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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元的盒饭,比我们手里还有一点钱的人吃的还好,因为他们的盒饭贵嘛。

对于两外一个笼子里的人来说,情况稍微好点,不管怎么都能吃上饭。不像我们这边还有人饿着。有钱和没钱就是不一样,我想着自己以后如果能发财该多好。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我三口并作两口,两分钟就把一盒饭吃得­干­­干­净净。其他人也一样,看来大家都饿的不行了。我吃得太快了,竟然忘记数一数菜里有几块­肉­片,也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肉­片,只是我想象出来的。同时,这顿饭吃得我满头大汗,也或许不是由于吃饭的缘故,而是由于天气太热的缘故。既然说到天气,就补充一下:当时正是炎热的夏季,太阳毫不掩饰地撒下热光,把地皮拷了个半熟,像是在烤箱中拷面包片,而整个天空就像是个锅盖,盖在大地上,生怕热气跑掉似的;树叶都想卷起来,保护中心的位置,以避免被烤焦了;知了在树上“热啊热啊”地叫个不停;钢筋也被晒得热乎乎的,如果有个巨人的话,说不定会以为钢筋笼子是一个热灭蚊器,而我们呢就是一只只快被热死的可怜蚊子。

吃完饭,本来想喝点汤什么的,或是矿泉水也行。可惜没有,我也没有主动去喊他们要。又想着找个人聊聊天,但似乎大家都对说话毫无兴趣,或是互有敌意,都垂头丧气地呆着,忍受着闷热和无聊。

如果没有人愿意说话,而天气又这么热的话,最好的选择是躺下来睡一觉。不过由于人多,想舒舒展展地躺在地下并且不被晒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将就着蜷曲着身体,把包袱里的一件衣服拿出来盖在头上,倦意一来就自然睡着了。

十.1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找到另外一个出口。外边很吵,我望望天空,太阳还没有出来,天­色­只是微亮。什么声音一大早就这么嘈杂嘈杂的?

我探出身子,发现周围是一个很杂乱的地方。垃圾遍地、污水横流,乱七八糟的小而矮的平房歪歪斜斜地排列着,好像都病了似的;破旧的三轮车、自行车随便停放着,晾衣服的绳子纵横交错。这个地方之所以吵是由于人早起、盛水、做饭、哄孩子的声音,推三轮车、搬凳子、开门关门的声音,以及小孩子乱哭、小猫小狗乱叫等声音混合在一起所造成的。总之那是一种杂乱、匆忙、疲惫、夹杂着无奈的声音。

卡其呆在墙角,没有人注意到它。

这些人天还没有亮就开始忙碌起来,甚至顾不上吃早饭,然后就带着各种家当出门而去。他们中有推着小车卖稀饭的、卖包子的、卖煎饼的,也有骑着三轮车卖水果的、卖拷红薯的和煎饼果子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操­着各种方言、拖着各种姿态但都很疲惫的身子出发到城市中或远或近的各个角落去摆摊位。卡其认得他们,并不是说能叫上他们的名字,而是因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穷人,只有穷人才会这样起早地奔波,以便能够维持生计,就像二毛他爹一样,都是受苦命。

当然这都是我自己想的,至于正确与否我无法考证。除了想这些之外,我还想到:人有时连老鼠都不如。我的理由如下:老鼠只需点残羹剩饭便可填饱肚子,而温饱问题一解决就万事无忧了。而人呢?我主要是指穷人,尤其是到城市里谋生的穷人,不但要为了肚子问题日日­操­劳,大人还得为了孩子上学、老人看病、租房子而费神,还得防着那贪官污吏、地痞流氓­骚­扰,还得像贼一样似的摆个摊,随时准备看到城管的就跑,还得忍受城里人的白眼和歧视。穷人啊,真是不容易!

这理由可能也站不住脚,不过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么想的时候我就有了一种优越感。

其实这些人对于卡其来说只是一团影子,况且事实上它也无法看清楚他们的面孔。这些影子匆匆地从我眼前飘过,像一阵风,却很沉重,你甚至可以感觉到一种压力,还带着炙热。卡其躲到了一堆杂物下边,看着他们飘来飘去,越飘越远,最后成了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直至消失。

卡其又睡着了。

越是心怀恐惧的东西,往往越是容易找到你的身上。

我走在大街上,奇怪的是我成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饿得发慌的女人。我想吃点什么东西,哪怕是一块硬的像石头的馒头也好。走在狭窄的巷子里,浑身无力。

我想恳求有人给我一点吃的,但无论我怎么长大嘴巴,却怎么也喊不声音来,而周围的人对于我的存在好像也是毫无感觉,他们都绷紧了脸,各顾各地在忙碌着。我跟着一个推三轮车卖豆浆的男人身后,他虽然走得并不快,可不管我使多大的劲、迈多大的步伐都无法赶上他,直到他停了下来,把车停在一小块空地上,摆好家什,开始叫卖。这时我才能靠近他。

我已经饿得两眼发黑,顾不得许多,扑上前去,揭开锅盖,­操­起勺子,舀起一勺豆浆就往嘴里灌,一口气就喝了个­精­光。豆浆冒着热腾腾的气,或许是饿得麻木了,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烫。

正当我想再舀时,突然被夺去了勺子。

“哪里来的疯女人?大白天就敢抢豆浆喝!也不怕烫死你。”那人一脸凶像,恶狠狠地说。

我本想说我不就是喝了一口豆浆吗,没有什么呀!可我张了半天嘴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莫非我是个哑巴不成?那不可能啊,那又为什么说不出话来呢?

肚子并没有因为我的思考而变得不再饥饿,我的眼睛也没有因为我的思考而不再直勾勾地盯着捅里的豆浆。

“愣着­干­吗?想找扁啊,还不滚开!”卖豆浆的显然已经怒不可遏了。不过我还是没有注意到。现在我的勺子被夺走了,突然我的头不由自主地猛地伸进捅里,我直接用嘴去喝。弄得满脸都是豆浆。

“他妈的,真是疯子!像只老鼠,­操­。”那人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生生地从捅里拽了出来,“疯子,你弄脏了老子的豆浆,还有谁敢喝?”

我想告诉他我本来就是一只老鼠。不过照例我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我又痛又饿,难受极了。我本来以为那人会打我,但是他并没有,他只是一个劲地说我神经病,说我赃的要命。

旁边还有一个卖油条的男人。我看到他站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放了一些已经炸好的油条,散发着通鼻的香味。他朝我看了看,又朝油条看了看,对我说:“看什么看?想吃啊?可以,拿钱来!没钱就趁早给老子走开!”

可是我的眼睛还是无法从油条上边移动开来。

“如果你真想吃,也不是不可以,”卖油条的说,“除非你陪大爷我睡上一觉。管你吃饱。怎么样?”

这时我注意到我的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他们都在看我,还带着笑意,但都无动于衷。他们手中拎着各种早点,但没有谁愿意分我一点,反而都神经兮兮地紧紧用手攥牢,生怕我抢了去似的。看了他们是存心只是想看笑话的。

可恶的人!

我如果会喊话,我一定骂他们一句。

我没有回答那卖油条的话。我想生气,但是现在没有力气。

“她一定是答应了,快给她一根油条吧,挑一根又粗又长!”这群无聊的人见我没有说话就开始怂恿卖油条的,“一会儿你就可以带回家享受一下了,油条换美人,值啊!”

然后就是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给你吃吧。”卖油条的人递给我一根。

我机械地接了过来,狼吞虎咽,很快就吃完了。然后我又吃了第二、第三根,一直吃了整整十根,才觉得不是很饿了。

我抬头看见卖油条的男人在朝我笑,周围的人也是同样的笑。笑,应该是人类友善的表示。既然我吃了他这么多油条,我觉得应该表示一下我的感激,所以我弯腰向他鞠了一躬,并回报了我的微笑。

我身上没有钱,所以就准备离开。

“吃完了就想跑,哎,卖油条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好事之人看我要走连忙提醒卖油条的人,“不是要抱美人上床吗?可别浪费机会啊!”

又是一阵浑笑。

“小表子,吃饱了就跟大爷回家睡觉,”卖油条的终于走上前来,用他满是油腻的手将我拦腰抱住,“小妞长得还蛮水灵嘛!”然后就用他那讨厌的爪子来摸我的脸。

真恶心。我刚才吃的东西差一点就吐出来了。但我忍住了,因为吐出来就白吃了,还的挨饿。

我拼命地挣扎,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我就像一团棉花,任他一捏就会变形。我大喊救命,没有忍理我。身边的人都像鬼一样看着我。

我越挣扎,他抱的越紧。我感觉我快我窒息了,我浑身开始出汗,眼前渐渐模糊。

我不想作女人被个臭男人那样抱着,我想还是作老鼠,想找个洞钻进去,赶快逃掉。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老鼠!”

卡其被这一叫给吓醒了。

当我睁开眼睛,一只庞然大物正对着我“汪汪”大叫。是狗!我赶快站起来,睡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卡其当机立断,转头就跑。

卡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被追逐的生活。从到这个城市的第一晚上起,就先后被人和猫追(打),现在又被狗追。

不过现在我并不像以前那么惊惶失措了,只要一冷静,逃脱就是小菜一碟。

我专门找狭窄的地方钻,狗虽然凶狠,张牙舞爪也拿我毫无办法。

“小兄弟你好啊,咱们交个朋友如何?”它无计可施,想骗我。

我才不上当呢。甜言蜜语后面谁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呵呵,你以为我是笨蛋啊?跟你交朋友,还不如跟人交朋友呢。”我挖苦了它一下。

“小子活腻了你?”它不知道为何对我的挖苦反应十分强烈,“老子还不至于落到不如人的地步,你要是再敢侮辱我,我拍死你!”

说着就举起它的大爪子,那眼睛就跟灯笼似的,这架势说明要是我再乱说就要马上送我上西天。而实际上它根本做不到。好在我也不想和它结仇,所以就说:

“人哪有您这么勇猛呢?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今天就饶了你。快给我滚远点。”

其实我不走它也不能乃我何。但是考虑到它一叫就可能把人引来,到时候想跑就困难了。在智力方面狗还是差得很远。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挑有遮挡物的下面跑。很快狗就被我甩掉了。

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逃走了,我顿时有了一种自豪感。哼,人也好,狗也好,别看你们比我长得强大,却抓不到我。我只需要动一点脑子,你们就全成了白痴。

天渐渐亮了,该是我回到地下的时候了。

十.2

那天我终于等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所名牌大学,我喜欢的文学专业,学费也不高。当我把这个喜讯告诉父亲时,他笑逐颜开,激动不已。左一句右一句地围着我问长问短。当他父亲就把大哥从外地叫了回来。第二天父亲和大哥专门到镇上买了许多平常舍不得花钱买的东西,有­鸡­骨架、鱼、猪­肉­,还有蘑菇、木耳、青菜、花菜等一堆青菜,当然少不了白酒。父亲亲自到亲戚朋友家邀请他们来我家吃请。

大家对于我的高中,都怀着羡慕和恭喜的心情,满满地一屋子人,都是为了给我祝贺。我高兴的始终在笑,父亲喝了很多酒,破例也让我喝了一些。大家吃着可口的酒菜,纵情畅谈,一直脑到半夜。喝醉了的父亲对我说:“儿啊,你可给你爹我争气了。咱家终于培养出来一个大学生,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情,你妈在天有知一定会高兴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十年苦读终于没有白费,我趁着酒劲狂跑到村外,大喊到:“我终于要上大学了!”把树上的一群麻雀吓得到处乱飞……

这一喊不要紧,忽地就醒了。

十一

十一.1

所以卡其又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刚才出来的那个洞口。

可是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小贝,于是我依着模糊的记忆朝另外一个洞口走。本来我还想再躺会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够累的。但是刚才的恶梦初醒,再加上那只恶狗吓了我一跳,这样就不好静下心来。

突然我想起了二毛。也不知道制服们把他带到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吃的?就他那单薄的身体,肯定禁不住折腾。二毛他爹为了他能考上大学,地里的农活从来就不让他做,好让他有充足的时间用在学习上。二毛也很用功,常常熬夜读书,搞得眼睛都近视的厉害,很近的距离就看不清楚了,非得戴个不伦不类的镜子。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他还算心底善良,说话文绉绉的,从来不说脏话,也不会随意杀害小动物。甚至对于人类痛恨的我们老鼠,他也从未下过毒手。在这一点上,我是同情他的。毕竟我们是一道来到这里的(尽管他没有发现我),我也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同伙。

二毛是蛮老实的一个小伙子。善良的人总是很老实,像他爹也是那样。一生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在土地里刨食。为了挣一点小钱,没日没夜的忙碌,到头来夜口袋里还是空空如也。否则他也就不用上吊了。但是话说回来了,善良有什么用?老实有什么用?人们有一句话叫“人善被人欺”一点都不假。二毛他爹一辈子不与人争,忍气吞声地活着。他家本来没有养猪,上边来人说你们家杀猪了,要缴税,否则就要罚款。上边的人对于二毛他爹来说那都是大人物,代表着政府,既然他们说应该缴税就规规矩矩地叫,也不问个为什么。二毛要和上边的头头们理论,刚说了半句“你们凭什么……,”就被他爹连忙制止住,“缴税是天经地义的,你小子动什么?你读好你的书就行了,这些事情还论不到你管”。

等到交了钱打发上边的人走了。二毛他爹才说:“你以为我想交啊?咱一个小农民能和上头斗吗?你难道不知道村东头的大五因为和上边的人定了几句嘴就被上边来的戴大盖帽的人带走了。晚上关在小黑房里,被打得不成样子,还又交了好几千的罚款。自古民不与官斗!斗是没有好处的。”

你看二毛他爹就是这样,二毛说实在的也继承了他的­性­格。胆小怕事,忍字为先。

十一.2

除了做做白日梦,我能怎么样呢?

从小父亲就教育我要忍让,要与人为善,不要和长辈们顶嘴,不要和当官的(他所指当官的可能是泛指,因为他把吃财政饭的人称为当‘官的’)对抗。小时候要是在招待客人时,我若是不听话胆敢上前去在菜里乱挑,那么一定会被父亲提起来扔到炕角,并且晃动着筷子威胁我不要再“淘气”,否则就要用筷子敲我的脑壳。从小到大,不论在家里还是学校,我始终是一个循规蹈矩、小心谨慎。从来不敢做越轨的事情,连见了漂亮女生都不敢正面看人家,生怕被扁一顿。不过,我还有有个倔脾气,就是凡事都要讲道理,父亲就说我“死向的很”——也就是大脑一根劲,不知变通。

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我无缘无故地被抓了,还无缘无故地被关进了笼子。这就很让我想不通,所以我就和制服们讲道理,比如制服们抓我时,我就反问他们凭什么抓我,结果是挨了一次打;等要被关进笼子时,我本来还想问他们凭什么关我,但一想结果可能一样就放弃了;后来没有等我问他们凭什么盒饭那么贵,他们就提前告诉我了,如果我再问得话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此我也放弃。

我决定先忍忍,等到了明天再说。

晚上又花了十元钱买了一个面包,外加一根超级细得火腿肠。我吸取了中午吃饭得的教训,尽量细嚼慢咽,但是不论怎么嚼,最终的感觉是那面包有点发霉,而吃火腿肠就像是在嚼面团。吃完饭我看着天上的星星,胡思乱想了很长时间。我主要考虑的是明天“怎么和制服和说他们这样对待我说不对的这个问题”。首先,不能口气太硬,这样会人家误解,以为我想打架,最好是先套个近乎,然后再切入正题。

其次,要确认合适的称呼。如果直接叫“警察”会很生分,如果叫“大叔”、“大哥”之类的话会让人怀疑动机不纯,想来想去还是叫“警察同志”比较合适,既尊重人家,又符合书本上对于这类人的亲切称呼。

再者,就是最好能找一句话概括我的观点。一定不能用“你们凭什么还不放我?”这样的反问句,那会被认为是挑衅;也不能用“你们应该放我了!”这样的陈述句,那会被认为是命令;也不能用“你们何时能让我自由翱翔?”这样太抒情的问句,那会被认为是有病;最好是这样说:“警察同志,您看我们已经被关了一天了,时间也不短了,再说老这么关下去对你们对我们都不是好事,您看能不能先把我们放了?”采用商量请示这样的语句就恰当了。如果制服们说会考虑考虑就有希望了。

我为自己这个对于这个问题的设想感到满意,所以睡得比较香甜。

第二天,当一个制服来看我们时,我凑到笼子门前说我想上厕所。他就放我出来了。昨天他们已经警告过我们了,不要有想跑的打算,因为院子四周据说戒备森严,他们还吓唬我们说谁要是敢跑被打死可不要怨他们。当然了死了还怎么怨呢?所以我并不打算逃跑,能和平解决的希望谁愿意逃跑呢?

这个制服是个小伙子,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看他眉清目善,不像凶恶之人。跟他讲道理应该有一些把握。所以我凑到他近前,笑着先和他打招呼:“警察同志吃早饭了没?”谁不不能否认这是一句相当普遍使用的问候语,毫无恶意。

但是他听了后却突然变了脸­色­,恶狠狠地盯着我,恶狠狠地说:“你刚才说什么?”我起先认为他没有听清楚,所以赶忙陪着笑脸说:“我是问您吃早饭了没有?”

“不是这句!”他越加生气了。

不是这句会是哪句?我被有点迷糊了。

“你叫我什么?”他看我疑惑不定,所以提醒了我一下。

“哦,警察同志啊!”我说。然后我怕有什么不对头,又解释了一下:“您看您是警察,而‘同志’又是一个比较亲切的词……”

还没有等我说完“亲切”二字,他就突然给了我一巴掌。

“你他妈的,敢拿老子开涮?你他妈的才是同志!”他骂道。同时又补了一脚给我。

我只得愣在那里,想不明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并不喜欢被称为“同志”,换句话说就是“同志”是个贬义词。难道这个词还有骂人的意思。我寻思着有机会一定地去查查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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