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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天是红河岸同人 > 5年前就被拉姆瑟斯拐带了么?

5年前就被拉姆瑟斯拐带了么?

5年前的话,迪亚才13岁吧?这拉姆瑟斯居然使用童工,在人家13岁的时候就压榨他劳动力——要是在现代,他准得被抓进监狱吃窝窝头去!

呃……不过如果以现代的标准来衡量的话,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都得去监狱排队领窝窝头吧?

——算了,使用童工也好,强X未成年少女未遂也罢,都不关我的事。

从拉姆瑟斯走后,迪亚似乎就有些无措,貌似很不擅长跟异­性­打交道的样子。就连我说要一起骑马尽快赶上拉姆瑟斯,他也是一脸惶恐的样子,我怎么说都不愿意,仿佛我身上带了致命病毒。

——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了拉姆瑟斯的女人了吧?

可是他没问,我也就无从解释起,只能任由他误会下去。

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美丽的晨光下,有着两人两马四个身影。

两个人指的自然就是我和迪亚,而马嘛,除了他自己的那匹,另一匹就是要给我的。

当然了,给我的这匹小白马据说是超级温和的,连被人恶意踢几脚都不会发脾气。

——但是对于我这个从来没有单独骑过马的人来说,马再温柔又怎样?

“……”我无言地望着迪亚,又瞥了眼静静地站在一边都不随便动一下的小白马。

“……”迪亚同样无言地看着我,却微皱着眉头,眼中有迷茫一闪而过,“乌鲁丝拉小姐?”

我眨眨眼,随即叹口气,无奈地说,“对不起,我不会骑马。”

“诶?”

面对迪亚惊奇的目光,我沉重地点点头,满怀哀伤。

马这种东西,作为一个普通学生,又没什么高高在上的家庭背景,成天只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哪有机会去骑马?

其后,迪亚的脸­色­可以用纠结来形容了。

然而,当他纠结完,抬头看着我说出一句话的时候,纠结的人顿时就换成了我。

“我来教您吧。”

……我可不可以说不要?

我盯着迪亚看了半晌,最后只能缴械投降。

学就学吧,技多不压身。

半天后,全身酸软,眼前发花的我不得不说,骑马就是一技术加体力活!

不过,好在老师教导有方加学生的天生丽质……哦不,是天资聪颖,学会骑马这项艰巨的任务算是勉强完成了。

稍作休整,我们两人开始向东南方前进。

一路上,为防止被发现,我们尽挑偏僻的地方走,需要补给的时候才进村庄。而大一点的城镇却是不敢去的。

这样赶了好几天的路,我的马术终于在实践中脱离了青涩的范畴,虽说距离熟练还有一段距离,但至少不会像开始那样明明想向左走却莫名其妙地拐向右方了。

和拉姆瑟斯不一样,他要赶去阿林那抓夕梨,而我们的目的地却是埃及和西台的交界地——一个叫瓦利斯的小村庄——在那里等着拉姆瑟斯回来后一起回埃及。

过了这么多天,拉姆瑟斯现在差不多应该抓到夕梨了吧?

之后又在风沙烈日下走了快十天,我们终于在我的臀部磨掉一层皮前到达了瓦利斯。

“哟,迪亚,你小子不赖啊,从哪里拐回来的姑娘?”接应拉姆瑟斯的除了迪亚,还有留守在瓦利斯的小队成员。其中一个长得跟猴子似的士兵挤眉弄眼地对刚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我们说。

确切地说,他是在跟迪亚说话,只拿眼角余光假装不经意地瞥我。

“米亚克西蒙,你乱说什么!?”迪亚似乎被吓到了,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手忙脚乱地稳住后,他急忙摆摆手,“乌鲁丝拉小姐是拉姆瑟斯队长的人。你小心被队长听到,罚你不许回埃及!”

“不是吧?队长终于要带女人回家了?”叫米亚克西蒙的士兵似乎直接忽略了迪亚后一句的威胁,声音陡然拔高。然后,他似乎想到什么,高昂的声音又戛然而止,神秘地贴到已经下马的迪亚耳边小声对他说:“队长从哪里拐来的?别告诉我是抢回来的! ”

“这个……”迪亚皱了皱眉头,“等队长来了你自己问。”

虽说我为了避免尴尬,假装收拾行李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可是毕竟他们的声音不小,一字一句都被我接收了。特别是那个米亚克西蒙自以为小声的话,我听得是一字不漏。

唔……要说抢的话,也对。毕竟那时劫狱,拉姆瑟斯可没获得牢头等人的许可来着……

不管怎样,到了埃及边境,我算是安下心来了。元老院的人应该追不到这儿来,而根据剧情会追来的凯鲁王子等人,我应该是不用担心的。我相信他们的人品……他们应该不会想着要带我回去帮我洗刷冤屈什么的吧?应该吧……

好不容易逃出了剧情的束缚,我是不想再回到哈图萨斯了。如果回去,谁知道哪天我又倒霉沦为炮灰呢?

在瓦利斯休整了两天,我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这期间,为了增加亲密度,我给白龙马——哦对了,这是我给我那匹小白马取的名字——喂草,梳洗毛发,牵着它在村子附近散步,偶尔唱个歌给它听,每天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因此,当我看到远处一骑黑马卷着沙尘向这边奔来,马上隐约有两个身影的时候,我想,这样悠闲而短暂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拉姆瑟斯,你从哪里又抓来一个女孩?不要给我们惹麻烦啊!”之前见过一面有着满脸花白胡须的村长闻风赶来,对着房间内把夕梨放下后伸了个懒腰的拉姆瑟斯皱眉。

我斜靠在门口,看着被绑着双手的夕梨,一时之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夕梨她可差点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呢。

而现在室内人的注意力都在拉姆瑟斯身上,也确实没人注意到我。

当然,也就更没人注意到门外远方地平线上一团翻滚着向这边袭来的沙云了。

“哎呀,村长。我住一晚就好,明天就带队回埃及。”拉姆瑟斯一把拎住企图逃跑的夕梨,回头对上村长。然后,他顿了下,有些疑惑地说,“‘又’?”

咦,要轮到我出场了?

“不是吗?前两天迪亚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村长指向迪亚,却恰好发现了正杵在门口的我,皱眉又将手指向我,有些不满地说,“就是她啊。”

村长的神来之指,顿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那些灼热的视线,让我登时尴尬起来。

“乌鲁丝拉!”夕梨仿佛不敢置信一般,三两下从拉姆瑟斯手上挣脱,冲到我的面前,一脸惊喜,“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是啊,我没事。”我点点头,看向拉姆瑟斯,“多亏拉姆瑟斯大人救了我。”

那方,刚刚没有阻止夕梨跑向我的拉姆瑟斯挑眉看着我们这边,似乎也不打算阻止夕梨和我的对话。

“拉姆瑟斯?”夕梨听到我的话,惊讶地转头看着拉姆瑟斯。按原剧情夕梨现在本就不知道乌鲁丝拉的事,如今剧情已经改变,她就更不可能知道曾经发生的事了。

对上夕梨的视线,拉姆瑟斯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是的。”我出声,唤回了夕梨的注意,“那时我被关在地牢中,是拉姆瑟斯大人劫狱救了我。”

许是我的感激之情太过明显,夕梨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乌鲁丝拉,你……你不是自首的?”

而我,微微一笑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起了夕梨的手,缓缓地解着她手腕上的绳子。

唔,这结绑得好牢……

——拉姆瑟斯到底有多怕夕梨逃掉啊?

“乌鲁丝拉……”夕梨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叫了我一声。然而,许久没有出声的拉姆瑟斯却在此时出声,将夕梨的话彻底掩盖,“乌鲁丝拉,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虽然有夕梨的身体挡着,但帮她松绑的行动果然被拉姆瑟斯看到了。

做什么?

我正想着要怎样说才好,身后的喧嚣忽然近在咫尺,连室内的其他人都听到了动静。

“外面怎么了?”村长脸上有惊慌一闪而过,向着门口,也就是我这边冲过来。

此时,我正好解开了夕梨的束缚,拉着她躲过村长急切的身影,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凯鲁王子来了。”

夕梨倏地抬头惊异地看着我,而我却侧过身,让出了身后的空间。

“你、你是!”从村长惊恐的声音,我不难想象他大惊失­色­的样子。

“让开!夕梨!”哟,是很熟悉的声音呢。

“凯鲁王子!”夕梨眼睛一亮,就要冲出门去,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拉姆瑟斯一把按住。

“放开我,拉姆瑟斯!”

“夕梨!”

凯鲁王子如天神一般出现在门口,视线迅速将夕梨的身影锁定,抽出佩剑冲了进来。

“可恶,拔剑!我要杀了你。”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且不说拉姆瑟斯是凯鲁王子的敌人,还有一句话呢:谁抢我衣服,我砍他手足。所以,凯鲁王子这样激动的表现也不无道理。

“哼,王子那高贵的剑能杀得了人吗?”拉姆瑟斯把夕梨推到一旁,拔剑反­唇­相讥。

都到这个情势了,我也该趁乱溜了吧?

待会儿拉姆瑟斯逃跑的时候可顾不上我,那么我就应该自己跟上。

想到这里,我忙小心地沿着墙根向门口挪去,免得被场内的乱斗所波及。

然而,刚挪到门口探出半个身体,两个惊讶的声音上演分声部二重奏让我顿时呆住。

“乌鲁丝拉!”

我缓缓抬头看去,只见门前聚集了一大排的骏马,领头的两马上分别坐着奇克力和没怎么见过面的步兵队队长米塔那姆瓦。

“好久不见。”我挥挥手,打了个招呼,“那么我先告辞了。”

说完,我迅速转身向拴着白龙马的树下跑去。

“诶?等……”身后奇克力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等什么等,再等拉姆瑟斯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眼看着白龙马就在我前方不远处了,我稍稍放松了些。然而正当此时,一匹白­色­骏马席卷着烟尘拦在了我的面前,令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掩面挡住飞舞的烟尘。

“真的是你,乌鲁丝拉!”

马上的人纵身跳下来,几步走到我面前。

是卡修。

完全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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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对卡修,我心怀一定的愧疚,但我清醒地认识到,此时绝不是该优柔寡断的时刻。

“请让开。”

说完,我看也不看卡修,低头侧身绕过他,继续向我的白龙马跑去。

然而,前进的趋势却被手上的一股力道所制止。

“乌鲁丝拉,你要去哪里?”卡修拉着我的手臂,脸上有着尚未消散的重逢的喜悦,以及对我此时行为的不解。

在急着做某件事的时候被人拦住,任谁都会不耐烦。

而时间被耽搁得越久,我心里就越是焦躁,语气也不善起来,“这不关你的事吧?”

卡修一怔,似乎无法想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一脸受打击的表情,但他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啊啊,真是麻烦!

“快把他抓住!”见离开无望,我只得改变策略,指向恰巧被我看到正要去骑马的迪亚。他的马就在我的马旁,被我看到只能算他倒霉。

拉姆瑟斯应该已经从后门逃走了吧?否则他的忠心下属可不会自己逃跑而丢下他。

既然现在没办法摆脱卡修跟上拉姆瑟斯,那么我只好把迪亚留下,到时告完别后还可以有个领路的。

听到我的话,卡修一怔,虽不清楚我这样做的理由,却在我的催促下立即指挥他手下的士兵围上去,以人多欺负人少抓住了迪亚。

“迪亚,你等我一下。”我对着被抓到我面前,震惊地看着我的迪亚眨了眨眼。

迪亚显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嘴巴开合几次终究只迟疑地叫了我的名字,“乌鲁丝拉……小姐?”

“待会儿我再跟你说。”

我看到此时夕梨和凯鲁王子已经走出了房子,正和奇克力他们说着什么。

“卡修,你放开我吧。”我朝卡修示意我不会再跑了,在他将信将疑地放开我之后,向夕梨那个方向走去。

既然我好不容易跳出了剧情,那么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向夕梨他们道个别,从此与他们划清界线。

“乌鲁丝拉……”夕梨先看到了我,大概是想起了刚刚我对她说的话,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好吧,虽然我曾经对着伊尔·邦尼圣母笑过,但我真不是个圣母来着。可是,被陷害的事与夕梨无关,迁怒什么的,还是算了。

要怒,我也是对伊尔·邦尼。

所以,我很是心平气和地笑了,“夕梨,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内疚。不过,趁着这个机会,我想我该正式向你们道别了。”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夕梨一开始追求的目标就不一样。她由起初的想回家,到逐渐被凯鲁王子所吸引,放弃了与家人团聚的机会,甘愿留在这个古代,将自己锻炼成能与凯鲁王子比肩的女人。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回去,所定下的目标也不过是活下去而已。说我没大志也好,没出息也罢,我还真不知道除了活下去这个目标,我还能有什么其他志向。

——占领全世界做女王么?

呃……我想象不能。

“你要去哪里?”夕梨似乎对于我的决定有些吃惊。

“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所。”想了想,我还是把“我要去埃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放心吧,你能过得好,我也能的。”

只要傍着拉姆瑟斯这个埃及未来的掌权者,我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这个早期的追随者,一定会有钱有势风光无限的。

“可是……”

“夕梨,”凯鲁王子忽然打断了夕梨,“既然乌鲁丝拉已经决定,你就不要再阻拦了。”

凯鲁王子幽深的目光瞥过我,深棕­色­的眼中似乎有些晦暗。

晦暗……么?

所以说,凯鲁王子虽然是个难得正直的王子,但有些时候也是会有私心的吧?就比如说这次,恐怕他已经知道了伊尔·邦尼的小动作,但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所以他也就不会再追究伊尔·邦尼。再考虑到我和伊尔·邦尼之间的嫌隙,为了大本营的安定,我能不回去最好不过了。

“那么,各位再见。”我的视线一一瞥过众人:凯鲁王子,夕梨,奇克力,米塔那姆瓦……以及从我告别起就沉默不语的卡修。

说罢,我毅然转身,将众人各式各样的视线抛在身后。

我现在的感觉就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以后的人生,就完全是我自己的了。

一直走到迪亚身边,我才想起,似乎我忘了跟他们说放了迪亚的事。

呃……刚刚好不容易走得那么潇洒,居然还得回去,真是太丢人了!……可是不能不回去啊,迪亚是我让卡修抓起来的,我可不能让他留在这里。

当然,最重要的是,没有迪亚,我可摸不到埃及首都去。

回身,身后一步远的人影却让我吓了一大跳。

“卡修?”来的正好,那些都是他的手下,跟他说最好,“可以请你放了那个埃及兵么?没有他我不好赶路。”

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被扭住同样看着我这边的迪亚。

该和卡修说的,我早就让伊尔·邦尼转告了,现在面对卡修,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好当做一般的熟人,公事公办。

“……不能回去吗?”卡修此时的声音显得低沉暗哑,透过沉闷的空气传入我的耳膜,莫名地让我觉得焦躁。

“对不起,我已经回不去了。”凯鲁王子想得没错,有伊尔·邦尼在,我必定会与之产生嫌隙。我能理解他对凯鲁王子的忠心,但我不能原谅他对我的冷酷。

我低头,不愿意去看卡修。

所谓眼不见为净。

不看或许我能不内疚。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除了沙漠特有的带着细沙的微风,我似乎还能感觉到一种名为伤感的气氛在蔓延。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借我一下你的匕首可以么?”我伸出手,摊平在卡修面前。

“乌鲁丝拉……”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卡修迟疑着却如我所愿地将匕首递到了我的手中。

抽出一个小臂长的匕首,看起来略显粗糙的刀锋带着暗沉的颜­色­让我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这是……乌·鲁·丝·拉……欠你的。”我一边加重语气说着,一边捞过身后的长发,比了比,犹豫了一瞬后在靠近尾端的地方狠狠划了下去。

“乌鲁丝拉!”卡修的惊呼已经来不及阻止我了。自从夕梨收服了赫梯族,位居高位的武将人手几把铁器,比青铜器材质的锋利而坚硬的匕首划过我的头发,一刀两断。

我紧紧拽住手中大约20厘米长度的黑发,片刻后才稍有些不舍地将之交到卡修手中,连匕首也一并还给他。

而卡修似乎被我的行为所震慑住,楞楞地接过我的黑发,没有说话。

我照原著将头发给了卡修,我已经将乌鲁丝拉该做的都做了。

占据了乌鲁丝拉的身体记忆和名字,所以我不得不做乌鲁丝拉该做的事,但到现在为止,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乌鲁丝拉的角­色­我已经完全扮演完成了。

从此以后,我就真的,彻底的,完全的与他们无关了。

许久,久到我开始担心卡修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他终于抬起头,对抓着迪亚的两个西台兵挥了挥手,“放了他。”

“是,卡修大人!”

卡修果然在士兵中很有威严,话一出,两个西台兵没有丝毫质疑,立刻就将迪亚松开。

“再见,卡修。”我淡淡地点点头,仿佛两个朋友间最正常不过的告别。

再见,非常俗套的一个意思,意味着再也不见。

这是最好的。

“迪亚,我们快走吧。”我转向正揉着双臂的迪亚,催促道。

我想,迪亚应该是听到了我和卡修的对话,他的神­色­间还有着隐约的犹豫和担忧。但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跟上了我。

不愧是已经跟了拉姆瑟斯五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不错嘛。

“乌鲁丝拉,”卡修忽然出声,让我转身的动作一顿,然后回过身看着他。

“那时是我不好,我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所以,这次我尊重你的决定。”

卡修神情严肃,明明声音没什么□动,却还是让我的心底一颤。

“不是你的错。”我摇摇头,垂下视线。

我是不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些日子里,虽然我骗过很多人,做过一些不和谐的事。但为了活下去,我从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只有卡修,只有他让我感到不安,感到内疚,感到自己是做错了。

“对不起!”我又郑重地说了一遍,然后毅然转身大步前行,再也不回头。

哎呀,忘了迪亚。

我略有些尴尬地回头,却发觉迪亚已经跟了上来,就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看到我回头似乎还愣了一下。

果然是个很机灵的人。

放心地继续前进,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轻松一分,一直到白龙马身边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了。

解开绳子,我在迪亚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催动我可爱的白龙马撒开四蹄欢快地跑了起来。

我所期待的自由天空,我即将扑入你的怀抱~

“等等,乌鲁丝拉小姐!”迪亚焦急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

我带着愉悦的神情侧过头,笑着问道,“什么?”

“那个……”迪亚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然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英勇赴死一般咬牙说道,“方向错了。”

“啊?”

“去埃及是那个方向……”迪亚指指九十度角的某个方向,小心翼翼地说。

“……”我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忙勒住缰绳停下,“这样碍……那么迪亚你走前面带路吧……”

又一次……又一次!

“是……”迪亚应了声是,调转马头向之前他指点的方向奔去。

我揉揉脸颊,将之前的尴尬一并揉掉,指挥着白龙马跟了上去。

我决定了,以后赶路,一定要别人在前!

迷醉迷人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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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马颠着我向着前方奔跑,仿佛不知疲倦。

然而,我已经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了。

“乌鲁丝拉小姐,前面是去往底比斯必经的村子,说不定队长正在那儿等着我们。”迪亚指着前方差不多是一个小黑点的村子对我说,语气稍有些兴奋。

这……可能么?当时拉姆瑟斯可是被凯鲁王子的手下追杀啊,当然是有多久逃多远,逃回底比斯才是最安全的。

我挑挑眉,好心地没有打击迪亚的自信心。

迪亚这么崇拜拉姆瑟斯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伤心。不过,他怎么就忘记了,刚刚拉姆瑟斯可是抛下他独自逃命了呀……

——愚忠……果然可怕。

然而,当迪亚带着我到一个小酒馆吃饭的时候,猛一见到正和一­干­下属吃得风生水起的拉姆瑟斯,我的下巴差点就掉了下来。

这一帮人……怎能如此悠闲?!

不,不对!重点是……他们居然都在这里!

“哟,这不是迪亚吗?啧啧,动作真够慢的。”仰头灌着酒名字叫做米啥啥蒙的埃及兵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杵在门口的我们。他咚的一声将酒罐重重放下,脸上扬起一丝嘲笑。

我一个个看过去,惊奇地发觉在座的士兵都是之前在瓦利斯时候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少。

——我该说不愧是拉姆瑟斯的手下,连逃跑都那么有技巧,有默契么?

“哎呀呀,乌鲁丝拉也来了?”听到那米啥啥蒙的话回过头看着我们的拉姆瑟斯,嘴角上挑,眼中带着朦朦胧胧的醉意。

闻到酒馆里弥漫的香气,早就饥肠辘辘的我此时感到胃在呼号,趁势拉着迪亚走过去安然坐下,抓起桌上的一块面包不客气地小口吃起来。

“当然啊,拉姆瑟斯大人。”我一边吞咽下有些­干­燥的面包,一边回答拉姆瑟斯的问话,“我可还没有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呢,怎么可以离开?”

此时的酒馆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平常很讨厌吵闹的我却忽然觉得很安心。

对面是大口喝酒吃­肉­的豪爽士兵,身边是带着淡淡酒气优雅地饮着美酒的拉姆瑟斯,我跪坐在堆满了食物美酒的桌子边,虽然坐得很不舒服,但心中的愉悦却让我忘记了脚下的酥麻,嘴角也不自觉地翘起。

许是我刚刚说的话太轻,而这里又太热闹,拉姆瑟斯大概是没听到我的回答,也没有再做声,只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啧,是明明抓到夕梨却在快得逞之际被凯鲁王子破坏了所以心情郁闷吧?

——那就郁闷去吧。

我把一块牛­肉­塞到坐在我另一边的迪亚手中,笑道,“为了感谢你路上的照顾,我请你吃­肉­。”

虽然这牛­肉­不是我的,但我想没有人会介意我借花献佛的。

“不、不用,那是我的职责。”迪亚手忙脚乱地接过牛­肉­,在我闪闪的目光之下开始吃起来,却仿佛在啃着什么毒药似的。

唔,被人盯着吃,确实挺难受的。

于是我好心地不再看着迪亚,自己专心地填补食物以止住胃的抗议。

吃了会儿我感到有些口渴,可桌上除了酒就是酒,连点水都没有。而闻着醇香的酒味,我也终于忍不住小酌了一口。

噗……好在我捂得快,才没有产生酒溅当场的惨剧。

这……这不是曾经被我戏称为马尿的啤酒么?!

曾经因为好奇而喝过一次啤酒,那时也因为啤酒过于苦涩的味道而再也不尝试。……不,那简直是太难喝了!

我就说嘛,这偏远地区的小酒馆,怎么可能会把葡萄酒当水喝呢?

嫌恶地把装着啤酒的陶罐推开一点,我起身向老板要了壶水,回到桌边继续畅快地吃喝起来。

“乌鲁丝拉是个很有趣的人呢。”当我正与一块牛­肉­斗争时,身边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我以为是我的幻觉。

疑惑地侧过头,我恰恰落入拉姆瑟斯迷蒙的视线中。

恩?他什么意思?

拉姆瑟斯又喝下一大口酒,微微摇晃着凑到我跟前,被酒气熏得水涔涔的异­色­双眸微光闪闪,似乎是发现了大人秘密而暗自得意的小屁孩,“我原以为乌鲁丝拉只像个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小姐,没想到乌鲁丝拉更像是设下陷阱等人跳的猎人呢。”

——是在说我对夕梨的欲言又止么?

我可没那么厉害,完全是拉姆瑟斯脑补过头了吧?

“拉姆瑟斯大人,您喝醉了。”我淡定地说,继续啃着我的牛­肉­。

“呵呵。”拉姆瑟斯轻笑出声,似乎对于我的避而不答也不甚在意,继续喝着酒,仿佛刚刚的问答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果然是喝醉了。

我无奈地耸耸肩,也不再理会他,专心地吃喝起来。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果然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呃,大碗喝水也是一样的……

然而,放纵的后遗症也很明显。

因为已经在埃及境内,这些兵哥们个个吃喝得很欢,不醉倒不罢休。因此,等到桌上一片狼藉,我也吃饱喝足的时候,桌上已经倒下一大片了。

除了迪亚和我。

看到迪亚熟门熟路地一手一个扶起瘫倒犹如软泥的两个埃及兵,我猛然间醒悟:原来,迪亚在这个小队中还兼职保姆来着,看,都熟能生巧了。以后谁娶……咳,谁嫁给他,真是太幸福了。

作为这里唯二清醒的人,我不好意思让迪亚一个人忙碌,忙起身帮着迪亚扛人。

这间小酒馆的后间有充当旅馆的房间,所以扛人的距离也不太远。

只不过搬完这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埃及兵后,我手脚都止不住地哆嗦。

出门在外,条件简陋几乎是一定的。

这小酒馆本身就不大,再加上今天住的人似乎有些多,房间已经都住满了人。因此,拉姆瑟斯加上那五六个埃及兵,都挤在一间房子里,横着整齐地躺好,就像待价而沽的奴隶。

——我承认,这是我­干­的。躺整齐了,多好看哪~

“迪亚,你去睡吧,我守着。”收拾好一切后,我打发迪亚去睡,“记得躺那边,不要乱了。”

“乌鲁丝拉小姐,这怎么可以?”迪亚连连摆手,一脸“我怎么能让您守夜呢?”的惊恐表情。

虽然我其实也不想守夜——但问题在于,我不守夜而去睡的话难道要跟那些大男人挤成一堆么?

想想都让我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说可以就可以。”我无赖地说。

“那……我们一起守夜吧。”不能自己跑去睡而丢下我,也不能说服我让我去睡,逼得迪亚只能找了个折中的方法。

唔……挺好的。如果一个人守夜会很无聊的,加上个迪亚,我还能跟他聊聊天。

反正我都叫他去睡了,是他自己不去,可怪不得我。

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迪亚的建议,和他一起坐在了房间门口,看天上忽闪的星星。

在现代,工业的进步往往要以环境的破坏为代价。这个古埃及,是原生态的,没有发达的工业,甚至连科技都不见踪迹。漫天的星辰镶嵌在澄澈的夜空中,没有遮天的乌云,而得以散发绚丽的光彩。不刺目,却动人心魄。

正当我看得入迷之时,迪亚忽然期期艾艾地开口,“乌鲁丝拉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和队长是什么关系吗?”

“诶?为什么这么问?”将神思从星空中转移出来,我随口一问。

我记得没错的话,之前迪亚还当我是拉姆瑟斯的女人来着。

“我觉得……小姐和队长之间的相处不太像。”迪亚抓了抓脑袋,迟疑着说。

哎呀,迪亚果然是个敏锐的人呢。拉姆瑟斯运气真好,手下又忠心又聪明还识时务。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有这样三好的下属太难找了。忠心的不够聪明,聪明的又有野心,识时务说不定还是用来掩饰野心的。

“迪亚,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我仰头看天,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这样的夜,其实最适合的还是静静地看星星吧。无聊一点的,还可以数星星……

“这样啊。”迪亚叹息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话语中带着淡淡的遗憾。

“怎么了?”我承认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迪亚望着我腼腆地笑了,神情像极了为晚辈­操­心的­奶­妈,“队长虽然有很多女人,但都没有带回家去过,夫人一直很担心。我还以为他这次终于要定下来了。”

要是我此时在喝水,一定会喷个老远。

他这样的情形,怎么听怎么耳熟。……不就是凯鲁王子的翻版么?

所以说,一直不结婚的拉姆瑟斯,也是为了等待能站到他身边的女人吧?所以,他才会这么执着于夕梨,几次三番地想办法要把她带回去。

但可惜的是,夕梨只有一个,而她的男人又是同拉姆瑟斯不相上下的凯鲁王子,所以即便拉姆瑟斯几次使坏,都没办法将夕梨从凯鲁王子身边带走。

啧,爱上别人的女人,还真是不幸哪。

“你家大人看上的是西台帝国王太子的侧室,被称为战争女神的夕梨。”我托腮望天上,尽责地向迪亚解释着拉姆瑟斯的心之所向,让他能明确之后的行动方向。

“可是……”迪亚迟疑着开口,但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因此最后他什么都没说,闭嘴和我一起看起了星星。

寂寥的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清冷地俯瞰着夜幕下已睡未睡的碌碌众人,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唔——明天会是个晴天吧?

­妇­女拐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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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后来怎么样了,我是完全没了印象。

最有可能的就是看星星看着看着看睡过去了。

——似乎也就这一个可能了。

所以说,虽然我自己说要守夜,最后守夜的还是迪亚一个人。

当然,早上的时候我很感激他在拉姆瑟斯一群人醒来之前就把我叫醒,省得我在一群大男人面前呼呼大睡有辱形象。

——形象什么的,你有么?

咦?我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在反驳我……

嘛,风太大,我什么都没听到。

拉姆瑟斯一群人醒来的时候,个个­精­神抖擞,仿佛昨天的集体醉酒事件没有发生。反观我,因为只睡了没多久,­精­神不济,头昏眼花,上马的时候还差点一脚踩空摔个四仰八叉。

——感谢白龙马机灵地用壮实的身躯挡了我一下,让我得以保全可怜的自尊。

都说马通人­性­,果然没错。我决定以后都要对白龙马好一点,我吃什么,它就吃什么。

……诶?马似乎是草食动物?

好,重来过。

以后我有­肉­吃,绝对也要让白龙马有鲜­嫩­的草吃,我要做一个合格的主人!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决心,白龙马跑起来也似乎不那么颠了,缓缓摇晃的感觉就像是坐在顺水漂流的小木船上,我险些就睡着了。

还好迪亚适时在我闭上眼睛前叫了我一声提醒我,避免了一场由坠马酿成的血溅当场的惨剧。

“昨天都没注意到,乌鲁丝拉,你的头发怎么了?”本来骑着马走在前方的拉姆瑟斯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我和迪亚这边,异­色­双眸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头发。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只到肩膀下一点点的头发,感到隐约的心痛。

这头长发,乌鲁丝拉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才会养得如此乌黑靓丽。穿越前,我就十分喜欢长发飘飘的感觉,因此这次削发,我特意只在临近发尾的地方划下去。

该还清的我不能舍不得,可是能多留些就多留些吧……长发可是很难养的。

“哦,这个啊。”我抓起有些参差的头发看了眼,随口说道,“分叉了,所以就割了。”

“……”拉姆瑟斯微怔,随即轻咳着转开视线,望向远方的地平线处,“我原以为乌鲁丝拉会跟着夕梨回去呢。”

“……”这回轮到我语塞了。昨天借着那种微醺的氛围,我可以瞎说一气,现在可是大白天的,叫我说什么好?我可不认为我想像傍大款一样傍着拉姆瑟斯的企图是件可以被他知道的事。

就算他早就明白我也不能明说出来,女生的矜持啊矜持!

“听说埃及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所以我想去看看。我想拉姆瑟斯大人应该不会介意我跟着的吧?”

“呵呵,和乌鲁丝拉一起是我的荣幸呢。”拉姆瑟斯眯眼笑了笑,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呃,拉姆瑟斯大人这样说,我觉得很惶恐。”我的眼睛微微睁大,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队长,前面到村子了,要不要进去休整一下?”正当此时,从队伍的前方传来米亚克西蒙声音,打断了我和拉姆瑟斯的对话。

拉姆瑟斯一拉缰绳,纵马赶上前去,只留下一句似有似无的话,飘散在闷热的空气中。

“我就说……乌鲁丝拉很有趣呢。”

……有趣个头啊!

瞪着拉姆瑟斯的背影,我撇了撇嘴。

——当我是玩具么?

现在差不多是午饭时间,又恰巧遇到个村子,很有贵族吃喝享乐作风的拉姆瑟斯大手一挥,整个队伍就停下解决吃饭问题。

这个村子不大,村中只有一个小酒馆,热闹非凡。要不是我们这一队人看起来就不好惹,恐怕还不能胁迫老板提供便利,让酒馆内的客人挪一挪腾出张桌子来。

所以说,权势果然是好东西,可以带着一大堆人到处耀武扬威。

在等待老板上菜的时间里,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急切的需求。

人有三急啊。

隐晦地跟迪亚说了声,我比手画脚地向老板问明厕所在酒馆的后间后,直奔而去。

回到古代对我来说最大的不便之处就是个人卫生问题了。从前,每到一个地方,我第一个要看的必定是厕所。只有厕所­干­净整洁,我才会心情愉悦。

好在我穿到后跟着的不是什么贫苦人家,洗澡,上厕所都没什么大问题,让我稍感欣慰。

不过赶路的这十几天,我都没好好洗过澡呢。

——这么一想,身上似乎都痒了起来。

顺利在和以前寝室构造差不多的蹲坑中解决生理需求后,轻松地走出这个古代厕所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根据乌鲁丝拉快被我忘得差不多的记忆来看,这身体早已经成熟,那每月一次的例假,早就来过了。算算看,我已经到这个世界已经近两个月了,例假却一次都没来过。

想到这里,我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不,不会是……有了?

下意识地摸向小腹,隔着布料我只摸到一片平坦。

呼……自己吓自己嘛。

——等等,如果只有两个月的话,似乎是看不出来的吧?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就太可怕了!

我正纠结于自己的生理问题,完全没注意周围的状况。因此,当一只散发着腥咸臭味的大手从我身后伸出捂住我的嘴,同时我的腰被人勒住整个人被拖着往后退的时候,我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喊叫,却无奈那只臭手捂得太紧,除了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毫无用处。勒着我的腰的手同时也紧紧地压制住了我的双手,让我挣扎不得。

“快点,小心别让人看见了!”身边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混乱的思绪稍稍安定下来。

原来是人!

是人就好,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那我就安心了……等等!是人才危险吧?

“放心,那群人都在前面吃得爽呢,不会有人过来的。”我身后的男人发出一声嗤笑,­干­脆拼着身高和力气优势将我夹在了腋下,“加上这个就凑满30了,明晚就运走吧。”

“恩,那边也等得及了。嘿嘿,这次可以小赚一笔了!”前一个声音嘿嘿笑起来,贪婪的欲念毫不保留地随着­阴­沉的话语传入我的脑中。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拐卖­妇­女?

呸!我才不是­妇­女!我现在正是青春年华,美丽动人之时,怎么能被叫做­妇­女呢?

——不,不对!现在的重点是,我被人绑了,挣扎不得,明天就会被卖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做些说不定是不和谐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顿时急速跳动起来,横着的姿势几乎令全身的血液都往我脑中涌去,我只听到脑中一片嗡嗡声,吵得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让我回过神来的是抓着我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将我丢到地上而导致的剧痛。

我这才发觉,我被带到了一间昏暗的小房间,而周围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她们手脚分别被绑住,嘴里也塞了破布,看到有人进来,个个睁着惊恐的双眼畏惧地往后缩了缩。

心底一沉,我正要坐起来,先前抓我来的那个男人就拿绳子将我的手腕和脚腕处绑上了一圈牢固的绳子。然后,他将散发着诡异味道的破布强行塞到了我的嘴里,令我一阵作呕。

直起身后,自觉万无一失的男人哼笑着和同伙出了这个房间,并将门带上。

静静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他们不会再进来了,我才忍着恶心反胃,用舌头使劲将破布从我嘴里顶了出去。

大概是我到这个房间后一直呈现一种吓傻了的安静状态,他们虽然绳子绑得很牢,布却塞得不紧,让我能将之顺利顶出。

顿时,我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向四周看了看,我发觉大多数的女孩或在瑟瑟发抖,或在默默啜泣,只有一个女孩正瞪大眼睛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就是她了。

我艰难地挪到女孩身边,用被绑着的双手将女孩嘴里的破布拿下。

我不知道拉姆瑟斯他们此时有没有发现我的失踪,发现了又是否会来救我。即使他想来救我,恐怕也将是困难重重。且不说他能不能找到抓我的人,抓我来的这些人一看就是这里的地头蛇,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拉姆瑟斯他们只有区区六七人而已。

所以,或许我该团结这里的女孩的力量,一起逃出去。

……能成功么?

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策划怎么逃出去之前,我该了解清楚所有的情况。

虽然心跳已经快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我仍旧强装镇定,对女孩露出了个充满安抚意味的微笑,“你好,我叫乌鲁丝拉。”

“我叫亚娜。”女孩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我的笑容够真诚,她才小声地说道。

“亚娜,你被抓来多久了?”时间紧迫,我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他们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两、两天。虽然不能确定,但他们至少有5个人。”听到我的问题,亚娜下意识地回答,然后忽然以一种希冀的目光看着我,语气也微微激动起来,“你要做什么?对不对?”

要做什么,是必然的啊。如果什么都不做,我好不容易才摆脱的炮灰命,恐怕就又回到我身上了。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想逃出去吗?”我没有回答亚娜,而是反问了一个似乎是废话的问题。

只有确定了她还没死心,还有想逃出去的决心,我才能将她当成共同作战的队友。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团结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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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亚娜拼命点头,眼中希冀的光越来越强烈。

很好,她的决心足够了。

我满意地凑到亚娜身边,和她嘀嘀咕咕了一番,又多了解了下现在的情况。

这批人大概是职业拐卖团伙,挺有组织­性­和纪律­性­的。从我听到的以及亚娜说的来看,这群人有大概七八个人,只负责抓足够多的女孩,至于下游的运输销售工作,则交给了另一批人,与他们完全无关了。显然,明天就是我们这群货物被运走的日子,至于运到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那么,我们就必须在那之前行动才行!

因为看多了小说和电视剧,我的第一直觉就是要等到晚上行动。

不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么?这已经成了我脑中盘旋不去的定律了。

不过从亚娜这得到的信息改变了我的想法。

她说,这几天,每到晚上,除了看守她们的,其他几个人都会来挑一个女孩带出去……至于做什么,从那些女孩回来时淤青的皮肤和哭肿的眼睛就可以猜到了。

至于为什么她是“猜到”的——说起来,亚娜的人品蛮不错的,从没被带出去过。

这个消息,逼得我不得不改变主意,将行动时间提前到了下午。

大概是女孩们都被绑住的缘故,门外的看守,向来只有两个。

“可是,我们要怎么解开绳子?”说到兴奋处,亚娜忽然皱眉,忧心地盯着手腕。

“你指的是……这样?”我举起双手,伸到亚娜眼前,并在她惊呼出声前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我的手腕上,此时已经没有了绳子。

看到亚娜惊奇而崇拜的神­色­,我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我自己想的,而是曾经从电视剧中看到的。

当那个男人要绑我的手的时候,我故意握拳并拳心向上,并着手被绑上了绳子以撑大绳圈。现在,我只要手腕向内一转,绳子就会松下来,让我毫无困难地从绳圈中脱手而出。

当然,这个方法成功的前提是我的手臂不能太圆润,否则怎么转截面积都一样,绳子就松不下来了。

感谢乌鲁丝拉标准的身材!

确定亚娜不会再出声后,我松手,将自己脚上和亚娜手脚上的绳子全部解开。看了眼四周,我发觉有些人已经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举动,渐渐停止哭泣向我们这边挪过来。

团结就是力量。虽然这里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但有三十个呢。

况且,不好好利用这股力量的话,恐怕我们要逃出去也是困难重重的。

“亚娜,你去注意门外的情况,我去给她们松绑。”我小声地让亚娜去把风。

“好。”亚娜对于我说的话毫无异义,轻手轻脚地跑到门边,透过门缝盯着门外,然后回身对我点了点头。

很好,行动开始!

握拳给自己一点鼓励,此时我的心中激动万分。

像电视剧中的英雄一般组织一场自救行动,我从没想过我会做这样的事。

深呼吸,现在一定要冷静。

我一边帮其他人松绑,一边平息自己过于激荡的情绪。

只是,微颤的双手泄露了我内心的紧张。

——逃跑失败会有怎样的结局,电视小说中看得多了。不成功便成仁,我不紧张才怪!

好在虽然害怕,但在我的提醒之下,所有人都轻手轻脚地,不敢发出奇怪的声音把门外的守卫引来。

“你们谁的力气大?胆子大?”围作一圈,我小声而紧张地问着众人。

大概因为我帮她们松了绑,这些年轻而又六神无主的女孩一致望着我,等待着我的下一步行动。

——这样的期望,让我压力更大了。

环视了一圈,女孩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响应我的话。

……不要这样啊姑娘们!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怎么都对付不了那么多人的呀——不,我连一个都对付不了!

我头痛地深吸一口气,只好采取点名制,将几个看起来稍显有力气的女孩拉出来。

“待会儿,我会想办法将那两个守卫引进来,你们就用绳子勒住他们的脖子,要使劲知道吗?”

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这群人以外,再没有多余的东西。敲闷棍的方法在缺少最重要道具的情况下自然是无法实施的了。

好在现在满地都是解下来的绳子,拿来做凶器再好不过。

被我硬拉出来的几个女孩懵懵懂懂地点头,但显然是不在状况。

好吧,我知道连我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的事,对她们来说确实也有些勉强了。但关键时刻,如果不狠下心来的话,倒霉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如果大家还想逃出去,不想被卖掉的话,就请一定要往死里勒。”

听到我说逃出去,几个人看起来总算清醒了些,缓缓地点了点头。

让这几个主力分成两拨站在房门两旁,我又将剩下的女孩也分成两部分作为后应,同时吩咐她们,要是那几个主力没成功,她们就应该群起而攻之,压制住守卫。

虽然我们只是乌合之众,但人多力量大,我想,十多个人对付一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只要她们不怯场。

“亚娜,退后。”

我走到门背后,吸一口气,轻声开口,“准备好。”

话音刚落,房内的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我只觉得呼吸急促起来,背后也似乎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啊!”我忽然发出一声略显高亢的叫声,尽量控制声音,让门外的人能听到,却不至于传得太远。

“怎么回事!”果然,门外响起了一个惊疑的声音。

我闭上嘴巴不再出声,退后了好几步,紧张地盯着门口。

我相信,明明所有人都被堵上了嘴,却有声音传出来,门外的两人一定会好奇而进来查看的。

那时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那扇看起来不算牢固却挡住了我们逃亡路的木门被打开了。

“你怎么解开绳子了!?”

因为我就站在大门的正对面,门一开,两个守卫就看到了我手脚已然恢复了自由悠闲地站在房间中央。

两人显然没想太多,直接气势汹汹地向我冲来。

“快动手!”我转身就跑,同时在跑之前大喊一声以唤醒女孩子们。

不要忘记自己要做的事啊!

随着我的话,身后仿佛炸开了锅,一瞬间­骚­乱起来。

我忙停住脚步,回身看向身后。

身后场景映入眼中的时候,一个词忽然窜进了我的脑中:群魔乱舞。

可不是么?

那两个守卫显然没想到从没反抗过的女孩会搞突袭,轻易就被我们得手了。

现在,两边都是差不多的情形。拿绳子的两个女孩一人握着勒住守卫的绳子的一头,闭着眼睛满脸通红地扯着,有几个女孩似乎受到了鼓舞,上前帮忙死命拉住守卫的手脚,完全不给他们挣扎的机会。

直到两个守卫都翻了白眼,挣扎逐渐停止,我才惊觉,要是再不制止,会出人命的。

——虽然我刚刚说要往死里勒,可没真要杀人。

“可以停了!”

我忙开口,提醒着这些已经进入忘我状态的女孩们。

似乎是刚刚醒过神来,这些女孩子们松手的松手,松绳子的松绳子,个个退后一大步,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只是可怜了那两个守卫,失去了支撑,砰砰两声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上前查看一番,发觉这两个人还没断气后,我松了口气。

一ρi股坐到地上,此时才惊觉我也有些腿软。

还好……还好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轻喘口气,我接着吩咐此时还有些后怕的女孩子们将这两个人五花大绑起来。

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要做的事还多着呢,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你们这两个小子,居然……”忽然,一个带着猥琐笑意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却戛然而止。

我倏地抬头,只见先前那个绑住我的男人此时正于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被这忽然的变故吓到的不仅仅是他,本就犹如惊弓之鸟的女孩们回瞪着他,没人发出一丝声音,更没人动一下。

“你们……”男人忽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就跑。

遭了!要是他去通知其他人,我们就白筹划这场逃亡了!

我心底顿时一片冰冷,却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转身,然后——顿住!

怎么回事?

定睛一看,我愣住了。

是被吓到的。

那男人绝不是因为突然起了恻隐之心想放过我们才停住的,致使他无法离开的原因,是一柄斜穿了他的腹腔的剑!

顺着剑看去,我发觉刚刚被我忽略的亚娜正茫然地握着不知什么时候拿走的那两个守卫的剑,眼睛瞪得老大,空洞地直视着前方,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男人张口喷出一口血,吓得亚娜触电一般松开了双手。没了支撑,男人摇晃了一下就砰地跪地,脸上满是惊恐,不敢置信地看着亚娜,然后缓缓滑到地上,没了声息。

“啊!”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然后仿佛起了连锁反映,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却也将我同样惊恐到不知所措的心情震醒。

我、我要阻止她们!再这样叫下去,其他人绝对会被引来的!

“住口!”我声­色­俱厉地喊道,压过了所有人的惊叫声。

见所有人都被我的声音吓到六神无主地看向我,我忙压低声音说道,“不想被发现,就都给我闭嘴。”

女孩们忙紧紧闭上了嘴巴,甚至有几个还用手紧紧捂住,仿佛怕自己不小心叫出来。

“有人死了,虽然不是你们动的手,但我想那些人一定会把帐算到每个人的头上。不想再次被抓住后生不如此的话,就听我的话,一起努力逃出去吧!”

许是吓到了极点,我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冷静得惊人,以最坏的可能威胁着这些女孩们,激发她们最强烈的逃生欲望。

女孩们忙不迭地点头,脸上除了惊恐,只剩下对我的盲目听从。

然后我忽然想起,作为直接的杀人者,亚娜似乎静得有些过分了。

回身望去,只见亚娜抱着双肩,低头剧烈地颤抖着。

亲手杀人……光想想我就觉得太过可怕了。

但现在绝对不是安慰她减轻她心理压力的好时机,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

我走到亚娜身边,轻轻地抱住她,柔声说:“你没错。他是个坏人,死了活该。”

“真的?”亚娜抬头望着我,脆弱的表情令她看起来就像个易碎的娃娃。

“没错!”我坚定地点头,随即说道,“我们先逃出去,好吗?”

看到亚娜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

一个个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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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被亚娜杀掉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被派来看看情况的,如果他许久不回去,其他人必然会来看个究竟。那时,虽然他们只剩下四五个人,但对付我们这些弱女子,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时间不等人,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我们总共有三十个人,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想要悄无声息地出了这里,恐怕不是件易事。

——连正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呢。

此时我很后悔没在被抓来的时候好好观察这个院子。人家当时明明给了我机会,我却没有珍惜,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所以说,现在我们应该先去摸清楚情况,再回来商讨对策。

“亚……”我正想叫亚娜跟我一起去,却忽然想起她刚刚受到刺激,忙顿住,视线一飘,点了另一个与其他女孩比较起来相对平静的女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情况,其他人就待在房间里不要乱跑。”

谁知,亚娜却挡在了我的面前,“等、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你……没关系吗?”我略有些担忧地看着亚娜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双­唇­。

“嗯!”亚娜点头,目光坚定得让我无法拒绝。

我犹豫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再次叮嘱剩下的女孩子们不要乱跑,以免被发现而导致前功尽弃,我和亚娜摸出房门,小心地向外走去。

怕毫无准备地撞上其他人,我们猫着腰,踮着脚尖,沿着过道走得小心翼翼,神经高度紧张。

——我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鬼子进村的鬼鬼祟祟了。

好在这里的地形远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复杂。

应该说,与中国古装剧中九曲十八弯的庭院相比,埃及的建筑相对来说就简单得多了。

途中,我顺手捡了两根木棍,塞了根给亚娜。

不消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说话声。

拉着亚娜停下,我对着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蹲下,紧靠着土墙,偷听墙另一侧的对话。

讲话的是几个男人,内容是关于这次的交易。据他们的话判断,我们原本会被卖到位于埃及北边的卡叠什,供人亵玩。这本身是件充满了风险的事,一旦被抓到,就会被砍掉双手,流放到最边远地区。

我这才想起,古埃及女­性­的地位似乎还挺高的,跟中国封建时期的男尊女卑,女­性­没有一丝地位完全不同。这样的话,怪不得他们要如此小心,甚至不敢在埃及境内进行买卖,反而要卖到境外了。

听了会儿,我得出结论,里面还有四个男人。而要通过大门逃出生天,则必然会惊动这几人。看来,我们不得不先解决了这几人。

正皱眉想着要怎样才能将这四个人解决了好逃脱时,他们接下来的话让我的额头硬生生冒出冷汗。

“……霍斯怎么去了那么久?”

“哼哼,他的急­色­­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家伙!你去让他收敛一点,都要交货了,可别搞出什么事来。”

“好好!”

遭了!

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我不敢停留,拉起亚娜就近跑到一根柱子后面屏息躲了起来。

那人哼着曲调诡异的歌,漫不经心地向关押我们的小房间走去,显然没想到那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和亚娜对视一眼,我压低声音说:“我回去看看,你在这里盯着剩下的那些人。”

说着,我拎起木棍,沿着原路返回,跟上了那个男人。身后,隐约传来亚娜同样压低的声音,“小心!”

偷偷地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我紧张得手心浸出了一层粘腻的汗水,几乎连木棍都差点捏不住。

然而,我的内心也有着奇异的兴奋。

我记得有一招叫“各个击破”,不论是巧合或是运气,我们之前顺利地解决了三个人。这第四个人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正好让我练习一下敲闷棍手法。

所谓熟能生巧,我坚信只要我多练习,以后一定能成一代敲闷棍大师。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以降低心中的紧张感,一边小心地靠近此时已经走到众女孩待的房间门口的那个男人。

“怎么连杜勒和萨里斯都跟霍斯那个家伙一样了?”男人大概是误以为那两个守卫也进房间寻欢作乐了,不满地嘀咕了句。

然后,他推开了房门。

“好你个霍……霍斯!?”

就是现在!

我猛然间前冲,趁着男人被屋内情景惊到而无暇他顾的瞬间靠近他身后,抡起木棍,拼尽全力向他的后脑砸下去。

“咚!”

木棍和坚硬的头骨敲击产生的钝钝的声音让我心底一阵发麻。

一定很痛吧?

然而,眼前的男人那高大的躯体却没有随着这声充满了疼痛的巨响而倒下。他摸上后脑,缓缓地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我。

居然、居然没倒!

我心底涌上慌乱,第一反应就是一脚退后一步,转身逃跑。

——明明电视里都是一棍倒一个的,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却变成这样?

跑出十多步了还没被追上,我才敢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导致他一个­精­壮的大男人却追不上我这个弱女子。

身后的情景却让我松了口气。

前一刻还站得笔直的男人,此时正趴在肮脏的地上,一动不动。

——原来敲闷棍也有时间延迟。

将刚刚的狼狈逃窜忽略过去,我淡定地走回去,一脸严肃地招呼被眼前过于戏剧化的发展而惊愣到的女孩们。大家合力将倒在门口的男人拖进房间,同样将他绑成粽子样。

看着房间内被堆在一起的三个男人,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正在玩冲关类游戏的错觉。

至于那个浑身染血被丢在一旁的男人——迅速收回不小心飘过去的视线,我什么都没看到!

还有三个人。

然而各个击破的方法,也就到此而已。

在两个人相继离开却没有回来之后,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察觉到不寻常,然后一起来查看。所以,我们必然要想另一个办法来解决那三个人。

啊啊,好头痛!

身为一个和平年代长大的四有青年,我又不是成天在脑子里想着什么害人的­阴­谋诡计的坏人,这个时候自然是什么都想不……等等,有了!

想到方法,我顿时感觉压在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巨石消失了,眼前只剩一片光明。

将所有女孩召集起来,我迅速将我想到的方法告诉她们。

其实这个方法概括起来,不过仍然就四个字:“各个击破”。

是的,与先前的想法一致。只不过之前的都是巧合,而这回轮到我们先发制人了。

在三人发觉不对之前,将他们引过来,并在途中将他们分开,一个个解决。

看到女孩们一边听我的解说一边点头,凝重而慌乱的神­色­也无法掩盖她们与我同样的兴奋,我深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时间不等人,在确定女孩们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后,我再次小心地摸回了亚娜身边。

“我想到一个办法。那边我都已经说好了,只要我们这里把人引去就行。”我神情严肃地小声诉说我的诱饵计划,“待会儿我会进去引他们出来,而你就躲在这里,等其余两个人离开后,给被我拖住的那个人一棍子就行了。”

“等一下,”亚娜瞪大眼睛拉着我,“这样太危险了!”

“放心。”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笑道,“我曾经是话剧社的哦。”

许是我笑得太过自信,虽然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亚娜还是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

稍稍酝酿了下,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扯开嗓子,一边尖叫着,一边冲进了剩下三人所在的房间。

在话剧社当了一年的群众演员,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虽然从没演过主角和有分量的配角,但如何表现惊慌失措和语无伦次,我学了个十足十。

应该说,那些夸张的,做作的,只要一些肢体语言和变化的声音就能表现的情绪,我演起来得心应手。当然,更细腻一些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对付这些人,又没有镜头特写将我细微的神情暴露,我现在仅有的演技就足够了。

脚下一个踉跄,我在房内三人惊疑而凶恶的目光下颤颤巍巍地倒地,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们的方向,却又似没看着他们。颤抖着指着我来的方向,我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惊恐,“有、有怪物!啊!死了,都死了!都是血……”

我的手掌上,鲜红的血液绘成一幅交缠血腥的抽象画。

——为了增加逼真度,我不得不忍着恶心与恐惧,从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身上借了些血来用用。

“怎么回事?!什么怪物?”其中一个冲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质问我。

然而,我只是瞪着无神的眼睛,不断地重复,“怪物!怪物!都是死人!”

他身后的两人,急忙拔剑,匆匆跑了出去。

剑出鞘的铿锵声令我心里一紧,却也只能暗自祈祷。

姑娘们,加油啊!

眼看着我面前的人也要跑出去,我忙回神,扑上去拉着他的衣摆,惊恐地重复着,“好可怕!怪物,都是怪物!”

……他瞪着我的样子,果然好可怕!

然而,更可怕的是,他将手伸到腰际,即将拔剑的样子!英雄姗姗来迟 ...

“放手!”男人不耐烦地吼道,戾气尽显。

但我怎么可能会听话放手呢?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虽然怕他拔剑,但为了整体行动的顺利,在他拔剑前,我都该忍耐。

但真的好可怕……

挣了几下见我还不放手,男人眉头一皱,忽然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了我的肚子上。

“唔!”我吃痛,闷哼一声,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却仍旧顽强地拉着那男人的衣角不肯放手。

死也不放手!

好在他用的是脚,而不是剑,我最多就痛一痛,还死不了。

不过——真的好痛!被踢到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地搅动,让我甚至连呼吸一下都能感受到细密的犹如针扎般的剧痛。

“有……有……怪物!”虽然疼得眼前发黑,快昏过去了,我却仍旧拼尽全力吐出几个字。

一个演员,即便是龙套演员,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职业­操­守。我现在扮演的可是一个被吓到神志不清的人。

——其实不用扮演我就已经痛到快神志不清了。

头顶忽然响起我所熟悉的铿锵声,那是我刚刚才听到过的。

他拔剑了。

不知道争取到的时间够不够呢?既然这个男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那么我也该收手了。我可一点都不希望最后的结局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想到这里,我迅速地松手,假装不支倒地。

——其实不用我假装,也快了。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我眼前的人居然也在一声闷哼之后倒在了我旁边。

抬眼望去,我看到亚娜提着木棍,气喘吁吁地瞪着已经倒地不起的男人。

好样的,亚娜!

我捂着肚子艰难地在回过神后来扶我的亚娜的帮助下站起身,示意她先把这个男人绑起来。

看亚娜将男人绑得结结实实,不可能挣脱后,我上前,忍着疼痛狠狠地踢了他的肚子一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刚才我不能反抗,但谁不能阻止我事后复仇。

感受到肚子持续的疼痛,我无视了一旁亚娜目瞪口呆的注视,不解气地又连续踢了他好几下。

我的力气不如他大,只踢一脚就太吃亏了。

一阵拳打脚踢——哦不对,只有脚踢——一阵脚踢之后,我满足了。

虽然肚子经过刚刚的剧烈运动更疼了。

这边的这个也顺利解决了,希望那边也能顺利吧。

——不,是一定要顺利!

在亚娜的搀扶下,我迫不及待地向关押我们的房间走去。

而离那儿越近,我的心里就安心一分。

既然先前跑出去的那两个男人没有回来追杀我,那么,那些女孩应该是成功了。

而当我到达房间,看到一字排开的五个人的时候,我心里的大石算是完全地落下了。

“真的、真的成功了!”本来就带着兴奋表情聚在一起的女孩们看到我们的到来,齐齐地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诉说着喜悦之情。

我刚刚教给她们的方法,虽说很简单,但成功率应该是很高的。特别是在我们这边人数多,以及那两个男人被我的表现所惊到而没有多加思考就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情况下。

刚刚,我将女孩们分成了两组,一组躲在房子里,一组到临近的一个四通过道里去。当看到有人跑过来时,两边同时尖叫,吸引两人的注意力而让他们不得不分开行动。

而成功分开之后,事情就好办了。虽然临时要挖陷阱埋人是不现实的,但做个简易的小陷阱却没什么大问题。特别是在我们拥有这么多绳子的情况下。

绊马绳这种东西,可不仅仅能绊马。

将绳子平摊在房门内,女孩们一人捏着绳子的一头,当男人跨进房子的一瞬间,将绳子一拉绷直。那么,本就急匆匆的男人就会被绊到而失去平衡倒地,只要早就埋伏在边上的女孩们一拥而上,该勒的勒,该掐的掐,该绑的绑……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这其中,很重要的就是一个默契问题。但很显然,已经合作过一次的女孩们,再次的合作也完美地完成了。

得知在绑人过程中只有一个女孩摔伤了手臂之后,我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

此次自救行动,圆满落幕!

接下来就是善后的问题。

当然,和前面做的一系列自救行动相比较,结尾工作更像是在玩闹。

我们一行三十人随意地围坐在我被踢的那个房间里——更准确地说,这算是前厅吧。除了连通通往后面我们被关押的那个房间的走道,前厅的另一面就是一扇门——通往自由的门。

我们身旁,一边的角落中,六个被五花大绑嘴中也塞着臭布的男人一字排开。醒了的几个人,均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哈,瞪就瞪吧,反正除了瞪他们也­干­不出什么来了。

“怎么处置他们,你们说了算。”我是今天才被抓来的,除了到现在还让我隐隐作痛的一脚,没来得及受到其他的伤害,所以对这些人的怨恨也没有多深。而这些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事情已经发生,除了让她们拿这几个男人泄愤,我也无法再多安慰什么。

女孩们面面相觑,眼中一片茫然。

看来,她们之前本就失去了逃生的希望,所以根本就没想过当形势逆转,她们又该怎么对待曾经伤害过她们的人的问题。

“如果你们想不到的话,把他们交给……呃,法官来处置怎么样?”本想说交给警察的,但说到一半,我忽然想起在这个时代,刑事案件似乎是直接交给法官来判决的。

反正听墙角得来的信息告诉我,拐卖­妇­女的惩罚很严重。既然可以交给审判机构来处置这些人渣,就不要脏了这些女孩的手吧。

听了我的建议,女孩们互相看了看,一致点头。

“那么我现在就去报官,你们先在这里看着这些人吧。”我松了口气,正要站起身,亚娜拉住了我。

我疑惑着望去,只见她皱着眉头,视线却是凝聚在我的肚子上,“你的伤……还是我去吧。”

“我没事的。”心底有一丝暖意流过,我摇摇头,微笑着以消除她的担忧。

不过认识了半天,亚娜就这么真心地关心着我,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说,我自卑了,我缺少她那样纯粹的感情。刚才的所有行为,几乎都是为了保证自救能够成功而做的,即使有真诚的关心,也不过转瞬即逝。

“那么我们一起去……”

“谁都不用去了!”

门口忽然响起的男人声音,令我一震。

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机械地回头,果然看到了提剑堵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我们的两个男人。

靠!居然还有!?

我忍不住在心里对着老天竖了中指。但同时,我也感到深深的自责。

得意忘形什么的,果然会被悲剧掉!

当时,亚娜说他们这批人至少有七八个,那么我就该做好他们有十个人的准备,而不是只解决掉七个人就洋洋自得。看这两个人,显然刚刚不在是因为出门晃荡去了,恰巧在现在这个时候回来,可见我们有多倒霉了。

随着两人的出现,场内瞬间安静。女孩们显然也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惊恐过后,纷纷看向我。

……我知道我刚刚组织了一系列的自救行动,让这些女孩误以为我很厉害,是个可以依靠信赖的人。可是她们怎么能忘记最后的成功是大家一起努力才得来的?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根本什么都办不到。

而且,考虑到大家的能力,我所想的办法中,从来就没包括过正面对抗。而这种我极力避免的状况,现在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所以——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避开女孩们的视线,却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即使希望渺茫,我也不愿意坐以待毙。靠这些已经失去主见的女孩显然是不现实的,我仍然得自救。

之前做了这么多事,我还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如果就这样在成功的当口放弃了努力,我又怎么能甘心?

“哼,你们怎么还敢这么嚣张?待会儿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冷笑一声,却只希望他们没听出我声音中的颤抖,“想活命的话,就快逃吧。”

没有实力的情况下,我也只能虚张声势了。

乍一听我的话,先前说话的男人瞳孔一缩,显然也有些害怕,但随即,他就哈哈大笑,笑完后脸­色­一变,狰狞地看着我,“想骗我,门都没有!你们以为我没听到你们刚刚商量着要去通知法官?”

我僵住,紧紧抿着嘴­唇­,却无法再编下去。

“就是你吧,臭女人!”男人环视一圈,在看到角落中被五花大绑的同伙后神­色­一变,随即­阴­冷地看向我,“胆敢指挥着这群女人把我的兄弟绑成那样,留着太危险了。我想,少一个人,买方是不会在乎的。”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颤一颤,当他说完的时候,我已经抖得几乎站不住了。

枪打出头鸟,这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剑出鞘,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向我刺来,我却一步也无法移动。

“我不想死!”剑即将刺到的一刻,我闭上了双眼,情不自禁地将心里的话呐喊出声。

几乎就在同时,身侧一股大力将我撞开,令本就腿软的我一ρi股摔坐在了地上。

有些茫然地睁眼,我看到亚娜挡在了我的面前。

她的背影瘦弱,却挺拔。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我的心脏,让我感到一阵压抑的痛楚。

呸!这算什么狗血剧情啊?救了人,人家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然后在最危急的时刻甘愿替我去死么?

我想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瞪着­干­涩的眼睛,我看到亚娜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嘴角带着欣慰的笑,“没事吧,乌鲁丝拉?”

她的笑容真诚美好,仿佛人间最美丽的紫水晶,但那丝血液却泄露了她……等等,没有血!

惊讶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我拉过亚娜,在她惊愣的目光中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没有伤口,没有鲜血。

她没事!

带着劫后余生的感动,我一把抱住了亚娜,紧紧的,不愿意松手。

太好了!

激动过后,我才想起有什么地方不对。

刚刚那柄剑离我已经那么近了,而那个男人想杀我的意愿那么强烈,怎么可能就这么住手?

如果不是他不想,那么就是他——不能!

我忙放开亚娜,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只见他手中的剑垂在地上,而他本人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胸口?

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带血的箭尖透体而出,尖头闪着锋利的寒光,其上,鲜红的血液顺着箭尖的棱角一滴滴落下,将男人面前的土地染红。

抬头不敢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男人带着不甘的神情轰然倒下。

“这地方可真隐蔽哪。”

这、这是?!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激动地向外看去,只见拉姆瑟斯高坐在他的黑马上,拉弓对着这边。

他的嘴角带着我所熟悉的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笑意,异­色­双眸熠熠生辉。

作者有话要说:.

好险,差点就超过四千了……

终于将十八章的预告完成了……呃,虽然中间间隔了两章= =

好吧,我日更了,但霸王我的人也越来越多了orz这完全打击了我真的T T

PS1:因为看世界杯的人太多,本就悲剧的校园网更加悲剧了……你们能想象在凌晨2点这么个寂寥的时间打开jj却只有一句“网页无法显示”的寂寞么T T接下去的哪天我要是没有在19:19:19更新,就说明我被校园网给嫌弃了T T 请保持镇静,不要惊慌……

善后完再出发 ...

“不要乱动,否则我的手说不定会抖的哦。”

拉姆瑟斯忽然扯起嘴角,除了将弓向右移了些许距离外没有其他动作,但他话中的威胁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我这才发觉,在我因峰回路转的情势而激动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同伙趁着我们都在发愣的时候似乎想向这边移动抓我们做人质。

只不过……被拉姆瑟斯无情地破坏了。

终于……终于彻底安全了。

紧绷的神经一刹那松懈下来,被我压抑已久的紧张与害怕似乎在此时全部爆发了,我只觉得晕晕乎乎的,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好在有亚娜的支撑,我才没有因腿软而跌到地上去。

“他们是?”看着拉姆瑟斯小队的成员缴了那个男人的兵器,亚娜迟疑着在我耳边轻声发问。

对了,我认得拉姆瑟斯他们,而亚娜和这群女孩不认得。在经历了刚刚的一波三折之后,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群人,即使看样子是士兵,也会让这些女孩紧张的。

“不要怕,我认得他们。”我先安慰了一下亚娜,才转向不安地私语着的女孩们,“各位不要担心,那位大人是首都的贵族,是个受人尊敬的人。”

安抚女孩们的同时,我也不忘顺便拍拍拉姆瑟斯的马屁。

大概是受我之前行动的影响,女孩们见我这样说,脸上的不安逐渐消去,安静地等待着。

“乌鲁丝拉小姐,你没事吧?”正要再多说几句,身边忽然刮过一阵风,迪亚急匆匆地跑到了我的身边,一脸担忧。

“嗨,迪亚。”我笑嘻嘻地举手打了声招呼,“放心,我什么事都没有。”

“您的手?!”迪亚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盯着我举起的手,脸­色­一变。

我的手怎么了?

被迪亚吓了一跳,我忙看向自己的手,然后……松了口气。

“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

手上为了营造逼真气氛而抹上的鲜血,此时已经­干­涸,而我都快忘记了。

“小姐?”一旁的亚娜忽然迷惑地呢喃了一句,却恰好让近在身旁的我听见。

“亚娜,不要误会了。我和你一样,都只是平民而已。”对亚娜解释完,我转向迪亚,有些埋怨地说,“看,这都是迪亚你的错。”

“诶?”被我无故怪罪,迪亚无辜地睁大眼睛,一脸迷惑。

正说闹间,已经命令小队成员将这伙人带出去的拉姆瑟斯走到我们身边,目光却仍旧停留在被绑成粽子一般的那几个人身上。

“还真是令我惊讶呢。”拉姆瑟斯摸着下巴,忽然将视线转到我们身上,“一群弱小的兔子战胜了凶狠的猛兽。”

——明明他没有特指,但为什么我觉得他眼中的锐意就只冲着我呢?

“大人,这都是……”

“这都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亚娜突然发出的兴奋声音让我吓了一跳,我忙截断她的话,“我们人多,大家一起上,所以才能战胜他们。不过……要不是拉姆瑟斯大人及时赶到,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没有意义了。”

最后一句我说得可是发自内心。要不是他来的时机正好,此时我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对于我的恭维,拉姆瑟斯但笑不语,倒是一旁的迪亚开口了,“要不是酒馆的人跟这群人是一伙的,一直想法阻拦我们,我们也不会现在才找到这里。”

原来如此么?怪不得给我指路的时候,那个老板笑得那叫一个诡异,原来是蛇鼠一窝!

接下来的处理,自然全权由经验丰富的拉姆瑟斯负责了。

除了留下两个居住地离这里不远的女孩做证人,拉姆瑟斯给了其他的女孩一定的路费,让她们结伴回家。

而亚娜虽然不是当地女孩,却不肯拿钱回家,坚持着要一起去作证。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亚娜跟着我们,一起押着那群犯人向离这里最近的城市进发。

走在晚风中,亚娜紧抿着嘴­唇­,看着前方,诉说着她离家的理由。

“我的父母死于一场大火,我侥幸活了下来,本来要去底比斯投靠我父亲的妹妹,却在路途中被抓了。”然后,她忽然转向我,目光中透出祈求,“乌鲁丝拉,你们带上我好不好?”

呃……我是十分欢迎亚娜的加入,不过,这个队伍中我又不是头头。

我看了眼走在前方的拉姆瑟斯,为难地说:“呃……你要知道,这里不是我能做主的。这个……你得去问那位大人。”我指了指拉姆瑟斯。

亚娜顺着我的指点看过去,又转头看了我一眼,才仿佛要去英勇赴死一般壮烈地点了点头,“好!”

说完,她加快脚步跑到前方,拦住了拉姆瑟斯。

这……这姑娘是行动派的。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亚娜迅猛的动作,不由得在心底暗暗佩服。

真是太有行动力了。

只见拉姆瑟斯示意队伍停下,饶有兴趣地听着亚娜说话,然后看了我一眼,对亚娜说了几句话。亚娜回头看了看我,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然后她也对拉姆瑟斯说了几句。再接下来,拉姆瑟斯一边听一边频频看我这边,间或Сhā嘴问几句。

……怎么回事?

因为距离的问题,我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的,但他们一直一直地看我,总让我有很不爽的感觉。

……被人指点围观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特别是当着我的面我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眨了眨眼,将头扭向一旁,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一会儿,当我正跟我的白龙马聊天培养感情时,亚娜回来了,队伍也继续前进。

“拉姆瑟斯大人同意了。”亚娜言简意赅地向我汇报她刚刚的战果,只不过……虽然笑着,但为什么她看起来有些心虚?

——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我想了又想,却想不出亚娜可以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于是作罢。

最近的萨托斯城离中午那个小村子不远,因此,虽然为了押解犯人选择了步行,我们还是赶在天黑前进了城。

作为首都有一定知名度的贵族,拉姆瑟斯在军队中还只是个队长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时机未到,没有晋升的机会。小村里的人不认得拉姆瑟斯,无知者无畏,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而这个城的市长就不一样了。他应该是在首都见过拉姆瑟斯,看到拉姆瑟斯亲自押解人来报官,一点都不敢怠慢,不但在非工作时间迅速地问话取证将犯人判决,还客客气气地将拉姆瑟斯引至自己的府邸,好吃好喝地招待。

当然了,拉姆瑟斯有­肉­吃,我们这些人也少不了汤喝。

舒舒服服地吃了顿饭洗了个澡,我和亚娜一起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头顶蔚蓝的星空,吹着晚风聊着天。

“亚娜,你姑姑是做什么的?”我托腮望天,随口问道。

我在考虑,如果亚娜的姑姑有权有势或者有什么门路的,到底比斯之后跟着亚娜姑姑混也不错。毕竟我不能跟着拉姆瑟斯混一辈子嘛,不是有句话叫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么?埃及这地方女­性­地位不低,我要是混到个什么工作,能养活自己,才能真正地感到高枕无忧。

“我也不知道。”亚娜摇了摇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十多年来也只寄了一次信件回来,所以我现在只知道她在一位尊贵的大人手下做事。”

“这样啊。”我有些失望地说。

虽然亚娜说她姑姑有不错的工作,但问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姑姑在哪里做事。所以其实还得先大海捞针一番找到亚娜的姑姑,然后才能跟着混。

可是,能不能找到绝对是个大问题。底比斯怎么说都是首都,是人口密集的大地方,找个人哪那么容易?

“恩,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做事,但我想我一定能找到她的。”亚娜抬头看着星空,话语中满是希望。

……那么我就不打击她了。

我从她身上撤回视线,忽然觉得有些困了。

今天折腾了一天,又被狠踢了一脚,是该早点睡觉养好­精­神明天赶路了。

——等等!

我摸上自己的肚子,在察觉到基本不疼了之后醒悟:被抓之前的担忧,完全是瞎想!

如果是有了,那么被那么狠踢了一脚,肯定会出血流产什么的。而我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这一点足可以证明,我没有怀上。

哈哈,太好了!

我情不自禁地笑开。

至于月经久久不来的原因……说不定是我的穿越导致的内分泌紊乱。我想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的,不好还可以去看­妇­科……咳,总归有办法的。

而且,说不定我这身体就是那种一年只来四次的人。我记得不知道哪里看到过,有一个女的每三个月来一次月经,三四十岁了还看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老得很慢。

唔……要是我是那种情况,也不错嘛。

想开后睡眠质量也上升了。第二天,我神清气爽地起床,心情愉悦地跟上大部队,继续向底比斯进发。

少了那些罪犯,我们一行人都骑上了马。

这时候,亚娜就碰到了跟我当初一样的情况:不会骑马。

本来我是很乐意带她一程的,但鉴于我的白龙马是匹小马驹,而我的骑马技术又不过关,最后只好麻烦迪亚带着她。

自在地骑着我的白龙马,我看戏一般看着两个脸­色­十分不自然的人。

或许……有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太好了T T上章我不过就小小地呼唤了一下,原本潜水的都出来了……

然后我回评回得快累死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

T T好吧,其实我真的很感动来着……都语无伦次了orz

感谢各位的支持,附上我深情的拥抱~

PS:似乎……可能……也许……我快卡文了……这章过渡也已经把我逼到快崩溃的地步了orz

不过,承诺的假期日更我不会食言的,明天继续更新……希望今晚我能灵感大爆发= =+

终于到底比斯 ...

之后的路途相对来说清净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我经历了一次拐带事件后谨慎了起来,也或许是因为临近首都,各种宵小不敢放肆。

其中虽然也听到凯鲁王子登基成为西台国王的事,但对于早知道剧情的我来说,实在不能引起什么大的反应。

但其实就算是不知道剧情的拉姆瑟斯,也肯定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

不论怎样,在十多天的陆路加水路后,我们安全地抵达了底比斯。

——好在我不晕船。

底比斯不愧为埃及的首都,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那高耸巍峨的城墙,泛着历史古韵的建筑,以及热闹非凡的人群,都让我这个非考古迷感到内心深深的震撼。

这就是古埃及,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文明。

——好吧,我知道我现在身处的是《天是红河岸》这个被作者篡改过历史的漫画中而不是真正的古代世界。但姑且就让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这么感叹吧。

看着身侧进城后一下马就分得远远的的迪亚和亚娜,我叹了口气。

大概因为迪亚和亚娜都是内敛羞涩的人,一路上我似乎没看到他们之间擦出什么火花来,这多少让我有些遗憾。

这两人,多配哪~

不过,想归想,我是不会犯哈娣他们曾经犯过的错的。如果有意,他们自然会发展;如果无心,我再撮合也没用。

带着强烈的好奇进了拉姆瑟斯在底比斯的府邸,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跟个土包子似的。

当然,我只动动眼珠子,而不是东张西望来彻底地表现我的没见过世面。

——面子这种东西,当然要时刻守护。

“拉姆瑟斯大人,赫雷姆布福将军请您过去。”

连口茶水都没喝到,还走在路上的一行人就被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的传信兵拦住。

拉姆瑟斯挑了挑眉,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说:“赫雷姆布福……将军?”

微微上扬的语调,很容易就能让人听出其中的不屑和嘲讽。

——不管别人听没听出来,反正我是觉得挺熟悉的。

显然,那个只顾着低头说话的传令兵没听出来拉姆瑟斯的真正意思,听到拉姆瑟斯的问话,他高声重复道,“是的,将军正在家中等着大人,请大人尽快前去。”

拉姆瑟斯轻哼一声,将手中的马缰绳甩到了米亚克西蒙的手中,大步往回走。

唔……根据我这些天所了解的,现在正是原法老图坦卡蒙的宰相,被古埃及人称作维西尔的艾伊当政的时候。图坦卡蒙虽然没做什么伟大的事,但他的名气挺高的,在我穿越来之前还看过许多关于他死因的报道。有说是他的宰相害死他,娶了他的王妃,从而登上法老位子的;也有说是图坦卡门狩猎时骨折,伤势没处理好感染至死的。众说纷纭,却因年代久远而无从考证。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当前的局势。

从漫画中看,图坦卡蒙死后,现任王太后娜芙提提写信给西台请他们的王子来做埃及的法老。如果成功了,西台王子在这个陌生的国家不得不依靠王太后,那么王太后就能顺利地掌握政权。不过却……塞纳沙王子真是太可怜了!

……咳,扯远了。

所以说,现在的王太后娜芙提提不甘心放权,而法老王以及他身后的贵族势力也会抵制着王太后的­干­政……埃及现在正是时局动荡的时期。

这么说来,现在还只是个队长的拉姆瑟斯,离进入权力中心还早着呢。

“乌鲁丝拉,”我正感叹着位居人下仰人鼻息的可悲,经过我身边的拉姆瑟斯忽然停下,眼中的嘲讽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笑意,“把这里当自己家住下吧。——虽然这里只是我的别苑。”

诶?这、这是什么?!

在我惊讶疑惑间,拉姆瑟斯已经离开了,仿佛从没有停下过,也从没有跟我说过话一样。

“亚娜,你听到了吗?”直到拉姆瑟斯走远,我才转头看向一直走在我身边的亚娜。

“听到了啊……怎么了,乌鲁丝拉?”亚娜显然是对于我的问话有些莫名其妙。

“不,没什么。”我摇摇头。

既然拉姆瑟斯说住下,那么我就安心住下呗。在帮亚娜找到她的姑姑之前,有个地方落脚真是再好不过。

在迪亚的照顾下,我和亚娜顺利地在别苑挑了两个临近的房间。

痛快地洗了个澡之后,旅途的疲惫终于消散,我只感到神清气爽,全身仿佛又充满了力量。

所谓入乡随俗。这埃及的气候很­干­燥,所以每天涂抹香油是必需的。将迪亚带来的那些殷勤得有些过分的侍女都打发出去之后,我和亚娜互相帮忙涂抹。

“乌鲁丝拉,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正当亚娜帮我涂抹,轻柔的抚摸舒服得我快睡着时,她忽然期期艾艾地开口,赶跑了我一部分睡意。

“什么事?”我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开口。

按摩之类的原来是这么享受的事,怪不得现代人那么喜欢被按摩啊……

“我……我把你那时带领我们对付那群坏人的事都跟拉姆瑟斯大人说了。”除了第一个字有些犹豫,亚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极快,仿佛怕被打断就无法继续说下去。

“哦。”我轻应一声。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你不在意?”见我没什么大反应,亚娜惊讶地说,“之前你不是还阻止我说的吗?”

“当然……”等等,她说她把我当时隐瞒的事说出来了?我撑起身看向她,正想表达一下我强烈的不满,却被她心虚自责的样子击倒。

……算了。

“当然不在意了。”我又趴回去,将头枕在手臂上,“不过是小事而已。继续擦吧,擦完换我来。”

都说出来了,我再责备有什么意义?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不过……我当时为什么要想着隐瞒呢?

唔……作为一个中国人,我继承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谦虚。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而且,低调也是个美德来着。

身后,亚娜手上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抹起来。

“……好。”轻柔的声音如春风拂面,亚娜应了声后就不再说话。

当我们一切搞定的时候已经是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了。

全身都抹上了香油,我感觉原本­干­燥的皮肤都舒爽了许多,似乎快赶得上如婴儿般­嫩­滑了。

因为没什么事做,我拉着亚娜在拉姆瑟斯的别苑里四处游荡起来。

不过,考虑到有可能迷路,我还顺便拉上了一个叫芭菲的侍女当我们的导游。

“这边是大人的起居室。”芭菲指着不远处一间除了大点就毫不起眼的房间说。

“哦,不错。”我点点头,拉着亚娜继续走。

“那边是大人的书房。”芭菲又指着另一边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房间说。

“嗯,很好。”我点点头,拉着亚娜继续走。

“前面就是大人最喜欢的花园。”芭菲指向建筑群外一片鸟语花香的空旷地说道。

“咦?厉害。”我点点头,拉着亚娜继续走。

如果说一开始见到这些建筑有一种新奇感,那么在满眼都是这种颜­色­暗淡,让我强烈怀念起现代化的建筑的土胚墙后,我已经审美疲劳了。

果然我要回到当初坐在台阶上四十五度望天的时候了么?

——我才不要。

对了,我不是还要帮亚娜一起找她的姑姑么?这样我也有点事情做做。

不管怎么说,没事发生,没事可做的时候最无聊了。

“拉姆瑟斯呢?”

正当我叹息完无所事事,准备和亚娜到花园里去坐坐的时候,一个骄横的声音忽然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气势汹汹地立在前方,后面跟了三四个侍女。此时,她正不耐烦地问着先前我见过有些眼熟的一个侍女。

“琪塞!”身边的芭菲忽然惊呼出声,却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人,大人出去了。”那个叫琪塞的侍女似乎很惧怕那个女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躬身说着,连头都不敢抬。

“不是说刚回来,怎么又出去了?”女人眉头一皱,咄咄逼人地继续问道,“他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琪塞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声音中的恐惧似乎能透过空气传到我这里。

“她是?”我小声地问芭菲。

看她这趾高气扬的样子……莫非是拉姆瑟斯的相好?

“她是依思雅丽尔大人,是贵族的女儿。”芭菲之前一直担忧地看着琪塞那边,却在听到我的问话后,马上转头恭敬地回答我。

……然后呢?

我还等着芭菲说出她是拉姆瑟斯的女人之类的话,但她却在回答完我的话之后又转头看向了琪塞。

——难道说,其实不是?

“不知道?这都不知道,要你们还有什么用!”那边,大概是找不到拉姆瑟斯心情烦躁,那个女人声音忽然拔高,将手伸到了身后,“鞭子拿来!”

话音刚落,琪塞就抖得如筛糠一般,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却没有任何求饶或者反抗的意思。

我不是圣母。

我在心里默念着。

这是拉姆瑟斯的家事,不关我的事。

“亚……”我正想招呼亚娜离开这个让人感觉窒息的地方,却发觉她正气愤又担忧地看着那边,似乎下一秒,她就会冲上去。

而她身边的芭菲,也早已经捂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我真的不是圣母。

“请等一下!”我快走几步,高声阻止了被称作依思雅丽尔的女人的无故鞭打行为,“拉姆瑟斯大人被赫雷姆布福将军请去谈公事去了。”

——我只是帮人解惑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快乐~大家多吃几个粽子哦~

唔……虽然不好意思,我还是得说……日更什么的,到此为止了orz

明天开始上课,20号前要交一个需要答辩的大作业,所以能不能保持两日更也是个未知数T T

不过,我会努力的……

= =我真是太伤心了T T居然一时手误导致我那排美丽的时间被破坏了orz

各人间的较量 ...

“你是谁?”对于我的出现,依思雅丽尔狠皱了皱眉,却没注意我的回话,反倒质疑起我的身份来。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探究尖锐的目光弄得我很不自在。我只觉得身上有一群蚂蚁跳着舞狂欢着爬过一般,十分难受。

“这不重要。”我说,“我只是来告诉您拉姆瑟斯大人的去向而已。”

“放肆!”出口呵斥的是依思雅丽尔身边的侍女,“一个平民竟敢这么跟贵族说话!”

对于侍女的出口,依思雅丽尔没有阻拦,只在一旁冷眼看着。

贵族?平民?

……真糟糕,这是个奴隶社会,是有着严格的阶级区分的。

刚穿过来的时候,我假扮战争女神,待遇自不用说;跟着夕梨的时候,因为同是穿越的身份,夕梨对我不错,连带着宫殿中的其他人也没有让我感到阶级的压力;跟着拉姆瑟斯的时候,因为他是不在乎贵族不贵族的人,而他的下属又都把我当成了他的女人,对我十分客气。

可如今,阶级问题硬生生地摆在了我的面前,堵得我几乎无言以对。

“无、无礼的是你。”在我皱眉苦思的当口,芭菲忽然站了出来,争锋相对地反驳那个侍女,“乌鲁丝拉小姐是大人带回来的,是要住下成为这里的女主人的!”

什么?!

我惊讶地看向芭菲,却只看到她严肃的神­色­。

——这种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为什么她能这么深信不疑?

谣言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啊……

听到这么具有冲击­性­的话,被震惊到的不只是我,还有本来冷眼旁观的依思雅丽尔。

“什么?”她又一次打量着我,不同于刚才,此时眼神的怨毒细密地笼罩着我,几乎让我落荒而逃。

是解释?还是承认?

——这是个问题。

澄清了我自己的身份,那么相对于对方的贵族地位,我这个平民敢顶撞她,罪应该不小;如果承认了,那么以刚刚的猜测来看,恐怕对方会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我是真的倒也不怕——偏偏我是假的。

……不管怎样都好悲剧。

“咳,如果您有急事找拉姆瑟斯大人的话,可以直接去将军那里;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等到明天再来。我想,拉姆瑟斯大人今天应该会忙得没空才是。”

最后我决定直接避过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正是拉姆瑟斯即将随着那个什么将军出征西台的时候,开军事会议,布置调派人手之类的事,应该会让他忙得没空回来。

啧,这个依思雅丽尔算是挑了个不咋地的时间呢。

“拉姆瑟斯的事先不说,你真的是要成为他妻子的人?”依思雅丽尔对于我所回避的问题紧追不舍。

……真是难缠的女人。

“是……”芭菲似乎想说些什么的样子,被我一瞪之后哑了声,不敢再多嘴。

——她要是再说下去,我可就得在谣言的海洋里越陷越深了。

“这个……”我垂下眼帘,好脾气地笑了笑,再抬起视线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笑意,“似乎不关您的事吧?”

不想回答的时候,用反问最好了。

唉,原本还想观光完这个地方就去休息的呢,碰上这么个难缠的女人我真是太倒霉了。

——果然一开始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你!”依思雅丽尔被我的话堵得满脸通红,忽然恼羞成怒地抢过了侍女手中的鞭子,冷笑道,“不说也罢,那么我惩罚这个低贱的侍女也不关你的事!”

说着,她抡起了鞭子,那眼中的愤怒,足以让我明白,她这一顿鞭子下去,琪塞不死也得重伤。

啊啊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麻烦?!

郁闷归郁闷,我既然已经站了出来,该做的事不能不做。

“是不关我的事。”我提高声音慢悠悠地说,成功地让依思雅丽尔停住,随即话锋一转,“可是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子。你这样随意处罚拉姆瑟斯大人的侍女,就不怕他生气么?”

“哼,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侍女!”依思雅丽尔低哼一声,似乎毫不在意,但她手中的鞭子迟迟没有落下,足可以说明她对我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顾忌的。

还好,她还不是个傻不啦叽的贵族女人。

“我想,拉姆瑟斯大人一定很乐意得知依思雅丽尔大人是个如此宽容的女子。”看到依思雅丽尔的鞭子慢慢放下,我适时地加了一句夸赞她。

“这不用你多说,我一向如此。”依思雅丽尔将鞭子丢给身后的侍女,自负地抬高了下巴。她看向我,眼中透出疑惑,“你到底是谁?”

此时的她,似乎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我的身份,而非先前气势汹汹要问罪一般。

既然依思雅丽尔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又不依不饶地想知道我的身份,我再逃避,恐怕会惹恼她。

算了,我想她现在应该心情还可以,不会再追究我的犯上之罪,我就­干­脆点说实话好了。

——反正现在不说以后她也会知道的,不如我现在说了实话还能留点好印象。毕竟,我以后还得在底比斯混的啊。

“依思雅丽尔大人请放心,我只是个无名小辈而已,对于您所期望的事,不会产生丝毫影响。”我低着头,一副恭敬温顺的样子,“一切都只是谣言。”

“是吗?那怎么……”对于我如此坦诚,依思雅丽尔似乎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她狐疑地看了眼芭菲,显然对于她之前的话很是在意。

“绝无虚言。”我保证道,然后转向芭菲,“拉姆瑟斯大人有亲口跟你们说过那种话么?”

想当然,芭菲楞楞地摇了摇头。但她犹豫着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是……”

“看,大人,”我打断了芭菲的话,转向依思雅丽尔,“我所说的都是实话。”

“哼,暂且相信你。”依思雅丽尔冷哼一声,也不再管正软在地上哆嗦的琪塞,转头对身后的侍女说道,“回去了。”

“是,大人。”

我松了口气。

终于要送走这尊大神了……

“告诉拉姆瑟斯,”我正想扶琪塞起来,依思雅丽尔忽然回头,吓出我一身冷汗,“明天的宴会他不许再推脱。”

“……是,我们一定转达。”

我恭敬地应了声,看到她满意地离开了,才擦去冷不丁冒出的汗水,彻底放松下来。

——回马枪什么的,真不是一般的吓人。

芭菲见依思雅丽尔走远,忙扶起了琪塞。

“乌鲁丝拉……”亚娜走到我身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掌声打断。

“啪啪啪……”

突兀的声响让我吓了一大跳,虽然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产生了一种做坏事被戳穿的心虚。

循声望去,只见拉姆瑟斯从拐角处出现,嘴角带着赞赏的笑意,“真是­精­彩的表现呢。”

“拉姆瑟斯大人!”见到拉姆瑟斯的出现,芭菲和琪塞连忙跪下,诚惶诚恐。

……他到底看了多久了?把我们当耍猴的么?

想到我刚刚费尽心力地跟那贵族女人纠缠,而他这个当事人却躲在一旁看戏,我顿时觉得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涌了上来。

但是……他是我现在的靠山,我又怎么好对他翻脸呢?

“大人现在不是该跟赫雷姆布福将军讨论军情么?”我疑惑地问。

“乌鲁丝拉这样说,是知道些什么吧?”拉姆瑟斯走近,异­色­双眸中仿佛有什么在闪烁。似乎是看芭菲和琪塞跪着有些碍眼,他挥挥手让她们起来。

“我知道的,大人都知道;大人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我眨了眨眼,笑道。

“是我的错觉吗?忽然觉得乌鲁丝拉变了呢。”拉姆瑟斯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我,“虽然从前也经常回避我的问题,可从没像今天这么……”拉姆瑟斯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合适的词。

“犀利?”我接道。

只见拉姆瑟斯挑了挑眉,“原来你知道。”

“不,这只是我随口乱说,并不一定是事实。”我摇头,“其实我一向如此,只不过大人没注意而已。”

“是吗?”拉姆瑟斯不置可否地笑笑,“这么说来乌鲁丝拉对我隐瞒了很多事啊。”

“这是当然的啊。谁没有些小秘密呢?”

不是有句话么?女人因秘密而充满魅力。

“那些私人的乌鲁丝拉可以不说,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从哪儿得知赫雷姆布福将军请我去商讨‘军情’?”拉姆瑟斯认真地看着我,异­色­双眸中折­射­出强烈的求知欲。

装的,一定是装的!

我这样想着,却情不自禁地被他的认真神情所惑,脱口而出,“我猜的!”

话一出口,愣住的不只是拉姆瑟斯,还有我。

虽说这也是实话——讨论军情什么的,当然是我通过漫画猜的——但其实我刚才明明想说出个原因来的。

“咳,请不要介意,我重来过。”我咳了一声,恢复严肃的表情,“埃及的局势我想大人一定比我清楚,压制内忧的其中一种方法不就是对外战争以转移视线么?”

这么多年的小说电视剧历史看下来,有些东西就算我不懂,也可以找相似的例子照搬。

——应试教育,其实也不错。

拉姆瑟斯一愣,忽然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一般眼中一闪,“哎呀呀,真是令人意外啊。”他玩味地笑了,“明天跟我一起去宴会吧。”

“诶?”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就狗血吧……雷就雷吧……【望天】

下次更新为后天= =

宴会即将开始 ...

我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接下来拉姆瑟斯就煞有介事地对芭菲和琪塞吩咐要帮我准备衣服首饰,让我明白这不是我的幻听。

“等、等一下!”我忙叫停。

宴会什么的……对于我这种没什么见识的人来说,太可怕了。我已经能预感到在一群高贵典雅的贵族之间,乡巴佬似的的我会显得有多么格格不入。拉姆瑟斯带我去的话,绝对会丢脸的!

——当然,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不能去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依思雅丽尔也会在。我刚跟她说我跟拉姆瑟斯不是她所想的那种关系,第二天就和他携手出现在她面前……哦不,我一定会被她怨毒的目光杀死的!

“我不能去!”看到拉姆瑟斯终于被我叫得回过了头,我忙说道。

“为什么?”拉姆瑟斯似乎有些不解,微皱的眉头也显示了他的不满。他正跟芭菲说到兴头上,我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当然不爽了。

“因为……因为……”那么没面子的理由怎么能说出来呢?但我越急就越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汗都流了一层了还是半个说法都没编出来。

“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晚间我来接你。”没见我说出什么理由来,拉姆瑟斯挥了挥手,满意地离开了。

“喂……”我在他身后徒劳地伸手,但显然已经唤不回他。

被赶鸭子上架了……

想到明天将要面对的种种,我就郁闷得想去跳尼罗河。

尼罗河神啊,请接收我成为您的子民吧~

“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和首饰请告诉我,我去帮您置备。”芭菲忽然恭敬地躬身说道,打断了我的悲催自怜。

“随便吧……等等,我不赶潮流的,最普通的衣服拿来就好。”我正想随意敷衍,却忽然想起漫画中此时贵族女子正流行穿露胸装。咳,那种东西,我是无福消受的。

既然不得不去了,就好好准备一下吧。大不了到时我就客串一个移动背景,少说话,多观察。

时间过得飞快。

一夜过去,高悬的太阳再次将光明带回了人间。

吃过午饭,我正想睡个午觉补充一下睡眠,就被芭菲拖到了浴室丢进了水池中。

芭菲说宴会前要盛装打扮,所以现在就要开始准备。我对于化妆什么的一窍不通,只好拖着昏昏沉沉的躯体任由芭菲收拾。

“小姐,请不要乱动,香油要抹匀了才好。”芭菲按住我的后背,略有些责备地说。

“我也想啊……”我委屈地说,“可是太痒了啊!”

已经稍微了解我脾气的芭菲对于我的委屈视而不见,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请忍一忍,很快就好。”

“呵……不要摸那里!”我小幅度地躲闪着芭菲的手,头一抬就看到亚娜在掩嘴轻笑。

“亚娜,不许幸灾乐祸!”我恶狠狠地瞪着亚娜,却只换来她颤抖着背过身去。

……你以为你换成震动模式,我就不知道你在笑么?

虽然之前我说要最普通的衣服,但显然芭菲不可能完全听我的。

她拿来的衣服,白­色­的面料摸起来极其柔软,轻飘飘得仿佛仙女的羽衣,据说是最上等的亚麻布。衣服的样式是经久不衰的经典款式,简洁大方。胸部下系一条金­色­镶边腰带,带尾沿身体曲线垂下,胸部上是两条宽肩带,裹住胸部的同时还能显出美丽的胸型。颈间挂上一圈由各种石头制成的小项饰,手臂上缠绕一层与衣服相配的臂带。

披上比衣服面料还要轻柔飘逸的披肩,走动间,我有一种飘然成仙的感觉。

“哎呀!”

然而,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我自己不小心破坏了。

多亏了亚娜眼疾手快扶住我,我才没有摔得很惨烈。

这长裙飘逸是飘逸,却很容易一不小心踩到裙角而摔倒。特别是对我这个一点都不习惯穿这么长裙子的人来说。

“小姐,您没事吧?”芭菲从另一边扶住我,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不过……”我摇头,抽出手拉起裙摆,抬头看着芭菲,“剪短它。”

看到芭菲有些惊吓的样子,我想我此时的脸­色­一定很狰狞。

宴会将近,临时找人裁剪也不方便,因此,最后芭菲就将裙子上部折了一段,用腰带一绑固定好。这样既方便我行走,也没有破坏衣服的整体美感。

芭菲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姑娘!

接下来自然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妆了。

在现代我从没有画过妆,处于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状态。到了古代,对于面前这些陌生却又有些眼熟的东西,我就更是Сhā不上手了。由芭菲主导,亚娜和琪塞打下手,我放心地把脸交给了她们。

大约半小时后,芭菲收手,将一面造成女人体形的镜子递给了我。

因为之前太过放心,所以当我从不太清晰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后,吓得差点把镜子飞出去。

镜中看不太清楚,我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张清秀的脸上那犹如猫头鹰一般发着绿光的眼睛和红灿灿的嘴­唇­。

——这个样子简直可以在青天白日里吓死胆小的了!

“小姐,您这样打扮起来好漂亮哦!”芭菲在一旁惊叹着。琪塞和亚娜附和着芭菲的话,眼中带着惊艳。

“你们……”说真的?

我瞥了眼她们三人,又看了眼镜中那夸张的覆盖了我的整个眼睛不够还延伸向外的绿­色­眼影,确定了一件事。

——我和这个时代的人审美观有代沟。

“小姐,再戴上这顶假发就好了。”芭菲摸出一顶纯黑笔直的假发,作势要给我戴上,却被我伸手拦下。

“我的头发直么?”我抬头看芭菲。

虽不明所以,芭菲在看了眼我的头发后楞楞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的头发黑么?”我继续问芭菲。

芭菲又看了眼,继续点头。

“那不就好了?你就当我现在已经带了假发。”我拿过芭菲手中的假发,丢回了它该在的地方。

“这、这怎么可以?出席宴会不带假发会被耻笑的,大人也会怪罪的!”芭菲慌张地把假发捡了回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可是这大热天的戴假发会生痱子的。

我将求助的视线瞥向身旁另两人。琪塞马上低头,认真地整理起化妆用具来。而亚娜无奈地对我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芭菲,你不说,我不说,她们也不说,拉姆瑟斯大人是不会知道的。”我扫了眼一旁的两人,她们均配合地连连点头,“况且,我相信以你的心灵手巧,一定能将我的头发弄得跟假发似的对吧?”

在我充满希冀的目光之下,芭菲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一番折腾之后,一切终于都搞定了。

将两手置于腹部,我端庄地站着,面带淡淡的微笑。

三秒后,我收起笑容,有些紧张地问不远处的三人,“怎样,像不像?”

三人连连点头。

呼~那我就放心了。

既然她们都说这样子像是个贵族女子了,那么我装得也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好不容易弄好了这身打扮,我得对得起这身衣服这副妆容。

——装13谁不会啊?

“乌鲁丝拉,好了吗?”身后忽然响起拉姆瑟斯的声音,同时,我前方的芭菲和琪塞都跪了下去,亚娜也躬身行礼。

我稍稍吓了一跳,很快就冷静下来。

练了这么久,现在正是实战训练的好时机啊。

想定,我轻吐一口气,面带微笑,仪态万千地转过身,微微颔首,“大人。”

抬起视线,我看到拉姆瑟斯一身清爽地站在我的面前,落在我身上的视线似乎有一丝惊艳一闪而过。他几步走近我,距离近得让我不得不仰头才能直视他的脸。

“乌鲁丝拉果然是我所喜欢的美人类型呢。”拉姆瑟斯忽然扯起嘴角,痞痞一笑。他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即便早知道拉姆瑟斯的个­性­,我仍感觉脸上一热,却强撑着扬起僵硬的嘴角笑道,“大人谬赞了。”

又看了我一眼,拉姆瑟斯伸出手,笑得宛如一个绅士,“请,我的美人。”

只迟疑了一瞬,我就仿佛被蛊惑一般将手搭上了他摊开的大手。

宴会是在聂可布将军的府邸召开。此次宴会的主题除了如同平常一样是寻欢作乐,排遣无聊的时间,也因为拉姆瑟斯的归来又多了一个:欢迎拉姆瑟斯归来,并且祝其再次出征顺利。

因为是世袭的贵族大家族,所以就算现在的职位还只是个小队长,拉姆瑟斯却已经受到这样的重视了。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明明是被派到西台的使者,就这样回来也没问题么?难不成那个将军为了让拉姆瑟斯在这次出征的时候尽心帮忙,连这个都担下来了?

那个赫雷姆布福将军是有多看重他啊!

到地方的时候天刚擦黑,宴会大厅内却是灯火通明,人影交织。

环视了一圈,我发觉现场的大多数人都很年轻,而且,很重要的一点——现场百分之七十都是女­性­。

当门口的侍卫大声通报拉姆瑟斯的名号的时候,那百分之七十的女­性­的目光齐刷刷地向这边­射­来,足以让我确定——什么欢迎拉姆瑟斯归来,什么祝他再次出征顺利,根本就是这些女人为了有机会接近拉姆瑟斯找的借口!

显然,我的存在,对于那些女人来说,就是那眼中钉­肉­中刺。如果目光能杀死人,那些女人眼中的怨毒,足以让我万劫不复。

——我该说拉姆瑟斯不愧是黄金单身汉,被这么多人觊觎着么?

无视了所有的敌视目光,我泰然自若地被拉姆瑟斯拉着手,跟着他一起镇定地向场内走去。嘴角带着极浅的笑,我淡然的样子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仙女一般。

“哈哈,拉姆瑟斯,你身边的可真是位美人啊!你小子可是艳福不浅哪!”一个看起来比拉姆瑟斯年长有一轮的中年男子迎上来,拍拍拉姆瑟斯的肩膀,笑得爽朗。他看着我的眼中有着较为纯粹的欣赏,倒不会叫人觉得不舒服。

“聂可布将军,你自己不也是有那么多位美人相伴?”拉姆瑟斯微笑着争锋相对。

“哎呀,我家中那几个,怎么比得上你身边这位?”聂可布将军笑着,忽然问道,“这位是?我好像从没见过啊。”

“底比斯的美人这么多,将军怎么可能一个个见过?”拉姆瑟斯将话带过,拉过我,“乌鲁丝拉,这位是聂可布将军,很会带兵打仗。”

我早在一边快笑僵了,正好趁说话动动已经僵硬了的嘴角。微微点了点头,我缓缓说道,“将军您好。”

说完,我就闭嘴不再多说一个字。

嘴边的肌­肉­已经活动放松过了,现在是少说少错嘛。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忽然觉得描写女主和女配间的对话互动的时候比较自然,一到女主和男主间就郁闷得想shi?

果然我该去写gl么T T

咳咳,有童鞋说要看图,我上网搜了好久都没看到什么满意的【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我的网速悲催,有些可能有图的网址完全打不开T T】于是我就去漫画中截图了orz

一切荣誉属于筱原大神~

1.女主平常穿的衣服【模特为夕梨】

2.宴会服:整体加局部细节图【模特仍旧是夕梨】

3.妆容图【模特是谁我不认得……】

4.露胸装【模特为拉姆瑟斯的妹妹orz】

累死人的宴会 ...

见我只说了一句后就不再说话,聂可布将军哈哈一笑,又拍了拍拉姆瑟斯的肩,“真是位有个­性­的美人。”

“是啊,确实很有趣呢。”拉姆瑟斯侧头看着我,眼中的兴味让我一愣。我淡定地和他对视了三秒,随即扭过头不去理他。

——除了有趣,他还能说点别的么?

谁知,我这一侧头,却对上了一双似乎在喷火的眼睛。

那是……是依思雅丽尔。

淡定地和她对视了三秒,我移开视线,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手心却早已经汗涔涔的了。

她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被她那仿佛要将我撕裂一般的眼神盯着,就好像是被一条剧毒的眼镜蛇盯着一样令人不安。

视线的另一边,一双看不出情绪的黑­色­眼眸让我一愣。

眼睛的主人是个同样盛装打扮的贵族女子,她此时正坐在宴会大厅的靠近主位的矮桌旁,安静地看着这边。

明明没什么表情,她那深如黑谭的眼睛却比依思雅丽尔的怨毒目光更让我毛骨悚然。

迅速地将视线移开,我­干­脆专注于宴会的景物布置,不再乱看。

好不容易等拉姆瑟斯和聂可布将军寒暄完,我们才得以在矮桌边坐下。这是个离主位很近的位子,足可见聂可布将军对拉姆瑟斯的重视。而我们对面,正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个贵族女子。

然后,宴会正式开始了。

偶尔小小地饮一口香醇的葡萄酒,我尽量维持着端庄的仪态,除了专心观赏令人眼花缭乱的歌舞表演,连食物都不太碰。

——我知道自己吃相不咋的,所以这个时候能不吃就不吃吧,反正回去后可以多吃点补偿。

“乌鲁丝拉,怎么不吃?这些都不合胃口?”当我正心无旁骛地看着歌舞表演走神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热气,惊得我手一抖,手中端着的酒差点就飞了出去。好在拉姆瑟斯眼疾手快,及时帮我稳住。

“大人,你不用管我的。”我稍稍移后一点,侧头看着极近距离处的拉姆瑟斯,抽了抽嘴角,“请放心,我不会饿死自己的。”

“多吃点吧,宴会会开到很晚。”拉姆瑟斯没有丝毫不妥的感觉,自在地说着。而我,在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地传来的热气之后,脸再次染上了热度。

——希望画的妆能稍稍遮掩一下吧。

“嗯。”我忙点头,直起身子避开拉姆瑟斯的体温,小心地将手连同酒杯从他温厚带着薄茧的手中挣出,抓起桌上的小面包极慢地小口吃起来。

一心一意吃喝……一心一意看表演……当个布景就好……

又一段歌舞表演之后,位于首座的聂可布将军拍拍手,这些表演者就有序地退出了大厅。

“感谢太阳神的眷顾,感谢法老王的恩典!今天,各位都不要客气,尽情地玩吧。”聂可布将军举起手中的金属杯,脸上带着豪爽的笑意。

“感谢太阳神,感谢法老王!”宾客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金属酒杯,高声赞美着。

我忙放下面包,举起杯子有样学样。

不经意间视线一转,我却发觉身边的拉姆瑟斯只是意思意思举着杯子,嘴角带着抹嘲讽的笑意。

——我想起来了,在来埃及的路上,拉姆瑟斯说过他不信神。

在这个时代,不信神……也真够离经叛道的了。

所有人都是一饮而尽,我也不得不一­干­而尽。一杯酒下肚,再加上之前陆陆续续喝的,我似乎感觉到有些晕乎了。

果然,我酒量一点都不好。

放下酒杯,我借着吃一些水果来冲淡醉意。

只是,果然如我所想,这宴会没什么意思呢。都说饱暖思­淫­.欲,吃喝了这么久,我都想睡了。

我稍微动了动坐得有些麻的腿,掩嘴悄悄打了个哈欠。

“怎么,乌鲁丝拉觉得很无趣?”有了前车之鉴,当拉姆瑟斯忽然又在我近旁低声说话的时候,我已经不会被吓到了。

“难道大人觉得很有意思?”我侧头反问。

“能看到如此动人的乌鲁丝拉,我倒也还能忍受。”拉姆瑟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灯光和美酒共同作用下显得有些迷蒙的双眼泛着不同以往的柔光,让我不禁以为是我喝醉产生的幻觉。

——果然审美观有异,我现在的样子,明明可以吓人了,居然还被说成是动人。

此时已经换了些人上来表演,而场中的宾客显然也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我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离席去勾搭另一些人,每个人似乎都乐此不疲的样子。

显然,我们这桌必然会被盯上。

眼角瞥到许多女人趁着醉意无视我的存在慢慢围了过来,我十分自觉地在她们将我包围之前起身离开拉姆瑟斯身边,坐到了隔壁一张空出来的矮桌边。

看到拉姆瑟斯似乎没注意到我的离去,而娴熟地和众女子打情骂俏,我低头暗嘲一声。

果然是个花花公子。

无聊地拣起桌上的一颗闪着晶莹光泽的葡萄,我凝视着它,三秒后,开始给它剥皮。

一片……两片……三片……这无趣的宴会,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正当我专心和葡萄皮争斗时,我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黑影,遮住了明亮的光线。

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站着的,却是本来一直在我和拉姆瑟斯对面的那个贵族女子。

“您有什么事?”我忙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葡萄问道。然而,话一问出口我才发觉这与我此时所扮演的冷艳女子的形象有些不符。

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微微侧头,视线转向被围住的拉姆瑟斯,“拉姆瑟斯大人在那边。”用脚趾头想我都知道,她想找的肯定是拉姆瑟斯。

视线一转过去,却意外地与拉姆瑟斯对上。

诶?

我眨了眨眼,确定我没有看错,拉姆瑟斯似乎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

……难不成这个女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然而,此时我面前的女人终于开口,婉转犹如莺啼的美妙嗓音瞬间让我将之前的想法推翻。

“不,我是来找你的。”女子摇了摇头,径自在我身侧坐下。

——我的脚趾头居然猜错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神经顿时绷紧。

“请问您是?”

“我是纳莉雅衣,王太后的小女儿。”女子淡淡地回道,话语间却是与生俱来的自傲与优雅。——这是我怎么都无法学会的真正贵族气质。

“原来是公主殿下。我叫乌鲁丝拉。”被这么个大人物找上,我心里有些惴惴,却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我不信她无缘无故找我不是因为拉姆瑟斯的关系。在这个埃及,除了拉姆瑟斯,我不认为还有什么人或事值得一个公主主动来找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顿时,我脑中闪现出一个充满着虐恋情深的狗血故事。

纳莉雅衣公主爱上了年轻有为的拉姆瑟斯,但她的母亲和拉姆瑟斯却相看两厌。不得已,公主只好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中,只等着某天能感动老天开花结果。

——果然够狗血!

我暗笑一声,脸上却保持着严肃,不敢将我的脑补表现出来。

“不知道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呢?”我浅笑,适时地表现出对公主的尊重。

纳莉雅衣公主看了我半晌,直盯得我头皮发麻快招架不住时,才朱­唇­轻启,眼中有着一丝了然,“原来是你这样的。”

……啥?

我回看着她,然而她却丝毫没有要给我解释的意思,无视了我疑惑的视线,径自拿起一小片西瓜,优雅地尝了一小口。

“你不是埃及人吧?”

……要不是我们周围没有其他人,我都快以为这个目不斜视的公主不是在跟我说话了。

乌鲁丝拉的皮肤相对于埃及大多数的人来说,确实偏白。不过,这里的贵族也有好些人的皮肤也很白­嫩­,怎么她偏偏就看出我不是呢?

“公主怎么看出来的?”言下之意,我已经承认了这点。稍微查一查就知道我不是埃及人了,我也没必要隐瞒。

纳莉雅衣公主一顿,将只咬了一小口的西瓜放回矮桌上,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你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她侧过半个身子,继续说道,“我见过的那么多人……”

“你这个骗子!”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的Сhā入,打断了纳莉雅衣公主的话,让我们俱是一怔。纳莉雅衣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什么都没说,转头看向擅入者。

而我,在因为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而冷汗直冒的同时,心里竟松了口气——总算来了。

依思雅丽尔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纳莉雅衣公主的存在,只顾着以那怨恨的目光瞪着我。

“我果真不该相信你说的话。”她站在矮桌边,俯视着我,在气势上首先就压过了我。“说什么不是拉姆瑟斯的女人,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被问得哑口无言,我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虽然早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我之前还以为宴会时拉姆瑟斯会一直在我身边,那么依思雅丽尔应该不会乱来。

自动离开拉姆瑟斯身边,还真是失策。

“乌鲁丝拉虽说会说些可爱的小谎,叫骗子可就过了呢。”

这……这算说曹­操­曹­操­就到么?我不过刚想到拉姆瑟斯,他的声音就出现在我的身侧。

侧头看去,拉姆瑟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那些女人的纠缠,带着一身金光出现在我面前。

——哦,看错了,金光不是他带的,是亮如白昼的灯光效果晃花了我的眼。

我忙从地上站起来,与拉姆瑟斯并肩而立。

——哈,我有靠山了,小小一个依思雅丽尔我还怕啥?

瞬间感觉到有底气了,我挺了挺胸,站得笔直,嘴角微微上翘。

“拉姆瑟斯,你说,这个女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依思雅丽尔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居然不顾形象直接对着拉姆瑟斯质问起来。

她这一问,四周离得近的都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全部饶有兴趣地看过来,似乎等着听拉姆瑟斯的说法。

我心中一跳,也不自觉地看向拉姆瑟斯。

——其实我也想听听他怎么说呢。

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拉姆瑟斯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自然,仿佛完全没感受到周围那些或期待或焦躁的视线。他勾起嘴角,轻笑一声,“这个啊……”

心跳忽然间快了起来,我直勾勾地盯着拉姆瑟斯的嘴­唇­,只等着它们再一次张开。

然而,拉姆瑟斯忽然转向我,异­色­双眸如漫天星辰一般闪耀着璀璨的光。他嘴角的弧度逐渐加大,在我反应过来前伸出左手勾住了我的腰,右手搭上我的后脑勺,轻轻一拉,我就完全的贴到了他强壮火热的身体上。

“就是你看到的关系。”说着,他的脸忽然放大,我眼中只倒映了一双神­色­莫辨的眼睛。

这、这是?!

离去以及之后 ...

双眼微微瞪大,我眼睁睁地看着拉姆瑟斯越靠越近,直到他那温热的­唇­瓣贴上我的!犹如山洪暴发一般,心跳声一瞬间放大,跃动的砰砰声占据了我的所有思绪,过快的节奏让我几乎站不住。

脑中一片空白,我除了直直地瞪着双目,似乎丢失了全身的力气,连身体也是因为拉姆瑟斯的扶持才不至于瘫软。

然而,这样的刺激并没有就此结束。

拉姆瑟斯眸光一闪,熟练地用舌头叩开了我的牙关,勾起我的舌头,仿佛一对舞者般纠缠着共舞。那一瞬,我的思绪仿佛被完全抽空,眼中只剩下了面前这双散发着无穷魅力的异­色­双眸。

让我回过神来的是周围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以及处于万众瞩目中心的不安。

……混蛋!

身上的力气仿佛又被我重新找回,我撑着拉姆瑟斯的胸膛,开始挣扎起来。

而拉姆瑟斯倒也不勉强,在我开始挣扎的时候就松了力道,离开了我。

——走之前还舔一下算什么啊混蛋!

我想我此时一定是满脸通红。

低着头,我根本不敢看四周人的目光。

“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请帮我转告聂可布将军。”身旁,拉姆瑟斯的声音一如往昔,听起来总是那么不正经,像是在调侃着什么。

说完,他忽然将手伸到了我的眼前,笑意盎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回去吧,我的美人?”

我不自觉地抬头,在看到拉姆瑟斯愉悦的神­色­后又猛然低下,手却缓缓伸了出去。

——不管怎样,先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吧!

被拉姆瑟斯牵着手,我由他引领着,硬着头皮一步步走出了宴会大厅。

那些怨恨,深思,不辨喜怒的视线,全部被我们抛在脑后。

来的时候坐的轿子在将军府门口候着,迪亚站在一旁,看到我们出来,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

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将拉姆瑟斯的马牵了过来。

然而,拉姆瑟斯却挥挥手,忽然转身看我,“乌鲁丝拉有没有兴致一起走回去呢?”

走回去?

我记得来的时候也只是花了一点时间而已,那么应该不会很远。也好,走走路还能醒醒酒。

于是我点点头,沉默着跟在了拉姆瑟斯身边。

——至于迪亚他们嘛,后面跟着就是。

一路上被沉默所包围。

我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拉姆瑟斯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不说话。

——一般一起走路不是应该聊聊天说说话什么的么,一路沉默算什么事儿?

然而,因为之前在宴会大厅的事,我终究没有勇气打破沉默。

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抬眼才发觉已经到了拉姆瑟斯的别苑。

“今天累了吧,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记得来给我送行。”将我送至房门口,拉姆瑟斯离开前说了一句。

“好……什么?送行?”我惊讶地问道。

“是啊……”拉姆瑟斯低声说道,“乌鲁丝拉不是清楚的么?我埃及要跟西台开战了。”

“由赫雷姆布福将军领兵,明天就出发。”

深­色­的夜里,我看不清拉姆瑟斯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将这场战争看得多重。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场战争,对于拉姆瑟斯来说,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他想要的是埃及国力的强盛,而战争一向就是劳民伤财的。

而拉姆瑟斯似乎也没期望我说些什么。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请好好休息,乌鲁丝拉小姐。”迪亚朝我憨憨一笑,马上转身小跑着跟上拉姆瑟斯。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我才转身回房。

“亚、亚娜!芭菲!”一转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亚娜和芭菲吓了我一大跳。“你们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悄无声息地站到我身后,想吓死我么?

“就是拉姆瑟斯大人走的时候啊。”亚娜无辜地说。“我看你看得太认真,就没叫你。”

“……算了。进去吧,我都快累死了。”

我一手一个推着亚娜和芭菲进了房间,一ρi股在床上坐下。

“小姐,请坐到这里来,我来帮您卸妆。”芭菲指了指梳妆台,说道。

啊对了,化妆麻烦的一点就是还要卸妆。

我乖乖地像一个小学生一样端正坐好,仰着脸让芭菲帮忙。

“宴会好玩吗?”亚娜站在一旁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我。

“还行。”坐下休息了才感觉到小腿的酸痛,我揉了揉小腿,随口回道。在矮桌边坐了那么久,后来又走了那么长的路,小腿都快抽筋了。

“咦?”亚娜忽然惊讶地叹了一声,仔细端详着我的脸,“这里的妆怎么没了?”

她的手……指的正是我的嘴­唇­。

做贼心虚一般捂住嘴­唇­,我的脸再次一阵阵发烫。

真是太丢人了!现在想想,我当时就该给拉姆瑟斯一个耳光的。那个花花公子,前一刻还跟那些女人打情骂俏,下一刻却来吻我……果然是个混蛋!

“咦,你怎么脸红了?”亚娜再次惊叹。

“……那妆是吃东西吃掉的。”我眨了眨眼,认真地说,“宴会的食物很丰富,我一不小心多吃了些。”

“哦……”听了我的解释,亚娜点点头。

“加油哦芭菲,我快困死了。”怕亚娜再问出什么,我忙催促芭菲,顺便转移话题。

不一会儿,经过芭菲的巧手,妆就彻底地卸­干­净了,我又享受到了素面朝天的自在感觉。

收拾好一切之后,亚娜有些不舍地离开,似乎还想多了解些什么。但鉴于我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她虽不愿意也只好离开了。

看到亚娜和芭菲完全出了门,我才放松身心仰躺到床上。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我大概要睡不着了。

一夜辗转,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

我顶着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去给拉姆瑟斯送行。

因为这次战争拉姆瑟斯只是一个小队长,不像赫雷姆布福将军一样需要跟法老王辞行什么的,因此拉姆瑟斯他们可以选择很低调地出发,到城外跟大军汇合。所以,说是送行,除了要上战场的拉姆瑟斯和要跟着他的迪亚,似乎来的就我一个而已,而我也只要到门口意思意思就好了。

“拉姆瑟斯大人,祝您出征顺利。”站在冷清的别苑门口,我照着以前听到的台词,念道。

“借乌鲁丝拉吉言。”拉姆瑟斯自信地笑笑,忽然靠近我,压低声音说道,“等我回来,让我看到更­精­彩的你吧!”

他离我极近,晨曦下的双眸泛着微光,似乎能让人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

“走吧,迪亚。”

没等我说什么,拉姆瑟斯就招呼一声迪亚,潇洒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等他……回来么?

两匹马早已消失在街角,我却有些恍惚。直到早上的太阳跃出地平线,将大地普照,我才惊觉自己已经傻不啦叽地站了许久。

转身,回房。

我还是再去睡个回笼觉吧……困死我了。

拉姆瑟斯这一走,似乎就真的闲了下来。大概是他走之前的关照吧,我和亚娜吃穿不愁,想出去逛街还有人送钱。不过,我没忘记要帮亚娜找她姑姑的事,所以当天下午,我们就开始出门寻找起来。

要在底比斯找一个人——一个不是非常有名的人——确实是很不容易。

亚娜说她的姑姑叫美德尼拉,今年应该已经三十一岁了。因为在亚娜小的时候她姑姑就离开了,所以她也不太记得她姑姑的样子。

虽然希望挺渺茫的,但也还是有希望的不是么?不去找的话,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正在讨论要不要去各个贵族府邸问问,硬是要跟着我们出门的芭菲忽然告诉我们,下午的时候北边距离这里不远处会有个集会,来自各国各地的小东西都会在那里出售,底比斯各个贵族的侍女守卫都很喜欢去那里看看。

我和亚娜一致同意去那里瞧瞧。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去找,还不如到人流量集中的地方去问,说不定运气好被我们问到了。

——有个当地人帮我们出主意,真是太好了。

芭菲带路,我们跟着走,不消一会儿就来到了集市。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那里热闹的人群。走近看,一个个商贩或就地摆摊,或有张小桌子,热烈而忙碌地吆喝着。从服饰来看来自各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商贩摆弄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有来自努比亚的耳栓,有来自巴比伦的布匹,还有埃及人自己的各种生活小物件,比如说样式新奇的眼影盒,造型奇特的镜子,五花八门的首饰等等。

我一向就是个很孤陋寡闻的人,这些个或小巧可爱,或美丽大方的堪比艺术品的物件让我大开眼界。

虽然我们来的主要目的是找人,但这一点都不影响我们观赏的情绪。找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基本上逮住人就问府上有没有一个叫美德尼拉的女人,但可想而知,大海捞到针的几率微乎其微,每一次的希望都落了空。

一直问到了集市散场,我们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事。

有些失望地叹口气,我们决定明天再来问后,就开始往回走。

“回避!”我们三人正说笑着,前方拐角处忽然出现一队人马,领头的一个女人大声地呵斥着。

我们三人互视几眼,连忙让到一旁。

一顶轿子载着人经过,领头的侍女却让我觉得有些眼熟。一丝不妙的预感让我迅速地低头,想隐藏起来。然而,已经太迟了。

“是你!”轿子停下,依思雅丽尔从轿子上下来,冷冷地看着我。

我瑟缩了一下,却在下一秒挺直了身体,直面她的怒火。

既然在昨天的宴会上算是已经闹翻了,而拉姆瑟斯做出的那样暧昧的回答……又很容易让人误会,不如我就­干­脆厚着脸皮认了。这样也算是借着拉姆瑟斯的余威保护自己了。

——会不会……拉姆瑟斯昨天的行为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呢?离开前的暗示,让有心人在他离开的时候不会来害我。

但此时猜测拉姆瑟斯的想法毫无意义。重要的是怎样顺利解决面前这一个拦路虎。

“大人,真是巧啊。”我点点头,淡淡地说。

——咳,还是继续走昨天的路线好了。我都演上瘾了……

见我这不咸不淡的态度,依思雅丽尔的眉头微微颤抖,呼吸急促,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好一会儿,她的呼吸才平缓下来,忽然向我走来。

虽说面上装得那么淡定,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惴惴的,因此当她忽然向我靠近的时候,我开始紧张起来,心里一哆嗦就退了一步。

她嘴角带着诡异嘲讽的笑,靠近我耳边,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以为你能跟拉姆瑟斯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极轻,轻到我会误以为那话语中的怨毒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又逢不测风云 ...

我愣住。

回过神的时候,依思雅丽尔已经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轿子上,高贵地犹如所有的贵族一般指挥着她的奴仆离开。

目送着依思雅丽尔所坐的轿子渐行渐远,我扯了扯嘴角。

什么叫“你以为你能跟拉姆瑟斯在一起”?那种事……真是太荒谬了!人家拉姆瑟斯看上的,可是夕梨呢。

“乌鲁丝拉,你没事吧?”身边传来亚娜担忧的声音。

我忙摇头,安抚地笑了笑,“当然没事,我们回去吧。”

办正事要紧,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是那天边的浮云啊。

其后的两天时间里,我晚上溜溜差点被我遗忘的白龙马,白天不死心地继续出门寻找。但可以预见的是,每一次都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再多个几次,我说不定会以为我在这个世界过上了上班族朝九晚五的生活。

然而,在拉姆瑟斯离开第三天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被我抛到脑后的纳莉雅衣公主忽然派人请我过去一聚。

以要稍微装扮一下为借口将传口信的丢在门外,我和亚娜芭菲三人躲在房里商量起来。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比较好。”亚娜皱着眉头,担忧地说。

“没错,我同意。”亚娜真是完全说出了我的心声,我忙不迭地点头。

“可是……”芭菲犹豫了一瞬,看向门外,“那是公主殿下的邀请啊,拒绝不好吧。”

“这倒也是……”我苦恼地点头,深恨拉姆瑟斯让我与公主有了交集。他倒好,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走了,留下我面对这个一点都不美好的局面。

前一个依思雅丽尔,后又来一个纳莉雅衣,我忽然觉得我的炮灰体质有死灰复燃的苗头。

想了又想,我决定还是去一趟。

人家是权贵,我不过就一小小的平民,怎么敢违背她的意思?况且,以宴会上仅有的接触来看,这个公主比依思雅丽尔可好多了,看起来非常有教养。

想定后,虽然心里也没多大的底,我还是安抚了一下亚娜,就出门跟着传信的侍女走了。

——这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啊?!

出了别苑,我才发觉门外有轿子在等着我。公主就是公主,请个人都那么大排场。

有些惶恐地坐上轿子,心里的不安在逐渐加深。

总觉得,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

——呸呸呸,万一我是那传说中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怎么办?快把那些可怕的念头都忘了吧!

轿子载着我经过一条条大街小巷,最后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与拉姆瑟斯的别苑差不多的建筑。

这大概是公主的私宅吧?我可不相信一个公主住的地方只有这么大一丁点。

深吸一口气,我一脚迈入了这看起来似乎是张着嘴的怪兽的建筑群。老天保佑我,希望我能竖着进去竖着出来。

不对,是一定要!

“殿下,乌鲁丝拉小姐已经到了。”领着我的侍女对着正坐在软卧上优雅地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纳莉雅衣公主拱了拱身子。

公主慢慢回过头,挥了挥手,“下去吧。”然后她转向我,淡淡地说:“随意坐吧。”

“是……”纳莉雅衣公主太过客气,让我不由自主地惶恐了起来。“不知道公主找我来有什么事呢?”

“不用这么拘束。”公主抬头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她面前的另一张似乎就是为我准备的软卧。

她这么坚持……在这种小问题,能顺着她就顺着她吧。

我小心翼翼地在软卧上坐下,正襟危坐,姿势比以前军训时还端正。

“其实也没什么,”见我坐下,公主侧了侧身体,慵懒地靠在了软卧上,“只不过上次的宴会太过匆忙,还没来得及多了解一些……”她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如黑洞一般看得人一阵心慌,“拉姆瑟斯大人唯一公开承认关系的女­性­。”

……果然还是跟拉姆瑟斯有关的么?

我抬头诚恳地看着公主,尽力解释说:“殿下误会了,我和拉姆瑟斯大人绝对不是您所想的那种关系。”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极力否认……”公主稍稍皱眉,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拉姆瑟斯大人那时可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了。”

“那一定是因为他抽……咳,他当时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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