而我则负手立于寒夜之中。

师兄的担忧,我明白。

大清第一女将军?

不知是福是祸。

“爷,您慢点。”这时候,院外传来府内管家的小心翼翼地声音。

“滚,爷没醉!”而这声是胤祯含糊地的声音,可是话音刚落,胤祯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哎哟,奴才该死,爷您快起来。”总管声音略显惊慌。

这时候阿木尔和乌兰正从院后走来,一见胤祯的样子,忙上前扶住胤祯:“爷,您这是怎么了。”

“主子。”风经、雅颂也从屋内走出来,一脸担忧地看向我。

“他从哪里来的?”我的声音非常地冷,是我自己都感觉不出的冷。

风经看了雅颂一眼,然后小心地道:“八爷府。”

“呃,云儿,你怎么在这里,呵呵。”胤祯起身后踉踉跄跄地走到我面前,见到我一把搂住我道,满身的酒气晕的我皱起眉头。

我冷笑着推开他,对阿木尔和管家道:“将他洗­干­净了。”说完我一甩袖子进了卧房。

我一人独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捏着一张纸,乌兰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乌兰,你下去吧。”我淡淡地吩咐道。

“公主,可是十四爷也许……”乌兰想要劝我什么。

“乌兰,这事儿,你管不了。”我转过身体,拒绝乌兰的劝说。乌兰见状只能一脸担忧地退下了。好一会儿,阿木尔扶着胤祯走了进来,满身的酒气洗­干­净了。人也清醒了不少。

我冷笑着翘起腿:“阿木尔,你去吧。”

阿木尔瞥了胤祯一眼后,悄悄地下去了。

胤祯遥遥晃晃地走向我,一把揽住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腻在我的脖颈上:“云儿,云儿。”

“为什么喝这么多?”我没有推开他。

胤祯身子稍僵,然后道:“哪有,就是陪十哥喝了点。”

我冷笑:“一点啊?怎么走路都走不稳了呢,我听说八爷府里还请了几个女伶吧,怎么,唱的不错吧,人是不是长的也很美啊。”

胤祯见状忙否认:“没,没,人是九哥叫去的,我可是一点也没有沾。”

我挑眉:“为什么喝酒?”

胤祯嘿嘿一笑:“你升了将军,我高兴呗。”

“喝,高兴为什么不回府,让我陪你,而是一下朝就去了八爷府?恩?说什么女人做不得将军?也有可能以后预见张狂,我倒想问问这话是谁说的?”我慢慢地站起身,一把推开胤祯。胤祯脸­色­一白,缓缓地站直身体:“云儿,你听谁说的?”

我大笑:“听谁说的?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猫儿吗?怎么还会问如此蠢的问题。告诉你,胤祯,你今天一天的行踪,见了谁、说了什么,我一清二楚。”话音刚落,就见胤祯周期眉头。

我继续道:“我是女人怎么了?如果你不待见我,大可不必大费周章设计娶了我。皇上封我为女将军怎么了,女人就非得在家相夫教子,成为你们男人的奴隶吗?爱新觉罗胤祯,你如果后悔了,我云格玛给你这个机会,我主动找皇上下旨休了我,然后你另觅新欢,如何?”

看到纸条的瞬间,我的怒火就飘到了极点,现在全部向胤祯爆发出来:“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指责我?哼,高兴?高兴你一下朝就避开我去八爷府?恩?”

胤祯的头始终低垂,即使我说到休书都没有抬头。

我怒气更甚:“你真是如此想的?恩?好,就当我云格玛瞎了眼,爱错了人,从此两不相­干­。”说完我一把踹到椅子,只身越过胤祯朝大门走去。

“不要!”突然胤祯从背后一把死死地抱住我:“云儿,别走。”

“放开。”

“云儿,我错了,你别走。”

“爱新觉罗胤祯!”

“云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胤祯话语急促:“我承认我今天确实有点失落,你也知道,我一直想要到军营锻炼,可是皇阿玛一直没有给我机会,只有小时候那一次去过巴彦胡硕,可是现在十三都去了丰台大营,可是我却仍窝在京里。而昨天你却被封为将军,我却只是一个贝勒,还是因为你才封的。比起你的军功,我更是不如你,所以我就怕你瞧不上我,离开我。以前我为身为皇子这一点而感到骄傲,甚至觉得自己配得上你,可是如今的你竟然是皇玛法的­干­女儿,又是蒙古公主,现在又成了将军,如此的你让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而今天九哥又说了些,呃,说了些,所以我才喝醉了。”

我静静地听完胤祯的话,没有动,好半天:“胤祯,在我心里,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如此而已。”

胤祯高大的身子将我镶嵌在怀中,声音有点涩然:“云儿,我知道八哥喜欢你。今天,就连八哥都说你像是一只纸鸢,好像随时会飞走,谁也留不住。我害怕自己留不住你。”

“……”

“寻常地女子,哪一个不是倾慕着我们这群皇子,可是只有你不屑一顾。这样的你让我如何放心,让我如何安心?我当然知道当初自己为了得到你,做了什么,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云儿,真的,你要信我。”

“我……”

“云儿,我不是见不得你比我这个皇子、男人更强大,我只是怕你不要我……”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转过身体,将自己埋进胤祯的怀里:“抱我上床。”

“啊?”

“胤祯,不管我是谁,是什么身份,回到我们的家,我只是你的妻子、你的女人。”我抬头摸摸胤祯的脸颊,淡淡地道。

胤祯苦涩一笑:“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呵呵,我们有了恪儿,这个家,有你,有我,这就是我们的幸福,对吗?”我扳着胤祯的脸,直视他的眼睛:“所以,胤祯,我不会离开。”

胤祯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目光,好久才深深地呼吸一下,低头将­唇­印在我的­唇­上:“云儿,我不许你离开。”

缓缓地松了口气,安抚了一只好似受伤的幼鹰,而却忘了自己下一刻要面对的是一只未饱的困兽。

大清第一女将军4

昨日的吵架,虽然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仍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

胤祯的失落不仅仅是因为我被封为将军,而是一个女人被封为将军。对于这群皇子来说自成年以来就是被女人所环绕,而且都是以夫为天的女人。

康熙如此快地接受这个转变,多少原因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在我之前还有个孔四贞。

一早上,胤祯去上早朝了,我则起来去看看隔壁的弘恪。现在李嬷嬷和乌兰全身心照顾弘恪,府里的事物都交给了早已上手的春晓。风经、雅颂则跟在我身边,而阿木尔则负责草原月光的安全。

李嬷嬷见我进来,忙笑着抱起弘恪迎了过来:“福晋。”

我低头摸摸弘恪的小脸,笑着说:“小家伙倒是清醒的很啊。”说完,我接过弘恪,弘恪一见我的脸,高兴地依依呀呀扬起小手想要抓住我。

“恪儿,恪儿,额娘来看你了。”我伸出手抓住他的小手:“乌兰,有人有小动作吗?”

弘恪一见我逗他,便把小手伸到我嘴里,我轻轻地含住逗着他。

“没有。”乌兰想了想说道。

李嬷嬷见状意味深长地道:“福晋放心,有老奴在。”

我点点头:“李嬷嬷,你知道皇上封我将军,所以我现在每日都得去善扑营,府里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李嬷嬷福身:“福晋,放心。”

“咯咯!”突然弘恪张开小嘴笑了。

我惊道:“李嬷嬷、乌兰,你们看,恪儿笑了,恪儿笑了。”我满心欢喜地看着弘恪一天一个样子。

“公主,小主子早就会笑了。”乌兰难得顶了我一句。

我侧头瞥了乌兰一眼:“你这是怪我对恪儿关注不够?”

乌兰撇撇嘴:“奴婢不敢。”说是不敢,可是脸上的表情可是出卖了她。

李嬷嬷见状用指头戳了乌兰一下:“你个丫头。”

我笑笑不在意道:“李嬷嬷,你和乌兰一定刚要护着弘恪,风经、雅颂,我让他们去帮春晓,只有一些不方便女人办的事情就找阿木尔。”

“公主,您放心,乌兰懂得。”乌兰眼中光芒一闪,我笑笑,这我就放心了。

我在弘恪的哭声中走出了府,兆佳御石在就在府门口等着了。我诧异地问他,为什么等我。兆佳御石看我一身的打扮,饶头道:“将军,属下就是有点激动。”

我耸耸肩膀,有什么好激动,到了善扑营还不知道康熙给我安排了多少难题呢。我利落地跨上马,率先御马而行。兆佳御石跟在我身后一步不落。

到了善扑营,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一阵吵闹声,像个菜市场一样。听着偶尔的碎语,原来是在讨论我呢。这些人也都是八旗子弟中家世比较显赫的了,本身就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突然来个女人来训练他们,估计心里还是有落差的。

我跳下马,懒洋洋地问身后的兆佳御石:“你有多少人?”

兆佳御石想了想:“将军,我来之前,皇上让我将一部分鬼卫带上了。”

“哦?”没想到康熙这么大方:“那还等什么,进去。”不过,见了光后,就不再是鬼卫了。

走进院子,不出我所料,每个人都用有­色­眼光盯着我。面上虽然恭敬,但是眼里的不屑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痞痞的一笑,落座于正中央的椅子,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环顾四周,原来武丹竟然没有来,难道这是给我一个下马威啊。

“各位早啊。”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见过十四福晋!”好整齐的声音。

我冷笑一声,斜着眼看着他们:“十四福晋在十四贝勒府里,本将是鬼将军。”

“鬼将军?!!!”轰,人群响起巨大的议论声。

我翻个白眼,靠,康熙竟然没告诉他们我会到这里来吗?

“鬼将军是个女人?”不知道是谁的质疑声,非常地响亮。

我眨眨眼,哥们你的消息也太慢了,估计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了,你怎么装得这么像。

我把玩手里的马鞭,轻飘飘地说道:“各位都是八旗兵中­精­英的­精­英,是皇上的贴身近卫,很得皇上的宠。想来各位武艺也都是不错了。”说完我眼珠一转,看向身后的兆佳御石:“兆佳,去让我们善扑营的兵给我们带来的人上上课,见识一下贴身近卫的好功夫。”最后一句话我特意强调了好功夫几个字。我倒是真想看看康熙的近卫的功夫到底如何?

兆佳御石眼中光芒一闪,大步上前,沉声道:“将军身后的众士兵,是曾经跟将军出生入死的鬼卫。”说道这里他特意顿了一下,看到八旗兵眼中的震惊,好不得意,然后道:“那就请各位给鬼卫指导指导。”话音刚落,鬼卫面无表情地集体上前一步,顿时浑身上下散发出凛冽地杀气。

而刚才还很嚣张的八旗兵顿时后退一步,我笑笑,杀气谁能抵挡?

我故意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官服漫不经心地道:“本将有些困了,你们先打着,我打个盹。”说着就朝里面的班房走去。

身后传来阵阵咬牙声和低骂声,我装作未听见。

心里倒是幸灾乐祸,鬼卫自被调入京城,已经好久未一展身手了,估计今天不会手下留情。

“将军,这样好吗?”兆佳御石跟在我身后担忧地问了一句。

我无所谓地笑笑:“有什么事我担着,你怕什么。再说这帮人你也应该恨清楚他们是什么德行,今天不打服了,以后怎么带?”

兆佳御石想了想嘿嘿一笑,竖起拇指。

当天直到我回府,我都没有露面。第二天,我去了善扑营,照样是去班房里一趟,外面接着打,哦,不,是切磋。连着几天,善扑营里一直都是闹哄哄地踢打、摔倒声,还有咒骂声。至于早朝我再也没去,康熙也没要求,其他朝臣有关于不利我的话,我也当做没听见。不过兵部倒是派了人来,全部让我打发到武丹那里,看着武丹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我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直到有一天这些个八旗纨绔子弟真正地屈服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我才停止了这种面为锻炼,实为整治的切磋。

记得第一天上任的时候,胤祯和胤祥还抽空给我撑场面来了。

我却没见他们两个,那他们当了“­鸡­”,杀给猴看。

他们两个明白我的用意,也就顺着我的剧本走了。

后来的日子,我都是让兆佳来抓他们的训练,而鬼卫又被康熙召回来了宫中。

至于这个八旗统领要如何当,或是说这群八旗子弟要怎么带、怎么训练,还有和武丹的关系如何处理,我都要好好想一想啊。

“云儿,好了吗?”身后传来胤祯的喊声。

我哎了一声作为回应,低头将一身官服穿在了身上。

今天康熙叫大起,而我这个八旗统领也被要求上朝。

想了想日子,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四月二十,据说在江南抓捕获了明崇祯帝后裔,年已七旬的朱三太子及其子,正在被带入京城,于菜市口进行斩首示众。

而我想起来的是,康熙四十七年六月的热河行猎,以及大清康熙朝,历史上即将到来的九龙夺嫡、太子被废、胤祥被拘禁在养蜂夹道。

原来风雨已经来了。

那么我应该如何?

大清第一女将军5

早朝照样如菜市场一般,康熙倒是老神神在在的,在上面装深沉,对于下面的朝臣吵的不可开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非常低调着站在胤祯的后面,一声不吭,听着一般大臣吵架。想来想去,朱三太子也够倒霉的了,隐居了好些年,突然就被人翻了出来,还全家几口全部被拉往京城斩首示众。可怜一垂垂老矣的老头子,只是朱御清那个大明王朝建文帝朱允文的后代,此时却逍遥于大清法制之外,还真是不公平。

想到此处,我突然自嘲地笑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黑心啊,竟然对朱御清没有被抓而感到失望。只是如果他真的被抓了,我会袖手旁观吗?

会吗?

不会!

“贾迪,你怎么看?”我脑子里正在跑火车,突然听见康熙的点我的名。

我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却看见康熙眉头一皱。

呃,估计是看见我走神了。

我正想着刚才讨论什么来着,却看见周围一些文臣脸上有些幸灾乐祸,而有些武将则是一脸的焦急,恨不得自己替我回答。

“皇上,臣认为,为将者自有自己的一套练兵方法,佟大人的话……臣不敢苟同。”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竟然是上次那个叫陈鑫的兵部侍郎。我眨眨眼,没想到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少,竟然就这样敢和“佟半朝”硬碰硬,要知道佟国维这个当朝宰相可是站在胤禩八爷党那边的。

不过陈鑫这么一说,我也知道了刚才又在讨论什么了,左右不过是说我练兵有问题,

我在心里一阵冷哼,有问题?姑­奶­­奶­我压根还没开始练兵呢。

谁知道康熙俺的是什么心眼啊。让我去统领八旗子弟,那可都是一些宗亲贵族、享受祖上荫蔽地纨绔子弟,当侍卫也就是为了混个官职而已。

能甘心服从我的,估计,没有。

他们这些人可不是战场上我带的那些士兵,也不是巴彦胡硕关的将士兄弟,在京城这个地界儿,各个都将自己视为天子近臣,荣耀的很呢。

“贾迪!”一声隐含着怒意地声音骤然响起。

胤祯站在我前面,悄悄地踢了我一下。

“哦,回皇上的话,臣无任何意见。”我立马严肃着一张脸,恭恭敬敬地回康熙的话。

意料之中,康熙的脸黑了。

于是朝臣又炸开了,说我什么的都有。

什么藐视朝堂啊,看不起他人啊,甚至有人说我藐视皇权。

气的我真想扯起那老小子的衣领扔到西伯利亚和野人为伍去。

吵到最后,康熙也忍无可忍了,一道旨意下来,轻飘飘地让我改进方法不要太急躁。

虽说康熙没处罚我,可是我自己心里直犯嘀咕,这康熙到底安得是什么心啊。

可是没等我想明白的时候,康熙就宣布要去热河围猎。

于是康熙四十七年六月,康熙宣布去热河围猎,并带上了所有的阿哥包括八岁的十八阿哥胤衸。随行名单里包括我,还有各个皇子福晋以及侧福晋,而我这次去不是以鬼将军的身份随驾的,而是十四福晋。

临行前,弘恪好似知道我要走的似地,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小脸憋得通红,最后差点喘不过气来,无奈之下,我只好带上他。

此次围猎,太后有点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所以留在了宫里。德妃找了我一次,话里话外是问我是否应该留在太后身边。我倒是很诧异地看了德妃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宫中四大妃的德妃竟然问我的意见,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儿媳­妇­啊。不过我很清楚,最近因为我的升迁,还有十四贝勒府里的大小两个贝勒还有一个固伦公主,德妃在宫中的地位也节节攀升。各种溜须拍马地是络绎不绝,本来德妃就得意胤祯,现在对胤祯更是青眼有加。有时胤祯和胤禛同在时,德妃毫不掩饰对胤祯的疼爱让我都感到饶头。至于胤禛却仍是一派冷静自然,好似这屋里的事儿与他无关,脸上绷紧的冷硬线条变都没有变。

我现在倒是颇为同情胤禛了,表面上是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可是心里估计是伤的不清啊。德妃对我的态度和对四福晋的态度更是天壤之别,想来胤禛也会捎带上恨我吧。

而我最近又听说太后有意将宫中的事务交给德妃处理,而原来这些杂事可都是四大妃共同处理的。我不自觉地冷笑,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哇!”一声不满的婴儿啼哭声让我回了神。

乌兰立马伸过头熟练地抱起弘恪边哄边唠叨:“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这一个时辰您都晃神两次了。”

我微微一叹,靠在车厢壁上:“我闷得慌。”其实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我是越接近草原心里越慌,真有股近乡情怯地味道。

康熙给我的封赏固伦公主,估计早就传进草原了。

父汗和汗兄他们想来定是高兴,我的地位越高,就说明蒙古和大清的关系越近,也间接地说明康熙对与蒙古的态度。胤祥是蒙族和满族结合生下的皇子,但是胤祥虽是皇子,却地位不高。

至于弘恪,在太后的眼中是蒙族和满族结合生下的最尊贵的皇家阿哥,甚至于我是否具有蒙族血统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的身份——蒙古公主。而我现在倒是希望蒙古现在不要得意忘形,捅出乱子到时候可不好收拾啊。

弘恪!弘恪!

一个恪字说明了康熙的态度。

将安静下来的弘恪抱进怀里,低头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小脸,心里叹息,恪儿啊,你这个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阿哥将来会如何啊。

夜里康熙宣布安营扎寨,胤祯随驾护卫康熙。我则抱着弘恪,领着一直跟着我的弘春,躺在床上给弘春讲故事。弘春眨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还时不时地问:“额娘,为什么啊?”

我的耐心已经飘到了极限,忍无可忍之时,正想喊乌兰和李嬷嬷进来将弘春带去睡觉,却听到一阵不是很大的不寻常的响动。

微微挥手,弘春立马睡过去了。放下弘恪,我站起身,用身体挡住弘春和弘恪,警惕地戒备着。一阵凉风吹进帐子,一个黑影跪在了我面前:“狼首领巴特尔见过主子。”

见到巴特尔的一刻,我有些愕然。

平日我和巴特尔见面,除非是非常紧急的情况,否则不会莽撞地见面,还是在此时众目睽睽之下。

我皱起眉头:“你好大的胆子!”

巴特尔一听,知道我动怒了,忙抬起头,急切地道:“主子,蒙古………”

蒙古之野心1

作者有话要说:蒙古是否动乱,云格玛管不了,但是“狼”就不一样,如果现在暴漏出来,估计这回儿女主就真的会死透了。

“蒙古出什么乱子了?”巴特尔如此不顾我的命令,冒险跑过来,我想蒙古一定是出乱子了。

巴特尔站起身,凑到我面前,低声、语速极快地说道:“有蒙古部落派人接触‘狼’成员,而现在的狼……军心不稳。”

“嗡”的一声,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主子,您怎么了?主子?”巴特尔一把扶住我,担忧地看着我。

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就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饱暖思□。

蒙古现在富了,生活状况好了,边境又没有­骚­扰,暗地里还有“狼”的保护。没想到他们竟然敢私下里接触“狼”。记得曾经我接受那些本来应该是死人的蒙古人时就很郑重地告诉过他们,就当这些人真的死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惹上“狼”。如果违反了这个条原则,我就不会手下留情。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狼”队伍中也有蠢蠢欲动之人。

举手扶额,叹息一声:“你回去一定控制好‘狼’,如有异动,杀!”不是我的心狠,只是“狼”的事情不能有一点差池,否则出了事就是天大的事。

巴特尔见我如此,躬身正要退去,却听见外面由远及近的巡视侍卫的喊捉刺客的声音。

我猛地低头问巴特尔:“你被发现了?”

巴特尔仰起脸:“主子,不可能啊。”

“好了,别说了,先藏到床底下。”我断然制止巴特尔的剩下的话,一指床下,然后立刻将七少招出,立于我的身旁,而他的手里还捧着一只白­色­地小狐狸。

帘子掀起,进来的是大阿哥。

一脸的郑重,说着冠冕堂皇地话,表明自己的无私:“弟妹,这大晚上的惊醒了你,大哥先给你陪个不是。不过,营地里进了刺客,有人看见朝这个方向跑来了。我奉皇阿玛之命,定要找出刺客,如有不适之处,请弟妹见谅。”

我披着外衣站在帐子中央,面­色­冷凝望着大阿哥,所有的话都让他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但是:“大哥这话真是折杀云格玛了,皇兄的命令无人不敢遵从”说到这里我话音一转,冷笑道:“难道大哥是在说我云格玛窝藏了刺客?!”

大阿哥从未见过我如此横眉冷对的时候,脸­色­一僵,顿时不好看起来:“弟妹这是什么话,只是皇阿玛的安危,我不能置之不顾。”

言外之意就是想强行搜了。

我明白为什么大阿哥为何针对于我,或者说针对胤祯。我拍拍身上的灰尘,淡淡一笑:“大哥,如果我云格玛、大清康熙朝固伦公主不让你搜查呢?”

“你……”大阿哥脸­色­更加难看了,­阴­郁地眼睛闪烁着不忿地光芒。

“云儿,怎么了?”一阵旋风刮过,我被走进帐内的来人揽进怀里。

在他后面的则是胤禩、胤禟还有胤誐。

胤禩眼眸微眨,微微一笑,顿时光华潋滟:“大哥,这么晚了,这是怎么了?”

胤禟瞥了我一眼,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扔给胤祯,语气有些尖酸地道:“哼,天这么冷,你当你是铁人啊。”说完看了一眼大阿哥:“大哥,十四弟妹虽是我皇家儿媳,但是也是女人,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避讳吗?”

大阿哥本来脸­色­就不好,被胤禟这一番抢白,顿时脸就黑了:“老九,皇阿玛命我和四弟担任护卫之责,胤褆不敢有丝毫懈怠。难道九弟就不担心皇阿玛的安危吗?”

“你……”胤禟被堵的说不出话,否则就是违抗圣命,不担心皇上安危,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哼,大哥,云儿是我福晋,我不在之时,你夜闯我的帐子到底有何用心?”胤祯从来都是霸王惯了,也傲的紧,本来就看大阿哥不顺眼,一听他这样的话更是火冒三丈,不管不顾地质问出来。

“老十四,你什么意思?”大阿哥稍退一步,看来也知道胤祯的­性­子。

“好了,不要吵了。”我见形势如此胶着下去,可能就要闹到康熙那里。如此想着我抬手指向七少:“大哥稍安勿躁,今晚儿上可能是一个误会。”

“误会?我看不见得。”大阿哥一脸不屑。

“大哥,你什么意思!”胤誐一直未吭声,终于忍不住了

胤禩见状,微微一笑,悠悠地道:“大哥为何如此着急,就看在弟弟的份上听十四弟妹把话说完。”

我睁开胤祯的手,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晚上弘春闹着要抓小狐狸,我哄了半天没有办法只能让七少去林子里看看有没有。”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接着道:“自我猫儿的身份被知晓后,各位阿哥应该知道我身边七少的存在。七少从来不已真面目示人,行动如风一身黑衣,大哥误会也在所难免。”我颇有些真诚道歉地意味道:“还望大哥海涵。”说完转向七少厉声道:“还不快给大爷行礼求得原谅。”

七少听了我的话,利落地单膝跪地行礼。

“呵呵,大哥,原来竟是误会一场,十四弟妹在江湖的身份我们兄弟都是知晓的,她身边有几个这样的人皇阿玛也是知晓的。”胤禩见我如此说,忙笑着给大阿哥台阶下。

大阿哥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权衡利弊后还是放弃了搜查,不过临走前视线在我的床底下停留了一瞬间,然后就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哼,什么东西!”胤誐跑大门处呸了一声。

“老十,闭嘴!”胤禩突然发难,脸­色­不是很好看。毕竟大阿哥的母妃惠妃也曾养过他,胤誐这算是不敬了。

想来胤誐也想通了这层关节,缩缩脖子没做声。

胤禟一ρi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瞪了我一眼:“大半夜的,你抓什么狐狸。”

我耸耸肩,转身进了屏风后面,然后将身上的大氅扔出来,恰好仍在胤祯的身上:“大半夜的,你们还在我帐子里做什么。”

“你……”胤禟嚯地站起身,不用看也是脸­色­铁青。

“也对,是我疏忽了,夜深了,十四弟你们也该歇了,我们也该走了。”透过屏风,我也好似感觉到胤禩的略有些受伤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一下,转瞬消失。

“云格玛,你怎么回事,我们兄弟……”胤誐见我如此态度便不高兴了,刚想说什么却被胤禩一把拉住,走了。胤禟是第一个怒气掀帘而出的。

胤祯送胤禩他们出去,我忙踢了一脚床下:“后日凌晨,你来接我。”

巴特尔闪身出来恩了一声,连忙走了。

立于一旁的七少看了我一眼迟疑道:“主子,你不会……”

我冷笑一声:“我倒想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作乱。”

七少知道我说的是狼,点点头:“主子小心。”

“恩!你去睡吧。”

“主子,狐狸呢?”

“你养着吧。”

“……”

第二日一大早,康熙宣布启程,大队人马又浩浩荡荡地朝热河进发。

途中再也未停留,一直到达热河。

而在这其中,胤祯不知和康熙怎么说的,没有去护驾,而是一直守在我旁边,要不就是逗逗弘恪。父子天­性­,弘恪和胤祯玩的不亦乐乎,咯咯笑个不停。胤祯一脸白痴地笑容,看得我直摇头。转过头,却看见弘春一脸的羡慕窝在车子角落。我心一软,一把抱起弘春,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春儿,想什么呢,告诉额娘。”

弘春经我一亲,小脸爆红,磕磕巴巴地道:“额,额、额娘。”

“呵呵,小东西,才六岁就知道害羞了。”他越是害羞,我抱着越紧。

弘春争不过我,索­性­将小脸埋在我的颈间。

“弘春,下来!”突然胤祯黑了脸喝了一声。

弘春身子一哆嗦,眼含眼泪,委委屈屈地爬下我的怀抱。

我再次将弘春抱起,瞪了胤祯一眼:“你怎么回事?”

哪像胤祯眸子一横:“都六岁了,还往额娘怀里钻,府里的师傅都怎教你的?”

我翻个白眼,六岁?晕,感情六岁就成|人了不成。

这是“哇”的一声惊天动地地哭声响了起来,胤祯这才看向自己怀里的弘恪,一时手忙脚乱不知从何哄起。我刚想接过弘恪,乌兰正好进来:“公主、爷,怎么了?”

“恪儿好像饿了,你带他下去找­奶­娘。”胤祯一把将弘恪塞给乌兰,寒着脸道:“还有将弘春也领下去,省的总是窝在你额娘身边。”

乌兰见胤祯如此,以为我和胤祯吵架了呢,忙抱着弘恪,领着弘春下了马车,进了另一辆车子。

“你发什么疯?”我也被两个孩子闹得有些累了,刚想躺下谢谢,胤祯就猴了上来。一声不吭地解我的衣扣。我一把抓住胤祯的手,转过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别闹我。”

胤祯黑着脸死死地盯着我,尔后只身扑了上来压住我,低头就堵住了我的­唇­。

“你放开!”我忙挣扎着要躲开他。

却被胤祯翼蛮力压制住手腕,胤祯滚烫地­唇­已经贴在了我的锁骨上。

“胤祯!”我不再挣扎,只是沉下了脸。

胤祯见我动怒,缓缓地抬起头:“我想你了。”

我挑眉,这什么理由。

“自你当上了八旗统领,去了善扑营,我一直未碰过你。”胤祯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不甘。

“……”

“一想你每天和男人打交道,我就心头起火。”胤祯此时有些咬牙切齿。

“……”

“你是我的女人!”胤祯一脸地郑重。

见他如此,我只能放弃了挣扎。我心里很明白,我和胤祯的那次争吵只是埋下的一根引线,早晚都会爆发,心里的­阴­影不会那么快就消散。胤祯在这里告诫我是他的女人,何尝也不是说给他自己听。

见我放弃了挣扎,胤祯又重新埋下脸,我的衣服被他有些粗暴地撕开,甩到一旁。

而这一晚上的胤祯对我非常地粗暴,一点也不温柔。

我承受着,一句话也没有,他心中的不安、不忿、不甘,我统统明白。

闭上眼睛,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也许我这样的女人真的不适合胤祯这个皇家阿哥!

蒙古之野心2

经过一个多月的颠簸终于在六月初到达了热河,而那里各蒙古王公早已经恭候康熙多时了。

这一路,康熙的脸­色­一直不好,从京里转过来许多奏折,让他黑了脸。而康熙看太子的眼神越来­阴­沉,大阿哥这阵子也没少上蹿下跳,可想而知康熙的心情。

各位阿哥也都小心翼翼地不敢触怒康熙,就连胤祯也乖巧了不少,总算是不缠着我了。

而前些日子,我随巴特尔去了草原深处,狼的暂时聚居地。在狼内部­骚­乱没有成行地情况下,雷厉风行地处置了一批人,又让七少派了一些人对狼进行监督,狼内部各个要职、要害全部让我换成了亲信。而个蒙古王公派了的人全部被我绞杀一个未留。不过这次没出什么乱子还要多亏了土尔扈特部阿玉奇汗送入“狼”的人,这些人因感念我的大恩,所以对我非常地忠心,在动乱刚起时,他们进行了及时的压制,才得以让巴特尔出来寻我。

巴特尔虽对我忠心,但是他一个人现在根本无法掌控一个十万人的队伍。

十少中,九少正在管理圣火教,十少跟在莫辉和思尔的身边,大少和三少帮我处理生意,二少接受了出鞘的剑,五少和七少一直跟在我身边,现在只剩下四少和八少算是空闲。

想来想去只能派他们两个人去监督狼了。

叹口气,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墨哥现在根本就不关世事了,什么出鞘地剑还有生意,江湖都不在他们的眼中。玉幽为他生了个儿子,墨哥高兴地手舞足蹈,现下一心一意的守着老婆孩儿,对于我这个妹妹更是忘到了脑后勺去了。

想来想去,有人说男人有了媳­妇­忘了娘,还真是准确。现在墨哥根本就想不起我这个妹妹是谁了。

“主子!”巴特尔轻声唤了一声,我抬眼茫然地看过去,满屋子人正襟危坐地盯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我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走神。

“咳咳,就这样吧,狼分为几千人的小队,我的草原属地那里留下一部分,其他分开各走各的。皇上来热河行猎,不能让他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明日你们就走。”说道这里,我微微顿了一下,懒洋洋地扫视了一圈,可是眼里的冰冷也清晰地传递出去:“今后再有人犯触动我的底线,就别怪我真正的心狠手辣,处死你们的同时,你们在蒙古的亲人也一个也不能幸免。”

我话音刚落,在场地人都打了个激灵:“你们应该知道你们已经是‘死人’了,如果事情真的闹起来,我可不会像这次一样心慈手软。”我会让你们全部曝光,晾于天地间,等着康熙的挥师。

“请首领放心!”整齐划一地声音。

我弯弯嘴角:“主子,我走了,自己心里的小算盘最好都给我放好了。”说完我大踏步地离开了,身后的巴特尔好似劫后余生似地大大地松了口气。

“巴特尔,‘狼’你给我看好了,过几天你也走吧。”我回身看了巴特尔一眼。

巴特尔擦了擦头上的汗:“主子,放心。”

我点点头,这才是刚刚开始,“狼”是安抚住了,可是蒙古呢?

那么大的蒙古版图、那么多的部落,我用什么去“安抚”?

到达热河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康熙和随驾的宜妃、荣妃、良妃、密嫔都去休息了,众皇子阿哥也个忙各的,皇子福晋都退下回到了自己的帐子。

第二日一早起来,我就被李德全笑眯眯地请到了康熙的御帐。我将弘恪、弘春交给乌兰和李嬷嬷,自己随李德全朝康熙的御帐走去。一路上我问李德全康熙为什么叫我去,都被李德全哼哼呀呀地打发掉了。

无奈我只能闭嘴。

来到御帐,李德全掀开帘子,恭敬地请我入内:“固伦公主到!”

里面刚刚还热闹地说笑声顿时停了。

我收敛了情绪,稳步踏入帐中:“固伦公主云格玛给皇兄请安,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平身吧,云格玛,快来见见你的父汗和皇兄。”康熙显得心情不错,笑容满面地招呼我。

我起身抬头,这才看见,原来满帐子右边做的都是蒙古荀贵、王爷,左边则是众位阿哥和大臣。只是这称呼,我暗自皱眉,真是够乱的了。

我刚要俯身给父汗和汗兄请安,就见蒙古王爷们竟然全部起身拱手道:“微臣拜见固伦公主。”

我微微滞了一下,见康熙也没拦着,就受了此礼,又做了个虚扶的动作:“各位王爷快起,云格玛不敢受此礼节。”说完我转向蒙古王爷的坐席,微微福身:“云格玛给父汗、汗兄请安。”父汗和汗兄满脸笑容地点点头。

我的座位被康熙安排在他的右下,蒙古王爷见我受如此待遇,脸上都露出喜­色­。

端起手边的茶挨在­唇­边,抿了一口,此时我心下才对康熙的用意了然于胸。

原来我就是挂在外面的一面旗帜,旗帜上写着“蒙古和大清的纽带。”

在蒙古人眼里,我是喀尔喀和科尔沁公主,但是在满族人的眼里,我又是大清皇帝的皇妹,十四皇子的福晋。

视线掠过那些蒙古王爷,我发现,与往年不同,此时的各位蒙古王爷腰板直了很多。

御帐中气氛融洽,康熙脸上的­阴­云好似过去了。

目光从杯沿儿穿过去,落在父汗和汗兄脸上,两个老头子红光满面的。

挑眉,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参与进来了,也是时候提醒提醒他们了……

上午的活动很多,康熙领着众阿哥和蒙古王爷世子进行狩猎。

康熙还要求我们这些个福晋也要上场比试比试。

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整个人显得有些恹恹的。早上胤祯好似发现我情绪不对,缠磨了好一阵才有些不安地走了。

早上的见面,我在蒙古席上竟然没有看见多尔济。喀尔喀从父汗到莫赫尔、窝合阔、吉及泰都来了,许是汗兄没有让他出现吧,但是我们之间没有必要用避嫌到这个地步吧。

坐在床边我低头看着弘恪玩。

弘恪这个小家伙特有­精­神一点困意都没有,弘春更是­精­神,脱了鞋趴在床上和弘恪玩的不亦乐乎。李嬷嬷站在床边一脸笑意地看着两个小家伙。

看着两个小家伙,我倒是一脸的艳羡,他们无忧无虑地,倒是快活。

我起身,站在一旁伸着胳膊等着乌兰帮我着衣。

康熙派人传信来说,让所有的福晋都换上骑马装,要进行赛马比赛。

我今儿穿的是一身男人的骑装。乌兰小脸上不满的神­色­非常明显,嘴里叨叨着:“公主,人家都是花枝招展地,怎么就您总爱穿男装啊。”

我低头见乌兰收拾完毕,坏笑地一把搂住乌兰地腰,将她带入怀中:“小美人,爷这么穿,帅不帅啊?”

乌兰跟了我很久,知道帅是什么意思,只见她的脸爆红,一直蔓延到耳边,双手放在我们中间努力推开我们的距离:“公主,您就不能正经点。”

我见状哈哈哈大笑,放开乌兰,抄起马鞭就出了帐子。

骑马来到了众位福晋聚集的地方,老远就听见尔雅的尖叫声:“哟,看我们的云格玛,哪像个福晋,倒像个俊俏地男人。”

我放眼望去,各位福晋都穿的骑马装,一身的贵气,而八福晋更是一身火红惹眼的很。

而平时显得端庄无比地四福晋此时也透出一股子帅气。

我利落地跳下马,朝她们走过去:“云格玛来晚了,还请各位嫂子不要责怪我啊。”

三福晋爽朗一笑:“你个妮子,人不大,谱倒是不小啊。”

我微微一笑,刚想说话,就听见八福晋笑的有些妖媚:“哟,人家可是固伦公主啊,当然谱大了。我们这些个儿小家子出来的可比不上啊。”

见八福晋一脸挑衅地样子,我没有冷下脸,反倒笑开了,一直高傲自负的八福晋今天像是憋足了劲儿要跟我找别扭似地。我刚想反驳回去,就见四福晋温和地一笑,一把搀住八福晋道:“弟妹,你今儿谱儿也不小啊,你可是我们的八贝勒亲自送来的,临了还叮嘱了半天哪。”四福晋一阵打趣,其他福晋都抿嘴笑,八福晋顿时脸红了,啐了一口道:“还嫂子呢,这么没正经。”

我微微一笑,不再做声,三福晋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道:“云格玛,我们知道你是蒙古公主,但是你可是嫁到了我们皇家,所以可不许你帮助蒙古的女人啊。”

我奇道:“三嫂,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尔雅走到我旁边笑嘻嘻地道:“三嫂,您可别忘了,我也来自科尔沁呢。”

五福晋温和一笑:“好了,你们别闹了,皇阿玛派人了。”

我们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太监朝这边走来。

九福晋冷哼一声,自顾自地上了马,率先走了。

四福晋则拉着八福晋各自利落地上了马,剩下的人一见也都骑在了马上,马蹄飞扬,倒是展现出了与平日不同的风采。

到了聚集地地方,只见康熙一身骑装坐在御座之上,并没有下场。

而众位阿哥气势磅礴、早已整装待发,一些蒙古王爷和世子也骑马和阿哥们并肩。

各位福晋也纷纷走到自家丈夫的身后。

胤祯回头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无奈也向他走去,没想到中途却被康熙叫到他的身边。

站在康熙的身后,我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却还是能感到来自各方的复杂、嫉妒的目光。

“狩猎开始!”随着一声令下,各位阿哥和蒙古王爷世子都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云格玛,想不想下场?”我正盯着前方看,突然听见康熙的声音。

我忙低头回道:“云格玛不敢。”

“哈哈哈,有什么不敢的,一会儿各家的福晋都需上场,你也不能给朕丢人,和蒙古好好比一比。”康熙喜笑颜开地说道,可是话里却是意有所指。

我微滞半刻,便应道:“是,皇阿玛。”

康熙回头瞥了我一眼道:“朕还是听你叫皇兄舒服一些。”

“皇兄!”

“恩!”

直起身体,我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林子,心里却是压抑得很。我明白康熙是在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身份,许是康熙也看出了蒙古的不同,但是帝王心术又怎会如此简单。

“皇上,众位皇子回来了。”李德全突然高兴地提醒康熙道。

康熙收敛心思,站起身,举起手了望远处满载而归地众位阿哥,嘴角的微笑始终没有下去。

狩猎结果出乎意料,竟然是喀喇沁部特鲁亲王的次子塔克,也就是其其格的丈夫竟然得了第一,胤祥和胤祯次之。

胤祥脸上仍然挂着爽朗地笑容,倒是胤祯皱着眉头。我也瞧见康熙的眉头微皱一下,又立刻舒展,几不可见。然后大笑着让李德全将手里的金弓交给塔克,赞扬塔克是蒙古勇士。

其其格站在塔克身后,脸上满是骄傲。

而这边,太子高傲地站在那里,嘴角是嘲讽地笑容。大阿哥冷哼一声,三阿哥微微皱了皱眉,胤禛面无表情,五阿哥、七阿哥都低着头,胤禩地嘴角仍是挂着温文地笑容,九阿哥眼里满是­阴­霾,胤誐拧紧了眉毛,此时胤祥的笑容也变了样。

胤祯站在那里一声未吭,脸上­阴­云密布。

这时康熙却朝我点点头,我会意,离开康熙的身边,走向胤祯和众位阿哥。

身后的康熙刺人的目光让我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锋上。我身份敏感,每走一步,众人的目光就追随着我到哪里。手攥马鞭,我微笑着在众位阿哥和父汗、汗兄还有莫赫尔的注视下走向胤祯,挺直腰背站立在胤祯身旁,空着的左手握住胤祯垂下的右手,然后贴近他的耳边用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悄悄地"说:“你是我的巴图鲁。”

下一秒,胤祯睁大眼睛,神情有些激动,手不可抑制地微微颤动,­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我和胤祯并肩而立,目光却在空中与康熙交汇。

风吹得我的披风呼呼作响,就像我心中的风一样。

胤祯的脸­色­渐渐转好,我转头看向塔克道:“塔克,你的马术­精­湛,竟是一年胜似一年。”

塔克见我与他说话,忙躬身道不敢。

我挑眉,不敢?都超越了阿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上前一步,傲然地仰起脸,目光在父汗、汗兄和蒙古王爷、世子的面上掠过,语气带着自信道:“往年蒙古那达慕大会,本公主都会与蒙古各位勇士在马术上一较高低,不知今年各位世子可有兴趣?”

蒙古之野心3

话音刚落,喀喇沁特鲁亲王朝我看来,视线又瞥向父汗。

父汗微微皱眉,汗兄也有些错愕。

我清楚我如此说,蒙古这边会怎么想我,但是我仍站在那里微笑着迎接众人的各种目光。

我知道在蒙古人眼里,我这种行为无异于背叛,不承认自己是蒙古人。

只是我不得已而为之。

“好,既然固伦公主如此说,吉及泰乐意奉陪。”我没想到最先站出来的竟然是吉及泰,父汗的脸­色­不是很好,而吉及泰字字带着恭敬却实则讥讽。

吹了声口哨,追风飞奔到我面前。一见追风,其他人的马自动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我摸摸追风地头,心里突生一股惆怅。

闭上眼睛,我甩掉脑中的所有晦暗地想法,跨上马,举起马鞭指着对面的山坡道:“老规矩,谁能追上我,就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

这句话倒是起了作用,刚说完就有很多蒙古人跃跃欲试。

我扯了扯缰绳,瞥了一眼父汗,然后掉转马头,勒紧手中的缰绳。

一声号声响起,追风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风驰电掣,好似离弦的箭,­射­向不知名的远方。

“驾!”身后的马在尽力追赶,但是追风是草原的汗血,速度是非一般马匹能比。

今天这场赛马,我是非赢不可的,至少在康熙眼里是如此。

不知不觉中,缰绳勒进手中,显出道道红痕。

我却只知道催促追风快一点,再快一点。

也许变成了风,我就自由了。

吉及泰紧跟我的身后,朝我喊了一句:“云格玛,你什么意思?”

我冷哼一声,沉默以对。

回程,到达终点,我仍是第一,没有一人赶超我。

康熙捋须大笑,连连夸奖我不愧是大清第一女将军。

这边蒙古却愣住了,没想到巴彦胡硕关的鬼将军竟然就是我。好一阵唏嘘,父汗和汗兄他们连连向我致敬,眼里涌起的目光却非常复杂。

下马后,尔雅连连夸奖我,却不解我为何会与蒙古、自家人堵上这一场。

我侧头看向尔雅,翘起嘴角:“尔雅,别忘了你嫁的是谁。”

尔雅表情一滞,随即明白我的意思,朝我笑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云格玛,就像你说的,我不过是政治利益的牺牲品而已。”

我握住尔雅的手无声地安慰她。

目光所及,胤祯和胤祥并肩朝我们这边走来。我扯了一把尔雅道:“将你脸上的表情给我收起来,虽不能逃脱,但是至少不能让人看低了我们。”

尔雅仰起脸灿烂一笑,说的话却与表情一点都不相关:“云格玛,我每天都在想念科尔沁。”

“你们两个聊什么,爷们都过来了。”三福晋见我尔雅低语,笑着喊了一声。

“他们两个到了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理都不理我们这些嫂子。”四福晋打趣道。

“云儿!”我想回话,却听见胤祯的声音:“一转眼,你就不见了,让我好找。”说完胤祯笑着将我揽进怀里,还掏出腰间的手帕擦了擦我额头的汗。

“哟,还是十四弟疼云格玛啊。”尔雅收敛了打趣道。

“爷!”晚晴看见胤祥,先是弯腰行了个礼。

胤祥笑着将晚晴扶起。

四福晋摇摇头,失笑道:“分开这么一会儿,十四弟就急不可耐了?”

胤祯嘿嘿一笑:“四嫂,你就会打趣弟弟。”胤祯与四福晋说话,语气里倒是带了一点亲昵,向来四福晋对他还不错啊。

胤祥见状呵呵一笑:“四嫂,您自小就偏疼十四弟,十三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你瞧都没瞧我们。”

“呵呵,行了,你们这两个小的就会打趣你们四嫂。”三福晋走到四福晋身边笑呵呵道。

“三嫂、四嫂,我们爷过去吧,向来是皇阿玛叫人呢。”五福晋将我们站在这里,说话也没有走的意思,忍不住催促道。

“哦,可不是,晚宴去晚了,可是了不得的事。”三福晋忙啊了一声。

我抬头环顾四周,原来七福晋、八福晋、九福晋早就走了,就剩下我们几个站在这里。

“天­色­已经晚了。”我喃喃自语道。

“云格玛,你与十四弟先回帐子换一身衣服吧。”四福晋拍拍我的手道。

我点点头,扯了胤祯的手,又转向胤祥:“晚晴有了身子,你小心点陪她回去。”

“什么?”胤祥刚才还嬉笑地脸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晚晴的脸却红透了。

我失笑摇摇头,看来晚晴还是有些手腕,倒是收住了胤祥这匹马的心。

“十三弟妹,你这是……”

身后人们的说话声渐渐远去,胤祯拉着我的手一直未松开。

两人并肩而行。

“恪儿睡了吗?”胤祯突然问道。

我失笑摇摇头:“我一天都没回帐子,我怎么知道。”

“那小子最闹人,到了草原都不安生。”胤祯抱怨道。

“那不是你儿子。”

“哼,要不是我儿子,我早扔了他了,一天霸着你不放。”胤祯嘴角稍显扭曲。

我叹息一声,侧身抱住胤祯的手臂,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满意不?”

胤祯轻轻地哼了一声,未作声,只是攥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侧首瞧过去,原来他的耳朵红了。

进了帐子,李嬷嬷已经抱着弘恪、领着弘春去睡觉了。将乌兰也赶下去,我矮身坐在床上,然后侧躺在床边,盯着胤祯瞧了半天。

“云儿,你,你这是怎么了?”胤祯被我瞧得发毛,张开嘴忐忑地问了一句。

我笑笑:“胤祯,你会一直爱我吗?”

胤祯听见我如此说,也顾不得换衣服,快步朝我走来:“你怎么了?”

我挪动身体,让胤祯也坐下,拉着他的手把玩,淡淡地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胤祯想了想抱住我,压着嗓子道:“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在胤祯的怀里找了个舒服地姿势:“我明白,只是,如果以后有人命令你不许爱我呢?或是让你另娶他人呢,或是强行命你纳妾呢?”

胤祯脸­色­忽地白了:“云儿,你今儿怎么了,怎么说这些话?”

见胤祯苍白的脸­色­,我摇摇头,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能逼胤祯再次娶妻的除了康熙还能有谁。

“胤祯”我猛地翻身将胤祯压在身下,目光直视胤祯,隐隐地带着逼视:“胤祯,回答我。”

胤祯的眼里透出些许的复杂,好一会儿才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云儿,我只要你。”

我笑了,只不过这笑容只有我自己知道带着多少的欢快:“胤祯,你要知道,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只有你和恪儿。”

听我如此说,胤祯有些动容,揽臂扣住我的腰,灼热地气息喷在我的耳边:“云儿。”

我突地妩媚一笑,手伸到胤祯的衣里,贴在了他火热地胸膛上。

胤祯嘶了一声:“云儿,你……”

我将红­唇­贴在胤祯的脖颈处:“胤祯,你不是在怨恪儿吗?恪儿现在可是不在哦!!”我微微将红­唇­上移,靠近胤祯耳边有些蛊惑地道。

胤祯身体猛地一僵,嗫嗫地道:“可是皇阿玛……”

我不悦地挑眉:“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胤祯见我如此说,恨恨地咬咬牙,一把抖开床里面的被子,将我狠狠地按了进去:“云儿,这是你要求的。”

回答他的只有我的喘息声。

快乐一时是一时,蒙古野心膨胀、康熙极力压制我的同时还在利用我。

康熙将我这个女人封为将军放在京城,看似光荣,但是这背后的深意谁能知晓。我从没忘记,当康熙得知我是鬼将军时,眼里闪过地浓重的­阴­霾。

抬得越高,摔得越重。

这个道理脸三岁的孩子都懂得,我又何尝不明白。

晚宴,我和胤祯还是去晚了,在众人或是嗤笑、或是嘲讽、或是揶揄地笑意中,我很从容地走进场中,坐在了我们的位子上。

晚宴时分,喀喇沁的小郡主献舞,目光依依不舍地流连在阿哥席上。

众位阿哥都不动声­色­,倒是他们身后的福晋咬碎了一口银牙。

端起­奶­茶送入口中,只是这个小郡主的目光却从来都没有看胤祯。

这位小郡主下去了,一会儿扎鲁特部也上来一个小郡主,不过这次是献歌。

歌声带着蒙古儿女特有的豪情响彻草原,只不过这次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胤祥。

“土尔扈特部兰妮郡主给博格达汗请安,博格达汗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声清脆宛如出谷黄鹂一样清脆的嗓音响起。而她一出声就引起了众人灼灼地目光。

那个让康熙另眼看待、青眼有加、刚刚回归祖国的土尔扈特部,正是万人瞩目的焦点。

“兰妮?呵呵,这倒是不像蒙古女儿家的名字啊?”康熙兴致很高地跟兰妮讨论起人家的名字来了。

“回皇上的话,兰妮的名字是臣女土尔扈特部女神钦赐的。”兰妮话一出口,我抚额长叹,康熙又多了忌讳我的理由。

“云格玛?”康熙帝声音听不出喜怒。

“正是固伦公主云格玛!”兰妮倒是乖巧。

“好名字!”这三个字在康熙的­唇­边绕了一圈才出口。

我低下了头,女神?这还不如说又是一道催命符。

“云格玛,你没事吧?”胤祥见我有些异状担心地问道。

我摇摇头:“好着呢。”

“云儿!”胤祯握着我的手,眉头微微皱起。

我抬起头,太子坐在康熙下首,目光如炬地有些­阴­狠地盯着我。见我望过去,眼里­阴­霾尽散,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晚宴宾主尽欢,康熙喝的有些微醺,在李德全的扶持下,回了御帐。

众位阿哥也忙散了,蒙古王爷们也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云格玛。”

我猛地回头,却看见胤禩一身白衣站在不远处凝眉看着我。

“八哥,怎么会在这里?”我停下脚步,与他淡淡地打着招呼。

“我看你在席上,脸­色­不是很好。”胤禩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平常似地问我。

我微微一笑:“八哥放心,我没事。”说完我低下头不再做声。

“唉!”耳边响起胤禩的叹息声:“就与我这么生分?”

“呵呵,”我笑着打哈哈道:“八哥,八嫂可是护你护的紧,我们这些个人怎么敢接近。”

没想到胤禩却白了脸,转过身体背对着我道:“你就如此刺我才甘心吗?”

“……”

“猫儿,我只是……”

“八哥,我有些不适,先回去了。”我猛地转过身体朝胤禩相反地方向大步离开,没有去看胤禩透出痛苦地双眸。

听了又能怎么样?爱我又如何?

私底下地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歇过。

胤禛还曾感激我护着胤祥,还有为他挡箭之恩,可是那又如何?

对于他们皇家这些个阿哥来说,也许最重要的是那把龙椅,而不是女人,即使是最爱的女人。

康熙宠爱敏妃又怎样?还不是让敏妃在对他的思念中、痛苦中早早死去,留下胤祥没有额娘疼。

帝王地爱,如此单薄,

却像一团热烈燃烧地火一样,

让无数地飞蛾扑进去,

然后,

粉身碎骨。

我一边走一边默默地道:爱新觉罗胤禩,如果你想要就去抢,为了你的理想也好,为了你的额娘也好,但是不要被我、或是女人绊住脚步。即使不能赢,成王败寇,也算是值了。

所以不要试图再次接近我。

我的眼里,

现在只有胤祯。

如果他背叛我,

我就毁了这一切,

然后归去。

蒙古之野心4

在热河的日子,过的倒是丰富。康熙虽是中年男人,儿子一大堆,但是很会玩儿,打猎、看摔跤、赛马等等。阿哥们也时时跟在康熙的身后,福晋们则不是陪着宜妃就是互相走动。

在阿哥们中,现在最得康熙宠爱的就是十八阿哥,走到哪里都带着。作为十五、十六和十八阿哥的额娘的密嫔王氏是江南女子、柔情似水,说话的声音好似都能掐出一把水来。在荣妃那里我倒是见过几次,我不禁感叹,那才是女人,小鸟依人,声如黄鹂,让我也好生羡慕。难怪康熙晚年会喜欢江南汉女。

密嫔对我非常客气,每每拉着十八阿哥的手与我谈十八阿哥,言语之间让我多多照顾十八阿哥,让胤祯提携十五、十六。我面带微笑,不应也没有拒绝,不知为什么,我不太想接近十八阿哥。毕竟他年幼的生命在四十七年就消失了,我虽然也曾刀头舔血,但是还是不敢看他就这样消散在我面前。虽然我不知道历史上他的死因是什么,但是如果由我现在就下手看护,也许会有几分成活的机会。只是,如果失败了呢?如果像弘晖一样送走,但是我不想再多一个儿子养了。

于是每每见到十八阿哥,我都会刻意避开。弄得密嫔有些尴尬,胤祯也有些不解地询问过我,就连康熙也注意到了。

最后十八阿哥委屈地拉着康熙的手,说我这个十四嫂不待见他。

在康熙的瞪视下,我也不想解释什么。

因为我正在为蒙古而烦恼。

这些日子,我已经好几次走到蒙古营地的入口,又返了回来。

我到底该如何开口。

“云格玛,怎么来了,也不进来?”我正低头思索,却听见莫赫尔的声音。

猛地抬起头,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蒙古营地。

莫赫尔见我惊愕的样子,呵呵一笑,走过来像原来的时候一样,摸摸我的头:“怎么了?还认生了?”

我尴尬一笑:“啊?没有,我只是……”

莫赫尔负手转过身背对着我低低地道:“你都得知了吧?”

“什么?”我惊讶于莫赫尔的话。

莫赫尔转过身,注视着我的目光有些复杂:“自那边再也没有消息传来,我就清楚你已经知晓了。”

“你怎么知道?”

莫赫尔苦笑一声:“父汗年迈,已经决定将汗位传给我了,所以对于狼,我不是完全知晓,也知道一二分。”

听了莫赫尔的话,我胸口起伏剧烈起来,一口郁气无法吐出,忽地转过身体:“你们就这么对我?我万劫不复了,你们就高兴了,是不是?”我越说越激动,语气不自觉地激烈起来:“放开我!”

莫赫尔见我如此,一把将我拉入蒙古营地,还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沉声问道:“你不要命了?”

我一把甩开莫赫尔的手:“我死了,你们不就高兴了?”

“你……”

“哼,这不是固伦公主、十四福晋吗?”莫赫尔刚要说什么,突然吉及泰­阴­阳怪气地声音□来。

闻声,我也冷笑一声:“喀尔喀世子?怎么既然知道我是固伦公主,怎么这么没规矩,连礼节都忘了?”

“云格玛!”吉及泰脸­色­铁青:“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喀尔喀的公主。”

我挑眉冷哼:“哦?是吗?”

“哈哈哈,云格玛,你来了怎么不进来,父汗正盼着你呢。”这个时候,窝合阔爽朗、豪放地地声音响起,打破了我们之间一触即发的情势。

我稍稍缓了脸­色­,冲窝合阔点点头。

窝合阔走过来好似没感觉到我和吉及泰之间紧张的气氛,笑呵呵地道:“正好你汗兄科尔沁霍桑王爷也在这里。”

我稍稍退后一步,莫赫尔却推了我一把:“走吧。”

我叹息一声,只能被窝合阔拉着走进了父汗的大帐。

只是我今天的举动,不远处的康熙一定会知晓吧。悄悄地朝我身后的七少打了个手势,不管如何,一些尾巴必须除掉,无论是谁家的。

窝合阔亲自给我撩起帘子,我跨入帐子,却看见察哈尔王爷、喀喇沁王爷也都在这里。

我顿时冷下脸,回头瞪视窝合阔,窝合阔憨厚地一笑:“嘿嘿,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

“云格玛,我的好女儿,怎了来了父汗的帐子,还这么别扭啊。”父汗见我进来,高兴地站起身亲自迎我:“草原上的鹰带来喜讯,我远方的女儿可是回来看我这个父汗了?”

“云格玛见过父汗。”我微微福身表示给父汗请安。

这时候汗兄和那两个王爷站起身。汗兄大笑打趣父汗:“哼,察浑多尔漳,你可别得意,云格玛也是我的王妹。”说完走到我身边,大力地给我一个拥抱:“我的王妹可是越来越漂亮了,草原上的姑娘可都没你美啊。”

我扯扯嘴角:“汗兄夸奖了。”可是我的心里却是更加肯定父汗参与了“狼”事件,在我被封为固伦公主之前,皇宫里的除了太后和康熙,所有人都对我十分客气。封为固伦公主后,也就只有康熙敢叫我为皇妹,德妃等后宫嫔妃隐约知道我和顺治的关系,都再也不敢惹我。各位福晋见我称嫂子时都是忐忑地接受,而今父汗和汗兄好似刻意地与我拉近关系,更加肯定我的想法,蒙古的野心不小啊。

谁说只有准格尔地葛尔丹和策旺野心不小,现在的蒙古算是部落强盛,人口众多,自然也就多了一些平日从未想过的想法。

只是这些都与我没有关系,但是动“狼”却是不行的。

记得此次土尔扈特部的阿玉奇汗派人悄悄地给我送信时,我还不愿相信父汗也参与进来了。没想到,我亲眼所见,父汗也许也不甘于屈于满族人统治之下。

莫赫尔、窝合阔和吉及泰都走了,只剩下我们五人。众人分宾主落座,父汗将主位让于我,我毫不客气地落座。

坐下后手拿起­奶­茶一口闷了,才抬起头,脸上笑靥如花,眼底却冰冷如寒冬:“四位王爷倒是很惬意啊。”

四人一愣,随即父汗率先开口:“云格玛,这是谁惹到你了?”

我挑眉:“父汗竟然不知?”

父汗诧异道:“女儿,你这是?”

我左手把玩着杯子,斜靠在椅子把手,漫不经心地道:“父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康熙二十年葛尔丹侵犯喀尔喀,宝日姐姐在众人拼死保护下逃出了草原,进了宫中成了皇上的妃子。”说道这里我顿了一下,瞥了父汗他们一眼,见他们都一脸地莫名,我继续道:“一时间艳宠后宫,康熙二十五年生下皇十三子,更得皇上青眼。后来皇上亲征葛尔丹,喀尔喀草原恢复平静,喀尔喀也因为敏妃而备受皇上重视。如今,宝日姐姐走了,我这个后来居上的喀尔喀公主又成了十四福晋,皇十三子胤祥也倍得皇上的宠,喀尔喀在大清、皇上心中的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父汗,您说是不是啊?”

“……”我说完这番话,几个老头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父汗却微微变了脸­色­。

我面带微笑,拉长了声调,抬头紧盯着几个人的眼睛:“这几年蒙古的状况好了很多,外还有‘狼’护着,所以有些人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有了些不该有的想法。但是这些都与我无关。不过……”说到这里我有意地顿了一下:“但是谁要是敢动了狼的心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站起身,我弹了弹身上的披风:“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后就是我云格玛的人,除了我,任何人都无权调动他们。”

“云格玛,你……”听了我的话,父汗的脸­色­有些苍白,掩饰­性­地端起杯子,咳嗽一声道:“云格玛,你这是听到了什么流言啊?”

汗兄微翘嘴角没有说话。

倒是喀喇沁和察哈尔王爷两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安,相互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我向前走了几步,猛地回身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流言?啊,原来是我听错了。不过,父汗,您也知道女儿是什么个­性­,最恨地就是被人从背后捅刀子。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了,那么我会亲自送他去黄泉路。腾格尔在上,我云格玛说话算数。”

父汗和汗兄他们几个见我用腾格尔发誓,都变了脸­色­。

“云格玛,放心,父汗可不会拖你的后腿。”好久,父汗的脸­色­变了又变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汗兄瞥了一眼父汗和喀喇沁和察哈尔王爷,目光透出了然,后哈哈大笑举起杯:“王妹这话说的实在,我们蒙古人最讲究真诚,最讨厌那些虚虚假假的,做人嘛,就应该这样。”说完站起身端着杯子走到我面前,将手里的另一只杯子塞进我手里,目光迥然:“王妹,放心,如果有人敢在你背后捅刀子,汗兄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我欣然接受,接过杯子爽快地喝了杯中酒:“那就麻烦汗兄了。”

出了帐子,回顾几人的神态,没想到科尔沁竟然没有参与这次的事情。

土尔扈特部也没有,其他的部落我就不得而知了。

烦躁地甩了甩头,父汗的野心真是不小啊,估计那时让敏妃进宫也是别有用心了。

敏妃美艳非常,父汗当时一定是想用敏妃的美貌来换来康熙的出兵。只是没想到康熙是个不为美­色­所动的人,即使最后仍然灭了葛尔丹,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云格玛!”

我站立原地,缓缓地回首:“莫赫尔!”

莫赫尔笑笑:“怎么看你有些不高兴。”

我哼了一声:“怎么高兴啊,身边时时刻刻都是陷阱,连自家人都不让我省心。”

我话音刚落,莫赫尔脸上的笑容便一点一点地褪去了,剩下都是无奈:“对不起,我劝过了。”

摆摆手:“莫赫尔,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窝合阔、吉及泰,三人中,我还是信赖你多一些,所以你要说什么,我都清楚,所以不用解释了。”我深深地呼吸一下想要将胸口中的郁结都呼出去:“至于父汗那里,你多劝着点,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可别怪我无情。”

说完这句话,我也没等莫赫尔的回答径自走远了。

走出蒙古营帐,七少在我身边一闪然后隐去,我点点头径自朝大清的营地走过去。

两个营地之间有一段距离,经过一段比较黑的路程,再拐个弯就到了。

我顶着漫天的星斗,步履有些沉重地走着,就在还有五十步就到营地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一声无比熟悉、曾让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声音响起:“云格玛!”

女人该妥协?

“是我!”

我的身子一僵,尔后恢复正常,调好了面部表情这才回头:“多尔济。”

隐在暗处的多尔济这才走出来,高大的身影将我整个笼罩在他的影子下面。

依旧犹如大提琴般低沉地声音轻轻地问候:“好久不见。”

我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我……”

“我……”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开了口,然后对视一眼笑了。

“你先说。”

“你先说。”

我笑笑,转过身朝远处的林子走过去:“你怎么来了,不是在科尔沁吗?”

多尔济摇摇头:“父汗交给我很多部落的事情,我也想来。我想看看……”

我一听忙打断多尔济的话,心里轻轻地说了声抱歉:“多尔济,蒙古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多尔济目光一凛,冷笑道:“多少知道一些,不过那些人胃口倒是不小。”

我长长地叹口气,感觉到无比地疲惫:“多尔济,你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他们不明白?是不是真的将我逼入绝境就皆大欢喜了?”

多尔济突然站定,侧身看向我,目光温柔:“云格玛,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小狮子,永远不会被打败的。”

心下一阵安慰,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然后是胤祯的喊声:“云儿!”

多尔济一瞬间脸­色­变得非常­阴­沉,拳头攥的紧紧地。

面向胤祯来的方向,我和多尔济并肩而立,再也无法交谈。

胤祯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侍卫,见我站在这里都明显的松了口气。

胤祯上来就抱住了我,口气万分紧张:“你去哪里了,害我担心的要死。”

伸出手缓缓地环住胤祯的后背,感觉到他身体瞬间地轻松,我苦笑一声:“我去看了看父汗而已。”

“云儿,恪儿正在帐子里闹呢,见不到你也不睡。”胤祯埋怨道。

我轻轻一笑:“我这就回去。”

“哟,这不是多尔济额驸吗?”胤祯这才转过身体好似刚看见多尔济,而额驸两个字说的额外的重。

多尔济黑了脸,但是仍然笑着点头:“小王见过十四爷。”

胤祯眼风一扫:“多尔济多礼了,科尔沁部落事务繁多,所以才来晚了吧?”

“正是。”多尔济不卑不亢。

“呵呵,对了,多尔济,恪儿能认人了,有空过来瞧瞧他,这小子皮的紧呢。”胤祯好似不经意地邀请,又好似是在炫耀:“哭起来的时候,我和云儿都拿他没有办法。”

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浑身上下无力,根本已经没有力气阻止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暗战。

“我累了,多尔济,既然来了就先见过皇上吧,然后就去找汗兄吧。”说完我挣开胤祯的手,绕开他径自朝营地里走去。

“云儿!”

“……”

这就是爱吗?

甜蜜总是伴着痛苦。

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一个人在失去了爱人后,怎么还能爱上他人?

身心疲惫,这就是爱。

“主子……”七少搀了我一下。

我摆摆手:“七少,我还没有那么不经用。”

“云儿,”赶上来的胤祯一把揽住我,低头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声音有些委屈:“我找了你好半天。”我没有拒绝胤祯的亲近,只是反应冷淡:“胤祯,你一定要如此吗?”

胤祯装作不明所以地样子看了我一眼:“什么?

“你这样不累吗?”我别过脸,语气冷淡地道:“难道如此就能防的了我吗?如果我想要红杏出墙,你能防得住吗?”

“云格玛!”胤祯头一次如此厉声喊我的名字。

我嗤笑一声:“如何?”

“你……”见我泛着冷光的目光,胤祯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甩开步子,我一边朝帐子地方向走去一边说道:“胤祯,你记住我现在的眼里只有你。但是如果你再这样毫无理由地吃醋,别怪我翻脸。”

“……”刚迈出的步子被迫停滞,手臂一把被胤祯拦住,和胤祯目光对视,我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了属于皇子的气势。

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胤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云格玛,难道我在乎你也错了吗?恩?我的女人难道我不应该抓紧吗?难道我应该任由别的男人靠近你而视而不见吗?”

“……”

“你讨厌府里的其他女人,我很清楚。同样地,我恨不得杀了每一个靠近你的男人,难道你不明白吗?”胤祯自成婚以来第一次对我发怒,右臂被他抓地越来越紧,越来越痛。

我皱眉看向胤祯:“你到底想说什么?”

“哈!”胤祯见我如此说,不可置信地与我对视。

“十四弟,这是怎么了?”远处走来胤禩一人,见我们如此情形,忙上前关心地问道。

我和胤祯都没有回头,胤祯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好似要从我眼中寻找到什么答案。

我隐藏起所有的情绪,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

“老十四,你放开云格玛!”胤禩刚走到我们面前,空中又传来胤祥气急败坏地声音,还有胤禛淡淡地呵斥声。

“老十三,我和云格玛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给我滚到一边去。”胤祯听见胤祥的声音头也没回地大声地吼了一声。

“老十四,你放开!”胤祥毫不示弱地又吼了回来,大步走到我和胤祯之间,大手放在胤祯的手上,想要掰开胤祯钳制我的手。

胤祯一把甩开胤祥的手,­阴­着脸猛地回头一拳向胤祥袭去。胤祥一愣,然后迅速回神和胤祯厮打在一起。

“老十三、老十四,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放开。”胤禩一见这情形,匆匆地瞥了一眼康熙的大帐方向,忙劝胤祯放手。

胤禛则是沉着脸,上前要拉开两人,却被胤祯不小心地给刮了一下手。他浑身上下的冷气更浓,冰冷着脸退开,边叫身边的随身侍卫拉开两人,边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好似在看祸水。

“云格玛,你还不快让他们都放手,要是让皇阿玛知道了,都会被责罚。”胤禩见我不言不语,语气稍显急迫地朝我说道。

我看了看拉扯在一起的两人,闭上眼睛说了一句:“胤祯,如果你觉得累了,那就放手吧。”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不管身后的胤祯,脸­色­苍白可怕地呆立在原地。

“十四弟,十四弟!”身后传来胤禩喊胤祯的声音,我没有回头,虽然心里担心,可还是硬下心肠漠视。我知道自己这是牵连,可是我无法阻止自己这种负面的情绪泛滥。

没有回帐子,我路过帐子匆匆地将恪儿抱在怀里,骑上追风,跑出了营地,一路向北。

恪儿不懂大人的事情,高兴地依依呀呀,只因为与我在一起。

低头亲亲恪儿的小脸,得到恪儿一个纯真地笑容,心里顿时柔软地无以复加。

这就是我的亲骨­肉­啊:“恪儿,我们回雪山好不好?那里有莫辉大哥,还有思尔二哥,还有一个师公。我们从此生活在雪山再也不下山好不好?”

恪儿睁着大大地眼睛,好奇地盯着我的­唇­,好似在看我在说什么。

亲亲恪儿的眼睛:“恪儿,如果就你和娘,两个人去大漠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生活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

“额娘……”

我正沉浸在无法自拔地负面情绪中,突然耳边好似听见有人喊娘。

我猛地低头看怀里的恪儿,惊讶地问:“恪儿,是,是你吗?”

恪儿见我盯着他,小脸上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容:“额…狼。”

“恪儿!”我惊喜地大叫一声:“你会喊娘了?太好了。恪儿,再叫一声。”

“额狼。”

“不是狼,是额娘。”

“阿娘。”

“额娘。”

“额狼。”

“……”

“云格玛!”一声暴喝唤回我兴奋过度地神经。

抱着恪儿缓缓地回头,却瞧见身后竟然是康熙带着大批人马立于我的身后。

苦笑一声,光顾沉浸于恪儿会说话的兴奋中,却忘了“逃跑”这件事情了。

搂紧恪儿,强迫自己嘴角绽开一个适度的笑容:“皇阿玛,您这大半夜的出来跑马啊?”

听见我如此说,康熙的嘴角抿地更紧,平静地脸上只有嘴角眼中扭曲:“你抱着恪儿在这里做什么?”

“赏月啊!”我随口一答。

“弟妹真是爱说笑,今儿晚有月吗?”大阿哥貌似不经心地说道。

视线掠过康熙身后的胤祯,我笑笑:“我在等明晚的月亮。”

“……”

回到营地,我被康熙勒令在自己的帐子里反省,恪儿被李德全领走带给密嫔暂时看护。

冷笑一声,我躺在床上,看也不看坐在帘子处的胤祯。

小小地恪儿又被他的亲皇玛法当做人质给扣住了,用以威胁他的亲额娘。

我和胤祯开始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冷战。

胤祯不知为什么,这次态度有些强硬,没有哄我,也没有说过一句软话。

我也不想开口,虽然晚上躺在一处,可是根本谁也没有理谁。

康熙对我的禁足,让我与众人分开。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与蒙古接触的机会更少了。

当我在帐子里无聊时,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竟然是良妃。

见到良妃的一瞬间,我才真正地明白什么叫倾城倾国,什么叫弱柳扶风,什么叫做万般怜惜。那是从心底散发出对眼前的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我穿梭皇宫,但是和良妃见面的机会很少,即使见过,我也从未注意过。

我明白自己的美,可是和良妃比起来,我的美更显妖艳。

而良妃才是古典的美人。

“公主在做什么啊?”声音如微风吹过发丝,丝丝纠缠。

“云格玛见过良妃娘娘。”没等我施完礼,良妃忙将我扶起,淡淡地一笑:“公主快请起,你的礼,我不敢受。”

我也笑笑:“良妃娘娘怎么来看云格玛来了?”

让乌兰扶着良妃坐下,我也坐在她的对面。

只是没想到良妃的下一句话将钉在坐椅上:“我是想来见见让禩儿牵肠挂肚地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目光与良妃相撞,良妃微笑依旧,注视我的目光没有一丝地厌烦而是带着淡淡地欣赏。

想了想,我索­性­放弃装出的样子,哈哈大笑:“如何?”

良妃倒是煞有介事地上下扫视了我一圈然后道:“果然与众不同。”

那日我与良妃聊了很多,才知道她早已放弃了对康熙的爱,或是说她从来就没有爱过康熙。她说在第一次见到如天神降临般地康熙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心沦陷了。后来胤禩被送人,康熙对她的漠视,让她从泥沼中清醒过来,于是一个美丽却冷清地女子守着自己的心在吃人的后宫渡过了一年又一年,终于心底只剩自己儿子的影子。

那个时候,康熙正将敏妃捧在手心。

“孩子,如果你还爱着胤祯就要学会妥协,何况你们还有了弘恪。”这是良妃临走时送给我的一句话。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它是良妃送给我的礼物,目的只有一个,在将来的某一天,如果胤禩受难,希望我能伸一把手。

“良妃娘娘,您学会妥协了吗?”如果你学会了妥协,为何这些年会会每每惹的康熙不痛快。

回答我的只有一声淡如云烟的叹息。

而我低下头,妥协?

为何女人要妥协?

不是爱,就是恨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预告,一废太子

对我的几天禁足很快过去了,此时我正坐在密嫔的帐子里注视着恪儿和十八阿哥玩的不亦乐乎。恪儿好似很喜欢这个十八阿哥,总是黏在十八阿哥身上,口水一大堆,十八阿哥倒是不嫌弃,笑呵呵抱着恪儿不撒手。密嫔频频地观察我的脸­色­,张口欲言,又吞下话语。

“密娘娘,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我实在受不了密嫔的紧迫盯人遂开口问道。

“呃,没什么。”密嫔明明有话未说,却说无事。

我抱起恪儿,拍开他还紧拉着十八阿哥的手礼貌地对密嫔道:“这些日子多谢密娘娘对恪儿的照顾,云格玛记在心里了。”

密嫔这才松了口气,忙笑着欠起身:“公主客气,也没帮上什么忙,不过胤祄倒是与弘恪相处的不错。”

我微微一笑:“那云格玛退下了。”

密嫔忙应道好。

我抱着嘴里嚷嚷着额娘、额娘的弘恪出了密嫔的帐子,心里微微摇摇头。顺治­干­女儿的身份还真好用,康熙后宫这些嫔妃包括德妃都不敢自称为我的额娘或是母妃。在这个时代里,身份是与社会地位有直接关系的,就如同太子,因为他的额娘为皇后,产时难产,一生下来就被封为皇太子。而同样是康熙儿子的八阿哥胤禩却在年少时活的倍觉艰难,当然德妃非常聪明,让自己的儿子跟了当时后宫中地位最高的皇贵妃佟妃,所以胤禛在年少时还是没有人敢小看他。可是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德妃与胤禛现在呣子不和。

从我与胤禛接触的几次看出来,他是一个表面上冷漠,内心火热的男人,对待至亲掏心掏肺,对待讨厌之人,嫉恶如仇。从他登基后所做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

抓着弘恪的小手教他学习叫师公,哪知弘恪不配合,兀自小嘴念念有词,依依呀呀的。

“云格玛,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了。”一出门就碰到尔雅,红扑扑地脸上,额角还滴着汗。

我目光看向她表示询问,尔雅瞪了我一眼,嗔怪道:“你倒是清闲,躲到这里啊。可是你要是再不出来,你家的十四爷就快被喀喇沁地小姑娘抢走了。”

我失笑:“尔雅,你怎么激动,你不是蒙古人吗?”

尔雅眉毛一瞪,瞬间明白我的意思,脸­色­微红,拍了我一下道:“这个时候还管蒙古不蒙古的了,人家小姑娘想抢你男人,你还能这么淡定?”

我扯开弘恪拉着我的头发的手,轻描淡写地道:“尔雅,如果十四这点定力都没有,那我还守着他做什么。”

尔雅一想,忙一拍大腿道:“呵呵,还是你厉害,害得我瞎着急。云格玛,虽说十四弟对你非常地不错,但是你还是要防着点,这俗话说不怕贼吃就怕贼惦记。”

我点点头:“我晓得。”然后话音一转,我不怀好意地看向尔雅:“是不是也有二八芳华的小姑娘勾引你家十爷了?”

尔雅蓦地脸­色­变了变,整个人刚才的­精­神一下子萎靡下去了。

我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尔雅转过身,看也不看我幽幽地道:“翁牛特部杜凌郡王的小女儿,仓津额驸的妹妹,皇阿玛说是这样亲上加亲,进门就是侧福晋,不过地位与我相同。”

恪儿趴在我肩上好奇地盯着外面的景致,我拍拍恪儿的背有些同情尔雅:“怎么会提到十爷身上?”

尔雅一甩手中的鞭子,恨恨地道:“阿哥们比赛马,杜凌郡王的小女儿迷上了爷,说是他的风采与众不同。”

听后我不禁摇摇头,十阿哥胤誐虽然做文章不行,但是骑马­射­箭,马上功夫还是不错的。

“尔雅,你不是单单来寻我这么简单吧?”我已猜到尔雅找我的原因。

尔雅停在原地,头低低地,双手不自然地玩着鞭子,磕磕绊绊地道:“云格玛,我知道这事儿不该你管的,可是我们都知道你在蒙古的地位,还有与皇阿玛的兄妹的关系,所以只有你说一句话,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说完尔雅满脸歉意地盯着我。

想了想,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尔雅,我能帮你挡得住这场婚事,但是以后呢?以后进府的女人呢?”

尔雅苦着脸沮丧道:“能挡得一时也是好的。”

我拍拍尔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尔雅,听我的话,蠢女人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要从男人那里下手才对。只要你能栓得住老十的心,即使将来进多少女人都没有用。”

尔雅点点头:“我明白,只是八嫂那样有傲人的家世和美貌并存的女人都也敌不过皇上让八哥纳妾的旨意,拼尽全力抵挡了又如何,到了最后才发现八哥的心根本就不在他那里,而是爱上了……”尔雅说到这里,猛地住了嘴,有些歉意地看着我。

我不在意地摇摇头:“尔雅,这场婚事我可以帮你,至于以后还要靠你自己。”

“哟,这是说什么悄悄话呢?”三福晋的嗓音永远是这么有活力。

“这两个妮子还不快去参加晚宴,在延迟下去就该晚了。”四福晋也笑着走过来。

晚晴也跟在四福晋的身后。

“皇阿玛说叫上我了吗?”我换了个手抱恪儿。

“快走吧,今儿热闹,各府的福晋、侧福晋还有小阿哥们都参加了宴席呢。”四福晋接过我手里的恪儿,慈爱地冲恪儿笑笑:“弘恪想不想去?”

弘恪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依依呀呀地拍着手,笑的傻兮兮的。

“呵呵,恪儿也想去吧,好了,云格玛走吧,别在这里矫情了。”三福晋拉了我一把,我无奈地笑笑:“三嫂,走吧。”

晚晴也上前拉着我左手:“云格玛,我们一起过去。”

晚晴刚为胤祥生了一个女儿,身体恢复地不错,这次被胤祥也带来了。

看了众人一眼,我点点头。

等我们这一行人到了场的时候,康熙还没有来。我抱着恪儿看也没看胤祯径自坐下,其其格倒是高兴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腻声叫道:“云格玛,你怎么也不来看我啊?”

“其其格,你是不是应该稳重一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我揶揄道。

其其格果然红了脸,瞪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其他蒙古部落地人见我进来,都忙过来和我打招呼,倒是忽略了我身边的胤祯,还有众位阿哥。我顾不得看他们的脸­色­,只是一一礼貌地回敬各位蒙古部落。

“云格玛!”一声粗犷豪放地嗓音响起,在这个嘈杂地场地里显得格外地响亮。

我抬起头看向来人,紧接着嘴角便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阿玉奇汗近来来可好?”

“土尔扈特?”

“土尔扈特?!”

“东归的土尔扈特部?!”

我听着场内的人窃窃私语,心下明白,土尔扈特部自经历艰难险阻万里东归,回到祖国的怀抱后一直没有真正地亮相于众人面前。阿玉奇汗更是昨日才道,康熙什么也没有说,对土尔扈特部非常地关心,让土尔扈特部的人感到很温暖。

“阿玉奇见过云格玛公主!”说着阿玉奇汗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弯腰给我行了个大礼,而这种礼节仅次于康熙,我刚想扶起阿玉奇汗,却听见他身后一整齐划一,略显激动地请安声:“奴才们给云格玛女神请安。”说着又是整齐地跪在地上,行了一个五体投地地大礼。

我也颇为激动,在这些人中我见到了曾与我并肩而战地人:“快起来。”

土尔扈特部的众人将我围在中间,激动地和我说着话。余光撇过其他人,众位阿哥中只有大阿哥一脸地不屑,其他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胤祯黑着脸,坐在那里一双黑眸满含复杂地盯着我这边。

至于其他蒙古人,父汗地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云格玛的儿子都长这么敦实了。”阿玉奇汗一把抱过弘恪,大笑着问道。

弘恪倒是一点也不认生,对阿玉奇汗的胡子有了兴趣,小手一把抓住他的胡子,高兴地往两边扯,惹得阿玉奇汗哈哈大笑。我负手站在那里微笑着注视他们,阿玉奇汗一边逗着弘恪,一边侧头见众人不注意地低声对我道:“‘狼’没事了?”

听到他如此担心,我心里一阵温暖,微微点点头:“风平浪静。”

“呵呵,我就知道你能处理。”阿玉奇汗目光与其他蒙古各部落王爷相撞,忙笑着点头打着招呼。

我感受到了其他人的复杂目光,接过弘恪低声道:“我说你是不是应该与其他人见个面打个招呼,土尔扈特部刚落下脚,四邻还是安静一点为好。”

阿玉奇汗点点头,眼含笑意地看了我一眼道:“那就听女神的。”

我翻个白眼,抱着弘恪转身。蒙古人豪爽,不一会儿就从身后传来爽朗豪放地笑声,打成一片。回到座位上,我敛眉垂眸径自地逗着弘恪,胤祯手里的杯被他捏的直作响,我装作为看见。

“呵呵,我们十四弟妹,真是左右逢源啊!”我用脚趾头想,这人一定是八福晋,她从来都见不得别人比她嚣张:“熟识地人真是遍布天下啊,还都是男人,恩?呵呵呵。”

八福晋一说话,原本还比较热闹地场子突然静了下来。众人都看向了我们这边,喀尔喀、科尔沁、土尔扈特部地人都面露不满,至于其他人,好一些人都在看热闹。

各位福晋除了四福晋面露不悦地,想要站起来说话,却被胤禛一把拉住外,尔雅也被胤誐扯住了胳膊,其他人都好似没听见。当然也有人想要看热闹,譬如九福晋。

我挑眉,不管她的挑衅,不轻不重地回过去:“八福晋大家闺秀,一不出门,二不上街,自然孤陋寡闻,也就没那个魅力让天下皆知。”

八福晋一直以来的挑衅我都忍了,可是今天她不顾场合,不顾身份竟然连暗示我红杏出墙的话都说得出来,我自然不会沉默。

“哼,我是没公主你的本事,什么草原贼,江湖匪都做过。”八福晋听我如此说她,脸­色­青白,说的话自然就更狠了。

只不过我还未来得及做声,胤祯忽地站起身眼神有些­阴­暗地看向八福晋:“八嫂!”

而蒙古这边人却也不­干­了,一向急脾气着称的吉及泰率先发难:“八福晋,你什么意思。”

我一把拦住吉及泰,看向八福晋:“哦?我是草原贼,那你自然是京城贵­妇­了?”我慢条斯理地接着道:“京城贵­妇­,自然礼节全知,举手投足都是皇家风范。”说道这里,我仪态万千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道:“八福晋,别怪我旧话重提,­干­爹疼我,皇兄亲封我为固伦公主”我一边说一边拿出行痴给我的玉佩:“八福晋今儿见到我好像还没有请安吧?”

“你……”八福晋一见我手里的玉佩,刚才地斗志顿时消散了,脸­色­青白一片。

“八福晋,这就是你的皇家礼仪,你呀,我呀的,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给我跪地请安,然后叫我一声姑姑的,虽然我不一定认你这个侄儿媳­妇­。”我冷笑一声。

此话一出口,场内顿时矮了一群人,所有的皇子皇孙还有大小福晋们都自动自觉地跪在了地上弯腰给我请安:“侄儿(媳­妇­)给皇姑请安!”就连宜妃她们也都站起身朝我福身:“给皇姐请安。”虽然我比康熙小,但是成我为皇姐是这些妃子给我的最大的礼节。八福晋不甘不愿地跪下来,刚才迫人的气势消散的无影无踪,眼里也没了神采。

“起来吧。”我淡笑着让众人起身,蒙古这边见到如此阵势,眼中都露出震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我从未如此地显摆过自己所谓的身份,毕竟康熙对我非常忌讳,但是我也容不得他人对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我轻轻一笑:“杜凌郡王,听说你有一个才华横溢地小女儿,可是真的?”

翁牛特部杜凌郡王忙躬身行礼:“回公主的话,正是,小女托托朵儿。”说着一把将他身后的托托朵儿拉到我的面前。托托朵儿脸­色­微红,眼里倒是带了点激动嗓音清脆地向我请安。

我的视线绕着托托朵儿转了一圈,然后呵呵一笑:“我的其其格和乌兰图雅都嫁了人,我反倒没了小妹妹,不知托托朵儿可愿意做我的小妹妹啊。”

“啊?”我话音刚落,蒙古诸人都面露惊­色­和不解,还有一些人嫉妒地瞪视杜凌郡王。大家心里都明白做了我云格玛的妹妹那就不再是一般意义上的蒙古公主了。反倒是杜凌郡王大喜过望一把拉过托托朵儿,跪地谢恩。

我看了尔雅一眼道:“托托朵儿多大了?”

托托朵儿细声细气地道:“今年十四了。”

我微微一笑:“唉,花一样的年纪,好啊。杜凌郡王,托托朵儿正是好年纪,可曾有婚配?”

杜凌郡王顿了一下道:“还没有。”

“那好,”说着我的视线在众阿哥身上转了一圈,特意在胤禩身上停留了一下道:“改日有机会本公主帮托托朵儿说一门好亲事,不知郡王可愿意?”

“好,好,多谢公主。”杜凌郡王满脸喜­色­,满嘴应承。

站起身的八福晋却差点搅碎了手里的帕子,胤禩一向温文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表情,但是望向我的目光却稍显冷峻。

转过头,却刚巧看见了蒙古这边许多热切地目光盯着我。我咳嗽一声,装做没看见,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外边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都住了嘴,忙迎接康熙。

康熙一身黑­色­锦缎,袖边领口绣着龙,显得人清隽了不少。

康熙落座,蒙古王爷们和众位阿哥也按排位纷纷坐下。

康熙四目扫视,刚想说话,就听见一声稚­嫩­地声音响起:“皇­色­。”

寂静地场地只听得见这一声:“皇­色­。”

我一听便知是自己怀里的小东西发出的声音,私下里胤祯曾教他叫阿玛、皇玛法,这个小家伙却一声不吭,唯一会叫的就是额娘。

我用手堵住弘恪的小嘴,却见他大眼睛咕噜噜地直转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可是弘恪?”我还是没掩饰住,还是被康熙听见了。

我站起身解释道:“弘恪刚学说话,还请皇兄谅解。”

康熙见我叫他皇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正常:“将弘恪抱过来。”

李德全走下御座,匆匆地朝我走来,至我面前弯腰伸出手,恭敬地抱过弘恪。

没想到弘恪不认生,刚到康熙的怀里就兴奋地开始依依呀呀。

康熙倒是非常有心情地和弘恪依依呀呀好一会儿。

随后宴会开始,席上提到了托托朵儿的婚事。我不着痕迹地Сhā嘴,引导着问托托朵儿说出自己看上的人,因为早一步被我灌输胤禩的种种好处,优雅气质还有独一无二的清隽,托托朵儿毫不扭捏地说出自己看上的人是八贝勒胤禩。

尔雅松了口气,胤誐本能地看向了胤禩,倒是胤禩第一次将蕴含­阴­霾、不再清澈的目光投向了我。

康熙听后哈哈大笑,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许是八福晋的行为真的惹怒了康熙,康熙说了几句话,就要将婚事定下来:“也好,老八府上人少,子嗣也少,你要是嫁过去倒是能热闹些。”

托托朵儿脸­色­微红,含羞地看了一眼胤禩,又立即低下头。

“皇阿玛,儿臣有话要说。”没想到这当口,胤禩自己站了出来,一撩袍子跪在康熙面前。

康熙眼神微闪:“胤禩有何话说?”

“儿臣不敢受托托朵儿郡主的美意,还望皇阿玛成全。”胤禩虽说出口的话比较委婉,但是态度坚决,倒是八福晋还是明显松了口气。

康熙没想到胤禩会拒绝,以往给胤禩赐秀女都让八福晋给挡了回来,可是满蒙联姻对于康熙这个注重国家大义的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康熙的脸­色­沉了下来:“胤禩!”

我见状,想了又想站起道:“皇阿玛,八爷想必是怕托托朵儿不是自愿的。”说着我的目光落在托托朵儿身上,她点点头。

我微微一笑:“皇阿玛,托托朵儿是仓津额驸的亲妹妹,这样嫁给八爷更是亲上加亲,也算是满蒙和亲的美谈。八爷这些年为了大清的事务鞠躬尽瘁,多半是照顾不到自己府里的,而八福晋一人撑起整个八爷府更是让人敬佩,但是八福晋毕竟是满族格格,不应如此劳累,托托朵儿虽然年纪小,但是到底能帮帮八福晋。再说,我已经认了托托朵儿为小妹妹,这更是亲上加亲的好事。”说到这里,我瞥了一眼八福晋的脸­色­,心底冷哼,嘴上却道:“皇阿玛,云格玛觉得这婚事很好,想来八爷是愿意地,作为皇家最贤惠的儿媳,八福晋一定会时时处处替八爷着想的。”

“公主说的是啊。”我话音刚落,一些朝中大臣也点头称是,武将中几人更是附声于我。

“皇阿玛……,儿臣……”胤禩怔了怔又开了口,却中途被康熙打断:“朕也觉得这是好事,好,朕现在就将翁牛特部杜凌郡王小女儿托托朵儿郡主赐婚于八阿哥胤禩为侧福晋,回京后即刻定下婚期。”

“谢皇上隆恩。”康熙一语定乾坤,将胤禩的婚事敲定。

我挑衅地看向八福晋,转首之间却瞥见胤禩眼底沉痛地伤,还有燃起对我的恨。

扭过头,心底有些涩然,但是既然我做了就是做了,我做过的决定也不会更改。

胤禩,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

然而几日后发生的事情让我对胤禩有了更进一步地认识,男人对女人的爱,特别是这种皇家男人,不是爱就是恨。

我是谁?!

夜宴结束时,弘恪已经睡着了,小小的头颅倚在我的劲窝,让我有种我们相依为命的感觉。

众人纷纷散了,我率先起身朝自己的帐子走去。

“云儿!”胤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脚步不停。

“云格玛,你站住,你为什么要陷害八哥?”听着胤誐愤怒地喊声,我早就料到似地转过身盯着胤誐,眸中渐渐地透出在战场上历练过地凌厉:“胤誐,抱得美人归,这是陷害吗?”

胤誐见我眼中神­色­,微滞了一下然后又大声嚷嚷道:“难道不是吗?你硬推给八哥一个女人,这不是陷害是什么?”

而胤禟也一脸地­阴­霾,狠狠地对我说道:“没心没肺。”

最后出来的胤禩则是脸­色­苍白,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的痛再次翻涌出来。

第一次一直以笑示人的胤禩没了笑容。

“九哥、十哥你们这是做什么,皇阿玛给八哥赐婚与云儿何­干­。“胤祯见众人对我发难,大步上前挡在我身前,不悦地道。

“老十四,你不分是非,明明是她,否则皇阿玛怎么会……”胤誐还要说什么,却看见胤禩步履沉重地走过来,于是住了嘴。

“八哥!”此时就连胤禟也有些忐忑。

胤禩目光透过胤祯直视于我,好一会儿惯常的笑容再次浮于脸上,只是目光中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多谢公主。”

胤禩一声公主,让胤誐和胤禟不解地看向他。

我不动声­色­地回视胤禩,眼底的内疚让我完全掩去。

胤禩看也不看胤祯,径自上前一步,薄­唇­再次吐出几个字:“等胤禩大婚之时,定会邀请公主观礼,届时还请公主赏脸。”

胤禩周身的气息散发着不同往日的清冷,笑容与往日想必过分灿烂,就连胤祯也察觉到异样,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喃喃地道:“八哥!”

胤禩这才将目光落在胤祯的身上,自然地抬起手拍拍胤祯的肩膀:“十四弟,不该恭喜八哥吗?”

“八哥…”胤禟、胤誐、胤祯同时喊了一声。

胤禩随意地拍拍衣摆,绽开一个笑容:“我累了。”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

“云格玛,我真是错认了你!”胤禟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追胤禩去了。

连同胤誐也哼了一声,走了。

“云儿,我……”胤祯见他们三人都走了,回身注视着我,欲言又止。

我将恪儿轻轻地放到胤祯的怀里:“你先回帐子,我随后就到。”

说完不管胤祯在我身后万般地呼唤,只身施展轻功,远去。

“啊!!!”我只身立于树梢之上,寂静地森林只回响着我嘶哑的发泄声音。

做错了吗?

我没有做错。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是这样的难过。

胤禩、胤禩、胤禩,那个笑着喊我猫儿的俊雅男人,今晚那个决绝地眼神让我怎么也忘不掉。

我这是怎么了?我竟然开始怜惜胤禩了?那个野心勃勃地皇八子?

突然腰间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飞下树枝,弯腰拾起,定睛一看,竟然是良妃娘娘给我的那块玉佩。闭上眼睛,我深深地呼吸,良妃,你所托非人了。

被自己最心爱的人,陷害是什么感觉?

痛不欲生?

胤禩指控似的眼神一直在我脑海中出现,我渐渐有些后悔了。

林中,我第一次见到骄傲地胤禩如此卑微地替自己心爱的女人穿鞋。

“小狮子!”

耳边响起熟悉地喊声,我疯了似地转身扑向来人的怀中:“多尔济,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云格玛,放松,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多尔济低声安慰我道。

“多尔济,我并不是讨厌他,我只是恨康熙,恨他们将我们分开,所以我恨上了所有的皇家人,包括皇子阿哥。”我有些语无伦次地向多尔济倾诉道:“多尔济,你明白吗?”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我恨康熙将我们分开,恨胤禩曾将我囚禁,那是我第一次如此狼狈地着了人的道;我恨胤禩将手伸进我的江湖,我恨胤禩曾为了让我嫁给胤祯而做的手脚,我恨他如此直白地向我表白,我恨他们所有的皇家阿哥,嘴上说爱,转身却陷害我。我恨康熙限制了我的自由。”我用力扯着多尔济的衣领,一声比一声凄厉地喊道。

“云格玛,放松,放松。”多尔济见我开始喘息的厉害,吓得忙帮我拍着后背。

“多尔济,你明白吗?”嘴角地笑容有些哭意。

“我明白。”

“不,没有人能明白,你知道一个人身负多重身份、多重秘密地惶恐吗?你明白一个女人背负上万人­性­命时的煎熬吗?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的感受吗?你知道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恐惧吗?你知道当我第一次亲手毁了一个城堡时,心中的忐忑吗?不,你不明白,我是一个女人,我也想躲在男人身后享受风平浪静,可是我不是那样的菟丝花,我不是,多尔济,你明白吗?”

“别说了,云格玛。”多尔济心疼地搂紧我道。

“多尔济,你爱我吗?你爱我什么?”我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溢出眼眶,倔强地问出一直存在心底的答案。

“云格玛,你……”

“回答我。”

“爱!小狮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多尔济在我的逼视下回答的很坦然。

听了他的答案,我忽地大笑,眼泪冲出眼眶:“多尔济你也在骗我,敦恪是因为难产死的对不对?根本就不是什么郁结于心久病不愈。”

多尔济忽地白了脸,有些慌乱地看着我:“小狮子,你听……”

我一把推开多尔济,甩开他的手:“记得当时我们怎么约定的。我不限制你喜欢或是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只有康熙的公主不可以,可是你和她连孩子都有了,却转身来骗我。多尔济,你告诉我,你对我到底什么是真的?对了,对了,我现在不爱你了,我移情别恋,爱上了爱新觉罗胤祯,我爱上别人了,你如何已经与我无关,与我无关。”说完这句话,我转过身,跌跌撞撞地朝远处走去。

“云格玛,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多尔济见状一把拉住我不让我走。

我心中怒气横生,一把拍开多尔济地手冷声道:“离我远点。”

“云格玛。”多尔济还要追上来,我索­性­飞身而起,匆匆地掠走。

此时的草原只剩下一人孤零零地站立在那里。

心中的委屈、惶恐、忐忑、­阴­郁无法与任何一个说。心里藏的负面情绪越积越多,却无从纾解。是,我自作自受,硬是装作大尾巴狼,护着那个,顾着这个,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师兄为了所谓的亲妹妹竟然用剑伤我;那个我真心以待地御清竟然是明朝后人,联合外人骗了我差点置我于死地;蒙古减丁的青年我养了起来,对蒙古我尽了我所能改进他们的生活,可是到头来竟然想要夺走我手中的“狼”。康熙对我百般封赏,却处处防备,时时设了套等我来钻。

“咔嚓!”突然头顶一声巨响,天边乌云翻滚,好似马儿疾驰,紧接着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仰望天空,密集地雨点打在我的脸上、身上很疼很疼,伸出双臂,想象自己在飞,穿越九重天,躲进离恨天。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好似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是啊,我是谁啊。

真的将自己看成救世主了?

可笑!

真TMD可笑!

猫儿?

江湖中怕的真的是猫儿吗?

蒙古公主?

是否是敏妃的替身?

鬼将军?

真的存在过吗?

顺治的­干­女儿?

他为什么会看上我?

十四福晋?

那个脸­色­苍白、防着自己丈夫找其他的女人的女人,是我吗?

自由呢?

我的自由呢?

让我弄丢了?!!

身上忽冷忽热,我狼狈地跌坐在泥泞地上。

好一会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倒在了草丛中。

眼睛半开半闭,朦胧中好似有人将我抱起,一声深深地叹息在我耳边响起。

是谁?

谁还在乎我?

有朝一日,有谁会在乎毫无背景、没有用处的我?

闭上眼睛,感受到柔软地衣物披在身上。

耳边听到的是远处天边雷声滚滚。

要变天了………

废太子1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自己的帐子里,床边趴着胤祯。

我感到左臂有些麻,侧头却见小小的弘恪抓着我的衣角窝在我怀里,脸蛋上还带着泪珠的痕迹。心底渐渐升起一股苦涩的味道,弘恪一定是没有看见我哭了吧?恪儿一定是吓坏了吧?低头在弘恪的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嘴角翘起小小的弧度,我还有恪儿呢。

抱着弘恪转过身体,继续窝在床上不想起身。

身后胤祯微微地响动让我明白他早已醒来,只是我现在不想看见他,不想看见任何一个爱新觉罗家的人。

过了好久,胤祯犹豫半晌才出了帐子。

“云儿,你没事吧?”门口处响起胤祥的声音,带着浓浓地担忧。

我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唉!”过了一会儿,胤祥也走了。

“额娘!”突然怀里传出了声音。

低头却见弘恪睁着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额娘,不,见。”弘恪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哭音。

眼眶涩然,泪涌上眼角我亲亲弘恪,柔声道:“恪儿乖,额娘不会不见。”

“额娘!!”一阵风吹过,弘春已经掠进帐子,跌跌撞撞地跑到我床前,喘着气道:“额娘你醒了。”弘春的脸上满是担忧还有恐惧。

我拍拍弘春的小脸:“看你,跑的一头汗。”

弘春一把攥住我的手:“额娘,我听八婶说您跟别的人跑了,您不要弘春了?”

天雷阵阵。

我的额头泛起青筋,靠,八福晋我记住你了:“胡说!”

弘春见我疾言厉­色­,缩了缩脑子:“额娘,弘春……”

“额娘!”身后弘恪也学着弘春叫额娘。我无语地看了看两个小包子道:“弘春,脱了鞋上床,陪额娘躺一会儿。”

“哎!”弘春倒是很高兴,利落地脱了鞋,上了床越过我爬到里面和弘恪躺在一处,两个小包子都睁着大眼睛盯着我,那架势好似我下一秒就会消失。

我好笑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两个小包子攥紧了我的手腕,一会儿的功夫呼吸平稳。

睁开眼睛,我微微一笑,也许皇家的人我不讨厌的只有这两个小包子吧。

接下来的几日,我一直没什么劲头,对于什么都是淡淡的。胤祯试图逗我说话,甚至将胤祥也扯了进来,但我都没有什么反映。我照常去康熙那里请安,去见父汗和汗兄,对于多尔济我躲开了。初恋虽然美好,但是一旦较真,就只剩下影子了。我现在也不想计较他和公主的事情了,毕竟他们也曾是夫妻,有孩子无可厚非。但是我无法原谅多尔济对我的欺骗,现在的他对于我来说就是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蒙古这几日见我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心里都有些忐忑,倒是只有阿玉奇汗和我还能说几句玩笑话。康熙虽将一切看在眼里,但是却没什么表示。

各家福晋,只有四福晋、尔雅和晚晴真心实意地关心我,私下里问我是如何如何。我只是淡笑,胤祯对于我现在这样的状态非常沮丧,多次讨好都被我拒绝。

而胤禩则在我的面前消失了,即使是碰到了,脸上泛起的也是假笑,倒是她身边的八福晋笑的很是得意。胤禟一脸的­阴­郁,胤誐则是出奇地唉声叹气起来,胤禛仍是一副冷沉的模样,胤祥总是不住地观察我。

太子这几日倒是欢实起来,康熙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有提。

十八阿哥这几日总是与弘春玩在一处,两个小包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弘恪也赖在我身上,李嬷嬷或是乌兰想要抱着他都被他用哭声表示拒绝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十八阿哥和弘春两个人神秘兮兮地商量着什么。我装作不知道,也懒得打听由着他们胡闹。可是当天黑了,两个孩子也没有回来,我这才慌了。忙叫阿木尔去找胤祯,同时派七少领着人出去寻找。

过了一会儿,胤祯就急急地回来了,见我站在帐子外张望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语气略带着责备:“这晚上这么冷,你怎么站在外面等?还不进去。”

我回手攥着胤祯的手:“还没有消息吗?”

胤祯摇摇头。

“弟妹,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派出四拨侍卫出去找了。”胤禩说了话,我这才注意到他、胤禟、胤誐都来了。

“云格玛,还没找到吗?”这个时候胤祥也忙三火四地赶来了,劈头就问弘春和十八阿哥的消息。

我摇摇头。

“你不是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吗?再说你怎么能让他们两个孩子自己跑出去,身边也没有侍卫跟着。”胤誐突然粗声粗气地冲我嚷道。

“十弟。”胤禩见我变了脸­色­,忙回头轻叱胤誐,胤誐一梗脖子,哼了一声:“哼,也难怪照顾不到胤祄和弘春,每天冷个脸,倒是像谁欠你银子。”

“十哥,我和云儿的事情用不着别人Сhā嘴。”胤祯听见胤誐如此说我,黑了脸,上前挡在我身前。

“你……”胤誐见胤祯如此,立刻暴跳如雷:“老十四,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就这么护着她,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大半夜的跑出去和别的男人见面,我没说就是护着她了。可是你看她那个样子,好像别人都对不起她似的,还有八哥那件事要不是她,八哥能……”

“老十,闭嘴!”这个时候一向优雅温言的胤禩这一次发了火,疾言厉­色­让胤誐呐呐地闭上了嘴。

“云格玛,你没事吧?”胤祥也冷下脸,瞥了胤誐一眼走到我身边低头柔声问道。

我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胤祯见状一把将我扯到他身后冷声对胤祥道:“十三哥,这里没你什么事!”

胤祥听罢,眯起眼睛,眼底光芒闪烁:“老十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告诉你,云儿是我的福晋,自有我安慰。”胤祯见胤祥动怒,反而迎了上去。

“都闭嘴,你们想把这件事情闹到皇阿玛那里吗?”胤禩刚呵斥完胤誐又转头冷冷地训斥了胤祯和胤祥。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跟这儿站着?”好死不死地太子这个时候过来了,见我们这里剑拔弩张,有些幸灾乐祸。

“见过太子。”阿哥们不情不愿地给太子请了安,太子见状冷笑一声:“出了什么事?”

“怎么都在这里,皇阿玛叫你们都过去。”这个时候身后又传来大阿哥的声音。

我回头看了一眼帐子,里面的弘恪刚刚睡着,不知道有没有被吵醒。

回过头,我挣开胤祯抓着我的手,沉默地向前走去。

“云儿,你去哪里?”胤祯上前一步一把扯住我的手,焦急地问道。

我头也没回:“去找十八阿哥和弘春。”

“我跟你去。”胤祯见争不过我,只好和我并肩前行。

“老十、十三你们两个和弟妹一起去找。”胤禩的情绪恢复了正常,温文贵公子的形象再次出现了:“我和九弟去皇阿玛那里。”说完转身对太子和大阿哥道:“十八弟和弘春贪玩走失,还望太子和大哥先不要告诉皇阿玛,省的皇阿玛担忧,胤禩立刻去派人寻找。”

太子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大阿哥倒是貌似很担心的样子拍拍胤禩的肩膀也走了。

吹了声口哨,追风立刻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跨上马,抓住缰绳视线在胤祯他们的脸上一扫,只说了声:“我自己去找。”说完扭头就走。

“云儿,你等等。”胤祯在身后大声喊道,我装作未听见,追风四蹄生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了,而他们也被我甩在身后了。

当我再也看不见他们的时候,我止住了追风的脚步立于原处:“影子!”

话音刚落,黑影就跪在了我面前:“你去吧。”

黑影点头立刻消失了。

看着茫茫夜­色­,心底地焦急越来越盛,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十八阿哥,还有弘春,对于弘春的疼爱我付出的并不是假的。小舒自胤祯不再进她的院子就安分守己的守着自己的院子,偶尔来我的院子请安。小舒还把弘春托付给我让他跟着我,好在弘春也喜欢我,对于弘春的不见我是真的担忧。

听着身后远远地传来马蹄声,我用力扯了一下缰绳,追风立刻再次奔跑起来。

而马蹄声也渐渐地听不见了。

胤禩那件事情,我心下明白胤禩对于我这样的举动感到不仅仅是愤怒还有痛心,试想谁能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对待?胤禟我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是他和胤誐对胤禩的维护谁都看得出来。

夜­色­渐渐深沉,七少和影子都没有回来,我心下越发着急,唯恐十八阿哥和弘春凶多吉少。

骑马奔驰,走着走着,渐渐地瞥见前方林子里不远处有火光,火堆旁还坐着几个人。

我下了马,警惕地握着手中的鞭子,走进火光处。就在这时火光旁坐着的人已经发现我了。

“额娘!”

“十四嫂”

竟然是十八阿哥和弘春,只是十八阿哥的声音有些虚弱。

“草原上最美丽的格桑花,你是在寻找你的儿子吗?”耳边响起一声戏谑。

我抬眼望去,原来在火光­阴­影处还坐着一个人。

走进一看,竟然是策旺阿拉布坦。

“弘春、十八,还不快过来!”见到如此悠闲坦然的策旺,我心下有点慌,毕竟他一人深夜出现在这里,谁知道他会有什么企图。

“哈哈哈,云格玛,好久不见了。”策旺对我的警惕视而不见。

弘春和十八阿哥见我如此忙站到了我身边,一个黑影闪过在我身前一跪就消失了。

策旺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的暗卫的确是高手。

废太子2

作者有话要说:九点多,可能还有一章,不过是可能哦!

我冷笑一声,高手又如何?弘春和十八都在你手里,他还不是投鼠忌器。

“哈哈哈,不用那么戒备地看着我,我只是出来遛马碰到这两个家伙而已。索­性­就带着他们在这里等你。”策旺慢慢地站起身,伸展四肢,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多谢,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说着我拉着弘春和十八阿哥的手转身就走。

“慢着!”突然身后的策旺沉声叫了一声停。

我站定没有回头,全身戒备:“何事?”

策旺突然又豪迈大笑:“呵呵,在下只是想邀请云格玛公主有闲的时候到准格尔来做客,策旺必扫榻而迎。”

我没做声,将弘春和十八阿哥送到马上,自己也坐在马上,呵斥一声,追风顿时跑起来。

策旺的影子和他的笑声渐渐地被留在了身后。

“怎么回事?”跑了一段,弘春和十八阿哥都有些昏昏欲睡,而这时七少才领着人跑过来。

七少冷着脸,恨恨地道:“我们中计了,以为小主子被人带走了。”

“我知道了。”说着将弘春交给七少抱着,我亲自抱着十八阿哥。

因为我发现十八阿哥有些发烧,腮边有些肿胀,匆匆地喂十八阿哥吃了一颗解毒丸,希望他能好一些。可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因为我知道历史上十八阿哥的死亡也是废太子的导火索。

当我们这一行人出现在营地大门处的时候,胤祯和胤祥也带着人回来了。见到我们忙惊喜地迎了上来:“云儿,弘春和十八没事吧?”

胤祯匆匆地跑过来,眼睛在我身上四处扫了一圈,才松了口气。

心下一暖,我说话的语气也轻了些许:“他们都没事。”

胤祥上前抱过十八,低头检查了一下,才松了口气:“这两个小家伙,真是能惹麻烦。”

“胤祥,你抱着十八去见皇阿玛吧,这么大动静他该知晓了吧。”我想起康熙应该是知道了。胤祥点点头,快速地瞥了我一眼,我会意:“我没事,放心。”

胤祥这才抱着十八去了,而那边胤禩领着胤禟、胤誐也应了过去,见十八无恙都松了口气。

只不过见我和胤祯站在这里,胤禩眼神一闪,没有过来。

“云儿!”胤祯轻柔地换了我一声,从我背后将我抱在怀里,下巴放在我的肩头:“担心死我了。”

我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他,只是将手中的弘春交给七少。

胤祯见我没有拒绝,非常高兴,我腰间的手揽的更紧了些。

“你不担心你儿子?”我看的明白,我们刚一回来,胤祯的眼神却是紧紧地围着我转。

胤祯低低一笑:“对于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哦?”我状似不信。

“千真万确。”胤祯赶紧发誓。

我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你的哥哥们现在可是都恨不得打我一顿呢。”我意有所指。

胤祯扳过我的肩膀,目光直视我,太过明亮的目光让我想逃。

“云儿,所有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但是我只在乎你。”胤祯用在认真不过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告诉我他的在乎。

我躲过胤祯的目光,挣脱开他的手,转身想走,却被胤祯一把扯进怀里。

我刚想开口斥责,却迎来了胤祯火热地­唇­:“云儿,相信我。”

手臂被胤祯抓着,此时的我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胤祯的吻,而他的吻好似要深入到我的灵魂深处。我开始的挣扎渐渐地变得无力,最后变成无奈地承受和面对。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好似看到了胤禩的身影。

“胤祯,唔……放……开!”对于胤祯这样火热的吻,我有些无力承受,开始推拒。

胤祯见我无力呼吸,这才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云儿,我想你。”说着­唇­又要凑上来,我别开了脸:“胤祯,我累了。”

胤祯身体僵了一下,吻落在了我的脸颊:“我们回帐子。”

我敏感地抬起头看向胤祯,见他眼底闪过的光芒,我才弄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胤祯,今儿不行,我累了。”

胤祯没有说话,只是揽住我的手臂紧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好!”

说着胤祯拉着我的手去看了眼康熙帐子里的十八阿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帐子。

熄了灯,和衣躺在床上。胤祯掀了被子,上了床,挨近我,伸出双臂将我扣在怀里,头在我颈间嗅了嗅:“好香。”

我无奈向前挪了挪,却又被他拉回怀里:“我只是抱着你,什么也不做。”

我没有说话,感到胤祯真的没有了动静,才放下心来,慢慢地入睡了。

我从未想过在他的怀里,我的警惕­性­竟然如此的弱,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胤祯已经熟睡了,只是手占有­性­地扣在我的腰间。

轻轻地拨开他的手,我披上外衣下了地。我心里记挂着弘春,既然醒了,怎么也要去看看。出了帐子,走了不过五十米的距离就到了弘恪、弘春和乌兰、李嬷嬷住的帐子。

掀了帘子,李嬷嬷仍未睡,见我进来忙迎了上来。我走到弘春的床边,李嬷嬷告诉我弘春只是收到了些许的惊吓,早就已经睡下了。

摸摸弘春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我这才放心,嘱咐李嬷嬷照顾好弘春,我随即就退了出来。

此时营地的侍卫正在巡逻,我特意避开了他们,走得是无光的小路。

抓紧身上的披风,一步一步地走回我的帐子。

可是就在快到帐子的时候,旁边的­阴­影里突然跳出一个人抓住我的手臂就将我扯进了旁边的树丛。我随即迅速反应,抓住那人的手臂,脚底微滑,刚要有动作却被人捂住嘴:“是我。”

我火大地盯着面前的人,冷哼道:“什么时候誉满朝堂、温文儒雅地八贝勒也学会做这些事情了?”说着我一把甩开他抓着我生疼的手腕的手。

胤禩嘴角已经没了笑容,紧抿着嘴角,脸部线条绷的紧紧地:“我今天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

我皱眉:“问事情难道要等着大半夜的吗?”

胤禩听见我的话再也没了什么八贝勒的风度,突然上前一把将我推倒树­干­上,双手握着我的肩膀:“我只问你,为何如此对我?恩?”

见胤禩有些受伤的目光,我心下一软却仍是冷冷地问道:“怎么对你?福晋吗?”

想来我和胤祯在营地大门处相吻的时候,那个闪过去的身影真的是胤禩。

“是,就是福晋,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将那个女人推给我?恩?我没有缠着你,没有要求你给我回应,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不去接近你,可你为什么如此待我?恩?”胤禩最后的声音已经接近咆哮了:“猫儿,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将你囚禁在府里的那些日子,可是那段日子难道你真的从未对我动过情?”

胤禩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始终沉默着。

见我沉默胤禩的眼底冒出了点点的火苗:“那些日子我们同床共枕,你总是窝在我的怀里、我们时常拥吻,你对我的吻也从未拒绝过,甚至回应我,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对,就是假的。”

“……”

“八贝勒,八哥,我现在不是猫儿,我是十四福晋,是你弟弟的妻子,你不知道么?”

“我清楚,我在TMD再明白不过了,可是我今天问的不是十四福晋,不是云格玛,而是猫儿。”胤禩脖子上的青筋跟跟爆出。

“她们都是一个人,从来只有一个人。”我冷静地道。

“不!在我心里从来都有一个人,那就是猫儿。”胤禩微喘着气,脸孔慢慢地接近我,诉说着自己的执着。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的胤禩竟然是这么执着的一个人。

如此的执拗,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回头,即使表面上好像不在乎了,但是内心却仍然无法放弃。他对皇位的执着有一部分也是源于对自己曾经是个身份低微的皇子、额娘的身份低微而耿耿于怀。他对于八福晋有没有爱情我不清楚,但是八福晋身份也算是高贵,所以对于他以后的前途定会是助力,但是八福晋的嚣张也给了他不少压力,他对八福晋也隐忍不少。

我有时甚至能看见八福晋将胤禟和胤誐骂的拂袖而去。

推开胤禩,我背对着他语气冷漠地道:“八贝勒,天­色­已晚,弟妹就不送了。”

胤禩没有做声,只是右手攀上我的肩膀,紧紧地扣住,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嘴里喘着粗气,

好久颓然放下。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营地乱了起来,到处喊着抓刺客。

我一惊,原来风雨已经来了吗?

下一秒我就想到胤祥,那个被太子连累圈禁、又被康熙嫌弃的皇十三子。

“七少!”此时我也顾不得胤禩在场:“快去找十三阿哥,见到他不管用什么手段将他带到我的帐子,听到没有?”

七少一点头瞬间就消失了。

“你就这宠着老十三?”

“……”

“你知道些什么?”胤禩的声音有些沙哑,一会儿的功夫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又恢复成了那个朝堂上的八贝勒。

“我什么也不清楚,如果八贝勒什么事情也没有,云格玛就先走了。”说完我就要出去。

胤禩一把抓住我,气急败坏地道:“这个功夫你去哪?不怕被当成刺客?”

我想了想没有动,就在这时,几个侍卫听见声响朝这边走过来。

胤禩将我藏在树后,叮咛嘱咐道:“等我走了你再走?听见没有?”

我点点头。

胤禩神情复杂地盯了我好半晌,好久才宛如喃喃自语般地道:“爱上她,我不后悔,但是我从此就当她死了。”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头也未回。

迎上侍卫,胤禩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们,然后脚步停顿了一下,接着便走了。

我施展轻功,朝自己的帐子走去,可是刚进帐子,却看见胤禩、胤禟、胤誐和胤祯都在。胤祯黑着脸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不知在想什么。

我一进门,胤祯猛地抬起头,锐利地目光在看见我的一瞬间便消失无影:“云儿,你去哪里了?”

胤禩宛如没事人一样冲我点点头,胤禟冷哼一声,胤誐看也不看我大声嚷嚷道:“皇阿玛叫我们,八哥我们走不走啊?”

胤禩点点头,说着几个人就出去了,胤祯握着我的手让我在帐子里等他。

可是我刚送走胤祯,一个小太监就进来说是康熙口谕让我立刻去见康熙。可是我随着小太监走了一段路,渐渐发现路不太对,刚想问小太监,却没防小太监图穷匕见突然暴起,我出手防范将他拿下却见他服毒,当场就死了。我想来想去,突然脑子灵光一闪,不好,胤祥。

我走了,如何为胤祥作证。

我刚想返回帐子,却见李德全走了过来说是康熙让我过去。

到了康熙的大帐,除了胤祥,阿哥们从大阿哥到胤祯跪了一溜。

康熙在里面大声咆哮怒斥各位阿哥,又摔杯子又摔椅子的:“太子呢,太子呢?”

康熙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屋内有人说了什么就听见康熙道:“叫人把那个畜生找来,找来!”

“皇上,十四福晋到了。”李德全见屋内没了动静,忙禀告道。

“让她快进来,给十八看病。”康熙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沙哑。

走过众阿哥身边,每个人都低着头没有抬起头。

进了御帐,康熙坐在十八的床边,神­色­疲惫,就我刚要给他行礼,他一摆手:“快看看十八。”

我低头看向十八,摸摸他的脸颊,并没有什么肿胀,想来是我的药见效了。

只是现在的状况……

旁边站着的太医各个战战兢兢的,见我进来都松了一口气。

我摸了摸十八的脉,翻开他眼皮,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十八阿哥并有生病,而是中毒。

“你们下去吧。”我抬起头对太医道。

他们看了康熙一眼见康熙没什么表示便都告退了。

而帐子内只剩下我、康熙、张廷玉还有李德全。

我抽出刚才藏在袖中的银针指给康熙看:“十八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李德全和张廷玉听了,顿时冷汗直流。

康熙的身子晃了一下,脸­色­青白,咬牙切齿道:“好,好,好。”

我转过身体,抱起十八上了床,放下帘子:“皇阿玛,你们避一避,我现在就给十八驱毒。”

康熙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出了内室,张廷玉和李德全也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出去了。

看着怀里的十八阿哥,我叹息一声,兄长相争皇位,何苦连累幼弟。

十八阿哥不可能被我送到雪山了,此时的我别无选择只能救活他,即使改变了历史。

只是他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掏出一药丸送入嘴里,无奈地拿出匕首轻轻地一划直接将流出的血送入十八阿哥的嘴里。

如果想要救活的几率大一些,只有我的血是最快的。

外室静悄悄地,康熙也没了声音。

输了血,我有些疲乏,便靠着十八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时,却看见康熙站在床边。

我忙盖住手腕,想要起身却被康熙按住:“十八如何了?”

我忙摸十八阿哥的脉,脉象平稳,我送了口气:“好了。”

康熙低头盯着我的手腕,眼神颇为复杂:“十八和你不是很近,你为什么会如此去救他?”

想了想道:“十八就是我的弟弟,弟弟有事,我怎能放任不管?”

康熙听了我的话长叹一声:“你一女子都能如此想,为什么朕的那些儿子却做不到呢?”

我低下头轻轻地道:“奈何生在帝王家。”

话音刚落,康熙猛地弯下腰一把扯住我的手,锐利地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我坦然面对,笑了笑:“不是吗?”

康熙抓住我的手没有松开:“子孝父、兄弟和睦天经地义。”

我摇摇头:“谁让你是帝王!”

康熙黑了脸,目光越来越复杂,冷哼一声:“你倒是敢说。”

我挣开康熙的手,摸了摸手腕笑道:“你不是皇兄吗?”

“哼,朕可没见你将朕当兄长看待。”康熙冷哼。

“你也没拿我当皇妹看啊,哪个兄长会站在妹妹的床边抓着妹妹的手腕说话的。”我反­唇­相讥,却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异常,不是很正常。

倒是康熙轻咳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我下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康熙原本高大的身材此时因为­操­心国事和皇子之间的斗争显得有些拘搂的背影,我突然有些同情他。

这就是帝王啊!

“皇兄,我给你唱首歌吧!”我笑着开口,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康熙说话的时候声音这么温柔。

“……”康熙没有说话,却是默许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来那首《大男人》:

一生有一种大海的气魄

岁月一页页无情翻过

把乾坤留在握心中的一刻

就已经注定我不甘寂寞

一心要一份生命的广阔

世界一遍遍风雨飘落

把江山扛在握肩头一刻

就已经决定我男儿本­色­

大男人不好做

再辛苦也不说

躺下自己把忧伤抚摸

大男人不好做

风险中依然执着

儿女情长都藏在心窝

任它一路坎坷

大男人不好做

再辛苦也不说

躺下自己把忧伤抚摸

大男人不好做

风险中依然执着

儿女情长都藏在心窝

任它一路坎坷

整个康熙的大帐响彻的都是我的歌声。

一直注视着康熙的我发现,康熙的身子微微有些战栗。

不管如何,康熙不愧是千古一帝,我在心里多少还是佩服他的。

康熙缓缓地回过身,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眼底涌起的是从未见过汹涌澎湃复杂感情。

我微微一笑接着哼唱着。原来康熙也有如此感情外露的时候啊。

就在这个时候,张廷玉在外室禀告道:“皇上,太子来了。”

康熙表情先是一顿,然后怒气再次布满脸,冷哼一声:“让那个畜生,给朕进来。”说着霍地转身出去了。

“十四嫂!”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我低下头,见十八阿哥竟然醒了过来。

我欣喜地搂过十八阿哥:“你醒了。”

“十四嫂,十八饿了。”十八阿哥可爱地眨眨眼睛。

废太子3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

而当太子进来后,我搂着十八躺在床上,不敢露面,也不敢贸然出去。康熙并没有遣我出去,如此时局,我出去后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但是外面的那些个阿哥却都知道我在这里。

外面突然爆发出康熙的怒吼声,还有太子哭诉的声音。

康熙怒斥太子不孝,言辞凿凿,其他的事情却一点也没有提起。

可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一个人开口就是:“皇上,不好了,营地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三千兵马正朝营地急行。”

“什么?”康熙反应不过来的问。

“而且……”来人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还有什么?”康熙的声音有些­阴­沉。

“呃……”

“狗奴才还不快说。”康熙见他如此,顿时急了。

“快说!”这是张廷玉稍显镇静的声音。

“那些人拿着太子的手谕,说是来行宫勤王护驾。”来人好似豁出去似地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然后就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是张廷玉和李德全的惊慌失措地声音:“皇上,皇上!”

“皇阿玛!”这是太子的哭喊声。

“十四嫂,我怕!”胸前的衣服被人揪了起来,我低头看着十八阿哥慌乱地眼神还有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叹息一声,才八岁的孩子见到如此的场面怎会不慌张。

“别怕,十四嫂出去看看。”我拍拍十八阿哥的脸颊道。

“不要!”十八抓着我的衣襟不松手。

可是外面还在喊:“皇上,皇上。”

“皇阿玛。”

“太医,太医呢。”

乱作一团。

无奈之下,我抱起十八阿哥走出了内室。

出了内室,我立刻被两道火热的目光给盯住了。

“十四福晋,您快,快救,不,快看看皇上。”张廷玉一见我忙焦急地催道。

我抱着十八阿哥快步上前,越过太子,也不去看被掀起的帘子外站着的众位阿哥走到康熙的榻前,将十八放在榻上,十八阿哥一见康熙如此,眼泪顿时一对一双地往下落,双手紧紧抓着康熙的衣袖,嘴­唇­哆嗦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我立即摸了摸康熙的脉,发现康熙只是气急攻心,历史上这一幕我不知道要熟悉多少倍。可是真正见到了,还是心有余悸。

只是待我摸完脉,我才发现康熙竟然还有心悸的病症。

心里暗叹,有了这样一群龙子,难得康熙还活了这么多年。

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在手心,伸长手臂送到张廷玉面前,我公事公办地样子道:“张大人,您用不用验验药丸?”

张廷玉看了我手里的药,有些迟疑,旁边的李德全也未作声。

“拿过来!”就在这时,康熙自己醒了,盯着我的眼睛。

我和康熙的目光对上,却看不清他眼里的一丝一毫感情泄露。

太子跪在床边也死死地盯着我。

“皇阿玛,让儿臣替您试药。”突然一声还稍显稚­嫩­地声音响起,却是十八阿哥跪在榻上直起了身子一脸坚定地看着康熙。说话的同时小手也伸到了我的手心,想要拿起药丸。

康熙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安慰,也许这个时候他太需要这种亲情了,太子做出那样的丑事,弟弟病了,他毫无悲伤神­色­,而此时又传出他派人带兵围了行宫。

康熙抬起手臂摸摸十八阿哥的头没有说话。

我看了看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丸,无奈之下将药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四周很静,就连康熙也盯着我的动作。

我低头再次倒出一粒药,笑着道:“皇兄,这药极其珍贵,毫不夸张地说世上只此五颗,十八用了一颗,我用了一颗,行痴师父那里有一颗,就剩下这两颗了。”

说完我将药递到康熙面前,康熙眼神一闪,终是拿起了药送入了口中。

药进了康熙口中,我很明显的听到张廷玉和李德全松了口气。

“你们给朕跪到外面去。”康熙抬头看见了众位阿哥,冷冷地吩咐道。

“你也给朕出去。”康熙将太子也轰了出去。

太子的脸­色­顿时青白起来,好似连呼吸都弱了,萎靡地被人架了出去。

“皇阿玛,儿臣刚刚找到了十三阿哥。”就在这时,大阿哥突然一身戎装进了帐子,不大的眼睛满是光芒。

“人呢?”康熙坐起身,头也未抬问道。

“在外面。”大阿哥小心地看了看康熙的脸­色­,接着道:“可是儿臣找到十三弟的时候,却发现……”

康熙猛地抬起头,凛冽地目光­射­向大阿哥,而目光中藏着地冰冷连站在一旁的我都感觉到了。

我心下叫坏事了,大阿哥要诬陷胤祥,毕竟在他眼里胤祥是太子的一臂膀。

“发现什么?”

“十三弟一人藏在漆黑地林子里。”大阿哥说完这话就站在了一旁闭上了嘴。

康熙的手青筋爆出,紧抿着嘴角才吼了一声:“把十三阿哥给朕拎进来。”

我心下摇摇头,历史就是历史不管我如何挡,胤祥还是陷了进来。

康熙先是问十三去了哪里,又问跟何人在一起,接着就是将胤祥劈头盖脸怒斥大骂一顿。

胤祥先是听着后来康熙说了什么,胤祥顿时红着眼睛扭着脖子冲康熙喊道:“既然皇阿玛这么不喜欢儿子,为什么还要生我。”

死一般地寂静,康熙双眼因狂怒而爆出。

“来人,给朕叉出去,关起来。”康熙恶狠狠地盯着胤祥一字一句道。

我焦急地给胤祥使个眼­色­,希望他能认错。但是胤祥今天好似和康熙卯上了似地,梗着脖子不说话。

我心里明白胤祥的心情,毕竟敏妃死去后,胤祥没少受欺负,但是康熙维护地却不够。而康熙的无意中一句:“不愧是敏妃的儿子。”这句不是表扬的批评,让胤祥爆发了。

当年敏妃进宫虽然受宠,但是也没少受后宫其他女子的欺负,康熙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哼,十三弟,你也不用辩解什么,刚才就你在树林里不知­干­了什么事情就足以让人怀疑。哼,是不是太子的事情你也参与了?”大阿哥双眼冒光、­阴­阳怪气地指责胤祥。

“我就是做了又怎么样!”胤祥眼里闪过一丝痛,扭头大声回了大阿哥一句。

“你,你……”大阿哥没想到胤祥的脾气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如此的倔强。

榻上的十八阿哥窝在康熙的怀里一动不敢动,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眼睛里满是恐惧,还拼命地忍着自己眼里的泪光。

康熙听到胤祥的话,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胤祥,双目喷火。

我见事情到此时如果再任他走下去,定会一发不可收拾,整理了情绪,我跨步上前跪在康熙的榻前,仰头直视康熙:“皇兄,臣妹、先皇义女、固伦公主云格玛有话要说。”

废太子4

康熙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紧抿地嘴角透出他的愤怒。

我的话音刚落,大帐内外死一般地寂静,太子愣愣地看着我,大阿哥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张廷玉和李德全已经全部跪下了。

“你想说什么?”康熙突然冷冷一笑,­唇­里蹦出这样一句话。

我毫不惧怕地和康熙对视,眼中传达自己的坚定,不管是为了胤祥自己,还是为了蒙古,今天我定不会让胤祥承受不白之冤,以至于今后十几年都消极度日,最后那个拼命十三郎变成了病十三。

“臣妹,”面对康熙时,我第一次用了“臣”这个词语:“臣妹可以证明十三阿哥的清白。”

“你胡扯!”我话音刚落,大阿哥顿时不服起来。

我冷笑,世上还有这样的哥哥希望自己的弟弟出事。

“皇兄,您知道,我身边一直有暗卫跟着,昨儿我派七少一直跟着胤祥。所以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不管康熙诧异的眼神以及不悦地神情,我说出了我派出七少的目的。

“你,你,你竟然敢监视皇子?”大阿哥见我拿出了证据,推翻了他的妄想,竟然急得指着我污蔑我。

我侧首看向大阿哥冷笑道:“如果大阿哥不派人跟着胤祥怎么能知道他在做什么?恩?”

“我没有,皇阿玛,儿臣绝没有这个意思,请皇阿玛明鉴。”大阿哥说完就跪在了康熙面前,脸­色­苍白地道。

康熙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你们都出去,你说。”

大阿哥见状忙闭上了嘴,不甘愿地退了出去。

张廷玉、李德全抱着十八阿哥也都退了出去。

大涨内只剩下跪着的我还有坐在塌上的康熙。

我想了想,便一股脑将我对胤祥的担忧、胤祥爱冲动的毛病、敬爱兄长的美德以及我派人对胤祥的跟踪全部倒了出来。注意到康熙神­色­莫测的样子,我最后加了一句:“敏妃娘娘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而敏妃娘娘走了后胤祥就您这么一个父亲了,胤祥一向是忠厚之人,否则我云格玛也不会这么护着他。”我在这里大打亲情牌:“最重要的是皇父也非常喜欢胤祥。”

我在最后一句加上了行痴这个分量极重的人,想来康熙会卖行痴这个面子。

果然我说完这句话,康熙注视我的目光更显锐利了,却也有些松动。

我再接再厉道:“皇兄,您原本不也是说过,胤祥最像您年轻的时候吗?”

“皇兄,臣妹在军队训练军队的方法和征战时的打法我都已经教给胤祥,如果皇兄想要大清的兵勇更加能征善战,那就只有问胤祥。”这才是我最重要的砝码,也是康熙最想要得到的。在我军营身份暴漏后,对于康熙的希望我曾装聋作哑,而现在为了胤祥现在以及未来不被康熙关上那十年或是冷落十年我不得不将它拿出来。

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在康熙的注视下打开机关,取出内力藏着的一丝绢,然后递给康熙。康熙神­色­未变,只手接过,却没有看,只是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那艘战舰?”

心下苦笑,我立刻会意,康熙不愧是帝王,做买卖一点不吃亏:“皇兄,臣妹手里还有三艘战舰,回京后立刻运往京城。”

康熙眼中­精­光一闪,却感叹道:“你对胤祥倒是真的爱护,为什么?”

为什么?

是不想历史上那个侠王十三消失?抑或是蒙古的托付?还是那个躲在柱子后用渴望眼神偷偷地看着我的少年让我动了恻隐之心?

想到此我苦笑:“皇兄,也许是缘吧,至于理由?疼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虽然我如此说,但是话里的嘲讽之意想来康熙也是明白的。

康熙从榻上起身,站了起来,向前踱了几步,感慨道:“敏妃能有你这个妹妹,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我不自觉地摇摇头,也站起身:“皇兄,云格玛做的只是想对得起自己的心,不是给死人看的。”

“你……”意料之中,我说完这句话,康熙霍地转过身,目光凌厉地看向我。

我从容地一躬身:“皇兄,臣妹可以下去了吗?”不知为什么,虽然为了胤祥,我向康熙低了头,可是心里的骄傲总是不自居地冒出来。

“……”康熙未答话,只是转过身不再看我。

我也很自觉地掀帘出了大帐。

可是刚一出大帐,跪在下面的众位阿哥猛地抬起头,过于热烈地目光落在我身上,好似想要将人烤焦。

他们的心情我明白,因为此时那帐子里只有我和康熙。

“云儿!”胤祯站起身向前跨了一步。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胤祥跟前。胤祥缓缓地抬起头,脸­色­苍白,眼中还带有委屈已经痛苦、绝望。

我微微一笑,躬身抓住胤祥的手,柔声道:“胤祥,起来,和姑姑走。”

一声姑姑出口,所有的阿哥都惊讶地住了脚步。想要质问我的,或是询问我的都迟疑了。

我自是明白,所以将顺治的女儿固伦公主的身份抬了出来。

“我……”胤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

“没事了。”说着,我用了内力将胤祥从地上拉起。

“云儿!”耳边又想起胤祯有些怒意的声音。

我侧首也拉住胤祯的手:“我们回去吧。”

众位阿哥都愣住了,不知我这是怎么了。

抓着胤祥的手,还有紧握我手的胤祯走了几步,我停顿一下,头也没回:“众位阿哥都各自回帐子吧,皇兄累了。”说完我再次迈开步子。

不管明天如何,不管康熙的手段如何,至少我保住了胤祥。

历史仍然迈着沉重的脚步在前进。

太子被看押起来。第二日康熙召集众臣,宣示皇太子胤礽罪状,并将其拘谨,送往京城幽禁。同时康熙也宣布还京,看着康熙明显苍老的脸庞,我倒是有些同情他。

回京后,康熙宣布废皇太子胤礽,颁示天下。

后又让朝臣从阿哥中选贤能之人当太子,皇八子胤禩脱颖而出,可是知道结果的康熙却大怒。转脸让议政大臣会议,议皇八子胤禩谋求储位罪,削其贝勒爵。胤祯为胤禩求情,言语过激,差点被康熙砍伤,倒是五阿哥求情才躲开一劫。

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三阿哥胤祉又告皇长子胤禔咒魇皇太子,康熙得知立刻削大阿哥直郡王爵,幽之。后又经过一番折腾,康熙帝释废太子胤礽。胤祥和胤祯在我的暗示下同胤禛上书保废太子,请复立胤礽为太子。康熙大为高兴,说胤禛、胤祥、胤祯有情有义,并亲自询问胤祯的伤好没有。

一场夺嫡风波终于过去。

只是所有的阿哥自此都开始闭门谢客,老老实实在府里思过,直到康熙让他们出了府。

而这场风波的最后胜利者只有一人,那就是康熙。

但是看着日渐憔悴地康熙,我暗想,九龙夺嫡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胜利者。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复立胤礽为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只是被幽禁的大阿哥却一直未出来。

日子渐渐平静下来,胤祥往我这府里跑的次数日渐增加,尔后渐渐在京城的日子少了起来。康熙真的将训练士兵的差事交给了胤祥,但同去的还有胤祯。在众位阿哥中,武艺最好的也就是他们两个,最重要的他们两个都是带兵的阿哥。

只是胤祥去的是丰台大营,而胤祯则去了西山锐健营,两个人也都在兵部挂了衔。

帝王之术,变幻莫测。

我依旧在府里过着平常的日子,弘春已经开始跟着府里的先生读书了。只有弘恪仍然赖在我的怀里。各家的福晋走动更勤了一些,送到府里的帖子越来越多,来十四府拜见的官员也越来越多,却全部被我打发了。而胤祥的府邸也热闹起来,对于一个在风波中险些被康熙处罚,却屹立不倒的阿哥,下面的官员好似看到了风向。

胤祥总是在我跟前抱怨,只是眼底的喜­色­我仍然看清了。

我给胤祥的只有一句话:“下一次,我无法再救你了。”

胤祥立时呆愣住,尔后走到站在窗前的我,从背后抱住我的腰轻轻地道:“不会了。”

其实胤祥并不是那么清白,四十七年他定是参与了什么,否则康熙怎会如此厌恶他。

“老十三,你放开云儿,我已不在家你就想亲近云儿,告诉你,没门。”从外回来的胤祯看见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可是眼底却没有怒气。

因为我们大家都明白今时今日的胤祥对我已经没有了男女之情,而是依恋。只是胤祯见我对胤祥如此的好,非常的嫉妒,所以和胤祥总是对着­干­。

胤祥嘿嘿一笑,更往我身上蹭了蹭:“就亲近了,怎么样,十四弟。”

胤祯一听,立刻上来扳开胤祥,你来我往,哥俩又切磋上了武艺。

我翻个白眼:“要打,出去打。”

两个人一听,立刻住了手,嘿嘿一笑,互相搂着肩膀道:“我们玩呢。”

“额娘、额娘,晌午吃什么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一定就是弘春,这几天我看他读书累的小脸都瘦了,就亲自做些吃食给他,没想到,他倒是天天都惦记。

弘春一进门正好看见胤祯和胤祥,见他阿玛黑了脸,立刻乖乖请安:“弘春给阿玛、十三伯请安。”

胤祯喝道:“像什么样子,一个阿哥整日疯疯癫癫的。”

胤祥见状立刻拆胤祯的台:“他阿玛不也一样!呵呵!”

胤祯咬牙切齿转过头:“老十三!”

“我是你十三哥,总是老十三,老十三的,还不如弘春呢。”胤祥悠然自得抱起弘春朝门外走去,可是话倒是气坏了胤祯。

我摇摇头,这几个人。

待弘春和胤祥走远了,胤祯一下子腻到我身上,颇为委屈道:“云儿,老十三欺负我。”

我推开他,冷着脸道:“我看你和弘春没什么区别。”

胤祯挡开我的手,一把搂住我,­唇­贴在我的耳畔:“有区别,我对你做的,他不能做。”说着就含住了我的耳垂。

我气极,一边睁开一边道:“满嘴胡吣。”

“不是胡吣,这个世上只有我能对你如此。”胤祯嘴里虽然说着轻松,但是眼睛里的认真我却看的一清二楚,说着胤祯覆上了我的­唇­,嘴里还含糊地道:“我……想你了。”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胤祥和胤祯仍是斗嘴不断,弘恪不懂什么事,倒是开心的直拍手,弘春低着头、捧着碗、抖着小肩膀。

我无语……

当我们转移到了凉亭时,却见管家将李德全引了进来。

我们刚起身相迎,话还未说出口,李德全严肃着脸道:“皇上口谕,宣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固伦公主即刻进宫。”

巴彦胡硕之生死劫1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放假前争取结文。

进了康熙的东暖阁,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朝廷重臣以及众位阿哥都在。

包括康熙,各个脸­色­都难看得很。

“云格玛!”我刚一进门,刚想给康熙行礼就被康熙叫了过去。

“云格玛见过皇兄。”我弯腰给康熙请安,起身的瞬间却看见康熙看我的目光带有些许地怜悯,就连胤禛、胤禩他们都是一样,众臣只是低着头。

出事了?

“唉,云格玛,你看看这个奏折吧。”康熙竟然破天荒地将一本奏折扔给我。

众位阿哥和众臣震惊的目光我没有看见,因为我只看见奏折上的一行字:“巴彦胡硕关遭沙俄兵突袭,穆特费扬谷将军亲自带人与敌奋战,不敌,战死。”

战死?舅舅竟然死了?

手中的奏折啪的掉在了地上,我的脑子里只回响着一句话:“战死!”

那个第一个发现我女子身份的舅舅,那个一直护着我的舅舅,竟然战死了?!

“云格玛,云格玛!”耳边响起谁的呼唤?

我猛地瘫坐在地上,微弱了叫了一声:“皇兄。”

当我被胤祯扶起时,康熙赐我座,耳边其他人的声音我再也听不到了。

“云格玛,你可愿出征讨伐外贼?”康熙的声音有些暗哑,还带着些许地愤怒。

“皇阿玛,儿臣愿意领兵出征。”康熙话音刚落,我身边的胤祯和胤祥立刻跪在地上请求领兵。

“皇阿玛,儿臣愿意领兵。”这时胤禛和胤禩也跪下,其他阿哥见状也纷纷求情领兵。

康熙未说话,胤祯有些急了:“皇阿玛,云格玛毕竟是女子,到了战场万一受伤怎么办?还望皇阿玛三思啊。”

“皇阿玛,十四弟的话儿臣同意,云格玛的舅舅毕竟刚刚去世,怎能让云格玛领兵啊。”胤祥也跪行了几步道。

“皇阿玛!”胤禩见状也急了:“皇阿玛,儿臣愿意领兵。”

“都给朕闭嘴!”康熙勃然大怒:“你们……”

我挣开胤祯的手臂,跪下,语调平淡地道:“云格玛,愿意领兵出征讨伐沙俄兵。”

也许历史上还从未有一个君王能信任一女子出征,单单康熙这种胸怀气魄就让我折服。

“皇上,三思啊,固伦公主毕竟是公主啊。”众臣中间佟国维突然站了出来,眯着眼睛向康熙奏请道:“领兵出征、军国大事怎能让一女子担当啊。”佟国维说出这番话后,见康熙的脸黑了顿时加了一句:“而且固伦公主是先皇之女,身份尊贵怎能踏进那荒蛮之地啊。”

“你们呢,你们呢,都说说。”康熙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大臣。

“臣等附议。”其中一些大臣都异口同声地赞同佟国维。

“张廷玉。”康熙又点到了张廷玉的头上。

张廷玉起身恭敬地奏道:“臣认为固伦公主是个人选。”张廷玉并未说我行不行,只是说我是个人选,真真是滑啊。

“隆科多,你说说。”康熙又点到一人。

隆科多,我抬起头,霎时愣住了,那人竟然那就是佟参领。

隆科多瞥了我一眼道:“巴彦胡硕关子鬼将军上任以来,一直以能有鬼将军这样的将军为荣,所以此次出征,臣认为鬼将军是最合适的人选。”

隆科多的话音刚落,在大臣中引起了争论,武将都附议隆科多的话。

此时我微微地笑了,昔日的佟参领还是了解我啊。

其实我也明白康熙为什么派我领兵。

“云格玛留下,其他跪安吧。”康熙听了一会儿就将人都赶了出去。

“皇阿玛!”胤祯和胤祥还要说争着上康熙面前说什么,却分别被胤禛和胤禩给拦下,拽出了东暖阁。

康熙长叹一声:“云格玛………”

自那日与康熙长谈之后,我领兵的圣旨在第二日就颁发了,由我领三千兵马奔赴巴彦胡硕关再加上巴彦胡硕关现在剩下的五千人共八千人。但是我是作为领兵的主将,副将却是太子党的一名武将,而供应我粮草的却是胤禩。了解到此事后,我只是冷笑,康熙的心思我明白。

自此,大清康熙皇帝陛下派一女人领兵出征讨伐沙俄的消息立刻在朝廷内外掀起了一阵风浪。

太后竟然因为康熙让我领兵而给康熙几次闭门羹吃。

德妃嘴里虽说着担心,但是眼角满是喜悦。朝廷大臣中,看笑话的有之,信服的有之,不过大多是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而这几日十四府的大门差点被人踏破了。

阿玛额娘得知消息后,立刻跑到了十四府,额娘抱着我直掉眼泪。

阿玛只说了一句话:“我们枫璐堪比男儿,但是要记得家里还有你的亲人。”

我明白阿玛是怕我像舅舅一样战死沙场,安慰了两位老人。回到卧房又不得不面对胤祯的一身冷气。

我冲胤祯讨好地一笑,抬起手臂抚摸他的脸颊:“不要生气了,不就是打仗吗?我保证不超过一个月我就回来。”

胤祯一把拍开我的手,转身大步走向门又停住了脚步,沙哑着嗓子道:“你当打仗是儿戏吗?”

我讪笑:“怎么会!”

胤祯霍地转过身,脸­色­发青,高声喊道:“那你考虑过我吗?恩?你不知道会担心吗?再说打仗那是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人怎么能上战场?”

我苦笑:“胤祯,你应该知道鬼将的名声。”

“那又怎么样?那是从前,可是现在你是我的女人!”胤祯见我态度如此,恨地大步上前一把将我扣在怀里。

我叹息一声:“胤祯,这些我都明白,但是你应该清楚,这场仗只能由我去才能得到整个蒙古的支持,还能用蒙古压制准格尔蠢蠢欲动的策旺阿拉布坦。”

胤祯立眉哼道:“难道我们这些个阿哥都是废物?”

“你呀!”我摇摇头,转身整个人靠在胤祯的怀里,缓缓地道:“去年你们这些个阿哥闹成那个样子,大阿哥被圈,太子被废,八阿哥也被废了贝勒,虽然现在恢复了,但是你说让你们哪个阿哥去老爷子能放心?”

胤祯眼底光芒一闪,语气低沉:“皇阿玛竟然这样猜忌我们?”

我冷笑:“你们怎么不看你们做的事情呢?”

胤祯语塞。

我继续哄道:“能带兵的阿哥现在只有你和十三,可是十三的外公是蒙古大汗,皇上不会放心,但是我可以,因为我同时是先皇的女儿。而你从未上过战场,皇上是心疼你。你四哥和八哥却不是这方面的人选。”

胤祯缠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

“胤祯,等我回来,好不好?我保证会还给你一个完整的我,可是弘恪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我侧首在胤祯脸颊边亲了一下。

胤祯沉思了很久,终于闷闷地说:“你要早点回来。”

我呵呵一笑:“胤祯,我会想你的。”

胤祯猛地扳着我的肩膀让我面对他,只见他眸­色­变身,本就沙哑的嗓子更显暗哑:“我们去内室。”

听懂胤祯话里的意思,我没有拒绝而是双臂环上胤祯的脖颈,吐气如兰:“听你的。”

胤祯再也忍不住,弯腰打横抱起我就大步走向内室。

散落地衣服、重重地帘幕、压抑地呻吟,满室的春光,暗示了男男女女的不愿分离。

十日后,我重着黑­色­铠甲,拿起了昔日伴我三年的鬼刀,站在本是女子梳妆镜前。此时外面的天­色­还未亮,我握着刀的手紧了又松,好久长长叹了口气。

“云儿!”站在我身后的胤祯走到我面前,郑重地将帽子戴在我的头上同时一个湿热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等你回来。”

“哐”的一声,手中的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我扯了扯嘴角,踮起脚,一把扣住胤祯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许久,当两人都气喘吁吁之时,才松开彼此。

推开胤祯,我弯腰捡起刀,低着头转过身,走到门边,站定。

目光落在门外:“我走了。”说着我大步离开。

“额娘!额娘!”突然弘恪的爆发出惊人的哭声,撕心裂肺。

我的心一阵疼痛,脚步未停,头也未回直接走出了府门,直奔皇宫。

出了皇宫,神武门前,太子代表康熙领着众位阿哥还有众臣给我送行。

接过太子手中的酒杯,仰脖喝下,不经意间却看见太子眼里的幸灾乐祸。

微微一笑,我未做声,只是转身上了马。

“出发!”刀举过头顶,大喝一声,终于出发了。

一路上,康熙派给我的副将事事都请示我,好似对我非常恭敬。我身后的三千兵马,我仔细让人调查才发现,这三千兵马没有一个是以前跟着我打过仗的。

三千兵马?这是什么概念?

据我所知舅舅之所以战死,是因为沙俄派了两万人来偷袭,巴彦胡说关一万人,被康熙抽调三千,虽说补了两千但是并不熟悉巴彦胡硕。经此一战,巴彦胡硕关只剩下了五千人。

队伍走了五天,再次扎营。

我躺在榻上把玩手中的玉佩,一时间思绪万千。

两万沙俄人,也许康熙并未放在眼里,可是为什么还要派我来,却只给我三千人马。

“主子!”只有我一人的大帐,这时出现了一个人。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恩。”

“巴特尔有罪,请主子责罚。”巴特尔的头贴在地上未敢起身。

我冷哼一声:“穆特将军战死沙场,你们做什么去了?”

巴特尔的声音有些颤抖:“属下晚来一步。”

“这几年是不是生活太安逸了,恩?”我侧身坐在榻上,目光直盯着巴特尔。

“……”巴特尔冷汗淋淋仍是跪在地上。

我幽幽地道:“最近听说茶马古道附近不是很太平,抢掠的不少,但是我没有分上一杯羹,心里总不是滋味,你就去那里吧。但是记住,是一个人。茶马古道三条路,你选一条吧。”

“是,主子!”巴特尔见我如此惩罚倒是松了一口气,起身将腰间的令牌双手捧给了我。

“不过……”我把玩着令牌,顿了一下道:“该说的,不该说,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应该很清楚。巴特尔,你给我记住,狼虽是我的势力,但并不是我的全部,我最喜欢的营生是暗杀。”

巴特尔顿时明白我的意思,清了清嗓子道:“巴特尔绝对不会背叛主子。”

“……”

“八少!”我轻轻一唤。

一个身影出现在我身边。

我将令牌交给他:“你在我身边也很久了,与狼的联系,供应粮草你也参与了不少,狼就先交给你了。”

“主子?”八少非常惊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失笑,八少是最敦厚的一个人:“我对你放心。”

八少听我如此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后恢复平静:“八少一定补辜负主子的期待。”

“八少,去了狼,听我的号令,这次我一定要为舅舅和边疆的百姓报仇。”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我从未忘记沙俄对边疆百姓所作出的兽行。

只因为鬼将军死了,就敢再次­骚­扰边境。这次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撩开帘子,望着天边的圆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十五了。

呵呵,康熙,月圆人团圆,要让你失望了,我云格玛,不会死在巴彦胡硕的。

巴彦胡硕之生死劫2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好好描写一段猫儿上战场,大帐浴血奋战的情形,可是没有灵感,就写成这个样子了。。。。

我离开京城之前,鬼将军复活重返巴彦胡硕关的消息就传开了。巴彦胡硕关上下倒是欢天喜地,迎接我的到来。

坐在军帐中,所有巴彦胡硕关的将领全部到齐,每个人的头顶都记着一条白布,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愤怒。只是曾经跟在我身边的屠夫、瘦猴他们却一个也不在,就连黑熊兆佳御石也被康熙留在了京城。

“阿木尔。”因为我要行军打仗,阿木尔硬是跟了来:“你现在就带着我的手迹去喀尔喀、科尔沁、喀喇沁、土尔扈特部,就说我鬼将军、云格玛说的,限他们两日内各领兵三千来巴彦胡硕,如果晚了一步别怪我鬼将军翻脸不认人。”

“嗻!”阿木尔领命而去。

我这才有时间观察帐中的各­色­人。

巴彦胡硕关进了几个新面孔:“众位想必都清楚我是女人,当然也有人再怀疑我是不是鬼将军。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就是鬼将军,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地鬼将军。”

各副将、参领呼吸一滞,却都未敢做声。

倒是其中一个嗤了一声,我视线飘过,原来是从京里带来的人。

“你们知道,沙俄此次来袭,巴彦胡硕损失惨重,穆特费扬古将军战死,巴彦胡硕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兵力。而现在的巴彦胡硕只有八千人,加上蒙古两日后到达的一万两千人,共两万人。据探子来报,沙俄子得知鬼将军,也就是我再次回到巴彦胡硕,又派了三万人马来犯。这次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寻找战机,找到那股敌人,将他们彻底消灭。但是要记住即使沙俄人兵临城下,我们也不可以退缩。可是”我话题一转:“以在座的诸位要是有害怕的尽可以现在就走。”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巴彦胡硕关的将领们都一脸决绝地看着我。

我欣慰地一笑,转头面向京城来的几人:“不知这几位将军呢?”

“哼,我等其实贪生怕死之人。”其中一叫李继的人冷哼道。

我魂不在意他的无理:“好,那现在我就先布置一下各自的任务。”

夜­色­深沉,我一人在军帐中苦思冥想,只是没有人来红袖添香。

想到这里,突然不能自抑地笑了,看来自己真是在男人堆里呆的长了。

突然帐外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沉声问道。

“回将军,抓住了几个­奸­细。”外面侍卫回答道。

­奸­细?

我刚想出去,就听见外面一男人喊道:“云格玛,你是不是在想无人红袖添香啊?哈哈哈哈,我等给你添香来了。”

听到声音,我心中一喜:“快让他们进来。”

“靠,云格玛,你这里倒是守卫森严,我们刚一接近你的帐子就被发现了。”首先进来的竟然是墨哥。

我忙笑着迎上去:“墨哥来了?”

“莫少!”一女声婉转动听,天下间能如此带着柔情唤我的只有嫣儿。

果然墨哥身后跟进来的是嫣儿和煞。

“嫣儿!”我高兴地唤了一声,没想到嫣儿见我却掉了眼泪,急步走到我面前,一下子扑进我怀里:“莫少!”

看着后面煞黑了的脸,我一阵好笑,这个醋缸。

“好了好了,嫣儿,哭什么,终于见面我们应该高兴啊。”我弯腰轻柔地帮着嫣儿擦去眼泪。

嫣儿脸­色­微红,低头自己拭泪然后道:“嫣儿以为再也见不到莫少了呢!”

我展臂将嫣儿搂进怀里无视煞的黑脸:“嫣儿,对不起,当初没有告诉你,就……”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你侬我侬了,快点,上点吃的饿死我了。”墨哥见状,一ρi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嚷嚷着饿了。

我放开嫣儿,扶着她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煞:“煞,胡闹,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带着嫣儿来。”

煞哼了一声未说话,倒是墨哥笑笑道:“那也要他拦得住啊。”

我起身挥手叫门口的侍卫送些吃食来。

“你们怎么来了?”坐下后,我才问道。

墨哥看了我一眼,冷哼道:“为了你啊。要我说,这个大清的男人是不是都死光了,竟然让你一个女人出来打仗。”

我无奈一笑:“也许我是步舅舅的后尘。”

墨哥端茶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我:“他们竟然安的这样的心?”

“莫少!”嫣儿听道后,美眸里都是担忧。

我握着她的手,眼里突然蹦出无限光芒:“可是我云格玛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摆弄的人。”

“张弋阳明早上也会到。”一直未说话的煞突然张口道。

“张弋阳?”我疑惑道:“我这不是又要欠他的人情吗?”

“他巴不得。”煞又Сhā了一句。

“……”

帐内气氛顿时有些低迷。

“墨哥,你不会空手来的吧?”终于我打破了沉默。

墨哥听到后,冷笑一声:“说道这个我就来气,你那个护卫二少真是个木头,我要带一些出鞘地剑的人马来,他竟然说没有你的命令,他不但动一丝一毫。我晕,我倒想问问出鞘的剑是谁的啊?!最后我火了,骂了一句,你在TMD犹豫,你家主子就真的战死沙场了。这小子瞪了我一眼,二话没说,就派人跟我来了。”

我听后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二少。”

“哼,你那十个贴身暗卫,一个比一个难缠,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属。”墨哥接着抱怨道。

“行了!”煞突然站起身:“我们住哪里?”

我一拍脑门,笑道:“高兴地忘了,我这就叫人给你们收拾。”

“莫少,嫣儿想和你睡,可以吗?”嫣儿突然站起身一双美眸充满希望地看着我。

煞听后,顿时怒了,一转身出了帐子。墨哥嘿嘿一笑:“这回可不是红袖添香了,而是美人暖床喽。”

嫣儿红了脸低下头,我骂道:“胡说。”

墨哥笑着出了帐子:“不耽误你们你侬我侬了。”突然脚步又定住了:“嗨,告诉你,你师兄也来了,不过怕你不想见他,估计今晚要露宿荒野了。”

我身体略微一顿,便笑道:“墨哥,麻烦你将师兄唤来吧。”

第二日清晨,墨哥、煞、师兄、张弋阳、鬼斧都聚集在我帐子内。墨哥不无担忧地道:“猫儿,你有多大把握?”

我懒懒地一笑:“多大把握,你说我有这些人能有多大把握?”说着我用手比了个十字。

墨哥嘴角抽搐:“一万人?”

我摇摇头:“十万!”

饶是煞也张大了嘴吃惊道:“这么多人?”

我眼眸一转,笑道:“怎么?少了?”

鬼斧怪叫:“这么多人,打到京城都……哎呦,煞,你打我做什么!”

煞瞪了鬼斧一眼没做声。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来到这里了,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逛逛这个巴彦胡硕关,这里也算是边疆最繁华的小镇了。”说着我放下手里的文件,领着众人出去。

逛了一阵,我见众人都有些累,便寻了一处酒楼歇歇脚。

师兄再次恢复了原本冷漠的样子,张弋阳依旧是一副正派侠士的模样。

上了雅间,鬼斧推开门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说那个,呃……”

我接了一句:“猫儿。”

“啊,对,猫儿,你是不是有劲没处用还是叫你家男人给逼的,怎么跑到这么地方来打仗?”

“我闲的。”我凉凉地接了一句。

“我靠!”鬼斧嘴里的词越来越现代了:“要我说啊,你赶紧拍拍ρi股走人得了,你家老爷子这不是明显玩你吗?”

“鬼斧,闭嘴!”张弋阳见我脸­色­微变忙制止鬼斧。

鬼斧见状伸伸脖子不再做声。

“猫儿!”

我侧头微笑:“师兄,我没事。”见众人都是一副担忧的样子,我突然仰头豪迈大笑:“怎么都这副样子?我不想来,谁还能逼我?!昔日的鬼将军再次踏足疆场,不是很大快人心的事吗?”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男人能做的事情,我猫儿一样能。”

“逞强!”煞冷冷地瞥了我一样作出结论。

“莫少!”嫣儿有些担忧,水眸满是怜惜。

我拍拍嫣儿的脸:“你家莫少岂是懦夫。”

我话音刚落,煞一把搂过嫣儿瞪了我一眼道:“离嫣儿远点。”

我不置可否,放开手,长叹一声,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回府安顿好一­干­人等,我也歇在了府上,暂时没有去前沿。

自墨哥他们来了后,我日渐焦躁地心也渐渐安稳起来,每天见到他们熟悉的脸孔,心里泛着淡淡地欢喜。

至少我还是有人心疼的。

仰望星空,漫天星斗,每颗星都想钻石一样晶莹剔透。

抬起手臂灌了一口酒,随­性­向后一仰,闭上眼睛感受夏日边关的清凉。

“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冰雪般地声音却出奇地带着暖意。

我呵呵一笑:“欣赏月­色­啊!”

师兄撩袍坐在我身边,深深地瞥了我一眼,也学着我仰望星空:“怎么这么有兴致?”

“七少告诉我,思尔和莫辉学成下山历练,想必还有个八九天就快到巴彦胡硕了。”我将手里坛子扔到一旁笑着道。

师兄听罢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连个小子估计是偷跑出来的吧!”

我诧异地望着师兄:“怎么会?师父拦不住吗?”

师兄抬头望空:“你这样,谁放得下心。”

我别过头,无话可说。

只是就连儿子都担心我,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是我真的不胜任这个大将军!

时间悄然流逝,师兄慢慢地站起身温声道:“回去吧。”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闭上了眼睛,隔阂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

康熙四十八年八月,我已经在巴彦胡硕关驻扎了两个月了。

但是据说沙俄的那三万人连个影子都没有,我派多人出去打探,竟然一点出兵迹象都没有。

我站在巴彦胡硕关的城墙上眺望远方,茫茫原野,密密森林,一望无际。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突然身后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朝我飞奔而来。

“什么不好了?”我皱眉问道,无非是沙俄兵来了。

“回鬼将军的话,据探子来报,敌人五万人马,从三个方向正朝巴彦胡硕日夜兼程而来。”

“五万?!”我猛地提高声音,说着大步朝城楼下走去:“情况可属实?”

“千真万确!”

“快去召集众将到我大帐来。”

“是!”

小兵匆匆而去,我挥手,七少出现在我身后,我脚步不停地吩咐道:“告诉二少,等我的信号。”七少未作声就消失了。

五万人?

巴彦胡硕关却只有两万人,而这两万人中只有三千人是曾经巴彦胡硕跟随我打过仗的。至于蒙古人我不敢抽调太多,否则引起康熙的反感。

摇摇头,如果不让“狼”参与进来,我可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看来巴彦胡硕要有一场苦战了。

三日后我身披战甲,手持腰刀,负手立于城门之上。

身边没有什么旌旗飘飘,没有战鼓雷鸣,亦没有羽扇纶巾,有的只是众人的悲愤之情。

普赖将军回京述职又被康熙调回了巴彦胡硕,此刻与我并肩而立。

“没想到你竟是个女子。”普赖将军目光直视前方,心里却有些复杂,从未想过那个让整个巴彦胡硕骄傲、让敌人闻风丧胆地大清第一将军鬼将军竟然是一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是当今皇上的儿媳­妇­、皇十四子的福晋。

普赖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女子,心下一叹,这样动人的女子,怪不得自己的儿子那一段时间抓心挠肝的。只是自己儿子高攀不起啊。

我摇摇头:“普赖将军,此地只有鬼将军,没有男人女人。”

普赖将军听到后,蓦地拍手哈哈大笑:“哈哈哈,不愧是出身名门。”

我挑眉,名门?哪个名门。

不过普赖将军这一笑,便将紧张地气氛一扫而空。

“普赖将军,您扔的下一家的老小?”想到康熙让我来巴彦胡硕的最终意义,我不仅自嘲地一笑。

普赖将军手抚在城墙上,毫不在意地一笑:“大丈夫当此一生,正该马革裹尸而还,怎能怕死。”

我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参领疾步飞奔到我和普赖将军面前:“鬼将军、普赖将军,敌人来了。”

来了?好快啊!

“鬼将军,左方的一万敌人不知被人什么缠住了。”

“鬼将军,右方的一万敌人陷入了埋伏。”

“鬼将军,沈彻副将带兵迎上了正前方的敌人。”

“鬼将军,李继将军也带兵迎战了。”

“鬼将军,右方敌人的将领被人杀了,敌军一片混乱。”

“鬼将军,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一条条战报被送入军帐,我绷着脸看着催人心跳的战报,没有做声。

未迎敌的将领都面带渴望的盯着我的脸。

放下战报,我缓缓地站起身,目光扫视了帐下众人:“普赖将军。”

“在!”普赖将军非常配合地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直视我。

“请这几位参领随本将出战,”我点到名字的人本是巴彦胡硕关的旧人:“其他的诸位随普赖将军守城。”

“鬼将军,这……”普赖一听我要亲自迎敌,立刻不赞同地摇头。

我无所谓地笑笑:“普赖将军,既然鬼将军回了巴彦胡硕,怎能弱了巴彦胡硕的名头?!”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如果我不出战,不管胜败与否回京后康熙定会处罚我。

撩起战袍,握紧腰刀,不再管身后普赖将军的呼喊,直接大步走出了军帐。

战袍沾满泥泞、甲胄染满鲜血,挥刀无数,厮杀在进行,敌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可是大清官兵也牺牲了不少。两队人马搅和到了一处,仗便从对抗变成了近距离厮杀。

鬼将军的名号让敌人惧我,也更加恨我,一拨一拨地敌人专门朝我这个方向杀了过来。

此时的我已经根本不顾什么隐藏武功之类的,出手便是杀招,脚边堆得都是敌人的尸体。

沈彻左肩受伤却仍然拼杀,李继腰间染血却不离战场。

突然北方光芒一闪,战场边缘,已经悄悄地渗入许多人,却无人注意。

夕阳西下几时回,人未归、敌未去……

战争持续到了夜晚,敌人久攻不下,最后退去了。

我疲惫地坐在军帐中闭目养神。

沙俄退去不会不在出兵了,而是暂时的。

据派出去的人的说法,至少有四五天的休息时间了。可是时间过去了十多天,敌人却越发的没了动静。

“主子,你的伤?”七少现身出现在我身后。

我摆摆手。

“主子,八少派人来说,左方那一万人已经全部被歼灭。”七少见四下无人悄悄地向我禀告。

“我知道了,告诉八少继续监视他们。”

“是。”

接下来两天,沙俄兵一直未有动静,据七少的报告,沙俄兵此次五万人,第一日实际损失了两万人三千人。而巴彦胡硕也伤了不少人,两万人中,加上死去的伤着的共三千人。

因为这样的战果,巴彦胡硕关官兵上下一阵欢欣鼓舞。

从京城里带出来的那三千人看我的目光也渐渐地变了,眼睛里有了惧怕和敬。

当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彻底消灭这伙敌人时,却听到了巴彦胡硕关上下私传的一个消息:大清皇十四子胤祯在十天前娶了侧福晋……

巴彦胡硕之生死劫3

作者有话要说: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端看明日的云格玛如何爆发吧。。。。

“众将听令!”我一身战袍立于点将台之上。

台下则是一脸凛然的巴彦胡硕关众将士。

我目光紧紧地注视着下面全副武装的战士,今天不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却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舅舅战死沙场、巴彦胡硕几千士兵战死,为的是保家卫国。

只是我现在站在这里,心情却十分的复杂,伤感、悲痛以及被背叛的愤怒。以前在巴彦胡硕,为的是体验那种军营生活,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在战场上也不比男人差而已,后来上了战场面对沙俄时,心底的爱国之情涌了出来,金戈铁马的冷硬无情以及血­色­夕阳的撕心裂肺,死去的,活着的。。。。

最后自己变成了人人敬怕的鬼将军,而草原上神出鬼没的“狼”也愈渐愈多。

只是那时的心情与此刻不同,痛,并快乐着。

虽然痛心身边战友的逝去,但是那个时候我陷入了爱,爱着且被爱着。

今天,心已经没有了感觉,师兄的背叛令我难过、多尔济的欺骗让我难过,但是胤祯对我的欺骗让我心寒。只因为前一刻他可以为了我去生、去死,却在我为了他留下、并且忍受着康熙的百般刁难上了战场,而他却娶妻洞房花烛。

“我们上战场,是保家卫国,保护家乡的她”我面无表情地举起右手握拳,眼前的战士也随着我举起了右手,因为大家心中有着共同的仇恨,穆特费扬古将军,还有那些被无辜杀害的百姓。只是我心中想的却是胤祯领着新进的福晋去宫中觐见康熙。

“为了大清,为了我们家,为了我们心目中的她,我们定不会让敌人的铁蹄踏入大清一步。”大清的边疆有无数的战士用血­肉­去扞卫,可是我的爱情该由什么来扞卫?

万里之遥的我该如何去保卫爱情?

“有些人非常不屑于我,但是你们要记住,战场上,只有战士,没有兵,没有将,没有女人,没有男人,只有战士!”战场没有男女之分,可是京城里呢?皇子身份高贵,就应该有三妻四妾?在男人左拥右抱的同时,女人就应该在一旁委曲求全吗?

“沙场上,我不是女人,不是十四福晋,只是你们的鬼将军,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地鬼将军,一人可抵御千军万马的鬼将军!”可是强悍如我,仍然被逼的为了爱,为了丈夫和儿子被迫踏入战场,拿起刀同男人一样冲杀在前。

皇阿玛、皇兄,从来就不是父,不是兄。

疼我的永远不会是他。

“云儿,我爱的只有你,难道你不明白吗?”

“云儿,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在乎老十三?”

“云儿,我委屈!”

“云儿,我们生死与共!”

“云儿,你在乎过我吗?”

“云儿,我等你回来!”

微侧头,抬手挡去耀眼的阳光,却在无人看见之时抹去了眼角的泪。

誓言、密语,二人纠葛的桩桩件件依然在眼前,可转眼间,却是背叛。。。。。。

“云格玛,你真像小狮子。。。。。”

“云格玛,你应该是草原上的苍鹰,而不是笼中鸟。。。。。”

“猫儿,只有江湖适合于你。。。。。。。”

“猫儿,这世间只有我訾翼配得上你。。。。。。”

“小疯子,这可不像你了。。。。。。。”

“徒儿,累的时候就回雪山吧。。。。。。”

追风纵横疆场,我手中握紧刀,挥舞着,乌云遮日,天空飘荡的不再是草香,而是血腥味。

“云儿。。。。。”

“猫儿。。。。。”

“公主。。。。。”

“啊!!!!!”一声长啸,我再也无法忍受脑中的各种声音的折磨。

“鬼将军,小心!!”我用刀支撑着受伤的身体。

众将士见我跌下马,都惊叫起来。

“主子!”

“七少,做你该做的事!这里不需要你。”我再次举起刀,冲向战场。

我的仗,自己打,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主子,何苦呢!”

何苦??

“呵!”我怎么会知道。。。。。

“主子,小心!”大声疾呼,我未听见,只来得及躲开朝心窝这里扎过的刀。

我握着胸口的伤口,竟然笑了,原来该受的永远也躲不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鬼将军退敌有功,着即刻回京。”

一道简单地圣旨将我召回京城。

沉默地上马、沉默地面对众将士的不舍。

狼回归了草原,墨哥他们再入江湖,而我却要回京城。

手里的铺子曾经给了康熙一部分、一部分江湖势力也拨给了十三、战舰入了京城、蒙古积极帖服大清,我剩下的只有“狼”。

还有我唯一的儿子弘恪。

再次踏入十四府邸,红绸还没有来得及撤去,喜庆的气氛好似还在府里没有散去。

新建成的院落住着新人,万般宠爱,来迎接我的只有小舒和弘春,还有李嬷嬷怀里的弘恪以及乌兰、春晓、风经、雅颂。

小舒忐忑地说清璐因为弘明生了病没有出来。

而胤祯和新进府福晋进宫了。

抱起弘恪,亲亲他的脸蛋:“想额娘吗?”

弘恪看着我有些害怕,直往后躲,我顿时心下一痛。

“公主,您还穿着甲胄呢。”乌兰见状忙上前说道。

我低头一看,不自觉地笑了。

原来带着杀气地战袍还没有脱下,随手一扯,将甲胄、战袍抛在地上,回眸去看弘恪。

“额娘,呜呜呜!”我迎来的是弘恪的拥抱。

双手紧紧地抱着弘恪:“额娘只有你了。”

“云格玛,你回来了。。。”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转身,原来是胤祥气喘吁吁地攀在大门处。

微微一笑:“胤祥,我回来了。”

“……”胤祥的表情似是怜惜似是难过,还有愤恨。

好久。。。

“鬼将军,快随我入宫吧。”李德全出现在胤祥的身后。

“原来是李公公啊。”我微微欠身,笑笑:“可否容我换衣?”

再次进入草原月光,乌兰支支吾吾地说新­妇­嫁入十四府,喜宴摆在了草原月光。

脚下一顿,胸口隐隐作痛,原来我真的在乎他。

一路走向卧房,一路扯下身上的腰刀、战衣,随手扯开变成了辫子的长发,踢掉脚上的战靴。

白纱汉服,衣摆垂地长过脚面,绾起长发,怜爱地抽出腰间的白蛇鞭与软剑,摩挲了一阵再次缠在腰间。

站起身,环顾四周,这里是我和胤祯的卧房,只是也许再过不久就不是了。。。。。。。。

沉默之心如死灰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还有一更。。。。。

随着李德全一路进宫,刚要踏入乾清宫东暖阁的大门,非常凑巧地瞥见胤祯和新福晋由左侧走来,来的方向恰好是太后的慈宁宫。

我眯起眼睛,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提步踏入东暖阁,没有理会他们。

“云儿!”耳边是胤祯的惊呼声,只是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平静地走入东暖阁,毫不惊讶地看见除了被关的大阿哥之外所有的阿哥全部在场还有一些重臣。我平静地跪下行了大礼,口呼万岁,稳稳地站起身,低下头。

东暖阁自我进来后就非常的寂静,胤祯跟着我进来后,却被康熙勒令站回阿哥序列。而那个侧福晋则站在李德全的身后,低着头未作声,但是刚进门看向我的一个眼神充满挑衅。

康熙将我叫到面前,状似温和地问了问我的伤口如何,我平静地一一作答。

“鬼将军不愧是鬼将军,只一个月就退敌,真真扬我大清国威。”康熙心情好似不错。

“云格玛不敢!”出了战场我就不再是鬼将军,而我再也不想出现在战场,那里的血与火让我却步。我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脚面上,没有去注意任何人的神情。

“你出兵这两个月,朕真是有些担忧,太后也天天替你提着心。”康熙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低头退步:“不敢!”

康熙见我如此,没了声音。

“好了,你去见见太后吧。”康熙最后没了与我说话的兴致,便让我去见太后。

我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个女声柔柔地道:“皇阿玛,这位就是姐姐吧,臣媳还没给姐姐请安呢!”

“嘶!”她的话音刚落,我便听到抽气声还有胤祯气急败坏地声音:“你给爷闭嘴!”

“云格玛,太后想必想你了,你快去吧。”康熙听见却未理她,对于胤祯的那声呵斥也未斥责。新侧福晋见状脸上尴尬不已,低下头不再说声。

我给康熙行了礼,便往外走,刚要踏出东暖阁的大门,我却停住了脚步。

回身,敲到好处的笑容漾在脸上:“胤祯,陪我去见太后,好吗?”

胤祯听见我的话,脸上顿时又庆幸又愧疚,脚步向前跨了一步,却看向了康熙。

我笑着转向康熙:“皇兄,好吗?”

康熙盯了我一眼才点头。

我走过去挽起胤祯的手,十指交叉一同走出东暖阁。

这位新的侧福晋是姓郭络罗氏,是宜妃的本家,八福晋的堂妹。出门前,李嬷嬷已经将这些事情告知与我了。我只是感到好笑,郭络罗氏?胤誐的侧福晋有一个就是郭络罗氏,现在十四贝勒府也出现了一个郭络罗氏,真真是好巧啊。

不是没有听见她的咬牙声,我只是在想这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

有宜妃撑腰又怎样?

我猫儿想灭掉谁,还会管你什么身家背景?!

在江湖,从来都是强者为王,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走出乾清宫的范围,我一把松开胤祯的手,沉默地向前走去。

“云儿,你听我解释。”

“云儿,你等等我。”

“云儿,你要相信我。”

“云儿,我爱的只有你。”

身后是胤祯声声的道歉、愧疚。

我猛地停下脚步,头也未回:“离我远点!”

说着我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侍卫,直接施展轻功飞向慈宁宫。

“哎呦,我的儿,受苦了吧?边疆那么艰苦,你可怎么过啊?”太后见到我后,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嘴里吐出的都是关怀。我跪在太后身边,沉默地将头埋在太后的怀里,顿时泪如雨下。

夕阳西下,我才从慈宁宫里出来,不去看站在慈宁宫一下午的胤祯,扬长而去。

出了皇宫,我第一次不知应该回到哪里。

漫无目的的走着,却来到了一家酒楼。

小二看见是我,忙热情地将我迎了进去:“哟,这不是我们的鬼将军,快请,快请。”

“雅间!”我走上楼梯,不管身后人的窃窃私语,没想到我云格玛也有买醉的一天。

坐在雅间,端着酒杯斜靠在椅子上,沉默地饮着杯中酒。

“主子。。。”七少突然出现在雅间内。

我苦涩一笑摆摆手:“我想,一个人。”

七少没有说什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消失了。

这个时候雅间的门再次被打开,惊喜声冲进耳膜:“贾哥!”

循声望去,门口站着六个男人,我曾经非常熟悉的六个并肩作战的兄弟。

放下杯,控制心中的激动,我撑着桌子站起身,声音有些沙哑:“是你们。”

几个人碍于我现在的身份都有些拘谨,不敢进来。

我轻描淡写地道:“如果你们还认我就进来,否则就出去。”

“贾哥!”几个人有些激动,一脸想要扑过来的样子,我同样也有些激动。

“张若博、熊驰成、勒布、纳兰永福、图伦尔、钮祜禄德钦。”眼角有些潮湿,我掩饰­性­转过身坐下:“你们怎么出现在这里?”

张若博,也就是书生,一贯冷漠的样子,走过来坐下:“看见了。”

勒布,瘦猴,眼睛有些闪烁,表情复杂:“好久不见啦。”说着用力呼吸,好似空气不够用:“我……我们,都很想你。”

熊驰成,屠夫走过来一巴掌排在我的肩上,却被张若博瞪了一眼,扰扰头嘿嘿一笑:“贾哥,呃,不对,那个……”

我莞尔一笑:“还是叫我贾哥吧。”说着我指指自己一身男装。

熊驰成倒是爽快:“贾哥,兄弟几个当时得知你又回了巴彦胡硕,恨不得都跟去。”

图伦尔,暴牙也走过来挨着熊驰成坐下:“是啊,兄弟七个横扫天下。”

纳兰永福三步两步跨国来,嘿嘿一笑:“小六,你还站在那里装木头啊?”

钮祜禄德钦双眼有些湿润,仍是原来那副怯怯地样子:“贾哥。”

“小六,都是为将的人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我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小二,上酒!”熊驰成走到门边一把将钮祜禄德钦推到桌边,自己朝外大喊了一声。

几个人都带着激动地心情叙说着几年前在巴彦胡硕的相处的情景,只有勒布有些沉默。

“江南、江北的几人,怎么今日竟都聚在了一起?”我没想过七人能在京城相遇。

“书生和小六原本就在京城,瘦猴此次被调往巴彦胡硕,暴牙进了善扑营,我仍在苏州,地鼠可能要去西北了。”熊驰成见众人不做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他娘的,要我说,还是在巴彦胡硕的时候痛快,在苏州,那帮小子忒不地道。”

熊驰成虽然说话豪放,但是行为还是有些拘谨,眼睛时不时瞄我一眼。

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身份变了,大家都拘谨了。

心中郁气越来越浓:“都给我出去!”

几个人一震,瞬间明白了原因,勒布笑笑:“你别生气,他们没有适应过来。”

我仰脖喝了杯酒:“哦!”

“贾哥,你此次再次赶走了红毛鬼,以两万对五万胜了,可是为什么皇上没有赏赐?”突然纳兰永福张口打破了有些凝滞的气氛。

“赏赐?”我嘴角绽开一个冷笑。我哪敢要赏赐,康熙说过身为皇家人,这是应该做的。

“我们都听说了,十四贝勒……”突然图伦尔提到了胤祯,被我立刻打断:“别提他。”

勒布见我脸­色­不是很好,忙打断图伦尔的话:“好了,好了,我们几个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来来,喝酒,今天我们陪贾哥,喝个痛快。”

小二提了两坛子酒,七个人敞开了胸怀,大喝起来,一时间气氛才算是好一点。

可是中途却被胤祯和来人给破坏了。

我站在六人前面冷冷地注视闯进来的胤祯和胤祥:“你们来做什么?”

胤祯冷着脸,火大地盯着我身后的几人:“滚!”

我手一栏:“十四贝勒爷,小的们几个喝酒聚聚也犯国法吗?”

“你……”胤祯一时语塞,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双眸喷火。

“七少,请这几位爷出去!”说着,我再次回身坐在椅子上拿起了酒杯,看也不看胤祯和胤祥。

“……”胤祥一声未吭,只是看着我。

“滚!”

胤祯一时火大,摔门而去,胤祥叹了一声随后也走了。

“贾哥?”小六轻轻地叫了一声。

“你们也走吧。”我无力地挥挥手。

“你……”勒布欲言又止,一脸难言的样子,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唉!”纳兰永福出奇地叹了一声。

熊驰成想了想,一脸郑重地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屠夫心里,你就是贾哥,所以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的一定要找我们,万死不辞。”

我摆摆手。

“你保重!”勒布走到我身边,轻轻地道。

我侧首笑道:“勒布,你该成家了。”

勒布脸­色­一白,转过身轻轻地道了一声:“是!”

众人都走后,我也走出了酒楼,不过是从房顶上掠过,直接去了炼狱。

墨哥一见我进来,忙一把抓住我,皱着眉头:“你去哪里了?”

我推开他,好笑地道:“喝酒而已,何必这么紧张。”

“你……”墨哥气结。

“墨哥,给我找个人陪我。”我脚步有些摇晃,朝炼狱的二楼走去。

墨哥上前一把抱住我的腰,将我拖到楼上,嘴里念叨:“你喝这么多­干­什么?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至于如此吗?”

我抬起眼皮,嘿嘿一笑:“对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去,给我找个男人去。”

墨哥一把拍在我的脑袋上:“你喝糊涂了?”

我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墨哥:“哦?朱御清不是在你这里吗?”

墨哥闻言一脸尴尬:“咳咳,你怎么知道?”

我大笑:“你帮我养男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对于朱御清的追杀令是我亲自下达的,对于他的行踪我怎么会不清楚?!”

墨哥叹息一声:“是不是太绝了,毕竟他是真的喜欢……”

“停!”我猛地推开墨哥,皱眉道:“我不想听。”

一路走向自己的房间,可是推开门的一霎那却看见朱御清一身白衣地站在地中央。

我看也不看他,越过他直接走向自己的床:“出去,带上门。”

“我……”朱御清有些局促。

“现在不走,我立刻叫人杀了你。”我冷酷地扔下一句话,转过身体背对着他。

朱御清咬着自己的­唇­好久未动,只是问了一句:“我现在只有自己了……”

“七少,把他扔出去!”我话音刚落,七少就将朱御清推出了门。

他的事情我不想听。

第二日回到府里的时候,胤祯双眼通红地在草原月光等着我。

“我累了。”说完这句话,我就将门关上,进了屋子。

“云儿,你听我解释!”胤祯见状用力砸门。

“不用解释,我不想听。”

“云儿,那个郭络罗氏,不是我要娶得,是皇阿玛逼我的。”胤祯一听顿时急了,哐一声撞开大门,闯了进来。

宁死不低头 上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累死我了。。。。

还有,女主不是这么好惹的。。。。。

咳咳,还有那个,明日继续更新。。。。

我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他。

胤祯疾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云儿,你听我说,那日,皇阿玛派人将弘恪带入了宫中,赐婚于我,我也不清楚……”

胤祯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看着他焦急地样子,我突然不想知道了。明白前因后果又如何?人已经进府了,康熙用什么逼着胤祯答应婚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心寒地是不管是不是威逼,胤祯怎么能在我在战场上的时候娶妻呢?

“胤祯,我累了。”我别开脸无限疲惫地道,我心里清楚胤祯是真的爱我,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永远爱我,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

康熙会如此的行事,只是在传达一个信息,不论你如何势力强大,结果你都必须向我屈服,因为我才是大清的主宰。

历史上康熙对自己的儿子都是如此的手段,对我又能仁慈到哪里。

只是胤祯,你的心里就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我不相信。

“云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胤祯见我总是淡淡地样子,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

我猛地翻身坐起,挑衅地道:“好,我信你,那你现在就进宫请旨休了她!”

胤祯顿时哑然无声,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嘲讽地一笑:“那就请你出去。”

最后七少将呆呆地胤祯请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郭络罗氏竟然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来给我请安。

眉眼都是春意,娇柔做作的样子看的我直皱眉。话里话外说自己是康熙亲自赐婚的,还有我没回来之前,胤祯对他如何如何。

最后我忍不可忍,让李嬷嬷将她请了出去。

“公主?”乌兰和阿木尔一脸担忧地盯着我。

我揉揉额角:“我没事。”

“您还是吃点东西吧。”李嬷嬷抱着弘恪在旁边劝道。

我摇摇头伸手接过弘恪抱在怀里,任他亲昵地咬着我的头发:“风经、雅颂,让暗卫将院子守好了一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二人点头。

我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接下来几日,胤祯不得门而入,气急败坏之下竟然跳了院墙,让暗卫给挡了回去。

我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眯着眼睛。

脑子却高速运转着,这几日我未让胤祯进门,却招来康熙的一顿训斥。

江湖上悄悄地出现了一股新的势力。

康熙解了我手中的兵权。

阿玛被康熙解权提前回家养老,堂兄完颜宏因为一点事情被康熙下了狱,费扬古家族虽然舅舅去了,但是仍有四福晋在。

郭络罗氏愈渐嚣张,竟然进宫和康熙说看上了我的院子,康熙只是想了想说,府内女眷和睦,胤祯的后院才能更安稳,于是康熙口谕让郭络罗氏搬了进来。

弘恪再次被康熙带入宫中交给了德妃。

在我回来的第十日,郭络罗氏被太医诊断出喜脉。

“公主,他们太过分了,欺负我们蒙古在京城无人。”乌兰非常生气,我只是笑笑。

胤祯再一次冲进了我的卧房向我解释,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上床,也是康熙逼你的吗?”

胤祯愣在原地。

我大笑,原来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向訾翼那样决绝地因为爱我而可以为我死去的,天下间只有一个。可是悲哀地是我并不喜欢他。

“云儿!”胤祯有些悲伤地注视着我:“云儿,我只爱你。”

我冷哼一声:“难道男人可以把感情和­肉­体分开?与另一个女人的上床的同时,却告诉我,你只爱我,你认为我会信吗?”

“云儿,府里舒舒觉罗氏、完颜清璐、伊尔根觉罗氏你都接受了,为什么就因为一个郭络罗氏而我和吵呢?府里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胤祯终于受不了我的­阴­阳怪气朝我喊了起来。

一时间本­性­毕露。

“哦?是吗?”我拉长了声音:“胤祯,如果我说我爱你,却和另一个男人上床,你能接受吗?”

胤祯听到我如此说大骇:“这怎么能比?!”

我摇摇头:“胤祯,你要求我只爱你,我做到了,可是你做到了吗?”

“云儿,我真的只爱你。”

“胤祯,如果你现在随我进宫休妻,我就相信你,你能做到吗?”

“……”

“爱新觉罗胤祯,我曾派人调查过,这个郭络罗氏曾经是那个要许给你做嫡福晋的。记得你们在皇宫里还有一段故事对吧?”我逆着阳光看向胤祯,此时胤祯的脸­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样的苍白。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却被我这个外来之人破坏了好事!”

“不是的,不是的。”胤祯惊慌地看向我,猛地摇头。

“你开始接近我也是因为你八哥胤禩的话吧?!”我自嘲地笑了笑:“可笑我竟然到现在才知晓,难怪郭络罗氏那么得意,那么不屑。”

“胤祯,你在要求我的同时,先想想你自己吧。”说完我转身出去了。

康熙四十八年八月初五,我以送些东西,要求乌兰和阿木尔亲自押运为名将他们遣回了蒙古。

康熙四十八年八月初九,墨哥因为我的要求在回苏州的路上,被一群黑衣人攻击,最后力竭而亡。

康熙四十八年八月初十,朱御清在京郊被抓,随后被处以斩刑。

康熙四十八年八月十五,炼狱被官府查封。

康熙四十八年八月二十,苏州桃花岛受到不明身份的人攻击,索­性­桃花岛周围水域诡异,敌人死伤无数,却不得门而入。

康熙四十八年九月初一,康熙将简亲王家的一个格格封为郡主嫁给蒙古科尔沁多尔济,裕亲王府的一个格格封为郡主嫁给喀尔喀吉及泰。

康熙四十八年九月初二,七少带着我的书信去了草原,寻找八少和“狼”。风经、雅颂回了江南。

康熙四十八年九月初十,九少带着圣火教进了京城。二少领着出鞘地剑联合武林盟主张弋阳、黑道头领煞,江湖游侠的头鬼斧控制了江湖。

康熙四十八年九月二十,大少异军突起,莫家再现江南,联合江南几家大家粮商、盐商控制了江南的经济,三少则联合漕帮控制了江南几乎所有重要的运河。

康熙四十八年九月三十,消失了几年的阎王愁猫女再现江湖。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初五,大清西北边疆出现了不知名的行踪诡异地军队,人数有十万人之多。边疆官兵惊恐地发现竟然是一直在沙俄境内出现的穷凶极恶地“狼”。而蒙古却越发了没动静,准格尔却蠢蠢欲动。大清境内,内乱四起。

一时间,大清官员发现时光好像倒流回到了康熙刚即位的那一时刻,内有狼“鳌拜”,外有猛虎“葛尔丹”。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十六,世上第一个出生就被封为贝勒的十四贝勒的嫡子爱新觉罗弘恪竟然在皇宫内由十四贝勒的侧福晋看顾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突然中毒身亡。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十六夜,固伦公主、十四福晋竟然身带白孝,夜闯禁宫………

宁死不低头 下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吗?想想。

云格玛终于爆发了。。。

下一章,预告:血战紫禁城。。。。。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十六,弘恪竟然离开了我,那个腻在我身上,软软地叫我额娘的恪儿竟然先我一步走了。得知消息的时候却已经是晚上了,我十分清楚,这是康熙特意封锁住了消息。而弘恪走了,还是胤祥冒着抗旨的危险着人送出来的。

胤祯得知弘恪死了的消息,顿时整个人傻了。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胤祯道:“这就是你的青梅竹马?爱新觉罗胤祯,我告诉你,杀害弘恪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说完我转身就走。

胤祯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去哪里?”

“进宫!”我咬牙道。

“云儿,宫门已经关了,你不能进去的。”胤祯上前了一步。

我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回身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恪儿是我的儿子!”

说完我拔地而起,飞出十四贝勒府。

刚踏入宫门竟然看见胤祥和胤禛等在宫门口,我一进来就被胤祥拉到旁边的侍卫房。

“云儿,四哥说你会闯宫我还不信,你真是不要命了?”胤祥一脸焦急地道。

我的目光落在胤禛的脸上,见他仍是皱着眉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雍亲王竟然能猜到我的心思,真是难得。”

胤禛眼里罕见地透出关怀:“云格玛,你当你自己是什么?竟然夜闯禁宫,还不回去。一旦你出了事,多少人要随着你遭殃!”

我嘴角含笑摇摇头,第一次真心地面对胤禛的关怀,第一次真心地称他为四哥:“四哥,这么多年,想必胤祥也没少跟你说我的事情,我的个­性­您应该很清楚,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反悔。”

“云格玛,要是让皇阿玛知道了,可怎么好?!”胤祥见我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顿时急了。

眼角有些潮湿,张了张口,却感觉嗓子有些发堵:“胤祥,四哥,你们还是走吧,就当没看见我,至于,以后就当从未认识过我吧。”

“你胡闹什么?不就娶进一个女人,她害死了弘恪虽然该死,既然她进了十四府,以后她如何还不是你说了算,怎么一定要闹到如此地步?百姓何其无辜,现在连江湖都­鸡­犬不宁,你真是,真是……”胤禛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气极,最后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缓步都到门边,推开门,迟疑道:“四哥,你心系百姓,是个合格的皇子,但是这还是你皇阿玛的天下,如此,江山如何,至少现在与你无关。”

说完我趁着胤禛、胤祥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跨出了房门。

既然进了宫,我从未想要隐瞒自己的行踪,一路走来,好多巡逻的侍卫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注视着我,却没有一个赶上前来挡住我的脚步。

“猫儿,你疯了。”突然眼前又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胤禩。

我无所谓地笑笑:“胤禩!”

“趁现在皇阿玛不知道,你还不快出宫。”胤禟­阴­沉着脸一把扯住我就要往外拉。

我睁开胤禟的手:“胤禟,放开我。”见到他们兄弟几个我才明白,原来这些个阿哥都被康熙留在了宫中,真不愧是老狐狸啊。

“我一路走来,从未避着人,这会子皇上早就知道了。”我笑得有些痞。转头目光落在胤禩的脸上,本是白皙的脸庞此时却是不正常地苍白,黑­色­的眸子满满地是痛还有绝望以及对我的情意。我站在胤禩面前,低下头伸出手轻轻地抓过胤禩的手,慢慢地展平,意料之中的手心已经血­肉­模糊。叹息一声,我抬起头,目光直视胤禩:“胤禩,你什么事情都埋在心底,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的面具,不累吗?”

胤禩眼里一抹墨­色­转瞬划过,嘴­唇­微动却为说话。

我笑了笑,踮起脚尖,凑到胤禩的耳边悄悄地道:“胤禩,你知道吗?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你放过自己吧。”

“你……”胤禩神情巨变,一把抓住我的手,攥在手里,沙哑地道:“猫儿,我,求你,不要去了……”

我摇摇头,胤禩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我上前双臂贴着胤禩的身体,慢慢地环住他的身体,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我突然妩媚地一笑,­唇­凑到胤禩的­唇­边,轻轻地贴上,然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胤禩,你不应该帮着郭络罗氏,恪儿的死我永远不会忘记,所以我就罚你下一世,我们还会相遇,却永远也得不到我。”

说完,我揽着胤禩的头,加深了这个吻,不管身边的胤禟跺脚牙咬的声音。

离开胤禩的­唇­,笑看他眼中越来越深的绝望,我大笑着转身离去……

一路走来,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多,各个都神­色­紧张地盯着我。

从未想过我会有这样的一天,如果当初我没有进宫,我现在仍会幸福地生活在大草原。

如果当初我没有嫁给胤祯,没有爱上胤祯,没有生下弘恪,而是听了墨哥的话,诈死远离皇宫,回归江湖,也许我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吧。

天­色­渐暗,乌云遮月。

夜晚,大风骤起。

长发飞舞,衣炔翻飞。

我心中一片平静,义无反顾地迈向乾清宫。

来到乾清宫门前,李德全已经等在那里了,东暖阁内灯火通明。

我我非常平静地甩给李德全五十两银子笑笑道:“李公公,以前承蒙照顾了。”

李德全低着头不接银子,一句话未说。

我不在意地随手将手中的银子扔到了身后,然后再也未看他一眼,走入了东暖阁。

如我所料胤禛、胤祥、胤禩和胤禟已经先我一步站在了东暖阁里,几人见我进来都不约而同地担忧地盯着我。

今日我进来时已经下定决心,不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个皇宫。

我目不斜视,将康熙赐婚于胤祯的婚旨直接扔到了康熙的桌子上。

阿哥们敛声屏气,我只是沉默地看着康熙。

康熙轻描淡写地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了,丫头,气势汹汹的?”

我抬起头直视康熙的眼睛,直奔主题:“臣妹请求皇兄回赐婚圣旨!”

几位阿哥一听我的大胆言辞,都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好似我在找死。

康熙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才慢慢悠悠地说:“为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兄当初给我和十四指婚的时候,曾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给十四指婚!”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康熙笑着看着我:“朕是答应过你,原也都帮你挡了。可是这次是十四自己惹得!人家阿玛可是找上门来了。”说完这话的康熙看着我,神情似是说,这你要怎么办!

我接道:“好办,既然她已经怀上了十四的孩子,我可以养着,毕竟这是皇家的血脉,但是必须将她休出十四府的大门!”

对于我的顶撞和蛮横无理,康熙气的“啪”的把茶杯摔到地上,厉声喝道:“云格玛,别以为朕惯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还休想?你看大清的阿哥哪个阿哥只有一个福晋的。怎么你就特殊,就你能拦住?”

我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口中毅然决然:“能,就算是满身伤痕,我也会抵死为十四挡一生的桃花债!”

我的话刚说完,几个阿哥都有些动容。

“你,你,你??”康熙气的手指直哆嗦,额头青筋爆出。

这时胤祥猛地跪在地上为我求情:“皇阿玛,云格玛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皇阿玛不要跟她计较。”然后连连磕头。

胤禛和胤禩也忙跪下:“皇阿玛,云格玛是错了,还请皇阿玛原谅她!”

我的视线掠过他们四个,止住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缓缓地站起身,心里没有惧怕,我在这个地方呆的够久了,今天我之所以如此行事,就是想断掉自己的后路。

帝王之家不似百姓家,虽尊贵,但是毕竟拘束,还不如百姓家。

在这里婚姻做不得主,人生做不得主,连自己的命都做不得主,这是什么皇家。

我不稀罕!

我昂起头,头一次用看陌生人的眼光,丝毫不畏惧的看着康熙。

此刻在我眼里,他不是皇上,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连死都不怕,何惧他!

他平日好似宠我,却也利用我来牵制他们那些个阿哥。我曾经非常崇拜他,曾经真的想过交出我手上的所有势力,只为帮他稳住江山,令大清海内外扬名。

康熙四十七年,阿哥们蠢蠢欲动,他难过,我竟然心疼他,其实有的时候,我曾拿他当做自己的兄长,而不是皇兄。

因为我这张肖似敏妃的脸,康熙曾对我动过情。

只是我不曾忘记,他还是这大清朝的皇帝,一言九鼎,不容置疑。

“皇上!爱新觉罗氏是天下最尊贵的姓,人是最尊贵的人,可是这最尊贵的人却是天下最不自由的。”我淡淡地抛出了我一直想要说的话。

胤禛却突然喝斥道:“云格玛,闭嘴!”

康熙铁青着脸,咬牙窃齿:“让她说!”

我叹息道:“皇上,您儿子们的媳­妇­由不得他们自己选,您说指那个就是那个,那您呢?您的妃子也由不得您来选吧,如果您不选,大臣会为您选的,呵呵!”

我顿了一下,康熙的神情没有变化。

我没注意到门外站着的一群阿哥都在看着我,包括十四胤祯。

“云格玛入宫这几年,得蒙皇上和太后宠爱,在宫里过的很好,当然也离不开各位阿哥的时时照拂。”灯火下,康熙的侧脸半隐在暗影里。

“我云格玛虽是女子,但是堪比男儿,未入宫前,行事全凭自己高兴,随心所欲。后来进了宫,收了规矩,可是仍然有人见不得我好。宫里有人骂我,妖媚惑人,周旋于各个阿哥之间,不知廉耻,还有人说我仗着皇上和众阿哥的宠专横跋扈。可是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吗?”

突然外面雷声大作,大雨瓢泼,没想到如此的十月竟然下起了大雨。

狂风翻滚着卷进冬暖阁:“皇上拆散了我和多尔济,将自己的女儿嫁了过去,这些我忍了。因为后来我爱上了胤祯。虽然我出自雪山,可我最怕冬天,可是我陪着胤祯去冬日打猎。我最怕夜风,却陪着他人,在户外的冷风里站了一夜;我最喜欢动,不喜欢静,却陪着他人讨论枯燥的佛经,我最喜欢素净的白­色­汉服,却每日穿着红­色­的满服穿梭于皇宫中;我有心疾,忌大悲大喜,可是我每天的生活每天都是大悲大喜;宫里有人恨我,给我下毒,只是他们不知我云格玛百毒不侵;呵呵,我讨厌欺骗,却总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骗。”眼泪充满眼眶,我极力控制不让它流下来,我一直认为流泪是软弱之人的表现。

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阁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时我发现,虽然我没有任何想法,可是别人却不那么想。下药的事却提醒了我自己,我不能在这宫里呆下去了,也不想嫁给任何一个阿哥,我不要荣华富贵,我只要人心。四公主哭着跟我说,不想嫁到蒙古。可是我却想说,蒙古有我的爱人。遇到多尔济,他曾对我说云格玛,你就像天上的苍鹰,应该飞在大草原,可是皇上不让我嫁。

我真的累了,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争你们的权利,于我何­干­,可是最终我却嫁给了十四,我知道十四对我是真心的,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倔强的拉着我的手不放开。可是我错了,他毕竟生在帝王家,心机哪是我可以比拟的。直到后来我爱上了他,我相信他,逼着自己相信他,只要他不背叛我,我会一直陪着他。可是到最后墨哥因我而死,弘恪才两岁的稚童却被人下毒。”

极力控制地眼泪终于滑出了眼眶,变成苦涩的水滴。

为侧身,只见大门处十四那愧疚和慌乱的眼神,胤禟轻咬下­唇­别过头,胤禩的悲伤,胤誐一脸的动容,胤禛更加冰冷的气势,颤抖的背,还有其他阿哥的怜惜。

我没有擦眼泪,只是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们的神情:“有些事情,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可是今天皇上却把这些事搬到了我的眼前,让我清醒,我今天还存着侥幸的心里,幻想皇上能收回成命,呵呵,我错了,我何德何能怎敢奢望得到堂堂大清皇子的心和爱!”

转过身体,我直视康熙:“皇上,云格玛执迷不悟,现在请皇上不要收回婚旨,我只求皇上让十四贝勒给我一纸休书!”

休书只是形式,我只要自由,如果可以我也会给胤祯一纸休书。

十四凄厉地大吼:“皇阿玛,不要,”然后跌跌撞撞的奔过来、跪下:“皇阿玛,儿臣请皇阿玛收回婚旨,儿臣只要云儿一个人,皇阿玛,儿臣只要云儿一人。”

就在这时,胤祥和胤禩同时跪下声音一致的:“请皇阿玛收回婚旨,所有罪责由儿臣承担!”

紧随其后的是三阿哥五阿哥他们。

康熙没有说话,我慢慢站起身:“不用求了,我现在只想要一纸休书,否则云格玛定会让这个天下给我陪葬。”我之所以挑起了所有的纷争,不仅仅是因为康熙的步步紧逼,最重要的是我想要和爱新觉罗家彻底断了关系,重新做回我的猫儿。

“不可!”突然太后推门而入,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我失笑地摇头,太后,如今谁也阻止不了我。

“皇上你知道吗?江南米粮价格飞涨、边疆不稳、江湖纷争并起,只是我云格玛一句话的事情。你不想在乎这个江山这个天下吗?那么如果江山不稳呢?”我收起脸上的所有悲­色­,换上了以往的冷酷。

这个时候,胤祯却猛地抓住我,声音悲切的说:“云儿,不要抛下我好嘛?你说得我都会记得,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会记得,好不好?我的毛病我改,我全改,只要你说的我全改,我再也不骗你了,府里所有的女人我不要了,我只要你好不好?云儿,我只要你好不好?云儿,没有你,我会闯祸,会犯错,你忍心抛下我么?”

望着眼含热泪的一脸悲伤的胤祯,我猛地仰头哈哈大笑。

为什么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甩开他的手,没有回头:“胤祯,我们已经恩断义绝!”说完我不再等着康熙的回答,一步一步地朝殿外的风雨中走去。

乌黑的乌云在天上翻滚,闪电一下一下向人间劈来,我张开双臂迎风而立,衣炔飘飘,衣服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我闭上眼睛感受我周围的一切,我从不知道,打雷的天也是这么好,我好像要乘风而去了!

呵呵,可我不想往高处去,我怕那些琼楼玉宇!

雷声轰鸣,康熙冷酷地下令:“拦下她!”

瞬间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的众皇家侍卫拦住了我的去路。。。。。。。。。。。。。。

血染紫禁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说一句,一直等着结局的亲们,如果觉得文有些长的,可以在这里止步了。。。。

其实这也算是结局了。。。。

至于中午,我又食言了。因为我被抓了壮丁。。。。。

呜呜呜,刚上班,没办法。。。。

“皇阿玛!”康熙站在乾清宫宫门处,内里的灯火照的他整个人显得异常的­阴­沉。

他的身后众位阿哥五体伏地,跪在他的身后。不同的是他们的服­色­,相同的是同样颤抖的肩膀。

停住脚步,看对眼前的侍卫,我大笑出声,嘲讽之意十足:“皇上,就这些人能拦得住我猫儿?真是天大的笑话。”

再次迈开脚步,一步一步逼近眼前的侍卫。

眼前的侍卫紧紧地握着刀,手却在颤抖。

我朗声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说话的瞬间白蛇鞭也滑出了腰间。

江湖传言,白蛇鞭出,鲜血成河。

虽然我不喜欢见血,但是为了祭奠弘恪,我绝不会手软。

脚步踏在一块块砖上,虽然无声,但是却步步敲在人心上。

双方僵持着,渐渐地退到了乾清宫下面空旷的广场。

“咔嚓”一声,伴随着这一声响亮的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就这时,眼前黑­色­的影子一闪,伴随着大雨而来的竟是守护我多年的十个暗卫,从大少到十少,一个不少。

感动盈满心间,我侧头轻问:“你们怎么来了?”

“主人有难!”不同个­性­的十人,同样的绝­色­,出口的也是同样的坚定。

“好!”我单手持鞭,傲然对视乾清宫宫门前表情­阴­冷地康熙。

雨水顺着脸颊而下,我猛地仰天长啸,顿时颇似虎啸的吼声响彻整个紫禁城。

一声虎啸顿时吓倒了许多人,我面前的侍卫竟然有的软了脚,豪气顿时充满胸膛。

当然,有些人竟目光难掩对我的敬佩和惋惜。

心里微起淡淡地喜悦,因为我知道曾经伴我身旁的鬼卫就在这里面。

翘起嘴角、眼神一凛:“挡我者死!”

下一秒,十个暗卫已经身形矫健的朝侍卫扑了过去。

我扬起白蛇鞭,冷漠地瞥了一眼康熙,便展翅闯进了侍卫中间。

江湖人称我阎王愁,不仅仅是因为我难缠,想要追捕的人从未失手。最重要的我变化多端的武功,还有身边十个比我还难缠的绝­色­十少。

十少虽然各自为战,但是却总有意无意地保护我。

几分钟的功夫,我们的周围便倒下了数十人的尸体。

当然这其中还有些人见我打过来,冲我眨眨眼,自动倒在地上装死的。

只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心情笑。

对面的康熙的脸隐在­阴­影里,可是我能想象他脸­色­铁青的样子。

雨水洗刷着地上的红­色­的血,但是却洗不去空气中的血腥味。

慢慢地我离乾清宫越来越远,远远地康熙镇静地站在重重护卫之后冷冷地盯着我。

出宫的路越来越短,身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阻碍越来越少。

“来人,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抓住她。”康熙的龙吼骤然响起,而下一秒的话真真地让我对这个皇宫,对他们爱新觉罗家彻底失望:“不论死活。”

我脚步凝滞,转头隔着雨幕和康熙对视。康熙身后一派的阿哥成了他的背景,而那个跪在地上的十四转过头震惊地看着他好似从未认识过的皇阿玛:“皇阿玛,她是儿子的爱人啊!”

康熙根本没有听见胤祯的话,只是抬手挥了一下,乾清宫四周顿时出现了许多弓箭手。

我不屑地吹了声口哨,示以对康熙的不屑。

在雨中格外引人瞩目地白蛇鞭在空中挥舞了三下,顿时从天空中飞身而下层层的黑衣人。

紫禁城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而此时的我突然想起了紫禁城之巅,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那一站。

只是那两个人是惺惺相惜,而我和康熙是相看两厌。

“皇上,皇上,不好了,玉门关失守了,玉门关失守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在雨夜中额外尖利地声音响起,带给康熙的却不是好消息。

康熙身子不稳,脚步踉跄,愤怒地撕掉手中的奏折,怒极道:“云格玛,你好!”

我狂妄大笑:“这只是刚刚开始……”说着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白蛇鞭。

再听到康熙那句生死不论的时候,我心中最后的一点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是圣母,我爱的是值得我爱的人,守护的应该是我值得守护的江山:“康熙,三百年后,如果你灵魂不灭,你会亲自见证你大清王朝的覆灭!”

“给朕杀!”康熙一把甩开头顶的伞,气急败坏地扔到地上。

而我早已转向宫门的脚步再次转过来,面向乾清宫,看来今天真的是我猫儿的生死劫。

“阿弥陀佛!”可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突然一声佛号在这样安静地显得有些肃杀的气氛中响起,是那样额外的响亮。

三个和尚从天而降,落于乾清宫阶梯之下,而其中一个竟然是行痴——曾经着紫禁城的主人,顺治皇帝。

“皇……”康熙顿时失态地向下疾走了几步,却被行痴用手制止。

行痴转过身体,面对着我,脸上带着飘渺的微笑:“猫儿,可愿意听我一言?”

手中的鞭子垂下,我低声道:“­干­爹。”

一场屠杀在一声佛号中终止,刚才剑拔弩张地两人¬---我和康熙随行痴进了乾清宫的偏殿。

我跪坐在地上,身边行痴手握着佛珠。康熙随他进去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到,我只知晓康熙非常地激动。

一刻钟过去了,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行痴已经席地而坐,紧挨着我的身边。

“猫儿,你犯心魔了!”行痴缓缓地道。

“是他逼得。”

“唉,人生不过区区数十年,何必你争我夺。”行痴摸摸我地头道。

我抱着双委屈地道:“恪儿死了,墨哥也因为我去了,江湖上有一大批人因我而死。这根本就不是我想争夺。胤祯爱我,我也爱他,可是为什么康熙一定要拆散我们,为什么我们中间一定要□另外一个女人?”我越来越激动,声音也渐渐地高昂起来。

行痴叹息一声闭上眼睛:“爱恨不过是凡尘俗世,人生百年之后,哪里还会有爱与恨。”

我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行痴道:“如果您看得这么开,为什么还在寺庙苦修,难道您和董鄂妃的爱与恨,您也看开了吗?”

行痴脸­色­一白,手中撵着念珠的速度更快了:“猫儿,你逾越了。”

我一跃而起:“­干­爹,您曾经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敬你,也不会违背您的命令。但是我猫儿生下来不是让人欺压的,爱情做不得主,人生做不得主,这样的人生我还要他说甚。如果您真的看破红尘,为什么还要管这凡尘俗事,爱新觉罗家如何、百姓如何、天下如何与您何­干­?!”

行痴猛地睁开双目,目中­精­光迸­射­:“猫儿!”

我扑通跪在行痴面前:“­干­爹,你到底想要猫儿怎么做?”

行痴怔怔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慢慢地转过头:“猫儿,我佛慈悲,天下众生平等,所以你和他的恩怨不应该连累天下百姓。边疆的十万兵马还是让他散了吧。”

“散了?!”心猛地一凉,散了?原来爱新觉罗仍是爱新觉罗,不管身在何处。

“­干­爹,猫儿听从您的命令,将手中的势力渐渐地交于他的手上;猫儿也想做一个平凡的贵­妇­,每天在家相夫教子;猫儿这一生早已下定决心只爱胤祯一人;猫儿曾经发誓,誓死保卫大清江山,因为它曾经也是您的江山……”

“可是,他不容我,千方百计地想要收回我手中的势力,想要斩断我的翅膀,想要征服我的桀骜不驯。这些我忍了,可是最后将我逼到这一步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您的那个好儿子,康熙皇帝。”

行痴:“……”

窗外雷声阵阵,风急雨急。

“不知道­干­爹想要猫儿如何制止此次­干­戈?”行痴的话和沉默让我心底陷入无尽的黑暗。

行痴之所以能来此,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他们满人的天下。

却不是因为我这一个半路上收的­干­女儿。

“唉……猫儿,你随我回五台山吧。”行痴想了很久,终于说出这样一句话。

下一秒我却愣住了,然后仰天大笑,悲哀地泪水顺着脸颊而下。

是啊,是啊。

这世间只有我一人。

朝行痴磕了一个头,我缓缓地站起身:“天下烽烟骤起,责在猫儿,边疆十万人马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止住这场­干­戈。”

行痴转过头,目光带着询问。

我笑着摇摇头:“­干­爹,您一会儿就知晓了。”

豁然转身,我脚下生风,飞出了偏殿。

沉重的大门在我面前打开,康熙并众位阿哥都在,胤祯悲切地脸我已经看不清楚。

脸上带着若无其事地笑容:“可是迎接我猫儿?”

众人让开路,我昂首阔步穿过人群,走到乾清宫门前的阶梯,我止住脚步,回首看向康熙:“你赢了。”

说着我猛地回身抽出腰间的软剑,眼中除了决然还是决然,直直刺向康熙。

“护驾、护驾!”康熙身边的人顿时大乱。

康熙一脸青白地盯着我。

我冷冷一笑,康熙,即使我猫儿死在你面前,也绝不向你低头。

“噗!”一声,冷箭­射­入­肉­体的声音。

我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箭,抬起头笑了。

这就是我自己选的结局。

这世上,已无我爱的人。

生无可恋,所以我选择归去。。。。

“云儿……”胤祯的嘶吼声我一听不见。

单手撑在地上,看着对面的侍卫和大臣一脸惧怕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缓缓地站起身,我盯着面前这些皇家人,渐渐地后退,到达阶梯边缘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施展轻功,向后飘去。

大雨砸在身上,我已经感觉不到悲痛。

生无可恋,

爱无可爱,

不如奔向黄泉。。。。。。。

没有猫儿的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刚一打开网页,啊,乃们吓死我了。。。。。

乃们竟然要开砖厂了,我去买安全帽。

嘿嘿,我说:虐只是一个过程,不是结局啊。。。

亲们要淡定,淡定。。。。。

咳咳咳,这章少点,不过是个过度。。。

还有不要被第七卷吓倒,

因为真的没有几章了。。。。

话说,俺要大概要开新坑了。。。

年后。。。。

江湖,变幻莫测。

于墨宇,出鞘之剑的主人横死;阎王愁猫女,神秘失踪;君子如兰、江湖榜之首君子剑疯了;武林盟主张弋阳闭门谢客一月之久;黑道天一教首领煞开始频频挑衅官府;曾经名噪一时的万里飞剑重出江湖;曾经让江湖人惧怕的圣火教再次踏足中原武林……

与此同时,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引人注目、剑法堪比君子剑的少年剑客。

江湖各派,也因为没有了阎王愁猫女的镇压和煞的理会,野心渐渐复苏,你争我夺再次展开。

天下,风云变幻。

五台山,行痴修行之处,少林和尚发现,行痴师父修行的小院外好多原来隐遁于此的高手都消失了。

曾经让沙俄人惧怕的“狼”竟然大咧咧地出现在了大清境内,并且毫无遮掩的挑衅大清边疆的所有门户,大清边关将士都一筹莫展。更让朝廷官员胆战心惊地是,有一日竟然在无人知晓地情况下,“狼”一千人马直逼京城,却在皇帝发现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沙俄人开始频频­骚­扰边境。

蒙古沉默着,却是异常的沉默。

只有土尔扈特部在云格玛公主死去后的十日开始了大型的祭奠活动,参加的人却有上万人之多。

大清沿海渐渐地出现了些许的海盗,只是这些海盗并不劫掠百姓,而是时常劫掠商船和官家船只。当官府认为他们不成什么气候的时候,海盗却成倍的增长起来,直到官府开始为此头疼。

内地各省,匪盗渐渐猖獗。

江南物价飞涨,江南官员头疼不已;让这些官员更为恼火的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发现江南的粮食、药品和盐全部被人垄断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幕后的人。

江南所有通往京城的运河一夜之间竟然全部被人控制起来,一叶扁舟未敢下河。

京城的日子日渐艰难。

官道上总是出现莫名的马贼。

各省各地,好多官员被暗杀,一时间官员人人自危。

至于皇宫还是三天两头地出现莫名的刺客,让守护皇宫的侍卫疲于应付。

皇帝常常半夜被侍卫抓刺客的声音惊醒。

皇十四子、十四贝勒、胤祯竟然在大白天被人刺伤。

某一天,十四贝勒新进府的福晋被人用毒,毒死在自己的床上,死状可怖;另一个叫伊尔根觉罗氏的妾疯了,十四贝勒府的长子弘春一夜间长大,却是越来越混,时常与自己的阿玛对着­干­,而那个舒舒觉罗氏总是以泪洗面。十四贝勒府的草原月光成了府里的禁地,下人们却常听见里面传来凄厉如鬼哭的箫声。

某一日夜晚,康熙自妃子的床上惊醒,冷汗淋淋,却是做了噩梦……

皇宫里总是发现莫名死去的宫女和太监。

流言四起,宫女、太监还有侍卫都开始传,那个死去的固伦公主、鬼将军是含冤而死,皇宫之所以­阴­风四起,是因为她魂魄不散。

这期间,还有太监声称自己曾见见过那个四处飘荡的魂魄。

皇宫里莫名出现很多黑猫,常有妃嫔被惊吓,仪态全失,一病卧床。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家阿哥们却莫名的开始喜欢夜游皇宫……

没有猫儿的江湖,不再平静。

没有猫儿的天下,开始纷乱并起。

猫儿怀着巨大伤心绝望的心情死了,没有选择复仇。

可是复仇却悄悄开始了。。。。。。

四年之后

康熙五十二年

在苏州城的一茶楼里,在一楼中间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此人­唇­红齿白,俊雅迷人,一身白­色­锦衣,手里拿把扇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眼前一脸羞­色­的男人。

只见这个男人轻佻地用扇子挑起对面人的下巴,“嫁我不?”

“噗”旁边的桌子有人将茶水吐了出来。

男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又认真、温柔地地盯着自己眼前的人。

课原本还在脸红的人,这是却认真的看着他,眼光直视他的眼睛,不让人有半分后悔的机会道:“好。”

这一次倒是刚才的男人傻眼了,愣愣地道:“呃,你说真的?”

这时茶楼走进一个约莫六岁的孩童,­精­致的五官和调戏人的男人长到倒是有五分像,清脆的童声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一身华丽的小褂,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就好像菩萨坐下的金童。茶楼里看戏的人都紧盯这个孩童,不过金童一张口说出的话却让人噎住了:“爹,你又调戏楚叔叔。”

话音刚落,金童几步已来到男人面前,男人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谁说的,这回爹是认真的。”

童童很不给面子的噘噘嘴:“上个月你见到七叔叔也是这么说的。”

男人一挑眉笑骂:“臭小子。”

说着把金童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扳正他的小脸,严肃认真的说:“童童,我们娶了楚叔叔,好不好?”

“咚”茶杯落地的声音。

金童原来叫做童童,只见童童认真的看着他爹道:“如果爹认真了,那猪都能上树了。”

你看看,这哪像六岁的孩子说的话。

男人表情大大的一愣,然后狠狠地用指头指了童童一下。 这时只见童童诡异的一笑:“那外面的怎么办?这是爹爹你这个月勾引的第四个,可是这回甩不掉了,找上门了,嘿嘿!”

男人“啪”的敲了他一记:“小破孩,还幸灾乐祸。”

这时男人虽然不信,却还是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袍的人风一阵的卷到男人面前,眼睛红红的盯着他,开门见山:“为什么扔下我?”

“呃”男人有些为难。

好一会儿,男人“唰”的打开扇子,挑眉盯着眼前的妖娆的红衣少年:“我们从未在一起,如何谈的上扔下二字?”

红衣男子瞬间脸­色­苍白,右手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一瞬不瞬的望着男人,好久才从牙齿中挤出几个字:“黄昏,杭州西湖畔!你亲口跟我说过让我留在你身边的。”

男人一愣,扇扇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痞痞的笑容:“韶,这话我承认,不过我记得我是照顾你几个月吧?!我没有食言啊!”

“你……”韶少咬着发白的嘴­唇­,颤抖的手猛的拽住男人的衣服:“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就是这样的人!一开始你就知道啦!”

韶没有说话,盯了男人好一会儿,突然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我不管,我跟定你了!”

“啪”对面那个被称为楚叔叔的男人茶杯落到地上,碎了。

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想起:“爹,要不都娶了吧,反正我们家,地大。”

晕,这谁家孩子!也太太开放了,劝自己爹纳妾,还纳的是男人。

这几个人四个人诡异的气氛,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

“晓,这是怎么了?你怀里的是谁?”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冷冷的声音飘进茶楼,只见一带着冰雪般气息的男人走进了茶楼,男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浑身一抖,笑容有些难看,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目光凉凉地飘过轻挑男人周围的一红一青道:“我再不来,何时家里多了人都不知。”

轻挑男人尴尬一笑:“哪能呢。”

冰雪男人没有丝毫的意外:“追到这来了?”又转脸观察楚姓男子的神­色­,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埋怨似的对他道:“你自己处理!”然后伸手抱起童童,施施然然地走了。

轻挑男人一看,顿时急了:“阿醉,你等等我。”紧随着冰雪男人走了。

而茶楼里被扔下的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又各自别开眼神,有些伤神的走了。

这几个人一走,刚刚还很安静地的茶楼顿时炸开了锅,男人啊,喜欢男人啊,断袖的理直气壮,根本就不怕人知道。

“这是谁啊?”

“兄弟,外地来的吧?这是我们苏州有名风流少爷——阮少爷。”

“阮少爷?”

“是啊,阮家自阮老爷子来到苏州,到阮少爷这一代可是第四代了。”

“阮少爷……………”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带着冰雪般气息的人实际上就是那个疯了的君子剑陈醉。

那个轻挑男人,就是阮少爷、阮晓,实际上阮晓,是个爱装扮成男人的女人,也是陈醉的妻子。君子剑陈醉是阮家招的上门女婿,至于那个金童就是他们的儿子。

阮晓小心翼翼地跟着陈醉进了阮府,见陈醉一脸的冷漠,也不敢说话,不得已悄悄地踮着脚朝其他地方走去,却听见前面的陈醉咳嗽一声。不得已哭着脸,站定,不敢再挪动一步。这时候,府里的下人见两人进来,忙迎上来。

话说,被陈醉抱在怀里的男童见自己的娘亲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翻个白眼,从陈醉身上爬下来,迈着小腿相当不义气地走了。

弄得阮晓­干­瞪眼,也不敢动一步。

“头不痛了?”陈醉负手站在阮晓前面头也未回,淡淡地问道。

“还,还行。”阮晓站在后面看了陈醉一眼道。

“……”

“阿醉,你生气了?”阮晓见陈醉没了动静,忙走到陈醉面前,抬起头问道。

陈醉低下头,看着阮晓眼睛骨碌直转,脸上却露出小心的样子,不由得叹息一声,展臂将阮晓搂在怀里。

阮晓倒是非常听话的靠在陈醉怀里,双手把玩陈醉腰间的玉佩,嘟着嘴道:“我就是闷了,出去玩玩而已。”

陈醉一听,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道:“楚歌是怎么回事?”

阮晓骤起眉毛:“他知道我是女子。”

陈醉宠溺地摸摸女子的乌发道:“你呀!”

阮晓心里非常清楚陈醉舍不得对她说重话,忙抬起头:“阿醉,你怎么走了这么久啊,我都想你了。”

陈醉打横抱起阮晓朝院内走去,语气淡然:“是吗?”

阮晓身体不好,所以对于这样的动作习以为常,撅着嘴道:“爹每天都限制我,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就连童童也看着我,他们都不疼我。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离家出走去寻你,我可不想在这个府里待下去了,闷死了。”

陈醉听到此处脚步一顿,紧接着若无其事地接着走:“现在外面很乱。”

“我知道啊,不就是那个猫女死了吗?好多人急着为她报仇。”阮晓满不在乎地说道。

“晓儿!”陈醉猛地提高声音呵斥阮晓,阻止她接下来的话。

“好嘛好嘛,不说就是了,一听到她,你就跟炸了毛地­鸡­似地。”阮晓小声嘀咕道。

陈醉抱着阮晓进了内室,将她放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道出一粒药丸:“这是这次的药。”

“又吃药啊,难吃死了……好嘛,吃就是了,又瞪眼睛吓唬人。”阮晓嘟嘟囔囔地将药吃了,随后靠在床柱上看着陈醉。

陈醉脱了外衣和鞋子,也翻上床,将阮晓搂在怀里,低低地道:“睡一会儿吧。”

阮晓拱拱身子,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了个哈欠:“我还想去布料店呢……”

不一会儿,阮晓便睡着了。

陈醉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紧盯着阮晓的脸上露出万般情意,却又有些复杂,有些伤感。

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张拥有绝­色­容颜的脸庞。

三个儿子

陈醉坐在大厅里,手握着茶杯,没有说话。对面的楚歌显得有些局促,也是沉默着。

一时间大厅的气氛有些凝滞。

“她还好吗?”过了好久,楚歌摸索的茶杯,有些担忧地望向陈醉。

陈醉只是点点头:“多谢你的药了。”

楚歌苦笑:“这是我该做的。”

陈醉眼底流光一闪道:“晓儿喜欢胡闹,希望楚兄不要介怀。”陈醉嘴上虽然客气,但是言下之意就是对于阮晓所说的娶不娶嫁不嫁的不要当真。

意料之中,楚歌嘴角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怎么会介怀?!”怎么会介怀,明明知道她已经嫁人了,孩子也生了,但是心里却还是埋着一点点的希望,只是今天却破灭了。陈醉把话挑明了,阮晓只是他的。

想到此处,楚歌站起身,背对着陈醉道:“陈兄,楚歌明日就离开苏州了,现在恰好跟你道个别。”

陈醉也站起身:“明日我送你。”

楚歌苦笑:“多谢陈兄好意,楚歌要北上行医,所以不用送了。”其实楚歌真正心里想说的是,阮晓如果能送他……,楚歌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只认识了一个月的人,还是这样的刻骨铭心,一想到再也看不见她,心里就痛的发紧。

陈醉沉默地看着楚歌的背景,实际上他心里非常明白他的痛,因为自己以前也尝过,那个飞扬嚣张、名动江湖的猫儿就是让自己牵肠挂肚,时常心痛。

“阿醉,阿醉!”身后突然传来阮晓迷糊地声音。

陈醉赶紧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回头若无其事地面对阮晓:“晓儿!”

阮晓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你和谁说话呢?”

陈醉上前轻柔地将阮晓搂在怀里:“楚歌……走了。”

“哦!”阮晓不在意地恩了一声,却让陈醉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因为他怕,一直都在怕。

“晚上吃什么?”陈醉再次打横抱起阮晓,边走边柔声问道。

“哎呀,不想吃,天天都是补啊,吃啊,好烦啊。”阮晓动动身子在陈醉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停下动作。

“你的病才好……”陈醉还未说完话,就被阮晓打断。

“好多了,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我又不是瓷人。”阮晓有些不耐烦。

陈醉表情一滞,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怀里的阮晓,颇有些哀伤地道:“我会担心。”

阮晓嘴里未说出的话一下子被咽了下去,伸出手摸摸陈醉的脸颊:“我没事,放心。”

陈醉叹息一声,吻了吻阮晓的红­唇­,喃喃地道:“我真的害怕,晓儿。”陈醉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听到猫儿死去时候那一瞬间的撕心裂肺,后来他疯了。

直到遇上阮晓,神志才清醒过来。

这样的事情,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阮晓见陈醉的表情有些痛苦,知道他又在想那个猫儿了,顿时就不高兴了:“你又在想她了,是不是?”

陈醉吻吻阮晓:“没有,晓儿,我只是担心你。”

“好了,好了,我没事,你不在家啊,辉儿可是一直盯着我吃药呢。”阮晓伸出双臂搂着陈醉的颈子道。

“辉儿呢?”陈醉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不想在纠缠在吃药的问题上了,因为他看出阮晓有些不耐烦了。

“布庄的掌柜来找了,说是有点事情要我拿主意,辉儿就代我去了。”阮晓闭上眼睛道。

陈醉抱着阮晓来到了北苑湖中的亭子,搂着阮晓做了下来:“生意上的事情,以后就交给辉儿吧。”

阮晓摇摇头:“辉儿怎么说也是少年侠客,意气风发,拿这些生意场上腌臜的事情烦他,恐他不­干­啊。”

陈醉不说话了,阮莫辉是他们的大儿子,少年剑客,侠义心肠,温文尔雅。对谁都是同样看待,让外人称道,担得起一个侠字,只是骨子里却冷漠异常,也只有阮晓的事情才能让他心焦。

“思尔呢?”陈醉说的是他们的第二个儿子,阮思尔,一个一天总是吊儿郎当的小子。他比阮莫辉小两岁,今年刚十四岁,可是这么小就知道找女人了,多情又是最无情的。声称如果世上再没有第二个阮晓,他这辈子也不成家了。

记得阮晓当时笑得非常得意,抱着阮思尔狠狠地亲了一下:“那娘嫁给你吧。”

陈醉黑了脸,又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这娘俩,一个比一个疯癫。

“思尔啊?他?一天吊儿郎当的,还是让他去跑江湖吧,把生意给我都赔了,我喝西北风啊。”阮晓听到让思尔做生意,非常不给面子的吐槽。

“娘,您怎么能这么伤儿子的心呢?!哎呦,我的心啊。”陈醉和阮晓正说着话呢,阮思尔却突然出现了。

阮晓眼皮都没抬:“阮思尔,你又爬墙,不会走大门啊?”

“嘿嘿,娘,思尔这不是急着见您吗?想死我了,娘。”阮思尔说着便趁陈醉不注意在阮晓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马上退开,笑嘻嘻地盯着陈醉。

“下不为例!”陈醉黑了脸。

阮晓笑骂道:“没个正行。”阮晓虽然骂着,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儿子和他这么亲近。

“爹,娘,二弟。”几个人正说着,阮莫辉领着阮莫童也来到了凉亭。

阮莫童就是街上那个金童,六岁,是他们的三儿子。

阮思尔一见到阮莫辉立刻扑了上去:“大哥啊,你可回来了,我这可是孤军奋战啊。”

阮思尔的话,在场的都明白,阮家的几个儿子都有一个喜好,就是喜欢和他们的爹抢他们的娘。阮莫辉自然明白阮思尔的话,淡淡一笑:“爹才回来。”

阮思尔□脸,抱着阮莫辉的腰朝阮晓嚎道:“娘啊,儿子也刚回来啊,您就可怜可怜儿子吧。”

陈醉冷冷地打断阮思尔的话:“你不是去桃花岛了吗?”

“呃……”阮思尔没词了。

“噗哧!”阮莫童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二哥,呵呵,爹现在可是想娘想的紧,你还是靠边站吧。”

“娘啊……”阮思尔又开始耍宝,被阮莫辉一把扯开,甩了出去,阮思尔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平稳地落在地上:“阮莫辉,你个­阴­险小人,表里不一。”

阮莫辉似笑非笑地看了阮思尔一眼,阮思尔立刻软了声调:“那个,大哥,我错了,小弟错了。娘,哎?人呢?”

阮莫童立刻大笑:“三哥,爹和娘早走了。”

阮思尔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身上的气质也变了,稳当地坐在椅子上:“大哥,江湖最近不太平。”

阮莫辉微微一笑:“什么时候太平过?”他的笑容有些冷:“爹为了娘,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阮思尔抱起阮莫童:“煞叔叔和张弋阳叔叔忙着和朝廷渗进江湖的那些人纠缠,九少和二少问我的意思,哼,当年的帐我还没跟他们算清楚呢。”最后一句话,阮思尔说的是表情有些狰狞。

阮莫童眨眨眼睛:“大哥、二哥,你们说什么呢?”

阮莫辉摸摸阮莫童的头,笑笑:“童童,你去厨房告诉他们,今晚上爹娘想吃什么?!”

阮莫童撇撇嘴:“又背着我,讨厌。”说着溜下地转身就走。

“小笨蛋,哥哥们是护着你。”阮思尔笑骂道。

阮莫童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走了。

“大哥,你怎么看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阮思尔的眼底划过一丝晦暗。

阮莫辉挑眉,嘴角展开一个了然地笑容:“二弟,你不用试探我,当年娘拼着暴露的危险救了我,娘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其他人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

阮思尔嘿嘿一笑,伸着懒腰站起身:“怪不得别人说你随时貌似平易近人,实际上却是不好接近。不过,阮莫辉,我告诉你,不管你过去如何,现在你只是爹和娘的儿子,如果有一天你胆敢对不起娘,我阮思尔第一个就饶不了你。”最后一句话,阮思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阴­狠。

阮莫辉无所谓地笑笑站起身:“阮思尔,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说着两人对视很久,好似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出什么。

不一会儿,两人相顾大笑。

“大哥,听娘说,你的厨艺不错,怎么样,给弟弟我露两手?”阮思尔一会儿的功夫又恢复成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手臂搭在阮莫辉的肩上。

阮莫辉一把拍开阮思尔的手道:“你是借娘的光。”说完施施然地走了。

阮思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扑哧一笑:“大哥,等我啊。”说着便跑出了凉亭。

两个人都走了,这时候凉亭后边的树林里闪出一个人,赫然是曾经猫儿的师父,剑仙—万里飞剑,现在的阮府老爷子。

先不提这三个儿子。

陈醉靠在床上闭着眼睛,阮晓窝在他的怀里,小手划啊,划啊的。

却一把被陈醉抓住,阮晓呵呵一笑:“阿醉,我们要个女儿啊?”

听到阮晓这句话,陈醉先是一愣,身子僵住,机械地低下头紧盯着阮晓。

阮晓见陈醉这个样子笑嗔道:“傻子,”抽出自己的手握住陈醉的手:“我见你看三个儿子的眼神有些感伤,出了府见到别人的女儿,眼睛直发亮。”

陈醉才镇定下来,搂紧阮晓,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有儿子就够了。”说完又道:“我有你就够了。”

阮晓扑哧一笑,伸出双臂缠上陈醉的脖颈:“阿醉,我昏睡了一年,又在雪山养了两年的病,在苏州这一年也是忙着吃药看病,倒是忽略了你,”想到这里,阮晓有些脸红:“我们都四年未同床了。”

此时的陈醉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在沸腾,可是他却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的渴望,将阮晓的头压在自己的怀里道:“你身子不好。”

“我早好了。”阮晓有些不高兴,小手又伸进了陈醉的衣服里,却被陈醉一把抓住:“晓儿,别闹。”

阮晓听后,有些不高兴,猛地翻身将陈醉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紧盯着陈醉的眼睛,笑得有些魅惑:“说,你要我。”

陈醉被这个样子的阮晓迷住了,眼睛贪婪地将阮晓的样子看进眼里,嘴上却说:“晓儿,我们还不行。”

阮思尔的报复

陈醉艰难地别看见眼睛:“晓儿,你懂我的。”

“不懂!”阮晓有些生气,自己一个女人已经厚着脸皮提起这个事情了,他竟然说不要:“我去找别人。”说着就要越过陈醉下地。

而陈醉听到此话,顿时急了,双臂将要逃开的阮晓扣在怀里:“不行。”

阮晓挣了挣,没挣开,不得已别开脸兀自生气。

“唉!”耳边响起陈醉的长叹:“晓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阮晓一听,还怎么办?再次用力,加上自己体内微薄的内力终于挣开了陈醉,俏生生地站在床边朝陈醉重重地哼了一声,跑了。

只留下陈醉望着阮晓离去的背影出神。晓儿,我的猫儿,师兄想将你拥在怀里已经都想疯了。只是晓儿,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你会不会恨我,恨我趁虚而入?

“娘,这是怎么了?”阮莫辉见阮晓一个人站在树下生气,忙上前问道。

“没事!”阮晓的声音有些僵硬。

阮莫辉见状笑了,上前将阮晓揽在自己怀里,用身体挡住凉风的侵袭。十六岁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个子和陈醉一般高。

“娘,晚饭做好了,想吃吗?”阮莫辉轻轻地问道。

阮晓将自己的重量交给阮莫辉,哼了一声:“不饿。”

阮莫辉明白这是和爹生气了,劝道:“娘,辉儿特意为您做的,您不赏脸尝尝吗?”

阮晓刚想说不尝,但是觉得自己是在迁怒,随即挫败地道:“走吧。”

阮莫辉开心地笑了,转身在阮晓面前弯下身子:“娘,让儿子背您吧。”

阮晓摇摇头:“你娘还不是废物。”

阮莫辉见阮晓这么说,有些不高兴,沉下脸:“娘,儿子不喜欢你这么说。”

阮晓一怔,然后嘿嘿一笑,跳上阮莫辉的背:“呵呵,吃饭去。”

饭后,阮晓回房休息去了,阮莫童也被丫头伺候着去睡觉了。

厅里只留下陈醉和阮莫辉、阮思尔兄弟。

“爹,四年过去了,娘的身子也好了很多,我们是不是让他们也逍遥太久了。”阮思尔一脸地狠绝,脸上的­阴­霾怎么也掩饰不去。

陈醉摸着手指上的扳指道:“思尔,你娘……”

阮思尔突然一下子跳起来,绷着脸道:“爹,当年他们如此背弃于娘,害得娘差点重伤致死,这个仇,我可是记在心里呢。”

陈醉转头看了一眼阮莫辉:“辉儿,你……”

阮莫辉了然地笑笑:“爹,我诞生于王府,从小就在王府长大,对于皇家的那些争斗和手段看得很清楚。当年府里的那些女人想要争宠,所以我才被下了毒,至此,对于那个皇家,我已经没什么期待的了,现在在我心里,娘才是最重要的。”

陈醉点点头,冰冷的脸庞露出点点微笑:“晓儿没白疼你们。”

“爹,这话不用您说,我亲爹现在要是活着,估计娘在谁怀里还不一定呢。”思尔突然大咧咧将这话说出了嘴,想看陈醉变脸。

可是陈醉却意料之外的笑了:“思尔,可是你娘现在只有我。”说着转身飘然离去,恨得阮思尔直咬牙。

阮莫辉见状笑了:“不自量力。”

“哼!”阮思尔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没了人影。

阮莫辉则独自站在那里许久。

阮思尔神态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瞥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两人:“大少,三少,你们两个原是娘的贴身暗卫,现在走到了人前管理娘名下的生意,所以想必你们在朝廷上应该有些人脉。呵呵,你们不用那么瞧着我,我知道你们对娘的忠心,我呢,对娘也没有二心,你们不要想歪了。我只是想让你们见一个人,她是九少从江湖上搜来的。”

说着阮思尔一摆手,一个女子颦婷地从二人身后的帘子走出来,见到思尔忙下跪:“爷。”

大少和三少莫名地转身看向女子,却在下一刻惊叫出声:“主子??”

阮思尔哈哈大笑,大少和三少才猛然惊醒,这人不是主子,却十分地相像。

“怎么样,你们也错认了不是?”阮思尔走下来,站在女子身边,轻佻地挑起女子的下巴:“当时我见了,也吓一跳呢,呵呵,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与娘模样如此相似的女人,只不过,你可不是娘。”说着阮思尔手下微用力,女子顿时痛呼出声。

“思尔少爷,您这是?”大少和三少对视一眼,大少张口问道。

阮思尔松开手指,嬉笑道:“送往京城啊,今年不是改选秀女了吗?如果这么像娘的一个女子要是进了宫,你们想想,那会掀起多大的浪啊?!啊?哈哈!”

大少和三少都低下了头,阮思尔是主子的二子,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是却是着三个儿子中,心肠最狠的一个。

阮思尔淡淡地瞥了一眼低着头的两人:“你们是娘的人,按理说轮不上我指手画脚,但是我想为娘报仇,所以你们必须配合我,否则就是对娘的不忠。”

“请少爷吩咐。”大少和三少听到为主子报仇,不约而同地答道。

阮思尔歪头想了想:“通过你们的人脉,直接送入京城,如果被人遇到难处,可去找京城的蒙古亲贵,娘虽然在他们面前消失了,但是,余威仍在。”

康熙五十二年,皇宫进行三年一次的选秀。

其中一个秀女更是让整个皇宫震动不已,她不仅面容和原来的固伦公主相似,就连言行举止也颇为相似。这让众位阿哥失魂落魄,事后争抢不休,最后这一秀女被留在乾清宫照顾皇上。

她的名字也与逝去的固伦公主非常的相似,名为流芸,一名汉女。

阿哥们平静已久的心再起波澜。

这样一个人会在皇宫又掀起什么样的风雨?

只是远在苏州的陈醉和阮晓却毫不知情,私下里阮莫辉曾找过阮思尔,阮思尔则嘲讽地笑道:“当年娘差点命丧皇宫,那个时候我不在,现在我长大了,所以我要保护娘,谁敢挡住我,就是我的敌人。”

阮莫辉只是淡淡地瞥了阮思尔一眼道:“娘不是你一个人的。”

此时阮晓靠在陈醉的怀里,两个人靠在树枝上,欣赏月­色­。

“阿醉,我们什么时候回桃花岛去呆几日吧,桃花应该快开了吧。”阮晓握着陈醉的手道。

“好!”

“阿醉,我们明年去大理吧,听说那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好!”

“阿醉,我想去京城玩玩,可以吗?”

“……”

“阿醉!”阮晓拉长了声音。

“好。”陈醉有些无可奈克,可是又不忍心见她皱着小脸。

“阿醉,我们生个女儿吧?”阮晓声音有些不怀好意。

“好”陈醉惯­性­答应着,然后才觉得不对:“不行,你的身子受不了,如果强行要个女儿,生产之时会要了你的命。”

“阿醉,不会的。”

“……”陈醉抱着阮晓下了树,朝卧房走去,一路上绷着脸,不说话。

“啊,你不疼我了,你是不是看上别的女人了,你个没良心的坏男人,我要红杏出墙,我要红杏出……唔……”陈醉终于忍无可忍用­唇­堵住了某女的声音。

只是陈醉的心低却刀绞般地难过,天知道,他多么想拥有她,可是自她受了伤、失了忆,身体变得赢弱,自己根本就是心疼不过来,怎么可能让她受一丝一毫地伤害。而且那个人是自己也不行,陈醉曾经想过,即使这一生也不碰她一个手指头,只要她平安,自己也甘愿。

猫儿,你能体谅我吗?

我们要个女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我回家了,所以更文就变得慢了些,希望亲们理解,嘿嘿。

至于­肉­啥的啊,其实我不太会写,这一章不知够不够啊。。。

还有就是亲们现在非常恨皇家,所以要求我虐,大家淡定啊,我会虐的。。。

至于写到这里吧,怎么说呢,生活总是在继续,平静的生活还是比较幸福的。

波澜会有的,但是波澜过后,女主猫儿的生活就不会如此平静了,我只是希望女主能有一段时间享受生活,享受一下小女人被人疼爱的感觉,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去担心别人而忘了自己。。。

女人,总是有人疼, 才是幸福的。。。

大家想看的惊天动地波涛汹涌,已经在接近了,所以在这之前,我就给猫儿一个平凡的幸福吧。

只是某女一点也不体谅某男人的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叨咕着,你不疼我,你不疼我。陈醉无语地揉揉额头,却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阿醉,你是不是不行啊?”阮晓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目光炯炯地盯着陈醉道。

陈醉嘴角抽搐,脸­色­非常的难看,估计这话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

“还是你喜欢男人?”阮晓继续瞎掰道。

“还是我变老了,变丑了,生了三个儿子就变成黄脸婆了?”

“阿醉,你是不是养了小妾了?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唔……”阮晓的­唇­再次被人吃了,声音被吞下。

“没人比你更得我心。”陈醉一吻结束,努力压制自己身体内翻涌的欲望,沙哑着嗓子道。

阮晓被吻的,眼睛有些迷离,轻轻地唤了一声:“阿醉!”

这一声貌似呻吟的呼唤直接地点起了陈醉体内的狂潮。

陈醉苦笑,自己一遇上她,什么自制力都是废话。额头都是汗水,指甲已扣入手掌中的血­肉­,陈醉正愕然于自己今天的经不起撩拨,却发现自身体内部涌起一股让人无法忍耐地热潮。

陈醉低头,却看见自己怀里的阮晓笑得一脸狐狸样。

“晓儿,你做了什么?”陈醉想要起身,却被阮晓拉住了臂膀。

阮晓微微拱起身体,贴近陈醉的耳朵,轻轻地呼气道:“是爹给的哦!爹说了,对付你这种木头,就得用□。”

陈醉先是一愣,然后暗地咒骂自己的师父为老不尊:“晓儿,我是为你着想。”

这一次轮到阮晓愣住了,好一会阮晓突然一把推开陈醉:“滚,你给我滚,你根本就不爱我,不想我,枉我学那些个下三滥的手段留下你,你却这么讨厌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明天我就去再找一个男人,爹说了,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是多的是。”说着大怒就要下地穿衣,却被陈醉一把拉回床上,倒在陈醉身上。

此时的陈醉已经忍到极限了,一双眼睛有些血红,猛地翻身将阮晓压在身下,贴近阮晓,­唇­对着­唇­:“晓儿,一会儿我会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说着就低下头含住了阮晓的­唇­,大手也毫不闲着,覆在阮晓胸口的柔软处,一阵揉捏。阮晓顿时呻吟出声,可是半道声音却再次被陈醉吞了下去。

陈醉的刚毅的­唇­和阮晓的­唇­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深入到喉咙深处的吻,让阮晓有些要窒息的感觉。陈醉的左手有些粗鲁地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撕掉了阮晓身上的障碍,紧接着右手腾出空来落下了床帏,将阮晓的呻吟声全部关在了帘子里面,只让自己独享。

而此时的阮晓却有些恍惚,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看不清脑子里的人影。

“啊!”突然阮晓痛呼出声:“你咬我。”

陈醉眯着眼睛盯着阮晓一字一句地道:“看着我。”

这样有气势的阮晓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在床上的陈醉显出了与平日稳重冷漠风格不同的慵懒、矛盾地霸气和­性­感。

“我好爱你哦,阿醉!”阮晓笑嘻嘻地抱住陈醉的脖子。

这一句话让陈醉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中,下一瞬间,阮晓就被陈醉卷入了狂风暴雨中。

“我的猫儿,你永远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恨不得将阮晓揉进身体里的陈醉此时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

看着覆在自己身上为自己深深迷醉的陈醉,阮晓有些高兴,毕竟她真的以为陈醉在她生了三个儿子后开始嫌弃她了。

阮晓知道陈醉对她好,对她的宠溺,爹曾经说过,这个世上只有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最疼你的,甚至可以为了你抛弃,生命,所以,晓儿,好好珍惜吧。

阮晓想到此,光­祼­地双臂将陈醉拉近,紧贴在自己身上,也将自己送入了陈醉的口中。

第二日清晨,阮晓仍在沉睡,而陈醉早已醒了过来,却是沉默地盯着阮晓的容颜。

“哎呀,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害得我想装睡都不成了。”阮晓水眸微睁抱怨道。

陈醉俊颜微微染上了一抹红晕,手指轻轻地摸索着阮晓的脸颊。他是激动地,因为自阮晓爱上别的男人,而且亲口对自己说两人只有兄妹之情时,自己从未想过两人会有这样的一天。

“晓儿!!”陈醉的嗓音还有些低沉­性­感,好似昨日的激|情仍未褪去。

阮晓见陈醉眼神有些迷恋地紧盯着自己,不觉地耳根有些红了,又想起自己昨天做的事情,忍不住将被子掀起将自己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不许看我。”

可是这样一个动作不要紧,阮晓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一桩,忍不住一把捶在陈醉的胸口嗔道:“你竟然,竟然没……”下面的话,阮晓说不下去了。

但是陈醉明白,轻轻地动了一下身体,带出了阮晓一声呻吟。

陈醉失笑,掀开被子将未着寸缕的阮晓拉进怀里,大手轻轻地摸索着她光洁的背部。

阮晓想要挣开,奈何昨日力气都被耗尽了,现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嘴上嘟囔道:“昨天还没看够啊,放开我。”

陈醉仍是一言不发,低头轻轻地吻上自己昨日留在阮晓颈间的痕迹。

阮晓见状一把推开陈醉:“你还让不让人活了?”话音刚落,阮晓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暧昧,顿时窘迫的低下头。

陈醉见阮晓如此害羞,低低地笑了,抱紧阮晓,两个人再次滑入被中。

黑暗中,陈醉的动作让阮晓身体微微颤动:“阿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木头呢,看来……嗯……根本就是个­色­狼。”

陈醉翻身再次覆在阮晓的身上,有力地手臂将阮晓狠狠地拉近,贴在自己的胸口,炽热地吻袭向了阮晓。

阮晓一边挣扎一边说:“阿醉,你停……嗯……下……啊,你……唔……”

陈醉没有理会阮晓的挣扎,自己隐藏了多年的欲望一旦被人挑起,就不会如此轻松地平静下去,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此时的陈醉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头猛兽,血红的眼睛里只能装得下阮晓一人。

晓儿,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的师兄的心一直住着一直兽,一直能将你吞没、撕碎的猛兽。

晓儿,是你将这只兽放了出来,你的师兄也无法阻止这只兽,所以,晓儿,师兄只能用你就祭奠这只欲望的猛兽。

晓儿,师兄真的想如此拥有你一辈子。

晓儿,师兄现在多么希望你永远不会恢复记忆。

晓儿,你不要怪师兄啊!

“阿醉!!”耳边响起阮晓颤巍巍地声音,陈醉眸­色­一黑,再次占有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中午时分,阮莫辉来给阮晓请安,却一眼瞥见阮思尔从陈醉和阮晓的院子里走出,还一脸的­阴­郁,看见阮莫辉冷冷地叫了一声大哥就兀自出去了。

阮莫辉瞥了一眼阮晓的院子,又见陈醉和阮晓一上午都不见人影,便明白了。阮莫辉转身,苦笑,阮思尔为什么生气,他很明白,因为在阮思尔的心里,阮晓是他的娘,而死去的訾翼才是他的爹,而阮晓则是属于訾翼的,容不得别人触碰。

只是现在的阮晓失去了记忆,前尘往事一概不知,对于她和訾翼的过去,她根本就没有记忆了,她现在所依赖的只有陈醉而已。阮莫辉摇摇头,自己又何尝不是,年少中毒,被阮晓救起,失了忆,可是后来阮晓却告诉了自己的身世,原来他竟是当朝雍亲王的嫡子。但是阮晓对他非常的好,所以他想留下来,想陪在她的身边。于是在他的心里也认为阮晓是他一个人的额娘,容不得别人染指。

只是昨日的事情,是师公一手促成的,也是娘愿意的,自己根本无权说什么。

阮莫辉也清楚,陈醉,自己现在的爹等这一天已经够久了。

想到此处,阮莫辉失笑,管他如何,只要娘快乐就好了。

“哎?大哥,爹和娘怎么还不起身啊,我都来了三趟了。”阮莫辉远远地就见阮莫童一边跑一边嚷嚷,他立刻上前一把拉住阮莫童,朝外走去:“童童,娘身体不好,不要去叨扰娘,大哥领你去个地方。”

流芸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可以出轨,女人同样可以爱上其他男人,而不是守着他一个人。。。。

康熙五十二年京城

流芸坐在窗前出神,自打入宫以来,因为自己相貌肖似曾经的十四福晋而备受瞩目。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以及皇子阿哥们追逐的眼神让自己的心激动不已。但是每当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时,沸腾的心则瞬间冰冷,她不会忘记那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用­阴­冷的语气告诫她:“别以为你进了宫,或是将来成了福晋就是皇家人,你的一切都是源于那张肖似我娘的脸。你也别给爷耍什么花样,永远别忘了你的任务,爷会永远盯着你。”

流芸想到此,浑身一个机灵,苦笑一声,那个众星捧月般地女人,自己与她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现在备受阿哥宠爱又如何?还不是这张脸。流芸狠狠地捏自己的脸,指甲划在上面有些刺痛。

“云儿!”有些沙哑地男声唤起流芸的注意,不用看,流芸爷晓得这个人就是那个用貌似满眼情谊却又有些飘渺的眼神时刻注意自己的十四贝勒。

流芸迅速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慢慢地站起身,转身,俯身轻轻低叫了一生声:“十四爷。”再次抬起头时,眼睛里是隐隐的情谊。

“哼!”一声冷哼,流芸这才注意到十四贝勒身边还有一个少年,或是说十四贝勒府长子弘春。

“做什么呢?”十四贝勒微微一笑问道。

流芸温顺地答道:“看风景。”

“阿玛,不是要去给皇阿­奶­请安吗?”弘春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十四贝勒低头看了弘春一眼,没有说什么,对于儿子这明显不敬的话没有一点斥责,只是冲流芸微微一笑表示安抚便离开了。

弘春却没有立即离开,只是嫌恶地看了流芸一眼道:“你最好别痴心妄想。”

流芸低着头没有说话,弘春哼了一声终于提步离开了。

流芸这才抬起头来,嘴角的笑意消失了。她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没有人比自己更明白。那个惊才绝艳的固伦公主是消失了,可是十四贝勒的嫡福晋完颜氏却没有消失,仍记得自己的主子,那个叫做阮思尔的少年曾非常不屑地说过:“皇家人最喜欢隐藏那些个所谓的皇家秘密。”流芸爷清楚,现在十四贝勒府里的嫡福晋是谁,所有都知道那个人消失了,现在的所谓十四福晋是谁,但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说她是十四福晋,她就是,没人能够违背他的意志。

流芸想到此冷哼一声,脸上渐渐浮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康熙、众位皇子阿哥最初见到她的脸那一瞬间的震惊,她从未忘记过。

只可惜,自己只是一个棋子。

一个利用肖似那位“逝去”十四福晋的脸周旋于给位阿哥间的女人,一个小心翼翼游走于众位­精­明冷静的阿哥却又总是情绪失控的阿哥之间。

九贝勒曾经当着十四贝勒的面将自己揽到怀里,冷着脸道:“这一次我不会让你。”

十四贝勒却笑了:“九哥,这事由不得你我。”

那个宫里悄悄议论曾爱慕十四福晋的八贝勒却只是负手站在一旁,看也没看自己。

一项以娇弱掩饰自己的流芸没有忘记八贝勒曾冷冷地盯着她道:“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最好离爷远点,否则爷会亲手送你去地府。”

流芸记得,现在的大清王朝此时正是内忧外患,准格尔蠢蠢欲动、江湖不太平,黄河流域洪水不断,可是朝廷却连三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所有的这些令康熙皇帝头疼不已,当然还有那些层出不穷的刺客。皇帝曾紧紧地盯着自己道:“流芸,你到底是谁。”

而流芸只是沉默,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谁。

在宫里的倾轧有的时候真的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众位阿哥中只有那个十三贝勒担忧地看着自己道:“流芸,在宫里你自己小心些。”

小心?

流芸失笑,自己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刺杀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东西,失去了,却不是能够挽回的,所以十四想要再次得到云格玛却是不那么容易的,

我要虐他。。。。。

阮晓觉得自己这几天眼皮跳的不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出现,问了陈醉却只得了一个笑容。三个儿子只有童童在自己身边,阮莫辉出去处理生意,而那个思尔一句我要闯荡江湖就跑了。

阮晓暗暗地骂了一声,闯荡江湖?前几天还振振有辞说江湖就在身边的臭小子骗谁呢。

阮晓看得出来陈醉也不知思尔去做什么了,问身边一直跟着自己的七少,七少爷有些茫然。

直到有一天陈醉也消失了,阮晓才知道出大事了,最后还是偷听了莫辉与七少的话才得知。自己的傻儿子竟然进宫去刺杀皇帝去了。

阮晓差点没昏过去,刺杀皇帝?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是恐怖组织的一员?天地会?白莲教?红花会,咳咳咳,乱了,乱了。

于是阮晓瞒住阮莫辉,甩掉了七少自己偷偷地进京了。

于是命运之轮再次转动了。。。。。

“昏君,拿命来。”某一日夜里康熙皇帝正在东暖阁批改奏折,一声满含愤怒的声音响起。

康熙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笑,幕后的人终于出现了吗?

康熙看着从宫外冲进来护驾的侍卫和刺客搅在了一起,当刺客终于冲出了侍卫的包围,冲康熙冲来的时候,康熙身后的暗卫也迎了上去。

康熙隔着重重人墙看向那个少年刺客,思绪有些飘忽。

那个在乾清宫门前一身血腥,血战宫廷侍卫的女子,那样的无畏。

当自己说了生死不论的时候,她眼里顿生的仇恨让自己的心有瞬间有些赌在。

康熙揉揉额角,四年过去了,可是自己却从未忘记那个浴血奋战的女子。

“皇阿玛!”脚步纷乱,众皇子纷纷听到了消息,进了宫。

少年刺客显然没有带几个人,终于在众人围攻下力量有些不敌。

“抓活的。”康熙没有忘记这一年来刺客频出,查也未查出什么,现在幕后人送上了门,就是冲他那句:“你个忘恩负义的昏君”康熙也要抓活的。

突然殿外响起一声尖利地哨声,少年刺客一听,顿时­精­神了,拼命地想要往外逃去。可是暗位也不是吃素的,就在少年刺客要被抓住的时候,一个人影闪了过来,冲进人群抓住少年刺客,两人边战边退,终于冲出了包围。

“你们两个白痴!”突然一声娇喝震慑了众人,包括康熙,众位皇子,还有两位刺客。

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从外围解了两个刺客的围。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声娇喝出自一位女子。

声音的熟悉让康熙和领头来的雍亲王、十三贝勒、十四贝勒一时间怔忪了。

女子身后的黑衣人帮她挡开冲过来侍卫,女子上前一把将少年刺客抱进怀里,喊了一声:“撤!”

黑衣人一把揽住女子,拎着少年刺客,一个飞身冲出了包围圈,而和少年刺客并肩的黑衣人也随之而去。两个男人武功之高非宫中侍卫所能及,而康熙的暗卫也被后来出现的是个黑衣人挡住了去路,一场混战后,刺客全身而退。

当侍卫统领想要­射­箭时却被十四贝勒一声怒吼给阻止:“不许放箭。”

侍卫统领要挥起的一只手被十三贝勒拦住。

侍卫统领呐呐地退下,却也有些不解地望向了十四贝勒,因为他听出了十四贝勒的声音里的颤抖。

康熙皇帝走出乾清宫,雍亲王抓着两个弟弟跪了下去。

康熙只是望了一眼刺客离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三个儿子,淡淡地说了句:“全力缉拿刺客。”说完转身进了乾清宫,没有去看明显在颤抖的两个小儿子。

“十三、十四。”雍亲王站起身,淡淡地命令两位弟弟起身:“随我出宫。”

可是十四贝勒却狠狠地攥着拳头,喃喃自语:“是她吗?是她吗?”

十三贝勒站起身,激动地一把抓住雍亲王的手臂,道:“四哥,四哥,你听到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当日夜,皇宫、京城禁严,九门关闭,九门提督隆科多全力搜索刺客。

十三贝勒和十四贝勒也纷纷带人上街全力查找刺客,只是那个架势又好似不像是在查找刺客。隆科多看得出十四贝勒的情绪有些不稳,有些暴躁,可是为什么?

这个天下能令这位主儿在乎的不超出两样,一个是皇位,而另一个就是逝去的固伦公主、与自己曾并肩作战的鬼将军云格玛。

隆科多摇摇头,这些阿哥皇子,何时懂得过珍惜。

唉,自己还是不要­操­那份心,全力办差就是了。

今夜无眠

十四贝勒负手独自一人立于萧瑟的街头,斑驳的月光显得是那么的清冷。九门提督隆科多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刺客,谁也不敢打扰十字街头的十四贝勒。

十四贝勒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梢上,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乾清宫门前汉白玉阶上那人脆生生的声音让自己心如死灰的心海再次泛起了波澜。

她还活着?

她真的,还活着?

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她为什么不来看自己一眼?

四年前,她血染紫禁,自己绝望盈满心头,竭尽全力挣扎的结果是被皇阿玛下令御前侍卫将自己压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自由,为了她心目中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爱情,孤军奋战。

他恨皇阿玛。

是的,他恨他,同时也恨自己。

那样一个女人,那个深深扎根在自己心底里的女人,是任何女人也代替不了的,可是自己却没有珍惜。就连那个延续他们爱情的儿子弘恪也死于禁宫,原来她走的如此­干­净,一点念想也没留给自己。

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就这样消散于风中。

他只记得她消失的那一瞬间,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声,那一瞬间什么皇权、兄弟、阿玛、额娘全部被抛之脑后,他只想随她而去。

十三当场吐血昏倒,而自己只是傻傻地盯着她消失的方向,整个人空了。

随后的一个月,自己卧床不起,缠绵病榻,每天嘴里都叫着她的名字,最后昏迷不醒。还是额娘亲自从宫里过来含泪亲手照顾了他半个月,他才缓过来。

他没有忘记额娘在他耳边的哭音:“祯儿,胤祥也卧床不起,你也这个样子,你们是想要额娘的命啊?”

自己怎么会想要额娘的命,只是不想要自己的这条命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隆科多匆匆来到十四贝勒跟前,顿了一下禀告道:“十四贝勒,一无所获。”

十四贝勒苦笑,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吗?

“去十三贝勒府!”也许她恨自己,可是,也许她还会惦记十三吧?

京城,外城一处不起眼的民宅。

正屋虽小,却是站了一地的人。

只有阮思尔跪在地上一声不吭,阮晓坐在椅子上满脸­阴­沉地盯着阮思尔。

而陈醉则站在窗边一脸忧伤的盯着阮晓的侧脸。

“阮思尔,你给我说清楚,你TMD怎么会去刺杀皇帝?!”阮思尔已经被气得狠了,说话也是咬牙切齿。

再去看阮思尔,左右脸两侧都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平日纵容你,你胡作非为我就当做没看见,可是现在你看你都做了什么?我靠,你竟然去搞恐怖主义,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阮晓猛地站起身一步跨到阮思尔面前。

“娘,这是我的事情,一次刺杀不成还有第二次。”阮思尔根本不管阮晓的声嘶力竭,倔强地抬起头,毫不妥协。

阮晓怒极,猛地再次扬起手臂,却终究没有落下,而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向后跌坐在椅子上。

“娘!”

“晓儿!”

“主子!”

屋中的人一见阮晓脸­色­惨白、喘不上气的模样顿时慌了。

“娘,你不要吓我啊,娘!”阮思尔膝行向前,扑到阮晓身上,仰头看着阮晓,语气惊慌不已。

陈醉一把揽住阮晓:“晓儿,你怎么了?”

“放开我!”阮晓一把推开陈醉的搀扶,扶着桌子强撑着站起身,低头死死地盯了阮思尔一眼:“如果你想让我死的快,你现在就再次进宫。”说完,不管屋中的人,自顾自地去了后屋。

陈醉见状回头瞥了阮思尔一眼:“如果你想让她再次重复四年前的光景,你就进行第二次。”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追随阮晓而去。

“我……”阮思尔茫然地跌坐在地上。

进了两个人的屋子,陈醉只见阮晓侧躺在床上,马上快步走过去担忧地道:“晓儿。”

阮晓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陈醉的话,只是问了一句:“你有什么瞒着我?”

陈醉身子一僵,脚步顿下了,装作不知:“怎么了?”

阮晓忽地坐起身,回头第一次眼神凌厉地瞪着陈醉:“不用跟我装,我脑子没有坏。”

见阮晓如此,陈醉的心一疼,一抹­阴­霾深入心底怎么也抹不去,左脚重重地踏入脚下的石板子:“晓儿,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身边一直有十个暗卫,各个都是高手。而我的父亲身手也不简单不是。哦,我忘了,还有我的夫君,我的相公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呢。”阮晓怒极反笑,一边说一边走到陈醉的跟前:“江南粮米的行市可是都控制在我夫君手中呢,我在街上听说,就连皇家有时都迫不得已求助于我们阮家,是不是?哦,我忘了,这两个月来,不仅阮晓神出鬼没,就连你也是呢,你忙什么呢?”

听到此处,陈醉只能沉默地转过身不去看阮晓那没有笑意的眸子:“晓儿,你只要过得快乐就好,其他事,你不要Сhā手。”

“Сhā手?”阮晓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哈哈哈,我阮晓何德何能敢于Сhā手呢,你的报仇大业我怎敢Сhā手!”阮晓这最后一句话就像惊雷一样,从天而降,将陈醉的冷静全部打掉。

“你给谁报仇?恩?猫女是不是?她跟你什么关系?让你如此地为她,甚至连这个家都不顾了,恩?”阮晓冷静地、微笑地说出自己的怀疑,可是她没有看见背对着她的陈醉眼眸里流出的泪。

听到阮晓如此说,陈醉简直心如刀绞,明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他却不能告诉她,她就是自己心底的那个人,不能告诉那个可能会让她崩溃的“前世”,不能告诉她,猫儿就是她。

“晓儿,你信我。”陈醉的千言万语只化成这一句。

“相信你?”阮晓冷笑:“你让我怎么信你?阮思尔他在做什么你明明知道,你却瞒着我?!”

“晓儿,你休息吧,我去看看思尔!”陈醉转移了话题,迫不及待地提步逃了出去。

奔跑中的陈醉装作没有听见身后阮晓的喊叫,最后抵不住内心的烦闷,施展轻功消失在了夜­色­中。

自己能说什么,如果阮晓恢复了记忆,成了猫儿,她还会不会留在自己身边,她会不会回到那个令她伤心失望的京城,还是她怨恨自己瞒了她事实,而远走高飞?

不论是哪一种结果自己都承受不起。

陈醉躲了,阮晓愣愣地注视着陈醉的背影,想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夜里没有相拥入眠。

阮晓跌坐在床上。

好久,她冲着虚空轻轻地说了一声:“出来!”

空气没有波动。

阮晓冷笑一声:“你们如果再不出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话音刚落,十个黑衣人整整齐齐地跪在阮晓的面前:“十少见过主子。”

我的爱(补完)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留言了,呵呵,貌似有一部分亲不是很喜欢师兄。

师兄对于猫儿的爱,欲罢不能,爱在心口难开。师兄一直作为保护者,一直跟在猫儿的身后,一直纵容着猫儿的一切所为,陪着她闯荡江湖,陪着她去草原,闹军营,他的爱一直未变,但是他从未开过口。只能说他这个人有些优柔寡断,而且对于猫儿太过小心了。

想爱,想要得到却不敢说。

最后导致猫儿爱上别人。

不像多尔济想要就会伸出手抓住,也不像十四想要就霸道地想要占有。

师兄这一生很悲哀,最后虽然得到了猫儿,却始终不敢告诉自己最心爱的人,自己爱的就是她,让猫儿胡思乱想。师兄的爱是纵容,是小心翼翼,小心地怕拒绝,怕自己连最后的位置都会失去。

所以,师兄、陈醉最终还是个悲剧。

写到这里,亲们,真的是要结局了,虽然我心里有了大致的方向以及结局。

但是想看看亲们对于文中猫儿身边出现的各种男人的想法。

如果你是猫儿,如果你是女主,你会选择谁?

你会如何决定你以后的人生?

亲们留言吧,咱们交流交流。

“我还真是不知道自己重要到要用你们这是个高手来保护吧,七少?”阮晓猜想自己身边露面保护自己的七少也是其中一员吧。

七少上前一步,却是沉默。

“说吧,瞒了我什么?阮思尔和师兄到底为了什么和皇家结了仇怨?恩?还是说我的二儿子阮思尔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而是什么明朝朱姓子孙的后裔来着?!”阮晓的话三分真三分假,她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猫儿,到底和师兄有什么纠葛?”

阮晓话音刚落,跪着的十个人都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盯着阮晓,虽知道她失去了记忆,可是看着她猜忌自己还有些奇怪。

“晓儿,天­色­很晚了,你该休息了,明天我们还要出城。”就在这时,逃走的陈醉却返了回来,推开门却没有进来,长身玉立,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少。

这一声倒是解救了十少,纷纷站起身,飞身离开。

阮晓嘴角噙着笑,注视着陈醉,只是凝视。

“歇吧,明日回杭州。”陈醉还是站在门处没有进来。

“好!”阮晓也没纠缠,笑着说了声好,踢掉了鞋子,转身上了床。

门声响起,阮晓知道,陈醉离开了。

第二日,一行人乔装打扮,倒是顺利地出了京城。

一路上,阮晓再也没提以前的疑问,不管是刺杀康熙皇上,还是有关陈醉与猫儿的关系。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阮晓与陈醉这对夫妻之间出现了隔阂。虽然陈醉一如既往地对阮晓照顾有加,阮晓也欣然接受,可是他们之间的僵硬,任谁都看得出来。

而阮思尔则是一路跟着阮晓,在阮晓身后娘啊,娘啊的叫着,认错,只是阮晓却丝毫不理,任你如何叫唤就是没有反应。

七少自此现身护在阮晓周围,对于陈醉和阮晓的问题,他也看得很清楚,但是却没有Сhā手的意思。毕竟陈醉因为以往的前科,让七少不是很喜欢他,可是相对于皇宫中的十四阿哥,七少对于陈醉的有些话也就勉强听了。

现在的阮晓因为阮思尔进宫刺杀的行为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于任何事,都听之任之。七少突然觉得以前那个雷厉风行,亦正亦邪的阎王愁猫女又回来了。

“爹,有人跟着我们。”阮思尔走了一路,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这一路好像太平静了。可是当出了京城,走了半个多月才发现这一路太平静了,没有看见追兵,也没有遇到埋伏和追杀的人。

陈醉转身朝周围望了望,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阮晓在一旁见了只是懒懒地嘱咐了一句:“阮思尔,你在用你的爪子抓脸,我就给你剁下来。”

阮思尔顿时尴尬地将手放了下来,脸被易了容,有些闷,只是看了看阮晓的脸­色­,阮思尔决定还是遵从的好:“嘿嘿,娘,您别生气,儿子照做就是了。”

阮晓转过头目视前方,不再看阮思尔。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一骑飞奔而至,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下了马连滚带爬地跑到陈醉身边悄悄地说了什么,只见陈醉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爹,怎么了?”阮思尔也看出了陈醉的异状,慌忙问道。

陈醉只是转头深深地凝视着阮晓,眸中的专注还有不舍一点一点深入阮晓的内心深处。

驱马走了几步,陈醉挨近阮晓,一把抱住阮晓,紧紧地扣在怀里。陈醉什么也没说,可是阮晓却感觉到陈醉身上透出的异样,于是再也顾不得两个人还在冷战,焦急地问:“阿醉,怎么了?”

陈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放开阮晓,目光逡巡着阮晓的脸庞:“晓儿,苏州出了点事情,我必须提前回去。”

阮晓皱眉:“什么事情?”

陈醉强迫自己笑笑:“只是我们的粮市出了点问题,莫辉不敢做主,我必须提前回去。你有十少保护,我放心。”

阮晓心下怀疑,紧紧地盯着陈醉的眼睛,想找出一点破绽,却看见的是十分坦然地陈醉。

“阿醉,你不要骗我。”阮晓突然笑了。

陈醉低头在阮晓­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温柔地道:“傻丫头,我怎么舍得?!”

说完,陈醉猛地放开阮晓带着几个人骑马飞奔离开。

阮晓立于原地一直注视着陈醉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慌地难受。

而走出很远地陈醉突然回头冲阮晓扬声喊了一句:“晓儿,我在苏州等你。”

阮晓点点头,却不知道这许是两人今生最后的一面。

望着陈醉远去的背影,阮晓一阵心慌,却不知是何原因。是因为那个叫猫儿的女人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两个最亲密的人,对于对方的一丝最细微地变化都很清楚,阮晓明显感觉的出陈醉内心的焦虑、纠结还有黯然。陈醉总是不自觉地望着阮晓发呆,但是当阮晓转过头,他却也变得若无其事起来。

“思尔,你知道猫儿吗?”阮晓低低地问身边的阮思尔。

阮思尔一瞬间的僵硬却没有瞒过阮晓,阮晓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果然。”

阮晓瞥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的七少:“听说那个猫女在江湖上比较出名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十个绝­色­的暗卫,他们的名字就是十少,七少你跟着我,那另外九个也是十少之内的吧?哈?”

阮晓话音刚落,身后一片静寂,就是阮思尔也慌张地转过头,不敢看阮晓。

“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倒是什么身份,竟然有这么出名的十少来保护我。”阮晓慢条斯理一句一句地道出自己的话,实则是句句都逼着阮思尔和七少。

“娘,我……”阮思尔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七少喊了一声:“有人。”

话音刚落,树林四周就出现了数不清的黑衣人。

阮思尔见状飞身下马,挡在了阮晓身前:“娘,小心。”

七少及带来的护卫都挡在了他们的外圈,一直隐藏着跟随的其他十少也紧跟着出现了。

阮晓只是淡淡地看了所谓的杀手,冷哼,看来这不仅仅是阮思尔惹得麻烦。

师兄之死 上

阮晓一行人虽是被一路追杀,但是由于十少一个不少的严密的保护,所以阮晓丝毫未伤。到最后阮晓有些无聊起来,因为十少太好用,而十少身后的人更好用,所谓的“蚂蚁”被一批一批斩杀,以至于一行人不是被吓倒了,而是被累到了。

这一天,快接近苏州了,追杀的人少了许多,许是后继不力,最主要的原因是煞派人来接应,所以阮晓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阮晓注意到阮思尔一旦确定了安全后,就离阮晓远远地,那个样子好像是恐怕阮晓问他话。不过阮晓已经确定了,陈醉包括阮思尔还有家里的阮莫辉瞒着她什么,而且一定是天大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关于她的身份。阮思尔和皇家的仇恨,以及陈醉提起皇家时的恨意,想来自己和皇家是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被皇家迫害的宫女?可是宫女不至于让皇家的人千里追杀吧。

阮晓不傻,她看出来追杀的人中其中就有大内侍卫。

也许自己的身份真的是天大的秘密呢。

正当阮晓闭目养神之时,一个满身是伤痕的人被七少带到了自己面前。

那人一见阮晓立刻挣开七少的搀扶神情惊慌地跪在阮晓面前:“主子,快……快回苏州…小主子…和……咳咳……”

阮晓一听到阮莫童的生死有关,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语速极快地问道:“童童怎么了?快说啊。”

“咳咳……小主子被人抓走了……”

“什么?”阮晓大惊失­色­,身子不稳晃了一下,被赶过来的阮思尔揽在了怀里:“娘,您没事吧?”

来人断断续续地接着道:“小人……随姑爷去……寻小主子……却被人困在了……苏州城外十八里铺。”

“那阿醉呢?……”阮晓心底已经开始慌乱了:“快说啊。”

“姑爷保……护小主子……小人逃了出……快…快…”来人说完就咽气了。

松开来人的手,阮晓一脸冰霜的站起身,沉声道:“回苏州十八里铺。”

十少什么也没说,只是都站在了阮晓的身后。

七少这时拿出一白­色­皮鞭单膝跪地目光坚定地双手举过头顶捧给阮晓。

阮晓神­色­有些复杂,没想到自己竟然与猫女也有关系,只是现在的状况不容他细想。阮晓神­色­肃穆地接过鞭子,缠在腰间。再次抬起头时,发现众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她。

阮晓微微一笑:“十八里铺”。

当然阮晓这一路去再也不会平静,“蛇虫鼠蚁”倒是追了一路。

最后阮晓忍无可忍将自己怀里的一瓶据说是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能使用的“药”撒的粉末漫天飞舞,当然这话是阮晓的爹说的。

曾经的阮晓,也就是说曾经的猫儿是制毒、用毒的高手,她亲手制的极品毒药即使是猫儿的师父医仙、现在的阮老爷也解不了。而这瓶毒药实际上是腐水,手指沾上一点整只手臂都会被腐蚀掉。

医仙是怕阮晓失去记忆、忘记武功被人害命,所以随手挑了瓶毒而已,只是没想到随手就是极品。于是当阮晓出手时,迎面而来的所有杀手都沾到了粉末,立刻变成了“炊烟”。

七少等这些都经历了血雨腥风人见状都不禁惊骇地睁大了眼睛,就连阮晓也被吓呆了。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杀敌,一行人一身是血的赶到了十八里铺。

当阮晓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到十八里铺,脚不沾地地来到一个普通村落的普通人家的院落。却听见了里面桀桀地怪笑声:“呵呵,没想到嫁给皇家做媳­妇­、名满江湖的猫女竟然没有死,还生下了孽种,竟然还得君子剑如此相护。不顾自己的安危,死心护着那个贱种,真是咄咄怪事。只是猫女好手段啊,迷惑了皇子阿哥为你争抢不休,还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宁。”院落深处的屋子内传出一个女人不怀好意地声音:“哼,你这个贱女人,妖惑别人也就罢了,只是你不该诱惑我的哥哥,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女人的声音最后不能自已地拔高。

阮晓,不,应该是猫儿。

猫儿皱起眉头,对于女人的话,她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份已经很清楚了,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阎王愁猫儿,竟然还是嫁过人的猫儿,嫁的还是皇子。

不知为什么,一听得皇家几个字,此时的猫儿觉得自己的心略有些痛。抬手揉了揉胸口,猫儿目光穿过门扉,直视内院冷声道:“不过是个缩头缩脑的鼠辈而已,竟然也敢在这里狂吠,真是令人耻笑。”

“哼!”院里的女人不屑地哼了一声:“鼠辈?哼,一会儿你就知道谁是鼠辈了。妖女,我告诉你,你的师兄还有你的孽种都在我手里,如果你还想要他们的­性­命的话,就独自一人进院子。”

“放肆!”猫儿不记得里面的人是谁,可是一直跟随猫儿的七少却知道她是谁。七少曾亲眼见过自己的主子受她的迫害,被君子剑误会,让主子伤心。而今她却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自己的主子,最让七少没想到的是曾经被以为已经死了的那个所谓君子剑的妹妹竟然还活着。

“好啊!”猫儿不在意地答应着,却惹得身边人的不满。

“主子不能进去。”七少忙阻止,九少则直接伸展手臂拦住猫儿。

猫儿侧首平静地道:“我的丈夫和儿子都在敌人手里,难道让我见死不救?”

七少脸­色­微白,甩袖跪地朗声道:“七少愿意救少主子。”

猫儿摇头:“不要拦我。”说着目光在众人脸上环视一圈:“我和、虽然失忆了,但还不是废人。”

说着猫儿扬声对院内的女人萧儿道:“我来了。”说完拔地而起,飞身入院。

留在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却也兀自戒备着,没想到主子竟然恢复了轻功。

师兄之死 下

“人呢?”猫儿和萧儿的见面以猫儿的一句简单地问话开了头。

萧儿大笑,双手拍了两下,陈醉和阮莫童被人带了出来。

只是阮莫童却是昏睡在陈醉的臂弯里,陈醉衣着­干­净,并不像是被囚禁。

猫儿高悬的心终于落地,目光落在陈醉的脸上,轻声问道:“没事吧。”

陈醉眼中情意醉人,只是无声地点头。

“猫女,你不用这副样子,陈醉可是我萧儿的哥哥,同样姓陈,我们才是一家人。”萧儿见猫儿和陈醉的情形,怒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地道。

猫儿扬眉,讽刺道:“呵呵,你真是长不大,你和他的关系我清楚的很。”猫儿停顿一下,媚眼如丝地瞥了陈醉一眼,口中却对萧儿道:“只是我们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夫妻,你说我们的关系谁更进一步?”

“你……”萧儿没想到猫儿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脸­色­铁青:“你不要脸。”

“哦?不要脸,你抢我丈夫和儿子不就是想要逼我现身吗?虽然我不知道我和你有多大仇怨,但是如今我已经站在这里了,你是不是应该放开我的丈夫和儿子了?再说,刚才你不是还在叫嚣要杀掉他们吗?”猫儿脚步一步一步上前,步步逼近萧儿,嘴上也不饶人:“怎么现在攀上亲戚了?”

“你…你…你给我闭嘴。”萧儿猛的后退一步道:“哼,牙尖嘴利,猫女,你最好不要与我呈口舌之争,如果你再挑衅,我现在就杀了你的儿子。”萧儿在口舌之上明显胜不过猫儿,便威胁猫儿。

猫儿不屑去看萧儿,而是将目光看向陈醉:“阿醉,童童是不是我们的儿子?”

陈醉听到猫儿如此说,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却还是点了点头。

猫儿灿然一笑,回头对萧儿说:“呵呵,我丈夫会保护我们得儿子。”

“哥,你还要护着这个妖女到什么时候,那个贱种根本就是她和鞑子生的,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为什么?”萧儿本来心情就焦虑,正因为陈醉护着猫儿而愤愤然,一见陈醉和猫儿之间的互动,更是怒不可遏,声音陡然拔尖:“你还当不当我是妹妹?哥,我告诉你,我们的父母根本就不是因为与人积怨而惹祸上身,我们的祖父是明朝的将军,父母是被清廷所害,仇家就是大清,可是你却护着这个鞑子的女人,哥,你是不是昏了头了。难道你忘了父母是怎么惨死的,你别忘了国恨家仇。”

萧儿的这一番话说完,陈醉顿时僵在原地,而护着阮莫童的手臂不自觉地松开了。却被站在一旁的萧儿的手下察觉,瞬间将阮莫童夺过去,攥在手里。

萧儿见状哈哈大笑,举剑指向猫儿:“贱人,国恨家仇,哥哥不会与你在一起的。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贱种的话就立刻横剑自刎,否则,哼,我就杀了这个小贱种。”

下一秒,院内的场面顿时箭拔弩张。

猫儿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但是个­性­还没有变。猫儿平生最恨别人欺骗与威胁。眯了眯眼睛,猫儿的手中鞭子如蛇般缓缓移动。

“童童,怕不怕?”猫儿眼神渐冷,瞪着萧儿,口中却对阮莫童道。

“娘,童童不怕!”阮莫童虽然被吓得小身子直哆嗦,但是却依然坚强。

猫儿欣慰地笑笑,右手拂过白蛇鞭,转过头对萧儿说:“你今天的目的不就是我吗?何必拿着孩童做盾?”

“哈哈哈,那又如何,你抢了我的哥哥,我今天就杀了你的儿子。”萧儿说着将手的剑举起横在阮莫童的颈上:“如何?”

猫儿紧了紧手中的鞭子,眼睛紧紧地盯着萧儿的剑,冷冷地对萧儿道:“哼,你爱上自己的哥哥不可耻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乱­仑­吗?”

“你,你放屁!”萧儿听到猫儿如此暴露她的心思,顿时小心地看了陈醉一眼,立即又声斥猫儿。

而这时才缓过神来的陈醉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儿。

猫儿这一番话,让萧儿心神大乱,而早已躲在萧儿背后的六少突然发难,拨开萧儿的剑,转头一刀刺死挟持阮莫童的人,将阮莫童抢回怀里,飞身站在猫儿的身后。而萧儿周围其他的手下见状提刀上前,院外的其他几少已经摸进了院子,一时间众人混战在一起。

只有站在中央的猫儿和萧儿对峙着,当然还有一旁的陈醉。

“猫女,贱人,贱人,哈哈哈,你以为你这几个人就能杀掉我吗?我告诉你今天诱你前来我早做了完全的准备,今天谁也别想或者逃出这个院子。”说着萧儿一脸扭曲地飞身扑向猫儿。

猫儿冷笑一声,握紧鞭子,毕竟闭上又立刻睁开,一股熟悉的气息游走全身。

下一秒两人缠斗在一起。

猫儿开始动作生涩,上来手臂就被萧儿划了一道。

萧儿因受了猫儿的刺激,所以下手狠辣,刀刀致命。猫儿只能勉力躲开,而十少也Сhā不上手,所有的人都被缠住。

缠战越酣,猫儿的鞭法越来越熟悉,因萧儿心神乱,又急于致猫儿于死地,刀法见乱,最后竟然不敌猫儿。瞅准机会,猫儿弯腰躲开萧儿的一刀,反手露出袖子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向萧儿。儿子、丈夫别劫持的仇,被人一路追杀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所以这一次没有手下留情。

猫儿从未都是有仇必报的人,萧儿正好撞到枪口上来,可以说是萧儿自己断了自己的生路。

可是下一秒,猫儿却没想到匕首刺进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胸口——陈醉。

“哥!”萧儿的一声哥换回了猫儿眼前的清明。

“阿醉!”猫儿不可置信地盯着陈醉倒下去的身影,胸口大大恸,抛开鞭子,上前一把抱住陈醉摇摇欲坠的身体:“为什么?”

猫儿从未没想过陈醉会死在自己的刀下,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失声道:“阿醉!”

陈醉倒在猫儿的怀里,虽然浑身是血目光深情注视着猫儿:“猫儿!”

猫儿握住陈醉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连声道:“我在我在。”

陈醉嘴角强撑起一个微笑:“猫儿,这四年…是我…人…人生…最快乐的…四年,即使死…也无…憾。”

此时的猫儿伸手刺激,脑中电光火石之间,以往的记忆竟然瞬间回归:“师兄,是猫儿的不是。”

陈醉眼睛顿时睁大:“你恢复…记忆了?”可是陈醉的眼中闪现的竟然不是惊喜而是死灰。

“师兄,你为何要为萧儿挡这一刀?”猫儿匆匆忙忙地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却被陈醉挡住:“猫儿…已经…没用了,听我把话说…完。”

猫儿的手一顿,眼泪扑扑簌簌地落下:“师兄,你是怕我怪你吗?”

陈醉没想到猫儿会如此说,伸出手抚摸猫儿的脸颊,眼中是无限地留恋:“猫儿,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只是……”

爱你两个字以及千言万语,陈醉却没有力气说完,手便颓然落下,眼中的光彩散去,人也断了气。

“师兄!”猫儿一把抓着陈醉颓然的手臂,失声叫道:“师兄,你不要离开我。”

一旁已经惊呆地萧儿已经被七少他们制住,旁边围着的一­干­萧儿的属下却因为萧儿被制不敢上前。

“哥!”好久萧儿才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痛哭。

“爹爹!”阮莫童软软地哭声更是让周围的人悲痛不已。

猫儿却不再哭泣,而是久久地抱着陈醉渐渐冰冷地身体一动不动。

“主子!”七少小心地上前企图唤回猫儿的神智。

猫儿却兀自在那里自言自语:“师兄,我记得小时候在雪山,我每次淘气都是你帮我收尾。”

“师兄,其实每次师父训你,都是我嫁祸给你的……”

“师兄,你一直陪着我,草原、军营天南海北地跑,我从不曾忘记……”

“师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爱上了我,在我明白自己喜欢上多尔济之前,可是我却装作不知道,师兄,你说我坏不坏?”

“师兄,其实我很清楚在草原上,我和多尔济的每一次见面,你都会跟在我的身后,怕我吃亏,这些我都清楚。”

“师兄,自我嫁进十四府邸,你每夜都会偷偷来看我,这些我都清楚,可是我从来都装作不知,师兄,你说我坏不坏?”

“师兄,你起来啊,你起来骂我啊,你起来责备我啊,我这么坏,你起来教训我啊?为什么你不起来,为什么?”

“师兄,你这个懦夫,你根本就是怕我恢复记忆怪罪你偷偷地藏了我四年,瞒了我四年,是不是,是不是?可是,师兄,我不怪你啊,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啊?!”

“师兄,在这个世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也是世上唯一一个毫无保留地对我好的人,我猫儿在没心没肺,又怎么不会察觉,师兄,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师兄,你起来啊,你起来啊?!”

猫儿痛哭的不能自已,这个时候阮思尔因听到猫儿的痛哭声已经飞奔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因听到猫儿被追杀的消息而匆匆赶来的煞还有张弋阳。

“爹!”阮莫童毕竟是个孩子,见此情形一下子上前抱住陈醉的身体大哭。

阮莫辉也赶来,默默走上前抱走阮莫童,默默地站在猫儿的身后。

金乌坠地,黄昏袭来,猫儿才抬起头。

目光却冷冷地­射­向萧儿:“杀了她!”

萧儿却似未听见似地,只是呆呆地注视着陈醉的躯体。

一直以来手段最为狠辣的九少听见命令上前,将萧儿扯到一旁,一刀便结束了她的生命。

“陈醉,这是何苦!”张弋阳突然感叹道,实际上他能理解陈醉的心思,明白陈醉为何会自杀,为何会为萧儿挡那一匕首。

张弋阳很羡慕陈醉,毕竟他曾伴随猫儿身边四年,亲密有加。如果陈醉想得开,不做这种自杀的事情,也许猫儿的未来还是会属于他的。

“猫儿,我们回苏州吧,此地不宜久留。”这里面也只有张弋阳和煞敢在这个时刻来唤醒猫儿。

猫儿最后看了一眼陈醉的冰冷的身体,缓缓地站起身,然后决绝地头也不回地走出小院。

只有七少几人见状,忙抱起陈醉的尸体紧随其后。

瞬间瞥见猫儿眼中的冰冷和凛冽,张弋阳和煞对视一眼,都不禁在心中感叹江湖的血雨腥风又不可避免了,恐怕还要牵扯到皇家。

在摸到陈醉尸体的一瞬间,张弋阳感到¬--------也许陈醉的死不会是一刀毙命这么简单。

此江湖 彼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俺决定要结局了。。。。。

康熙五十二年,沉寂了多年的江湖再起波澜。

先是君子剑陈醉被人所害,紧接着神秘失踪了近四年之久的阎王愁、千面女——猫女再现江湖,并用雷霆之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江湖几家武林世家。

并称武林泰斗的少林、武当奇怪同时缄默不语。

江湖众人惊讶之余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此时的猫女不再是以前江湖中人茶余饭后的消遣人物,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猫女突然高调起来,对于自己的身份、势力不再隐瞒。

江湖百晓生的第一手消息:西方从未真正踏入中原的邪教圣火教惊现中原,并称猫女为教主;

二十年前,名满江湖的万里飞剑,现在的医仙告知五湖四海自己生平只有两个徒弟一个是死去的君子剑陈醉,另一个就是现在的猫女;出鞘的剑自于墨宇死后,现在亦奉猫女为主子;

黑道势力天一交教主主动让贤,奉猫女为天一教教主,自己为副教主;白道武林盟主自请辞去武林盟主,带领自家云阳山庄跟在了猫女身边,四川唐门公然奉猫女为主等等。

随着这些江湖头面人物倾向猫女后,一些江湖势力纷纷投靠猫女,自此江湖势力重新进行了洗牌。江湖人发现,猫女重现江湖后,她的身边除了那扬名江湖的十少外,高手纷纷现身,竟然还有隐世多年的名动江湖之人。

江湖人并不知晓,此次再次重生的猫女想要做什么,但是有心人发现猫女好似在清理江湖中朝廷的势力,自此江湖中与朝廷有勾连的门派人人自危……

夏日太阳照耀下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此时却显得异常的冰冷,宫中从宫女、太监到大臣、阿哥都寒蝉若禁。只因为当今天子,康熙皇帝周身都飘着冻死人的冰碴。

康熙背着双手,一脸­阴­沉在东暖阁内来回踱步。

下面跪着的阿哥们除了被废的太子以及被囚禁的大阿哥所有的皇子阿哥以三阿哥为首都跪在了这里。

“哼,这就是朕的好儿媳­妇­,这就是大清的公主,竟然召集江湖那些乌合之众和朝廷对抗。”康熙手里攥着的折子已经褶褶巴巴,可是与康熙手上的青筋相比还不算什么。

康熙站在地中央,面­色­赤红的咆哮道:“朕以为她死了,还曾为她伤心,她可是好,好,好啊,活过来就想着和朕对抗,哼,现在竟然谋反了,当初朕就不应该心软。”

康熙说这一番话得时候却从未想过自己当初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自己的十四儿子因为爱人死去几乎哭死过去,他却选择了忘记。

而跪在地上的胤祯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如遭雷击一般傻了,而后是喜极而泣。脑子中只唯一转着一个念头:“她还活着。”

胤祥几乎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眼泪一双一行地汹涌而出,整个人不住地颤抖。

胤禩仍然保持着姿势不变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只是左手被深入血­肉­地指甲刺地血­肉­模糊而不自知。胤禟一把抓住胤誐地手来勉强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胤禛关心地瞥了胤祥一样,无声地叹息,其他阿哥惊讶之余却都沉默下来。

“不过一个女人,真当朕治不了她?!难道她身为蒙古公主,朕就不敢动她?”康熙气极说出的话有些无所顾忌:“来人,传武丹进宫。”

众位阿哥一听,知道康熙动了真怒,武丹是当年随康熙打击鳌拜的侍卫,最重要的是武丹当年是康熙从大街上招进宫的,虽说现在的武丹不比当年,但是武丹在江湖上仍有些势力。如果真的要招武丹进宫,那么猫儿与康熙之间可就是死局了,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皇阿玛,儿臣有话陈奏。”这时胤祯和胤祥再也忍不住,同时膝行向前,想要向康熙陈奏。

康熙目光如炬,凛凛地寒光落在胤祯和胤祥身上,可怕的帝王之怒向两个皇子阿哥袭来。但是即使两个人已经浑身发抖,但是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爱人,两人都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拼死一谏。他们身后的胤禩和胤禛同时将目光落在两个弟弟身上,眼中闪烁地不知名地光芒。

夏日已经展翅要离去,秋天的脚步已接近,整个江湖、天下都因为猫儿的复活而再起波澜。可是身在漩涡中的猫儿此时却躲在桃花岛,沐浴在暖阳之下,抱着怀中一六岁女童躺在花圃中睡着的正香。

一大一小俱是绝­色­容颜,相拥而眠,满身铺满了花瓣,睡梦中的猫儿柔弱动人,那样的画面十分唯美让人不忍心打扰。

“你倒是好睡,天下都被快你搅乱了。”一个不满的男声响起,来人撩起袍子,径自席地而坐。

猫儿睫毛轻颤,好一会儿才睁开水眸,见来人微微一笑:“煞!”

饶是见惯美人、从来没当猫儿是女人的煞也有些招架不住,心里暗暗骂了声妖孽,便不再看猫儿,只是粗声粗气地道:“你倒是好睡。”

云鬓微乱,眸中带水,猫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慵懒,就连声音软的让人心颤:“乱好啊!”

煞刚要说话,却看见花圃的另一头站着一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现在整个人有一点呆。

煞埋怨地瞥了猫儿一眼道:“收起你的妖气,有人要顶不住了。”

猫儿朝煞看去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轻轻一笑:“妖吗?我本来就是妖啊。”

“哼,妖孽。”说完,煞站起身扬声朝那人喊了一声:“张盟主,做梦呢?”

原来来人正是张弋阳,不过现在不是武林盟主了,而是云阳山庄庄主了。

“他那个山庄把你的名字都嵌进去了,他的心思可是够明白的了,怎么?你不动心?”煞和猫儿两人一边看着张弋阳走过来一边低声说这话。

猫儿将怀里的女孩交给煞,正要整理头发,听见煞如此说,顿时脸沉了下来:“煞,这句话我不想听第二遍。”猫儿自己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她脑子里只有报仇两个字,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了。

“猫儿!”张弋阳看见猫儿的瞬间,眼里的温度顿时升高,他朝猫儿温柔地一笑。

猫儿回以微笑:“外面有什么事吗?”

张弋阳却没听见猫儿的话,而是看向了煞怀里的小女孩:“她叫什么?”

“陈恋醉。”回答的不是猫儿却是煞,其实煞的用心很简单就是希望张弋阳不要在陷进去了。他虽然等了猫儿这么多年,可是猫儿却不是一般人能留住的,霸道如蒙古世子、高贵如天家皇子、痴情如君子剑却都如浮云飘过。其实煞也明白君子剑陈醉为什么会自杀,即使不中毒也会如此。

强势如猫儿,也许注定在这样男人当道的天下孤身一人。

张弋阳的心思猫儿心里很清楚,只是她自己觉得累了,再也不想爱了,如此而已。

“阿醉喜欢女儿,可是生前未能如愿,恰巧我前一阵碰到了恋儿,便收养了,从此她就是我和阿醉的女儿。”猫儿提到陈醉,心里仍然痛苦难当:“这样天上的阿醉也会高兴吧。”

张弋阳手指触到陈恋醉的脸颊时恰好听到了猫儿的话,心里泛起了苦涩。

煞见气氛有些微滞,不仅暗叹,想来陈醉也是聪明人,如此做,猫儿便会记他一辈子。

煞清了清嗓子:“张庄主,此来有何事?”

张弋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说:“阮家,呃,就是你以前的铺子被人封了。”

煞皱眉:“官府。”

猫儿不怒反笑:“那又如何?”

张弋阳见状,以为猫儿怒极:“猫儿,你放心,我……”

猫儿转头迈出花圃,朝不远处的亭子走去:“弋阳,没关系,我还不在乎那几个银子。”

“哼!”煞冷哼:“你倒是有银子。”

猫儿笑笑:“你们想偏了,我的生意根本就不在那里,阮家的生意只是表象而已,也不过损失几千两银子罢了。”

这次张弋阳和煞都不再说话了,他们清楚猫儿隐藏的功夫一流。如果她如此说,那么就是真的。

“那……”张弋阳还要说什么,这个时候九少飞身进来低头对猫儿说什么。

只见猫儿的脸­色­瞬间苍白,转瞬又变得铁青,眸中透出仇恨的光芒:“既然天不容我,那就让我来掀了这头顶的天!”

孤独的猫儿

作者有话要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却不说九少说了什么,但是猫儿那眼里的滔天地恨意就让人心惊。

猫儿让人将醒过来的陈恋醉抱了下去,定定地站在那里不久,霍地转身,周身气质一变。张弋阳和煞都感觉到了刚才那个慵懒妖娆的少­妇­此时已变成了周身煞气围绕的沙场将军。

猫儿冷笑:“没想到我竟是个煞星,我身边的人竟没有一个好好、平静地活着。”

猫儿虽然面­色­发冷,但是眼里的那深深地苦涩却让张弋阳心疼不已。

“猫儿,这并不是你的错。”张弋阳走上前伸出手臂想要将猫儿拥在怀里,却终究没有动作,想来可笑,自己现在多少能体会到陈醉复杂地心情了。

猫儿忽然轻轻地笑了,慢慢地微笑变成大笑,笑声越发张狂,但煞和张弋阳都听出来笑声中那种无言的痛苦。

“康熙竟然向蒙古发布了通牒,下旨骂我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人,并宣旨昭告天下说我猫儿就是那个曾经的十四福晋,还是曾经那个横扫疆场的鬼将军,想让我逃也无处可逃。”猫儿最后的笑声有些歇斯底里:“我无情无义?不忠不孝?哈哈哈,是啊,曾经那个受百姓拥戴的鬼将军竟然是现在的江湖中人,而加上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他康熙无疑就是在我头上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好,好,好一招帝王之术啊。”

“好、好、好,谋反,如今我就反给他看。”猫儿眼中恨意连连,右手一甩,身旁的一颗大树顿时被从中央折断。

“主子,”这个时候突然七少刷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单膝跪地禀告:“主子,雍亲王和十四贝勒已到苏州,着人传信要见主子。”

“什么?”张弋阳和煞全都脸­色­剧变,相互对视一眼,觉得心底一股寒意升起。

“哼。”只见猫儿的脸­色­对于这样的消息好似并不意味。

“你早就知晓?”煞问道。

猫儿冷笑:“这事儿稀奇吗?现在的天下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猫儿的这话狂妄的很,但是也不全是夸张。

猫儿回身坐在石凳上,手把玩着一翠绿的扳指:“七少,你也不用回信,让他们等去,他们想见我我就得去,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还有,今年大水,江苏省不是有几个州县遭了灾吗?煞,麻烦你派人今夜就劫了官府的粮仓,给遭灾的百姓发放粮食。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的。”猫儿扔掉手中的扳指,抬手啜了口茶:“康熙既然已经颁下那样的旨意了,还派他的儿子来做什么,直接灭了我不就得了。”

煞点头,转身走了,虽然心里很是担心,但是看猫儿的样子就知道这一次她定是伤心伤的狠了,注定要闹得个天翻地覆了。

七少站在一旁,却看见莫辉领着莫童和莫思尔三人一起过来了。

“主子,”七少轻轻地提醒了猫儿一声。猫儿转头见状闭上了嘴,张弋阳叹息一声:“猫儿,现在我说什么也不会起什么作用,我只希望你保重你自己。”说罢站起身冲莫辉他们三人点点头便走了。

猫儿望着张弋阳的背影若有所思。

“辉儿、思尔、童童,给娘请安。”莫辉三人先是上前给猫儿请了安,才站起身。

猫儿温柔地笑笑,伸手抱起莫童:“小顽皮,今天惹没惹你大哥生气啊?”

“娘!”莫童有些不满,拉长了声音,不依地抱着猫儿的脖子道:“童童今儿可是刚睡了午觉就给娘请安来了,哪有时间顽皮来着。”现在莫童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大人似地孩子了,自亲眼见陈醉死后,就非常黏猫儿,整天恨不得腻在猫儿的怀里。

猫儿也清楚原因,所以就由着他。

“哼,就会和娘卖乖。”莫思尔颇有些醋味地道。

猫儿一听扑哧笑了,一把揽过莫思尔,照他的脸颊就亲了一下,笑眯眯地道:“这回满意了?”

莫思尔没想到猫儿会有如此举动,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听到莫辉的笑声,窘迫地将脸埋在猫儿的颈项:“娘,你就会欺负我。”

“哈哈哈!”猫儿倒是有些畅快地笑了。

“娘,您的心悸还没好呢,还是小心些。”莫辉毕竟大了,想的比两个小的想得多。

猫儿的目光落在莫辉的身上颇有些复杂,到底他还是姓爱新觉罗,他的亲阿玛这次来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让他们见面。如今的情势,猫儿注定要与爱新觉罗家为敌,只是莫辉……

莫童是自己亲生的,猫儿定不会让他回到胤祯身边,思尔则与他们一点关系没有。

想到此,猫儿将莫童交给莫思尔:“恋儿这会子该醒了,思尔,你带童童去找恋儿玩会儿。”

莫思尔心下明白,瞥了莫辉一眼,便抱着不愿意走的莫童离开了。

猫儿不知要如何面对莫辉,低下头思量着如何开口。

“娘,您是在想雍亲王来苏州的事情吗?”莫辉见状,笑着开了口。

在猫儿看来,颇有些当年八阿哥胤禩的风骨,温文尔雅、君子如玉。

猫儿点点头,站起身走到栏杆前,望着远处的风景:“辉儿,十七岁,你已经成|人了。如果你还在京中王府,那么你早已成亲却不用与我这样东奔西跑。”

“娘,我……”莫辉皱起好看的眉头,话没说上就被猫儿打断。

“辉儿,你听娘说完。雍亲王是你的亲阿玛,而且京中王府你的亲额娘也知道你仍活在这个世上。你知道你额娘这一生到现在只有你一个儿子,她是盼着你回去,毕竟你还是雍亲王府中的嫡长子,身份高贵,以后是要承袭你阿玛爵位的。辉儿,你应该清楚,娘现在在做什么,也知道将来我可能会死无葬……”

猫儿的话未说完却被身后莫辉的拥抱给打断。

莫辉从猫儿的背后紧紧地抱住猫儿的腰身,声音有些不自然:“娘,您也说了,我长大了,能够自己做决定,所以辉儿不想离开您。”

猫儿拍拍莫辉的手,叹息一声:“辉儿,你这是何苦,你玛法可是当今皇帝。”

猫儿背后的莫辉没有说话,只是径自沉默着。

“辉儿,如果,如果,”猫儿知道这话难以说出口,但是仍是说出了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你皇玛法、你阿玛正面起了冲突,你该如何应对?”

莫辉身子一僵,猫儿瞬间明了,不论如何爱新觉罗家还是他的亲人。猫儿苦笑:“你应该知道陈醉为何要自杀吧,夹在我和他妹妹之间,他觉得很难。”猫儿这话只说了一半,陈醉的死太半原因却在康熙,但是她为了莫辉保留了真相。

“娘,娘!”莫辉突然声音哽咽地一声一声唤着猫儿,整个脸埋在猫儿的颈侧。

“弘晖!”猫儿突然如此唤了一句。

莫辉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站在猫儿面前盯着她:“娘,您这是?”

猫儿双手贴在莫辉的脸侧,温柔地道:“你的阿玛已经到了苏州,如此你去见他们吧。”

“娘,不!”莫辉听猫儿如此说,顿时心如刀绞。

“不,辉儿,听娘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娘不会要求你什么,只希望这里的一切望你不要告诉你阿玛他们。如果你真的做到了,那么将来即使你带人来攻打我们,娘都不会怨你。”

“娘,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莫辉再也忍不住,扑通跪在猫儿面前,泪眼涟涟。

猫儿见此,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平静地转过身体,但是旁边的九少看得分明,猫儿已经将自己的左袖口的布料扯烂了。

“娘………”跪在地上的莫辉嘴里只反反复复地吐出这一个字。

入夜,猫儿一人斜靠在亭子的圆柱上,只着了一件单衣,一手提着酒坛子闷闷地喝着酒。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猫儿的身后,却默不作声。

好久猫儿才道:“九少,你何时也学会如此偷偷摸摸了?”

九少:“……”

“不说话?呵呵,是啊,你的话原本就很少。”猫儿知晓九少不会说什么,所以就自顾自地说话。

“九少,你说我猫儿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地事情才惹得这一世如此?恩?满腔的爱却惹来他人的背叛,师兄倒是一心对我,却最后剩下个身死的结果,哈哈哈,就连墨哥也离我而去,现在辉儿也要走了,我现在得下场真的好似众叛亲离。”

“还有我们。”九少幽幽地Сhā了一句。

“你们?是啊,我还有你们,可,几年以后,你们也要成家立业,也会离我而去。有人说我是九命猫妖,没想到我猫儿竟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注定一人孤独,哈哈哈,孤独一生啊,好啊,好啊,那就看我一人笑傲江湖!”

“你醉了……”

“醉?不,我没有醉,怎么会醉?九少,我给你舞剑如何?”

“……”九少沉默。

猫儿抢过九少的剑,左手提着剑踉踉跄跄地来到亭子前的空地上,右手将酒坛子提起,喝­干­最后一滴酒,扔掉酒坛子,舞起剑,大声唱起了江湖:

“ 千万里江山如画

看冬去春归

千万条江河入海

与日月同辉

千万年美人如玉

谁踏雪寻梅

千万点渔火灯帆

唱夕阳红醉

谁能够四海当家

念世间苍生

谁能够拂衣五湖

钓天涯月明

谁能够琴心剑胆

笑白马西风

谁能够青梅煮酒

论天下英雄

千万年云烟过眼

谁能够常胜不输

江湖无泪 儿女情长

数英雄英雄无数

千万年云烟过眼

谁能够常胜不输

说英雄谁是英雄

有几人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

女儿身,男儿情,此时的猫儿似豪情万丈,又似忧思无数。

只是猫儿不知的是,自她唱起江湖的那一霎那,亭子周围远远近近地站了不少人。

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眼里闪烁地都是心疼。一直站在猫儿身边九少眼里闪着莫命得光芒,拳头攥得死紧,好似在克制什么。

莫辉站的是离猫儿最近的,他自小就从未见过如此的心绪烦乱的猫儿。

“莫辉,我告诉你,不管将来你如何选择,但是如果你胆敢伤害娘一丝一毫,我绝不放过你,不死不休。”莫思尔见猫儿如此,眉头皱地死紧,想莫辉撂了一句狠话,便匆匆离开了。他见不得如此的猫儿,在他眼里,他的娘一直是不输男人的女中豪杰。

重遇

作者有话要说:我人品爆发,多更。。。。。

还有其实我发现自己是个大女子主义者,文中可能会有人对猫儿与显得事情感冒,我只能说此时的猫儿需要温暖。。。。。

咳咳咳。。。。

雍亲王和十四贝勒在苏州一直在找机会见上猫儿一面。

为的倒不是康熙的命令苏州与猫儿对抗,却是另有任务。可是猫儿一直不出面,他们也别问他方,再加上苏州临近地几个州县被猫儿劫了官仓,两个人顿时忙的脚不沾地。

除此以外,猫儿还时不时地给他们制造点意外,直气的雍亲王跺脚咒骂。

当猫儿自觉地时日差不多的时候,终于出现在苏州街头。

酒鬼馆是明朝的时候就存在的,因为他家的酒特别,所以吸引了不少人。如今的猫儿也是个贪酒的人,所以就出现在这里。

猫儿坐在馆子的中央的桌上,桌上一盘菜也没有,只有酒。猫儿一杯一杯复一杯,喝的好不快活。

“猫儿,今儿怎么有空出来找我们喝酒啊?”唐门唐九戏谑道,举着杯子坐在猫儿的旁边。

猫儿斜了他一眼:“你不是到处追着男人跑吗?怎么也有空来这里?”

“哈哈哈,我眼前不就是一个绝­色­蓝颜吗?我何必追着他人!”唐九哈哈大笑,说的正是一身男装打扮的猫儿。

猫儿笑了:“谢了,不过我还看不上你。”猫儿话音刚落,酒鬼馆顿时起了大笑声。

“哈哈哈,唐九吃瘪喽。”还有人起哄。

两人正说着,酒鬼馆门口突然乱作一团,一顶轿子停在门口,帘子掀起,下来一个人。

“这才是真正的绝­色­蓝颜啊。”唐九的酒杯不自觉地落在了地上,目光有些发直。

猫儿见状骂了一声:“­色­鬼。”

正当唐九眼­色­发直时,酒馆的所有人都一片寂静时,来人已经匆匆地走进了酒馆,环顾四周,径直朝猫儿的一桌走来。

猫儿仍是自顾自地拿起酒坛,就在这时一双白皙地手抓住酒坛,然后替猫儿斟上酒:“是不是我不出来找你,你永远也不会主动寻我?”

来人一开口,清润的嗓音顿时让人浑身感觉舒服。

唐九这才醒过神来,暗骂一声,又是猫儿这个妖孽,没想到他们早就认识,看此情形关系还不一般。

酒馆的人顿时安静了,等着看事情的发展,其实有关猫儿的事情,没有人不感兴趣。

猫儿端起酒杯,看也没看来人,猛地送入口中:“如今你是官,我是江湖草莽,还是不要见得好。”

“你!”来人一听,顿时说不出话来,身子摇晃了一下,声音有些苦涩:“我还是留不住你吗?”

猫儿抬起头,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我能给的只有一时,而不是一世。”

来人嘴­唇­哆嗦了一下,好久才道:“我只要一时。”

“唉!”猫儿站起身,上前将来人揽在怀里叹息道:“你何苦为我这草莽伤心?”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攥着猫儿的手,黑眸湿漉漉地看着猫儿。

如此的模样,顿时让猫儿心猿意马,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来人没有阻止,只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猫儿喜欢口舌缠绵的温暖,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感到自己不是孤独一人,而来人靠在猫儿的肩头任由猫儿施为。

“喝!”酒馆响起此起彼伏地抽气声,但是谁也没敢说什么,现在的猫儿行事全凭心意,经常是不管不顾。

但是这一幕,却正好被匆匆赶来的雍亲王和十四贝勒撞进眼中。

雍亲王不赞同地皱起眉头,而十四贝勒顿时红了眼眶,想要脱口而出阻止的话,却因想起什么而硬生生地噎在了喉咙里。

而那边猫儿终于吻够了才放开来人:“显,你先跟七少回去。”

显顿时眼睛一亮:“好。”

“可是你爹?”

显神­色­一黯,却看见猫儿的瞬间坚定起来:“你!”

猫儿笑笑:“好,我晚上去找你。”

显一听顿时脸红了。

“徐显,我记得你爹是苏州的府尹吧。”猫儿两人的这一番话终于让十四贝勒再也忍不住了。

猫儿瞥了十四一眼,转头冲徐显道:“先回去等我。”

显点点头,就随着七少走了。

酒馆的人见怪不怪,现在的猫儿情人遍天下,只要看得上眼的,又对胃口的,猫儿都不会放过。而且猫儿经常一身男人打扮,还专挑男人下手,所以好多人都误会了猫儿的­性­别,当然还有的­干­脆说猫儿是断袖。即使是这样,也挡不住这天下的男男女女。让众人佩服的是不管什么样百炼成钢的男人到了猫儿面前都变成了绕指柔,就连不少女人也偷偷地为猫儿伤心。所以唐九见到猫儿时,时常挂在嘴边的就是那句:“妖孽。”

猫儿挥挥手,酒馆中的众人全部退下了,就连掌柜的也关上门出去了。

“两位爷请坐。”猫儿平静地给两人指座。

此时十四的心却不平静了,心中汹涌澎拜,他想过千万次自己如果真的见到了猫儿要该如何。可是当真正见到了,却无语凝噎。十四支在桌子上的手努力撑着自己的身体,所有汹涌的感情只化成了一句颤抖万分的:“云儿。”

雍亲王见自己的弟弟如此失态,只能叹息一声,拉了十四一把,示意他坐下。

而此过程中,猫儿连眼都没抬一下,只是自顾自地喝酒。

“云儿,我……”我以为你死了,我真的很想你,这些话,十四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猫儿冷若冰霜地脸让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消散无踪。

“这位爷,在下是猫儿,不是你口中的什么云儿,还请这位爷不要认错人了。”猫儿终于抬起头平静地道。

可是坐在一旁的雍亲王却注意到了猫儿拿着酒杯的手有些发白。

见猫儿如此陌生的模样,十四的心顿时心如刀绞,好似被人捅了无数刀。十四的手忙抓住桌沿以稳住自己的身子,声音沙哑:“我……”。

“苏州邻县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雍亲王见十四的状况也顾不得什么,桌子底下抓住十四的手稳住他的身子,却发现十四的手冰凉如死人。

“是!”猫儿笑笑:“雍亲王也不用玩这些弯弯绕,最好现在就说明你们的来意,我猫儿的时间可是不多,家中还有美人在等我。”

猫儿话音刚落,十四的脸­色­顿时白了一分。

雍亲王忍不住叹息:“你一定要如此吗?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十四弟,你……”

“停,”猫儿似笑非笑地抬手阻止雍亲王:“想当年的事与我无关,十四福晋已死,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好了,雍亲王,你最好说明你们的来意,否则我就要离开了。”

这时一直凝视着猫儿的十四霍地站起身乞求道:“云儿,不要。”

雍亲王见状也站起身:“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猫儿冷哼一声:“不愧是高高在上的雍亲王,看不上我们这乡村野店啊,好啊,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在下告辞。”说完转身就走,自始至终都没有瞧十四一眼。

“云儿……”猫儿身后传来十四焦急地唤声,却又听见雍亲王的喊声:“十四弟,十四弟,云格玛,你别闹了,十四弟昏过去了。”

一句话让猫儿迈出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下,努力许久,终于没有回过头:“掌柜的,带雍亲王和十四贝勒去后院,我晚上再来。”说完脚步急急地迈出了门,走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掌柜的和伙计七手八脚地抬着十四朝后院走去,雍亲王担心地跟在一旁,心下却一叹,十四弟,你这昏得真是时候。

入夜,桃花岛上猫儿的房间。

层层地帷幕后是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喘息声、呻吟声都被挡在了帷幕后。

过了很久,当一切平息下来,响起了沙哑地嗓音:“猫儿,你是想弄死我吗?”

掀起帷幕,床上躺着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呵呵”猫儿低低一笑:“你不是就喜欢我如此野蛮地对你嘛?”

显咳嗽一声:“能不能……”

“什么?”猫儿有些漫不经心地道。

“没什么。”显从背后抱住猫儿的腰,却将自己的话咽了下去。

猫儿明白显想要说什么,却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猫儿见显睡着了,便起身穿衣,跳窗走了。

当猫儿一离开,显却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身,任丝被滑下露出满是痕迹地上身,苦涩一笑。

“你是个男人。”空旷的屋内突然想起了声音。

显见怪不怪,径自靠在床柱上,笑盈盈地道:“那又如何,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做男人女人又如何!”

“哼!”声音又消失了,显也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想起白天的一幕,那人看猫儿热烈的眼神就知道他和猫儿的关系不简单。只是,这些都不是自己能管的。

离开桃花岛的那一霎那,猫儿下令给八少:“给巴特尔带信儿,召集所有境外的‘狼’回国,还有让他来见我。”

说完猫儿飞身离开,八少也得令而去。

猫儿再次来到酒鬼馆时,雍亲王和十四都衣着整齐地等着她,只是十四斜倚在床上。

猫儿一进来,十四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其实,十三弟也很想你,只是来不了。”雍亲王见猫儿进来,也没说明来意,只是将十三扯了出来。说着还将手中的一沓纸推到猫儿面前,“这是他给你画的像,”雍亲王见猫儿接过纸张,没有说话,就径自说下去:“那年你在乾清宫力战而竭,他就吐血昏迷了,与十四弟同时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之久。这次他也想来,只是……”

雍亲王见猫儿抬头,心下知道这个方法见效,也许以后要说的话也不会被立刻拒绝:“只是他因得知你还活着,心情波动过激,身子受不住,卧床了。”

猫儿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

十四想要说什么,却被雍亲王制止:“云格玛,其实皇阿玛也不是无情之人,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闹,皇阿玛都没有派官兵来,而是让我和十四来到了苏州吗?”

猫儿侧首,眼里看不出息怒:“他还是爱护我的对吗?”

雍亲王以为猫儿动心,便接着道:“是,否则今天来的就是军队了。云格玛,你身份多重,欺上瞒下,皇阿玛这些都没有追究,当年只是因为赐给十四弟一个女人,你却那么大的反应,可是如果你不带人入宫,皇阿玛怎么会下令将你……”说到这里,雍亲王瞥了一眼十四,却没有说下去。

“处死,对吗?”猫儿接下了雍亲王的话,只见十四听到这两个字,脸­色­顿时苍白,身子有些不稳。

“云格玛,我们这次来并不是想要将你如何,只是劝你与我们回京,向皇阿玛承认错误,你和十四弟依然能在一起,皇阿玛此次再也不会赐婚了。”雍亲王一直冷人一个,可是这次却难得温和地说了这么多话。

猫儿低头把玩手中十三画的画像,笔笔传神,可以看出画像之人的用心:“雍亲王,我明白你们的来意了,只是这些对于我已经不再凑效了,因为我不在乎了。康熙如何看我,你的十四弟如何想我,这都与十四福晋有关,可惜我不是她,我只是猫儿,只是阎王愁猫女,只是江湖草莽。实在担不起你们这些皇家贵胄的低声下气,所以你们可以回京复命了,我猫儿想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猫儿的一番话,让隐忍了半天的雍亲王终于爆发了:“你,你竟然如此冥顽不灵,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和皇阿玛对抗,遭殃的可都是百姓,难道你看到他们流离失所,身处战乱之中,你就心满意足了?”

“哼,身处战乱?雍亲王真是会给我扣帽子,我现在可是什么也没做呢。还有百姓遭殃的事情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江苏几个州县发水,百姓无家可归,可是你们的官员做什么去了,你们皇家做什么去了,在京里还不是锦衣玉食,多少百姓横尸荒野,易子而食,这些你们这些贵胄知道吗?不要和我说什么朝廷拨下来赈灾银子,那些银子进了谁的腰包还不知道呢。官府粮仓满着,却让百姓饿死,这就是你们爱护百姓的官员和朝廷,我做的有什么不对,至少那一万多百姓没有丢掉­性­命,活了下来。百姓遭灾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这些贵胄在哪里,这个时候竟然来和我说什么百姓流离失所,真真是可笑。我冥顽不灵?你们的皇阿玛对我仁慈了吗?既然来找我回去,为什么之前还要昭告天下揭穿我的身份,为什么颁旨到蒙古说我是贼子?他几次对我暗下杀手,以为我不知道?几个月前,师兄死了,可是他的死根本就不是刀的原因,而是之前有人给他下了致命的毒药,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做的。我上京救我儿子,回来这一路,一路遭人追杀,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是你皇阿玛做的,如果他真要对我仁慈,为什么还要派杀手追杀我?啊?你们告诉我啊?对抗?真真是笑话,我猫儿自从嫁到了你们皇家,哪一天的日子是过的舒心的,无穷无尽的试探和逼迫,这些我都忍下了,因为我既然嫁给了十四,那么他就是我丈夫,可是你们不该在我在战场上替你们爱新觉罗家杀敌的时候,往我丈夫的怀里塞女人,这就是你们的仁慈,这就是你们对我的爱护?恩?爱新觉罗胤禛,你别告诉我你不知晓。他康熙看重这个江山,我猫儿还不放在眼里,我的势力强大又怎么了,我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还有你的好八弟,一边说爱我,一边派人深入我的江湖势力,你的十四弟,一边说爱我,一边和其他的女人上床,一边与他的皇阿玛算计我……”

“噗……”那边坐在床上的十四越听,脸­色­就越白了一分,胸口处就有腥味用上喉头,这时终于在猫儿说出所有真相的时候,隐忍不住,口吐鲜血:“云……咳……”

“十四弟!”雍亲王见状,慌忙站起身,箭步跨到窗前,一把揽住十四,拿出手中的帕子擦拭他嘴边的血污。

可是十四却不顾自己嘴边的血污,执着的朝猫儿伸出手:“云儿…我错了…云儿…云…咳咳咳咳……”

猫儿见十四如此,终于不忍心闭上眼睛转过头。

“你就不能过来,非得他吐血亡了才好?”雍亲王着急地一时口不择言。

“娘,怎么了?”这个时候,莫辉听到屋内的动静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

雍亲王一见来人,顿时僵了,脸­色­刷白,嘴­唇­哆嗦了好一阵才吐出几个字:“弘晖?”

莫辉一见雍亲王,自己的阿玛近在咫尺,顿时眼睛酸涩,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猫儿见到这一幕既欣慰有苦涩,原来留不住的终于还是要走。

猫儿背过身,不去看莫辉:“莫,不,弘晖,你先扶你阿玛出去说说话吧。”

弘晖这才反应过来,双膝向前一步,忐忑不安地叫了一声:“娘,我……”

“我想和你十四叔说说话。”猫儿这句话是对雍亲王说得。

雍亲王盯了弘晖好一阵,又看了看怀里的十四,见十四迫切地点点头,叹息一声,便率先出去了。弘晖起身看了猫儿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猫儿,还有十四……

一切已成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嫌我磨叽啊,此文最后的Gao潮下章就会来了。

这里之所以这么写就是给十四与猫儿的感情一个交代。

其实十四也很可怜,唉,我也想重复那句话,奈何生在帝王家!!

人生难得有情人,珍惜眼前人。

屋内很静,是令人窒息的寂静。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十四的目光一直胶在猫儿的身上,一刻未敢离开,就怕猫儿立刻从他眼前消失。

猫儿负手背对着十四,整个背部带给人强烈的疏离感。

十四眼睛有些酸涩,忽然想起自己曾一人站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街上那种孤独感。

“云儿,我错了,能…不能…与我回去?”十四有些艰难地扶着床沿从床上下来,一只手捂着自己从打见到猫儿就不曾轻松过的胸口。

“云儿已经死了。”猫儿的声音有些冷漠,如果仔细听,便也能察觉出此种的恨意。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皇阿玛,可是我真的错了,这些年我府上一直未有新人,我只盼着你能回到我身边,而我的心也只有你一个人。”十四见猫儿如此冷漠,忙吐出自己的心声。

“行了,这话你到她坟前去说吧。”猫儿突然觉得十四的话有些刺耳,刚才自己因为一时心软才没有转身离去,可是现在十四的话她一点也不想听。云格玛死了就是死了,已经死在他爱新觉罗家的箭下,今天或者的只是猫儿。

说着猫儿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云儿。”突然十四爆发出一声焦急地喊声,上前一把扣住猫儿的左臂,语气有些不甘:“云儿,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十四此时又上来小霸王的劲儿了,可是现在的猫儿可不是以前那个在意他,宠着他的云格玛了。

猫儿霍地转过身体,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盯着十四道:“好,那你就说啊,说完了,我还要回家抱着我的情人睡觉呢。”

“你…咳…咳…”十四一听见猫儿说情人两个字,顿时胸口血气上涌,一口血涌到喉头,十四有些艰难地将它咽了下去。

十四脚步踉跄地走到桌子旁,手撑在桌案上以便撑住自己摇摇欲坠地身体:“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失望。四年前,你被派往边疆杀敌,我在家每日都想你,可是你不可能回来,我也不可能出京去寻你,于是我每夜都抱着弘恪睡觉,后来渐渐地除了上朝,我走到哪里都带着弘恪。太后见我如此,还曾笑话我,后来便把弘恪接到了宫中,弘恪便在额娘和太后两宫来回走。所有的兄弟都没想到我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终有一日,皇阿玛派人将弘恪接到了乾清宫,说是额娘也在那里,我没在意。可是送弘恪入宫不到几个时辰,皇阿玛便派人宣旨让我入宫,入宫后我才得知,皇阿玛要给我赐婚。”说道这里十四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猫儿的脸­色­,却见猫儿一脸的冷漠,表情没有变化。

十四苦笑,撇开头接着道:“我立刻反驳,求皇阿玛收回旨意,并告诉皇阿玛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个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府里再进新人,可是,可是…”十四闭了闭眼睛道:“皇阿玛却说弘恪不仅仅是我的儿子,还是你的儿子,皇阿玛还说在战场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云儿,你说我该怎么办?皇阿玛是用你们的命在威……”

“不要说了。”猫儿突兀地打断了十四的话:“这些我都不想听,也与我无关。十四贝勒,想来这一趟苏州之行,你们要无功而返了。回京后,您尽可告诉康熙,我猫儿就等着他来打了。”说完,猫儿脚步有些不稳地匆匆而去,好似要躲避什么一样。

“云儿…咳咳…云儿,为什么,为什么?”十四见猫儿离去,立刻上前去追,却终因差了一步,跌倒在地。十四撑着自己的身子,几次想要起来,却终究无法起身。

一股绝望用上十四的心头,十四躺在地上抬起手臂缓缓地挡住自己的双眼。

衣袖一片湿润。

皇阿玛,儿子有些恨您呢。

雍亲王和十四并没有在苏州呆上很久,因为周围邻县的猫儿制造的麻烦不得不催促他们去办理。最重要的是猫儿突然在苏州地界上消失了,任谁也找不到。

雍亲王负手站在窗边,好久没有动。身后是自己的十四弟,那个曾经因为皇阿玛和额娘宠爱嚣张至极的小霸王却因为遇上云格玛后变得患得患失,成了此时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十四弟,你,”雍亲王突然觉得下面的话很难说出口,虽然他不是很能理解十四弟因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但是他看到了十三弟遇到那个女人后所有的癫狂,说起来云格玛确实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一般的女人哪有振臂高呼万人响应的能耐。

“十四弟,你与四…哥回京吧。”雍亲王一向冷冰冰的语气今天却有些异样的温和,虽然自己这个同母的胞弟在朝堂上处处与自己作对,可是今天看到他如此的样子,心底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十四因为雍亲王的“四哥”称呼身子一顿,眸子一抹情绪闪过,想要说什么却终未开口。

“十四弟,她已经不自在苏州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又何必困于此处?”雍亲王见十四仍未说话,胸中一股气涌上心头,猛地转身怒道:“老十四,你明明知道她根本不可能与你回京,为什么还如此执着?既然如今如此后悔,为什么当初还要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她,那你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局。她根本就不是宫中或是我们府里那些言听计从地女人,她桀骜不驯、张扬恣意,她的爱根本就不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能承受得起的,你到底明不明白?”雍亲王不知是想起什么还是想挑明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如此。雍亲王说完最后那句话却有些后悔,可是见十四睁大眼睛,一副惊恐地样子,就不再觉得自己失言了。

雍亲王第一次与自己的胞弟说这样掏心窝的话:“十四弟,你不会忘记先帝,我们的皇玛法因为董鄂妃放弃皇位出家的事吧,皇阿玛如此做就是不希望我们爱新觉罗家再出你这样一个情痴,他不会允许,此次派我们来苏州也只是另有所图,就算她真的跟你回了京城,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皇阿玛不可能让这个世界上有任何威胁他皇权的事情存在。太子如何?大哥如何?哪一个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如今呢?十四弟你醒醒吧。”

雍亲王话音刚落,十四的目光一直怔怔地落在虚空之处,好久,十四睁大的眼睛慢慢地竟流出了眼泪。雍亲王见状,顿时慌了,一把抓住十四的肩膀:“十四弟,十四弟!”

“四哥!”突然十四爆发出一声嚎叫,一下子扑到雍亲王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抓着雍亲王的手臂,发泄着心底地绝望。

而与此同时,不管是雍亲王还是十四脑子中都不自觉地闪现了一句话:“奈何生在帝王家!”

话说猫儿在苏州消失了,并不是因为她想要躲避雍亲王或是十四,而是莫童丢了。

猫儿得到消息便气急败坏地追了几十里路,却失去了莫童的踪迹。

“我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护不住还活着­干­什么,都给我滚,滚。”原本猫儿在见到十四后,心绪就有些不稳,乍一听到莫童失踪顿时情绪崩溃。

“主子,”七少带人立刻跪在猫儿面前,九少却站在猫儿的身后扶着她,让猫儿靠在了他的怀里。

“康熙,上天作证,我猫儿即使粉身碎骨,也定会搅得你江山不稳,国破家亡。”说完这句话,猫儿再也挺不住昏了过去。

“猫儿。”这时九少叹息一声,打横抱起猫儿转身离去。而七少几个却因为九少如此突兀地行为傻在了原地。

翌日,猫儿醒了过来,叫来七少询问莫辉的情形。

“主子,少,呃,大少爷看到主子的信后就随着雍亲王走了,只是……”七少欲言又止。

“什么?”

“大少爷似乎有些难过。”

“……”猫儿没有说什么,就摆手让七少下去了。

猫儿转身接着躺下,心下却有些凄然,走了也好,自己可是天煞孤星。未来的路定会是血雨腥风,跟着自己怎么会安生。

师兄,你是不是也忍受不了我了,所以才会选择离去,自己去那个极乐世界了

一行清泪无声地流下,猫儿整个人缩成一团,双臂抱紧自己却仍然觉得很冷。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冷的吧,繁华过后,就是一片凄凉。

准格尔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预告 《烽烟骤起》

那个掀起了江湖风浪的猫儿突然消失在了苏州地面,任谁也得不到她的行踪。

就连张弋阳、煞这样如此近的人也无从得知。

与猫儿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贴身护卫十少。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猫儿虽然离开了,但是江南仍是闹得不可开交,粮行、布行、盐行等等几乎与柴米油盐酱醋茶相关的买卖全部进入混乱,突然一夜之间,什么东西都奇缺。江南好多数得上数的商家几乎都难以支撑,纷纷向官府求救,但是官府却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消息送往京城,康熙大怒,无奈之下,着户部的人居中调解,着北方救济南方。但是当户部官员一切办妥后,才发现京杭大运河沿岸所有曹帮突然全部停船休整,一些小门小户却也不敢下河,一时间京杭运河上难得一见的清净。官员没有办法,只能求助掌管户部的雍亲王,雍亲王却是冷笑一声,什么也没有说。最后无奈只能动用官船,可是官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数量。雍亲王无奈之下,只能让与曹帮有些交情的十三贝勒出面,得到的消息却是十三贝勒也无功而返。最后选择都陆路官道,却发现官道处处堵、处处修。

雍亲王攥着手中的折子,苦笑一声,也许我们,包括皇阿玛都小看了一个女人的力量。

康熙五十二年十月,康熙突然昭告天下,说是寻回了消失四年的亲孙子、十四贝勒的嫡长子、现在的十四贝勒府的世子、弘恪贝勒。

“四哥,皇阿玛是想用弘恪逼云儿出来吗?”现在的十三有些颓然,斜着身子靠在躺椅上,目光却落在雍亲王的脸上。

雍亲王静静地回身,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眼里却透出了他的意思。

十三单手扣在眼睛上,苦涩一笑:“四哥,难道那个位子就那么重要?”

雍亲王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再说康熙,此时一人负手站在御花园的假山之上,四目望去,这京城的几座宫殿清晰可见。

康熙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除了愤怒,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他震惊于一个女子能有如此的能力,颇似当年的太皇太后孝庄,但同时也有些苦恼这样一个女子不能为我所用。

是不是朕逼得急了?

杀鳌拜、绞葛尔丹、平三番、收台湾后,康熙自认为这天下之事再也没有什么能难倒自己的了。所以康熙从不认为一个女人能闹出什么动静来,那年边关告急,先帝出来缓解,康熙就非常惊讶,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事后边关八百里加急向康熙密报,那年那一日,边关出现的黑衣黑甲,浑身上下有杀气四溢地野狼气息的一支十万人的队伍。康熙当时就傻在了龙椅上,十万人?当年剿灭葛尔丹时也不过是那个数字。

康熙没有忘记密报里说道,那些人以一当十。康熙记起曾有人奏报过,在沙俄境内曾经出现过叫做“狼”的人马,专门和沙俄的军队周旋,让沙俄头疼不已,对于他们的描述也是黑衣黑甲。

康熙害怕了,这是他第一次害怕,有人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组成如此一支庞大的军队,自己从不知晓。

康熙愤怒地捏着坐下的龙椅,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源头竟然在那个叫做云格玛的女人,而她竟还是十四的福晋,最让康熙烦恼的是她竟然还在蒙古有如此高的地位。

如果她真的有反心或是受人蛊惑,那么后果则不堪设想。

于是康熙在那天的刺杀中,看出她还活着,就在第一时间派出所有的暗卫一路追杀,为的是将这个自己无法掌控的人扼杀在萌芽之中。

“皇上,弘恪贝勒带来了。”不远处李德全轻声地向康熙禀告。

康熙转身将目光落在跟在李德全身后的那个只有四岁的小孙子身上。

目光与弘恪相接的瞬间,康熙顿时怒从心起,因为那个桀骜不驯的眼神和云格玛非常的相似。

就在这时,另一个太监的声音响起:“禀皇上,敦郡王、八贝勒、九贝勒、十三贝勒和十四贝勒求见。”

康熙将目光从弘恪的身上挪开,冷笑一声:“让他们滚过来。”

康熙五十三年,话说京城之中康熙在烦恼猫儿的事情,而猫儿却已跑出了中原,来到了草原,却不是科尔沁与喀尔喀。

猫儿在草原上“迷了路”来到了准格尔,几经波折,竟成了准格尔大汗策妄阿拉布坦的王妃。

此时的猫儿正歇在自己的大帐,追随猫儿而来的十少等人则守在猫儿的身边。

今日是七少当值,策妄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七少有些神­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策妄不在意地一笑,大帐里的女人此时是自己的王妃,今日竟然会拥有她,虽然其中的波折不足为外人道也。

“王妃呢?”策妄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好脾气地问了问七少。

七少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主子在休息。”

策妄不是没有看见七少的脸­色­,只是大笑一声,掀帘进了大帐。七少虽然不满,但是碍于他现在与主子的关系,只能饮恨忍下。想到这里,七少想起了九少最近非同寻常的态度,更是有些莫名。主子啊,您到底在玩什么啊!

“王妃!”策妄进了大帐,见猫儿侧身躺着,轻轻叫了一声,见猫儿未醒,笑着摇摇头,脱了大氅,自己侧身躺在了猫儿的身边。

策妄并没有睡意,此时是正午,只是他的王妃愿意睡所谓的午觉。

策妄大手握住了锦被外那双白皙的小手,心里说不出的满足。虽然准格尔很多人对自己的这个来历不明的王妃有些不满,但是蒙古男人只要认定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一定不会放手。

王妃没有说为什么她会来到草原,但是策妄并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这个小女人。都说汉人女子娇小可人,可是他的王妃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想起她曾拿着刀对着自已,一脸大义凛然地样子,策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笑意。

这个小女人啊!自己曾经迷恋过大清十四皇子的福晋,后来却不了了之。只是没想到今天自己一个铮铮男儿竟然陷入了她这样一个小女人的陷阱里,而且还心甘情愿。

这个时候猫儿翻了个身,察觉到身边的热源,便靠了过来。

策妄一脸刚毅地线条顿时柔和了下来,展臂将猫儿揽在了怀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真想就这样抱着她一直到老。

策妄刚要随着猫儿闭眼睡下,却听见大帐外面吵了起来。

策妄起身给猫儿掖好被角,皱着眉头出了大帐不管是谁先骂了一声:“吵什么吵,吵醒王妃,为你是问。”

“汗兄,是我。”大策零敦多布上前一步道。

策妄见是大策零,神­色­稍有缓和:“王弟,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这个时候来禀报?”

大策零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帐内响起了一似醒非醒、柔柔弱弱地声音:“大汗!”

策妄和大策零同时朝帐子望了一眼,不过策妄脸上是惊喜,而大策零敦多布则是一脸的不耐。

“汗兄!”大策零见策妄一脸喜­色­的进了大帐,忙叫住策妄,却见策妄似乎未觉地大步掀帘而入。

大策零上前,却被七少挡住了,两人目光中刀光剑影“噼里啪啦”一阵,大策零含恨而去。

七少看了一眼大帐,脸上的神­色­与大策零有一拼。

帐内,猫儿则舒服地靠在策妄的怀里闭着眼睛,享受着策妄双手缓解脖颈的痛楚。

“王妃,这些日子,你也连睡了几日,明日我带你去跑马吧?听说草原南部来了一群野马群,都是些好马,我带你去瞧瞧?”策妄见猫儿又闭上了眼睛,忙将人向上拉了拉,抱在自己的怀里,低头轻声道。

不过虽然策妄已经尽量轻声细语了,但是对于一个草原长大的将近40岁的粗犷男人,即使是轻声细语,也声音也宛如洪钟了。

果然,猫儿皱了皱眉:“喊什么?我正困着呢!”说完不满地躲开策妄的怀抱,径自背过身子翻身再次躺下。

策妄见状不怒反笑,豪迈地声音充满了整个大帐,弯腰双臂用力,一下子将猫儿自被间抱了起来:“哈哈,我的王妃,可不能睡了,走,我带你去看看昨日我叫人给你抓得一匹难得一见的好马!”

猫儿挣了挣,没有睁开索­性­不高兴地瞪着策妄,脆生生地道:“放我下去。”

策妄没理会猫儿的叫嚣,迈开大步就朝帐外走去。

猫儿只能悻悻然地闭上了嘴,恨恨地掐了一把策妄结实地手臂,惹得策妄更大的笑声。

“父汗,母妃,你们这是………”这个时候,葛尔丹策零来到了二人身前,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策妄怀中的猫儿。

策妄笑着看了一眼葛尔丹策零:“我和你母妃去赛马?怎么样,你也过来瞧瞧?”

葛尔丹策零眼里显出欣喜,忙答应了。

于是几人一起离去,七少则紧跟在猫儿的身后。

“主子,您小心,您的那个便宜儿子看您的眼神不对。”七少难得八卦一次。

猫儿眉头都未皱一下,掩口悄声道:“我又不是瞎子。”

这个时候九少也站在了猫儿身边,猫儿看了他一眼:“我和策妄清清白白,你们可以放心了。”

九少听到后,眼里难言惊喜,倒是七少惊讶地啊了一声:“主子?”

猫儿刚想说什么,突然瞥见那边策妄叫她过去,便催身下的马儿前行,还不忘回头说了句:“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女人了,省的每天总是盯着我,没劲透了。”

一句话噎得七少和九少都无话可说,七少抱怨道:“还是主子,说话这么口无遮拦。”

九少只是盯着猫儿的背影默不作声。

“老九,你最近怎么不对劲儿啊,怎么总是盯着主子啊?”七少见九少仍旧看着猫儿。

九少回头瞪了一眼七少,一句话不说,转身跟了上去。

只是猫儿此举,至今十少都不明白到底是为何。

那边訾思尔已经被送回了雪山,一时间是下不了山了,弘晖回了京城,弘恪被扣在了京城。五少入京,将猫儿身边保命的影子连同出鞘地剑中十大武功最高强的杀手都带入了京城,力求将弘恪带回主子身边。

一旦弘恪回到猫儿身边,猫儿就再也无所顾忌了……

天下烽烟 骤起 上

猫儿这边活的惬意,京城紫禁城里面康熙已经焦头烂额了。

雍亲王和十四贝勒去了趟江南,却没有将人劝回来,但是让太后、德妃、四福晋止不住欣喜的是死去多年的弘晖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四福晋搂着弘晖几乎哭的晕过去,一边弘晖也难免红了眼眶,只是回来的弘晖却并被展颜,眉宇间总是笼罩一层轻愁。

怪的是康熙,虽然见到死去多年的皇孙活了过来,高兴之余却并未恢复弘晖雍亲王府世子的身份。雍亲王虽有疑问,却并未做声,弘晖也好似不在乎,每日只是早晚规矩地给雍亲王和四福晋请安,按照规矩地进宫给太后和康熙德妃请安。对自家府里的亲弟弟爱护有余,却亲近不足,倒是整日把弘恪带在身边,而弘恪自弘晖回到了京城,便整日粘着弘晖。弘晖即使对着四福晋也清清淡淡地,只有四福晋逼得急了,才会说句:“儿子不敢。”

四福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敢上前问弘晖,毕竟弘晖不再是那年才八岁的孩子,而成年了。四福晋无法间便去找雍亲王寻求对策,雍亲王听后皱眉,想了许久才说了句:“他并不愿意回来。”说完雍亲王就冷着脸出了卧房,朝书房走去。

四福晋听后,眼泪顿时忍不住,流淌下来,此时她的心既感激又恨那个搅得天下不宁的猫儿。虽然救了弘晖,可是为什么要抢了她的儿子。

这边四福晋为弘晖伤心,而那边的猫儿也在为弘恪着急。

自弘恪失踪,猫儿便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出现了­奸­细,是啊,随着自己的身份逐步暴露,皇家的人不可能如此消停,定会千方百计地往自己身边埋人。

猫儿身边的人如此众多,鱼龙混杂,因为荣华富贵背叛的人大有人在。想到此猫儿便只领着十少离开了中原,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与此同时,猫儿又派人着手调查,弘恪丢的那天,到底谁在弘恪身边。猫儿一边调查一边焦急地等着弘恪回到自己身边,可是在这时猫儿却等来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当玉幽领着一个五岁的男童出现时,猫儿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自于墨宇死了后,猫儿曾派人多次寻找玉幽未果。可是今天她却满面风尘地站在猫儿面前,让她如何不惊讶。

只是玉幽的下一句话,却让猫儿心底掀起狂风巨浪:“猫儿,没想到你又换了男人了?朱御清被人抛弃了?嫌弃他被人碰过了?”

玉幽此时的嗓子不同以往,却让猫儿回想起朱御清被掳,那个地下通道中那个尖利地女声。

“是你?”想起来的猫儿顿时戒备起来,使了个眼­色­,七少率先出去挡住准格尔的人进来。

九少则是全神戒备地守在猫儿身边,其他人都在暗处。

玉幽四目环视,轻轻一笑:“准格尔王妃?呵呵呵,你倒是从来不缺男人。”

“你到底是谁?墨哥呢?这个孩子可是墨哥的?”

“哈哈哈,孩子?”玉幽低头看了那个男童一眼,随手将男童摔倒在地,男童只是轻轻地皱了眉,连痛都未喊。九少上前将男童抱在怀里退到了一旁。

“你这是做什么!”猫儿心里想男童十有八九是墨哥的儿子,心里便急了。

“你知道吗?我非常地恨你,恨不得剥了你的皮,咬碎你的骨头。你毁了我的一切,就连墨的心里也只有你。”玉幽突然变了脸­色­,面目狰狞地指着猫儿道。

猫儿皱眉:“墨哥是我哥哥,你就是我嫂子,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从来没有?哈哈哈!”玉幽的笑容有些疯狂:“你知道我是谁吗?恩?”

猫儿听到玉幽如此说,将自己与朱御清和他遇到的事情想了个遍,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但是不会啊。

“想到了?哈哈哈,如果我不是于墨宇的女人,你是不是早就想到我身上?恩?”玉幽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那个九少怀里的男童苍白着小脸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句话未说。

“你是大和组织的人?”猫儿轻轻地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愧是千面女、阎王愁!”玉幽直起身体,笑盈盈地道:“我是日本人,德川幕府的将军是我的父亲………”

玉幽道出了一切,猫儿已经不想听了。

没想到萧儿的背后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大和组织竟然是她一手撑起来的。

“九少,带着孩子先出去。”猫儿面无表情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玉幽,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白蛇鞭。

“没想到我竟然有荣幸死在阎王愁的白蛇鞭下!”玉幽突然嘴角流出了黑血。

“玉幽,我曾经怀疑过你,但你是墨哥的爱人,所以我放弃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日本人。”猫儿的声音冰冷无情:“国恨家仇,你必须死。”

“哈哈哈,猫儿,作为一个女人,我很羡慕你,你身边的男人都爱你,护着你,就连那个朱御清也是,墨就是为了你连命也可以不要,哈哈哈哈,可是我又恨你,你逼得我走投无路,墨爱的是我,凭什么你也会得到他的爱?”玉幽嘴角的黑血越来越多,笑声也越来越瘆人:“猫儿,你知道,我中了毒,就要死了,所以你杀不了我了,因为死去的人不会再死一次,哈哈哈。”

“猫儿,你知道吗?我曾经问过他,如果我杀你,他会怎样?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即使是他的爱人我,如果动了你,他也不会手下留情,哈哈哈,你凭什么……凭什么……”说到这里玉幽的声音戛然而止。

身体如落叶一样,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猫儿僵在原地,墨哥和自己的感情,猫儿清楚地很,那是兄妹之情,不会弄错。

而墨哥看玉幽时的表情带着猫儿从未见过的温柔,所以墨哥是爱她的,只是为什么玉幽会领着孩子找到了这里?为什么玉幽会说那些如此奇怪地话?

“主子!”猫儿无声地立于原地,愣愣地看着玉幽的尸体,她中毒?

“猫儿!”突然一声猫儿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声音却响在耳畔。

猫儿慢慢地回过身,望着眼前之人,忍不住热泪盈眶,声音哽咽道:“你没死?”

“怎么了?王妃?”晚间,策妄处理完部族的事物便来到了猫儿的大帐,见猫儿眼眶有些发红,便上前搂着猫儿问道。

“母妃!”一声甜甜地女童声音让猫儿抬起了头,却是猫儿收养的那个六岁的女儿陈念醉,现在的准格尔最受宠的小公主——葛尔丹念醉。

猫儿抱起念醉,勉强地笑了笑:“小公主,今儿可玩的高兴?”

葛尔丹念醉讨好地伸出小手一个抓着猫儿的手,另一只手握住策妄的手笑眯眯地道:“今儿父汗教念儿骑马了,还送了念儿一匹红­色­的小马驹。”此时的葛尔丹念醉在猫儿的呵护下已经恢复了小孩子的活泼可爱,在加上策妄和葛尔丹策零的溺爱,在准格尔这块土地上,倒是无人敢惹,就是不喜欢猫儿的大策零也对葛尔丹念醉与众不同。

“念儿,你先出去和你大哥玩去,父汗和你母妃有些话要说。”策妄见自己的王妃没什么­精­神,便让念醉先出去。

念醉看了看两人,便懂事地点头出去了。

念醉一走,策妄便将猫儿抱到自己腿上紧紧地搂着,声音低沉地问道:“是谁惹我的王妃伤心了?”

说着策妄低头,厚实地嘴­唇­凑到猫儿的红­唇­前,轻轻地吻了一下。

猫儿一扭头,迅速地躲开了。策妄毫不在意,摇头大笑:“我的王妃,你还是这么害羞啊。”

猫儿靠在策妄的胸前,感觉到了策妄宽阔地胸膛的震动,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猫儿虽挂了王妃的名字,却从未在一起过。策妄也不知为什么,全然没有逼迫,而是顺了猫儿的意思。

“大汗,我…我哥哥今儿来看我了…”猫儿知道自己如果不说什么,策妄可能会起疑,便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半的事实。

“哦?”策妄一听倒是有些高兴:“怎么不见人呢?我还没见过王妃的家人呢!”

猫儿一听,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哭的好不伤心,只是却不是全然装的。

“不哭了,不哭了,我不问了,王妃,我不问了。”策妄从未哄过女人,见猫儿哭的如此伤心,一时间竟然方寸大乱,拿着自己的衣袖就要给猫儿抹泪。

猫儿一躲,却是扑进了策妄的怀里,嚎啕大哭。

于墨宇没有死,他是躲了起来,带着他的爱人和儿子。于墨宇清楚玉幽的身份,也明白猫儿所做的事情,所以他在爱人与妹妹之间无法选择,于是带着玉幽和儿子隐居了。死只是一种假象。

猫儿伤心了,师兄陈醉怕在自己和亲妹妹之间做选择,于是自杀了。而今的于墨宇也怕在自己和他的爱人之间做选择,于是假死,隐居。只是没想到玉幽竟然领着孩子跑了出来。于墨宇临走时对猫儿说了句:“让我静一静。”说着抱着玉幽的尸体消失了,只是把儿子留了下来。

猫儿非常难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那留下的一个。

策妄神情复杂地注视着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哭的如此伤心,可是她又什么也不说。

策妄大叹一声,只是低头将吻安抚地印在了猫儿的额头。

“你说什么?”猫儿横眉立眼,猛的从床上坐起。

“莫童小少爷和十三贝勒被皇上带入宫中,圈禁在了冷宫宁寿宫。五少令人多次潜入宫中,可是找到的都是替身,守着莫童少爷和十三贝勒的是,是……”七少说到这里,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接着说。”猫儿一下子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是您曾经带出来的鬼卫。”七少说完这些就低下了头。

“好,好,好啊!”猫儿面目狰狞地连着说了三个好:“七少,告诉鬼影,启动宫中的鬼影,不惜一切代价将弘恪和十三都给我带出宫。”

“鬼影?”七少骇然:“主子,一旦鬼影暴露,那么宫中就再也……”

“弘恪是我的命,而十三……十三是我的弟弟。”猫儿颓然坐下:“七少,是时候了。”

“是,主子。”

猫儿站在大帐的门口,望着远处的草原夕阳,血红血红的:“皇权无情,江湖难安。”

天下烽烟 骤起 中

康熙五十三年四月,康熙北巡,到达热河,这次不知康熙出于什么考虑,京中坐镇的阿哥留下的只有三阿哥,其他阿哥全部跟随、侍驾。

蒙古各部也纷纷赶到热河接驾,就连准格尔的策妄阿拉布也前来接驾。

其实众阿哥都清楚,江南各地方藩台大员纷纷向康熙递折子诉苦,说江南被江湖中的猫女闹得苦不堪言。江南各级别官员最烦恼的并不紧紧是这些,而是江南的经济命脉被人控制住了,任他们如何威胁利诱江南商家,也没有愿意出头来挽救江南。江南百姓对于官府要抓猫女都报以仇视的态度,可对于官府出台的应急种种规定都抱着看戏的态度。江南百姓不配合,任官府如何“扑腾”,江南经济也丝毫不见起­色­。

京城中的康熙看到层层递交上来的奏折后,更是气得脸­色­发白,几次昏厥。

一时间京城中人心惶惶,康熙带着病上朝、批改奏章,当然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私底下众位阿哥又蠢蠢欲动。

此次康熙带着病北巡蒙古,实际上是想要紧固与蒙古的关系,因为蒙古各部开始出现了有关云格玛公主的流言。

有人说,云格玛公主是被人害死的;

有人说,云格玛公主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藏匿起来,这不,江湖中的猫女可能就是公主;

有人说,康熙告知蒙古,说云格玛公主没有死,却流落江湖,这些定然跟皇家有关系;

还有人,十四贝勒背着公主找女人,云格玛阻拦,十四贝勒愤怒之下杀了云格玛公主。

有人说……

不管流言如何,总之,流言并不利于皇家,在这样纷乱的时候,康熙不得不亲自来一趟蒙古。

虽然蒙古各部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来迎接康熙,但是内心如何想,康熙却并不清楚了。

可是康熙没有忘记自己的探子曾报告,四年前云格玛死去的消息不知怎么被蒙古得知,喀尔喀和科尔沁,还有土尔扈特部都非常气愤、伤心,私下里蒙古各部都纷纷祭奠过这位在蒙古享有很高声望的公主。

晚宴上,康熙倒是­精­神头十足,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致辞后,众人高呼万岁。

接着又是康熙的老把戏,给皇家的阿哥、格格和蒙古的世子、台吉、公主、郡主联姻。

但是各位阿哥都已成年,嫡福晋、侧福晋等都是一院子,成年阿哥中,最小的十七阿哥胤礼也已经十九了,早娶了嫡福晋,而此次跟来的小阿哥胤袆才八岁。于是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成了康熙心中儿子辈中最适合联姻的,当然对于自己阿哥的儿子们,康熙也心中有数,有了几个人选用来和蒙古联姻。

而,此次蒙古各亲王、台吉、公主、郡主中,最惹人注意的就是策妄最小的女儿念醉小公主。

虽然只有七岁,但是幼年就顶着一张倾城倾国貌,在加上父兄的溺爱,让念醉更是光彩照人,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任谁都看得出来,策妄非常宠爱这个女儿,几家蒙古小世子和康熙带出来的小阿哥们更是开始为念醉公主争风吃醋了。

康熙对于策妄的接驾,还是很满意的,在康熙心中还是很忌讳策妄阿拉布坦的,毕竟葛尔丹曾经的叛乱让康熙对准格尔的疑心并没有完全消去。

此时的念醉公主坐在葛尔丹策零的怀里,享受着兄长的喂食。葛尔丹策零宠溺地看着念醉,时不时地帮她擦去嘴边的碎屑,两个人还时不时地说着什么。

一直注意着念醉的康熙突然呵呵一笑对策妄道:“策妄,你这个女儿多大了?”

策妄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念醉仰起头毫不惧怕地道:“我今年七岁了。”

康熙不管念醉的无礼而是很有兴致地道:“呵呵,小念醉,朕给你指门亲事如何?”

康熙此话一出口,以雍亲王为首的阿哥们都有些差异,给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指婚?想到此,目光全部不自觉地落在念醉的脸上。

策妄微微皱眉,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王妃有多宠这个宝贝女儿,要是知道被人胡乱指婚,一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的。

葛尔丹策零听到康熙如此说,冷哼一声,在他心里,他的这个小妹妹只有蒙古草原上的勇士才配得上。对于京里的那些只会养尊处优的阿哥们,葛尔丹策零是一点也瞧不上。

葛尔丹策零看了自己的父汗一眼,想要站起说些什么,却听见一个清脆的童音道:“谢皇上恩典,但是我母妃说了,念儿的夫婿,将来自己选,母妃和父汗绝不­干­预。”

念醉话音刚落,策妄阿拉布坦在心里给自己的女儿叫好,但是表面却忙斥责念醉不懂事。葛尔丹策零眸中流光一闪,轻轻地捏了念醉的手。

康熙先是一愣,然后大笑道:“好,好,好胆­色­。不过,朕选的也不一定不合你的心意啊?”

见康熙如此说,八贝勒飞快地瞥了康熙一眼,因为康熙虽然笑着,可是八贝勒却看到了康熙眼底的­阴­霾。那是云格玛留下的­阴­影,八贝勒端起酒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十阿哥见状,撞了一下八贝勒:“八哥,你说皇阿玛打得什么主意啊?七岁就指婚?”

九阿哥在那边哼了一声:“老十,喝你的酒,管那么多做什么。”

十阿哥于是不再问,倒是八贝勒眼神飘远道:“谁都看得出来策妄非常宠这个念醉公主,如果能让她加入皇家,蒙古就算是真的无忧了。”

“八哥,你真相信蒙古无忧哼,云格玛死后,蒙古可是非常震动,尤其是喀尔喀和科尔沁。现在她又搅得天下天翻地覆,皇阿玛能饶得了她?但是如果皇阿玛真要是处置了她,蒙古会袖手旁观?”九阿哥在八贝勒耳边低低地道。

八贝勒看了九阿哥一眼道:“九弟,慎言。”

十阿哥看了看两人一眼道:“八哥、九哥,说实话,我老十倒是有些佩服她。”

九阿哥听罢,狠狠地瞪了十阿哥一眼。十阿哥缩缩脖子不再做声,侧首看了一眼明显心神不在此处的十四一眼道:“十四弟,想什么呢?喝酒喝酒。”

挨着十四坐的十三也拿起酒递给十四:“十四弟,我们今儿拼酒,看谁先喝趴下。”

“十三弟,别胡闹!”雍亲王看了十四一眼,低低斥道。

下边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互相看了一眼后,装作没看见哥哥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径自高兴地拼着酒。

“弘恪呢?来,到皇玛法这儿来。”突然众位阿哥被康熙的声音吸引过去,听清康熙说什么后又将目光落在雍亲王身后、倚在弘晖怀里的弘恪看去。

一些小阿哥见康熙招呼弘恪,都用羡慕的眼光或是嫉妒的目光看向弘恪。

只见小小的人儿慢吞吞地站起身,恭敬地朝康熙行了个礼,然后才走向康熙。

康熙仍是笑眯眯地看着弘恪,可是眼神深处闪现的是什么,众人就无处得知。

“弘恪给皇玛法请安。”弘恪一步一步爬上康熙的御座,然后跪在康熙的身前。

康熙满脸慈爱地将弘恪扶起,然后抱在怀里:“怎么不与你阿玛、额娘坐在一起?”

康熙话音刚落,十四顿时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旁边的嫡福晋完颜清璐也有些紧张地注视着康熙和弘恪,生怕弘恪惹怒康熙。她可是领略过自己那个所谓死去的姐姐的儿子手段,虽然她不是很喜欢弘恪,但他毕竟有完颜家的血脉。

十三更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他没有忘记自己曾和这个小家伙被人带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住了将近一个月。十三虽为人豪迈爽朗,却也心细如发,猫儿在江南闹得如此凶,此时的康熙可并不会真心疼爱弘恪。想到此,十三刚想站起身,却被人拉住手,低头一看竟然是十四。

“十四弟,你?”十三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愤怒。

却见十四另一只手攥的紧紧地,青筋可见,声音竟是异常的低沉:“十三哥不可。”

十三再次抬头看了眼弘恪,虽然担心地要命,但还是无语地坐了下来。

一口闷了杯中酒,往日醉人的酒此时却有些苦涩,十三眼角一滴晶莹落地,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皇阿玛竟然会拿他来威胁那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没想到猫儿、曾经的云格玛竟然会为他投鼠忌器。这让十三既欣喜地发狂又痛苦难当,自遇上了她,好似一直是自己给她添麻烦,而自己却从未帮过他什么,前一阵,自己还不得不去漕帮凭猫女弟弟的身份求漕帮帮助朝廷。没想到漕帮九寨帮主竟然连想没都没想就拒绝了十三,十三仍然记得漕帮帮主拍着十三的肩膀道:“你既然是她的弟弟,也许从未领教过她的狠辣,可是我漕帮九寨却知晓一二,不是我不让船出航,而是没有人敢。而且猫女对我漕帮有恩,既然她下了令,谁敢违抗?!”

十三想了想,声音有些­干­涩,却还是道:“也许朝廷能够帮………”

漕帮帮主笑着打断十三的话:“十三爷,说句实话,朝廷远在京城,地方官根本管不了,江湖的事情可不是你们这些皇家子弟想的那么简单。”

宴会正在进行,突然一个侍卫跑到雍亲王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雍亲王瞥了策妄阿拉布坦一眼,点了点头。

而这边策妄那边,一个蒙古侍卫跑到葛尔丹策零耳边嘀咕几句,却见葛尔丹策零惊讶地猛地站起身。葛尔丹念醉拉了葛尔丹策零一下:“哥哥,怎么了?”

葛尔丹策零没有回答,而是低声与策妄道:“父汗,母妃到了。”

“什么?!”策妄脸­色­顿时变了,见到儿子盯着自己的脸,忙咳嗽一声收起了微微慌张的表情。

“父汗,侍卫说母妃很生气!”葛尔丹策零见策妄这个样子,颇有些幸灾乐祸。

“母妃来了?!”突然葛尔丹念醉高兴地大声道。

而旁边耳朵伸的很长地其他蒙古部落的亲王等都听到了,准格尔出了个备受宠爱、在准格尔说一不二的王妃,其他蒙古部落都知晓。这次听到那个王妃来了,都有些好奇。

正在这时,康熙在上边看了策妄这边的小­骚­乱,便张口问道:“策妄,出了什么事情?”

策妄阿拉布坦忙站起身道:“没什么事情,就是臣的王妃星夜赶来,臣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康熙想了想,呵呵一笑,倒是很大度地让策妄先回去了。

策妄听后,急忙地就走了,倒是葛尔丹念醉临走前瞥了一眼上首坐在康熙怀里的弘恪,然后被葛尔丹策零抱起走了。

只是猫儿来,做什么?

天下烽烟 骤起 中中

策妄大帐。

帐内屏风后,一女子斜卧在床上,一男孩手紧紧地攥着女子的衣角,横在女人的肚腹间。眉宇紧皱,似是有无限烦恼。

疾步走入大帐的策妄,目光落在女子的身上,却再也无法离不开。

“父汗,母妃呢?”葛尔丹策零紧随策妄身后,却没有防备策妄忽然停下,一下子撞到策妄背后。

“噤声!”策妄听到葛尔丹策零的声音,猛地回头制止葛尔丹策零发出声音。

至于葛尔丹念醉从头到尾就未作声,只是看着猫儿。

“做什么装神做鬼?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进来了?”突然背着众人的猫儿翻身,面朝策妄,手肘斜支着头,笑得有些危险。

策妄见状,哈哈一笑,大步走向猫儿,坐在床边,双手抱了一下猫儿:“我的王妃,千里之遥,你怎么赶来了,身子好了吗?”

这时候男孩也就是于盼归,于墨宇的儿子一声不响地趴在猫儿的后背,小手仍是抓着猫儿的衣角。

“我见不得人吗?皇帝北巡,你竟然瞒着我,还偷偷地半夜起身,你真是有大汗的风范啊。”猫儿这话十足的讽刺,策妄有些尴尬,难道还真让他实话实说,自己就是怕别人看到自己这个像雪山妖仙的王妃?难道让他说,自己恨不得将这个王妃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

答案是不能:“策零,你带着念儿和这个小子下去,父汗和你母妃有话要说。”说着将于盼归抱起交给葛尔丹策零。

葛尔丹瞥了猫儿一眼,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领着两个小的下去了。

至于那天晚上,策妄说了什么才让猫儿解气,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主子!”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地落在猫儿的身后。

“准备好了?”猫儿沉下脸。

“主子放心。”影子承诺。

“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你们就以死谢罪吧。”

“是。”

影子走了,猫儿梳头的手却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梳子,突然百感交集。

事情为什么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她和十四竟然会有今天如此刀兵相见的一天?

哪一个穿越女最后竟然会成为朝廷的反贼?

康熙啊,康熙,想起来我猫儿还曾经非常的崇拜你,认为你是实至名归的千古一帝。

可为什么你竟然容不下我这样一个小女子?

为什么你没有爱情,还不容许儿子寻找到自己的爱情,还要费尽心机地分开两个相爱的人?

弘恪,我的恪儿,你很快就会回到娘的身边。

“弘恪贝勒安寝了吗?”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盘子点心,笑眯眯地弯腰躬身对着守着弘恪帐外的侍卫。

“没有,你是哪里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小太监。

小太监马上满脸堆笑:“奴才是十四贝勒派来的,今儿晚上宴席上弘恪贝勒没吃什么东西,贝勒爷有些心疼,就拍奴才来送点吃的。”

“那就交给我吧。”说完一把抢过小太监手里的盘子欲轰走小太监。

小太监脸­色­一变,有些为难:“可是贝勒爷吩咐我必须将手中的点心亲自交给弘恪贝勒的。”

“你怎么那么啰嗦,皇上吩咐了,任何人无事不许接近弘恪贝勒。”

小太监眼睛迅速地在周围一扫,恰好看见了帐子周围都站满了侍卫。

小太监眼珠一转,跺了跺脚:“哎?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啊,十四贝勒是弘恪贝勒的亲阿玛,派奴才来看看弘恪贝勒有什么不对的,你竟然不让我进去,难道你等着十四贝勒亲自来找你?”

“你……”侍卫恼火了,于是乎,两个人吵了起来,其他守着弘恪的侍卫听到声音也都围拢了过来。

小太监见状忙吵了几句就灰溜溜地走了。

侍卫见小太监走了,忙回身掀了帘子,见床上的弘恪仍然安睡,便放下了心。

殊不知,弘恪早已不是弘恪了。

一大早上,葛尔丹念醉就闯进了策妄的大帐,边跑边喊:“母妃,母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猫儿正在梳头,听见葛尔丹念醉的声音,便朝身边的下人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是,王妃。”

葛尔丹念醉一下子扑到猫儿的怀里,攀上猫儿的膝盖,伸出双臂搂着猫儿的脖颈,小嘴贴在猫儿的耳朵道:“娘,念儿看见弟弟了。念儿没认弟弟,娘,念儿乖不乖?”

猫儿一听葛尔丹念醉如此说,忍不住鼻子一酸,却还是忍住了,抱紧念醉:“念儿乖,你做的对。”其实猫儿早就知道弘恪和十三也跟着康熙来北巡了,否则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念儿,这是你和娘两个人的秘密好不好?”猫儿捏捏念醉的小鼻子道。

“恩,好,娘你放心,念儿不会对别人说的,即使是父汗。”念醉倒是乖巧,对着猫儿信誓旦旦地道。

“母妃,安好?”娘俩正说着,葛尔丹策零掀帘子进来,目光落在猫儿的身上。

“大哥!”念醉一下子跳下猫儿的膝盖,就像小鸟儿一样扑向了葛尔丹策零。

葛尔丹策零揉揉念醉的脑袋:“一大早上就来搅扰母妃的安静。”

念醉眨眨眼睛:“念儿才没有呢,念儿是想母妃了。”

“好了,策零,你领着念儿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去寻你父汗。”

葛尔丹策零见状,有些复杂地盯了猫儿一眼,可是猫儿却因为转身过去没有看见。

“主子,一切已经稳妥。”

猫儿点点:“尽快上路。”

“是。”

“那个人呢?”

“此时应该替下了。”

“我要的是确切的答案,而不是什么应该!”猫儿终于有些恼火。

“主子?我?”影子声音有些抖。

这时候,帐内响起一声蛇的嘶嘶声,影子有些惊喜:“主子,成了。”

猫儿紧绷的心这才松懈下来,往后一靠坐在椅子上,身子有些发软:“你下去吧。”

影子消失了,猫儿展开自己因为紧张而汗湿的手掌,怔怔地望了一会儿:“也许那位佛寺的大师说的不错,我真的是红颜祸水啊。。。。。。。”

“大汗呢?”猫儿梳妆完毕,走出了大帐。

摸摸自己的脸,这是自己原本的容颜,也就是江湖上猫儿的脸。猫儿知道自己今日一旦走出去,掀起的起止是滔天巨浪?!

“汗兄被皇帝招去议事,留下话,如果王妃醒了,由我带王妃去寻大汗。”大策凌语气、态度说不上恭敬,虽然躬身行礼,却一点不耐烦。

“策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对大汗并没有什么所图,呵呵,不过,”猫儿顿了一下,目光望向远处,有些飘渺:“不过,过几日你也许就会高兴了。”

猫儿说完这些话就率先迈步走了,蒙古侍女亦步亦趋地跟着猫儿,大策凌眉头微皱,不明白猫儿是什么意思。后见猫儿走了,只能跟上。

这边策妄和蒙古众汗亲王郡王同坐在康熙的大帐内议事,一个时辰过去了,康熙便让众人出来了。恰好这时,猫儿来找策妄。

蒙古侍女上前告之策妄,策妄很高兴,竟撇下众人便朝猫儿走去。先出来的蒙古众亲王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策妄。要知道,蒙古谁不知道策妄阿拉布坦是个枭雄,骨子里散发出那股子草原狼才有的狠劲儿让众人侧目。后出来的众位阿哥见蒙古亲王们都聚在门口处窃窃私语,有些好奇,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却在下一秒惊呆了。。。。。

“你怎么自己过来,有什么事情让策凌告诉我就成,身子好些没有?”策妄见猫儿脸­色­不好,不由得有些担心。

猫儿噗地笑出声:“你呀,哪有个大汗的样子,就这么跑过来。”

策妄见猫儿脸上的笑容,不觉得也笑了,伸出双臂将猫儿搂在怀里:“你是我的王妃,见到你我能不急吗?怎么样,午后我带你去骑马?”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声夹杂着不可置信、惊喜、痛苦以及种种复杂情绪地尖声响起:“云儿!”

“什么?”一声云儿引来众人的惊讶、抽气声。

蒙古众亲王和众位阿哥的目光全部都其中到了猫儿身上。

猫儿听到声音,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是转而握住策妄的手,没有抬头。

“云儿,是你吗?”急促地脚步声后,一只手抓住猫儿的手臂,想要将她从策妄的怀里拽出来。

策妄猛地抬头见竟是皇帝的十四阿哥,现在的十四贝勒。

策妄一把打掉十四的手,转身将猫儿护在自己身后,对十四怒目而视,大声道:“十四贝勒,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对本汗的王妃无礼。”

“云…,你的王妃?”十四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策妄怀中的猫儿。

“十四弟,你这是做什么!”八贝勒胤禩快步上前将十四一把拉离策妄。众位阿哥也紧随其后,目光都落在了猫儿身上。

“云格玛?不可能。”

“怎么会是她?”

“云格玛!”

“姑姑!”

十四的行为让周围所有的人一阵慌乱。

喀尔喀土谢图汗察浑多尔漳和科尔沁汗王霍桑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怀疑地再次看向猫儿。

喀喇沁部特鲁亲王的次子塔克,也就是其其格的丈夫和察哈尔部世子诺音、乌兰图雅的丈夫站在一处,脸上的震惊神­色­一览无遗。

“母妃!”众人正僵持着,突然葛尔丹念醉闯进了众人中间。葛尔丹策零见十四目光死死地盯着猫儿,顿时不悦,不等策妄说话就口气很冲地道:“十四贝勒,您这是做什么,臣的母妃惹到您了吗?”

“他是你母妃?”十四听到葛尔丹策零如此说,僵硬地转头看向葛尔丹策零。

“那还有假?!”葛尔丹策零冷哼道。

“王妃,你没事吧。”策妄见葛尔丹策零站出来应对,就低头看自己怀中的猫儿。

猫儿在策妄的怀中敛了敛神,将自己脸上的神­色­一收­干­净,转身立直身体,尔后一脸茫然抬起头看向十四,嘴里却轻叱葛尔丹策零:“策零不得无礼。”说完对十四道:“臣妾见过十四贝勒,刚才小儿无礼,还望十四贝勒不要怪罪。”

猫儿刚说完这句话,十四脸上血­色­尽褪,好似五雷轰顶。

十四身侧的八贝勒看见猫儿真容的瞬间,也呆在了原地,嘴里喃喃道:“猫儿?”

“啊?你,你,你……”十阿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而一旁的九阿哥更是脸­色­犹如天边乌云。

至于其他阿哥虽未见过猫儿的真容,但是江湖中传说的那位阎王愁猫女的容貌还是听说过的。此时真正地见到如此妖艳绝­色­的猫儿,都有些震惊。雍亲王那次陪十四下江南见过那个时候还是阮晓的容貌,至少和现在的猫儿有五分像。

“云格玛?!”蒙古那边唯一见过猫儿真容的多尔济也僵在了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猫儿的脸上。

周围一片静寂,可想猫儿此次的露面给众人带来巨大的冲击。

此时的猫儿情绪翻江倒海,所有的念头都剧烈地碰撞在一起,似是要撕裂她的大脑。

没想到今日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不论是以前的爱人,还是曾经的丈夫。猫儿强迫自己静下来,露出一抹微笑玉手拉住策妄的手掌:“大汗,云格玛是谁?臣妾很像她吗?”

策妄沉默下来,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哄着猫儿,只是身处有力的手臂将猫儿揽在怀里:“你只是我的王妃。”

众人惊讶,策妄竟然对自己的王妃只用你,我来称呼,而且众人都看得出策妄对猫儿的宠爱。

“为什么?!”突然僵硬着得十四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上前绕过葛尔丹策零,一把将猫儿从策妄的怀里扯了出来。策妄猝不及防竟被十四得手,十四眼睛变得血红,不甘地咆哮:“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江南时你嫁了人,装作不认识我,现在你又成了别人的王妃,却还是不认我,为什么,我就那么可恶吗?成婚不是我的意愿,有了孩子也不是我的意愿,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眼睁睁地看你死在我面前,你知道我有多疼吗?恩?心就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割开的,你懂吗?云儿,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心,她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了,血­肉­模糊,你要不要挖开看看,恩?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是真的只爱你一个人,还是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云儿,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云儿?”

十四的疯狂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猫儿的手臂被十四抓得生疼,却是低着头,嘴­唇­发白,强自忍耐,倒是策妄率先反应了过来。上前抱住猫儿,想要将她拖到自己的怀里,无奈十四抓得紧,如何也睁不开。

“云儿,回来好不好,什么权利富贵,我都可以不要,皇子的身份我也可以抛弃,我只要你,行不行?”十四狰狞的表情已经变了,剩下的只是悲伤,还有祈求。

“十四贝勒,放开我母妃,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葛尔丹策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愤怒地抓住十四,想要扯开他。

“十四贝勒,那是准格尔王妃,还请你放开她。”突然多尔济上前也抓住十四的手臂,让他放开。

“十四弟,你快放开。”雍亲王皱眉,上前一把抓住十四的肩膀微微用力,使眼­色­让十四放开。可是现在的十四眼里只有眼前的那个人,无论如何也听不见别人的声音。

“老十四,你快放开。”十三也急了。

“十四哥,快放开吧,皇阿玛过来了。”十六阿哥从未见过兄长如此,忙拉着他的手臂求道。

“皇上驾到!”李德全的声音震醒了众人,却不包括十四贝勒………

天下烽烟骤起 下

“皇上万岁!”众人跪下高呼万岁,可是这些人中却并不包括策妄、葛尔丹策零、猫儿还有十四。

猫儿像是有所感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康熙。

康熙的目光亦落在猫儿的脸上,他却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了叫做仇恨的东西。

“云格玛!”康熙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肯定这人就是云格玛。

猫儿调转头,收敛了眼中的恨意。

“老十四,这是­干­什么,放手。”康熙皱着眉头凌厉地看向十四,而也早有侍卫上前拉住十四。

“皇上,臣的王妃,身子有些不适,可否先下去休息?”策妄铁青地脸在十四被拉开后,仍未有恢复,只是冷硬地向康熙请求,可是这种请求任何人都听出不是那么真诚,即使康熙不同意,他也会带着猫儿下去。

康熙目光接触到猫儿的容颜的一瞬间,有些震惊,但康熙不愧是帝王,瞬间就恢复了常态,对于策妄的请求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追随着猫儿的背影。

策妄打横抱起猫儿,大步朝大帐走去,身后跟着葛尔丹策零、大策零还有葛尔丹念醉。

被留下的人仍然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回到大帐,策妄小心地将猫儿放在床上,然后一句话不说转身就朝外走去。

“你不问我什么吗?”猫儿直起身子在策妄掀起门帘的瞬间开口。

“不想,你只是我的王妃。”策妄的语气有些生硬,说完这句话就大步跨出门,走了。

留下猫儿一人坐在床上。

“主子,是否…… ”影子再次出现。

“时机未到。”

此次康熙的北巡因为猫儿的出现,而“热闹”了不少,蒙古人这才明白也许这人真是云格玛,只是那时的云格玛用的不是真容,康熙和众皇子却认为这不是云格玛的真面容。

十四领着弘恪来找过猫儿,却被策妄派人挡了下来。

策妄虽然和以前一样,对猫儿百般呵护,但是情绪却日渐焦躁,就连葛尔丹策零也是。而大策零的目光好似再看红颜祸水,葛尔丹念醉守在猫儿的身旁寸步不离。

康熙未有什么举动,好似一切都很平静。

不过十三一反常态地却一次都未找过猫儿。

康熙的此次北巡却因为猫儿的出现明显缩短,最后终于启程回京。

蒙古部落恭送康熙,可是在送走康熙后,准格尔部策妄却突然情绪反常暴走。

蒙古各部私下打听,却是策妄的王妃丢了。

康熙五十三年六月,蒙古准格尔部反叛,准格尔大汗声称与大清有夺妻之恨。

康熙五十三年七月,策旺阿拉布坦遣将侵扰西藏,杀拉藏汗,囚其所立□。

康熙五十三年九月,准格尔部大军由大策零和葛尔丹策零统帅从准格尔部大本营出发,向京城而来,一路上路过蒙古,却遭到蒙古各部落的“反抗”,准格尔部兵强马壮,竟无一蒙古部落能够“阻拦”,最后与清军遭遇在离西宁府不远的通沙。

清军惨败,消息传到京城,康熙竟然一下跌坐在龙椅上,满朝的大臣和皇子阿哥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而坐在龙椅上的康熙忽然想起抓住猫儿并将她带回京城的时候,她嘴角那抹诡异地笑容。

康熙从未想过策妄阿拉布坦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反叛朝廷,猫儿一语中的。

于此同时策妄阿拉布坦身边出现一个叫做“狼首领”的军师,最重要的是那位军师竟然自己拥有十万之众的军队,与策妄汇合到一处,共二十万人,展开对天下的角逐。

只是大清的兵丁分散在各处,江南尤其是江苏、福建地方起义频繁,军队深陷平叛无法脱身。

而曾经鬼将军座下的六大将军虽然身经百战,治军有方,勇猛异于常人,此时分散在各处,康熙却无一人敢用。。。。。

京城紫禁城乾清宫东暖阁

“皇上,西线兵败,溃不成军,六万兵马全军覆没,策妄大军八万人直逼西宁府。”兵部侍郎鄂尔泰哆嗦着强装镇定,双膝着地将奏折双手捧给康熙。

正在批阅奏折的康熙忽地抬起头:“什么?”

鄂尔泰忙匍匐在地,带着苦音道:“皇上,准格尔叛军逼近西宁了。”

康熙听罢,手中的笔啪地掉在了地上,大怒道:“传尔丹祁德里呢?”

鄂尔泰抬起头哭丧着脸道:“传尔丹祁德里,在喀喇乌苏河岸被围,几次突围均被堵了回去,两名统兵上将,六万大军全部战死,只有十几个幸存的逃到了西宁!”

康熙一下子站起身,手指哆嗦着指着鄂尔泰道:“叫,叫……”话还未说完,康熙猛地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来人呢,快传太医,传太医……”鄂尔泰和站在一旁的李德全上前一把扶住康熙,李德全尖着嗓子喊门外的小太监穿太医。

康熙晕倒和西线兵败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京城。

以皇三子胤祉诚亲王为首的众位阿哥和众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纷纷进宫探望康熙,一字排开跪在东暖阁外等待太医把脉的结果。

太医出来后,众阿哥围了上去,太医见状忙道:“皇上是急怒攻心,已经醒了。休息一阵就好了,老臣再开副药吃了巩固一下。”

“西部溃败?前一阵不还是喜报吗?”十阿哥不解地问站在一旁的八贝勒。

八贝勒眼神闪了闪没有做声。

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站在一处,雍亲王和十三站在一处,其他的阿哥站在一处等待康熙的召见。

众臣也三五一群地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此时的隆科多却低着头自己站在一处,脑子转着的却是一个人——鬼将军。

“皇上召见众位阿哥和大臣。”李德全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站在门处喊了一声,只见他的额头都是汗珠,前胸的衣服有些水渍。

雍亲王瞥了一眼就进去了,八贝勒却瞥了一眼雍亲王然后也走了进去。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众位阿哥声音宏亮地给康熙跪地请安。

康熙摆摆手,目光落在紧随阿哥身后进来的武丹身上:“去把她给朕带来。”

十四一惊,瞬间想要抬头看向康熙,却被八贝勒紧紧抓住了袖子。十四­阴­沉地目光瞪向八贝勒,却看见八贝勒毫不退缩地回视。两个人目光交接,最后十四低下了头。

而那边的雍亲王却紧紧地扣住了十三的手,九阿哥伏在地上不知想什么。诚亲王三阿哥表情未变,十五、十六和十七阿哥只是悄悄地看了各位兄长一眼。

榻上的康熙将众人的反应都受到眼里,默不作声。

众位大臣更是将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不做声。

“皇上,皇上啊,不好了,不好了!”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位大臣惊慌失措地声音。

康熙烦躁地将手中的茶杯正好扔到刚进来的兵部尚书的头上:“成何体统,慌慌张张地。”

兵部尚书扑通跪在地上,苍白地脸上满是冷汗:“皇上,不好,蒙古反了。”

“什么?”众位阿哥和大臣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兵部尚书。

“你说什么?”康熙一把扯开被子,光着脚站在地上,目光像寒冰刀锋看向兵部尚书。

“皇上,蒙古反了”兵部尚书竹筒子似地噼里啪啦道:“臣刚刚接到西北奏报,蒙古不知从何得到消息,说是准格尔王妃的妻子是被大清抓取了,而这位准格尔王妃就是当年的云格玛公主。蒙古还传言说,云格玛公主当年是被皇家迫害致死,今日侥幸活了过来,是蒙古天神保护,可是大清又将天神的女儿抓入京城,草原牛羊大批死亡,河流枯竭,都是天神震怒,蒙古要拯救天神的女儿。要求大清皇帝释放云格玛公主,否则就径自入京来接蒙古云格玛公主。”

于是刚刚转醒的康熙再次晕了过去,东暖阁内一片混乱。

天下风云 涌动(补完)

十三负手站在大帐的中间,目光茫然地盯着帐外。

自那次随康熙北巡,一个夜晚就被人打晕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几经辗转,来到了草原上这个叫做月牙湾的地方。

“你恨我吗?”

一向洒脱地侠王——十三苦笑,左手覆在心口上:“我怎么可能会恨你!”

“不恨吗?你的大清因我陷入战火,你的皇阿玛因我陷入昏迷,你的……”

“不要说了,你明明知道我,明明知道……”十三猛地回头吼了一句。

“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皇阿玛拿我和弘恪威胁你的事情我已经知晓。呵…”十三黑眸紧紧地盯着猫儿,步履缓慢坚定朝猫儿走去:“我没想到皇阿玛会如此……我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你如此重要,这让我狂喜。”

猫儿看着十三的又痛又喜极其复杂的眼神,只得转身:“十三,如今你在这里,难道你不怕我用你威胁你皇阿玛吗?”

十三轻轻一笑,展开双臂将猫儿轻轻地拥住,两个人靠近地一瞬间,十三满足地叹息一声:“怕,又不怕。我是大清的皇子,如果大清真的陷入什么混乱,我也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可是,我又是你的胤祥,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十三说完这番话,将头深深地埋在猫儿的颈窝喃喃自语:“云格玛,云格玛,我的云格玛。”

猫儿走出十三的大帐,站在风中,等着自己有些浑浊的脑子清醒一些。

“狼首!”九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猫儿的身后。

“蒙古的事情办完了?”猫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又变得无波无澜。

“再派人告诉父汗、汗兄还有土尔扈特,出征的旗号是为了救蒙古公主,而不是背叛大清。明白吗?”猫儿虽然知道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虚伪之词,但是她必须为蒙古留一条后路。

天边乌云翻滚,眼前烈风呼啸而过,草原的上的草浪随风而舞。

猫儿伸出手,原本柔软的草在风的助力下变得犹如战刀,顿时猫儿的手心就出现了几条血痕。

哈哈哈!

猫儿突然仰天大笑,皇族的爱到底是什么,康熙的爱又是什么模样的?

康熙爱什么,爱他的江山。

皇子阿哥爱什么,当然是他皇父的江山。

如果他们真的有心,无论是完颜枫璐、云格玛、猫儿还是鬼将军,哪一个他们都能抓在手中。

女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可以为爱疯狂,当然也可以为恨疯狂。

猫儿自己就是一个例子。

事情走到今天一步,什么历史、什么江山社稷、什么百姓都被TMD什么也不是。

被逼到今天这一地步的猫儿眼中只剩下了恨。

“主子,各蒙古部落的大汗都到了。”七少无声无息地出现。

猫儿没有做声,只是将目光最后一次投递给了眼前的愤怒的草原。

迈开了脚步。。。。

“主子,您要公开身份吗?毕竟‘狼’……”七少见猫儿要去见蒙古个部落,有些担心地道。

“七少,虽然你长得挺惑人的,不过还是个爷们吧?!”猫儿一边调侃七少一边大笑:“哈哈哈!”

七少的脸顿时黑了:“属下当然是。”

“七少,开弓没有回头箭!”猫儿稍迟疑地脚步再次坚定的踏在路上。

“那准格尔呢?”

猫儿的脚步停滞一下,再次动了,却什么也没有说。

跟随着猫儿的七少却没听见猫儿的回答:“……”

狂风大作,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猫儿的嘴角却绽开一个笑容。

历史上来驱逐策妄的应该是被康熙封为大将军王的十四阿哥吧。

呵呵,十四,我真是期待我们战场上相遇的那一天。。。。。。

京城中昏迷的康熙早已经醒过来,虽然身体极其虚弱,­精­神有些不济,却以极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投入到如何排兵布阵,安排将领来抵御准格尔对西宁府的入侵。

可是满朝的文武大臣却都有些战战兢兢,虽然他们的皇帝几十年前打败葛尔丹,而开始如今,策妄身后还有那个让沙俄都闻风丧胆地十万“狼”军队,以及那个要为云格玛报仇的整个蒙古。虽然蒙古表面上并没有背叛康熙和大清,可是朝廷一个不小心,蒙古就是另一股颠覆朝廷的巨大力量。

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京城都被一片白­色­覆盖了。

众位阿哥从雍亲王到十七阿哥,此时都满面愁容的沉默地站在康熙的下面。

康熙斜身靠在椅子上,咳嗽一声,抬起头看向十三:“胤祥啊,朕从未想过,她竟然会因为你而投鼠忌器,咳咳咳。”

十三,不,应该说此时站在这里的并不是真正的十三,没有说话。

康熙长叹一声,突然反省自己当初如此逼迫她是否错了。但是康熙也从未想过任何一个女人会像她一样如此的强势、爱憎分明。

“土尔扈特,对了,土尔扈特。”突然猛地康熙想起那个刚刚回到大清的土尔扈特。

这个时候,诚亲王三阿哥磕头战战兢兢地道:“皇阿玛,您忘了,当年土尔扈特就是借助‘狼’的帮助才回到大清的。”

康熙的手颓然回落:“是吗?”

“皇阿玛,儿臣愿意领兵出征,击败策妄阿拉布坦,扬我大清国威。”一直沉默的十四突然膝行向前一步,态度坚定地仰视康熙。

众阿哥瞬间惊呆,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十四。

“儿臣愿意领兵出征!”十四见康熙沉默再次上前,上身伏地,语气未有的决绝。

康熙的目光在其他阿哥脸上扫视一圈后,只是摆摆手:“再议吧。”

众位阿哥鱼贯而出,十四没有等八贝勒他们,只是自己一个人疾步走出宫门,扔下轿子,上马,风驰电掣般地回了家。

八贝勒和九阿哥十阿哥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也忙乘轿跟去。

话说十四回到府中,刚踏入大门,却见地十四福晋完颜情璐带着几个侧福和妾室等站在曾经猫儿住过的院落——草原月光前。

十四顿时大怒,草原月光是府里的禁地,十四从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都站在这儿做什么!”十四死皱着眉头不悦地道。

十四福晋忙回过头,脸上带着些许受到惊吓的苍白:“爷…爷…您回来了。”

突然一阵琴声飘来,伴随着琴声的还有女人飘渺的歌声。

十四一听勃然大怒,冲着十四福晋喊道:“不是说过不允许进这个院子吗?谁这么大胆?你这个福晋怎么做的?!”

十四福晋一阵委屈,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谁进了院子,平时院子都是有人守着的,也没人来禀告说是什么人进了院子。她也只是听到歌声才寻来的。

“爷……,妾身……”十四福晋想说什么为自己辩解,可是十四却不再听她的解释,自己进了院子。

“爷…,您带几个人啊,您小心啊……”十四福晋在十四的身后喊了一声,可是十四根本没有理会,怒气霸占了他整个人,在他心里任何人都不能闯入他和她的院子。

十四进了草原月光,穿过前院,沿着花丛中的小径来到了那个猫儿最喜欢的水中凉亭。

当十四的视线落在凉亭上时,整个人就傻了。

凉亭中间正坐着一个女子,正在焚香­操­琴。

女子面容倾城倾国、妖艳异常,可额间的一株红梅显得女子更是妖气十足。

可是一身白­色­薄纱的汉服,飘忽让人难以掌控,却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误入人间的仙子。

女子红­唇­轻启,歌声再次响彻整个院落:

“将军北方仓粮占据

六马十二兵等待你光临

胡琴诉说英勇事迹

败军向南远北方离

家乡在那美的远方

期望在身上梦想在流浪

肩上剩下的能量

还能撑到什么地方

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

眼泪为你唱歌

在我离你远去哪一天

蓝­色­的雨下在我眼前

骄傲的泪不敢弃守我眼睛

在我离你远去哪一天

灰­色­的梦睡在我身边

我早就该习惯没有你的夜

勇敢的面对”

女子的歌声一阵一阵都走进了十四的心里,并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他没有忘记那年他的云儿在战场上杀敌,而自己却大红大紫地娶了新人入门。

十四一步一步地朝凉亭走去,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埋在自己心底、折磨自己心神疲惫的一个名字:“云儿!”

“赤壁烽火连天战役

只挂掉我们七万个兄弟

长江水面写日记

愿你也能看见涟漪

家乡在那美的远方

泪水背着光安静而悲伤

肩上剩下的能量

还能撑到什么地方

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

眼泪为你唱歌

在我离你远去哪一天

蓝­色­的雨下在我眼前

骄傲的泪不敢弃守我眼睛

在我离你远去哪一天

灰­色­的梦睡在我身边

我早就该习惯没有你的夜

勇敢的面对

我试着面对灰­色­的夜还在眼前

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

眼泪为你唱歌

在我离你远去哪一天

蓝­色­的雨下在我眼前

骄傲的泪不敢弃守我眼睛

在我离你远去哪一天

灰­色­的梦睡在我身边

我早就该习惯没有你的夜

勇敢的面对”

女子,就是猫儿,没有抬头,只是低头拨琴,歌声依然。

只是,对于十四来说,那歌声就像索命的符咒一样,让让十四的心一阵阵地绞痛。

十四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颓然倒下,单膝跪地,双手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

“云儿!”长长地叹息,发自内心的呼唤,十四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女子的­精­致脸庞。

猫儿的手指停顿,琴声、歌声都消失不见。

缓缓抬起头头,猫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十四,却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

“云儿,你回来了……”十四慢慢地站起身,眼睛扎也不眨地盯着猫儿,好像猫儿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如此近地面对十四,猫儿内心,一种感情也在翻涌不停。

此时的十四,明显憔悴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

­唇­边的胡子也留了起来,猫儿记得自己曾任­性­地不允许十四留胡子,十四虽然不理解,但是答应了。只是那个时候,两个人的感情正处于甜蜜期。

“恪儿呢?”猫儿冷冷地开口。

“云儿,你不是在被皇阿玛关在宫里吗?皇阿玛放了你?”

两个人说的话明显对不上。

“恪儿呢?”

“云儿,你……”十四还要说什么,却听见身后的抽气声。

回首,却见八贝勒感情外露地紧紧地注视着猫儿,而九阿哥早已失态地跑了过来。

十阿哥则呆在了原地。

“你回来做什么?!”这一声振聋发聩地质问却出自九阿哥之口。

“哦?回来?我可是被关起来了。”猫儿不以为然地道。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你。”九阿哥这一声却让在场地几位阿哥都震惊在当场。

“什么?!”

“既然走了,就滚的远远地,为什么还要回来,是不是看着我们兄弟为你失魂落魄,你很得意?云格玛?恩?哈哈哈,不,你怎么会是云格玛,你是猫儿,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猫女。可恨我竟然为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夜不能寐。你滚,现在就滚,你不是准格尔王妃吗?滚回你的准格尔大汗身边去!”对于猫儿的事情至今未发一言的九阿哥突然爆发了,所有的蓬勃的感情一下子倾泻而出,虽然有恨,但是还是有爱。

“九哥!”十阿哥呐呐地叫了一声九阿哥,他从未见过九阿哥如此的模样,他从来都是冷漠的,对赶不上眼的事情只是冷哼一声,或是一番毒蛇,但是那样的九阿哥从来未感情外露。现在的九阿哥,十阿哥还是第一次见到。

“云儿,你真的嫁给了策妄了吗?”十四强撑着自己,慢慢地站起身,心中并不相信自己最爱的女人真的嫁给了朝廷的敌人策妄阿拉布坦。

猫儿轻轻一笑,魅惑人心:“他为了我已经起兵造反了,这还不明显吗?”

“猫儿,”八贝勒好不容易缓过神了,疾步走进凉亭,目光落在猫儿­精­致地脸上:“你还不快走,怎么能出现在这里,皇阿玛可能马上就会得到消息赶来,被他抓到,你就逃不了了。”

“八哥!”十阿哥今天接受的真震惊已经够多了。

猫儿的视线在四位阿哥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十四贝勒的脸上:“我们来做个了断吧。”

说着猫儿将自己怀里的那一块行痴给的玉佩拿出来,掷向八贝勒:“这块玉佩是先皇的,也是我身上唯一一块与你们皇家有联系的东西了,从此我猫儿与你们爱新觉罗家再无瓜葛。”

“来人,包围草原月光!”几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九门提督带着兵包围了十四贝勒府。

猫儿轻轻转身,人飘向了凉亭顶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众人。

突然下面的众人让开了一条路。

“猫女,大胆!”竟然是康熙亲自来了,康熙的手里还牵着一个男童。

“恪儿!”猫儿皱眉。

“红颜祸水,竟让策妄为你背叛朝廷!”康熙沉着脸。

“红颜祸水?哈哈哈,笑话。红颜祸水从来都是男人给女人安上的罪名,策妄造反与我猫女何­干­?!还是你康熙无法抵挡策妄,要用我们这个孤儿寡母来做挡箭牌。”猫儿听罢大笑。

十四却顿时脸­色­苍白如雪,孤儿寡母四个字让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康熙,你自诩仁君,却从未真正地仁过,对你的皇位有威胁的人都被你铲除了,就连你的儿子也是,呵呵,虎毒不食子,你呢?疯的疯,傻得傻……”

“猫儿,闭嘴!”八贝勒见状惊恐地制止猫儿。

“还不闭嘴!”雍亲王也出生制止。

康熙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闭嘴?”猫儿不屑地道:“我猫儿从被封为云格玛公主到嫁入你们皇家,那一天过的不是提心吊胆地日子。在府里要防止其他妻妾来害,在宫里还要防着宫中之人。后随着我身份的暴露,我就要提心吊胆地防着皇上那天一个看我顺眼而杀了我,所以我安抚蒙古、收复江湖、稳定边疆,你们以为边疆为何会如此安稳十几年,那是因为‘狼’!土尔扈特也是我牺牲了两万人马从沙俄带回来的!”

“什么?!”众人抽气,狼?

“爱新觉罗胤祯,”猫儿宛如利剑地目光直­射­十四:“当年我负甲奔赴战场,艰难地踩着敌人的鲜血一步一步前行,如果没有了狼,我早就在你的皇阿玛的意愿中死于战场了。金戈铁马、冷月边关,我一个女人却身负男人的使命保你们大清的边关,我带着的兵不到一个月就断了粮草,这就是你们皇家做的好事。”

猫儿出完这话,底下康熙带来的禁军面面相觑,他们都是闪过上战场的人,粮草对于军队、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心里都很清楚。而十四早已不堪重负跪在地上无法起身了。

“可是你们呢?洞房花烛、高朋满座、把酒言欢,好好好!我猫儿隐匿了四年,可是你们仍然不放过我,好好好,那我们就较量较量,看看这个大清王朝由你们这般纨绔子弟守着,是否真的会固若金汤。”猫儿正说着,突然一阵虎啸声振聋发聩,众人仰头,一只白­色­猛虎从天而降,落在猫儿身边。

猫儿翻身骑在雪虎身上,衣炔飘飘、发丝飞扬:“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狼首就是我,不日我就会领着十万大军来和你们爱新觉罗家一教高下。”

“你放肆!”康熙终于忍不下去大怒。

“放肆?放肆的还有呢?”突然猫儿手中甩出一只物事,银光闪闪,直奔“弘恪”而去。弘恪身边抵挡不住,眼睁睁地看到弘恪中镖身亡。

“你?!”康熙愤然,手指直指猫儿。

十四也不敢置信地看着猫儿,没想到他竟然会杀了自己的儿子。

“云儿,你?”十四起身扑到“弘恪”身边,抱起“弘恪”:“他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猫儿冷笑:“儿子,他身上流着的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血,我不稀罕。现在他死了,你们也没有什么能威胁我了。十四贝勒,你不是请缨要去战场吗?好,我们战场上见。”

说完猫儿骑着雪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康熙的脸憋的铁青,突然身子向后仰,昏了过去。

“皇上!”

“皇阿玛!”

顿时众人乱作一团,只有十四抱着死去的“弘恪”傻在了原地。

“来人,还不快去抓那个猫女!”诚亲王三阿哥忙了一阵突然想起有人跑了。

隆科多见状,也忙领着兵追了出去,只不过一边跑一边想,死丫头,你还真能作啊。

金戈铁马 疆场争锋 上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最近忙死了。。。。

还有就是我卡文了。。。。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皇太后因听闻蒙古叛乱,带头的竟然是自己的侄女云格玛,顿时两眼一黑,昏了过去。皇太后不豫,康熙抛下手中事物亲自赶往慈宁宫侍疾。

康熙五十四年五月,即使康熙如何努力,年迈的皇太后,思虑过甚、病重,最终逝。康熙帝亦病七十余日,脚面浮肿。

康熙五十四年六月,康熙发布诏书,回顾一生,阐述为君之难;并特召诸大臣皇子再次商议立储大事。

康熙五十四年七月,康熙下旨要在众皇子和皇室宗亲的子弟中选一人为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出兵讨逆。最后经过一番激烈地争夺,皇十四子胤祯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已故裕亲王福全的儿子保泰封为副将军,号称领兵十万,进军青海,出兵讨伐策妄阿拉布坦和“狼”。同时命皇七子胤佑、皇十子胤誐、皇十二子胤祹分理正黄、正白、正蓝满蒙汉三旗事务;雍亲王监管户部兼领侍卫内大臣,八贝勒封廉亲王监管吏部,九贝勒和十五贝勒监管工部,敦郡王十阿哥和十七贝勒监管兵部,十三贝勒和十六贝勒监管刑部。

此时的猫儿正在离西宁不远的一处草原,就在那里安营扎寨。

“狼”中很多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他们真正的狼首了,都有些激动,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争先恐后的抢着要见猫儿。

猫儿撑着身体,仍是微笑着见了一波又一拨人。最后巴特尔看不过去了,一声怒吼,吓退了众人。九少跟在猫儿的身后,时不时地伸出援手扶着猫儿。

“狼首,科尔沁多尔济小王爷和喀尔喀吉及泰小王爷求见。”七少走进主帅帐向猫儿禀告,却瞧见猫儿满脸疲惫地斜靠在榻上,而她身后的九少正低着头,­唇­恰好印在了猫儿的额头。

七少眯起双眼,严厉地看向九少。

没想到九少只是直起身体,目光锐利地瞥了欺少一眼,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帅帐,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这样的气势让七少愣在当场,这并不是他熟悉的九少。

猫儿养的这十少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对于彼此的个­性­非常的了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九少就独自一个人往来,即使出任务也是,受了伤也从不让人帮忙,从来都是自己处理。

更怪的就是当九少被调来猫儿身边后,目光就从未离开过猫儿。

“七少,让他们进来吧。”正当七少思考的时候,猫儿却醒了。

七少点点头,迈出的脚步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回头见猫儿疲惫的神­色­,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猫儿坐起身,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并未睡熟,所以九少的动作她知晓,只是她从未想到九少竟然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只是现在的猫儿再也无法接受任何人了,从多尔济到十四再到死去的陈醉,这三个人已经耗尽了猫儿所有的热情。

“云格玛!”低沉地声音来自于多尔济,草原长大的男人仍然是那样的高大健壮,黝黑的皮肤、棱角分明地脸,随着年龄的增长,让多尔济更加成熟。

而多尔济身边的吉及泰也不是多年前那个总是与猫儿过不去的少年了。他的身高不输于多尔济,特有的蒙古男人的壮硕和气势在他身上一览无遗。

吉及泰对于猫儿来说是亲人,对于现在的猫儿来说看见吉及泰好似来了一强心剂。毕竟对于蒙古来说,猫儿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们能够帮助自己。但是如今多尔济和吉及泰站在这里就说明了蒙古的态度,至于那个自己亲自从沙俄带回来了土尔扈特部更是早早就派人来到了猫儿的营地。

“你们来了!”猫儿觉得胸口有千万种感情要喷薄而出,却是还万般忍耐了下来,本来就沙哑地嗓子此时更显沙哑。

多尔济见到猫儿有些激动,这是他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此时此地重逢,让多尔济有些不能自己。见气氛有些沉重的吉及泰,笑了一声:“云格玛,我都快饿死了,骑马赶了一路,有没有烤羊腿?”

吉及泰一番话出口,顿时空气中沉重的气氛消散了不少。

猫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撑起一个笑容:“我让人带你去吃东西吧。”猫儿如此说,多尔济却动也未动,眼睛一直盯着猫儿。

吉及泰见状,叹了口气,摆摆手自己随着来的蒙古侍卫出去了。

吉及泰出去后,屋子静了下来。

只是这种寂静让猫儿有些喘不过气来,猫儿转身,假装找杯子:“你喝­奶­茶吗?”

多尔济未说话,只听得沉沉地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向猫儿靠近。

猫儿耳聪目明,听的脚步声,便有些慌张地向一侧挪去。却被多尔济抓住了手臂:“云格玛,好久未见。”

听多尔济如此说,猫儿的心还是会颤动,只是两人间的那种爱意早已消失不见了。嫁给十四,爱上十四,后又经过陈醉的死亡,对于这种暧昧,猫儿早就已经失去体会的能力了。

“多尔济,汗兄他好吗?”猫儿身后的多尔济亲见猫儿的身子颤动了一下,尔后恢复了平静,就连她的声音也平静地异常。

多尔济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对往事的留恋,怀念曾经猫儿与自己共乘一匹马奔驰草原的酣畅淋漓。多尔济心里清楚自己仍然爱着猫儿,即使现在也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只是多尔济不确定地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此时的猫儿心底是否还有自己。

对于陈醉和猫儿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但是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自他和猫儿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看出了陈醉对猫儿的心思。虽然有些庆幸陈醉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了猫儿,但是看到眼前这个一脸风霜、眼中时而涌现血­色­杀意,杀伐决断绝不输于男人的猫儿,心底有些难过。对于多尔济这样的草原男人来说,自己的女人是应该由男人来保护的,而不是像猫儿一样,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的痛苦和无奈。

“科尔沁,放心。”多尔济的手无力地垂到了自己身体两侧:“皇太后病逝,科尔沁与大清最后的一点联系,断了。”多尔济其实并不想说这些话,但是猫儿的态度让他所有的想要叙旧的话语都咽到了嗓子里。多尔济转过头不在看那个自己心里爱的女人,语气平铺直叙道:“喀尔喀你的父汗,你更不用担心,而与科尔沁和喀尔喀联姻的另两个蒙古部落也无碍,至于土尔扈特部那几乎就是你的部落,阿玉奇汗对你……”说到这里多尔济停了一下:“有了这几个部落,其他蒙古部落只有随从地份。”

“……”猫儿点点头,坐了下来。

“云格玛,未来你有什么打算?”多尔济迟疑了半晌儿还是问了自己想问的。

“我没有未来。”猫儿缓缓地闭上眼睛,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猫儿的话音落下,屋内没了声响。过了好久,猫儿睁开双眼却见吉及泰正看着她,见猫儿醒来痞痞一笑:“多尔济走了。”

猫儿站起身,端起杯倒了杯茶递给吉及泰:“父汗好吗?”

吉及泰瞥了猫儿一眼,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父汗好得很,巴不得你现在就杀进北京城呢。”

猫儿诧异地看向吉及泰。

吉及泰嘴里吐出一个名字猫儿就明白了:“宝日龙梅。”顿了一下吉及泰又道:“还那个你护在手心的十三皇子。”

猫儿点头,原来父汗知道康熙用十三威胁猫儿的事情了。

“你们带来多少人马?”猫儿看向吉及泰。

吉及泰想了想道:“各蒙古部落的人再加上土尔扈特部能有个二十多万吧。”

猫儿眼神微变,眸中那势在必得的光芒更盛。

吉及泰突然扑哧一笑:“嘿,云格玛,你那群‘狼’被你养的真是强悍,贪婪、嗜血,今儿差点没抢了我们,还多亏我道了你的名字,呵呵,就连原来喀尔喀的人都不认我了。”

猫儿霍地转身,目光有些­阴­沉,紧紧地盯着吉及泰。吉及泰忙双手告饶:“云格玛,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我们的草原现在遍地都是羊,狼还是你养着好。”

猫儿这才有些笑容:“吉及泰,下次最好别开这样的玩笑,我会当真的。”

吉及泰身子一顿,又扯嘴笑了:“放心吧。”

吉及泰走了,两人结束了谈话。

猫儿也得到最重要的信息,蒙古有至少二十万人向自己支援。

猫儿走出屋子,不远处独自玩耍的雪虎晓儿见到猫儿,高兴地大吼一声。

猫儿微微一笑,施展轻功朝雪虎飞去,不一会,一人一虎就搅到了一起。

此时屋子­阴­影处站着一个人,目光定定地落在猫儿身上。

今日的阳光特别的好,京城雍王府的大世子,此时已被封为贝子的弘晖心情却非常的­阴­沉,烦乱地难以纾解。原因只在于照顾他长大的娘此时正领着十万人以雷霆之势朝大清而来,而自己的十四叔却也带着十万人马朝北进发,迎战。

弘晖知道自己应该担心大清的安危,毕竟自己是皇室子孙,可是内心的那种焦躁却是为了远在天边又好似近在眼前的一个女人,一个当他长大后再也不想称呼为娘的女人。这是自己心底的秘密,一个任何人都不知晓的秘密,知道的人也离开了人世。

突然弘晖感觉自己身后一个强烈存在感的人出现,弘晖想都没想转身跪地磕头请安:“儿子给阿玛请安。”

弘晖焦躁的模样雍亲王已经注视了很久,原因他也很清楚,但是雍亲王什么也没说,只是皱了皱眉:“你还是雍王府的世子。”说罢就负手离开了。

弘晖的心抽了一下,但是他明白自己阿玛的意思。所以只是在阿玛走了后站起身,又看见了随后进院子的十三叔,虽然他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明朗,但是弘晖知道这个十三叔已经不是自己真正的十三叔了。只是不知道阿玛那么­精­明的人看没看出来,想到此弘晖的心底又一次尖锐地疼痛起来,因为他的娘在最关键的时刻将弘恪和十三叔都接走了,却从未想过自己。

而所谓的十三此时不由得摇摇头,自己的主子真是个妖孽啊,看这皇家的人被她搅合的。刚踏进雍亲王,现在自己的四哥得书房,“十三”不由得叹息一声,雍亲王负手站在窗前,阳光穿过他在地上留下了巨大的灰­色­的影子,整个人显得是那么的孤寂。“十三”有一瞬间的心悸,好一会儿才开口:“四哥,累了就歇会儿吧。有什么事情交给十三弟办就成了。”

雍亲王听到“十三”如此说,霍地转过身,眼睛的光芒一闪而过,瞬间又暗了下去:“你……”

“十三”紧紧地盯着雍亲王的嘴­唇­,可是雍亲王又转过身,表情恢复了正常:“皇阿玛怎么让你出府了?”

“十三”肯定雍亲王看出了自己是假的,想了想猫儿的嘱托,便躬身行了个大礼:“他很好!”

雍亲王眼眸骤缩一下,尔后恢复了正常:“好便好。”

书房内的空气终于恢复了正常,雍亲王不愧是雍亲王,转过身,冷酷地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十三弟,京中的事你不要管了,还是回府歇着吧,省的皇阿玛训斥你。”

“十三”瞬间就明白了雍亲王的意思,他知道真正的十三好便放了心,但是却不会让自己参与到皇家机密中了。“十三”点点头,爽朗地笑了一下:“四哥,我饿了。”

雍亲王的眼神又恍惚了一下,随即平淡地道:“苏培盛,叫人送膳食。”

雍亲王府这边是冷热交加,可是出征的十四贝勒,现在的大将军王却是处于水深火热中。刚出了京城,却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民给堵住了,最后还是康熙派人出来安排难民才得以脱身,后来大军中粮草又险些被烧,军中人心不稳,好多人都被鬼将军和狼的双重名头给吓到了。而狼那狠辣的作风更是让很多人心底忐忑不已,而军中还有好多猫儿从前当鬼将军时的旧部,虽然康熙不想让这些人上战场,但是一时间根本没有那么多兵源。这些军中旧部虽然妻女家人都在京中有所顾忌,但是仍对十四的那件自己福晋上战场自己在家娶亲的事情非常不满,所以这部分人虽然占少数但还不好管教。一路上添了不少麻烦,而刚刚平静下来,大军刚走出大山,要进入草原时,又被群狼围攻了。

混乱中,十四却注意到了远处山顶上那一抹灵动地白。

心,疼了,痛了,撕心裂肺。

他和她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步。

与十四他们相比,猫儿的日子算是过得不错,在离西宁不远处扎了营,虽然没有动西宁,但是却派出了部分小队,­骚­扰西宁周围的府县。

当十四带领着大军一路狼狈地感到西宁时,已经筋疲力尽了。

十四刚赶到西宁又忙着布防,布置军队,一连几日十四心都绷得紧紧地,而猫儿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十四手底下的副将派系林立,真正能被十四所用的没有几人,就在十四下手严厉清肃手下人之时,猫儿却发起了进攻。

十四得知这一消息,人猛地踉跄了一下,多亏手下之人扶了一把。

“还有多远?”十四握着胸口艰难地说。

来人眉目间有些惶恐:“还有一个时辰就会到达城下。”

“出兵迎战!”作为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十四理所当然地具备皇家特有的骄傲和自尊,即使不能敌,却绝不会后退,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爱人。作为男人,绝对不会让自己最爱的女人看低。

击鼓聚将,跟随西征的人全部到了十四的帐下,只是大部分人的脸上却是满是惊恐。

十四目光如炬,沉着脸:“本将军决定亲自带兵去阵前。”十四话音刚落,众将不仅大惊,纷纷抬起头看向十四。对于他们来说,十四虽是将军,但还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亲赴前线,但是有些人面露了然。

前方是谁?

众人心中都很清楚。

但是众将心中有些忐忑还有些侥幸,忐忑的是带着血腥扑面而来的是狼军团;侥幸的是那个狼首竟然是十四贝勒的十四福晋,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但是看着远处天边血­色­的天空,好像预示着什么。

金戈铁马 疆场争锋 下

八月的西宁燥热无比,但是在这样一个不安、空气中散发着紧张气味的早晨,却显得有些冷。

西宁的城门紧紧关闭着,街上一个百姓也没有,来来往往的都是将要临战的士兵。

十四骑在马上,双手紧紧抓着缰绳,整个人显得是那样的忧郁,又浑身充满肃杀之气。

十四从未想过,一个女人,云格玛那样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能耐,大清军队刚至还未开展排兵布阵,却立刻被动地要面对临近眼前的“狼”的厮杀。

“十四爷,您还是回去吧,如果您出了点意外,奴才没法跟皇上交代啊。”一个副将模样的人祈求地看向十四。

只是十四现在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随着马朝城门走去。即使到现在十四爷无法相信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会有这样的能力或是有这样的能力却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但是十四的猜想或是内心地一点点期盼很快就被打破了。

站在城楼上,十四看见了远处的那个身影---猫儿。

猫儿一身白­色­战甲护身,有些慵懒地坐在雪虎的背上,而雪虎则是悠闲地趴在地上兀自舔着自己的毛皮。她的身后是十个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黑金战甲的高大男人,只是这十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黑­色­的面纱,瞧不清模样。

大军站定,风沙、雾­色­全部退去,猫儿身后的大军露出了全部的“容颜”。

站在城楼上的十四一群人顿时感到对面的那群人杀气四溢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其中还夹杂着野兽的残忍嗜血的气息,就像,不,就是草原上的最凶狠的野狼群。整个大军的士兵全部身着黑­色­重铠,手持似刀非剑的武器,腰间一串长长地锁链。士兵身下的马匹都是黑­色­健壮的蒙古马,马匹微微躁动着,但是它们身上的武士却丝毫未动,目光直直地落在对面十四的身上。猫儿,那一抹白­色­在一群黑­色­中显得是那样的突出,身形有些娇小,但是站在一群男人前面却一点也不突兀。

猫儿如此高傲地稳坐于雪虎身上,目光漫不经心地看向对面城楼上的十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等今天要替天行道!”

“杀!”

两声口号和着一声响亮的杀,“狼群”立刻全军动作,黑­色­的海洋带着雷霆之势夹杂着暴风骤雨扑面而来。

西宁城楼上,十四的脸­色­由黑变白,最后渐渐面上一片死灰。

“大将军,十四爷。”十四身边的副将见十四竟然神情恍惚,忙叫了一声。

“另两路人马已经在路上了吧?”沉默了许久的十四终于说话了。十四毕竟是从小在军营混大的,行军打仗这种事并不是只会皮毛而已,后来猫儿与他相爱,十四在兵部遇到的事情也会当做笑话讲给猫儿听,那个时候的猫儿也有意无意地帮助十四解决一些军队中的难题。也曾将自己的打仗用到的兵法讲给十四听,但事后总是推脱那是自己的舅舅讲给自己听得。现在的十四明白,这根本就是猫儿自己的经验之谈。自京城出来,这一路上围堵、追杀、暗箭让十四本来就忐忑地心更加焦躁。

两人一路交手到如今,十四开始怀疑,自己会是她的对手吗?

猫儿恨得是自己的皇阿玛,恨自己,恨所有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十四心里明白。十四只有拿自己作为诱饵堂堂地立于西宁城楼之上,引诱猫儿前来,另外两路大军一路绕到猫儿的身后,另一路………

十四爱猫儿,刻骨铭心,可是当两人成了敌人,十四的心时时处于煎熬中,但是作为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十四身上皇家特有的高傲、血­性­还是被翻了出来,在如何,十四还是不能坐视自己的国被其他人侵犯,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自己的皇阿玛的皇位被人颠覆。心突然猛地跳了一下,一股窒息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十四抬起头紧紧地捂住心口,窒息过后是尖锐地疼痛,好似万箭穿心。

“十四爷,十四爷,您没事吧?”身边的副将见十四白了脸­色­,额头冒汗,忙扶住十四。

“没事,大军呢?”

十四撇开副将的手,自己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

“十四爷,您放心吧。”

“叛军攻城了!”不知是谁的一声尖叫,在这个沉闷、剑拔弩张的城楼上显得格外的响亮。

十四眯起眼睛注视的并不是攻城的士兵,而是那个身着白­色­战甲骑于雪虎身上的女人。

猫儿此时手持弯弓,随着雪虎好似慵懒实则蓄势待发的步伐中渐渐接近城楼。

十四见猫儿手持弯弓,目标却是自己,心更加疼痛难忍,我们真的到了拔刀相见的地步吗?

猫儿则是嘴角带着冷笑,拉满弯弓,双箭齐发,朝十四破空而来,气势逼人。

“大将军小心!”身边的副将见十四脸上一片死寂,身子动也不动,慌忙之下整个人扑了上去,用­肉­身挡住那两箭。

身边士兵见副将被­射­死,心里有些慌了,军医匆匆跑来摸了副将的脉,抬起头对着十四道:“大将军,他死了。”

十四身形一晃,心口一窒,茫然地望着城下那人:“你真的就这么恨我?”踉跄了一步,十四勉强稳住身形,亲自来到城墙处,目光无视爬上来的敌人,而是直直地注视城下的那一抹绝­色­倾城的白。

手中的弓缓缓放下,猫儿面无表情,紧抿着嘴角注视着城楼上的那个人。

城上城下一片血红,喊杀声不断,两个人之间,除了硝烟还是硝烟,敌我的生命渐渐地消耗在对方手中。攻城的人,厚重的铠甲挡住了对方的刀光剑影,沉默坚定地爬上城墙,收起刀落,守城之人渐渐地倒下。这时,身后之人又忙上前堵住缺口,与攻城之人拉锯似地搏杀。

血,浸染了城墙,染红了护城河。

一将成名万骨枯。

猫儿早就理解了这句话,自己这鬼将军之名也是由万千将士的生命换来的,但那时的鬼将军保卫的是这个国家,这个大清。

可,猫儿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的一天,带着人马来与自己曾经守护的大清做生死拼搏。

千军万马对百万雄师!

突然一个影子栖身到猫儿身边,低声说了句话。

“停止攻城!”猫儿突然下令。

巴特尔和十少都面面相觑后,一齐看向猫儿。

猫儿微微一笑。

触目所及——红日、鲜血、遍地浮尸、残破的军旗、硝烟四起。

猫儿以为自己的心­性­早已坚强了。

从战场爬出来的人浑身上下怎会不带着血腥,猫儿以为自己早已熟悉这种血腥了。

九少见状什么话也没说,摆了摆手,身后的将士都停下了脚步。

雪虎一声啸,前方攻击的士兵立刻迅速地退了下去。转而整齐有序地撤了回来。

“他派人偷袭我的大营了吧?”猫儿摸着雪虎晓儿的大头。

九少点头。

猫儿沉声道:“回大营。”

猫儿身后的将士面面相觑,但是也知道猫儿这位主子从来都是如此的率­性­而为,“狼”倒是没有任何言语,只知道执行猫儿的命令。

这边猫儿黑压压地军队撤退了。

城楼上的十四却不明所以,其他将军倒是大喜,以为自己派出去的军队偷袭成功,令对方退了兵。所有人心底不仅松了一口气,这场守城之战却也耗尽了城中半数人的生命。

十四不做声地望着远去的猫儿,嘴角却渐渐流出一抹红。

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或是说,云儿,我们一定要如此你死我活吗?

西宁府紧张地气氛一直没有消散,十四坐在自己府里的院子里,默默地注视着天上的月光。

他不知道猫儿为什么会退兵,但是本应该此时回来的两路大军却一直没有消息。

冷月挂天边,十四心绪不宁,坐立不安,仿佛什么有什么要命的事情在发生。

那边的猫儿则是靠在雪虎的身上,仰头注视着头上万里星河,脑中却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九少的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九少,那两路大军都料理了吗?呵呵,竟然敢来偷袭?我倒是要好好教他们什么叫做有来无回,什么叫做万劫不复。”

“是!”

“是什么?呵呵,九少你最近没事做了,怎么总是跟在我身边?不是让你回雪山照顾师父吗?”

“主子,少主,莫童,失踪了……”

“……”

“主子,思尔少爷去寻少主了,不过也没了消息……”

“九少,传令下去,将那些俘虏放回去,调动大军,准备迎战清朝大军。”说罢,猫儿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九少留在原地,好久,手指摸摸自己的脸颊,小猫儿,我到底该如何做?

大风吹,细沙扬,

旌旗烈烈,战鼓轰鸣,

红衣黑发,娇容展颜,

玉手轻抬,万古枯槁。

猫儿坐在雪虎背上,冷眼注视着前方交战在一起的两方人马。

只是此时的猫儿眼中却好似只放了一人,那人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白­色­盔甲,横穿战场。

十四骑在马上,手起刀落,眼中却始终注视那个人。

近了,又近了。

不知是两方人马如何想的,两军的主帅终于在战场上近距离对视。

猫儿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忽而大笑,扯出腰间的白蛇鞭。

白蛇鞭出,非死即伤。

十四的目光贪婪地留恋在猫儿的脸上,只是右手却未忘抓紧了手中的剑。

忽地,大风骤起。

两个人影却纠缠了在一起。

鞭与剑,终于在战场中交手。

利剑忽地转弯,就要袭上女人的肩膀,女人却一个闪身,轻松地躲了过去。

鞭影如蛇影,却缠上了男人的脖颈,男人却未曾躲开。

只是,男人嘴角一抹释然地笑,却让女人恍惚了一阵,住了手。

一场如火如荼地战场就以男人被女人俘虏而告终。

两军交战,战场上,硝烟弥漫,血­色­遍地,此时却悄无声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战场中间的那两个人的身影。

“云儿,对不起。”男人眼中没有仇恨,只有柔情和悔恨。

“……”女人沉默后,一声冷哼,将男人交给自己身后的人。

黑发红衣、白­色­坐骑,飞身离开了战场。

自此西宁府被攻陷,猫儿的大军一路破城,过关斩将,终于杀到京城脚下。

大结局 上

康熙五十四年十二月,康熙得到前方战报,顿时脸上血­色­尽褪,捂着胸口跌坐在龙椅上。

下面皇子、大臣纷纷跪了一地。

沉默,只是沉默。

皇子被俘,对于皇家来说,是奇耻大辱。

“天要亡我大清啊!”康熙喃喃地吐出了一句话,脑中却想起那个猫儿,那个自己一生中从未遇到过如此的女子。强悍、手段狠辣如男人,心­性­坚强,强如男人。

康熙有些浑浊的眼神落在跪在下面的自己的儿子身上。

他们这辈子恐怕只爱两样东西,一个是自己坐下的龙椅,另一个恐怕就是那个身份千变万化的女人——猫儿了。康熙一生阅人无数,却没有猜透猫儿。

直到后来猫儿的鬼将军身份的暴露,康熙看得出来,也许这个猫儿不是池中之物,强悍如她,让康熙想起来大唐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女皇帝——武则天。虽然那猫儿一再“隐藏”自己的野心,康熙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开始接近那个猫儿,自己康熙只是冷眼旁观。

对于康熙来说,那时的猫儿只是一个稍稍与众不同的女人罢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可是当他的儿子一个一个陷了下去,康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他开始想起来要压制那个女人,一次一次的试探,给十四女人,第一次封一个女人为将军,将她派到战场,并切断了她的军粮、还暗中派人暗杀她。

只是康熙从未想到,她的身边竟然有十个身手强悍的人保护着她。

大殿寂静异常,众臣都有些瑟瑟发抖。如果这要是几年前,有人告诉他们一个女人能掀起如此的风浪,他们一定会嗤之以鼻。

可是这一次。。。。。。。。

殿外一声尖锐地禀告声,让众臣回了神:“八百里加急”。

康熙猛地从龙椅上坐骑,通红地眼睛紧紧注视着大门,手掌不自觉地抓着龙椅扶手。

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脸上还带着血污,高举着手中的战报:“皇上,皇上,不好了,西宁城破了,叛军一路北上,已经朝京城杀了过来。”康熙茫然地坐回龙椅,此时的京城已经无兵可调,南方的军队还要镇压江南的异变,即使就是没有异变,军队也赶不及围救京城。

而且南方军队的军权还有一部分掌握在昔日与鬼将军交好的人手里。

远水解不了近渴。

康熙颓然地倒在榻上,这个时候,洞开的殿门突然被一阵风推开,一个僧人手持念珠站在大门处:“玄烨”。

康熙猛地起身,看着大门处得人,眼睛一阵酸涩,涩涩地叫了一声:“皇阿玛!”

“孙儿给皇玛法请安!”众皇子恭敬地给来人请安。

僧人,也就是行痴,曾经的顺治皇帝平静地点点头:“希望我没有来晚。”说着从身后扯出一个男童,康熙、众皇子看清了那个孩子的脸,不禁大吃一惊。

猫儿仰躺在军帐里,闭目养神。

实际上,猫儿并未熟睡,脑中纷杂的思绪让猫儿失眠了。

“主子!”七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唤了一声,见猫儿未作声,就要转身出去。猫儿却睁开了眼睛:“什么事?”

七少这才转过身,瞥了一眼猫儿道:“主子,咱们的人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救了一个人。”

“哦?”猫儿有些不耐烦地挑眉,救个把人,为什么要告诉她。

可是七少的下一句话却让猫儿愣住了:“主子,是徐显。”

“他?”猫儿闭上眼睛,声音平静:“我不是派人送他回去了吗?”

“呃,徐显的父亲逼他说出您的事情,他就跑了出来。”七少目光一闪,虽然他看不上这个徐显,但是看在他对自己主子的这份情,七少的厌烦稍许减小了:“后来他辗转几个地方都未见到您,这次事情他听说了,他是一路乞讨来到这里的。”

七少话说完,偷偷地瞥了猫儿一眼,却未见猫儿的脸上有什么表情。

“去把带到这里来,”猫儿说完后,又觉得不妥,霍然起身:“先,先带他去休息吧。明个我在见他。”

“是”七少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下,而那个挺直身体站立着的猫儿内心却不在平静了。

“那个十四阿哥要见你。”一个黑影闪到猫儿眼前,声音听不出息怒地道。

恍惚地了半刻的猫儿回眸一笑:“九少,你胆肥了,连敬语都不用了?”

九少低着头一声不吭。

猫儿坏笑一声,走上前,手指挑起九少的下巴,用非常魅惑地声音一字一句道:“九少,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猫儿话音刚落,九少的身体不自然地颤抖一下,又随即恢复了正常。

猫儿见状,收起了逗弄的心,摆摆手,人已经走出了帐子:“九少,烧点水,本将军晚上要沐浴。”

站在关押十四的帐子前,猫儿的心一时之间复杂无比。

这个自己昔日的恋人,自己儿子的父亲,没想到,两人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云……,是猫儿吗?是你吗?”突然帐中人好似感到帐外的气息,忙焦急地开口询问。

猫儿顿了顿,还是迈开了脚步进入了大帐。

只是进入大帐的瞬间,猫儿脸上所有的情绪一手­干­净,是剩下……面无表情。

“猫儿,真的是你?”带着惊喜地口吻,十四一下子不稳地从床上摔下,猫儿步子一顿,尔后就跟没看见一样走到离十四最远的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地口吻还带着稍许地不耐烦:“听说你找本将军。”

十四起身的瞬间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便僵硬了。十四苦笑,笨拙地扯了扯腰间的铁链,重新坐下,眼睛一顺不顺地盯着猫儿:“我,只是。。。。”想见你。

十四想向猫儿表达自己的思念,不为了什么目的,只是想告诉她自己思念她。可是见到猫儿冰冷地脸,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此时的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一个阶下囚,曾经的自己还是一个负心汉,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要求猫儿听他说什么。

“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本将军就走了,事物缠身,我没有时间浪费。”猫儿见十四欲言又止,索­性­站起身就要走。

只听见一身铁链的声响,十四一惊,已经攥住了猫儿的手腕:“等等,我,我听说弘恪丢了?”

猫儿好笑地看了十四一眼:“与你有关系吗?”

十四的脸­色­白了白,如果这是以往,十四的火爆脾气早就跳了起来,可是自从遇到了猫儿,特别是分开后,十四觉得自己的脾气全部被猫儿带走了,第一次爱人、第一次卑微、第一次求而不得、第一次。。。。。。

“云儿,我知道你明天就要攻打京城了,所以我今天有些话想要告诉你,否则我怕以后……”十四的声音带着稍许的哀求,猫儿的心微微刺痛,以往那个不可一世、高傲、霸道的十四皇子如今竟成了如此的模样。

“你说。”猫儿扯开了腕上的手,推开了几步和十四拉开距离,重新坐到椅子上,表示自己在听。

十四见猫儿坐下,心底升起一丝喜悦,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重新坐回床上,撇头看了猫儿一眼,随即开口道:“云儿,我知道自己做些的那些事情,根本无法求得你的原谅。但是,我,生长在皇家,从小被人众星捧月,我清楚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你无法认同,但是云儿你该清楚,作为皇子,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皇阿玛的话我无法违背,这是我一出生就清楚、被灌输的。皇阿玛是我们的父亲,却也是这天下人的皇帝,高高在上的他,怎会愿意看见有人不服从他,违背他的意愿。云儿,从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被你吸引了,不是你的蒙古公主的身份,那时候刚刚打猎回来,光彩照人,就是那一眼,我就沦陷了。可是当我知道你与多尔济相爱的时候,我……”

十四说道这里,有些激动:“云儿,后来你被阿玛逼着嫁给我,我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但是我还是很高兴,我很清楚我们的兄弟都想什么,八哥那样一个外表温柔、内心冷情的人都陷了进去,你该知道你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我看着八哥的笑容不同以往的苦涩,老十三一坛坛灌自己酒,我很高兴,很庆幸,是我得到了你,否则,我都想不出自己会做出什么。云儿,随着后来你接受了我,让我欣喜若狂,我恨不得每天个时辰都跟在你的身边,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你,不动声­色­地扫除自己身边的敌人,我不想让任何男人打你的注意。”

十四话音刚落,却听见猫儿那边有些许的声响。

猫儿仍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只是坐姿变了。

十四微微一笑,自己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后来,你的身份不断暴露,我并没有被隐瞒的愤怒,我只是在庆幸,拥有这样与众不同的你的人是我,什么阎王愁、千面女,或是鬼将军,在我心里,你只是你,只是我爱新觉罗胤祯的女人。”

“可是,皇阿玛介入了你我之间,给我赐婚,我知道你痛,可是我也痛恨自己反抗不了皇阿玛,我去求过,云儿,我在皇阿玛的榻前跪了一天一夜,只是皇阿玛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血染紫禁城,我心如死灰。从来没有那么痛过,心和鲜血搅在一起,痛彻心扉。云儿,那个时候,我真的恨不得一掌打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可是,云儿,他是我的阿玛啊,我又如何对自己的阿玛不敬,云儿,你说我该怎么办?云儿!”最后这一声云儿却叫的猫儿整个人一僵。

猫儿猛地站起身,掀起帘子,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了一句:“明日攻城,你好自为之。”

十四彻底将在原地,只留一句话在脑中响彻不停:“明日攻城。”

猫儿绷着一口气,沉着脸、用了轻功飞入自己的大帐。猫儿将自己扔进被褥间,闭上眼睛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这时大帐外面却想起吵闹声,猫儿坐起身,愤怒地喊了一声:“作死呢?吵什么吵?”

“主子,吵着您休息了,我们这就下去。”七少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一阵呜呜声。

“七少,平日里你不是最有眼力见儿吗?今天是怎么了?你主子想睡个觉,你TMD还带人在这里作死,你还当我是主子吗?”猫儿抬手见,掌风扫落大帐里触手可及的东西。

“猫儿,是我,你见见我啊……唔…唔…放开…”突然一个男声焦急地介入进来。

猫儿再也忍不住胸口的怒意,掀帘而出,冷眼扫了大帐前的几人。

一张脸闯入猫儿的视线:“徐显?”自己不是说明日才见他吗?

七少捂着徐显得嘴,徐显用力挣扎,目光急切地寻求猫儿的注意。

呼出一口气,猫儿甩了甩袖子,进了大帐:“让他进来。”

七少瞪了徐显一眼,还是无奈地松开了。

徐显高兴地忙整理了衣衫,随猫儿进了大帐。

猫儿坐在榻上,手里端着杯酒,看也不看徐显,语气冰冷:“你来做什么?我现在可是反贼。”

徐显见猫儿如此,人有些局促,白净地脸上爬上了些许红晕:“我……”

冷笑一声,猫儿站起身,目光直盯着徐显,一步一步逼近他:“我是反贼,我反得就是朝廷,如果你被人发现在我这里,你可能被杀头,你的家人也逃不过去,你的家族一定会被灭九族,从此,你们徐家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诛九族,呵呵,男女老幼,一个不留,遍地的鲜血,都是你亲人……”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徐显经不得猫儿如此逼问,整个人崩溃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牵起一个实在是称不上笑容的笑容,猫儿走到徐显得身前定住,低下头贴近徐显得耳朵轻轻地道:“徐显,你的家人可能因为我而被诛九族哦!”

处于崩溃状态下的徐显退无可退,满脸痛苦,声音沙哑地道:“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自己,等我察觉的时候,我已经在找你的路上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满脑子都是你,别人说我不知羞耻也罢,可我就是想见你,你是反贼如何?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猫儿被徐显得话镇在了原地,眉头皱在了一起,好久才道:“我是女人,你不知道吗?天下女人无数,你……”

“天下女人与我有什么狗屁关系?”一向有些懦弱地徐显这次却说了句粗话。

“呵呵!”可是猫儿却笑了,猫儿闭上嘴,不再逼徐显,转身一步一步朝床走去,翻身上了床:“睡觉!”

徐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被留下了,高兴地却又小心翼翼地朝猫儿走去。

刚到床边,徐显正犹豫地是坐下还是躺下的时候,人却被一只手给拉倒在床上,随后一个身体覆上他。掌风划过,帐内的灯灭了,随后徐显感觉到一只手在解他的衣服。

徐显先是无措地抓住那只手,可是感觉到身上人的不悦,徐显无奈地笑了一下,便不动了。

一会儿,帐内都是细细地喘气声。

帐内的两个影子不受影响的坚守自己的职责。

只是黑暗中的九少听到如此的声响,却捏断了手中木牌。

大结局 下

“莫童还没有消息吗?”猫儿冷着脸看着七少:“你给我派人去雪山问问那个老头,一个大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他还能做什么,让他立刻从雪山上跳下去算了。”

七少跪在地上一声未吭。

“七少,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猫儿见七少如此,怒火上扬。

“呵呵,臭丫头,竟然敢让你师父跳崖,你个没良心的丫头片子。”这时候突然帐子里多出一个人的声音。

猫儿一听这声音,转身就朝进来的人攻去,用的功夫是最实用的杀手技。

“呀呀呀,你个死丫头,你竟然要杀我,我是你师父,我是你师父。”剑仙一开始地措手不及到游刃有余,到应接不暇,只好大声嚷嚷。

猫儿沉着脸一句话不说,徒手打出一掌,剑仙见猫儿来真的,身形一晃,后退了十步。站在那里又跳又叫:“我要将你逐出师门,我要逐你出师门。”

猫儿冷笑:“童童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见猫儿如此说,剑仙有些尴尬,掩饰地笑了一笑:“那个,那个,猫儿啊。。。。”

猫儿挑眉,冷冷地盯着剑仙,倒是想听听他说些什么。

剑仙却挠挠头发,表情颇为难。

猫儿眯起眼睛,吐出一个字:“说。”

剑仙摇摇头,恢复了正经的样子:“猫儿,师父对不起你。”说着,躬身一稽:“童童被行痴带走了。”

剑仙话音刚落,猫儿扬手,掌风扫过,剑仙忙慌乱地躲开,却见剑仙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

剑仙脸­色­白了白,但是仍接着说下去:“猫儿,你听师父说。”

猫儿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好,好,我的好师父。”

“猫儿,师父知道你的委屈,可是你也要为天下苍生想一想,你如此起兵造反,伤害的可是百姓。就是你再委屈,你也不能………”剑仙语重心长地道

“啪”一声鞭响,猫儿最后抽出了自己的白蛇鞭子:“不能什么?不能翻天,不能反了这个朝廷?还是不能什么?师父,我只要你一句话,童童是不是你让行痴带走的?”

剑仙面有愧­色­,却还是点了点头。

瞬间猫儿的周身好似冰窖,透着令人窒息的冰冷:“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逃跑,一个时辰后我会派出十少对你千里追杀。”

剑仙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猫儿。十少在猫儿身边是什么地位十少的武功是猫儿身边最高的,说是武林江湖中最顶尖的都不为过。如果十少追杀一人,那人一定逃不掉。

猫儿嘴角绽开一个冰冷地笑容,紧盯着剑仙的眼睛,缓缓抽出那把她轻易不示人的剑,毫不留恋地扔到剑仙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道:“师徒,缘分,到此为止。”

说完头也不回,也无暇去看剑仙那张苍白地脸,大步走出帐子:“准备攻城。”

康熙五十五年的一月,本应该其乐融融过新年的京城却显得死气沉沉。

只是因为猫儿、鬼将军的军队已经围了京城。

京城所有外围的军队全部被猫儿的军队吃掉。

并不是猫儿的兵有多厉害,只是“狼”的全部都被猫儿带到了这个战场上,最顶尖地军队、猫儿的­精­锐全部被投到了这个战场。

一月的北京城还是非常寒冷的。

可就是这样的晚上,猫儿的营地却热火朝天,整个军营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隐隐约约地还有乐声传来。深入军营,在营地的正中央,许多人都围在一起,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盯着在场中央。手中的酒洒在了地上都不知晓。

“咚!”突然一声重锤敲在鼓上的声音,使每个人一震。

一个飘逸的红­色­身影从斜刺里飞出,落在鼓上。

其实,场中央是一个巨型的大鼓,周围围着五个竖起地小鼓,小鼓前面分别站着五个身着红­色­锦袍的高大男人。举起有力地手臂,双手中的鼓槌,每一下都铿锵有力地锤击在鼓上。

而随着鼓点而动的是那个巨型大鼓上的红­色­身影。

柔韧地腰身完成了一个不可思议地角度,手臂上缠着一条红­色­的纱带,此时却被抛向空中,好似要将那空中明月纠缠下来。

红­色­的身影脚步虚点或是重重地落在大鼓上,敲出与众不同的声音。

而那种声音好似也桥在了下面每一个人的心上。

这样一个舞者的每一个回眸,每一个微笑,每一下动作都带给人无限的遐想。

柔美的身姿,半掩在白纱后面的面容,构成了独特的魅力。

这时乐声慢慢地由刚才的情意绵绵忽地转向急迫、铿锵、鼓点也骤急,红影的身姿也一变,刚才的柔媚的舞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色­的战士,她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地有力度,弯腰、转身,每一个动作都好似在战场上杀敌,红­色­的丝带不再是引人心魄的情意绵绵,此刻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红­色­的丝带再次被抛向空中,却像把利剑………

最后的最后。。。。。

舞者撩开面纱,露出后面那张美的、魅的惊心动魄地面容。

“鬼将军万岁!鬼将军万岁!”振聋发聩地呐喊响彻整个军营。

红­色­的舞者只是微微一笑,轻抬手臂:“攻城!”

下面的人如潮水般地退去,又如潮水般地涌出军营,杀气腾腾地奔向京城……

宴只是个掩饰。。。。

偷袭地人已经全部将命留了下来。

“小猫儿,你真的是恨吗?”

“小猫儿,我不想隐藏了。”

“小猫儿,这一次,我要站在你的身边。”

“小猫儿,我等了你很久了。”

“小猫儿,你注定还是要回到我的怀里。”

一个男人站在一身红­色­的猫儿身后,低沉地嗓音,好似在说着情话。

男人伸出手臂,扣住猫儿的纤腰,强势地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侧首、低首在猫儿的脸侧印下一个轻吻。

猫儿没有躲藏,借着男人的力道,将身体靠向男人,脸上绽开一个魅惑地笑容:“怎么?藏了这些年,不再藏着了?我的九少!”

“呵呵呵,”男人低低一笑:“猫儿,叫我訾翼。”

这边情意绵绵,那边京城却是血雨腥风。

京城只有五千兵马,康熙、胤禛众皇子大臣都被困在城中。京城外围所有的通道和可能的密道都被猫儿用人马堵上了,就是连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此时的猫儿端坐在雪虎身上,右手腕上缠着白蛇鞭,目光凛冽地盯着京城城墙之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兵。

猫儿冷笑,如此就能挡住我的脚步吗?

以为抓了童童就能堵死通向死亡的道路吗?

一个高大地男人骑马立于猫儿的身侧,侧首看向猫儿:“猫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抢来。”说着猛地俯身在猫儿的红­唇­上吻了一下,猫儿没有阻止,只是顺从地轻启了红­唇­。顿时男人浓烈地气息深入猫儿的口中。

一个热烈纠缠不休地吻蔓延在两人之间,在这样一个肃杀地战场显得是那样的不协调,可是却没有一人说话。

“走了!”男人沙哑着嗓子,用尽意志力强迫自己放开猫儿,然后转身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他的身后是潮涌般地的人马,杀向京城。

“七少,我身边有多少人被他控制住了?”刚才还是微醺的眼睛此时却恢复了清明,猫儿侧首看向七少。

“主子,我只知道九少变了,却不知九少早就被换了……”七少自责地低下头。

猫儿不在意地笑笑:“訾翼的能耐我早就领教过,如果不是如此,我反而会瞧不起他。”

“您早就知道九少……”

“七少,我不是神人,我猜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是,他对您……”

“呵呵,无妨。。。。”

“那‘狼’……”

“依旧是我的狼……”

说完这句话,猫儿转向战场。

猫儿从来都知道,此时的宛如孤城的京城不会容易攻破,但也未想过如此惨烈。

护城河里、城墙壁上,残肢断臂,血­肉­模糊。

人倒了一批,另一批人马立刻跟进,只是,还未到城墙边上就倒下了。

但是仍有一小部分人登上了城墙,猫儿这里不乏会武功之人。

立刻城墙上的喊杀声更大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猫儿命收兵。

“猫儿,你心软了。。。。”訾翼一身黑­色­铠甲此时被染成了红­色­。

“訾翼,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该怎么做。”猫儿冷眼看过去。

訾翼眯了眯眼睛,不再做声。接着转身走向了。

第二日,第三日,京城却一直未攻下来。

半个月过去了,猫儿不再用那惨烈的方式攻城,而是困起了京城。

訾翼带着一部分兵马和蒙古兵去迎接康熙的援军,京城附近只留下了“狼”。

新的一天到来,红日冉冉升起,京城的大门却自己打开了。

猫儿骑在雪虎的身上,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变故。

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第一个走出来的人,竟然是康熙。

雾气退散,阳光渐强,康熙身后的人影也渐渐地显现出了影子。

三阿哥、胤禛、五阿哥、七阿哥、胤禩、胤禟、胤誐、十二阿哥、胤祥还有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紧紧地跟在康熙的身后,所有的人都是一身正式的大清朝服。

龙与蟒静静地盘在这些皇子身上。

猫儿皱起眉头,她不知道康熙如此做是为什么,竟然这样走了出来,难道他不怕自己杀了他们所有的人吗?

只是……

猫儿突然在胤禛的身后看见了弘晖。却未看见童童,也就是弘恪。

突然平地起风,卷起地上的尘土,面对面的两方人马看不清对方的脸。

“朕倒是小看了你!”康熙铁青着脸。

“哼,我可从未敢小看你!”猫儿冷着脸。只是猫儿虽然表面上镇定非常,确定康熙这种无异于自杀的行为感到困惑不解,不明白康熙一介帝王,领着自己的众皇子,走出了皇城。

只是猫儿不懂康熙的这种皇族的高傲。

康熙毕竟是千古一帝,是古今罕见的帝王,从很小登基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今天,他的那种帝王般地骄傲,是猫儿不能理解的。

康熙毕竟是帝王,他敢于直接面对自己的敌人。

但是猫儿想不到的是,她还是被康熙算计了。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很突兀地响起。众皇子分散站在两侧,行痴领着一孩童出现在众人眼前。

猫儿想要冷笑,想用弘恪来换整个天下吗?你也太小看我猫儿了。

只是猫儿不得不承认,弘恪确实是他的死|­茓­。

“将十四阿哥带上来!”猫儿冷笑,一挥手,十四阿哥胤祯被带了上来。

……………

没有人知道风云变­色­地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猫儿和康熙、爱新觉罗皇族到底说了什么、交易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决定,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知晓。

人们只记得后来的后来,康熙五十五年,康熙病魔缠身,最后郁郁而终。

临终前,康熙立下遗诏,传位于雍亲王家世子——爱新觉罗弘晖。

帝王死,天地哀。

全国上下一片白­色­。

而那反叛朝廷、掀起巨浪的传奇般女子、鬼将军、蒙古公主、狼首、江湖女子猫儿却消失在了天地间,好似从未出现过……

她的事迹却被人们津津乐道,而那个新皇——爱新觉罗弘晖却从未阻止过。

江湖中盛传,有人在雪山之巅看见了猫儿,而她的身边还有一高大的男子伴随,女的柔媚,男的俊朗,女人柔声称那个男人:“訾!”

还有人说曾在海外见过猫儿。。。。

还有人说。。。。。。

番外 訾翼 上

訾翼是一个强势、霸道、冷情、极端的男人,想要得到的就必须得到,否则宁可毁了。

不过这是在遇到猫儿之前。

“这就是孽缘?”救了訾翼的猫儿时常想起这样一句话。

訾翼的圣火教在中原武林之外,行事有些与众不同。但是这点与众不同在所谓正派人的眼里就是邪魔外道。

其实圣火教一直生活在遥远的“西域”,与中原武林没有一点纠葛。

但是自訾翼的父亲娶了訾翼的母亲之后,却有了些纠缠。

老套的故事,却是真实存在的,名门之后遇上潇洒不羁的江湖浪人,热情被点燃了,两个人却忘了热情燃烧后的后果。

訾翼五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父亲为了母亲殉情,从此跟着自家老仆长大,并继承了圣火教。

訾翼的心是冷的,爱情更是他不屑的,訾翼从他父辈得出自己的结论,情就是毒药。

圣火教内部并不是一片祥和,在这样环境长大的訾翼从小就懂得如何生存,所以他霸道,做事不择手段、极端。訾翼从来都知道,想要的东西只有自己主动去抢,这样得到的才是自己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好心地将那东西双手奉上。

这样的訾翼却遇上了娇俏可人又有些狡猾地猫儿。

一个有些天真、满脑子武侠情结,仗着自己有一身功夫就鲁莽闯江湖的猫儿救了冷漠、寡情,身负重伤的訾翼。

猫儿秉着对受伤之人要有的关爱之心,向訾翼送去了一点温暖。

只是星星之火,却燎了訾翼心底那块平静、­干­枯地心海的轰天大火。

于是当訾翼平静下来的时候,猫儿已经被他囚禁了。

猫儿眼里的温度却渐渐褪去,只余一片冰冷。

曾经带着笑意的眸子此时只有漠视与憎恨。

几次的逃跑未果,猫儿索­性­平静了。

訾翼没怎么出现在猫儿的面前,但是他每夜都徘徊在她的屋外,直立仲宵。

訾翼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猫儿如此执着,他没有忘记父亲母亲的爱情惹来了大祸,但是他仍然对猫儿道: “我不会放你走。”

訾翼曾经身边的老仆看见訾翼对猫儿的执着后,过了几日竟悄悄地送了一个女人到訾翼的房间。

訾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扔给了老仆。

訾翼的生活,自懂事以后,身边就从未出现过任何的女人,他也从来不需要女人。在訾翼的眼里,圣火教是他的全部,对于所谓的爱,訾翼不会发表任何看法,也一眼也瞧不上。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訾翼的眼里却多了一个灵动的身影,那个高兴了大笑、伤心的时候大声叫骂的、眼底总是藏着狡黠的女子——猫儿。

訾翼不会讨好女人,虽然他的眼里只能容得下猫儿,他也从未讨好过猫儿,或是放下身段。

訾翼能做出的最大承诺就是,这一生,我的身边只会有你。

訾翼不会说着好听地话讨好女人,或是弄些在訾翼眼里根本就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訾翼只会站在猫儿的面前,冷着一张脸问道:“你想要什么?”

虽然得到的是猫儿无声地漠视,訾翼却还是执着地问了一句:“你想要什么?”未得到猫儿的回答,訾翼转身就走,虽然心里有一点不舒服。

一日一日观察着猫儿,訾翼地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心底也再也不想放弃这个唯一一个能让自己注意到圣火教以外的事情的人。

虽然訾翼知道父母的悲剧,也曾警告过自己不会沾染所谓的情,只是爱来了、情走进,谁也挡不住。

老仆摇摇头,只会深深地叹息,訾翼不会去问别人。

訾翼一直都坚信,想要什么只有自己去争取,哪怕是强取豪夺。

于是猫儿被訾翼囚禁了一年。

那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地君子剑陈醉几次想要救猫儿,却都被挡在了圣火教外。

訾翼不喜欢陈醉,因为猫儿会对他笑、对他撒娇,虽然他不懂什么是撒娇。

訾翼坚信,有一天猫儿会软化,那个时候他会为她撑起整个天空,只为再次看到她的笑颜。

时间流逝,訾翼无意间看到猫儿的小院出现了一个两岁的孩子,在猫儿被囚禁了半年之久,訾翼再次看到了猫儿的笑颜。

訾翼看着猫儿小心翼翼地为孩童擦掉脸上的泥,看着猫儿低头将­唇­轻轻地印在孩童的小脸上。

訾翼地心微微动了动。

“将他送到她的院子!”訾翼回到自己的院落如此吩咐下人。

既然她喜欢,那就给他,那个孩子对于訾翼来说只是个工具而已。

“告诉她,孩子的母亲被弃,教主任他自生自灭。”訾翼好似找到了一个接近猫儿的办法。

于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孩童被带到猫儿的院落。

因为有孩童的存在,猫儿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但是她仍然拒绝訾翼的接近。

那一年,訾翼给孩童起了名字,叫做思尔,思念的意思。

一向冷清的訾翼竟然能够起这样一个名字,着实让猫儿也诧异了好一阵。

只是猫儿没想到的是这是訾翼在间接地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

那一月,天一教教主煞无意中闯到了猫儿的院落。

猫儿救了煞,并提出了一个条件,让煞带猫儿逃出去。

煞没有说什么,在伤好后,扔下一个小瓷瓶,走了。

那一日,猫儿首次提出要与訾翼共用膳。

訾翼练功走火入魔,但他仍放下了所有的教务、放弃了那最关键一日的疗伤,披起锦袍,第一次真正地踏入猫儿的小院。

那一刻,煞领着人杀入圣火教。

訾翼不管不顾,只是苍白着脸,问了猫儿一句:“为什么?”

猫儿没有回答,她的眸子刻意避开了訾翼嘴角的黑­色­血迹,她冷漠地转身,一语未言。

“猫女,你该死!”老仆恨得拿起刀劈向猫儿,却被訾翼拦住了。

煞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訾翼只是深深地看了猫儿一眼,便转身与煞战在了一起。

后来的后来,猫儿随煞出了圣火教。

老仆老泪纵横地注视着沉默地坐在地上、倚在墙根的訾翼:“她不是你的母亲。”

訾翼明白老仆的话,猫儿和他的母亲不是一种人。

实际上,老仆并不明白訾翼。

訾翼爱上猫儿,并不是她与自己的母亲相像,在看到了父母之间的爱惹来了祸患,自己从五岁就发誓,绝不沾染情。

但是誓言只是誓言,誓言本身就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

爱情来的时候,谁也挡不住。

訾翼知道自己着了魔,心里眼里全部都是猫儿。

訾翼摸着胸口,谁能告诉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满眼都是她。

难道这就是父母之间那所谓的爱情?

訾翼 中

訾翼追了出去,他不想猫儿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但是当他看到近在咫尺的猫儿,想要伸臂拥住的时候却被煞一掌打下了山崖。

掉入山崖之时,訾翼在最后一刻,终于见到猫儿的眼里除了冷漠还多了一丝犹豫。

老仆走了一天才到了崖底,找到訾翼的时候,訾翼已经奄奄一息。老仆顿时泪流满面,一边背起訾翼一边叨咕着:“教主,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啊。”

訾翼浑浑噩噩的,朦胧地视线中好似听到了猫儿柔声问他:“疼吗?”

訾翼有些惊喜,有些不知所措,嘴里说了一句:“疼。”然后就伸手想要拉住自己面前的玉手,可是下一秒,訾翼的美梦醒了,眼前只有老仆一人,而门脚还蹲着个孩童——思尔。小小的思尔,满脸是泪,嘴里轻哼着:“娘!”

訾翼眨眨眼睛,原来一切都是梦,她从来就没有回过头。

訾翼强撑着身体,坐起身,走到思尔面前,蹲下。

伸出手轻轻地抹掉思尔脸上的泪珠:“她会回来的。”

思尔有些害怕訾翼,只是怯怯地盯着訾翼不说话。

老仆上前抱起思尔:“教主,少主该睡觉了。”

訾翼没有说话,转身走回床上,躺下,然后说了句:“留下他。”

老仆有些诧异。

訾翼沉下脸,老仆摇摇头:“教主,少主毕竟是您的儿子,将来要继承圣火教的,所以这从小就得……”

老仆的话未说完,就被訾翼打断:“思尔会害怕。”其实訾翼想说的是,猫儿走了,思尔会害怕。既然她喜欢思尔,那么自己就要护着思尔。

訾翼搂着思尔小小的身子,重新躺进床褥中时,脑子里想的是,思尔的身上有她的味道。

而思尔一个小小的孩童,终于接受夜晚娘亲不在身边,而是睡在父亲身边的事实。虽然还会害怕,虽然对父亲非常的陌生,但是娘说过,这个世上,除了娘亲,只有父亲是最疼自己的人。所以思尔小手抓着訾翼的衣襟终于入睡了。

四年后,当訾翼再次得到猫儿的消息时,那时的猫儿已经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妖女了。

武林大会,訾翼第一次决定踏入中原。

为的却不是什么争霸武林或是为母报仇。

四年的思念,四年的相思,让訾翼备受折磨。自猫儿离开后,訾翼比从前更冷了,更加沉默。

也只有面对思尔的时候,冰冷的脸上才会有一丝笑容。

訾翼从来没告诉思尔,他的亲生母亲不是猫儿,他编了一个故事告诉思尔,他的娘就是猫儿。

訾翼在教内封锁了一切有关思尔亲生母亲的消息,没有人敢触霉头。

所以思尔的心里,她的娘就是猫儿,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猫儿,但是娘为了一件事情下山了,却不是不要他和爹了。

终于有一天,訾翼默默注视了思尔很久才道:“我们去寻你娘,可好?”

思尔一听,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爹,这是真的?”

訾翼点点头,思尔这才跑出去,一边跑一边说要收拾东西,去看娘了。

而背后的訾翼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眼里流转的更多是黯然。

猫儿一定不会乐见自己和思尔,可是她是他认定的妻啊。

即使有关她的暧昧流言也动摇不了訾翼的决心。

而訾翼最担心地是,猫儿不会愿意与他回来。

如果真的如此,自己将她强行带回来,如何?

可是,猫儿会恨自己吧。

陈醉、张弋阳、煞、鬼斧、多尔济这些陆陆续续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还有那个颇受她重视的男人于墨宇,都让訾翼的怒火飘升。

可下一秒,訾翼又有些黯然,自己是她的什么人?

“爹,我们能去找娘了吗?”思尔兴奋着小脸,拿着小包袱,期待的看向訾翼。

訾翼脑中灵光一闪,笑了。

除了她的师兄,自己才是她最初相遇的男人,她是思尔的娘,亦是自己的——妻。

“好!”訾翼抱起思尔,大步走向门外。

“哼,无仇?十几年前你们中原武林趁我派教主走火入魔之机,大举攻上山,伤人无数”突然訾翼身后一黑衣老者沙哑着嗓子怒道,手指着煞道:“而天一教教主煞更是将教主一举打下山崖,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爹!”思尔急着扑到訾翼身边,眼睛红红的盯着訾翼的伤口。尔后又转过头盯着猫儿,哭着道:“娘,你为什么这样对爹?爹那么想你,每天都想,思儿也想你,每夜都想,可你为什么要杀爹,你不是说过幸福的一家三口就是爹、娘还有思儿吗?”

“哼,猫女,你知道吗?教主走火入魔后,身子一直未好,而你那年下的毒,一直未解开只能压制,教主却从未怨过你,今儿是为了你才踏足中原。而你那一剑根本就进不了教主的身,教主爱你,对你处处忍让,没想到你如此冷酷,你知不知道,教主的命根本撑不过今年了……你却……”扶着訾翼的老仆不忿猫儿的态度,怒目而视,可是话说到一半却被訾翼制止。。

訾翼明白猫儿对自己的态度仍未改变,訾翼也明白,猫儿的心里有人了。

自己曾经几次试探过猫儿,也禁不住心爱的女人在身边的诱惑,几次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四周,只是从未让她发现过。

思尔想娘亲,自己想念自己的妻,这难道有错吗

訾翼下山并不是为了那个什么武林大会,中原人搞的那些烦事,訾翼并不在乎。

他之所以下山,就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猫儿。

只是訾翼没想到几年前的那一场相处,自己这样从不识情的人深陷情爱无法自拔,但也没想到猫儿竟是这样一个冷情、狠心的女人,抛下了喜欢的思尔,伤了自己,跑下山,而如今竟然还在自己来的路上处处设卡,处处埋伏。

一向淡定、对世事都十分有把握、惯于霸道的自己也终于不淡定了。

訾翼受伤了,伤的是心,难怪当年自己的爹曾告诉自己,这个世上,什么都可以动,就是不能动心。

訾翼自长大以来,对自己想要的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会得到。

可是猫儿是一个人,那一年,自己照着自己的­性­子强行将她压在了山上,可结果……

猫儿竟然是这么倔的女子,从不懂得屈服。

訾翼摸摸自己的心口,那一年练功走火入魔、又被猫儿下毒,后来又强撑着和煞打了一场,被一掌打下山崖,这个身子是不行了。

訾翼知道,对于这样的猫儿是再也没有办法了,如今的她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再也不可能任自己宰割了。如果硬碰硬,那注定是两败俱伤。

思尔,思尔,猫儿,我是真的念你。

“爹,爹,你不要扔下思尔啊,爹!!!”

訾翼知道自己的心脉已经不行了,摸摸胸口,黑眸直直地盯着那个神­色­不定、面­色­苍白,避着自己的猫儿,訾翼微微地笑了,她终究还是动了心思了。

够了,这就够了。

罢了罢了,算了,我不在迫你了。

訾翼仰首,天空很蓝,好似看见了娘的身影。

訾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娘,儿子也有了心爱之人,只是……

訾翼的手缓缓放下……

“爹……”只有思尔的哀声响起……

番外 訾翼 下

当訾翼以为自己永远离开了这个人世的时候,却再次睁开了眼睛。

而触目可及的却是自己的老仆油尽灯枯地倒在了一旁,訾翼大惊失­色­,忙上前去探老仆的脉。

可訾翼却发现他已经去了,全身的功力全部消失了。

訾翼感觉到自己丹田处充盈,心口处得伤已经被上了药。

原来,老仆为了自己去了。

訾翼跌坐在地上,慢慢地伸出手握住老仆的手,终于,訾翼无法自抑的留下了眼泪。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当听见一声响动,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内。

一个教众站在门口处,惊醒地望着自己。

訾翼缓缓地站起身,弯腰抱起老仆一步一步走向屋外。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还活着。”留下这句话,訾翼径自走了。

一个月后,江湖上的猫儿多了一个儿子。

他叫思尔。

两个月后,猫儿宣告江湖,他收了圣火教。

也就在那个时候,猫儿派九少去管理圣火教。

可是当九少到达圣火教的时候,此九少就非彼九少了,訾翼以九少的身份活了下来,也留在了猫儿的身边。

訾翼明白,猫儿对自己的这个十少、大护卫是非常信任,不存一丝怀疑,就是因为这十个人是她亲手带出来的。

这对于訾翼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接近她的机会。

只是随着訾翼一步一步接近猫儿,也渐渐得知,她又爱上了那个朝廷的十四阿哥、十四皇子。

訾翼无法自已地变换了身份去江湖寻仇,除掉了不少对猫儿有威胁的人。

看着猫儿不断地暴露身份,不断第游走在生死地边缘,訾翼却只能控制自己旁观,偶尔以九少的身份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

猫儿怀孕、生子,九少心痛,却还是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在无人的时候护着那个叫做弘恪的小子。

猫儿十分在意地墨哥死了,猫儿悲伤不已,那晚为猫儿守夜的訾翼终于忍不住点了她的睡|­茓­,自己则搂着她,看了她一晚上,也心疼了一个晚上。

猫儿上战场了,九少护在她的身边,为她挡去每一个危险。

即使受伤了,即使丢掉­性­命也无所谓。

訾翼不知自己这样的执着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在这个世上,自己唯一在乎的就只有她。

当猫儿一身血红地于紫禁之巅孤身奋战的时候,十少终于在自己的鼓动下,第一次违反了猫儿的命令,现身于自己紫禁城。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忧伤、绝望、一身是伤的猫儿,訾翼狠狠地攥着手指,防止自己将她搂进怀里。

四年后,猫儿终于完全恢复了,可是猫儿却接受了曾经也伤过她的师兄。

訾翼很痛苦、迷茫、震惊,那一段时间有些表现异常,七少曾经警告过自己,也曾监视过自己。

只是訾翼却将所有的情绪隐藏了起来,只有在无人的夜­色­中,将伤口翻开,清理自己的伤。

訾翼一忍再忍,不敢暴漏自己的身份,因为他怕她的震惊、无视,还有将自己赶离。

訾翼不想离开猫儿,即使这样的生活也忍了下来。

可是终有一天,师兄死了。

猫儿下手所有的势力被召回中原,回到猫儿身边。

訾翼明白,猫儿无法忍受了,终于愤怒了。

当訾翼注意到,猫儿望着远处的草原夕阳,口中念道:“皇权无情,江湖难安。”的时候,訾翼向前跨了一步,自已终于不想在隐藏下去了。

訾翼看得很明白,这些年唯一对猫儿没有变得就是自己。

也许猫儿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发现了自己与九少的不同,也许是七少告诉猫儿的。

最近的自己经常被猫儿叫到眼前,訾翼转身之际,也曾发现猫儿在暗暗地观察自己。

猫儿……

大战前夜,

一个飘逸的红­色­身影跳了一支与众不同的舞蹈。

舞者的每一个回眸,每一个微笑,每一下动作都带给人无限的遐想。

柔美的身姿,半掩在白纱后面的面容,构成了独特的魅力。

乐声转换,舞者变成了战士。

最后,舞者撩开面纱,露出后面那张美的、魅的惊心动魄地面容。

“鬼将军万岁!鬼将军万岁!”振聋发聩地呐喊响彻整个军营。

猫儿只是微微一笑,轻抬手臂:“攻城!”

下面的人如潮水般地退去,又如潮水般地涌出军营,杀气腾腾地奔向京城……

这样的猫儿,訾翼不想放手了,自己隐忍了这些年,离着她越近,越不想放手,心里眼里慢慢地都是她。

看着这个光芒四­射­又极度忧伤的猫儿,訾翼终于站了出来。

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是最适合她的,也只有自己是全心全意地爱着她,无关权力、无关其它,不参一丝杂质。

訾翼身上的那种自信又回到了身体里。

“小猫儿,你真的是恨吗?”

“小猫儿,我不想隐藏了。”

“小猫儿,这一次,我要站在你的身边。”

“小猫儿,我等了你很久了。”

“小猫儿,你注定还是要回到我的怀里。”

訾翼站在一身红­色­的猫儿身后,低沉地嗓音,好似在说着情话。伸出手臂,扣住猫儿的纤腰,强势地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侧首、低首在猫儿的脸侧印下一个轻吻。

猫儿没有躲藏,借着訾翼的力道,将身体靠向訾翼,脸上绽开一个魅惑地笑容:“怎么?藏了这些年,不再藏着了?我的九少!”

“呵呵呵,”訾翼低低一笑:“猫儿,叫我訾翼。”

原来,她还是察觉出了,我不是九少,訾翼微笑。

那一天,猫儿与他爱新觉罗家做了最后的决战,当猫儿领兵,兵临京城城下的时候,訾翼见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猫儿。

几日的攻城,在最后一次要下令的时候,康熙却领着众皇子阿哥徒步走出了城门,而猫儿的心尖子弘恪也在其中。

訾翼注意到了猫儿的手在颤抖,也许……

当猫儿走上前和康熙对话的时候,訾翼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不知道猫儿会做出什么决定。

他只怕与猫儿相处的那一刻会成为永恒。

而今,訾翼搂着自己怀里的猫儿时,才感觉到这种真实。

“猫儿,那天你与康熙说了什么,还有,为什么,弘晖登基为皇,而不是弘恪?”訾翼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埋于心底几年的话。

此时的猫儿坐在訾翼怀里,抬头朝訾翼微微一笑。坐起身,笑着指着海面上迎风而来的一支大船。

訾翼顺着猫儿所知的方向望去,只见船头上有三人,中间一人分明就是弘晖,当今的皇帝,而左边的一个高大的黑小子则是思尔,右边的白净地是弘恪,现在的莫童。

“娘,是大哥、二哥和三哥。”于判归站在訾翼的身边兴奋地嚷着。

而訾翼则是把询问地目光对上猫儿,猫儿自信地一笑:“訾,在弘晖的心里,我仍是她的娘,是比亲娘还要亲的娘。而这个天下,是他和弘恪的天下,呵呵呵,我猫儿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看着猫儿自得地笑容,訾翼宠溺地摇摇头,这个自己疼到骨子里的女人还真是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只是,訾翼盯着从船上走下来的打头的弘晖,抱着猫儿的手臂紧了紧,我的傻猫儿,也许你还没发现弘晖看你的目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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