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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岁,根本就跟小红同一铺床睡觉。

闹钟这么一闹,害得一家人都转醒过来,怨声载道。

小红的大哥,据家中各人的传说,这些天来跟走在一起的女友闹翻了,心情尤其不好。每晚开张折床在小客厅内睡觉,实情是辗转反侧,到天要亮时,才刚睡去。今天被小红的闹钟这么一闹,心火尤其旺盛,于是骂道:“你这是­干­什么的?还不过是5点半,就把全家吵醒了!”

连9岁的小弟都拿脚踢小红的ρi股两下,以示抗议,才翻一个身,重新睡去。

小红一叠连声的说:

“对不起,大哥,我要早起去买家私。”“我管你早起­干­甚么,自己的事自己打理,你若然心上挂着有事办,自然会得准时起床,用得着如此的把自己的方便建在家人的不便之上吗?”小红被兄长如此谩骂,心里头有气,回敬一句:“没有你说得严重吧?怪人需有理。”小红的母亲一向最偏爱长子,于是Сhā了嘴:

“小红,你别顶撞大哥好不好?要嫁要走,是早晚的事,但今日你还在家里头,就得体谅娘家的人。”

小红被母亲这样一说,眼眶就湿润起来,想跟她驳斥,幸好父亲先开腔:

“好了,好了,越吵越不能睡好。小红,你赶快出门吧!”

小红跑到九龙塘火车站跟麦耀华会合时,眼睛很觉红肿,是哭过了,也是睡眠不足之故。

耀华紧紧的拖着她的手,问:

“为甚么会这么愁眉苦脸?”

小红嘴一抿,差点要在公众地方哭起来大出洋相。

“小红,别这样,你有甚么难过事?是我­干­了甚么令你不高兴吗?”小红摇头。

“我害你早起,是不是?我知道为了成全我的事业,要你多受了很多苦。”

只这几句安慰的说话,就终于令小红破涕为笑了。

再多受苦也是不要紧的,世界上只要有麦耀华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苦衷,爱惜自己就已足够补偿所有了。

坐在火车上,小红把今早跟家里人呕气的事,复述了一遍。

耀华听罢,紧紧的捉着小红的手,放在胸前说:

“不要紧,我们快有自己的小家庭了,再简陋,也还是可爱的,是不是?”

小红喜悦的拼命点头。

找到了家私工厂时,有人比小红他们还要早到,看样子,他们是排队中的第5对。前面4组人,肯定有3组是跟耀华及小红一样,是年青的爱侣或夫­妇­,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怕是打算买便宜货的商人模样。

小红扯扯耀华的衣角,说:

“我有点担心。”

“担心甚么?”

“担心买不到那套餐桌,”

“为甚么呢?他们不见得都打算买我们心目中的产品,工厂大减价的家私顶多。”

“万一他们也看上了那套餐桌呢?”

“那就是天意了,我们已尽全力,是不是?”

耀华用手指拧一拧她的鼻尖,说:“大不了,我把妈妈的麻雀台扛到我们新居来作饭桌,用一个短时期,待我们买到之后才归还。”耀华提起了母亲,小红的面­色­就略略一沉,忍不住说:“你别怪我小家子气,你妈妈那天问我,买齐了家私用具没有?我告诉她,不打算买甚么了,积蓄都用去供首期,且你的公司又要开支。我以为她老人家会赞美鼓励我们一两句……”“她没有吗?”小红嘟一嘟嘴:

“好说话非但没讲,还塞了我一句。”

“她说甚么?”

“她说:”我一直给阿华说,没有这么大的头,别戴这么大的帽。现今男人30过外置家也不迟,急些甚么呢?又不是一结了婚,就打算要孩子,这年头,就算不结婚也属等闲。‘“华,你说,好笑不好笑?我从未想过做父母角­色­的人会说这么令儿女气馁的话。”

“别把她的说话放在心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我不同意呐,华,如果将来我嫁给你之后,跟你母亲有甚么冲突,你偏帮谁?”

“何必要胡乱假设?”

“才不是呢,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天下间有几多互助互爱一如母女的婆媳?”

“小红,若果你老早存了这个心,将来跟我母亲相处就有了一个非常不健康的开端,对我们没有好处,你必须谨记,我自小就没有了父亲,母亲守了一世寡,把我和妹妹养大成|人的,她不可能不爱我,我也不可能不爱她。”

小红一听耀华那么一说,就有气在心头。她原本是希望小情人会又疼又哄的,在她今日情绪低落时,说一两句好听的安慰说话,逗她欢喜,谁知适得其反,惹了对方乘机讲几车子孝顺的大道理,言下之意,跟指责小红不体谅他的处境又有何异。

于是小红脸一拉长,立即反驳:

“谁叫你不爱你的母亲了。”

“小红,我只不过向你解释明白,爱屋及乌,你如果爱我,便应该也爱我母亲,不要胡思乱想,先以为她会跟你过不去。”

“这么说,你已经算是给我答案了?”

“甚么答案?”

“我刚才问你,将来万一我和你母亲有甚么冲突,你会站到哪一边去,看来,答案是很显而易见的,是不是?”

耀华为之气结。

兜了一大个圈子,仍是原地跑,又苦苦缠扰在那个荒谬以及完全不必要的问题上。

怎么女人可以如此的蛮不讲理兼幼稚?

“你不能答,不敢答我了?”

没有适可而止,只有变本加厉,小红更进一步的无理取闹。

“你喜欢想当然,解释是没有用的。”耀华答。

“怎么没有用,我只需要你说一句话,说无论如何会站到我的一边去帮我。”小红绝对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再加早上跟家人的争执,于是心火特盛。

“不要强迫我说不愿意说的话,我不是个你叫我行便行,指使我止便止的人。我有自己的主意,全部要因人因事而异,不可以一竹篙打一船人。”

“很好,你已经讲得非常清楚了。”

小红咬一咬嘴­唇­,挽起了手袋,就急步离开那家私工厂,一扬手,跟前停了辆新界的士。

她火速拉开了门,还有一阵子的迟疑,回头看见耀华跟本没有追上来,面子更放不下,立即上车,扬长而去。

那段由新界回到市区上班的路程,像由天堂走向地狱,痛苦得难以形容。小红有想过回家去,好好的哭一大场,不要上班了。

然,回到家去,依然有一大堆差不多可以肯定不会以自己之忧为忧的父母兄弟,何必在他们的跟前献丑!一脚踏入公司,埋头在的的得得的打字声中,或者­精­神还有寄托。

真没想到原本应该最可爱的一个场面,会落得如此收场。

乐秋心看见小红气鼓鼓的走进办公室来,心里有点骇异,本要开口相问,又有一点顾忌。毕竟在公司环境内把主仆身份拉得太近、太着迹,绝非好事。

最怕小红年纪不大,阅历还不深,把自己付予她的支持与关心掌握得不好,有了过态的情况出现,对自己与对小红都有害而无益。公司内的各个部门头头的秘书角­色­跟封建帝皇时代的后宫与身边的宫女,有一点点的相像,在这个明争暗斗异常激烈的环境之下,主子固然极需要贴身心腹提供各种服务,包括传递及探听消息。得宠如侍婢宫娥,多是能­干­聪敏的多,然,一旦恃宠生骄,狐假虎威,闹出一个小争执来,都可以成为乱政的借口,非小心不可。

故此,乐秋心明知小红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还是由着她,不打算过分表示关注。且,也实在忙。那新上任的主管商人银行业务的行政大员徐永禄,工作效率相当高,态度非常积极。为了配合他拓展计划需要,所有有关部门,都做过不少功夫。

乐秋心是集团后勤部门的总舵主,很多方面都成了徐永禄的好帮手,就像今早的会议上,徐永禄就提出:

“我这一张清单,列出心目中可以鼓励和催谷上市的公司,希望资料研究部能尽快把他们更多的背景与该行业的各项数据找出来,以便参考。”

乐秋心接过清单,皱一皱眉头。

她不是怕功夫多,更不是嫌工作烦,而是下意识对徐永禄的急进有点儿抗拒。

为了那天英嘉成在午膳时略略提过的顾虑。

商场如战场,多了一名勇将,就可以分功。

谁愿意自己的地位发生任何威胁与动摇。

乐秋心当然完全为英嘉成着想。

徐永禄再加多一句:

“不会太麻烦你吧?”

乐秋心随即答:“当然不会。”

“那就烦你安排了,公司里头传诵的术语甚多,其中有一句我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谨记了,他们都说:乐小姐办事,人人放心。”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乐秋心听了徐永禄的这凡句话,刚才一闪而过的顾虑,就荡然无存了。

“给你尽快办妥。”

“谢谢!待我筹备的第一间公司上了市,要好好的答谢同事们的支持,请你们吃顿饭。可否赏我这个面子?”

乐秋心说:

“但愿那是月会,或甚至是个周会,那就好了。我们几个部门的同事。年底的花红靠你。”

这么你一言,我一语,都不外是得体而轻松地互相吹捧,把同事之间的情谊气氛搅好,以便日后合作得更愉快。

无论如何,在社会上做事,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这天晚上,当乐秋心与英嘉成在自己家里头吃那两菜一汤的家庭便饭时,秋心提起了今日会议的情况,说:

“那徐永禄好像真有点儿见得人的功夫。”

“不是猛龙不过江,初加入集团,更是勇于表现。”英嘉成这样说。

“你看他的业绩会不会乐观?”

“你看呢?”

“我不是他的直属上司。”

“从平起平坐的同事眼光看,是另一个值得重视的角度。”英嘉成望着乐秋心再说:“你的语调,似乎跟徐永禄交过手之后,他甚得你心。”

“言重了,英董事!”

“对、对、对!”英嘉成轻吻乐秋心的脸颊:“乐小姐的心,怎么会轻易地就能得到,是不是,是我姓英的,前生修来的绝好福份。”

“吃你的饭去,别再卖口乖。”

“卖口乖就要赞赞你的厨艺了得,我不知多久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家庭小菜。”英嘉成大口的喝着汤,吃着菜,问:“现今的男人真难服侍,既要求身边的女人是巾帼须眉,有本事、有才­干­,又要她在赚钱之余,会得把女­性­天职,包括煮饭洗衫,布置家居等,都一一履行,真是!”

乐秋心笑了,难得英嘉成如此通情达理,好让自己没有白白辛苦一场。

开始过二人世界的生活,毕竟是甜如糖,腻似蜜的。

这一夜,乐秋心睡得甚是安稳。

然,在她枕畔的英嘉成却久久未能成眠。

英嘉成的顾虑越来越多,徐永禄的激进与得宠,无可否认是一项不容忽视的威胁。更令他不安的是,这阵子他们安排茂荣食品厂有限公司上市,在政策上英嘉成与徐永禄就意见分歧。

茂荣经营的罐头食品畅销全世界,除了在大埔工业村设厂之外,在中国蛇口与台南均有分厂,且地皮是自己拥有的。茂荣的老板盛茂荣其实是英嘉成的世伯,跟英家是两代相交;说得具体一点,盛茂荣是英嘉成父亲的好朋友,英父壮年早逝,盛茂荣依然跟英母保持亲密来往。

这次茂荣食品上市的安排,盛家根本不劳找其他的商人银行来商议,一股脑儿就认定英嘉成服务的富恒集团最值得信任。故而这单生意是不费吹灰之力而到手的,比起其他公司上市,事必要跟行家打得落花流水,才能把总包销的地位抢夺过来容易得多。

无疑,功劳绝对是归于英嘉成的。

不知是不是英嘉成的敏感,他下意识地觉得徐永禄打算刻意求功,在他已稳­操­胜券的局面中打一场漂亮的游击战,突出自己的实力。

就在今天的会议上,徐永禄大力建议茂荣应该把中、港、台三地的物业及生意都集合在一起,齐齐上市。他所持的理由甚为简单、茂荣的资产值越大,盈利越高,则向市场集资的能力越劲。

当然是对茂荣有好处,能集资二亿,自是比集资五千万划算,反正上市费用不菲,筹备要花几百万元作各种准备,如果集资数目太少,未免白费功夫。

而实际上,最有利的还是承办上市的富恒集团,集资的数目越大,他们能收受的佣金越高,同一单生意,同一番功夫,当然是收多一点好过收少一点。你永禄的建议似乎是顺理成章,甚至无懈可击。

然,英嘉成有保留。他在会议席上作了最后裁决:

“是否向茂荣建议,要把中、港、台三地的生意与资产一齐拿出来押阵,且稍缓,让我考虑清楚,自作定论。”

徐永禄问:“成哥的意思是甚么呢?”“或者分开来办对茂荣更有利。单是他们在港的厂房物业与营业成绩,己足够支撑大局。把中、台两地的资产稍缓,再进注入母公司,会使茂荣在上市后不断有好消息传出,再行集资也会顺利。”会议上各人都没有多说,毕竟英嘉成是主理商人银行业务的头头,他的决定只有集团主席才可以否决。为了这件事,英嘉成心内好像生了一块铅似的,他认为徐永禄的建议跟自己的打算有抵触,会是一场不能避免、可大可小的战役。

当然,最好是跟徐永禄同声同气,同一阵线。可是,英嘉成无从向自己的良心交代,因为以他的专业知识眼光看,是的确把资产分成三份,分别或分期上市,对茂荣有利得多。或者,这份对茂荣的着想与袒护,渊源于私人感情,总括来说,他有一点点的以私害公,令英嘉成焦虑。

另一方面,直至目前为止,他还是徐永禄的上司,凭甚么要向他屈服,买他甚么帐?单是有这个念头,已教人折损了英气。

英嘉成是深深不忿的。

他心里想:今日决非吾日。

茂荣上市一事的为难还悬疑未决,又来了另一个私人疑惑。

大清早回到办公室去,英嘉成就收到姜宝缘代表律师送来的支票及文件,姜宝缘把他们共同拥有的住宅买起来。

如此的火速、果敢、誓无反顾的行事,代表甚么?

英嘉成忽然想,会不会姜宝缘已另有新欢。

一个女人,手无寸铁,只靠着那个英太太的身份度日,如何会一下子爽快痛快如斯?不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纠缠不休,弄得筋疲力尽而后己。

姜宝缘竟是个例外?

不会吧?除非她背后支撑有人。

这个念头,使英嘉成呆望着桌上的支票及文件很久,不晓得作出处理。

脑海里只翻来覆去地出现故居睡房的情景,只幻想床上躺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如假包换的姜宝缘,另一个不是他英嘉成,而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英嘉成一拳捶在书桌上,意图宣泄掉心上的一股戾气。

跟着他气馁地抱着头,哭笑不得。

究竟自己在搅甚么鬼?

移情别恋的是自己,抛妻弃子的是自己,到如今,悔不当初的又是自己?不会吧,不会吧!

只不过人的自私心理作祟,自己扔掉的东西,仍不许别人拾起来而已。日间,到底有千百样公事缠身,也不能再细想了。

只是一下了班,心头的翳闷又在作祟。英嘉成按动内线电话,找到乐秋心,问:“我们今晚在家吃饭是不是?”

“我为你洗手作羹汤,好吗?”“好,秋心,我要回旧居去拿点惯用的物品,好不好你先驱车返家,我很快就赶回来。”

“好的。”乐秋心对英嘉成绝对信任,一个男人与妻子分居之后,连回到旧居去取一点日用品都忙不迭向自己坦白报告,这份忠贞是要欣赏的。

乐秋心并没有想到英嘉成回家去的目的并非为取甚么应用之物。

英嘉成希望突然出现故居,会有机会抓到甚么蛛丝马迹,以证明自己的推断正确抑或错误。

当他回到原本的家,拿出了门钥来,要开启大门时,他的心卜卜乱跳,如果先进睡房去,看见睡在床上的是两个人而非一个人,他会怎样反应?

捉­奸­在床?

笑话不笑话?一个已经先不仁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指责后不义的对手。他只好哑忍。

英嘉成飞快地把门钥一转,就冲进屋里去,走上睡房,突然推开门,亮了灯。

睡房根本没有人,姜宝缘不在。他背后有人说话,是菲佣。

“先生,你找太太吗?她在饭厅。”

英嘉成有点失态,那菲佣看他时的神情是奇奇怪怪的。或许是自己的动静有欠光明磊落,作贼心虚,反转来觉得对方有点鬼祟。

“我回来取点应用的东西。”他主动向菲佣解释。

然后,径自走到浴室去,打开了抽屉,胡乱地拿了盒医生牙线,就放进口袋里,自以为已经圆了谎。

英嘉成走出睡房经过饭厅,探头进去,果见偌大的餐桌只姜宝缘一个人在吃晚饭。

一种落寞凄酸气氛充塞空间,令人感慨。

那才是一张英嘉成梦寐以求的图画。

他叩了一叩饭厅的门,说:

“吃饭了?”

姜宝缘抬起眼皮一望,随即展开笑容,说:

“对。你吃过饭没有?”

“没有。”英嘉成答:“等一会吧!”

“对,还早呢!”姜宝缘答:“如果我不是赶着去听音乐。也不会这么早就吃晚饭。”

“听音乐?我不知道你有此兴趣。”

姜宝缘又笑笑说:

“朋友盛情邀请,主张我多培养一些生活情趣。我想想说得也是,便答应下来了,是中国管弦乐团演奏。”

英嘉成略略一愣,把那个“你跟甚么朋友去听音乐”的说话硬压下去,不许吐出口来。

“我回来拿点东西。”他以这句说了两次的话替代。

“拿到了吗?”宝缘问:“要不要替你找?”“拿到了,谢谢!”

再没法子说下去,只好扬扬手,说声再见。

一路上开车子回乐秋心的住处,英嘉成的脑袋,没有停过回想姜宝缘独自悠闲地吃晚饭的那个形相,没有停过思考究竟她是不是跟男友去听音乐?在英嘉成的记忆中,他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未曾跟姜宝缘携手共寻生活情趣。每天晚上若不是有必要应酬,他就回家,早早躺到床上去看电视。姜宝缘在家有很多零碎的杂务,可以谋杀整晚的光­阴­,他们夫妻俩表面上是很各得其所的,心里头原来盛载了几多不满,彼此都没有认真想过,更没有打算着应如何改善处理。怕就是如此这般让感情淡泊,让关系恶化,以致于乐秋心一出现,就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晚上,躺在床上去时,英嘉成面对着已经熟睡的新欢,竟然难忘旧爱,折腾得他辗转反侧。

窗外微弱的月光投映进房来,正好让英嘉成看清楚枕畔人的美丽轮廓。

他拿手扫抚着乐秋心的那高耸的鼻子和那樱桃小嘴,再拨开了覆在额前脸上的碎发,忽然的觉得要吻下去。

乐秋心自喉咙间发出幽怨似的叹息,然后把双手搭到英嘉成的肩膊上,决定缠着他,不让彼此分离。

英嘉成闭上眼,来自­肉­体的一切快意与欢乐,很容易将一个男­性­的血­肉­之躯吞噬。

他心里确实也迷惘一片,分辨不出自己拥有着的女体是属于新欢抑或旧爱。

或许是新旧冲击,融汇而成的一个混合体。

英嘉成由于一整日的忧虑,令他疲倦,他决定放弃,只朝一个满足自己官能的目标冲刺,直至令自己完全满足为止。

其他的一切,他且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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