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克塔,是可汗给赫君玺取的可萨尔族名,意喻“狼子”之意。可萨尔族,是信奉狼神的草原民族,族长自封为狼王,狼子,那是最亲昵的称呼,足见汗王对他的喜爱之情。
“乌格,好久不见!”赫君玺淡淡地回答,眼里有着淡淡的疏离。
“鄂克塔,汗王生前有吩咐,如若你回来,由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请跟我来!”乌格满头黑发遮挡容颜,给人的感觉阴森而神秘,令人畏惧。
赫君玺瞟了站在帐外的韩将军和巴桑一眼,拍拍挽在手臂上的小手,示意稍安勿躁,跟随乌格离开。
乌格跃上一匹黑马,赫君玺随即跟上,两人渐渐远离族人聚居地,往西边水草茂盛之地驰去,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令人心旷神怡,如此美景,各怀心事的两人无心欣赏,一路沉默地奔驰着。
一盏茶光景,乌格带着他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如果不是靠着精湛的骑术,稍有不慎,就有掉落谷底的危险。这里他从没有来过,通过一条狭窄的山道,两人来到一个巨大的岩洞,洞壁上开凿出石阶,被水流长期腐蚀,长满了苔藓。
乌格一袭黑衣,进入岩洞之后,瞬间溶入黑暗,赫君玺深沉地看着阴森的岩洞,站在洞外深思。
“鄂克塔,害怕了?”乌格暗哑的声音,在洞内幽幽地回荡,更显阴森恐怖。
赫君玺修眉一挑,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说:“乌格,这是哪里,我从没有来过!”
“鄂伦草原,鄂克塔没有去过的地方,太多了!乌格是受汗王遗命,跟我来吧!”乌格的声音,平静无波,毫无起伏。
赫君玺琢磨着他话里的意味,在赫日国,他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和陷井,看着黑暗中的暗影,略一思量,走进似乎要吞食他的黑暗之中。
乌格见状没有多言,而是熟练地从墙上找到火把点燃,在前面带路,经过几个曲折的幽暗石径,最低矮处,人必须爬着前进。
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石室出现在两人眼前。
乌格往烛台上一挥,石室瞬间亮如白昼。
石室似是一个议事大厅,在石室的西侧,有一个十字型石架,石架挂着一个摇晃着的东西。
赫君玺定睛一瞧,差点儿吐出来,原来是一具已经被剥完皮的死尸,快要被风干了,石室里却无丁点儿异味,真是奇哉!
乌格被头发遮掩的脸往石架上望去,淡漠地说:“此人死了五个月,就是他泄漏了云妃的事情,才使她惨遭赫日皇帝的杀害,汗王一怒之下,亲自剥了他的皮,让他血尽而亡。”
赫君玺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五个月前,正是母妃出事之时,亦是自己被迫害之时,他敏锐地察觉,似乎有什么事正在围绕自己发生,而他却不知道。
“鄂克塔,你的母妃云妃,是汗王同父异母之妹,因她的额娘仅是老汗王当年抓来的皓月国汝奴,地位卑微,备受欺凌而亡,汗王亲自抚养她长大。云妃是我们鄂伦草原上最美丽的明珠,亦是汗王心中最炙爱的恋人,却被赫日国老王要了去,汗王一生悲痛不已,誓要消灭赫日国,得到天下。”
赫君玺静静地听着,儿时的记忆清晰地忆起,美丽绝尘的母妃,身上裹着似永远也驱散不尽的忧郁,父汗对自己的特殊疼爱,父王对自己的冷漠和不信任,似乎,这其中,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汗王,是鄂克塔的亲生父亲!”乌格突然转身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
“什么?你胡说!”赫君玺愤怒地望着他,心头颤动,从小的一切谜团,似乎在此时,都串联起来了。
“紫色的眼睛,只有狼神选正的巴萨尔王才能拥有,这是只有汗王和每任巫师才知道的秘密。”
“就算云妃拥有王族血统,她也无法继承这样的眼睛。兄取妹为汗妃,是巴萨尔族一直以来的风俗。云妃,实际上才是巴萨尔王的汗妃,现在的汗妃,一直只是一个障眼之法,并不是真正的汗妃。”乌格平静地再次道出巴萨尔王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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