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皇都 皇宫
仁祥皇帝端坐在明黄|色的书案后方,认真地审阅奏折,御书房内一时只听到纸张的翻阅声,他握着朱纱笔,皱眉批阅着什么。
突然,他手中的朱纱笔掉落在奏折上,如鲜血般洒下一大片赤红,红得刺目而妖艳,双眼痛苦地暴睁,左手紧揪住胸前的衣襟,痛苦得连呼叫侍从都没有力气,嘴唇无意识地张了又张,惊惧又渴求地望着御书房那道巨大的红门。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出手中的朱纱笔,朱纱笔甩出一道鲜红的痕迹,“哐”地一声,笔被折成两断,掉在门边。
向来警觉的刘公公应声疑惑地推开大门,小心翼翼地伸头探视,看到晕厥在书案上的仁祥皇帝,惊讶地大喊:“皇上……皇上……来人呀,皇上病倒了!”
随着这一声惊呼,整座皇宫都为之震动了。
御医进进出出,个个神色凝重。皇上的龙体一向安康,怎么会突生顽疾?而且,之前毫无任何症兆。
太医院的老御医们,轮番上阵,都查不出一丁点儿病因,这让他们更加震惊,居然有他们不知的病根侵扰皇上的龙体,这是何等的失职?不是毒药所为,又不知病因,这可要如何下药救治?
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觎,谁也不知如何是好。
“听说,醒觉寺的明镜无缘大师佛法高深,皇上每次心烦之时,只要大师念颂佛经,皇上就会龙颜大悦,何不……”刘公公适时地谏言,跪在地上发抖,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肯定难辞其咎,死罪一条。
“混帐!听听佛经岂能救人?”陈御医愤怒地驳斥他迂腐诡异的谏言。
“是……是……但奴才看各位大人都束手对策,何不试试?奴才听说,国师的医术甚是了得,也许……”刘公公故意没有说完,让在场的众人自己去做决定,皇上以后若有何不策,也跟他无关了。
“陈御医勿要生气,小弟倒认为他讲得不无道理,与其我们束手无策耽误皇上的病情,不如请国师过来,就算不能治病,为皇上祈福也是帮助啊。”旁边一直皱眉沉思的李御医温和地上前劝慰,望向刘公公,刘公公机敏地跑了出去。
“李老弟,你见过这种病症吗?”陈御医身为御医院之首,却不曾见过这种奇异的症状,由发病到晕倒,仿佛就在眨眼之间。
李御医摇了摇头,仔细地把脉,神色肃穆。
仁祥皇帝的脉息正常,不像是中毒的迹象,但他痛苦扭曲的表情,让人望之震惊,现在的呼吸也变得正常了,就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两柱香之后,几位御医仍是一筹莫展,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唤醒晕厥的仁祥皇帝。
随着一声清朗的佛号传来,明镜无缘俊逸的身姿出现在御书房,手持佛珠,温和地向各位御医点头招呼,神情庄严地来到明黄|色的大床旁,低头探视昏迷不醒的仁祥皇帝。
“阿弥陀佛!皇上是为国事操劳过度,导致心疾发作,只是暂时昏迷而已,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苏醒。贫僧就在这里为他念经祈福。”说完,他端坐地床边,闭上眼睛念诵佛经,顿时,寝宫内只剩下他淳厚沉着的诵经声。
众人见他居然只是来念诵佛经,想质疑又不敢出声。国师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代表着皓月最高的神权,除了皇上无人敢质疑,只能惊疑地望着他。
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燃起三柱香,将香灰滴入酒中,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倒入两滴红色的液体,酒立刻变成猩红色,望之触目惊心。
他亲自上前,扶着仁祥皇帝,喂他喝完,直至一滴不剩。
“国师,你喂皇上喝的是什么?皇上喝的任何药,都需经御医院熬制方可放心。”陈御医冷颜抗议,不放心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