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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天是红河岸同人 > 5年前就被拉姆瑟斯拐带了么?

5年前就被拉姆瑟斯拐带了么?

“原来拉姆瑟斯大人喜欢的是你这样的。”将我的辩驳直接忽略,公主忽然定定地看着我,“怪不得他总是拒绝母后的赐婚。”

“……诶?”相比较于前一句话,我对于后一句的惊讶显然更深。

所以说……果然是虐恋情深对吧?

“乌鲁丝拉喜欢埃及吗?”似乎不愿意多说,公主忽然问起了毫不相­干­的问题。

“埃及是个很美丽的地方,这里的人民都很热情。”我一楞之后,迅速回答道。——但是比不上我的祖国母亲!但在她的地盘,我当然要拣好听的说咯。

“看起来乌鲁丝拉很喜欢埃及呢。”公主浅浅地笑了笑,忽然开始跟我聊起了风土人情。不知道她的意图,我只好小心地应对,只谈些我从芭菲那儿知道和这两天自己看到的东西。

然而奇特的是,直到我开口告辞离开,她都没有再涉及其它的内容。

……她其实是空虚了所以想找个人来聊天?

当然了,真正的原因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公主殿下在我提出告辞后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而是安排侍女将我送了出去。

真正出门的那一刻,我大松一口气。

还好竖着出来了!

回到别苑的时候,亚娜和芭菲正在房间里等着我,坐立不安的样子。看到我回来,才算放了心。

对于这次莫名其妙的会面,两人听到我的描述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不过,既然我已经安全归来了,那个公主的用意就忽略吧……想太多又想不通实在是太费脑细胞了。

这里是……哪里?

脑中似乎被塞了一大团腐烂的棉花,动一动就散发出恶心的味道,熏得我的思维一片混乱。同时,后脑勺似乎被什么钝器敲过一般,隐隐作痛。

怎么……了?

不适地动了动,我却惊恐地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呈十字型绑缚在木柱上。

被……绑架了?

我想起前一刻我才准备洗洗睡了,没想到失去意识后醒来却到了这里。

这个……昏暗潮湿,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牢房。

使劲挣了两下后,我只得放弃。

对方看来真的很谨慎,绑得很牢,我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可能。

到底——是谁?

醒来后没有人在我面前一脸得意地叫嚣着我怎么怎么挡了他or她的路,我只能自己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到底比斯不过几天的时间,满打满算有交集还能把我抓来的人只有依思雅丽尔和纳莉雅衣两个而已。

这两个人,嫌疑最大的当然是依思雅丽尔,我觉得她应该很期待能将我剥皮拆骨才对。那天街市偶遇时她诡异的态度,我还历历在目。但纳莉雅衣的嫌疑也不能排除,照她的叙述,拉姆瑟斯曾经拒绝过她,那么对于我这个看似与拉姆瑟斯有着暧昧关系的人,有着怨恨也是自然的。

然而,根据以前看的侦探小说和电影,凶手往往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所以,说不定……凶手是隐藏在暗处的某个人。

……算了,现在我都已经被抓了,就算猜对了也没什么意义。而且,我想凶手很快就会出现在我面前的。

但我真的好希望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不要出现……电视小说不是白演的,杀人灭口这回事我看的还少么?

果然我的预感成真了——炮灰体质又死灰复燃了。

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我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现在这种状况的结局……取决于主使者的动机。如果真是把我当成情敌的话,我的结局大概……只有一个吧。

——上帝啊,就算是养女,也还是名义上的女儿不是么?

在紧张到快窒息的等待后,来的似乎是一个完全不认得的人。

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通过曲线看出是个女­性­。

对方走近之后,我发觉这是个陌生的女人。她的脸上满是淡漠,盯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盯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我心底一颤,脑中“嗡”的一声变成了一团浆糊,以至于直到耳边响起尖利的破空声才惊觉眼前的危机。

刚刚那声破空声,是女人甩开鞭子的声音。

……居然要活生生地见证鞭打的实践过程了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哪里惹到你了?”我忙开口,希望能阻止对方的行动。

“哼。”对方冷哼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鞭子,“怪就怪你不自量力!”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鞭子带着能割裂皮肤的冷风向我袭来,快得令我连说一个不字的时间都没有。

第一鞭抽到了我的小腹上,鞭子划过的地方仿佛被滚烫的热水浇过一般,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手也不自然地捏紧,尖利的指甲刺痛了娇­嫩­的手心。然而,这样的疼痛跟鞭子所造成的热辣辣的剧痛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甚至让我觉得很舒服。

第二鞭从我的左上臂划过,卷过肋骨划向右腰,衣料撕裂的声音伴随着鞭子入­肉­的钝声,令我仿佛置身于烈火滔天的炼狱。与第一鞭相交的地方更是疼痛,我似乎感觉到皮肤下的内脏都疼得痉挛起来。

第三鞭,第四鞭……一下一下仿佛雨点般频繁地落到我的身上,却远比冰雹造成的伤害大得多。每一鞭都仿佛打在了我的心上,让我的痛觉神经翻滚着扭曲成一团,我的灵魂在叫嚣着要突破­肉­体的桎梏,我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不愿出声愉悦对方,我渐渐尝到了被我紧咬的嘴­唇­上透出的满是铁锈味的血腥之气。

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对于那钻心剧痛已经麻木了的时候,对方喘着气停下,也不多说话,冷哼一声离开。

终于结束了……么?

我仰起头,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哦,是汗水模糊了视线。

原来被鞭子抽是这么疼的,疼到我只想一死百了。

谁……能来救我?

亚娜,芭菲……她们都只是跟我差不多地位的人,能找得到这里,能将我弄出去么?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所以,能救我的只有拉姆瑟斯了吧?可是,他现在正在与西台进行无意义的战争,想着杀掉凯鲁王子能得到夕梨呢!况且,说到底,让我落到这地步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拉姆瑟斯么?

到这种时候,果然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可是——我忍着剧痛艰难地动了动手脚——绑得这样严实,来施行酷刑的女人又不跟我多说话,我又有什么办法自救?变身­内­裤外穿的超人么?

……哈!

颓然放松下来,我由着手腕上的绳子撑着我破败的身躯。

被鞭打的话,身上肯定会留疤的吧?啧啧,这么个白­嫩­的躯体,没想到就这样毁了。我是不是该庆幸,对方至少没打脸,我还没破相,还能有脸见人呢?——不对,对方其实是我的情敌啊,应该会在折磨够后让我去见我的后爹,我根本就不需要­肉­体上的这张脸了啊。

扯了扯嘴角,我呵呵笑出声来。过于剧烈的收缩却令我的腹部一阵抽痛,笑声也戛然而止。

这样真实的痛啊……穿越前我又怎么可能感受到?从这个时代醒来的每一天,我都抱着自欺欺人的想法,总幻想着第二天醒来就发觉回到了熟悉的寝室,对面是呼噜震天响的室友。然而,一次次的希望,最后换来的总是绝望。我多少次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天一亮就会醒的噩梦。然而,今天的痛,让我那样深刻地明白,我不是在做梦,我是真正地来到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穿到别人的身上,做着别人该做的事,我不过就是成全别人的一粒渺小的尘埃。

不知道抓我来的人想的是什么,居然不亲自来打我一顿泄愤。鞭打我的女人显然只是个打手而已。连续三天,来的都是那个对我来说面貌可憎的女人。大概是想折磨久些,虽然不给我饭吃,每天一碗水倒是有的喝的。

第三天的酷刑过去,女人再次离开后,连续几天持续虚脱的身体开始向我抗议。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不可能在我耳边出现的声音。

“丫头,有空就多打打电话,我一个人在家,都没人跟我说话。”

这是……妈妈。

穿过来的前一天,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妈妈的声音充满了寂寞。而我那时,只是想着暑假回家好好陪她,因为急着玩电脑而草草结束了这段本就不长的对话。

——现在想想,我还真是不孝,然而那时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第二天就会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古代,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不敢说真话,只能傻傻地扮演着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角­色­。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我想你在我生病时温柔的关心,我想你在我失意时善解人意的安慰。我还想你熬的甜得发腻的绿豆汤……明明是那么甜的东西,你和爸爸都不喝,却只因为我喜欢喝而笑着陪我喝了近二十年。

对了,还有爸爸。每当我半开玩笑地说着以后找不到工作怎么办的时候,总是宽厚地说着“不管你优不优秀,我都无所谓的。只要你不被人欺负就好。”的爸爸。不善于表达情感的爸爸,总是用最直白的语言让我明白,他爱我。

这种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到你们的身边!

我用尽全力挣扎起来,手腕与绳子的摩擦处一片灼热,仿佛就要燃烧起来,连木桩似乎都被我撼动。

“我要……回家……让我走……”每天一小碗水只能勉强维持我的生命,我的嗓子­干­得仿佛要冒烟。我说得断断续续,眼前不断闪现着爸爸妈妈每一次送我上大学时不舍却自豪的笑容。

好想……好想再一次看到……看到那样温暖的笑……

“­干­什么,想回到拉姆瑟斯那里?没门!”身体太过虚弱,眼睛已经睁不开,耳边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飘渺得不似在人间。

不,不对!不是拉姆瑟斯……我想回的家,只有那个让我瞬间宁静下来的地方。那里有爸爸,妈妈,还有我一直忽略现在异常渴望的……温暖。

“求你,让我……回家!”我哽咽着,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如山洪决堤般流下。

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杀……杀了我……”

我是魂穿……说不定这具身体死了我就能回到现代,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

不知道对面是谁——我已经不在意是谁了——谁都好,只要能让我回去!我的爸爸妈妈,还在等着我回去……我不回去的话,他们一定会骂我不孝的。养这么大,都白养了。

所以,让我死,让我回去吧……逃生以及决心 ...

“你、你做梦!我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的!”那个飘渺的声音恶狠狠地说着,话中的怨毒令我打了个冷颤。

不会……便宜了我么?

眨了下眼睛,眼泪就如坠落的珍珠,砸在泥地上碎裂成一片片。哭泣,一向是软弱的代名词,会流眼泪的我,果然只是个柔弱的女子而已……

只是,没想到幕后黑手居然是她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一点惊喜感都没有。

“您……终于出现了。”没有了眼泪的滋润,眼睛又逐渐变得­干­涩,我垂着头,低哑的声音从我­干­裂的嘴­唇­中挤出,“依思雅丽尔大人。”

“哼,落到我手里,你就不用妄想着再出去了!要不是怕我父亲知道,我早就亲自来教训你了。”依思雅丽尔冷笑着,忽然上前卡住了我的下巴,“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稍微动了动,挣开了些依思雅丽尔的手,我微微掀开一点眼皮,将依思雅丽尔狰狞的脸­色­尽收眼底。

“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从没想……跟您抢什么东西。”喘着粗气,我断断续续地说。

“到现在还在骗我吗?”依思雅丽尔忽然轻笑一声,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皮肤,“你当我眼睛是瞎的?拉姆瑟斯对你的不一般,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不一般?如果真是不一般,就不会让我落到这个下场了。

我扯了扯嘴角,满是嘲讽地侧头看去,“大人,是的。”

你的眼睛确实瞎了。

她一怔,似乎在想我这句话是在回答着什么。随即,她大怒,扯住了我杂乱如稻草的头发,让我不得不仰头对上她仿佛在喷火的眼睛。

“承认了是吧?你这个骗子!”

……还是弄错我的意思了么?唔,谁叫她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我随便挑一个最顺眼的来回答,她误会了也是常理啊。

不过……误会了也挺好的……快将你的怒火展现给我看吧,我亲爱的依思雅丽尔大人……

似乎已经被我激怒,依思雅丽尔仿佛电影电视中愚蠢的反派一般忽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多看我一眼!?”她瞪大双眼,眼中的怨气宛若实质,“父亲让我借机接近他,我很乐意地照做了;父亲让我监视他,我却瞒着父亲,每次回报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为什么总是要看其他的女人!”

依思雅丽尔眼中有着血丝,每说一句话就激动地扯一下我的头发,拉得我的整个头皮都隐隐作痛,似乎快掉下来了。

——哟,原来她还是个间谍呢!真是看不出来。

“你到底有哪一点好?是这张脸?!”一阵自语之后,依思雅丽尔似乎终于又想起了我,恶狠狠地扯起我的脸。端详片刻,她忽然冷冷一笑,抽出了腰际的匕首,轻柔地从我的脸颊上划过。

——传说中的毁容?

没必要了吧?这几天的鞭打,总有一两鞭会打到我的脸上。我的左脸颊到现在还有火热的感觉,想笑的时候却先痛个半死。

“咳……大人,”我忍着疼痛,看向依思雅丽尔依然渲染出疯狂的眼睛,“这您……就误会了。底比斯美女这么多,比我漂亮的……数也数不清……”我停下歇口气,见依思雅丽尔微皱着眉头,认真听我讲的样子,满意地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啊,拉姆瑟斯大人,喜欢的不是……我这张脸,而是我的内在哦。”

“内在?”

“没错……就是我左边胸口下的这颗心啊。”

“比起我的脸……咳咳……难道大人不更想毁掉……这颗心么?”我压低声音,循循善诱。

依思雅丽尔一愣,似乎被我所说的话蛊惑一般,定定地盯着我的左胸口,手中的匕首也逐渐捏紧。

——很好,就差临门一脚了。

“毁了它,拉姆瑟斯就会回头看你,看到你的痴心,与你在一起的哦……”我继续说。

“拉姆瑟斯……毁了它……毁了……”她喃喃念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忽然高高举起了手中捏得死紧的匕首,狠狠向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终于要结束了。

我抬头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等着我,爸爸妈妈,我马上就能回来了。

“小、小姐!”却在此时,门口响起一个惊慌的女声。

睁开眼,我看到依思雅丽尔忽然惊醒,手一抖,匕首就“铿”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她瞪着惊恐的眼睛,“噌”的后退两步,仿佛我是什么可怕的恶魔一般。

“小姐!”牢房门口的侍女小心翼翼却坚韧地又叫了一声。循声望去,只见第一次见到依思雅丽尔时她身边的那个侍女扶着木栅栏,神­色­间满是不安。

“什么事这么惊慌!”忽然醒神,依思雅丽尔不再看我,回头对着侍女斥责起来。

“王太后派人过来了!”

“王太后?把人请到大厅去,有什么好惊慌的!”

“不,不是的!您父亲已经带着对方向这边过来了,说、说是来找她的!”最后,那侍女颤抖着指向我。

“王太后怎么知道的?”依思雅丽尔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忽然抬起头来,“快把她带走!”

“是!”侍女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开始解我手腕上的绳子。粗暴的动作惹得我一阵抽痛。而我却只是冷眼看着她们,仿佛看戏一般。

——随便怎样了。

失去了绳子的束缚,我犹如一滩烂泥软倒在地,本就不甚清醒的思绪因为这猛然间的撞击而突然停摆。失去意识前,我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

“乌鲁丝拉!”

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

我不停地跑,不敢回头。

一旦回头,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即使我睁大双眼,也看不到前进的方向。跑了这么久,一刻也不敢休息,我已经撑到了极限,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停下吧……即使是死亡,也比这没完没了的奔逃要好。

脚步逐渐放慢,我似乎感觉到身后冰冷的泛着死亡气息的双手正在拉近距离。

“丫头,不快点跑,绿豆汤我可全喝光了哦~”眼前忽然白光一闪,妈妈在远处捧着一口瓷碗笑眯眯地看着我。她的身边,爸爸与她并肩而立,同样笑着看我。

“骗人,你们明明不喝的!”我像个稚龄儿童一般瞪着眼睛,脚下不由自主地缓下步子。身后的­阴­冷气息……更浓了。

“谁说的?”妈妈笑容一收,作势将瓷碗送到了嘴边。

“等等!”我一急,撒开步子就向他们冲了过去。“给我留一点啦~”

明明还有些距离,我却跨出没几步后就站在了爸爸妈妈的面前,而他们手中也没了瓷碗。

“妈妈,您把绿豆汤藏哪里了?”我忙问。

妈妈却忽然一把抱住我,紧紧的拥抱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不管在哪里,都要好好过。”耳边,妈妈的声音似乎带着些哽咽。

“妈……妈?”妈妈在说什么?

“丫头,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即使我们不在身边,你也要坚强。”爸爸宽厚的手掌搭上了我的肩膀,话语中的离别意味是那么浓重。

“爸爸,妈妈?”

我惊恐地注视着爸爸和已经放开我的妈妈,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模糊,混沌的思绪似乎清晰起来。

“爸爸,妈妈!”

倏然睁眼,刺目的光线却令我不得不再次眯起眼睛。

这里是……哪里?

“乌鲁丝拉,你醒了!”

咦?

……是亚娜?

小心翼翼地再次睁开双眼,我看到亚娜此时正满脸惊喜地看着我。

“你终于醒了,我差点以为你要……”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亚娜捂着嘴­唇­微微颤抖起来,眼中带着丝可疑的水汽。

“我……”才出声,我就发觉自己的声音难听得就跟乌鸦叫似的,忙停了下来。“水……”

“水……哦,水!你、你等等!”亚娜抹了一把脸,急急忙忙地起身倒了碗水,小心地扶起我,方便喂我喝下。

将一整碗水都喝光,我感觉自己似乎活了过来。看了眼四周,我才发觉这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宽敞大气的布局比我们在别苑那儿的房间顺眼多了。

“这里是……”我看向亚娜,忽然想起了昏迷前听到的信息,“王太后的地方?”

“是的。”亚娜点点头,嘴角弯起,眼中的喜悦仿佛能开出花来,“我找到我的姑姑了!”

原来,我被绑走的那天早上,亚娜发觉哪里都找不着我后,就感觉到事情不对了,请芭菲让别苑的一小队守卫到处寻找。但找了三天找遍了底比斯的大街小巷也没有我的踪影。亚娜不死心,继续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谁知竟然冲撞到了正要回宫的王太后。

这世上的事,有时就是那么巧。那王太后的贴身女官,竟然正是我们苦寻不到的美德尼拉!亚娜来不及叙旧,急忙向王太后求助。

据亚娜说,当时其实她正好想到可能抓我走的只有两个人,纳莉雅衣公主和依思雅丽尔,只凭她自己连她们的府邸大门都进不去。她不知道王太后是个怎样的人,但当时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赌了一把。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考虑到我曾经对纳莉雅衣公主的描述,再加上王太后是纳莉雅衣的母亲,亚娜最后只说了我可能是被依思雅丽尔抓走了。

或许是看在美德尼拉的面子上,或许是另有目的,王太后只考虑了一瞬就派美德尼拉去依思雅丽尔府上要人。亚娜跟着一起去了,也因此看到了全部经过。

当依思雅丽尔的父亲,安克帝克将军得知自己女儿的作为后,勃然大怒,带着众人到了地牢,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我。

以上,就是我获救的全经过。

只听亚娜的叙述,我就感觉到了这其中的过程有多惊险。

如果亚娜放弃了不再寻找,如果王太后的贴身女官不是她的姑姑,如果王太后考虑的时间长了点,如果安克帝克将军刻意包庇……只要有一种情况发生,一切都会不同。

我能得救,大概是因为从前太倒霉,所以RP全累积到这次一起爆发吧……

看着亚娜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安抚地笑了,“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十天半个月后,我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看亚娜被我挤眉弄眼的样子逗笑,我也放开笑起来。

从今天起,我不要再做一个能被任何人欺压的底层平民。在这个女­性­地位不低的古埃及,我要向上爬,我要掌握权力,我要将所有欺负我的人踩在脚下!

——我要我想活着的时候,没人能让我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梦绝对不是传说中的托梦……【远目】只不过女主的求生意识太强,想说服自己放弃临近崩溃状态下产生的【死回去】的念头,所以就做了这么个梦= =+

好吧,真是神奇orz

另外,不知道王太后救人这金手指开得过不过分……咳……

PS:本章份量够足了,那谁谁不许再威胁我= =

造新的身份 ...

在王太后的宫殿里住着,我暂时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只静心养伤。

说起来,那个侍女下手也够狠的了。亚娜虽然早就看过了我身上的伤,每次为我敷药的时候,还总是露出比我还难受的表情。

真是难为她了……

从我醒来到现在已经五天了,王太后一次都没有来过,只派人送来各式衣服饰品和药物补品,而每次来的人都是亚娜的姑姑美德尼拉。为拉近关系,我也随着亚娜叫她姑姑。

王太后送来的药品,其中有一种据说是她从家乡米坦尼带来的,治疗疤痕的效果非常好。经我亲身证实,效果确实不错。用了这几天,我脸上身上的伤痕已经有减淡的趋势了。

因为漫画的缘故,我一开始对这王太后的印象就不怎么好。这次她救了我,我除了应有的感激,心底还有些戒备。像王太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救我?没有好处的事,我不相信她会做。

而当我能自由行动,被王太后第一次召见之后,我终于算是明白了一些。

“多谢王太后的救命之恩。”

在王太后的私人会客室里,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就算是坏人,也有做好事后被人感激的权利。——即使她做好事时不安好心。

“你叫乌鲁丝拉?”穿着华贵长裙的娜芙提提王太后高居首座,慵懒地斜倚在坐垫上。她右手端着酒杯,轻轻晃着,视线专注于杯中的液体,漫不经心地说。

“是的。”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也不在意她对于我的话的无视。我本也没期望她会在我表达谢意之后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话。——那是小学生才会说的。

“这几天身体好些了吧?”

“是的,多谢您的照顾。”

几句对话之后,室内忽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美德尼拉看了似乎沉浸在美酒之中的王太后一眼,示意我在椅子上坐下。我自然照办。

“听说拉姆瑟斯对你有兴趣。”

正当我在心里激烈地斗争着要不要先开口表明我对王太后的忠诚希望她能让我担任个一官半职为她效犬马之劳之时,王太后忽然开了口。

又是拉姆瑟斯……而且还是个陈述句。

“拉姆瑟斯大人的心思,我不敢随意猜测。”我说,没有否认王太后的话。

至于是什么意思,她自然会向她所希望的方向理解的。

“乌鲁丝拉不是我埃及人?”王太后对我的回答不作评论,再次转移了话题。

这样跳跃­性­的问话……其实她是面试官对吧?

——那么这次面试,我一定要成功。

“是的,王太后。我其实是西台人,家人因为瘟疫已经死去。后来我到了西台的哈图萨斯,发生了……一些事,被拉姆瑟斯大人救了,带到了埃及。”

想要获得她的信任,我也应该说一定的实话,表明我对她的信任。

“只不过……没想到……”我接着说,并微微低头,适时地流露出一些伤感和怨恨。

知道漫画大致剧情的好处就是:我知道王太后看拉姆瑟斯不顺眼。那么,为了让她能把我当成同一阵营的来看,我也应该对拉姆瑟斯看不顺眼才对。但旁人一定以为我跟拉姆瑟斯已经有了什么,那么我也不该说翻脸就翻脸。过犹不及,我只需要表现出一定的不满就可以了。

“不要难过,男人都是这样的。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王太后走下首座,缓缓弯下腰,将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仰头,迷茫地看着她。

“所以,我们女人只有靠自己。”王太后定定地看着我,眼中透出的光彩满是诱惑。

“是……”我愣愣地回答。

“你,想要权势吗?”走到窗边,王太后背对着我,短短的一句话掷地有声,令我真正的一愣。

……要的,我要的。

“我想要。”张了张嘴,我坚定地说,“请王太后成全!”

“很好,”听到我的回答,王太后回身看着我,满意地笑了,“那么记住,是我给了你权势。”

“是的,我不会忘记王太后的恩情。有什么事,请尽管差遣我去做。”

这一场谈话,算是宾主尽欢了。王太后得到了我愿意为她做事的保证,而我得到了我想要却本没有门路的权势。出门的时候,我无法让我的嘴角不上翘。

“乌鲁丝拉,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么?”正高兴着,送我出来的美德尼拉忽然问道。

“美德尼拉姑姑?”我有些不解地望着她,却见她眼中满是担忧,顿时噤声。

她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房内,“我不希望你将来跟王太后一样……站在权利的顶点,却一点都不幸福。”

“……谢谢姑姑。不过,”我低头想了想,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满是坚定,“我宁愿以后不幸福地站在权势顶端,也不愿意迷迷糊糊地过日子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去。”

“乌鲁丝拉……”

“姑姑,你回去陪着王太后吧,我自己认得路。”

笑看着美德尼拉回了房,我才敛下笑容,转身回自己的住处。

听说当年美德尼拉刚到底比斯的时候,差点饿死街头,是当时同样刚嫁到底比斯的娜芙提提救了她。从那时起,两人就互相扶持着,一直走到了今天。

所以,美德尼拉对王太后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但她同时也看到了王太后光鲜外表下的落寞,所以她不想我这个她唯一亲人的好友也走上这条路。

其实她根本想多了。我又不是王太后,再怎么往上爬,不过就混个一般贵族不能随意弄死我而已。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我是不可能会感受到的。

其后几天,我一边养伤,一边等待着王太后将她所承诺的权势送到我手中。

仔细地回忆王太后与我的谈话,我确定了几点。

首先,王太后确实不安好心。对于我为什么会被抓她全然不关心,只需要我在得知是她救了我之后对她心存感激,愿意为她做事就足够了。

其次,拉姆瑟斯做事太嚣张,王太后早就将他列为了防备对象。从谈话中提到拉姆瑟斯这件事,我就可以猜测,王太后应该是从亚娜那里得知一些不是真相的“真相”后才决定要救我。拉姆瑟斯在底比斯的势力确实不足,但在孟菲斯,他所在的大家族,权势遮天,即使是皇室的人过去,恐怕也得看他脸­色­行事。所以,她存心要将我培养成能牵制拉姆瑟斯的存在。

最后,唔……没有了。暂时想到这些,其他的等以后慢慢了解吧。想这些东西,实在是太累了。

但王太后将她承诺的那份权势送到我手里之后,我有种我都想错了,王太后其实是无聊了想耍我的冲动想法。

——她让安克帝克将军收我做养女。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依思雅丽尔名义上的姐姐……或者妹妹?不对!这些都是小问题,重要的是,我居然要跟一个曾经那么伤害过我的人成为姐妹!

——但似乎,这样也不错呢。

因为自己行动不便,所以我想知道的事一直都是拜托亚娜去查的。她大概隐约知道我想做什么,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我想知道的东西都查好了告诉我。

现在的埃及政权中心除了以王太后为首的一派,以法老王为首的一派,其实还存在少部分的中间派。比如说当时宴请拉姆瑟斯的聂可布将军,以及依思雅丽尔的父亲,安克帝克将军。

听到这个的时候,我笑了。

从依思雅丽尔的话以及王太后的行动来看,这安克帝克将军可不是纯粹的中间派呢。

……真是太有意思了。

从依思雅丽尔家离开半个月后,我又回到了她家。

只不过那时是横着出来的,这次是竖着进去的。

“亚娜,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确定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站在门口,我郑重地问着片刻不离地跟着我的亚娜。

“是。”亚娜看着我,回应我的只是简短而有力的一个字。

“那么……走吧。”我安心地拉上亚娜的手,一起走向前方。

当我决定要走怎样的一条路的时候,我曾经跟亚娜谈过话。既然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姑姑,而她姑姑的地位又不低,那么她完全可以在她姑姑的荫庇下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而没必要跟着我心惊胆战地面对未来。

这养女的身份虽然是王太后安排的,但那是私下,表面上对外的说辞是安克帝克将军为补偿女儿做的错事,才收了我作为养女,以此来抵消她女儿所犯下的错。毕竟,安克帝克将军对外是个很正直的人,而我虽然来历不明,却跟拉姆瑟斯一同出现过,他这样做,也算是跟拉姆瑟斯处好关系吧。

而所有我跟王太后的曾经有的关系,都被深深地埋在了永不见天日的地底。

安克帝克将军可是中间派呢,他的养女当然跟王太后没有什么来往了啊。因此,以后的战斗,我是不能指望王太后的。而安克帝克将军又不是我亲爹,虽说可能对王太后忠诚,但不见得会帮我多少忙,所以以后的路,有多少艰险我并不能确定。

但可以预见的是,不会很通畅。

不过,既然亚娜在得知了可能的未来之后还坚持着要跟着我,我当然不会拒绝。毕竟……一个人走路,总会孤单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诡计什么的,最讨厌了……

希望这章的东西不要被太多人嘲笑幼稚就好orz【掩面遁逃】

逃回来说一句,第三更会晚一些出来……

我想做玛丽苏 ...

大概是考虑到我的伤势,收我这个养女的程序并没有很复杂。先是拜见了这个府邸的主人,即将成为我名义上的父亲的安克帝克将军和他的妻子,被赐了一个新名字。

之后,我依次见了将军的孩子,我的几位“哥哥”“姐妹”。当然,我并没有见到依思雅丽尔。据说她因为生病,半个月前就送到底比斯近郊的一处别苑中休养去了。

——真是遗憾,我还等着她看到我不但没有死,还如此光鲜靓丽地进驻她家时的失态呢。

“纳菲尔塔丽,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吧。”当我和亚娜在我的房间里坐下休息,正准备无聊地评论一下我那几个兄弟姐妹之时,我的其中一位“哥哥”忽然出现在了我们房门口。

亚娜忙恢复一个侍女的职责站到了我的身后,我也急忙站起了身,对那个“哥哥”展开笑颜。

“呃……”不过,我似乎悲剧地忘记了他的名字……

好在这个“哥哥”还算是善解人意,见我卡住,连忙接道,“我叫瓦迪耶。”

“瓦迪耶……哥哥,叫我乌鲁丝拉就好。”我略有些尴尬地笑笑。

……那个新名字,还是算了吧。“最美丽的女人”——这称号应该给人到中年仍旧风韵犹存的娜芙提提王太后才对。

“乌鲁丝拉,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怎么样?”瓦迪耶从善如流地说道,并且又将刚刚的问题提了一遍。

和亚娜对视一眼,我回头看着瓦迪耶,满是歉意地说:“不好意思,瓦迪耶哥哥。我有些累了,明天可以么?”

“哦,是我没考虑到。”瓦迪耶恍然一笑,“好好休息,明早我再来。”

“麻烦瓦迪耶哥哥了。”我点头,目送他离去。

“真吓人。”一ρi股坐回椅子上,我轻抚胸口,“亚娜,你说,我这个哥哥为什么这么积极呢?”

“这个……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听到我的话,亚娜皱紧了眉头。

“亚娜……”我嘴角微抽,看着亚娜认真考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噗……亚娜你、你想多了……”

我们怎么说都算是同一阵营的,要­阴­谋也­阴­谋不到我身上来啊,说不定是安克帝克将军让他多关照关照我的。而且看瓦迪耶的样子,也只是纯粹的照顾妹妹的哥哥样而已。——呃,虽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嘛。

如果说他和依思雅丽尔关系比较好,又得知她去别苑养病的真相,想要来探探我的虚实倒还有可能,说­阴­谋也谈不上吧。

“这样的话……他不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吧?”亚娜一拍双手,煞有介事地说。

“……我赞同你的观点,他应该是有­阴­谋!”

人见人爱,一见钟情……这不是传说中的玛丽苏才会出现的事么?惊人的美貌,强悍的实力,可怕的桃花缘……要是我有这些,我岂不是能在这古埃及横着走?但事实上,我却是一路倒霉到了现在。

——不过,有机会的话,偶尔做做万能女主玛丽苏,似乎也不错。

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人才!在这个古埃及,人才也是相当重要的,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智慧就能决定整场战争的成败。

所以,当第二天瓦迪耶如他所说出现在我们面前,并带我们大致参观了一下这个将军府后,我提出了要去买些奴隶的想法。

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如果没人可以用,实在是太悲哀了。

而通过瓦迪耶的嘴,我想告诉安克帝克将军,我不是没用的人,我正在逐渐积累实力。——我想一开始我被他女儿抓住折腾成那样这一点,一定让他对我的印象很不好。

瓦迪耶对于我的提议有些惊讶,他甚至提出家里有足够的奴隶,我要几个随便提就好。不过,他看我很坚持的样子,也就只好随我的意了。

就算他不随我意,我也会自己去买的,大不了养在外面就好。王太后在我走之前可是给了我一笔丰厚的“启动资金”呢。

至于人人平等之类的心理负担……这个时代的制度不是我能挑战的,而我至少能保证,我挑上后跟着我的奴隶,会有很好的待遇,甚至能比一般的平民过得好。

听说距离不远,我们就直接走着去了底比斯的奴隶市场。

不得不说,还待售的奴隶确实是处于最底层的,嘈杂的氛围,难闻的气味,脏乱的房屋,无一不显示出奴隶生存环境的恶劣。

看看四周,来买卖奴隶的都是些穿着粗制亚麻布的侍女男仆之类的人,向我们这样身着光鲜却亲自来买奴隶的人,实在是相当稀奇的。

——怪不得瓦迪耶听到我说要来买奴隶时那么惊讶。

以前买东西都是自己去的,哪有舒舒服服地坐着而使唤别人去买的意识?看来我应该逐渐将过去的习惯改掉,适应这个时代。但现在既然已经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挑了。

不过,挑奴隶的标准是什么?

看着那一个个­精­神萎靡,蓬头垢面的奴隶,我还真不确定该怎么挑了。看向身侧的亚娜,她却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做决定。另一边的瓦迪耶我就不去看了,是我买奴隶又不是他买,不能按他的标准来。

不管了,硬着头皮上吧!

走到某一家一字排开的几十个奴隶面前,我细细观察起来。

首先当然是要挑四肢健全,身材不会太过瘦弱的。这里的奴隶似乎质量还不错,能让我看上的大概有15个左右。身边站着的奴隶商人十分有眼­色­,被我淘汰的人都被他喝退了下去。

其次……挑长得不难看的吧。这样我看着舒服,以后办事说不定也能求个方便。现代就是这样,长得漂亮的,不管是男是女,总能得到很多优厚。以我自己的审美观挑了下,大概就剩7个了,三女四男。

最后,就看一下他们的眼神吧。太过狡猾的不要——我不希望有个不能掌控的手下;太过呆滞的也不要——不会办事的人我买下反而会给自己添麻烦。

就这样挑挑拣拣,我最后看中了一女二男。

虽然才三个……但人才贵不在多,而在­精­啊。况且现在只是在起步初期,一点点慢慢来就好。

交了定金,告诉奴隶商将奴隶送达的地址之后,我有了一种完成一件大事的成就感。——怪不得后来的女强人越来越多,原来这种感觉是这么好。

瓦迪耶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挑人的一举一动,却什么话都没说,直到我结束后满意归来,他才不经意间开口,“不知乌鲁丝拉挑这些人来做什么呢?”

“做……亲信吧。”我实话实说,成功看到了瓦迪耶惊讶的神情。低头得意一笑,再抬头时又是严肃的神情,“买东西时要是没人帮忙拿,我一个人可拿不动。”

我确实是想通过瓦迪耶让安克帝克将军不再看不起我,以后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能少受些质疑,多得些帮助。而瓦迪耶本人……他对我的观感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瓦迪耶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迷惑,随即应道,“这倒也是。”

“瓦迪耶哥哥,今天多谢你了。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下次买了让今天刚买的这些奴隶给你送去吧。”我满脸诚挚地望着瓦迪耶。

“不用了。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瓦迪耶温和地摇了摇头,十足十一个宠爱妹妹的哥哥样。

“嗯。”我承认我很不厚道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好简短地应了一声,然后迅速地提议回去。——我段数还太低,受不了这样假而­肉­麻的台词。

回去后没多久,稍微收拾了一下看起来顺眼了一点的三个奴隶——不,现在他们是我的亲信了——就被送了过来。

我分到的房子,是几间连在一起的房间围成的院子,这几个奴隶就被先安排在了空出来的房间里。

——我要做有良心的主人,得先让他们休息够了养好­精­神。然后,我就该开始训练他们了。

想到能亲手教出一些只忠于我的能­干­手下,我只觉得胸腔内燃烧着熊熊烈火,激动的感觉澎湃不止。——看我摆脱炮灰身份,成为传说中的万能女主玛丽苏!

咳,脑补过头了。玛丽苏什么的就算了,我只要能慢慢地掌握住权势,一点点强大起来,没有任何人能随意欺负我就够了。

但是,我总觉得我现在做的还远远不足。一点点的积累,确实是最稳妥安逸的方法,但谁知道我会不会在积累的途中就遇到不测的事情呢?有没有……有没有一步登天的办法呢?

一定有的吧……看了那么多的小说电视,我一定能想出适合我的办法的。且不说那些在我脑中已经模糊了的小说女主是如何一步登天的,光看看人家夕梨,一来就被当做战争女神,得到了多少便利啊。

……女神!

心里忽然涌上激动,我拉着亚娜,在她充满疑惑的目光中凑近了她,压低声音说道,“亚娜,你想不想做女神?”

“……诶?”

一点一点积累 ...

那天冲动地将话问出口后,我就有些后悔了。

这个时代还是属于神的时代,几乎所有人都信仰神崇拜神,任何亵渎神的举动都会受到批判。虽然亚娜跟我的关系不一般,我也把她当成了这个时代唯一的朋友,我相信她也是如此。但我无法确定我们之间的这种友谊能否胜过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因此当时我迅速地岔开了话题,将女神计划埋在了心底。

埋在心底,等待着不久的将来能实现。

这件事急不来的,我想我应该对亚娜进行潜移默化,让她成为一个先进的唯物主义者!而在那之前,或许我该将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亚娜——坦诚是互相信任的基础。

不过……还是先做些铺垫后再说吧。那么突然地告诉亚娜这种诡异的事,她肯定会吓到……或者认为我疯了的。

第二天的时候,我将那三个买回来的奴隶召集起来,准备开始我的培养亲信计划。不过,虽说我现在充满了雄心壮志,但还是免不了心底的紧张啊。

咳了两声清嗓也顺便给自己壮胆,我示意那三个一进来就战战兢兢地跪下的奴隶站起来,“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和经历吧。”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大概是昨天通过气了,三人不安地互视几眼,最左边高高瘦瘦大概比我高半个头的青年男人忽然整个人匍匐到地上,带着颤音回答道,“主人,我叫斯奈夫鲁,从祖上起世代都是奴隶。前一个主人因为犯了罪被抓了,我就被他的儿子卖了。”

有了他打头,另两个人也都很快地开了口。

跪在右边的中年女人叫艾萨普,来自叙利亚,因为战争与家人失散,而被卖为奴隶。另一个大概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叫霍得,因为还不上欠债而成为了奴隶。

——这古埃及的贵族制度实在是够严苛的了,即便我已经示意他们站起来,他们却都仿佛没看到一半,跪着不敢起来。

算了,慢慢来吧。

“你们想要什么?”了解了所有人的身世之后,我再次开口。

大约是从没有人问过他们这样的问题,听到我的问话,三人齐齐惊诧地抬头看向我,对上我认真的视线后又马上慌张地低头。

没有人回答我。

侧头看了亚娜一眼,只见她也一脸无奈的样子。

……好吧,现在到了收买人心的时刻了。

我在三人面前蹲下,缓缓却又庄重地说:“我想要的是权势,是没有一个人能欺负我。你们呢?”

三人一怔,愣愣地抬头看着我,也不再低头,迷茫而又闪烁的目光显示了他们似有似无的思考。

许是我坦诚的话给了他们勇气,艾萨普忽然大声地说:“我、我想找到我的家人。”紧接着的是霍得,他捏紧了拳头,眼中带恨,“我要那个害我,让我欠下还不清的钱的哈鲁也尝到跟我一样的痛苦!”最后说话的是斯奈夫鲁,他仍旧匍匐在地,话中有着少许疲倦和清晰的期待,“我想跟着一个主人,永远不被卖掉。”

……很好,又迈出了一步。

站起身走到斯奈夫鲁正前方,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于地的男人,认真地承诺道,“只要你能永远对我忠心,那么我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斯奈夫鲁后背一颤,匍行到我脚边,清晰而坚定的声音传来:“拉神在上,我斯奈夫鲁发誓永远效忠主人,永远跟随主人。”

“我接受你的效忠,起来吧,斯奈夫鲁。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信。”我知道对于古埃及人来说神的地位,所以斯奈夫鲁对神发誓,就说明他有多么认真。而世世代代为奴,恐怕也已经让奴­性­深植于他的灵魂当中了。

忽然觉得有些悲哀。我明明是来自拥有着平等思想的时代,却在这个古代做着这样违背我二十多年来所受教育的事。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啊。

但这个时代不会为我改变,既然我已经到了这个时代,处于现在这个位置,我只能去迁就时代。——至少现在我能买卖奴隶,而不是被人买卖,不是么?

在我愣神思考的时候,斯奈夫鲁已经完全听从我的命令,起身站到了一边。

“艾萨普,霍得,当我达成我的心愿,跟着我的你们也将站到一般人无法匹及的高处。那时,你们将得偿所愿。”有了斯奈夫鲁的成功,对于另两个人的顺服,我有了极大的信心。

——以我的资质,不去当神棍会不会太浪费了?

看到两人逐渐变得激动的神情,我知道我成功地俘获了人心。

“主人,我发誓永远效忠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从这刻起,我想我大概拥有了三个忠心的属下。这种感觉……还真是复杂啊。

“咳,称呼我小姐吧。”目的达成,我心里稍微放松下来,对这三个“亲信”说道。——被叫做主人,总让我有种我是老巫婆靠可怕的巫术收了一­干­手下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是,小姐。”三人齐刷刷地躬身,这默契让我不由得暗赞一声。

——我果然有眼光,挑到的都是人才啊。

之后的几天,我让我的三个亲信吃好穿好,充分显示了跟着我的福利。然后,我派了第一个任务给霍得和斯奈夫鲁。

——跟着安克帝克将军的军队清除离底比斯不远处的小规模叛乱,活着回来。

现在的他们还只是普通的奴隶,没有经过洗礼,是不可能成为我的得力助手的。我知道我的未来有众多的障碍,即便有些不忍,我也只能这么做。我本身就起步低,要在短时间内得到能­干­又忠心的助手,只有让他们去军队中摸爬滚打。

两人二话不说就听从了我的安排。就像他们之前效忠的那样,对于我的命令没有任何违抗的意思。

让霍得和斯奈夫鲁进军队本不是易事,但在剿灭叛军的首领是安克帝克将军的情况下,这件事又很轻易地办成了。对于我的请求,我的“父亲”安克帝克将军没有丝毫为难,甚至连问问我的用意的意思都没有。这让我为了应对他可能有的刁难而设想的种种解决方案没了用武之地——真是太郁闷了。

而艾萨普我也没让她闲着,经常派她出去打听打听底比斯各个贵族家的私事,算是锻炼她信息收集的能力。

至于我自己,自然是在慢慢地引导着亚娜。比方说,现在的埃及人相信地球是平的,尼罗河是世界的中心。而我就会告诉亚娜,地球是圆的,然后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反问她如果世界是平的那为什么海天一线处出现的船只先被看到的是帆呢?

我不需要说很多,我只需要让亚娜学会思考,学会质疑就好。

显然,亚娜不会让我失望的。每当我说出什么与这个时代相悖的事时,亚娜不再是一脸我在说天方夜谭的表情,反而皱眉深思。

一个月后,霍得和斯奈夫鲁安全归来,我很欣喜地看到他们身上多了些沉稳和­干­练。虽然跟我所向往的真正的军人气质还差的远,但毕竟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成效,我已经满足了。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艾萨普也有了长足的长进。通过她,我听到了贵族中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各种“趣闻”,也算是平日里不多的消遣了。出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信条,我甚至还把钱交给艾萨普,让她去购置房屋购买奴隶作为自己的手下来组建信息网,并且不用向我汇报。

——好吧,我承认是训练培养这三个人就让我伤透了脑筋,我现在只想把这些麻烦的琐事都交给他们。反正当初买下三人,就是为了自己少­操­些心嘛。

不过,艾萨普却总不理会我想当甩手掌柜的心思,今天买了几个奴隶,昨天送走了几个不合格的,她事无巨细都告知了我,询问我的意见。

但毕竟我们都只是刚刚起步的,很多时候做事都不够成熟。

比如说有奴隶想逃走被抓回来,一般情况下是要直接处死的,但我又不是个草菅人命的人,自然是想放人一马。倒是艾萨普这个本就是奴隶身份的人对刑罚很支持,因此在这一点上我们就会起冲突。当然了,她不可能违背我的命令,因此最后的胜利者总是我。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奴隶逐渐了解在我手下做事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也就再没人逃跑了。

再比如说有新人因为探听消息的手法不成熟,被怀疑而抓了起来,我不得不在舍弃他们和救人之间做艰难的抉择。考虑到长远的发展,我凭着安克帝克将军女儿的身份救回了他们,也得罪了一小部分人。——此时我很庆幸艾萨普很得我当初的­精­髓,练习探消息的时候都挑不怎么厉害的贵族,即使得罪人也不用太在意。

我和我的团队,正在逐渐发展壮大起来。

这一个月间,我始终跟我的“哥哥”“姐妹”们维持着点头之交,只跟瓦迪耶稍微熟悉一些。接触得多了些之后,我发觉这瓦迪耶人品能力都还不错,这次的剿灭叛军行动他似乎表现得很好。我想,大概再过个几年他就可以成为安克帝克将军的接替者了。

这一个月间,为隐藏跟王太后的联系,我在偶然间发觉古埃及人现在就养信鸽之后,很兴奋地采取了这种联系法。对于我最近这段时间的作为,王太后应该是知道的,但她什么都没说,默许了我的行为。

这一个月间,还有一件让我既开心又烦恼的事发生了。——让我开心的是我那不知道迟了多久的例假终于来了!……烦恼的是这个没有卫生巾的古埃及,拿布条包着实在是很难受的……没办法,也只能忍了。

从穿到这个破时代起,我再倒霉的事都遇到过,这点小问题,根本不算什么。

然后就是边境传来的消息:对西台的战役,赫雷姆布福将军战败,即将归来。

也就是说——拉姆瑟斯要回来了。

那个说着“等我回来”的拉姆瑟斯啊……现在想想,还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呢。你是否曾后悔 ...

不远处,拉姆瑟斯骑着高头大马,跟在赫雷姆布福将军后面,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我站在街口巷道之中,看着失败归来却仍受到民众欢迎的大军,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向身边的艾萨普,“听说法老王最近身体不太好?”

这是从王太后那儿传出来的消息,必定不是假的。我这么问只是想看看艾萨普是否查到了这个信息而已。

艾萨普一怔,随即躬身说道,“我马上派人去查。”

……果然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时间,我所拥有的消息网还不可能那么灵通。这就是一项日积月累的活啊。

感叹完毕,我点点头,继续看向相较于略显激动的赫雷姆布福将军而显得过于淡定的拉姆瑟斯。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但拉姆瑟斯这次可是要升官发财了。毕竟,能让西台的国王受伤而险些丧命,他的功劳可是十分巨大的。更何况,这场战争埃及输了,王室为了挽回在民众中的地位和威信,需要拉姆瑟斯这样一个英雄­性­的人物来撑场面,转移民众的注意力。

金子,不管在哪儿,在怎样的条件下,都会发出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许是我的视线太过专注,拉姆瑟斯忽然转头看过来,准确地捕捉到了我来不及躲闪的目光。这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一愣,仿佛被磁铁吸住的铁块一般黏在原地,动弹不得。

对上我的视线,拉姆瑟斯似乎也是一怔,一金一褐的异­色­双眸中泛着犹如小溪水涧般闪闪的粼粼波光。那眸光,犹如黑洞一般深深地紧抓着我的视线,依稀间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小姐?小姐?”

“……什么事?”我一惊,从发呆中醒神,侧过头看着艾萨普。

“我们现在回去吗?”艾萨普对于我刚才的走神也没有多问,指了指身后与大军行进方向完全相反的路。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拉姆瑟斯已经不在原地。将视线往前移了移,我看到拉姆瑟斯正紧跟在赫雷姆布福将军身后,悠然自若地和路上的行人特别是女孩子们挥手打着招呼。

“……走吧!”我扭头,招呼了艾萨普一声,背向拉姆瑟斯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不过……过两天等他空下来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去拜访他一下。毕竟他走之前我是在他府上,受了他诸多照顾,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似乎不太厚道。——即便他可能已经了解了所有的事,我该做的,也不能漏掉。

然而,还没等我想好要怎样来面对拉姆瑟斯,来自王宫的宴会邀请就送到了我的手上。

虽说是战败了,但拉姆瑟斯的功绩令王室总算找到一个开宴会的借口。

这样的宴会我本来应该没有资格去的,但既然邀请已经到了我的手上,就说明王太后做了些小动作。——那么我非去不可了。

同样盛装打扮一番之后,看着镜中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的自己,我又是一阵恍惚。

一个多月前,我画着艳妆,身边是我在埃及唯一的依靠;一个多月后,我画着相似的妆容,身边只剩冰冷寂寥的空气。

说不伤感,连自己都欺骗不了。

带着这样莫名的情绪,我在亚娜和斯奈夫鲁的陪伴下跟着安克帝克将军到了王宫——以我的“父亲”的地位,他显然也在被邀请之列。略作检查确认身份后,我们就被放进了王宫,由宫内的侍卫领着去了宴会大厅。

这次的宴会显然比我上次参加的级别高多了,光从宴会的规模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巨大的室内空间,周边一渐渐一眼望去都能知道价值不菲的摆设,穿梭于其中穿着同样款式柔软而又飘逸的长裙的侍女们……

我们到的不算晚,但宽阔的大殿中已然是人声鼎沸,觥筹交错。亚娜和斯奈夫鲁没有资格进入大厅,所以就只好在一旁的休息室中等着。

站在大殿门口,看着或聚成一团高声交谈,或独自在角落中痛快饮酒的男男女女,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通通从我脑中赶走,嘴角微弯,带上了公式化的淡笑。

——这是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谁又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不集中­精­力应对,要是因此犯了什么错,哭都来不及。

法老和王太后还没有到,安克帝克将军一进来就被他的同僚热情地招呼走了,我只好一个人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

这种无聊的宴会,尽快开始,尽快结束才是正道啊。

“你又一次让我惊讶了。”

当我正装着雕像百无聊赖地数人的时候,身侧忽然传来的熟悉声音让我猝不及防地一僵,怔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看向声源处。

“乌鲁丝拉——或许我该叫你纳菲尔塔丽?”拉姆瑟斯抱胸倚在大殿的立柱旁,白天的风尘似乎已经完全洗尽,周身弥漫着懒散的气息。

哦,原来是拉姆瑟斯啊。

嘴角开始松动,一点点上扬,最终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我微笑着看向拉姆瑟斯,不卑不亢地说:“拉姆瑟斯大人,好久不见。”

“一个多月,也确实算是很久了。”拉姆瑟斯颇为赞同地点头,走到我的身侧,微低着头看我,压低的声音中有种说不清的味道,“乌鲁丝拉似乎又变了呢。”

被俯视让我有种压迫感,我不自在地稍稍退后一步,感觉空气又一次顺畅地流通了起来,才微仰着头,毫不躲闪地看向挑眉望着我的拉姆瑟斯,“人总是会变的。况且……我原来是怎样的人,拉姆瑟斯大人真的清楚么?”

拉姆瑟斯一怔,眼中忽然有一丝晦暗之­色­闪过,他微眯了眯眼,忽然笑了,“乌鲁丝拉不给我机会去了解,我又如何得知呢?”

“说得也是。”我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机会这种东西,转瞬即逝,大人没抓住,我也没办法啊。”

“……那倒真是我的错了。”拉姆瑟斯定定地看我半晌,而我则大方地任由他看着。片刻,他低低地开口,缓缓的语调听在我耳里染上了一丝莫名的期盼,“不知我现在来创造机会,还来得及吗?”

创造……机会?

低头轻笑一声,我看向大殿中央喧嚣的人群,扬起了嘴角,“谁知道呢。”随即,我侧头看向不辨喜怒的拉姆瑟斯,“或许大人可以试一试……”

然而,忽然对上的视线让我一怔,话也只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

那是我从没在拉姆瑟斯眼中看到过的深邃眸光。他的眼中,仿佛聚集了银河中的万千星辰,明明灭灭的眸光却不似星光的璀璨,反而显得内敛而压抑,令我被紧紧吸引而无法移开视线。只是,那道一闪而过的微光,是否就是那传说中的……悔意呢?

“乌鲁丝拉会恨我吗?”一片喧嚣中,拉姆瑟斯的声音仿佛包裹了一层隔音材料,准确而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又是一怔,一时之间竟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儿,直到拉姆瑟斯开始皱眉,我才恍然。

就算他远在边境,我想他还是能得知底比斯发生的事的——不过只是浮于表面,我们想让他知道的事而已。

只是……恨么?

“大人在说笑么?难道你做了什么让我恨你的事?”我错开视线,看向正和他的同僚相谈甚欢的安克帝克将军——依思雅丽尔已经养了这么久的“病”,我是不是该向我的“父亲”提议把她接回来呢?

毕竟我这个养女都能待在将军府,她这个正牌女儿如果不能回来享受“天伦之乐”,我会觉得罪过的。

“不过,大人如果说的是我现在的际遇……”我顿了顿,低头不自觉地摸上左脸颊。曾经,那里的皮­肉­外翻,亚娜一边擦拭着周边的污迹一边抖得如筛糠一般;现在,那里已经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痕迹,不凑近了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再加上我现在画的浓妆,就更是一点迹象都没有了。

抬头看向拉姆瑟斯,我笑着说:“我很满意现在的状况。如果非要对大人说什么的话,应该是……谢谢吧。”

“法老到——王后到——王太后到——”忽然响起的通报声令原本喧嚣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停下手边的事,看向大殿的正门口,齐齐跪了下去。

“恭迎伟大的法老王,王后,王太后!”

连忙跪下,我低着头,隐没在人群中。

“咳咳,各位尽情享受宴会吧。”坐到王座上,法老王抬手示意众人起来后说。随即,他四下张望着,似乎在找什么,“拉姆瑟斯呢?”

“臣在。”身侧不远处,拉姆瑟斯清朗的声音掷地有声。

“咳,我埃及的功臣怎么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到我身边来。”年纪已经一大把的法老王循声看到拉姆瑟斯,不赞同地说。

“是。”拉姆瑟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起身向王座的方向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似乎身形一顿,却在我心底一紧后又继续走,仿佛刚刚的停顿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地起身,我也随着众人一道站了起来。

王座旁,拉姆瑟斯举止自然,不卑不亢,沉稳的气势生生将现任的法老给比了下去。

荒唐的乱点谱 ...

宴会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这次的宴会算是半自助式的,大殿周边有一列列整齐的矮桌,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酒佳肴。但真正坐在位子上的宾客其实并不多。

来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下,此次宴会一开始是自由活动时间,此时想跟其他贵族联络感情,就尽管放开手脚去吧。进行到中间的时候会有一段歌舞杂技表演,这个时候,宾客们带着微醺的醉眼东倒西歪地看表演,自然别有一番风味。当法老和王太后等人累的时候他们就会退场,想走的贵族可以离开,还觉得意犹未尽的也可以继续留下,自由度很大。

现在正是第一个阶段的时候,我看着满目笑着或多或少聚成一堆的贵族们,忽然感觉一个人待着有些闷。

然后,我开始搜寻起大厅内的熟悉面孔。这段时间我自然也是参加了正常的社交,也认识了一些贵族小姐。不过,基本上都只是点头之交而已。毕竟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骨子里都有着长期居于高位而养出的傲慢,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对我没有任何的鄙视,心底还是看不起我这个半路冒出来的贵族的。

但这个时候,我只需要人来跟我聊天好让我不再那么烦躁,谁都没关系。

——所以说,这种大型宴会最麻烦了,一点都不适合我。

正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一双深黑的眼眸猝不及防间撞入我的视线。眼睛的主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距我不过两米远的地方,沉静地看着我。要不是我四处张望,恐怕都无法发现她。

——这种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真是太吓人了。

“公主殿下?”我收拾好心情,疑惑地看去。

纳莉雅衣公主保持着一贯的雍容,莲步轻移,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飘至我身侧,淡淡笑着,“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特。”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同样笑道,“您说得对,公主殿下。”

最后一次见到纳莉雅衣公主的时候我还在拉姆瑟斯的别苑中,怕她对我不利,小心地应对着她。如今再见面,我已经获得了不同的身份,却仍旧得谨慎。这个公主,以她的表现来看,不是具有真正的贵族风范,就是隐藏得很深,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该在她面前太过肆意。

“拉姆瑟斯大人想必对此很惊讶吧?”公主看向正于王座旁和法老畅饮着的拉姆瑟斯,淡淡地说。要不是话尾音调稍稍上扬,她那几乎没有起伏的语调会让我误以为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需要回答。

“……公主听到了?”刚刚我和拉姆瑟斯的谈话,我本以为在这个喧闹的环境中没人会注意到的。

“我没有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公主回头,语气中有一丝自傲,“只是恰巧看到了。”

原来只是看到了……那就好。虽然刚刚我和拉姆瑟斯没说什么重要的事,但被人听到了,总会不爽的。

“这个……公主应该去问拉姆瑟斯大人才对。我无权代表他的想法。”我微微垂下头,掩去眼中的情绪。

“要是能问,我早已去找他了。”公主明明就在我的跟前,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很是悠远,带着丝丝不可查的疲惫。

“公主……”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除了声音外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的高贵女­性­。

“乌鲁丝拉?纳菲尔塔丽?”公主忽然念道,然后认真地看着我,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每次有人提到纳菲尔塔丽这个名字,总能让我抖上一抖,这次也不例外。我抽了抽嘴角,忙说道,“公主之前大概已经叫习惯了,还是叫我乌鲁丝拉吧。”

“乌鲁丝拉,”公主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嘴角勾起一抹类似自嘲的笑,“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

羡慕……我?

我惊诧地看着纳莉雅衣公主,她的神情仍旧是淡淡的,我无法得知她说这句话的用意。

可是,要说羡慕的话,也是我羡慕她才对。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到大锦衣玉食,除了她的长辈,谁敢给她脸­色­看?恐怕她的长辈也是宠着她的。这些,哪是我这个无故穿越后就一直倒霉到现在的可怜人能比得上的?

“公主殿下真是说笑了。”我浅笑,抚了抚长裙的腰侧的花饰,“公主是埃及最高贵的女­性­之一,本该我羡慕您才对。”

“地位高又如何?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空有这些东西我也不会感到幸福。”本以为我客套一下这次谈话就会发展成“你很好不不你才好不不不我不如你好”之类的互相恭维,但没想到纳莉雅衣公主居然顺着我的话就这样接了下去。

——说实话,虽说我和你母亲算是同一阵线的,但我真的没有义务来当您的心灵导师。我自己的事情都有的烦了,哪来的闲情逸致关心别人的呢?

“公主,想开些吧。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会失去另一些东西。”这就是传说中的“等价交换”啊,我在心里默念,然后继续说,“当您知道还有很多人为了活着而拼尽全力之时,您就会觉得,您现在的烦恼根本不算什么。”

我的话都是显而易见的道理,谁都明白,但要真正做到却难得很。反正我也不过就是说些场面上的话而已,要是她忽然想通了又看到了未来的美好人生,那是最好;要是她仍旧被自己困住,走进死胡同不肯出来,也不关我的事。

——说到这里,我好像不知道她到底在困扰些什么啊。

看了眼似乎有些触动的公主,我压下了心中的好奇,并在心底默念——好奇心害死猫。

“乌鲁丝拉,如果你以前多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对你的了解可不会这么少了呢。”

又是……拉姆瑟斯?

我有些惊讶地回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们身后的拉姆瑟斯。此时他正端着一杯酒微微摇晃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连声音也带上了微醺的味道。

“公主。”他似乎才看到我对面的公主,淡淡地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真是太嚣张了。

“拉姆瑟斯大人。”似乎完全不在意拉姆瑟斯的态度,公主同样冷淡地点点头。

似乎……气氛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了。我夹在这其中,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两位慢慢聊,我先走开一下。”最终我选择了回避。

“等等,”拉姆瑟斯一把拉着我的手臂,在这宴会大厅的柔和灯光映照下本就有些不真切的异­色­双眸此时更是显得迷蒙,仿佛笼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楚。

“我可是来找你的,你怎么能留下我独自离开呢?”

我不自然地瞥了眼一旁的公主,她却好似什么都没看到,兀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拉姆瑟斯大人,你不是应该在那里陪法老的么?”我指了指首座,顺便微微用力,挣开了拉姆瑟斯的桎梏。

“哎呀呀,”拉姆瑟斯挑眉一笑,忽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陪着那个老家伙喝酒,有什么意思?”

早知道他胆大包天,所以对于他对法老的称呼,我倒没有惊讶。没有接话,我稍稍退后一点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还有句“跟乌鲁丝拉这样的美人喝酒才有意思”之类的话。

最近我的耐心真是越来越好了。

然而,忽然响起的音乐声却将我对自己猜测的验证生生打断。

原来,第二阶段开始了。

拉姆瑟斯似乎有些惋惜的样子,却还是向我道了声别后就提着酒杯回到了王座边。

我松了口气,略微有些尴尬地向纳莉雅衣公主笑了笑。公主回我一个淡笑,然后我们就各自找地方坐下来。她自然是去离主座近的地方。而我嘛——我四下张望了一番,找到了正被他的同僚们包围着身边已经没有空位了的安克帝克将军——自己随便找个角落坐呗。

我对这些不论是花样­性­还是视觉效果上都不及现代那多种多样的歌舞向来不感兴趣,无聊地吃着水果,等着宴会的结束。

一支舞曲结束,法老忽然拍手叫停。众人都停下饮酒或与人谈话,看向法老。

法老咳了两声,看向他身侧不远处的拉姆瑟斯,“拉姆瑟斯,你现在还没有结婚吧?”和蔼的样子,仿佛是关心晚辈可以做榜样的好长辈。

“是的。”拉姆瑟斯从位子上起身,低头应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今天这个宴会上贵族千金这么多,不如你就选一个合适的?咳咳……”法老撸了撸不知是真是假的胡子,又是一阵轻咳。

“这件事臣自会解决,不劳王­操­心了。”拉姆瑟斯虽说仍是笑着,但语气中的顶撞意味令我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叫什么?说他胖他还喘上了?嚣张也就罢了,对这个社会的最高权力象征嚣张,他到底是哪来的这种勇气?

“身为王,我怎么能不关心臣子呢?”然而,法老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拉姆瑟斯的强硬拒绝,他脸上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视线若有似无地在宴会大厅中搜寻起来,“刚刚你不是跟一个贵族千金谈得很好吗?她在哪里?”

这次,不单是冒冷汗,我已经觉得连我的脑中都开始嗡嗡作响了。

——这法老不是已经这么老了么?怎么眼神还这么好?眼神好就罢了,当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纳莉雅衣公主不是也在么?他怎么就选择­性­地忽略了与他相熟的公主?

我看向王座不远处的纳莉雅衣公主,只见她此时也定定地看着我,宛如黑洞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位似乎是安克帝克将军家的千金呢。”

正当我犹豫着是否要装死到底的时候,王太后慵懒的声音忽然响彻这个大厅。我一怔,惊慌地看过去,只见王太后正看着我,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这么快……就要让我打入敌人内部么?

王太后此言一出,安克帝克将军瞬间成了场内的焦点。大家都在他的四周找那个“千金”,但显然,将军身边只有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但有些与我相识的人就直接向我看了过来。

我僵住,恨不得此时有一道雷把我劈到另一个时空,避开所有探究敌视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咳,今天我决定说一件悲惨的事让大家开心一下= =

昨天不是说今天我要考一门么?多谢诸位对我默默的祝福……只不过………………

……知道我欲言又止的是什么吗?我还是没考好?——如果你认为只有这么简单的话,你就错了!哇卡卡卡,真相是…………我没去考!……瞬间泪流成河……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T T

T T我是有多悲剧啊……昨晚复习,一不小心复习到太晚,结果今早居然起迟了orz于是我果断地上网选择了弃考=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PS:对于留言数卡在999我感到压力很大。早上我想,谁要是第一千个,我就自己转个100点给她——但久等不来;下午的时候我想,谁要是第一千个,我就自己转个50点给她——但久等又不来;晚上我要更新之前,我想,谁要是第一千个,我就自己转个30点给她——但直到我更新了都没有orz【耳熟不?没错这就是那个有名的童话……不过名字我忘记了= =】于是现在,哼哼……谁也别拦我,我要等下一个一千= =+

好险好险好险 ...

然而,老天既然已经把我送到这万恶的古老旧社会,显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把我送走。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哀伤地发觉自己仍旧处于火热视线的包围之下,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随着安克帝克将军的视线看向我,让我在各­色­目光的围观下如坐针毡。

“哦?”法老似乎也在安克帝克将军身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于是直接指名问道,“安克帝克将军,你的女儿呢?”话语中,满是好奇。

想想也是,说是安克帝克将军的女儿,在这样大型的宴会中却没有坐一起,确实有些奇怪。

——但我那时明明是想一起的,结果却硬是被挤出来了,不是我的错……

当然,现在再考虑这种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法老都已经指名道姓了,那么我再想像刚才一样装作我不是安克帝克将军的女儿我只是个路人甲的样子,已然是不现实的了。

深吸一口气,我咬牙闭眼视死如归一般站了起来。

“王,我就是安克帝克将军的女儿,”我顿了顿,抽了抽嘴角艰难地继续道,“纳菲尔塔丽。”

在这种正式场合,就算我再不愿意,也得用这个名字啊……

“到前面来。”对于我的出现,法老似乎很是兴奋的样子,命令我走上前去。毕竟我这里离主座那边太过遥远,他肯定觉得又看不清我的样子又不方便说话。

事已至此,再退缩已经不可能,我只好一边镇定地缓步向前走去,一边飞速地在心里想着应对之策。

称了法老的心肯定是不行的,谁愿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嫁给别人?特别是在那个人恐怕已经心有所属的情况下。

但太过明显的拒绝我也不能说出口。虽然似乎埃及这里对于婚姻还是很民主的,只要男女之间想结婚,即使双方家人都反对,他们也能在法律上获得正式的名分。相对的,要是男女双方不同意的话,也是不会被人强逼的——至少法律上应该是这样。但是——我看了眼王太后,心又往下沉了一沉——既然王太后刚刚推波助澜了,就说明她很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作为一个还需仰仗着她的,无权无势的人,我要是这样明目张胆地违背她,之后恐怕就糟了。

纠结的时间里,我已经走到了法老面前,左侧不远处就是从王太后Сhā嘴后就沉默着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拉姆瑟斯,而右侧,则是一直看着我的纳莉雅衣公主。

——这样的状况,根本就跟之前那诡异的气氛一样啊!

“纳菲尔塔丽?倒是人如其名。”法老像看待宰的羔羊一般上下打量着我,那锐利的视线令我十分不舒服,却无法闪避,只能硬着头皮任由他看。

“拉姆瑟斯,好眼光。”法老哈哈笑两声,忽然又是一阵轻咳,“咳咳,不过虽说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但底比斯的美人也不见得比她差多少。拉姆瑟斯,她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居然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只顾着问拉姆瑟斯么?虽然说他这样的黄金单身汉,确实绝大部分女人都争着抢着想嫁给他,但不能忽略那极少数的人比如说……我吧?

虽然一直说想活着,但我的思想觉悟其实一点都不高。要嫁人,当然是要嫁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啊。否则,一辈子独身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如果有人把剑架我脖子上威胁我说不嫁人就去死,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嫁的……

基本上把希望都放在了拉姆瑟斯的身上,我牢牢地盯着他,只希望他临危不乱地说清楚一切,不要给法老和王太后任何机会。然而,为什么当我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忽然有种要悲剧了的感觉?

——不,都只是幻觉而已。

我坚定地看着拉姆瑟斯,但心底的可怕预感却挥之不去。

仿佛慢动作一般,拉姆瑟斯有些朦胧的双眸在划过法老的方向后,定在了我的身上,令我一瞬间惊恐起来。

“说实话,臣其实也不太清楚,正想多了解一些。不过,这位……纳菲尔塔丽小姐,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吊起的心一瞬间放下。还好,他没说什么太过奇怪的话。

见法老随着拉姆瑟斯的话再次看过来,我忙低头,一脸羞涩的样子。

——矜持这种优良品德,我一向都保存得很好,时不时拿出来用用。

正当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的时候,一个声音的介入,让我猛然间想起我似乎把一个很重要的人给忽略了。

“既然拉姆瑟斯觉得安克帝克将军家的千金很好,娶回去了解不是更好?这样优质的美人,盯着的人恐怕不少呢。”

王太后高坐于王座边,气势逼人,大有一种逼婚的架势。

眉头微微一皱,撇开我本身的利益,我有些不能赞同王太后的做法——不,是非常不赞同!

王太后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她这样一说,岂不是逼着拉姆瑟斯联想我和她的关系?如果说谁告诉我王太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却如此关心我的婚事,打死我都不信。

不安地抬头看了一眼,当我看到王太后眼中闪过的焦躁的时候,我恍然了。

——拉姆瑟斯给她的压力太大,她感受到威胁了。虽说之前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奋斗,她的手段确实也很强,但她能掌控现在这样的权势也跟埃及没出个有力的竞争者脱不开关系。而这么多年高枕无忧的生活过下来,恐怕王太后已经失去了最初拥有的最重要的东西了——沉得住气。显然,她已经被拉姆瑟斯过于快速的成长迫得自乱阵脚了。

其实,细细一想,王太后根本没必要怕拉姆瑟斯的。再厉害,他现在也不过就一个小小的队长,最多这次事件后再升个官什么的。虽然他背后的大家族不可小觑,可是王太后经营了这么多年,总该有能差不多与之抗衡的力量。她不是还有个潜入中立派内部的安克帝克将军么?

这就是女­性­看问题的缺点之一——容易被眼前事物迷惑而失去大局观么?

想到纳莉雅衣公主曾经模糊提到过的拉姆瑟斯对王太后拒婚的事,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队长的拉姆瑟斯居然胆大妄为地拒绝了埃及地位最高女­性­的赐婚,这挑战了她的威严,同时也让她颜面扫地。——即使这样的事肯定只有少数人知道,王太后一定也是无法咽下这口气的。其后她自然就处处看他不顺眼,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说,宁可惹小人也不要惹女人。小气和任­性­都是女人的特质之一,就算这个女人不成大器无法造成大伤害,小麻烦不断也是件令人心烦的事。而惹到王太后这个拥有埃及最高地位的女­性­,就绝对不是什么小麻烦了……我只能说,拉姆瑟斯你人品太差了。

所有的想法不过一念之间,拉姆瑟斯奇怪地看了王太后一眼,眼睛微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将视线转向我,带着三分探究,“结婚这事,不是我由一个人说得算,还得看纳菲尔塔丽小姐的意思。”

——他这是在试探么?

“那么,纳菲尔塔丽,你同意这门婚事吗?”对于拉姆瑟斯将皮球踢到我身上,王太后显然是很高兴的。只不过……王太后您是否忽略了,拉姆瑟斯并没有明确地说会娶我,只说要先问过我的意思。

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都投到我的身上,周边的窃窃私语声或多或少地传入我的耳朵。大多都是些她真是走了狗·屎运,为什么不是我/我家女儿之类的话。——没有人认为我会说不。

不,应该至少还有个人在等着我说“不”。

我看向拉姆瑟斯,只见他此时虽然嘴角依旧弯成一个美丽的弧度,眼中却迷蒙一片,深深浅浅的让人看不真切。

“咳咳……”法老忽然咳了几声,似乎在催着我的回答。

我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怕说出口会毁了现在的一切。但此时,我想遵从自己内心的抉择,不去管后果。

——不过我想如果我事后好好地将理由说给王太后听的话,她一定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吧?

“王太后,王,”我躬了躬身,小心却认真地说道,“我想我配……”

“咳咳……”法老忽然又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将我的话打断。

……就算你是法老,看出我想说什么想要阻止我,我也要继续说下去。

赌着一口气,我捡起了被打断的话,继续说:“我想我……”

然而法老的咳嗽却又接着响起,甚至不再给我说一个字的机会。

——我说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我愤然抬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了双眼!

我的正前方,法老弯着腰,费力地捂着嘴,却无法捂住嘴中溢出的不间断的咳嗽和不断从指间低下的……血!

“王!”不远处的近侍终于发觉了法老的不对劲,呼喊着冲了过来。瞬间,大厅里像是滴入了一滴水的油锅一般沸腾了起来,惊叫声呼喊声走动声不绝于耳。

而我早在大批近侍涌过来的时候就被挤出了很远,呆呆看着眼前的景象,许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毒杀?

作者有话要说:.

= =于是多谢各位童鞋的安慰与提供的方法,装病什么的我果然不好意思去做……不过还好那不是必修的考试,我只要下学期再多修一门补上学分就够了……其实我比较在意的是看了那么久的书还辛辛苦苦地对着电脑实战演练我最讨厌的计算软件结果就这样浮云了让我很不爽而已orz

再次多谢各位的支持和体谅,时间就这么点,复习,写文,休息……非得放弃一样的话,似乎我只能选择放弃休息了……为了考试不复习不行,而既然说过要日更,写文也是必须的,如果食言了我恐怕会睡不着觉【而且编·辑大人会扒了我的皮= =】不过,也就这几天了而已。

明天4号,为了5号那可怕的考试于是不更【感谢编·辑大人容许我有一天的假期orz】……为了考试我要拼了……5号我要忙里偷闲回评,有评不回我憋得慌= =

PS:我这么罗嗦总有一天作者有话说会超过正文字数的orz

PS2:前两天一直忘记要吼吼了orz如下:

据说应该把专栏放出来求包养……

咳咳,下面这个图直奔我那个满目大坑的专栏,我就不废话了——求收藏= =+收藏了下次我开新文大家可以即刻得知,然后来我新文被我tx哦= =+

远离动乱之地 ...

想到上一任法老的莫名死去,我越发肯定了这种推测。

那么……会是谁?

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我倏然看向王太后,她却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似乎对这个发展也很是意外。

——这么说来,不是王太后­干­的。

但除了王太后,我似乎已经想不到其他人了。要在这个宴会上毒杀特定的一个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即使是法老,他喝的酒也是和我们同样的。近侍将酒端进来后,就随意地放到缺少酒的桌子上。这一点,在我看歌舞表演的时候,无聊地盯着看过。

那么——想到从法老进来后就断断续续的咳嗽,以及王太后曾经说过法老身体不大好的信息——我想这次我可以确定了:法老已经病入膏肓。

王太后不愧是做过多年领导的人,她呵斥吵吵嚷嚷的近侍们安静,并且命令他们将法老抬了下去,一脸无措的王后随着跟了出去。然后,王太后宣布今天的宴会到此为止,也匆匆走了出去。在她之后,纳莉雅衣公主自然也紧紧跟随。

“要变天了。”

“是啊。”我下意识地赞同道,然后才惊觉声音的耳熟。

转头看去,之前本就离我不远的拉姆瑟斯正站在我的左侧,目视着法老被抬下去的侧门。虽然相距很近,但他的表情却仿佛笼上了一层轻烟,令人摸不着他的想法。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近侍们早已将法老送走了。侧门那儿,什么都没有。

喧闹的大厅里是人们慌乱猜测的杂乱声响,用一句人心惶惶来形容,毫不夸张。相比较之下,我和拉姆瑟斯之间的寂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拉姆瑟斯大人,我的父亲在等我,我先告辞了。”我向他点了点头。安克帝克将军是不是在等我我是不知道,不过就借来一用而已。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我兀自转身,向外走去。

“乌鲁丝拉不告诉我答案了再走?”身后的声音不疾不徐。

脚下一顿,我微微扯起嘴角,回头笑道,“大人,你真的不知道?虽然没能说出来,但我想我的意思应该很明显才对。”

我的答案,自然就是你所期望的。

“哎呀呀,这么说被拒绝了?”拉姆瑟斯有些夸张地捂住了胸口。

“我不过就是……如你所愿。”后四个字我说得很轻,也不知道拉姆瑟斯听到没有。

“纳菲尔塔丽。”

……啥?

听到这个令人抽搐的名字,我一愣,随即连忙回头,在看清眼前的人后收敛了脸上的神情。

——这不就是我刚刚拿来作借口的“父亲”大人,安克帝克将军么?没想到他还真的在等我啊。

“父亲。”我低头,做足了一个女儿对父亲该有的尊敬态度。

“走吧。”我名义上的父亲没有废话,秉承了军人一贯的言简意赅,向拉姆瑟斯点了点头权作招呼。

“是。”我忙应声,也不多看拉姆瑟斯一眼,直接跟在安克帝克将军身后走了出去。

“你做得很好。”

当我正低头只顾着走路时,前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一愣。

我看向超前我一个步子的安克帝克将军,却只能看到他挺得笔直的后背。

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我无声地笑了。

——终于被安克帝克将军承认了。

正想说些什么,早就在大厅门外的亚娜和斯奈夫鲁就迎了上来。不过,他们低头候在过道边,直到安克帝克将军超过了他们,才敢走到我身边。

“听说法老被杀害了?”亚娜小声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看看四周。

刚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么快就有了如此罔顾事实的版本了?——这谣言的威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我感叹一声,摇头,“你不要乱说。我想……法老应该是病了。”

而且,看他咯血那么厉害,我怀疑法老王很可能就要回归神的怀抱了。

“病了?”亚娜迷惑地喃喃着。

我点头,见将军已经走远,不再多说,忙带上两人跟上了安克帝克将军。

接下来,底比斯是不是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呢?根据历史经验,一旦上位者病倒,很多暂时沉寂的势力都会嗅到权力的甜美味道而纷纷出水。

那么,我就该好好考虑接下来我的行动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根基,即便在别人看来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势力,但对于我来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点点累积出来的,如果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动乱当中毁了,我会­肉­痛死的。一般情况下,趁乱浑水摸鱼向上爬确实很好,但那是在有能力瞅准机会的情况下。我自认能力不强,在一片混乱的环境中说不定会迷失方向,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可没地方哭去。

我适合的,还是在安定的环境中慢慢积累实力呢。

那么,果然要想办法避开这场动乱了么?

刚回到家没多久,就从宫里传来了法老病倒的消息。

当然,本来上位者生病是应该瞒着的,但当时宴会上那么多人,根本瞒不住,只好来个官方消息,免得众人多加猜测生事端。

但这样的官方消息显然满足不了众人,很多人也是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说法。而我也在传信向美德尼拉姑姑证实后才真正地相信了之前自己的猜测。

据医生说,法老恐怕没几天好活了。

正想着要怎么回信向王太后委婉地提出她的­操­之过急之时,来自拉姆瑟斯的信使忽然来访。

“乌鲁丝拉小姐,”信使摸着头腼腆地笑着,“大人派我来邀请你。”

哦,原来是相熟的迪亚啊。

“迪亚,好久不见。你变得原来越英俊了呢~”我挥挥手,笑得眯起了眼。

“呃,小姐……”对于我的调戏,迪亚似乎有些尴尬的样子。

“……好吧,拉姆瑟斯大人邀请我做什么?”做人不能太过分,差不多就好。

听到我问起他的来意,迪亚显然松了口气。

“大人说他明日午后要回孟菲斯,想邀请小姐一起去孟菲斯游玩。”

回孟菲斯?……他果然也是想逃开这里的纷乱么?

来得正好。

“这样啊……”我颇为矜持地沉吟了一声。这借口来得正好,我要是不紧紧抓住,就太笨了。而且,跟拉姆瑟斯同游这个借口放到王太后面前,也很正当,显得我在尽心地做事。“拉姆瑟斯大人有没有邀请其他人?”

迪亚一愣,随即摇头,“应该没有。大人只派我来请小姐。”

那么就这样决定吧。

我眨了眨眼,继续说:“拉姆瑟斯大人有没有说我可以带几个人去?”

迪亚继续摇头,“大人没说。”

“好,我明白了。”我点头微笑,在迪亚迷惑地看向我的时候愉悦地说,“回去跟大人说,能与他同游是我的荣幸。”

“是!大人说明天正午在城北的港口等你。”见我答应,迪亚一脸完成了任务的喜悦表情,“那么我先回去了。”

“迪亚,要不要坐会儿再走?”我忙拦着正要离开的迪亚。

“不、不用了。大人还等着我回去呢。”迪亚忙摆摆手,脚已经迈了出去。

“好吧。亚娜,你送送迪亚吧。”我回头,对着一直站我身后宛若雕塑的亚娜眨了眨眼。

亚娜一愣,傻傻地点了点头,“好……”然后有些飘忽地走到迪亚面前,“这边走……”

“哦,谢谢。”迪亚又对我弯了弯腰,才面向亚娜,比方才更为腼腆地笑着道了谢。

看着两人一起出去的背影,我挑眉。

机会我创造了,成不成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那么现在来给王太后写信吧。

乌鲁丝拉的些许记忆,再加上养伤那段时间的无所事事,我开始学习古埃及的文字。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学生,现在忽然恢复到文盲的状态,心中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的文字是象形文字,相对于中国现代已经成熟的方块字,就显得非常扭曲,很不顺眼了。其实说是象形文字,真正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字挺少,大多数与汉字相似都是表形,表意和表音相结合,只不过它仍旧保持单独的图形字符,而不像汉字都简化了。

此时我十分庆幸自己来自中国,这么多年的语文学习,让我打下了还算坚实的文字基础。学了近一个多月学了点皮毛后,我写起信来也算是有模有样了。并且,为了多练习,我还坚持每天学习——这让我仿佛回到了当年考英语四级的时候。

语言这种东西,不经常使用,很快就会生疏的。

信中,我先是委婉地指出了宴会之上王太后太过急躁了,然后就提出了要同拉姆瑟斯一起出游的事。

其实,王太后从救起我到现在就没给我安排过什么任务,但她的想法我心知肚明,而我想她也知道我明白她的想法。所以,这次来自拉姆瑟斯的邀请,正好迎合了她的想法,也算是对于今天没有遵照她的心思的一种补偿吧——虽然其实我的私心更重。

信鸽欢快地扑腾着飞了出去,我眯眼看着它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唔,它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向安克帝克将军请示了。毕竟他名义上是我的父亲,我和别人出游,需经过他的同意。

进了安克帝克将军的书房,我才发觉房内除了将军,还有我的哥哥瓦迪耶。

“有什么事?”

“我……我刚刚接到拉姆瑟斯大人的邀请,同游孟菲斯。我同意了,明天就走。”刚刚的宴会上才被夸做得好,现在又如此反复……之前的好印象不会就这样没了吧?

安克帝克将军皱了皱眉,单手在桌上敲击出单调的响声,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我的心上。——虽然我知道他应该不会阻止我,但这样的气氛真的让我压力很大。

“明天什么时候?”仿佛过了许久,将军才忽然开口,问出的问题让我有些惊讶。难不成他还要来送行?

“正午,城北港口。”我如实回答。

“瓦迪耶,你也一起去。”安克帝克将军忽然转头看向站在他身侧的瓦迪耶,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

“父亲!”对于将军的命令,瓦迪耶似乎有些焦急而不情愿的样子。

“不用多说了。”安克帝克将军抬手阻止了他的话,然后再次转头看向已经有些摸不着事情的发展方向的我,“纳菲尔塔丽,瓦迪耶名义上是你的哥哥,一起去保护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法老身体不好我在前两章有铺垫,所以这样的发展也应该不算很突兀吧……【远目】

咳,虽然还有两门考试,不过还算可以,所以我又要继续回评了……嘿嘿,寂寞了吧童鞋们XD?

昨天没更,所以今天会补上,也就是说,晚点会有第二更……不过真的会很晚的,请相信我,我是悲剧的千字党orz基本上会在凌晨的样子,所以该睡的就睡吧不要等着了orz

出发去孟菲斯 ...

保……护?

我微眯了眯眼,点头,“是,多谢将军。”

保护什么的……谁信啊?

在我看来,其实安克帝克将军完全不需要跟我说这种场面上的话,他直接说“我希望我的儿子能远离底比斯这个是非之地,等一切结束后再回来”就好了嘛——反正我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父亲……”瓦迪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安克帝克将军的话显然已经是一锤定音,不会再让他反驳了。

“你们自己去商量一下明天的日程吧。我有些累了。”将军很果断地下了逐客令。此时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原本看起来增添气势的皱纹都仿佛染上了岁月的刻痕,露出些颓唐的味道。

“……是。”

无奈着答应之后,瓦迪耶和我一同出了门。

“明天我们一起去城北港口么?”我问向似乎正想着什么的瓦迪耶。

“嗯……”瓦迪耶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直到我说了句明天见就要离开,他才仿佛从梦中醒过来一般。“等一下,我们自己有船,就不劳烦拉姆瑟斯大人了。明天我先去准备,你到时过来吧。”

唔,坐自己家的船,确实比坐别人的来得感觉好。想停就停,想开就开,随心所欲。

“……好。”我点头,确定他没什么要说的之后,道别回了房。

在走之前,我当然要安排好一切。

这次去孟菲斯,亚娜和斯奈夫鲁自然要带上,而艾萨普和霍得就留在这里吧。

回到房里的时候,亚娜早就回来了,神­色­间似乎有些不自然。莫非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确实也去了挺久的,虽说这个将军府不算小,即使送人到门口,也用不了那么久。

不过我什么都没问。虽然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向亚娜灌输一些先进思想,对于感情这回事,亚娜也能坦然地和我交谈,但那毕竟是亚娜自己的事,她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给我听。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我那可悲的女神计划的流产。这个时代,神的思想早已经深入人心,那次我不过就小小地以开玩笑的样子提及了一下亚娜说不定也可以当女神的事,就被她给严词批评了……

神是不可亵渎的,任何侮辱神的人都会受到神的惩罚。

——以上就是亚娜的原话。末了,她还紧张地问我为什么会有那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什么大逆不道啊,神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当然,在亚娜过于严肃的视线下我没能将话说出口。自此,我明白我想要培植亚娜成为女神的计划算是彻底破产了。虽然我也能自己做或者找其他人,但一来自己做女神的话就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想暗地里做些事都不方便;二来,我不信任其他人,如果当上女神后对方找上了更高的靠山脱离了我,我不但白­干­了,还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只能作罢。

将艾萨普,霍得和斯奈夫鲁都叫过来,告诉他们我要去孟菲斯以及我的安排。我特意强调了要艾萨普和霍得约束好自己的手下,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活动,一切以安全为主。

看他们郑重应下,我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各自准备去。

不久,信鸽也飞回来了。王太后的信件上只有一句话:“做得好!”

她这个做得好肯定是在夸我这次要跟拉姆瑟斯一起出游的事。那么,对于她只字未提的我信件的前半段部分内容,她又是什么想法呢?她没说,我也不能再问。算了,反正我已经提前打过报告了,以后再发生什么不符合她心意的事,大不了我再解释一遍给她听。

第二天是个不错的天气,阳光普照却不热,微风吹过却不凉。不过,似乎皇宫里的消息已经泄露到了民间,底比斯整个似乎包裹上了一层低气压,间或交谈的民众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担忧和恐惧。

这一切更坚定了我要暂时离开底比斯的心意。

眼见着正午快到了,去向安克帝克将军告别,并随口说一句依思雅丽尔的病大概快好了以表示我已经不在意之前的种种之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城北港口。

这是个沿尼罗河而建的港口,是很热闹的流动­性­很大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开阔的地方总能让人感觉到心情舒畅吧,这里喧闹的气氛与城内的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港口停靠着一艘艘大小各异的船只,那些巨大有着工人上上下下搬运货物的必然就是货船了,而稍小些,布置华丽的自然就是属于贵族和有钱人的专属船只了。

张望了一下,我一眼就望见了瓦迪亚身边的近侍正在一艘豪华的客船上站着。正要走过去,离那艘船大概五六个船位的一艘同样豪华的船上忽然跳下两个人,向我们这边走来。

是拉姆瑟斯和迪亚。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走到我面前的拉姆瑟斯勾­唇­一笑,随意瞥了眼我身后的两人,有些惊讶地说道,“乌鲁丝拉只带两个人?昨天迪亚跟我说起,我原以为你要带很多人呢。”

……当然不只两个人啊。还有瓦迪亚,瓦迪亚带的一­干­人等呢。

“不只两个人哦大人。”我抬起一根指头晃了晃,略显神秘地笑了笑。

“还有没来的?”拉姆瑟斯低头看我,“不用等他们了,孟菲斯的侍卫仆人多得是,随你使唤。”

说着,拉姆瑟斯伸出右手,颇为绅士地微笑道,“走吧,我的美人。”

微微抬起左手,要放不放地在半空中来回几次最后顿住,我无辜地侧了侧头,“抱歉大人,我不能跟你走。”

眼中闪过惊讶,拉姆瑟斯收回右手,挑眉眯眼。

“……你要反悔?”

“人贵在言而有信,我既然说要和大人同游孟菲斯,当然不会食言。”我很有兴致地慢慢说着,微微一笑,“不过,大人的船我就不坐了。”

拉姆瑟斯似乎被我的举动搞得有些迷惑了,他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乌鲁丝拉的意思是……”

看到拉姆瑟斯这样的表情,我忽然心情大好。

“这个嘛……”我顿了顿,忽然对着拉姆瑟斯身后挥起了手,脆生生地喊道,“瓦迪耶哥哥~”

瓦迪耶的近侍肯定是看到我们了,所以去通知了瓦迪耶。

“拉姆瑟斯部队长,感谢您的邀请。”瓦迪耶对我的招呼回以一个微笑,然后十分公式化地对拉姆瑟斯说道。

其实我原来以为拉姆瑟斯的部下叫他队长,那么队长就是他的职位了。后来稍微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埃及的军队编制中,准确来说根本没有“队长”的级别。由下到上分别是“五十人长”,“百人指挥官”,“军旗持有者”,“部队长”等。还有些高级军官什么的,名字太多我记不住。

拉姆瑟斯的部下叫他队长,应该就是指挥200人步兵连队的“军旗持有者”的简称吧。因为此次对西台战争的功绩,拉姆瑟斯升到了部队长,可以指挥数个连队组成的旅团。

相对来说,只在内部镇压镇压内乱的瓦迪耶现在虽然也是部队长,其中水分就多了。他的父亲是个将军,只要他稍微做出一些功绩,马上就能得到提升。

“安克帝克将军这是不放心我吗?”大概是前面被我说得有些郁闷了,拉姆瑟斯看到瓦迪耶虽然并没有露出明显的不满表情,语气却是很强硬。

“当然不是!”我迅速借口,解释道,“听说孟菲斯是个十分美丽有趣的地方,瓦迪耶哥哥听到我被大人邀请,当然也想趁机去玩一玩。”

好好的一个旅程,可不能充满火药味。

“你说是吧,瓦迪耶哥哥?”我侧头看着瓦迪耶,在拉姆瑟斯看不到的角度对着瓦迪耶眨眨眼。

瓦迪耶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在我火热的视线下,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拉姆瑟斯部队长应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请。”拉姆瑟斯看瓦迪耶半响,伸手向自己船的方向指了指。

他那似乎有些郁闷的表情,看得我暗爽不已。

不过,更郁闷的还在后面呢。

“不用了,我们自己有船,已经准备好了。”瓦迪耶有礼貌地笑笑,同样伸手指了指船。

视线在船和瓦迪耶之间来回移动,拉姆瑟斯的嘴角似乎有可疑的抽动。

忍住笑,我微皱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么拉姆瑟斯大人,我们出发吧。”说着,我嫣然一笑,对拉姆瑟斯点了点头,挽上瓦迪耶的手臂,向自己家的船走去。

身后,迪亚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大人,我们……”

“走。”拉姆瑟斯的声音低低响起,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什么的,居然让我产生了他在咬牙切齿的联想。

——果然是幻觉吧,我又没杀他全家,他有什么好咬牙切齿的?

……噗哈哈。

“乌鲁丝拉对于这次游玩很期待?”一旁的瓦迪耶忽然冷不丁地开口,令我为之一愣。

“什么?”我下意识地反问。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怎么看出来的?

瓦迪耶沉默了几秒,再度开口,“我看乌鲁丝拉很高兴,一直在笑。”

……诶?有么?

我摸上自己的嘴角,这么想着也问出了口。

“是的。”在得到瓦迪耶肯定的回答后,我连忙强迫自己收敛了太过张扬的笑。

淡定啊淡定,太过得意是不可以的。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啊!

——不过真的太好笑了,说起来我似乎还没看到过拉姆瑟斯这么窘迫的样子呢。不笑个够本,总觉得对不起自己似的。

上船的时候,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嘴角无法回复的弧度。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坚实的土地,走上了只有小块面积的客船,两船并排着向孟菲斯航行而去。

美丽而广阔的尼罗河,在正午阳光的直­射­下散发着粼粼波光。无尽绵延的河水,滋润着埃及的土地,将生命和富饶带到了这片同样美丽的大地。此时,她载着我们,驶向另一个美丽的城市——也驶向了光辉的未来。

——站在船头欣赏着美景的时候,我想着,并深深地相信着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无力趴地,睡去了,晚安~

水上惊魂之夜 ...

虽然我把这艘名叫拉里斯的船称作小船,但这种叫法是跟现代的游轮相比,事实上,这船并不小。由于从水路到孟菲斯大概要四五天的时间,因此不同于在港口看到的敞开­性­纯观光船只,拉里斯船舱内有七八个小房间,除了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一间杂物室,其余的房间都可以住人,随便选。

要照顾到整只船的运行和船上人员的吃穿住行,瓦迪耶带了十多个人。不好意思让那十多人挤成一堆,我决定和亚娜挤一间,至于斯奈夫鲁……谁叫他是男的,当然是跟别人挤去。

第一天傍晚,没怎么坐过船的我有些兴奋地迎着尼罗河送来的凉爽清风,在甲板上眺望远方,欣赏着水天交界处逐渐隐没的美丽夕阳。

对面隔着三米远的地方并排的是拉姆瑟斯的船,此时他也正靠在护栏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这样宁静的感觉,真不错。

微微弯起嘴角,我继续看向远方。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没有纷争,没有矛盾,那该多好。

——当然,如果能时光倒流,回到我自己的世界,我一定天天捡钱交警察叔叔攒人品,再也不要穿越。

水上的旅途其实有些无聊。在这么个密闭的空间中,也不能有多少娱乐活动。除了偶尔跟并行的拉姆瑟斯打个招呼什么的,我就无所事事了。

然而,第四天的晚上,据说再过一天就可以到孟菲斯的时候,忽然发生了始料未及的状况。

——我们遇上水盗了。

当寂静的夜晚忽然由一点小小的动静直至人声鼎沸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睡觉。睁眼一看身边,亚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而顶上凌乱的脚步声以及打杀声不绝于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情,我忙穿上衣服,奔向门口。

刚到门口拉开房门,一声尖叫就窜入我的耳中,让我本就开始紧张的心又是一沉。

——是亚娜!

来不及多想什么,我急忙向声源处跑去。

声音来自舱门处,从我这里过去要拐一个弯,所以现在我还什么都看不到。路过杂物室的时候,我顺手拿了一根木棍——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总得拿个趁手的武器防范于未然吧。

刚跑到拐弯处,一个人影忽然撞入我怀中,前冲的巨大力道让我后退了好几步,在走道的木板上撑了好几下才稳住。

“乌、乌鲁丝拉?”这人影正是亚娜,她瞪大眼一脸惊恐的表情,一把拉住我就往前跑。

“发生什么事了?”被拉着踉跄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跟上亚娜的步子,我忙一边跑一边问道。

亚娜头也不回,拉着我的手上用了更大的力道,“是水盗!”

水盗?

从字面上理解了她的话后,我忙拉着她停下,问道,“有水盗上船了,在追你?”

这可是船舱内,如果真的有人追过来的话,能逃到哪里去?不如停下拼拼看。

不过,瓦迪耶在­干­什么?就算水盗来得太突然,他怎么就这么把人放了进来?照顾老弱­妇­孺就应该是他这样的军人的责任,更何况安克帝克将军明明让他来保护我的。——即使当时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亚娜连连点头,还不时看向身后。忽然,她的脸­色­突变,眼睛微微瞪大,身体一僵,定在了原地。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我看到一个只在腰间围一块围裙,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蒙面大汉正提着一把斧头向这边冲过来。

看到我们两个人,对方似乎一愣,随即大笑,粗犷的笑声从劣质的蒙面布下传出,比乌鸦叫还难听,“哈哈,没想到居然有两个女人,那个贵族还真是有福!”

拉着亚娜退后两步,我将手背到身后,把木棍往后藏了藏。

“我们只是那位贵族的侍女而已,请放过我们!想要珠宝尽管去拿,我们不会阻止你的!”

我想起以前曾在报纸上看到的报道,说是一个人跟抢劫犯搏斗,结果英勇牺牲了,最后抢劫犯抢走的不过就是5元钱而已。……为了5块钱而死翘翘,真是太不值得了。我也没带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他要抢随便抢……反正不是我的。

“那个房间是贵族大人的,一定有很多金银珠宝!”我顺手一指离我们有些距离的瓦迪耶的房间。

蒙面大汉似乎又是一愣,有些怀疑地上下看我,大概是觉得我这样的态度太过古怪,可能有­阴­谋吧?

我紧张地盯着他,很怕他二话不说先过来把我们杀了来个一­干­二净。

对方看我们半晌,终于在我们紧张的目光下开口,“哼哼!看你们也是被贵族欺压的可怜人,今天就放过你们。”

说着,他走向瓦迪耶的房间,一脚把门踹开,走了进去。

“外面到底是什么状况?你怎么会被那个人追?”看蒙面大汉进去了,我小声地问亚娜。

继续待这里有危险,谁知道那个大汉会不会改变主意对我们不利?可是如果在不了解外面状况的情况就乱走,恐怕更危险。

亚娜此时似乎已经稍微冷静下来,她咽了咽口水,说:“瓦迪耶大人正带着人和一大群水盗战斗,我本来是听到声音想去看看怎么回事的,没想到正好撞到他要悄悄进舱来。”

这样啊……我皱了皱眉。

这么看来,外面应该比里面危险多了。群殴中难免有误伤的时候。所以,我们还不如待在这里安全些。

“斯奈夫鲁呢?”指望不上别人,我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带来的人。

“他应该也是被人缠住了。”亚娜皱眉小声说,一边盯着瓦迪耶的房门。

“走,我们回房间去躲起来。”

还是尽快消失在那个大汉的视线中,让他不要想起我们比较安全。

然而,世事却总不能让我们如愿。我和亚娜刚要转身回房,拐角处就又冒出一个蒙面汉子来。

来人跟前一个人同样装束,但露出的眼睛看起来显然要狡猾多了。

看到我们,他脚步一顿,随即两眼放光大踏步向我们走来。

——糟了!

对方显然不如之前的那个好糊弄。我捏了捏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棍子,考虑着要不要拼死一回。

“赛勒,你也来了?”正当此时,抱着一包东西的一号蒙面大汉从瓦迪耶的房间出来了,叫住了向我们走来的二号蒙面男。

“嘿嘿,不是只有你才功夫好能进得来的。”被称为赛勒的二号蒙面男有些­阴­阳怪气地说。

一号蒙面男也不在意,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能拿的我都拿了,我们快去找老大撤了吧。虽然这个贵族带的人少,但显然都是练家子,不好对付啊。”

“哼,又被你抢了一功。”赛勒冷哼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显然是认可了一号蒙面男的话。

我拽着亚娜的手,安静地待在角落里,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听到他们马上要走,我吊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

拜托你们了,不要那么多废话,尽快离开吧。

然而,我刚在心里念叨完,本来已经转身背对着我们的赛勒忽然又猛得回过头来,上前不由分说地捏住了我的手腕。“砰”的一声,木棍掉落在地,发出清晰的撞击声。

似乎感觉有一阵­阴­风刮过,在场的人都有些傻眼。

——居然如此简单就卸了我的武器。

“赛勒,你­干­嘛?”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一号蒙面男。

“­干­嘛?”赛勒冷哼,“这次踢到铁板了,不弄个人质,怎么顺利撤退?”

“就算要人质,抓她们有什么用?”一号蒙面男虽然似乎是赞同赛勒的人质论的,但显然是不赞同抓我。“她们不过就是两个侍女,那些贵族不会在乎的。”

没错,就是这样。

我连连点头。

“侍女?”赛勒斜了一号蒙面男一眼,嘲讽地说,“图拉斯,你眼睛是被屎糊了?这个女人……”赛勒扯了扯我的手腕,直扯得我一个踉跄踏前了一步,“你真的认为一个侍女配穿这么好的衣料?”

心底猛然一凉……果然,我就知道这人不好糊弄。

图拉斯惊讶地重新打量我,渐渐地,眼中蒙上一层怒气,“竟然敢骗我!”

“是你自己傻,好骗!”赛勒在一旁冷嘲热讽,一点没有同伴的自觉。

但图拉斯似乎已经被嘲讽习惯了,他完全没有反驳赛勒的意思,大踏步上前抓住了亚娜的手臂,“走!”

“说你傻,你还真傻!那个女人只是个侍女,你抓了有什么用?尽是累赘!”赛勒冷哼,那句累赘也不知道是说亚娜还是图拉斯。

又被讽刺了一句,图拉斯似乎竟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放开亚娜,催促道,“那么带上她快走吧,我怕老大顶不住了。”

“这还用你说?要不是你傻,我早就可以走了。”赛勒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起来。而我,也被迫向前走去。

“乌鲁丝拉!”身后,亚娜担忧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看她,使劲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人质什么的,一个就够了。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份,瓦迪耶必然要顾虑到我。而亚娜只是以侍女身份进的将军府,即使我请求了,他救助的时候恐怕也不会一视同仁。

这个时代我唯一的朋友,我一点都不希望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是个技术活,当卡文来得很突然的时候,没有存稿的我就被弄得措手不及,于是……狗血又出现了orz

PS:虽然刚刚得到了一个长评【再次感谢霸王花童鞋】……不过为毛很多熟面孔都不见了T T有种我越写越烂被抛弃了的感觉……果然是我自我感觉太好了么orz

多灾多难之人 ...

直接被拖到了舱门口,我这才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甲板上,人影交织,金属交击发出的声音凌乱地在我耳边回响。此时天正黑,只有拉里斯号顶上的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让我能勉强看清对峙的两方。

来偷袭的水盗似乎装扮和赛勒和图拉斯一样,个个蒙面。粗略一算,甲板上大概有二三十个人的样子,令原本宽敞的地方显得拥挤不堪。

“都住手!”粗鄙的声音在耳旁回旋,震得我脑中嗡嗡直响。

被震住的,还有场内打斗的众人。敌我双方在看清这边的情势后迅速地分开站成两边对峙着。

“乌鲁丝拉?”瓦迪耶惊诧地看着这边,脸­色­有些铁青,“放开她!”

“那边船上的也都给我住手!”然而,赛勒根本就没理会瓦迪耶的话,直接向隔壁船上喊去。

这时我才注意到,拉姆瑟斯那边差不多也是这样混乱的状况,最突出的是拉姆瑟斯和一个裹着黑袍的相对于拉姆瑟斯来说娇小的身影。他们两人正斗得火热,直径三米之内都没有其他人。听到这边的喊声,黑袍人敏捷地躲开拉姆瑟斯一剑,轻巧地向后跃了一大步,退出了拉姆瑟斯的攻击范围。

“老大!”图拉斯高喊一声,那边已经聚拢了所有水盗的黑袍人就迅速指挥所有人上了用木板连起来的另一艘船。那艘船看起来轻便快捷,与我们这跟游船似的船比起来,可以称之为快艇了。

而黑袍人自己就跳到了这艘船上,走到我们身边,拍了拍图拉斯的肩膀,称赞道,“做得好。”

走近了我才发觉他的身高不过与我差不多,声音听起来也是男女莫辨,就像是还没发育成熟的小孩子。

听到黑袍人的称赞,图拉斯嘿嘿傻笑两声,而赛勒则轻轻地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看起来这位老大的威信很足嘛。

然而,此时却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人家内部的阶级怎样关系又怎样根本就与我无关,我要想的,不过就是安全地从水盗们手下逃出去,不要过分地拖累瓦迪耶和拉姆瑟斯他们。

——像电视里那种为了人质放下武器落得全军覆没或者人质为了不拖累别人而自残的事都太蠢了,我可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但是,想要靠自己从这几人手下逃脱——我稍微动了动被紧紧抓住的手臂,却换来更紧的力道和威胁­性­的一瞥——似乎是个很大的难题。

此时就只有拉里斯号上有三名水盗,拉姆瑟斯那边的人紧盯着这边,而我们这边的人也严阵以待。看瓦迪耶的表情,似乎只要这三人露出一点破绽,就会被集体围殴。

然而,因为我这个人质的存在,瓦迪耶即使不忿自然也只能憋着。

“多谢贵族老爷的款待,礼物我们也收下了。”黑袍人拿过图拉斯手中的包裹,扬了扬,包中的物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瓦迪耶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不用送行了,我们自己可以离开。”

黑袍人笑嘻嘻地说着,仿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踏步地向自己的船走去,赛勒和图拉斯也很有默契地一边一个挟持着我跟上。一路上,瓦迪耶的人纷纷退后,紧盯着却不敢上前。

“东西我不要了,把乌鲁丝拉放了。”

在我们快踏上贼船时,瓦迪耶忽然喊道。

没错,就应该是这样。

我心里颇为赞同,却忍着没有说话。人质就应该安静一些,表现得太过积极或者太过慌张,恐怕都会令这些水盗们不耐烦的。

“作为在民众中颇有威名的影盗,你们不觉得挟持一个女人太过无耻了吗?”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自己船头的拉姆瑟斯忽然慢悠悠地开口。

——影盗?颇有威名?果然这也是个玄幻的世界么?没想到古埃及居然也会出现这种东西。

虽然嘴角有些小小的抽搐,但听到拉姆瑟斯这样说,我顿时觉得心底一块大石落地。既然是侠盗之流,必然不会无故伤人­性­命。

“诶?原来我们的名气这么大了啊?”黑袍人摸摸被蒙住的脸,摩挲着该是下巴的地方。

“当然了,老大!”图拉斯有些自豪地开口。

“可是,我们本来就是水盗,无耻又怎么样?”黑袍人的声音有些得意,似乎拉姆瑟斯说的是在夸奖他一样。我仿佛可以看到他蒙面布之下狡黠的神­色­。

这老大……还真是非同一般。要不是现在这状况,恐怕我会很欣赏他的。可是当他处在对立面的时候,就能让人恨得牙痒痒了。

“多说无用,人你们放不放?”瓦迪耶显然是属于恨得牙痒痒的那拨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人当然要放。”黑袍人呵呵笑两声,“我们又不缺女人。”

谁知他话一出口,起先早就撤退到船上的人就嚷嚷开来。

“老大,你不缺我们缺啊。”

“就是啊!”

“老子都三个月没碰过女人了!”

“闭嘴。”黑袍人回头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身后的声音瞬间就沉寂下来。不过——我偷偷地瞥了一眼——这群人即使被呵斥了,个个脸上还都是笑嘻嘻的样子,实在很是诡异。

“咳咳!”黑袍人捂着嘴巴咳两声,似乎想将刚刚的Сhā曲掩盖过去,“总之,人我们留着也没用,等到安全后就还给你们好了。别跟过来哦。”

说着,黑袍人就对他的手下下令开船。

连接三船的木板被撤除,这艘船缓缓加快速度,而我只能无奈地看着对面甲板上的瓦迪耶和拉姆瑟斯越来越远。

不过,会让我回去就没问题了。

——等等,这里是水上吧?那么,他们怎么让我回去?不会是……丢进水里吧?

当船开动的时候,就没人再理会我了。

一船的水盗,有互相疗伤的,有坐着聊天谈刚才那场战斗的,也有闭目养神的,更有查看战利品的——最后一种指的自然就是那个黑袍人了。

只见他蹲在甲板的一角,身边摆了好几袋东西,站在他身旁的是之前的图拉斯和赛勒。他打开图拉斯从瓦迪耶房间拿出来的东西,每拿出一样就惊叹一声,“哇,这个真漂亮!”“哇,这个肯定很值钱!”“哇,这个也好!”

——一点都不像个领导一个遭贼集团的老大。

出于对未来的担忧,我硬着头皮也凑了上去。

“这位老大……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我?”

黑袍人从珠宝堆中抬起视线,蔚蓝­色­的眼就仿佛刚刚睡醒一般朦胧一片,丝毫不像个刚刚正在惊叹于珠宝的人。

“哦,对了,你还没放啊。”盯了我半天,他才恍然大悟一般击掌道。

眼角一抽,我对于这位老大的迷糊很是震惊。

——如果我不来询问他们的话,是不是他们就要顺手把我带到老巢去了?

真是太可怕了……

“要说怎么放啊……”黑袍人状似为难地摸了摸下巴,忽然眼前一亮,有些兴奋地盯着我,“你会游泳吗?”

……这个问题的意思是,我会游泳就要把我丢水里游回去么?

“……不会。”我僵硬地摇了摇头。

——就算会我也一定说不会,更何况我本来就是一只旱鸭子。

“这样啊……”黑袍人似乎遗憾地叹息了一声,随即语气一转,“没关系,我们还有木板。”

我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让把我丢水里让我挂在木板上等救援!

“请不要这样……”我背后冷汗直冒,却诚恳地看着他,“我家很有钱的,想要什么我回去后一定送来给你。你看,”我指指他手中属于瓦迪耶的珠宝,“这些都是我那个哥哥的。”

“哥哥?”黑袍人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我本来还以为他是你的情人呢。”他一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对,那个身手不错的男人才是你的情人吧?”

“……”岔开话题也不是这样的啊!

我知道自己在水盗手里,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这个连面貌都不清楚的黑袍人却无端地让我产生了亲近的念头,让我有一种他不会伤害我的感觉。

“我猜得没错吧?”黑袍人笑嘻嘻地凑近了我。

“……不,您猜错了。”看着他满是笑意的蔚蓝­色­眼睛,我淡定摇头,“我们只是正好同行而已。”

“咦,不是啊?”他一边遗憾地小声叹息着,一边退了回去。

“那么我刚刚的提议?”我紧追着问。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担忧的心情,黑袍人眼睛微眯,似乎在笑。

“放心啦,你肯定不会死的。”他带着安抚意味地拍拍我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我们船上的木板质量都很好,不会沉下去的。”

……你这样说,反而让我更紧张了。

“老大!”正要继续进行交涉,一个不识趣的声音就远远Сhā了进来。

“就这么决定吧,到地方了我会派人来叫你的。”黑袍人单方面地结束了这次对话,拍拍手站了起来,大步向声源处走去。

“等等……”我极力想挽回。

“算了吧,老大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赛勒嘿嘿冷笑两声,随即上上下下地扫着我,“不过如果你想跟着我们回去的话,或许老大会改变主意。”

被看出一身­鸡­皮疙瘩,我蹭的站起身,几步远离赛勒,“你们老大的决定……挺好的。”

贼窝……如果我是女超人,去一去还能惩恶扬善,但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去了纯粹是找死。——况且,我不觉得他们真的会让我去他们的老巢。那种地方,应该算是机密了,让我这种不相­干­的人去,保不准我什么时候逃出来就会带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么……就做好“随波逐流”的准备吧。

当五分钟左右之后被通知要“放”了我的时候,我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但心里仍不免悲愤。

夜­色­朦胧中,夜风呼呼地刮着,让站在甲板上的我顿觉苍凉。

“请吧。”黑袍人仿佛绅士一般伸手指了指暗黑的水面。

我看了看四周,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是看戏的表情,等着我跳下水。

“……木板呢?”我可不认为我有尼罗河女儿那样的好运,掉水里不但不会淹死还能穿越时空。

“哦,木板啊,”黑袍人无辜地眨眨眼,“我刚刚发觉没有了。”

“等等,你们之前不是……”用木板连接过两艘船的么?

然而,不等我问完,黑袍人就打断了我的话,“所以,就辛苦你了哦。”说着,他轻轻一推,看似不大的力道却直接让我一个不稳跌出了甲板!

“啊……呃?”身体失重,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碰到了冰冷的河水。我正想挣扎好飘起来,却猛然间发觉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我脚下碰到的,似乎是……坚实的土地?

“哈哈……”船上的人忽然集体爆发出震天的笑。

——居然被耍了。

我跌跌撞撞地从水中爬起来,才发觉这水只到我小腿处的样子。四下看去,我发觉这里似乎是尼罗河的岸边,我脚下的土地本来应该是一块延伸至河上的岩石,却被河水给淹没了。

“有趣的小姐,后会有期啦!”黑袍人大笑着向我挥手。

船在他的笑声中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一向啰嗦的我,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PS:因为远离底比斯这个压抑的地方,女主被压抑的情绪稍微释放了些,所以本章就显得有些……欢乐= =咳

孟菲斯的日子 ...

怕走太远瓦迪耶他们找不着我,我只好站在岸边,眺望着尼罗河宽阔的江面。

因为衣服已经湿了,所以夜风吹来,每一阵都能让我不停地哆嗦。这里可是埃及,日夜温差相差不是一般的大。现在的温度,说不定只有四五度。

我一边搓着双臂取暖一边焦躁地看着河面,只希望他们能尽快出现。然而,直到近一个小时之后,预示着我得救的灯光才出现在河面上。那时,我已经全身僵硬,仿佛雕塑一般不能随意动弹。

模糊的身影在我眼前晃着,熟悉的声音仿佛来自九霄云外,不断叫着我的名字。我想回答说我没事,却发觉声带好像被冻住一般无法震动,只能傻傻地睁着眼,却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眼前忽然一暗,连模糊的人影都看不到了。接着,僵硬的身体似乎横着飘了起来。

要被人扛回去了吧?

最后闪过这个模糊的想法,我就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做了一个梦。

虽然当我在梦中的时候我应该不知道我在做梦,但我就是深刻地明白着这只是我的梦而已。

但明白归明白,梦中的恐惧却让我直到醒来也记忆犹新。

我梦见一只全身漆黑的怪物追赶着我,将我驱赶至一处悬崖,一步步逼近我。我只有两种选择,跳下去或者被撕裂。

悬崖下是奔腾的海水,似乎有暗礁,令海水溅起一朵朵水花;眼前是长相恐怖的怪物,怪叫着向我靠近。我的选择,已然明了。

心下一横,我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身后,是怪物撕心裂肺的吼叫。

——没错,确实是撕心裂肺,因为已经跳下悬崖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上帝视角了,将怪物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

这只怪物趴在悬崖边痛苦地看着我下落的方向,嘶吼声响彻云霄。然后,它说话了!

——不,恐怖的不是它说话了,而是它话的内容!

只见怪物脸上忽然露出咆哮教教主一般狰狞的表情,捂着心口痛彻心扉地仰天大喊:“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意接受我?为什么!?”

视线一转,我骤然发觉,正向悬崖下落去的身影和这只怪物一模一样!

然后?

然后我就吓醒了。

——这么可怕的梦再不醒来我怕我会直接吓死在梦里!

醒来的时候,身边照例是亚娜。

看我醒来,她照例是很激动的样子。

于是我明白我这回又睡了很久。

之后自然又是一番问答,我差不多了解了我被带走之后发生的事情。

首先,他们等到看不到水盗船之后就准备出发来搜寻我。但拉姆瑟斯和瓦迪耶产生了分歧。瓦迪耶认为水盗没那么好心,毕竟现在正是尼罗河泛滥的时候,河面宽度也有个几百米,为了尽快逃跑,他们不会浪费时间。而拉姆瑟斯却坚持认为影盗会放我到岸边。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分船而行,不论哪方找到人,都在离遇水盗不远处的一个城市港口汇合。

作为被带走的当事人,不用亚娜说我当然知道是拉姆瑟斯找到了我。亚娜当时直觉­性­地跟上了拉姆瑟斯,自然见证了救得我的全过程。她说因为要沿着岸边慢慢搜寻,天­色­又黑,所以花费了很多时间。当他们终于在岸边看到我的时候,我脸­色­铁青,目光呆滞,几乎站着缩成了一团。……总之非常狼狈。而且当晚就直接发起了高烧。

现在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到了孟菲斯。

因为是拉姆瑟斯救的我,我一直在他船上,下来的时候也就直接送到了他位于孟菲斯的家里。据说当时瓦迪耶强烈地反对,但最后还是同意了,而且连自己也住了进来。

——我猜是他随身携带的钱财都被水盗打劫走了,一时没地方弄钱,而我的病又拖不起,他总不能将自己卖了,所以最后只能妥协。

身为一个病人,我自然不能随意起床。于是我不得已回到了之前养伤那段时间的无所事事。可能是处理自己家的家族事务去了,自我醒来也没见过拉姆瑟斯,倒是瓦迪耶天天会来看我,并表达他对于没有照顾好我的愧疚之情。于是轮到我来安慰他,让他不要介意。

因为在拉姆瑟斯家中,必然会与他的家人有交集。比如说他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刚从外面游玩归来的妹妹——爱穿露胸装的聂芙特……

当时我正在喝水,随着门口忽然出现的声音不经意地瞥过去,视线撞上一对浑圆的胸部的瞬间……华丽地喷出了一道彩虹。

“咳咳……咳……”我捂嘴猛烈地咳起来,亚娜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拿走我手中的杯子顺便还要帮我拍背顺气。

“喂,你没事吧?”声音来自于我的正前方。

好不容易顺气了,我调整好表情,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弯腰与我平视,极近的距离让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那淡棕­色­眼中仍带着些惊吓神­色­的自己。

“我没事。”我摇头,怕再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而只能看着她的眼睛。

“嗯……”她盯着我,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因为是坐在床上,活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我无法避开眼前人的审视,只得硬着头皮任由她看。但想想又觉得不甘心,我问出一句,“你是?”

“我啊,”眼前人终于直起腰,远离了我,“我叫哈朵儿·聂芙特,来看看拉姆瑟斯哥哥带来的女孩。”

说着,她上下地打量着我,却频频摇头,“虽然长得挺漂亮,可是看起来太柔弱了。哥哥怎么改变口味了?”

——任谁大病一场都会看起来虚弱不堪的吧?

我不忿于她的看不起,却也懒得解释。我到底柔不柔弱,日后她自然会知道。

“聂芙特小姐,你误会了。”我说着,忽然想起了拉姆瑟斯曾经形容过喜欢的女­性­样子和他后来爱上的夕梨,“不过你哥哥的口味确实变了。”

“你好,我叫乌鲁丝拉。”我自报家门,顺便也岔开那个没营养的话题。

“你不是埃及人,对吧?”聂芙特随意在我床边的软榻上坐下,身体一仰就侧卧了上去。

“……不,我是。”对于每个人都能看穿我的出处,我已经厌烦了。这次,我要坚决地否定。

对于我的话,聂芙特似乎手一滑上身就摔在了软榻上。

“诶,我怎么会看错?”她一骨碌爬起来,不信地再次上下看我,“不对啊,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不,你的感觉错了。我是安克帝克将军的女儿。”我淡淡地微笑着,舒适地靠在了亚娜为我准备的软垫上。

“这样么。”聂芙特肯定也是听过安克帝克将军的威名,虽然眼中仍然有着深深的疑惑,却也不再追问。

“当然,我哥哥也在这里,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哥哥?”聂芙特忽然眼睛一亮,“你是说那个不理我的帅哥?”

……咦?

“我很久都没有在孟菲斯见过这么有气魄的男人了。”没等我问出口,聂芙特就兀自捧着脸说开来,“那强壮的身体,那威严的气势,哦哦,就比我哥哥差一点点了。”

——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聂芙特在漫画中是喜欢上了那个……那个叫鲁沙法的,结果鲁沙法爱的是夕梨,为夕梨死去了。如果此时她真的看上了瓦迪耶,倒也不错,至少以后她不会有那段可悲的记忆。

“我哥哥叫瓦迪耶,现在跟拉姆瑟斯大人是同样的官职。每天正午会到我这里来看我。”我朝聂芙特眨眨眼。

“真的?”聂芙特身侧似乎泛起了粉红­色­的泡泡,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我先回去一下,正午再过来!”

说着,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快乐地几乎是飞了出去。

“亚娜,你说,我那个哥哥会不会以后会不会再也不来看我?”直到看不到聂芙特了,我才转头问亚娜。

“乌鲁丝拉你越来越坏了。”亚娜扑哧一笑,似乎也觉得很有趣。

“有么?”我觉得还好吧……应该是这样没错。

“有!”亚娜坚定地点头。

……好吧,坏一点就坏一点。俗话说得好,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果然还是做个祸害好啊。

此后的日子似乎可以算是­鸡­飞狗跳了吧。

自从聂芙特的到来,我这里就显得很热闹……呃,热闹过头了。好在瓦迪耶没想到是聂芙特天天出现是我的原因,虽说时有不耐烦的表情,但处于他人的屋檐之下,自然会收敛一些。——谁叫他丢了所有的钱而这里又没有他可以调用的钱财呢?我当然也是不会告诉他是我指点了图拉斯他房间的位置的。

到第五天的时候,我自觉身体快好了,而拉姆瑟斯的家务事似乎也处理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始露面了。

听说他这几天也在追查影盗的下落,不过那批人太高端,没留下任何线索,令他的调查全无进展。

又过了几天,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拉姆瑟斯忽然邀请我们去游览孟菲斯。——我们指的自然是瓦迪耶和我。

也是,当初来孟菲斯的借口就是拉姆瑟斯说要邀请我一起来玩啊。好不容易能松松躺了许久已经快僵硬的筋骨,我当然快乐地接受了邀请,并拖上了似乎不太乐意的瓦迪耶——聂芙特也是要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怕写jq的= =于是明天再说orz

PS:电脑忽然出问题了orz,再加上明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今天又要通宵了= =

等着我回评的童鞋先等等吧,等我明天考完了再说【啊——终于要解放了虽然之后还有可恶的实习= =】……估计又在半夜= =+

更新完了就关电脑跑去复习= =明天见~

水盗们的报复 ...

此次的行程是孟菲斯城郊一日游,坐轿子当然不方便,骑马才是上上之选。拉姆瑟斯,瓦迪耶和迪亚三个都是军人,骑马当然是基本技能;聂芙特出生于军人世家,自小也学会了骑马;我和亚娜虽然还算新手,但骑稳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到这里,我忽然有些想念在拉姆瑟斯别苑的白龙马了。

就这样,我们一行六人再加上四个带着食物饮料的士兵,说笑着在拉姆瑟斯的带领下向城北驶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

一开始,先是聂芙特提出赛马比赛。拉姆瑟斯对于自己妹妹的要求似乎也挺有兴趣的,于是附议。拉姆瑟斯都同意了,迪亚自然不会反对。几个人都同意了,瓦迪耶可能是顾忌到面子问题,也就没反对。我和亚娜属于新手,当即表示不参与,纯围观。

这场比赛就在四人间展开。说实话,没什么看头。迪亚自然不敢骑在前头,聂芙特虽说是提议比赛的人但显然也是马术不­精­。因此最后真正的胜负,就在拉姆瑟斯和瓦迪耶之间展开。

至于结局——他们跑远了我没有上帝视角当然无法得知。只不过回来的时候,拉姆瑟斯一如既往地但笑不语,而瓦迪耶的表情就比较令人遐想了。

在房子里闷了这么久,出来放风的感觉真是不错。

在这个难得不太炎热的日子里,我一个人站在一处小山坡上迎着清新的微风,深吸了一大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这处小山坡似乎是一个分界线,我所处的这边一马平川,坚实的土地上一簇簇东倒西歪的野草繁茂地生长着。山坡对面则是一大片椰林,从左至右望不着边。前一刻还是零星的几颗野鼠孤单地遥遥相望,下一刻视线中闯入的就是密密麻麻的绿意。树与树之间并不只是平坦的地面,时有些印着岁月刻痕的巨石横亘其中。那边波光粼粼的一片似乎是一条小溪,反­射­着晶莹的光。更远一点与地平线差不多相接的地方,黄灿灿的一片,大概是沙漠的边缘了吧。

孟菲斯位于尼罗河西河谷的绿洲,水源丰沛,作为曾经的古都,自有它的韵味。

这样广阔的自然景光,让我心中豪气顿生,禁不住想策马狂奔。

然而,想到我那还不纯熟的马术,再加上我身边这匹不熟悉的白马,我只好遗憾地放弃了。

之后就被亚娜拽着去了众人的临时休息处——一株繁茂的椰子树底下。

出来得本就不早,再加上刚刚的一番比赛,此时众人都坐在地上铺着的大亚麻布上,中间是美酒佳肴——很有种同学少年野炊的感觉。

“乌鲁丝拉,你身体刚好,不要到处乱跑。”见我回来,瓦迪耶首先开口,只不过一开口就是批评。他似乎将我这次被劫生病的错都算在了自己头上,简直恨不得把我拴在身边,看住我不让我乱动。

“我身体早好了,不用担心。”我重复着不知说了几遍的话,坐在了留给我的空位上。

此时,我左手边是被我硬拉着坐下的亚娜,右手边是瓦迪耶。对面是拉姆瑟斯兄妹。迪亚怎么都不肯坐下,就一直站在一旁。而那四个士兵就在更远一些的地方,照顾着我们的马匹。

“乌鲁丝拉觉得这里怎么样?”拉姆瑟斯一边喝着美酒,一边不经意地问道。

“……很美。”一瞬间,我的脑中闪过一堆堆华丽的形容词,然而最后蹦出来的,却仅仅是两个字。

“那是当然。”聂芙特带着自豪的笑,“你们可以多住些时间。”她一边说着,频频瞥向瓦迪耶。

而瓦迪耶不知道是真没看到还是装作没看到,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我。

我看了眼拉姆瑟斯,他微微勾着­唇­角,似乎是默认了聂芙特的话。

“那么就打扰了。”

底比斯到现在还没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法老还活着,各个势力还在胶着着,此时当然不能回去。

之后,我们谈孟菲斯的风土人情,谈生活中的趣事,悠闲而惬意。

也因此,当突变忽然发生,我直到一切都静止下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彼时,我又站到了小山坡上,心情平静地眺望远方。

身边一左一右地站着瓦迪耶和拉姆瑟斯。

——这种诡异的情况是怎么发生的?

我表面平静内心却一阵抽搐,这种状况,似乎有一种微妙的狗血之感。

似乎当时是我先来到山坡上,过了会儿那两人就莫名其妙地从不同方向同时走到了我身边。

更诡异的是没人说话。这使得我决定装作不知道他们的到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看风景的好心情逐渐被越来越诡异的气氛所­干­扰。

最终我决定说些什么来冲淡这种诡异。

“瓦迪耶哥哥,”先侧头看右边,再一百八十度旋转,看向左边,“拉姆瑟斯大人,你们也是来看……”风景的?

然而,恰在此时,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不远处有什么一闪而过,冰冷的金属光泽耀花了我的眼。

“当心!”来不及细想,我一把推开拉姆瑟斯。

拉姆瑟斯作为一个军人,自然受到过多种锻炼。当我几乎用尽全力想推开拉姆瑟斯,却触到他一瞬间绷紧的肌­肉­的时候,我知道要遭了。

拉姆瑟斯只被我推开半个身形,一支闪着寒光的箭恰在此时从我们之间倏地划过。而我,因为拉姆瑟斯条件反­射­­性­的瞬间防御行为,再加上牛顿第三定律的作用,身体一个不稳,就要歪倒。

——而歪倒的方向,却是山坡下!

这小山坡七八米高,从这里滚下去……我已经可以预见我接下来几天要再次回到床上的悲惨生活了——更何况山坡下都是零星的巨石和椰树,如果滚下去的时候人品太差,一不小心撞到,情况还会更糟!

千钧一发之际,眼前忽然晃过两只手来。

本以为必滚无疑,眼前的手让我迅速地如抢救命稻草一般随意拉住了一只离我最近的。

是拉姆瑟斯。

我正要舒一口气,拉姆瑟斯的脸­色­忽然凝住了一般,拉着我的手轻颤了一下,本来要拉住我的力道忽然消失,连他整个人都好像忽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向我压来!

——他的背后,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怪异弧度的,似乎是一支箭!

我来不及思考现在的状况,甚至只来得及在脑中幻化出斗大的两字“糟糕”,就被拉姆瑟斯压过来的身体带得向后倒去。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失重的身体再次与地面相触的时候,似乎有一双手包容地搂住了我。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滚落的结束伴随着一声闷哼。

好不容易从头晕目眩中醒过神来,我正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下的土地忽然往下一陷,连带着往下一沉的是我的心。

这种不好的感觉——我僵着不敢动。

三秒的沉寂,地面又是向下一陷,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了泥土掉落水中的哗哗声。

……该不是,要塌了吧?

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刚想完,哗哗声瞬间变大,失重的感觉再次将我俘获。我慌乱地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什么,却只徒劳地看着晴朗的天空逐渐缩小,变成了我遥不可及并且逐渐远去的一小片光明。

身体重重地砸入水中,随着水流沉沉浮浮,而我的意识,也在沉浮间逐渐模糊。

一片黑暗中,我差不多搞清楚了所有的状况。

先是那支箭,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肯定是冲着拉姆瑟斯来的。——我刚来孟菲斯没多久还几乎一直没出去晃荡过,想树敌都没地方树去。而那箭的轨迹,分明是向着拉姆瑟斯的。

之后我差点摔下山坡,随手拉住了拉姆瑟斯的手,但同时,又一支箭飞来,正中拉姆瑟斯,使得他滚下山坡,连带上我。滚的趋势被一块巨石挡着,好不容易停下了,谁知这边土地疏松,承受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带着我们一起掉到了地下河中。

然后我就被冲到了这里。

拉姆瑟斯却不知被冲到了哪里。

想到他受的箭伤,现在又被水不知道冲到了哪里,我就一阵心慌。

他将来还要当法老的,怎么能现在就死?

况且……他要是死了,我对王太后就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这里漆黑一片,但不知道从哪里­射­进来的零星光线让我在适应了黑暗后不再是睁眼瞎。

这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地下洞|­茓­,奔涌的地下河以及常年的不见光让每块石头都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这样的环境下,伤口会很快发炎的,我要尽快找到拉姆瑟斯。

——我拒绝去想拉姆瑟斯已经死亡的状况,不管是历史还是漫画,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或许是终于积攒到了足够的rp,我不过四下张望了一下,还没决定要往哪个方向找的时候,一个安静的人影就蓦地闯入了我的视线中。

我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跟我一样已经浑身湿透了的拉姆瑟斯,狼狈的样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他趴着,身上有多处划伤,最严重的却还是那箭伤。只见他背上右后腰处,已经折断扭曲变形的小半支箭森然挺立着。

他紧闭着眼,颤动的睫毛上还残留着细小的水珠。

“拉姆瑟斯大人!拉姆瑟斯大人!”我轻轻摇了摇他,却得不到回应。心底一紧,我有些颤抖地摸上他的鼻息……虽然有些微弱,但果然还有气!

作者有话要说:.

卡死我了orz这是补昨天的……晚上自然还有今天的一章= =

此章标题是剧透——不过也没啥大关系orz

咳,搂搂抱抱都有了……jq什么的,最讨厌了= =+

换美来救一救 ...

“拉姆瑟斯,拉姆瑟斯!”我又稍微加了点劲摇了摇拉姆瑟斯。甚至,因为心中的不安,我已经在考虑着要不要拍打他的脸了。

好在此时他微颤着似乎即将睁开的眼睑让我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我屏息等待着。

微微抖动了两下,拉姆瑟斯缓缓睁开了他的眼睛,先是闪过一丝迷惑,随即他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同时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很痛?”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看他眉头都皱成那个样子了,必然痛得不轻。

然而拉姆瑟斯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费力地撑着地,似乎是想坐起来。见状,我忙上前扶了一把,让他能避开伤口坐好。——其实我觉得以他伤的位置还不如趴着的好,但以他的骄傲必然是不会愿意在人前面前示弱的吧。

似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拉姆瑟斯显然对于现在处境表现出了一定的不解。

“从山坡上滚下后,我们从上面掉到了地下河中,被冲到了这里。”我解释道。

“嗯。”拉姆瑟斯一边听着我的解释,一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时我才想起了我一直的疑惑,“大人知道偷袭我们的是什么人么?”

听闻我的问话,拉姆瑟斯脸上骤然袭上一抹类似于羞恼的神­色­,不过却转瞬即逝,再加上环境的黑暗,令我无从分辨是真相还是只是我的幻觉。轻咳一声,他略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些人应该是漏网的水盗。”

“……什么?水盗?”我有些惊讶。如果是抓我的那些水盗的话,应该不会来偷袭的吧?不是说拉姆瑟斯没找到关于影盗的任何信息么?

“前几日我带人抓了些尼罗河上作乱的水盗。”拉姆瑟斯摸摸鼻子,别开了视线。

“哦……”我点头。

原来如此。

结合刚刚说的关于拉姆瑟斯想调查影盗最终却毫无收获的事,我大概明白了他现在这种类似不好意思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影盗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也就是我——劫走,他一定觉得面子上受不了,加紧搜查却什么都查不到,郁闷郁结于胸,自然要找些替死鬼来泄愤。不过百密必有一疏,他虽说逮了些水盗,却没将同一伙人抓­干­净,仍旧有漏网之鱼。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个笑话,说是为什么寝室里明明灭了小强,在药效过去后小强却越来越多。答曰:你家人不见了你不着急?——咳,所以说现在大概也是类似的情形吧,漏网的水盗想复仇……或者说抓住主事者以之为人质逼令放人。

——所以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乌鲁丝拉,你……一个人怕不怕黑?”拉姆瑟斯忽然问道,只是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正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身体忽然一歪,将整个重量压到了我的身上。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我才好不容易撑住他。

“大人!……拉姆瑟斯?”我轻轻动了动,对方没有丝毫回应。这里,除了河水流过的哗哗声,就只有间或落在石头上的水滴声——要不是拉姆瑟斯的重量和他清浅的呼吸声,我几乎就要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虽说拉姆瑟斯现在的状况还不算很坏,但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走出去,他的伤发炎化脓的话,就糟了。现在他只能保持极短时间的清醒,那么几乎是完好无损的我就该想想办法走出去。

西台哈图萨斯,埃及尼罗河畔,他总共救了我两次,那么这次换我来救他。

下定决心,我顿时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吭哧吭哧地将拉姆瑟斯拖到一根稍微­干­燥些的石柱边趴好,开始找起出路来。

我先是根据水流的方向逆向前进,希望从源头看看能不能找出条出路来。我记得那时掉下来的时候感觉地面离得不太远,或许可以哪里下来的再从哪里上去。然而走了不到两百米,那华丽的河流岔道就让我泪流满面了——居然还是汇入的支流,彻底打消了我寻找源头的可能。

这下可好,这条地下河光光这两百米内就出现了岔道,可以想见整条河会有多少岔道了,我本抱着的一丁点的原地等待救援的希望就这样彻底渺茫了。

追根溯源看样子没什么希望了,我还是去下游看看吧。

这地下河的河面大约有四五米宽的样子,水量不少,不可能就这样堵在地下,我想前方一定有通往地面的出口的。

一定会有。

不敢离开拉姆瑟斯太久,我在决定要走下游后迅速地回到了石柱边。

拉姆瑟斯还趴在原地,没有任何移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他应该没醒来过。

蹲下查看了他的伤口,我微微皱眉,却只能暂时不去管它。

我自认为我没那个能耐处理这样的伤口,想到要把箭头拔出来那种血­肉­飞溅的场面,我就足以害怕了;就算我狠狠心拔了,此时的条件太差,如果得个破伤风什么的,恐怕就只能等死了。所以就先放着吧,即使到时箭头跟­肉­黏牢了,也不过治疗的时候痛一点,总比死了的好。

我吃力地扶起他,将他的左手绕过我的脖子用我的左手握住,然后伸出右手撑在了他的右腋下。

真不是……一般的重。

咬着牙开始一步一步向前走,我脑中却闪过了某次室友生日,准备在寝室里狂欢,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两大瓶两升装的饮料扛回寝室,手臂半天无法弯曲的凄惨景象。那时那么点的重量就让我的手受到了那样大的摧残,可想而知,这回我该有多痛苦了。

可是,再痛苦也得走下去。虽然前方没有目标,虽然前途一片渺茫,我仍然抱有期望。

走走停停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沿途的景­色­没有多大变化,甚至连条岔道都没有,也省了我作抉择。

“水……”耳边忽然响起微弱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地下却又显得清晰可闻。

“拉姆瑟斯?”我有些惊喜地侧头,以为拉姆瑟斯再次醒过来了,但眼前那低垂着的头让我瞬间泄了气。

小心地在河边的石柱旁放下他,我掬了一捧水,先是自己小抿了一口,感觉到一丝甜味,才又重新掬了一捧,喂到嘴­唇­已经开始­干­裂的拉姆瑟斯嘴边。

我观察过,水中有鱼,流动­性­又这么好,我想喝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又不是现代,即使看起来清澈的河流也说不定含有有毒物质,喝一口就中毒。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什么问题,还有我陪着呢。

有了水的滋润,拉姆瑟斯似乎清醒了些。不知为什么,他睁开眼看到我的时候似乎一怔,然后微微勾起了嘴角。

“乌鲁丝拉……还在啊……”他的声音本就显得有些虚弱,此时更是飘渺,仿佛隔了一层屏障,令人听不真切。

“那是当然,不然我还能变成鱼游走么?”莫名的,听到拉姆瑟斯这样说,我忽然有些郁闷。

“哎呀呀,乌鲁丝拉要是变成鱼的话,定然是……美人鱼。”即使虚弱不堪,拉姆瑟斯却如往常一般说着调戏的话。

沉重的心情顿时犹如被阳光照­射­一般染上了明亮的温暖,我小心地帮拉姆瑟斯擦去嘴角的水渍,笑道,“那么你一定是落难的王子了。”

——这个地方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人,没有大人小姐,没有尊卑贵贱,我似乎感觉身上去了一层枷锁,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而不怕说错什么。

“哦?咳……有什么典故吗?”拉姆瑟斯轻轻挑眉,看着我的双眸融入了黑暗的神秘,眼中有着似有似无的好奇。

“典故?”我这时才注意到一件事。虽然嘴上说着美人鱼,但拉姆瑟斯真的知道美人鱼是什么东西么?现在可是公元前一千多年啊。说不定他纯粹是将美人和鱼这两个词组合了而已。

“其实那就是一个公主救了一个王子的故事。”我最后说。人鱼公主救了落难王子,却被人类公主捡了便宜。人鱼公主爱上了王子,于是傻傻地追着王子到了人类世界,最后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伤害王子。

总结:这是个一个开头悲惨,中间悲剧,最后悲凉的故事。

简称悲剧。

我以为拉姆瑟斯可能会追问,但他却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叫了声我的名字,“乌鲁丝拉……”

“什……么?”正想问个清楚,拉姆瑟斯忽然靠了过来,猛然间增强的气息让我屏住了呼吸,僵着不敢动。

心跳声在寂静的地下显得杂乱而有力,我极力想镇定下来却发觉毫无作用。

仿佛等了几个世纪,拉姆瑟斯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心跳再次加剧,仿佛化学反应中的飞温现象,完全失去了控制。

连带着脑中也仿佛被抽空了,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许久……久到我的心跳恢复正常,我的思考能力又回归了,我才意识到拉姆瑟斯的不对劲。

“大人?”

又是毫无回应。

原来……又昏过去了啊。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似乎有些什么正在破土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为什么为什么?后妈!【指】

作者:【扭头】我是亲妈= =+

女主:你骗人!

作者:苍天在上,我保证以后你的身体不会再出个啥毛病了!

女主:真的?……等等,你保证不虐身难道换虐心?

作者:嘿嘿,我是亲妈= =+

以上为无责任小剧场,最后一句是真相= =+

这章我很努力地写jq了T T不知道童鞋们有没有五雷轰顶或者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望天】

正考虑着下章继续或者截断= =

悲剧永无止尽 ...

拉姆瑟斯这一昏或者说这一睡又是许久,昏昏睡睡这么多次,我已经习惯了。所以在拉姆瑟斯昏过去后,我就自发地再次撑起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不过,他醒的时机不会太凑巧了么?在我辛辛苦苦地拖着他走的时候不醒,偏偏在休息的时候醒。如果他能自己用一点劲来走路,我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侧头看了眼再次垂着头的拉姆瑟斯,我认命地叹了口气。

对于受重伤的人,我还是不要要求太高了啊。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中间终于出现岔道了。

对于选择哪一条路,我很是抉择了一番。

不能越走越向地底去,不能走到死胡同去。综合考虑这两条,我选择了流量相对较大,地势平坦而不是下降的支流。

越走我越是发觉,这条地下河的网络很庞大,这地下就跟个迷宫似的。

又到一个岔道口的时候,我本想按照之前的判断标准选择一条支流,但随意的一瞥却让我发觉我正准备放弃的那条通道远处似乎有亮光。

有亮光,就是表示有出口!

我的心底顿时涌上激动,改变原先的想法向那里行去。本已经疲惫不堪的四肢仿佛又重新注入了力量,我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亮光处走去。

虽说我之前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亮光,但足足走了近半个小时我才真正地走到。

然后,我失望了。

这里又是一个分流处,三处支流似乎通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却没有一个方向是地面。而我之前看到的光——我抬头看了看——是这个地洞顶部­射­进来的。

那个洞的直径大约有一米左右,阳光通过后直­射­下来形成了舞台灯光的效果,令洞口正下方奔腾的水带上了晶莹的­色­彩,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然而,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这光柱是外星人的飞船产生的,我可以直接被吸上去。

——当然,纯粹是在做梦。

虽然似乎是白高兴了一场,但对于这好不容易出现的,最接近外界的出口,我无法就这样轻易放过。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再过一会儿天就会暗下来,凭着亮光找出口这个判断标准,就会完全失效。那么我要找到出口的概率就会更低了。

轻轻将拉姆瑟斯放下,我松了松筋骨,开始仔细研究起顶上的洞口。

——那、那是?

我瞪大眼睛,几步冲到地下河边,从最近的距离观察洞口,想确定自己有没有眼花。

洞口高约五米,似乎有绳状物垂挂下来。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可以学着猴子一样攀上去呢?

刚生出这个想法,我就给自己泼了盆冷水。这个洞口是直直地悬在岔道的正上方,也就是说——它的正下方都是水。而那些垂下来的绳状物的长度大约只有两三米长短,要想够着它们,除非我有两个姚明那么高。

有些丧气地坐到地上,我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路途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现在我就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中。在这宛如迷宫一般的地下河道走了快一下午,我早已经感到­精­疲力尽。如果不是拉姆瑟斯跟我一起落到了这种处境,如果不是拉姆瑟斯的伤势要尽快治疗,我说不定早就停下来,等着救援的到来……或者是偷袭者们的到来。

瞥一眼拉姆瑟斯,我微微弯起嘴角,苦笑。

我炮灰也就罢了,本身穿到乌鲁丝拉身上之时,我就有了身为炮灰的觉悟,但连累到拉姆瑟斯这个重要男配也炮灰……唔……我似乎罪过大了啊。

等等,那是……

发现了某样东西,令我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那似乎是一条绳子,有一段悬在洞顶之下,延伸到洞壁后沿着洞壁一直蜿蜒着向下。沿着洞壁的部分,被卡在了夹缝中,以固定住。

心情激荡之下,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洞壁边,小心地摸上去,就怕这只是我的幻觉而已。还好——手中的触感是那么真实,让我激动地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绳子大约是前人因为探险或者取水之类的事情而设置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有些担心地扯了扯,绳子似乎还没到极限,没有被我扯断。

“拉姆瑟斯,快醒醒!”激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我风一般冲到拉姆瑟斯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声调中的兴奋,却是轻柔的动作所不能掩盖的。

或许是之前睡得够久积攒了足够的体力,拉姆瑟斯随着我的呼唤睁开了眼睛。

“我找到办法出去了!”我忙不迭地将自己的发现和想法告知于拉姆瑟斯。

随着我的话,拉姆瑟斯的视线从洞口移到洞壁又移回洞口,微微皱眉,似在思索。

许久,他开口,“办法倒是可行,只不过……执行的人恐怕有问题。”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个强壮的士兵,沿着绳子往上爬或许只是小菜一碟。但现在换成了我们两个,问题就大了。拉姆瑟斯受了重伤,连走路都要我扶持,想自己爬上去,简直是痴人说梦;而我……咳,不是我妄自菲薄,实在是事实摆在那儿,我瘦弱的手臂可撑不住我的体重。

——果然只能寻找下一个出口了么?

不甘心,却只能放弃这里。我正准备再次扶起拉姆瑟斯,却发觉他两眼变得迷蒙起来,似乎罩上了一层水雾,脸颊处也隐隐有不正常的潮红。

心里咯噔一下,我迟疑着抚上了拉姆瑟斯的额头。

手心处的温度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烫得吓人,但相对于我自己的来说,已经偏高了。

——该死!我禁不住诅咒出声。才半天的时间,居然就发烧了?……这个潮湿的地方,不能再久待下去了!

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十指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我来回踱步,视线在洞口,绳子和拉姆瑟斯之间打转。

没有其他工具,只能靠爬的。现在就是怎么爬的问题,既要保证安全,又要能省力。光溜溜的绳子摩擦力不足,绝对是向上爬一点就会刺溜一声滑到底的。但这点容易解决,我可以用准备新年晚会时学会的在塑料绳上绑气球的方法在这绳子上打个活结,将手脚伸到绳洞中,这样就能固定住不往下滑了。

困难的是怎么往上移动。杂技中有将绳子缠在身上,一点点绕上去的办法,也有向上一点就将绳子绕到手脚上的方法。但那是单人的,现在是我们两个人,行不通的。而我也不能一个人先上去找救援。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我上去后说不定会迷路,等救援的人找到我,再由我带着找这个不一定找得到的洞口,还不知道要花费多久。更何况我们已经走出了挺远的路程,救援的会不会在附近出现还是个未知数。而且,我直觉上认为,上面是渺无人烟的郊外的可能­性­很大,没有人的指引,我回不到城里找救援。

而拉姆瑟斯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差了。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可能发生的意外状况太多,我不放心。

那么……只能拼了。

再一次将拉姆瑟斯叫醒,看着他愈显昏沉的眸光,我更坚定了刚刚的想法。

“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但我想试一试。”我将刚刚的想法说给拉姆瑟斯听,等着他的同意或者否决。

拉姆瑟斯微微勾起­唇­角,有些虚弱的声音却让我登时充满了信心,“尽管做吧,我相信乌鲁丝拉这次也能……让我惊叹。”

“……那么,就请配合我吧。”

我将绳子从洞壁上扯下来,怕它垂到水中,将绳子尾部在岸边的石柱上绕了好几圈。接着,我将绳子拉直,估摸着在贴近岸边的部位打了两个活结,向上一个人高度左右的地方又打了两个活结。

顶部的出口不是在我们头顶的,那么绳子一旦释放,就会带动我们向水中荡去。我计算过了,洞顶大约有五米高,而岸边离洞顶正下方大约是两米,那么根据勾股定理,斜边也就是拉直后垂在水面上方的绳子的长度有根号二十九……也就是五点……五点……唔,五米多一点六米不到的长度,我们荡到水中央,水最多也就没过小腿,不会淹死我们。

做好准备好,我扶起拉姆瑟斯,将他带到绑着绳子的石柱边。

先蹲着将拉姆瑟斯的左脚套入绳结中固定好,我扶起他,让他将手伸到上方的绳结中。——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待会儿我也要跟拉姆瑟斯固定在同一根绳子上,似乎还得面对面贴很紧……咳,快把不合时宜的想法抛掉,现在是自救的关键时刻,应该不拘小节才对。

说服自己后,我面向已经被“吊”好了的拉姆瑟斯,毅然将左脚套入为自己准备的另一个绳套中,然后右手拉住上方的绳套,左手小心地避开拉姆瑟斯的伤口圈住了他的腰以保持平衡。

“乌鲁丝拉……”拉姆瑟斯近在咫尺的声音仿佛在我耳边炸响,让我抖了抖,要不是有绳子缠着,恐怕就直接掉到水里去了。

我心有余悸地抬头,猝不及防之下看入了拉姆瑟斯幽深的眼中。

“什么……”

“我们这样,很像是一根绳上的蝗虫,生死都绑在一起了呢。”拉姆瑟斯笑着,温暖的气息一点点随着空气浸染我的肌肤,侵入我的灵魂。

我一怔,随即抽了抽嘴角。哪有人把自己比作蝗虫的?

“放心吧,”我自信地笑了,仿佛预言一般说道,“你一定不会死的。”

所以,连带着我也不会死。一根绳上的蚂蚱嘛,同生共死。

“我知道。”拉姆瑟斯说。

唔?这么相信我的话?

“乌鲁丝拉不是说过,我会站在权利顶端吗?”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些许疑惑,他继续说道。

那是……在西台的时候说的。这么早的话,没想到他还记得。

“……那是我胡说的。”虽然知道他会是法老,但具体什么时候完全没印象了,所以那就是我胡诌的——咦,他确实当法老了……吧?

“我知道。”他似乎有些累了,闭上眼,嘴角却仍旧带着笑。

“……”

你又知道?知道还说信……

……算了,现在重要的是先爬上去。

“那么,我们要cos一回人猿泰山了。”经过刚刚的一通胡侃,我心里的紧张似乎也去了不少。深吸一口气,我右腿一蹬,就离开了坚实的地面。

绳子载着我们向前荡去,到达一个最高点后又往回荡,荡了好几个来回才渐渐在洞顶正下方静止下来。如我所料,水只漫过我们的小腿肚,虽然水流有些大,但受力面积太小,对我们倒没造成太大的影响。

“我上去了。”虽然早就将计划告知,我还是说了一声。

接下来,我准备先攀上去,等到洞口了,再将拉姆瑟斯拉上来。爬上去似乎不算难事,难的是上去后把拉姆瑟斯拉上来——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啊——所以,我只能拼了。

“小心。”拉姆瑟斯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将原本搂着拉姆瑟斯腰部的左手向上伸,抓住绳子后绕了一圈。接着,我提起悬在空中的右脚,同样在绳子上绕了一圈。确定固定住后,我脱出绳套中的左脚和右手,右腿和左手同时用力,向上一跃,猛地用右手抓住了上端的绳子,快速地绕了一圈固定住。

——这个方法果然可行。

我稍稍安心,继续以同样的方法向上攀爬。这确实是件体力活,我不过向上爬了不到两米的距离,就已经肌­肉­酸痛,手脚都在不停地颤抖了。

向上看了看……还有两米不到的距离,坚持就是胜利!

我给自己打气,又是向上一跃。忽然,一阵不同寻常的扑簌声响起,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我的头上。缓缓抬起头,我心一沉。

绳子与洞□接的地方,正在逐渐磨损变细!

——它撑不住我们两人的重量。

脚下是奔腾的河水,头上是即将断裂的绳子。

我迅速做出了决定。

拔下头上有幸没被河水冲走的头饰,我握紧它,直到紧握的拳头中渗出血来,才松手使劲向上一扔。头饰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将将飞出了洞口。来不及多做考虑,我倾身用染血的手抓住身侧一开始注意到的从洞口垂下的此时恰好跟我同一高度的绳子,依样绕了一圈,然后松开这边手脚上的绳子,将自己转移了过去。

正如我所料,少了我的重量以及攀爬的动作对绳子造成的负担,磨损立刻就停止了。

“拉姆瑟斯,你别动,绳子快断了!”我忙向注意到不寻常而向上看的拉姆瑟斯喊道。

“乌鲁丝拉……”拉姆瑟斯眉头微皱,却听话地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以他此时虚弱的状态,恐怕也做不出什么来。

“千万别动!”我加重语气,“我从这边爬上去也是一样。”

虽说绳子的磨损已经停了下来,但谁知道待会儿又会出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我不敢耽搁,依照刚刚的方法继续向上爬。

绕一圈,向上跃,松开,向上跃,绕一圈……

洞口越来越近,我心中的喜悦也逐渐加强,更加快了向上爬的频率。

“嘣……”

绳子崩断的声音来得那么突然,即使在奔流的河水哗哗声中也那么清晰。我心一沉,忙低头看向拉姆瑟斯,却发觉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因发烧而产生的朦胧雾气似乎在那瞬间消散。而不待我细看,我就发觉自己离他越来越近,交错而过,直至落入冰冷的河水中。

没顶之灾。

——原来,断的是我这边的绳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超字数了= =

脑子不好使,本来还想想个办法能让两人能省力爬上去的,结果从下午一直想到晚上也想不出来orz韩度谷歌都搜不到方法,只好这样了……老天啊,让我的智商瞬间飙到250吧!

至于jq什么的,咱比较喜欢患难见真情,日久生情这类的【捂脸】所以还是不要一次­性­进展那么大比较好= =+

ps:临时决定说个囧事。

晚上室友洗完澡出来在阳台上看星星,我一瞥,发觉她的睡裙一角居然塞在­内­裤里,露出了­性­感的小内,当时我就震惊了,“老大,你的睡衣……”

然后我们老大回头邪魅一笑,“怎么样,霸气吧?”

我:“……以后我再也不拜春哥了我要拜你!”

= =穿裙子的童鞋真的要小心一点,上完厕所记得检查一下……我不是信口开河的……某个期末之前在图书馆自习,累了到自习室外的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我就亲眼见到一个姑娘裙子塞在­内­裤中从我们面前施施然走回自习室……当时我们一寝室的都看到了,不过没人去说【我们寝室是一窝坏­淫­= =+】……咳咳,其实是觉得说了的话双方都会尴尬,不如等着那姑娘自己发现……

于是明天又是开始上课的日子了,要早睡早起——虽然现在也不早了orz

……仿真实习什么的,也好讨厌T T

咳咳,晚安,明天——哦不对已经是今天了——等我上课归来再回评,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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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为新增内容= =

有童鞋说看不懂绳子部分……好吧我知道我形容得太抽象了于是刚刚画了几幅图以更形象生动地表达……咳咳,图的版权虽然归本作者所有,但想转载的不用跟我说随便转就可以了= =+【这种东西会有人想转么= =】咳,不多说了,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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