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追问,没有责备,淡淡的一句:“头疼吗?要不要再喝杯蜂蜜水?”
黎桐脸色憔悴,惨白的宛如一只女鬼,寂静的深夜是人心脆弱最毫无设防的时候,不过是轻轻的一句话,令她眼眸顿时红起,潮湿氤氲。
江屿心不会知道,这句话是她这几天以来听到过的,最温暖的一句话。
江屿心放下书籍,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到榻榻米前,让她坐。
黎桐坐下时,江屿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天还没塌下来,别急着哭。看样子你也没什么睡意了,不如煮茶喝。”
姜静雅极爱喝茶,江屿心自幼耳读目染,对于《茶经》也略有研究,就是去过国外的这些年能碰到茶具的机会少,多年不曾煮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煮出一壶好茶。
江屿心去厨房拿茶具,黎桐的眼泪已簌簌的往下掉。
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在你失魂落魄时,什么也不问,惟愿为你煮一杯清茶,醒醒神。
不消一会,满屋子的茶香弥漫,江屿心太久没碰茶具,有些生疏,好几次被烫了指尖,她也毫不在意,眉眸晕染在浓郁醇香的白雾中,浅声道:“熟能生巧,这句话说的真好,久而不碰,自然也就会生疏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坐在她对面的黎桐眼底涌动着大片酸楚,声音沙哑的不像话,问她:“你说夫妻也是这般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走越远,恍然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夜夜睡在你枕边的人,竟然有一张无比陌生的脸。
江屿心敛眸,端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抽回手道:“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结过婚。”
黎桐双手捧着小小的精致无比的素色小花图案的茶杯,怔怔的眼神看她:“当初唐时遇背叛你的时候,你有多痛?”
“嘶……”江屿心的手被烫了,下意识的就松开,精巧的小茶杯就摔翻了,茶水散了一地。
“对不起!”黎桐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不应该问的问题。
江屿心收拾完残局,神色沉静如故,对她说:“也许爱就像是这杯热茶,烫痛了自然就会放手。”
黎桐失神默默的重复她的话,忽而又望向她,“若是烫伤了手,也不愿意放呢?”
江屿心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那,是,还,不,够,痛。”
当初她何尝不是痛到极致,就这般的放了手,远逃国外,经年不归。
“还不够痛……还不够痛……”黎桐眼神望着天花板,痴痴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那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该有多痛,才会连名字都无法提及,生怕连一个姓都能痛的无法呼吸。
江屿心神色平静没有一点吃惊,在黎桐问她当初唐时遇背叛自己时有多痛,心底就已猜测到是这样的结果。
是命运使然,亦或世事无常,当初最被看好的一对,最终没有熬过七年之痒,将爱情走到了最俗套的境地。
江屿心没有帮她骂着顾长濬的薄情寡义,也没有怂恿她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只是一句:“想哭,就尽情的哭吧。”
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得好。
爱情,婚姻都是黎桐和顾长濬的,对错不是她这个局外人能够轻率评断的,身为朋友,此刻她唯一能做到的 ...
(就是让她尽情的哭,为她端茶递纸,让她尽情的发泄心中的郁结。
黎桐捧着杯子哭的泣不成声,压抑了这几天的瘀伤好像要在此刻全部倾泻出来。
这注定不是平静的*,在东方泛着鱼肚白时,黎桐的眼泪渐渐止住,慢慢的告诉江屿心事情的始末。
顾长濬的公司新招了一个秘书,刚刚岁,年轻漂亮又能干,很快就能陪着顾长濬到处出差和应酬。
一个年轻清俊家世好脾气又好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性喜欢,年轻秘书很快就喜欢上了,明知道他有妻子,也无法按捺心中的痴情。
但是她很聪明,从不直接告白,而是处处体贴他,帮衬他,很快得到顾长濬的赏识和倚重,私下的感情也算不错。
在一次出差的应酬,顾长濬喝多了,孤男寡女,又是神女有心,接下来的事水到渠成。
**,年轻的小秘书告诉他,自己是自愿的,而且也不需要他负责,只希望他不要赶自己走,至少留在可以看得见他的地方。
顾长濬见此又怎么好对她下狠手,只是将她调离自己的身边,去分公司工作,原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
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三个月后,年轻的女秘书突然联系他说自己怀孕,问孩子留还是不留。
顾长濬一下子就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事情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便被父母知道了,他们一心渴望抱孙子多年,奈何儿媳妇的肚子一直不争气,现在听到儿子在外面的人怀孕了,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管得了黎桐的感受。
四天前,年轻的秘书背着顾长濬找了黎桐,带着化验单和dna化验单,用肚子里的孩子苦苦哀求黎桐成全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当下黎桐就傻了,她完全没想过顾长濬会背叛自己,甚至还有了孩子;她看着化验单浑身犯冷,抓着那些东西跑回顾家,想要和顾长濬对质。
当时顾家父母都在,顾长濬一直保持着沉默,倒是顾长濬的母亲开了口:“黎桐,你嫁进顾家几年了,一无所出。今天就算是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要说这个孩子顾家是要定了,你接受最好,不接受也要接受,实在不行就离婚,我们顾家也不耽误你的青春了。”
顾母说这话时,顾长濬就站在他们的身边,像是一个妈宝一言不发,深邃的眼眸说不清楚是同情还是愧疚……
黎桐气的浑身发抖,心却刀割,这就是她的婆婆,还有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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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95 人各天命,无常残忍
( 行走在这尘世间的男女,或在爱情里摔跤,或是在婚礼里触礁,能够幸福快乐一生宁馨的人,少之又少。
此番好运,不属于江屿心,也不属于黎桐。
江屿心在爱情摔得鲜血淋漓,黎桐则是在婚姻里跌的粉身碎骨,当年江屿心只是被唐时遇狠狠的伤害了,而黎桐则是被姓顾的一家的人近乎逼到绝路。
几年婚姻,黎桐虽然称不上贤良淑德百分百的好媳妇,但她从未说过婆婆的半句不是,不曾给顾家做一分丢人的事,如果撇开孩子不提的话。
叫了几年的“妈”,纵使没有感情,还有点情分,而顾母的话与态度,无疑太令人心寒。
这件事黎桐不敢告诉父母,怕他们为自己担心,更怕他们去找顾家,顾家的人会给他们难堪;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夜就去喝酒,白天就睡觉,醉生梦死,却止不住心里的痛。
江屿心听着她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她和顾长濬的曾经与背叛,不曾开口发表任何的言论。
黎桐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有足够的持稳和才智,否则她也不会把当初一个几个人的小公司发展到现在这么好的成为设计圈内数一数二的好公司;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聆听者,发泄心中的悲伤,而不是一个在她情绪崩溃时,乱给意见的建议者。
所谓“愤怒不见人,见人不说话,说话不议论,议论不决定,决定不行动”指的是当一个人情绪愤怒时说的话都是激动和不理智的,这个时候不要轻易去见人,避免说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话。若一定要见人,说出口的不要议论他人,如果避免不了就不要做决定,做了决定千万不要去行动,免得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举动。
现在黎桐就是这样的状态,她需要时间,需要整理好情绪,之后她会做出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天亮的时候,有门铃响起,黎桐有些疑惑,这么早会是谁来找江屿心。因为她穿着睡衣,脸色难看不方便这样见人,回房间换衣服。
江屿心的睡衣本就保守,冷气凉,她是惧冷的人,所以披了一个浅蓝色的披肩看起来倒还好。
开门,看到他眼底拂过一丝意外,“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唐时遇举起手中的袋子:“免费送早餐。”
这应该是身为男朋友的义务之一。
江屿心让他进来,去厨房端了一杯水过来。
唐时遇将早餐放在餐桌上,扫到不远处的茶具,剑眉一挑:“*没睡?”
江屿心点头。
指腹轻抚过她的眼睛下,似心疼,似取笑:“没有黑眼圈。”
江屿心握住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回房间换好衣服,洗把脸出来的黎桐看到这一幕,怔住了。
江屿心略有尴尬,倒是唐时遇淡定的和她打招呼:“早。”
“早。”黎桐迟疑的反应过来,眼神看向江屿心,此刻自己是否应该消失呢?
因为桌子上摆放着两份早餐,很明显唐时遇是来与江屿心一起用早餐。
“过来吃早餐吧。”这句话唐时遇是对黎桐说的,她没反应过来,一时愣在原地。
他的眸光落在江屿心身上,声音清雅:“一会补觉还是去公司?”
“去公司。”黎桐不在公司,她得去看着,更何况还有工作。
唐时遇点头,“我下去抽根烟,你慢慢吃早餐,不急。”
言下之意他是要送她去公司的。
说是想抽根烟,其实江屿心知道他是想给自己和黎桐留点小空间,毕竟有些话他在场,她们无法启齿;还特意嘱咐她慢慢吃,他有耐心等。
这个男人看似沉默寡言,其实心细如尘,体贴入微。
唐时遇离开,黎桐这才反应过来,走到餐桌前坐下,面前放置的早餐是最寻常不过的豆浆油条还有灌汤包,还在冒着热气。
“你们……”黎桐欲言又止。
江屿心坐下,神色沉静,“能不能什么都不问,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是她想要隐瞒黎桐,实在不知道用何言语形容她和唐时遇现在的关系,她名义上是陆希城的未婚妻,却在和她孩子的父亲重新谈一次恋爱,想着觉得有几分荒谬。
黎桐点头,自然是可以不问,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
人是铁饭是刚,黎桐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此刻看着唐时遇送来的早餐,倒有几分饿意。
她这个人没什么优点,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不管心情有多糟糕,食欲好的很,永远不用担心她会因为失恋或是失婚而绝食饿死。
黎桐先是喝了一口豆浆,瞬间怔住了。
江屿心见她脸色不对,关心道:“没事吧?”
黎桐将口中的豆浆咽下去,抬头看她,“你喝一口。”
江屿心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喝了一口温热的豆浆,瞬间强烈的熟悉感席卷而来。
这是——
“这是我们上大学那会最常去吃的那家早餐。”黎桐说这句话时,眼底不禁涌上水雾,闪烁着悲凉。
上大学那会冬天很冷,她又有赖*的习惯,顾长濬怕她不吃早餐饿坏了胃,一大早跑去排队买早餐。天气太冷,怕早餐冷了就将早餐塞在自己的怀中一路跑到女生宿舍,托她的室友带上去。
顾长濬那时在学校被誉为第二大帅草,第一是唐时遇,但是顾长濬的家世好,脾气又好,不像唐时遇总是沉默寡言,好像很难接近,喜欢顾长濬的女孩数不胜数,所以他这样的举动把黎桐感动的一塌糊涂,也是那时他们有了约定: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喜欢那家早餐的人不止是黎桐,还有江屿心;不同的是江屿心没有赖*的习惯,她一年四季都有晨跑的习惯,跑完步刚好去早餐店吃早餐。
唐时遇每次都会陪着她一起去晨跑,一起去吃早餐,然后各自回住处,换衣服上课。
豆浆在唇齿间弥漫着微甜,江屿心的情绪一时百转千折。
从他住的地方去大学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再回到这里起码要一个小时,也就是他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就为给她送一份早餐。
江屿心慢条斯理的将他买的早餐都吃完了,尽管她没有那么饿。
黎桐叹了一口气,对她说:“我已经没有资格多说什么,但是屿心,我的直觉告诉我,时遇这些年没有忘记过你!不管曾经有什么误会,我都希望你们能解开,是继续还是释怀,我相信你们都能够处理好。”
江屿心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自己和唐时遇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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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换好衣服下楼,唐时遇靠在车上,目光锐利的捕捉到她走出来的身影,立刻掐断指尖的烟蒂。
江屿心走到他的面前,看到烟头,半真半假的问:“你的早餐该不会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唐时遇揽住 ...
(她的腰,话音未落,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了下,“我想是你。”
江屿心未语,他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唐时遇上车,系好安全带,车子驶出小区,免不了要提及黎桐。
江屿心说的不多,只是说她还想要休息几天,暂时就住在自己这里。
唐时遇挑了下眉,没多说什么。黎桐的事,他没有听顾长濬说,此刻面对江屿心,他也不好多言,毕竟大家都是朋友。
江屿心问他为什么非要送自己去上班。
唐时遇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声音温存:“原因有两个,一是这是每个男朋友都该做的事,二是过两天我会很忙,恐怕你想我接送,我都没有时间,到时候别抱怨我这个男朋友不合格。”
她的唇角勾出似有若无的弧度,如同清晨第一缕清风拂过他的心湖,涟漪泛滥,不由收紧握住她的手。
悍马不断的在公路上奔驰,车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柔和他和她的轮廓,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日光倾城,温暖缱绻。
江屿心没让他把车子开到公司楼下,而是在隔壁的街,她走过去就好,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怕碰到同事,毕竟没有人不知道她的身份。
唐时遇表面没说什么,顺了她的心意,眼底的光却不动声色的沉了沉。
其实现在才发现,无论是*也好,男朋友也罢,在她的世界里,自己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江屿心解开安全带,看向他想说谢谢,唇瓣刚抿起,他的长臂一伸,修长的指尖已经捏住了她的薄唇,声音低哑:“永远不要对我这两个字。”
她眼底划过一抹不解,片刻后点头,他指尖松开她的唇瓣,挥手:“去吧。”
“再见。”江屿心说完下车,走了几步,想到又折身回来了,站在车窗旁。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见她去而又返,扬眉:“怎么了?”
“不说那两个字就用这个代替。”江屿心声音清浅,话音落地倾身柔软的唇瓣从他的脸颊一擦而过,没有去看他的神情是何反应,转身疾步往公司走去。
唐时遇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俊冷的轮廓上终于有了爽朗的笑意,渐渐弥漫眉宇,如沐春风。
江屿心,你永远都知道该怎么勾住我的魂魄!
这句不是贬义,而是赞誉,若不是如此,他岂会经年……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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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桐一直住在江屿心的公寓,晚上她把*留给江屿心,自己不是喝酒就是打游戏,总是要找点事打发时间,白天睡觉,公司的事江屿心说给她听,她也是漫不经心的。
倒是当初顾长濬介绍朋友的那个项目,黎桐让她接了,继续做,不必介怀她和顾长濬的事情。
江屿心看了资料,项目虽然小,是独栋别墅,周围的环境不错,是她喜欢的那种,她有兴趣便接了;最近也在参考一些国外的建筑,想想看怎么能呈现出更好的设计。
唐时遇说自己要忙了,倒真的是忙起来,连着四天没见到,不过短信和电话每天都会有。
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事业要忙,江屿心也没有多想,而且现在让她更挂心的是黎桐。
事情发生了,逃避不了问题,黎桐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不去处理她和顾长濬的事情。不是嫌弃黎桐鹊巢鸠占,只是担心拖泥带水,到最后会越痛苦。
其实江屿心的担心是多余的,黎桐在和她聊过*后,心里已经有了决策,只是她不能先给顾长濬打电话。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在商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沉不住气先主动。
好在顾长濬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周五的下午,顾长濬打了两通电话,黎桐没接,之后顾长濬给她发短信:17点,时光咖啡,我们谈谈。
“时光”二字映入眼帘,心倏然一紧,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厅,撕裂的疼从心底深处不断蔓延向四肢百骸。
尽管如此,她回给顾长濬的短信只有简洁有力的一个字:好。
黎桐没有回去,她和江屿心的身形差不多,从江屿心的衣柜里借了一件不错的连衣裙,浅色的,化了一个淡妆,长发挽起,露出精致的五官。
江屿心知道她要去见顾长濬,提议开车送她过去。
黎桐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事实上她现在很需要江屿心陪在身边,别看她表面镇定从容,其实心里很是慌乱,没底。
江屿心将车子停在咖啡厅门口的路边,看向解开安全带的黎桐,“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黎桐摇头,深呼吸挺直了腰板,“不用,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去面对!谢谢你送我过来!”
江屿心拍拍她肩膀,似开玩笑道:“去吧,女战士。”
目送黎桐的翩翩倩影走进咖啡厅,在门口的时候黎桐脚步有停下来片刻,好像是在深呼吸,然后英勇就义的走进去直视自己的婚姻。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黎桐走进咖啡厅时,顾长濬已经到了,坐在他们厨的那个位置。
顾长濬看到她眸底划过一抹隐晦,见她坐下,温文尔雅的嗓音道:“帮你点了你最喜欢的蓝山。”
黎桐没有说谢谢,清明的眼眸射向他,声音清冷的开口:“你想谈什么快谈,我朋友还在等我。”
“是江屿心!”不是疑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黎桐没有回答他这么无聊的问题,至于他点的咖啡,目光由始至终都没看一眼。
“桐桐,我知道是我……”
“等一下!”黎桐清秀的眉头挑了下,“让我们跳过那些对不起,那晚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伤害你,请原谅我这些狗屁废话!我只想问你三个问题。”
顾长濬眸光黯淡一下,点头:“你问。”
黎桐紧盯着他,声音很平静,可是桌子下的手已经紧紧的揪住了裙角。
“你爱她吗?”
顾长濬神色疑似划过一抹痛楚和愧疚,“桐桐,我爱的人是你……”
“请你回答我,你爱她,或是不爱她!”黎桐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不爱!”他沉默片刻,回答。
黎桐神色无动于衷,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爱我吗?”
“爱!”顾长濬掠眸迎上她的眼眸,这次回答的毫不犹豫。
黎桐冷笑了一声,嘴角浮起一抹讥讽:“顾长濬,你说你不爱她,却能和她上.*做.爱,你说你爱我,可你又背叛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今天才发现你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桐桐……”他抿唇,想要解释什么。
“第三个问题!”黎桐不想听他的解释,声音冰冷的从齿缝里挤出来:“你会让她拿掉那个孩子吗?”
顾长濬凝视着她沉默了。
他沉默的时间越长,黎桐的心就越往最深最冰冷的深渊里急剧 ...
(摔跌。
………………………………………………………………
江屿心坐在车子里等黎桐,手机有短信进来,署名唐时遇:在做什么?
白希的手指按出一句话,要发出去时又删除了,改成——在做女战士的后援。
唐时遇回短信的速度并不快,五分钟回过来:你是这世间唯一的女战士。
江屿心低着头,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嘴角浮起若隐若现的笑意,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手指迅速的打字回了一条短信:唐先生何时改行做服务行业了?
意思是他的话太有奉承拍马的意思了。
这次唐时遇回的很快:刚刚。
江屿心又笑了,握着手机没回,眸光看向咖啡厅里,不知道黎桐和顾长濬谈的怎么样了。
可能是她没有回短信,他的电话追过来了。
“江小姐,突然不回短信是一种没有礼貌的行为!”电话里他的声音低沉,隐隐疲倦。
江屿心用他的话堵回去:“刚刚知道。”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好像低骂了句记仇的小丫头,“女战士,还好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想我了吗?”话到唇瓣,又咽回去了。以她的脾气性格,定然是不会回答的,问也是白问。
江屿心答非所问的问他:“你说,黎桐和顾长濬会离婚吗?”
唐时遇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人各天命,无常残忍。”
江屿心不免会联想到自己和唐时遇,当初他们爱的那么信誓旦旦,最后还是以最惨烈的方式收场,顾长濬在她刚回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在众人面前说不会*,转眼他已经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唐时遇,这一次……”她抿唇,声音很轻,话还没说到一半,隐约听到电话那端好像有女人叫了他一声“时遇”,话语戛然而止,接着电话那头什么都听不到,一片寂静。
停顿了几秒,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刚刚说什么?”
有些话一旦失去了开口的机会,就永远没有再说出口的勇气了,就如同到了江屿心唇瓣的那句:唐时遇,这一次我们能走多远?
“没什么,你有事就去忙吧。”
“我有空再给你电话。”
唐时遇隔着电话,并不知道江屿心嘴角的笑渐渐凝固,眸底蔓上一丝阴冷。
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的慢慢收紧:在尘土飞扬的工地,怎么会有那么轻柔的女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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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96 你一定很爱,很爱我?
( 第096章:
“桐桐,你知道的,不止我父母,我也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你——”顾长濬低哑的嗓音里透着一抹无奈和幽怨:“不愿意要。”
黎桐的脸色麻木,指甲却已掐进肉里,强抑心头的情绪,听他说下去。
“如果你愿意,她和孩子都不会再出现我们的生活里。”顾长濬不是想以此要挟她,只是他太渴望一个属于他的儿子,而且父母给他的压力很大。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愿意生孩子,你就会让她生下那个野种,对吗?”原谅黎桐不能接受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一个证明丈夫背叛自己的证据。
顾长濬愧疚的眸子迎上闪烁着坚定:“你不愿意……她愿意!如果你能接受孩子,我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
“呵。”黎桐忍不住的嗤笑,看他的眼神有伤痛,更像是在看白痴的眼神在看顾长濬,“顾长濬,你有在我后背看到挥动的翅膀了吗?”
顾长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神往她的后背飘时,黎桐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没在我后背上看到翅膀,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像天使般善良愿意接受那个野种?你更凭什么认为那个女人会愿意要你的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最重要的是你搞错了问题的主次,现在不是我愿不愿意生孩子的问题,而是你婚内*,背叛了我。”
“桐桐……”
黎桐不想再听他说一些废话,声音平静,字字清晰,“顾长濬,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但是买台冰箱坏了还要修一修,修不好再扔。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三天内,把那个女人肚子弄干净,彻底断掉,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既往不咎,这件事我此生绝口不提,以后日子我们好好过。”
他大概是没想到黎桐会说的这么决绝,眼底拂过隐晦与矛盾挣扎,沉默良久。
黎桐静静凝视着眼前这个耗尽她所有青春和年华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很陌生,陌生的好像自己从来都没认识过他一般。
“桐桐,对不起!”顾长濬声音沉哑,声线收紧,放在桌面的手攥成拳头,青筋突突的跳起。
他想要那个孩子。
黎桐的身子明显一僵,眼底有潮湿在涌动,还在拚命的压抑,这样的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否则他妈在说那些话时,他不会站在旁边,一语不发,无动于衷。
只是在路上,她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只要他答应自己的要求,她真的可以做到既往不咎。
可惜的是他不要这样的机会,他将她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狠狠击碎,痛的撕心裂肺。
黎桐好不容易松开掐着自己腿的手,从包里拿出协议书扔在他面前,“顾长濬,我们离婚。”
顾长濬深邃的瞳仁倏然收缩,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把“离婚”两个字说的这么轻松。
“因为你是过错方,所以协议里我要求你付一千万的赡养费,现在住的房子,还有你名下的两辆车都归我。协议我签好字,没问题周一上午我们就办手续,要是你不愿意,那我们法庭上见,就这样!”
黎桐拿出自己在谈判桌上的气势,干净利落的丢下这番话,拎起手提包,起身抬头挺胸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桐桐……桐桐……”顾长濬起身连叫了她好几声,可惜她都没有回头,更加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脚步,像是逃荒一样逃离时光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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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桐迅速的跑到车旁,拉开车门坐进去,江屿心什么都来不及问,听到她一出口就已哽咽的声音:“开车……快开车……”
江屿心瞬间了然,没有任何迟疑的发动车子,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的箭,急速飞驰在车流不息的公路上。
早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黎桐的眼泪就已经崩溃了,只是她不愿意让顾长濬看到。
坐在车上她的情绪彻底崩溃大哭,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娃娃的孩子般哭的喘不过气来。
江屿心什么都没问,只是一直开着车,载着她在这座城市兜风。
四十分钟后,黎桐止住了眼泪,让江屿心陪她去一个地方。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经过身旁的男女都有着一张朝气蓬勃的脸。江屿心陪着黎桐走在青海大学的小道上,故地重游,情绪难免百味交杂。
上次和唐时遇到大学的小吃街去逛过,因为是晚上所以并没有往学校里来,现在看到以前的母校,多少会有些感触。
八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也可以改变一个地方。青海大学多多少少有些变化,与江屿心的记忆有所出入,至少她的记忆里青海大学只有两个图书馆,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
黎桐和她在大学漫步,说话很是跳跃,一会提到当年他们上学的那些趣事,一会想到离婚的伤痛,眸光蒙上水雾。
这会见江屿心一直盯着新图书馆看,又为她做解说员,“新图书馆是三年前有人匿名捐赠,虽然没其他两个图书馆面积大,但书籍倒不少,还有很多都是国外的原著。大部分都是关于建筑设计。”
建筑设计?
江屿心有些诧异是因为据她所知青海大学的建筑系并不是热门专业,它最炙手可热的两个专业是经济系、法律系还有电子工程系,怎么会有人特意捐赠一栋楼来做建筑系的图书馆?
“很奇怪吧!”黎桐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双手环在胸前,“我也是因为图书馆建成那天剪彩,校长把我们请回来才知道的。好像听说,从那以后报建筑系的学生不少,校长还特意聘请了一个建筑方面的教授在学校讲座,现在建筑系快赶上当年的三大系了。”
江屿心的容颜沐浴在夕阳下,五官轮廓都被镀上淡淡的金色光晕,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莫名感,却说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要进吗?”黎桐建议道。
反正也没事就是随便走,江屿心点头,两个人漫步往图书馆走。
黎桐眼睛哭的红肿,精神也不是很好,不过此刻有江屿心陪着,感觉不是太糟糕,至少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走到图书馆门口发现没有图书卡进不去,黎桐说要不要找个学生借下,进去几分钟出来。
江屿心说不用,在门口看看也挺好的。
黎桐就陪她站在门口随便看看。
图书馆的门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一楼大厅里的摆设,整洁素雅,让人看着很舒服,服务台后面的白墙中央挂着一幅字。
——孤独的岛屿
没有署名,在右边最下角有印章,不过因为距离稍远,看不清楚印章究竟是谁的。
字体苍劲有力,一气呵成,想来写字的人对自己的字应该很有信心,一撇一捺弯勾皆有轮廓,字体架构大气磅礴,写字的人必然是位男性,一般的女子定然是写不出这般有气魄的字迹。
“孤独的……岛屿。”她轻声呢喃了 ...
(一遍。
黎桐探究的眼神盯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江屿心回过神来,停顿片刻,声音迟缓,“我曾经问过唐时遇,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座永不沉没的岛屿?”
黎桐没说话,安静的听着她的说下去。
江屿心的眼神再次射向那幅字,声音清浅:“他说有,因为每个人的心都是一座孤独的岛屿,只要找到一个能够居住岛屿的人,就永远不会沉没海底。”
黎桐眼底泛着怀疑,“这样的话真是从他口中所处?”
“如假包换!”唐时遇年少孤傲,沉默少言,多数是低头抽烟,在很多人眼里都觉得他难相处。
其实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哪里是沉默少言,用现在的话来说,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概括。
黎桐摸着下巴,思索道:“这座楼该不会是唐时遇捐赠?他这么有钱?”
江屿心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或许,巧合罢了。”
黎桐欲要开口时,江屿心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唐时遇打过来的,黎桐示意她接。
唐时遇问她在哪里,江屿心回答自己的所在地,他在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江屿心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黎桐。
黎桐也能猜测到唐时遇是想过来找她,点头,示意她答应。
掐断电话,黎桐说:“我回去了,周一去办离婚手续,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
江屿心不是很放心她一个人,“要不要我送你?周一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黎桐见她紧张的神色,不由的笑了,“学校门口很好打车,我自己回去收拾东西,婚姻的最后一程,就让我自己去走吧!”
江屿心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坚定,安心的点头。
黎桐上前抱了抱她,“屿心,谢谢你。”
这些日子没有江屿心的陪伴,她一个人,也许熬不过来的。
江屿心陪着黎桐走到学校的门口,不放心她打车回去,将自己的车借给她开回去。现在黎桐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去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站在学校门口没多久,一辆奔驰停在路边,下车的人看到她站在学校门口,仰头看着参天大树的树叶,长发在空气中拂动,半张脸轮廓安宁,有一种很淡恬的美。
江屿心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侧头看过去,唐时遇就站在车旁,一双漆黑的眸子凝视着自己,弥漫着淡淡的笑意。
唐时遇走向她,她的眼神却看向路旁的车子,“你换车了?”
他点头,“女性不是不太喜欢粗放的车子?”
“我还好。”江屿心对于车子的要求不严苛,只要实用性能好,价位和品牌外形等都无所谓。
唐时遇笑,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知道你很容易满足。”
这样的亲密举止,唐时遇好像还是第一次对她做,一时间怔住,略有不惯。
明亮的水眸掠向他时,猝不及防的就跌入他深邃的眼眸里,空气中有一种化合反应,*渐起,旖旎缱绻。
大学门口很多学生,人来人往经过他们的身旁,唐时遇就这样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因为实在是——情难自禁。
一番唇齿教缠,呼吸融合,若不是江屿心还顾忌着身份和颜面推拒他,恐他还不肯停下。
唐时遇桥她的手,去学校附近的餐馆吃东西。
餐馆没换,老板也没换,看到唐时遇还打招呼,眼神转移到江屿心身上,又见他们俩手牵手,笑的更开怀了,“唐同学,这就是你那女朋友吧。”
唐时遇还没回答,他又半真半假的严肃语气对江屿心说:“小姑娘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吧!你可让唐同学好等啊!女孩子家跑那么远读什么书啊……有这么好的男朋友还不抓紧嫁了生娃娃,错过了以后有得你哭……”
“我……”江屿心唇瓣抿起,话还没说完,唐时遇淡淡出声打断她,“老板,照旧!”
“好,你难得和女朋友一起来,今天我请客!”老板很大方的说。
“那我先带她过去,麻烦了。”唐时遇说完,桥江屿心去靠窗户的二人位置坐下。
服务员上茶,江屿心喝了一口是龙井。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唐时遇,“为什么老板要说我是你女朋友?”
“你不是吗?”唐时遇轻啜了一口茶,挑着眉头看她。
“老板说你在……等我?”
唐时遇拿着茶杯,慢慢的喝茶,垂下的眼帘有意的避开她的眼神,似乎想回避这个问题。
江屿心见他一直沉默,忍不住叫他的名字。
唐时遇掠眸迎上她时,唇瓣微抿,话还没出口,服务员开始起菜了,到唇瓣的话又改成了,“吃饭吧。”
有些话错过合适的时机就永远的错过了。
江屿心没有再追问,翻过这一页,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个人三菜一汤,是他们以前常点的,味道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让她忍不住的多伸了几筷子。
唐时遇见她今晚吃的够多,握住她的手,“吃多,睡不着。”不是不想让她多吃,是她的胃太小,晚餐吃多,睡觉消化不了,容易胃疼。
江屿心也觉得自己吃的有点多,搁下了筷子。
唐时遇邀她出去走走,散步当消食了,老板请客,没有付钱,临走之前唐时遇去和老板打招呼,让江屿心在外面等自己。
也不知道唐时遇和老板说了什么,老板频频伸头看江屿心,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散步的时候,江屿心问他是不是还经常回来,不然怎么会和老板关系那么好!
“偶尔,老板记性好,他也还记得黎桐和长濬。”
他桥她的手指沿着寂静的人行道漫步,月光和泛黄的灯光散落在身上,好像是夫妻间最平凡琐碎的日常。
想到黎桐,江屿心的眸光不由的黯淡了下,觉得惋惜。
唐时遇与她紧扣的手指收紧力量,低头温情凝视,轻声安慰,“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江屿心与他对视,在他的眼神里感觉到温暖与力量的传递,唇瓣慢慢的晕开清浅的笑意。
………………………………………………
周一下午黎桐和顾长濬办好了离婚,江屿心接到她的电话,赶到ktv的时候黎桐已经喝的微醺了,抱着麦克风撕心裂肺的唱着《你最珍贵》,一边唱,一边流泪。
江屿心放下手提包,也没有劝阻她,人心里的痛,总需要找一些外力来发泄,否则憋在心里会疯掉的。
黎桐唱完了,跌跌撞撞的跑到她身旁坐着,满桌子的酒,随便拿了一只红酒就要和她干杯。
“祝福我一脚踢掉一个人渣前夫,祝福我重新恢复单身,祝福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许是醉了,也许是太难受了,黎桐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江屿 ...
(心拿着酒杯与她碰撞,声音沉静,“我祝你重获幸福。”
黎桐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狠狠的点头,“对,是重获幸福!干杯,谢谢你我最好的朋友!”
满满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黎桐点了不少神曲,比如《爱情买卖》《伤不起》等等。唱完一首就要找江屿心喝酒,后面是喝到一半脑袋就歪在江屿心的肩膀上,哽咽道:“屿心,你知道离婚是什么吗?”
屏幕上正在放着《一千个伤心的理由》的mv,黎桐的声音随着悲伤的旋律送入她的耳畔,“离婚就是打断了骨头连着肉一起疼,断不掉,只会疼。”
在顾长濬面前的坚强和云淡风轻都不过是她在维持最后那点骄傲,其实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天快要塌了,那种感觉和嘴上说着离婚,和签下离婚协议书完全不一样的。
黎桐醉的一塌糊涂,不断说胡话,比如:这么多年时间只是证明我爱错了……我爱错了。
江屿心也喝了不少此刻头晕目眩的,听着黎桐的话,薄唇轻启,声音幽然:“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混蛋。”
唐时遇打电话给她知道她在ktv,赶过来推开包厢门,只见两个女人靠在一起好像是睡着了。
大理石石台上摆满酒瓶和酒杯,唐时遇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怎么会喝这么多酒?
“心儿,心儿……”唐时遇走到江屿心的旁边,温声唤她。
江屿心缓慢的睁开眼睛,水眸里尽显迷惘,好半天才轻轻的说了两个字:“——阿遇。”
唐时遇的心一紧,瞬间就融化了,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尤其是她喝过酒以后声音很是柔软,不似平日里的清冷。
“恩,是我。”唐时遇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的圈进自己的怀中,刚才因为她喝酒的不悦瞬间消失不见。
没有江屿心做依靠,黎桐一头就栽进沙发里,睡的很熟,没醒。
唐时遇也没管她,注意全在自己的怀中,低头看着她,声音放缓很多,“喝这么多酒,胃有没有不舒服?”
江屿心没有回答他,凝视他的眼眸变得越发朦胧与困惑,伸手指尖轻轻的触碰他的轮廓,低声轻喃:“阿遇,我是疯了吗?”
“嗯?”他挑眉,没听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否则……我怎么会觉得,你一定很爱,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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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97 回家的路,有九九八十一难
( 第097章:
周末的下午,江屿心在家看完工作的资料,去施工环境看看,回来的途中经过青海大学,不着急回去便下车走走。
不知不觉再次走到青海大学的新图书馆前,她站在门口看着那幅字很久很久,总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有一个学生从图书馆里走出来,她叫住那个女同学,将手机递给同学,拜托她帮自己去拍一下图书馆里的字,拍的清楚点,尤其是那个印章。
因为实在好奇那字是出自何人之手。
女同学以为她是喜欢那幅字,没有太多犹豫,拿着她的手机去拍了那幅字,还拍了好几张,其中一张照片里印章特别的清晰。
江屿心看清楚印章时就怔住了,难怪她觉得字很熟悉,因为很早以前她就见过的。
当年她怀孕后有一段时间妊娠反应厉害,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为修身养性,她重新拿起毛笔练字,希望能对控制住情绪有帮助。
有一次,唐时遇回来看到她练字,怕她练久了太累,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毛笔,肆意挥洒的在白纸上写下四个字:唯愿安康。
当时江屿心就惊住了,她从不知道唐时遇原来还写着一手好毛笔字。
他的身上真是隐藏了太多的发光
回到2014,江屿心站在图书馆的门口,看着“孤独的岛屿”五个字,心湖泛滥,情绪复杂。
一个巧合是巧合,那么两个巧合是什么?
两个巧合便是事实。事实是这座新图书馆的匿名捐赠者就是唐时遇,而她在国外读的专业恰恰就是建筑设计。
她向来不会自作多情,可这几个月发生的种种,叫人忍不住会多想。
周一的下午,在酒精充斥的包厢里,屏幕自动播放mv泛着彩色的光芒,光线映照着她的脸庞一片柔和,她浑身柔软的靠在他的怀中,绵绵的声音让他的心头像是被什么缠绕住,再也无法挣脱。
一双翦眸秋水潋滟的凝视他,勾得他魂魄尽被她攥手里。
唐时遇俯下身唇瓣贴在她的耳畔,暖风伴随着他的声音入耳:“你没有疯……”
江屿心黎黑的瞳仁倏然扩张,眸底弥漫的尽是不可置信,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吧。
温度偏高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拂开遮住她白希脸庞的黑发,他低头,唇瓣越发的靠近她的,“疯的人不是你,是我,一直都是我……”
她的呼吸片刻凝滞,觉得一定是自己疯了。
酒精滋润过的唇瓣微张,话语未出,他已经吻住她,舌.尖撬.开贝.齿,在她的漩涡中反复搅.弄,是*,是痴迷,是在劫难逃。
江屿心觉得是自己喝醉后的一场梦。只有在梦里,她才听到这样暖心的话,只有在梦里,她方敢放开自己,回应他的吻。
感受到她的回应,唐时遇的眼睛一亮,浑身的血液都亢奋起来,大掌托着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如痴如醉。
包厢里的温度迅速升高,气息沉喘而绵长,将彼此的唾.液吞食腹中,似是这世间最甜腻的蜂蜜。
江屿心是醉了,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在这个吻里沉迷不醒,唐时遇却还有着理智,紧闭的眼眸倏然睁开对上了她身后的人。
黎桐不知道何时醒来的,坐在沙发上,形象狼狈的可以忽略不计了,呆滞的眼神看着忘情接吻的唐时遇和江屿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时遇剑眉渐渐拧起,虽然他很不想停,但他也不想给人看现场表演,停止这个吻,将江屿心抱在怀中,她好像被吻的喘不过气,此刻靠在他的怀中大口呼吸,其他的亦顾及不得了。
他刚准备说话,黎桐突然一个侧身“哇”的开始呕吐起来,全是之前喝下去的酒水。
一时间满包厢的酸水味弥漫,唐时遇忍不住想要皱眉,扶额。
黎桐吐完了,又一头栽到沙发上昏睡不醒。
唐时遇:“……”
抱着江屿心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还好心儿喝醉后不会这样,否则他一定不会再让她沾酒。
ktv旁边就有一家不错的酒店,唐时遇不放心将江屿心一个人留在包厢便将她抱在怀中,喊来服务员给了一笔小费让他帮忙将黎桐送到隔壁酒店开了一间房,把黎桐送进房间后,他这才抱着江屿心回到车上。
江屿心喝醉了,整个人晕晕的,也不知道系安全带。唐时遇上车,俯身到她身边为她妥帖的系好安全带。
她的呼吸里有着淡淡的酒气,气息喷洒在他的侧脸,暖暖的,痒痒的。
唐时遇心里一痒,指尖捏了捏她圆润的小鼻子,声音隐隐*溺:“等你酒醒了,再慢慢和你算账!”
江屿心不舒服的拂开他的手,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睛,似醒非醒,长发半遮面,情绪也就隐匿其中了。
唐时遇发动车子送她回去。
车窗降下,凉风徐徐很是舒服,江屿心趴在车窗很是安逸,舒服的恨不得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
唐时遇眼角的余光扫到有车辆急速从旁边窜过,心瞬间就提到半空中,沉声道:“心儿,别趴在车窗边!”
江屿心恍若未闻,闭着眼睛趴在车窗吹风,长发在风中飞舞。
唐时遇已经急的直接伸手将她拉过来,“危险!”
“风吹的很舒服。”江屿心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手,还想要趴到车窗旁。
唐时遇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拉住她,没有第三只手可以来锁住车窗,江屿心就一直和他闹,掰不开他的手指就张嘴咬。
唐时遇痛的皱眉,几乎想停车把她拎下车揍一顿,喝个酒怎么能这般闹腾。
在红灯路口,唐时遇终于有手将车窗关掉,松开她,手的侧面被她咬出很深的压印,挑眉:“江屿心,你是属狗?”这么喜欢咬人的习惯,哪来的?
江屿心没听到他的话,打不开车窗,生气的用手拍着车窗,拍的掌心都红了。
唐时遇没办法,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对待一个喝醉酒的人又不能发火,发火她也不知道。只得好声好气的哄着:“心儿乖,那样很危险,喜欢吹风,趴到我身上。”
他把自己这边的车窗都降到低了,凉风拂面很是舒服。
江屿心迷惘的眼神与他对视一会,似懂非懂的趴在他的身上,终于安静下来。
唐时遇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黑发,嘴角在昏暗的路灯映照下极浅的勾了一下。
这一晚唐时遇开车比自己当初考驾照还艰辛,惊心动魄。起初是她趴在车窗,担心她被来往的车辆伤到;好不容易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结果她不老实,动来动去,总会不小心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触碰到他内心压抑的欲.念。
一边开车一边还要忍受生理*的折磨不休,这一路唐时遇可谓历经九九八十一难。
好不容易将车子安稳 ...
(的停在她的楼下,他舒了一口气,此刻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额头上也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
“心儿……心儿……”他轻唤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睡着了。
没忍心叫醒她,唐时遇抱着她下车,进电梯,按下了楼层,期间她一直没醒过。
抱着她走到门口时,钥匙在她的手提包里,这样抱着她实在没办法开门,唐时遇小心翼翼的放她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避免她摔倒。
江屿心迷迷糊糊的,身子很软的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双手很自然的就抱住他结实的腰板,像是考拉抱着尤加利树。
唐时遇被她潜意识动作弄的心底作痒,心口被什么装满,要满溢出来了一样。
低头*溺的凝视了下她沉静的睡颜,真是被她打败。上次喝醉,也没像今晚这样闹腾,不过....闹腾的很可爱,他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
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钥匙刚Сhā进去,拧开门锁,还没来得及抱她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谢谢唐先生送我的未婚妻回来,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话音未落,一只手已经朝着他怀里的江屿心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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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98 连她的梦里都只有他
( 大掌还没有触及到江屿心的衣袖便被人遏制住,距离江屿心的衣袖只有几毫米。唐时遇隽利的鹰眸迎上陆希城的,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电光火石间剑拔弩张起来。
唐时遇拂开他的手掌,声音沉冷:“是该物归原主了,不过是你还。”
陆希城眉宇间隐着怒意,嘴角还挂着雅痞的笑,“唐先生,别开玩笑了。她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唐时遇不温不火的一句让陆希城嘴角的痞笑渐渐散去。
他低头当着陆希城的面手指轻轻的掠开她遮面的黑发,声音温柔的轻唤了几声,“心儿,心儿,心儿……”
江屿心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神里还是一片模糊,酒醉未醒,迷惘的眼神跌进他深邃的眸底,听到他说:“陆先生来了。”
陆先生?
哪个陆先生?
顺着唐时遇的眼神,江屿心侧头看过去,近在咫尺的陆希城脸色很是不好看,一双犀利的眼神好像要在她身上盯出窟窿来。
今晚的梦是怎么了,不但梦见唐时遇,连陆希城也来了。
“阿遇——”一声轻喃,抱在他腰间的纤长手臂收的更紧,似是怕他丢下自己一个。
唐时遇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眸光射向陆希城已经难看到极点的脸色,“陆先生请回吧,心儿有我照顾。”
话音落地,他抱着江屿心进去了。
陆希城放在西裤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眼底的光越发阴冷,尤其是在看到江屿心在喝醉后对唐时遇潜意识的依赖。
潜意识都是人内心最真实的反应,不是吗!
唐时遇让他离开,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放任江屿心和一匹狼*一室,紧跟着就进屋了。
唐时遇似乎预料到他一定会跟进来,没有任何的意外,将江屿心放在*上,弯腰替她脱掉高跟鞋,拉上薄被,将室内的温度调到适中。
转身去浴室找到她的洗脸毛巾,拧干回卧室给她擦脸,擦干净双手,这样睡着至少舒服
他在做这些事时,陆希城峻拔的身影站在门口冷眼旁观,这些事本该是由来自己做,却被这个男人抢先了。
无所谓,这种事权当是他给小心肝请了一个男性保姆。
唐时遇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要走开,被子里滑出来白嫩的手臂一把握住他的手,闭目睡着的人,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梦呓一句:“阿遇....等等我。”
她睡着了,说梦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可卧室里太安静了,所以她的话还是让两个男人同时听得清清楚楚。
唐时遇眸底泛起一抹明亮的光,起来后又坐下了,握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低声道:“我不走,好好睡觉。”
这一次,我哪里也不去,就站在这里,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站在门口的陆希城看到这样的一幕,眸底倏然一紧,气场急遽寒冷,连同房间的温度都好像低了好几度。
为什么?
为什么连你的梦里都只有唐时遇?
…………………………………………………………
唐时遇不知道陆希城是什么时候离开门口的,在江屿心彻底熟睡后,将她微凉的手放进被子,熄了*头灯,走出卧室看到陆希城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瘫在沙发,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毫无形象可言。
他什么都没说的去厨房。
陆希城从酒架上找到的酒,一边喝一边眼神斜视到厨房,隐约能看到唐时遇的身影在里面转,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剑眉往上一挑,眼底弥漫着困惑与无解。
他想不通唐时遇到底哪里好了,长的是不错,可这年头长的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最重要的是他当年那样的伤害江屿心,为什么这么多年她的梦里始终就只有唐时遇?
十几分钟,唐时遇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茶,一杯是陆希城的。
他睥睨唐时遇,薄唇轻勾的丢了两个字:“谢了。”
唐时遇坐在靠窗户的榻榻米上,旁边还放置着她看了一半的书,是专业书,关于建筑的。
薄唇无意识的流露出浅笑,这是一种很真实的心里自然反应,因为觉得她一点都没变,从来都是越枯燥乏味的书,越是喜欢看。
“唐先生,你三更半夜赖在我未婚妻家,这样传出去怕是不好吧。”陆希城的声音突兀的在寂静的客厅响起。
陆希城不放心让唐时遇和江屿心独处一室,唐时遇就更不能放心让陆希城留在她的家里,所以今晚他是怎么都不会走。
唐时遇翻阅着书籍,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回答他:“这间屋子只有我们和你,我们不传,又有谁知道?”
话语顿了一下,眼眸倏然掠向他,声音沉冷:“难道你想传出去?”
陆希城凤眸半眯,他的“我们和你”让凤眸眸光幽然,不再拐弯抹角,直白道:“八年前你害她害得还不够?现在你又想怎么害她?唐时遇!”
已经从“唐先生”到直呼其名,说明现在陆希城的情绪很是恶劣。
唐时遇没想到他会知道八年前的事,但他知道也没什么可奇怪,拿着书籍的手无声收紧,青筋在黑暗中凸起,神色沉静如故,忽而反问:“你是在嫉妒。”
“什么?”陆希城挑眉,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在嫉妒八年前我伤她至深,可八年后她的心里依然有我,你嫉妒……”
“闭嘴!”陆希城冷漠近乎是残暴的语气打断他的话,眼神越发阴翳骇人。
他的反应在唐时遇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紧绷的下颚缓慢松了,声音继续而来:“陆希城,不管我和她之前发生,这都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在我们之间你从来都是连一根针的缝隙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没有。”
因为他再也不会允许谁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陆希城拿着酒杯的手不断在收紧,近乎要握碎玻璃杯,唐时遇的话已经彻底惹怒了他。
眉宇间掩饰不住的愠怒与阴戾,他越发暴戾,唐时遇就表现的越镇定自若。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集,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是硝烟满布,枪林弹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希城蓦地勾唇饶有深意的笑了。
唐时遇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他不喜欢陆希城这样的笑,因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陆希城说:“等有一天你知道她所经历的就会知道你此刻的信心有多愚昧与可笑!”
“……”
…………………………………………
凌晨四点,江屿心酒醉起来,头有点疼,口干,她坐起来打开灯,穿鞋走到门口想要去厨房喝水。
一打开.房门她就怔住了。
陆希城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按着电视遥控器,尽管液晶电视没丝毫的声音;而唐 ...
(时遇坐在榻榻米上专注的看书,面前放着一个茶杯。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还没亮。
是自己还没睡醒吗?
江屿心下意识的关上房门,手刚碰到冰冷的金属还没来得及关,听到凉凉的一声:“站住!”
最先看过来的是陆希城,眉宇间掩藏不住的困倦,眼神里自有深意。
唐时遇抬头看向她,放下手中的书,走向她,温声道:“头疼吗?胃有没有不舒服?”
江屿心摇了摇头,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忍不住的问:“你,们……怎么会在我家?”
她只记得自己陪黎桐喝酒喝醉了,其他的事没什么印象,完全忘记了。
陆希城将遥控器丢在沙发上,嘴角挂着冷笑:“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某人会在这里?”
唐时遇恍若未闻,轻声道:“去洗把脸,我去给你倒水。”知道她现在醒了就肯定不会再想睡。
江屿心刚想说谢谢,话到唇瓣想起他不喜欢听到这两个字便又咽回去,点头抿唇浅笑算是回应他的话。
唐时遇去了厨房,江屿心去浴室洗漱,洗完脸抬头看墙壁镶嵌着的镜子时,心头一惊。
因为不知何时镜子里多了一张脸。
“你很喜欢吓人?”江屿心转过身子,眼神与他对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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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99 报告,我已成功打入敌方内部
(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啊小心肝。”陆希城的话阴阳怪调,讽刺意味太浓,江屿心想装没听出来都不可能。
“你又怎知我做了亏心事?”江屿心神色淡漠,语气平静如镜,无风无浪的反问。
陆希城薄唇一勾,深意的眼眸盯着她,“若不是昨晚打不通你电话,不放心在门口守株待兔,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现在是不是都已经发生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他是男人,比她更了解男人,昨晚她酒醉后的乖巧温顺模样,任何男人见了都把持不住自己,更何况是外面那匹狼。
江屿心柳细的眉头不可察觉的动了下,声音清冷而笃定,“不会。”
陆希城轻笑了一声,“你的这份自信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他?”
她连梦里都只有唐时遇,他怎么能相信她能抵抗得了唐时遇的索取,而唐时遇更不用提,居心叵测,到嘴巴的肉,傻子才不吃。
江屿心敛眸,不喜欢与他这样争锋相对的对话,薄唇微抿,声音还没出来,听到温雅的声音从陆希城的身后传来,“心儿,出来用早餐。”
陆希城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熬的刚好香菇瘦肉粥,眉头一挑,原来半夜他在厨房忙活半天就是在弄这个。
唐时遇盛了一碗给江屿心,“冰箱里的食材有限,将就垫下肚子。”再者她喝那么多酒,现在吃太好对她的胃反而不好,这种清淡的粥最为合适。
江屿心昨晚就没吃晚餐,喝了那么多酒,胃空的难受,此刻面前有一碗温热的粥简直是雪中送炭。侧头与他对视,眸底泛着柔和的光,似是感激。
陆希城不屑的眼眸看着这一幕,嗤之以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碗破粥,他一个电话立刻会有人送来,比这个好吃百倍不止。
唐时遇昨晚也没吃晚餐,此刻坐下陪她一起用早餐。
直到他们用罢,陆希城也没多看眼前的粥,江屿心看在眼里并没多言。陆希城自幼是陆家太子爷,集万万千*爱于一身,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一碗简单的香菇瘦肉粥他看不上,也不足为奇。
由简入奢,很容易,由奢入简,难啊!
江屿心和唐时遇一起将碗筷收进厨房,卷袖子要洗碗,唐时遇拦住她,“我来。”
他做饭,怎么好意思再让他洗碗,唐时遇却不给她机会,直接将她从水池旁推开,放水卷起衣袖洗碗。
虽然是夏天,但凉水加洗洁精还是很伤手,她十根手指纤长白希如雪,不该沾满洗洁精的泡沫。
江屿心没出去陪陆希城,站在旁边,将他洗好的碗擦干净,放进碗柜里,两个人合作的很默契,就好像多年之前。
那时一日三餐都是他做,虽然说要她洗碗,可每次都会被推到一边,他舍不得她来做这些琐事。
………………………………………………
陆希城看着这副画面,心里窝着火,脸色也不好看,就好像在这座房子里自己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可他是江屿心的未婚夫,多余的那个人是唐时遇,不是吗!
唐时遇和江屿心从厨房走出来,江屿心轻声道:“你回去吧,初年早上还要有人照顾。”
唐时遇没说话,眼神下一秒就射向坐在沙发上的陆希城。
江屿心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对陆希城说:“你也回去。”
陆希城挑眉,“我送你去公司。”
“我今天不用去公司。”江屿心委婉的拒绝。
陆希城凤眸微眯,见她神色笃定,倒也不好再赖着不走,更何况反正也不是他一个人。
江屿心将他们两个人一起送到了门口,说完“再见”就关上了门,没丝毫的迟疑。
她倒不怕这两个人私下会打起来,毕竟都是成年人,也都要面子,不会做这么不符合身份的事。
只是不喜欢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尤其是陆希城看她和唐时遇的眼神,莫名的让她毛骨悚然。
江屿心的猜测没错,他们两个人的确不会打起来,也不屑用这样的方式。
电梯里两个人各自占据一边,泾渭分明,陆希城双手Сhā在西裤的口袋里,眼睛一直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声音突兀的在电梯里响起,“婚戒是你扔的?”
唐时遇沉默也算默认。
陆希城冷笑了一声,给他两个字评价:“幼稚。”
“彼此彼此。”唐时遇声音平静低沉,没有情绪。
陆希城:“我们打一个赌。”
唐时遇薄唇抿着没有情绪的弧度,鹰眸射向了他。
“我赌她最后会自愿嫁给我,那时你就自动滚出青海城永不回来,如何?”陆希城薄唇噙着的笑意充满挑衅。
“反之如何?”
“我会主动解除婚约。”
唐时遇眸色深谙不定,沉默片刻,声音笃定,“她是不会心甘情愿嫁你!”
“叮”清脆的一声后两道银门缓缓而开,陆希城走出去之前斜睨他一眼,笑容刺眼,“拭目以待!”
…………………………………………………………
江屿心在忙顾长濬朋友的私人项目,几天都没去公司,和黎桐通电话,知道她现在每天都去公司,也就放心了。
黎桐把和顾长濬的婚房卖了,车子也全卖了,另外买了一套精装的公寓,因为一千万的赡养费问题,顾母还给她打电话骂了一顿,说她没有给顾家生下一儿半女竟然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市井家的女儿就是市井。
黎桐也没反驳,直接将电话给掐断,把顾母的电话拉进黑名单,以前忍着是因为她是长辈,现在自己和顾长濬离婚了,也就没必要再容忍她的尖酸刻薄。
分手看人品,这句话一点没错,和顾长濬分手后她终于看清楚顾家一家的嘴脸——恶心。
电话里黎桐告诉江屿心,她想把公司卖了,公司副总有意向买下。
她这个决定让江屿心暗暗诧异,有需要做到这地步?
黎桐在电话里苦笑,当初开公司的钱都是顾长濬拿的,后来盈利又把钱还给他。因为她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想要让顾家的人知道她配得上顾长濬。
其实她在事业上没什么企图心,做女强人太累,现在她想要放下肩膀上这个重担,好好休息。
江屿心没有多言,尊重她的决定。
黎桐觉得很抱歉,当初江屿心回国是自己把她拉进公司,现在自己要卖掉公司,江屿心和副总的工作理念不同,如果江屿心继续留下,只怕也会做的不开心,离开公司,又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
江屿心不以为然,安慰黎桐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她能过的好,其他都不重要。
黎桐把公司卖了的那天,江屿心也递交了辞职信,副总装镊样的挽留一番爽快签字,若不是因为有黎桐护着江屿心,副总早就看江 ...
(屿心不爽了,觉得她不过是仗着自己是江家千金身份,否则哪里会有人买她的账。
在职场上便是这样,别人看到的永远是你的家世和背景,看不见你的努力和付出,不管结果多好,换来的都不过是一句:你靠的是家里。
顾母因为打不通黎桐的电话,把电话打到黎桐父母那去,离婚的事被捅破,黎桐得回家交代,之后她准备出去走走,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旅行,包括当初嫁给顾长濬,也因为他工作忙都没有蜜月旅行。
江屿心辞职后没着急找工作,想先把那个小项目做完休息几天再做打算。
黎桐离开青海城那天,江屿心开车送她去机场,离婚的事黎桐必然被父母一顿好说,但木已成舟也只能放她出去散散心。
送黎桐去过安检时,江屿心宽慰她不必多想,好好享受旅行的乐趣。
黎桐精神不是很好,心里很是愧疚,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担忧了。离开之前,她对江屿心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我没有的好运,那个女人未必就会有,顾家可能是造孽,所以有了报应。”
江屿心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黎桐没有解释,嘴角泛出的笑妖艳宛如罂粟,看得江屿心后脊骨拂过凉意。
“黎桐,莫做傻事。”
“放心我不会,因为他不值得。”黎桐示意她安心,快要到登机时间,她进去了。
江屿心回去的路上接到唐时遇的电话,因为他工作忙抽不开身去接初年,平日接初年的钟点工突然有事去不了,所以现在初年还在兴趣班。
江屿心一听立马在下个路口调转方向,将油门踩到底,想到初年一个人孤零零在那等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赶到兴趣班时,所有同学都走了,教室们也锁上了,初年提着小画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地上反复的画着一个圈。
江屿心大步走上去,神色略显歉意,“抱歉,我来迟了。”
唐初年抬头看到,惨兮兮的小脸蛋立刻有了笑容,摇头:“没关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好像麻烦到你了。”
“别说这种话。”江屿心是不知道他忙到连初年都顾不上,否则她一定会主动来照顾初年,接过初年手里的画板包,“走,我们回家。”
另外一只空着的手伸到了初年的面前,初年盯着她雪白的掌心一会,最终将小手放在她的掌心上。
握住他柔软无骨的小手,江屿心唇瓣忍不住流转温暖的笑意,起身拉着初年离开,可能是唐时遇给门卫打过电话,所以离开时没有受到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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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时江屿心怕他晕车难受,打算拿话梅时,初年说:“我不是那么晕车了,车窗打开就好。”
“不晕车了?”江屿心有些意外,怎么会这样?
初年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很神奇,这样以后我想去哪里都可以,爸爸再也不用担心我晕车了。”
江屿心笑:“是啊!”
初年是坐在车后座,一路上都很乖,没有吵闹打扰她开车,看着车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像是在想什么。
江屿心送他上楼,初年开门,江屿心开灯,将他的画板包放在玄关处这才发现家里乱的好像好几天没收拾了。
她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初年:“你爸爸最近很忙?”
“是啊!每天早出晚归!”初年换了鞋,跑进来拿杯子给她倒水喝,走到饮水机旁发现饮水机没水了,“冰箱里应该还有矿泉水。”
江屿心打开冰箱,空荡荡的冰箱里只剩下半瓶矿泉水了,眉头终于忍不住的拧紧:“你最近吃什么?”
“外卖,或者钟点工来随便做”初年抓了抓小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家里连给她喝的水都没有。
电水壶那些,爸爸不在家都是不让他用的。
江屿心觉得唐时遇简直就是过份,温声对初年说:“你去房间先洗澡换衣服,一会我带你出去吃。”
初年点头:“好,那你随便坐。”
江屿心把初年支开,这才打电话给唐时遇,特意把厨房的门拉上,因为怕自己一时间克制不住情绪,语气不好会被初年听到。
江屿心拨通唐时遇的电话,开门见山的问:“你最近很忙?”
电话那头的唐时遇没否认。
“如果你真没时间照顾初年,可以让他住我那里,我最近刚好有时间。”江屿心对于他疏于照顾初年而又不告诉自己的事,有些生气。
“抱歉,最近是真的很忙。”唐时遇没有松口让初年跟她一起生活。
“我只是想照顾初年,没有想要抢走他的意思,等你不忙了,他可以随时回来。”江屿心知道他在担忧自己,怕自己把初年抢走后就不还给他了。
电话那头的唐时遇沉默许久,最终道:“你问初年的意见,他同意我没意见。”
“好。”江屿心要挂电话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传来:“今晚我没时间,明天晚上我去你那。”
江屿心没有拒绝,“晚上我会让他给你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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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初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江屿心这件事情告诉初年,想和他商量。
一开始初年还有些迟疑,江屿心再三保证等唐时遇不忙了,他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初年这才点头答应搬到她那儿住几天。
江屿心见他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想到可以和初年朝夕相处的生活,心生欢喜,帮着初年收拾东西。
初年衣服带的都不多,指定要带的就是上课要换的跆拳道服两套,绘画课的用具,还有他睡觉必须要有的青虫小枕头。
半路上去他喜欢的那家儿童主题餐厅吃饭,之后再回家。
初年的暑假作业都写完了,平日除了跆拳道课和绘画课,就只剩下看书和看新闻的兴趣。
他看电视的时候,江屿心在帮他整理行李,牙膏牙刷毛巾摆到浴室,把*单被套全部换上新的。
衣柜里自己的衣服收起大半,在把初年的衣服挂上去时,新闻播完了,初年关掉电视,穿着拖鞋蹬蹬蹬跑来,倚着门口,天真的眼神看着她问:“我可以用你手机给爸爸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江屿心温柔的眼神看向他,“在这里除了危险物品,剪刀这些,其他东西你有自由使用的权利!”
“谢谢。”初年笑了下,高兴的跑回客厅拿她的手机给唐时遇打电话。
初年拿着手机特意跑去厨房还把门关起来,拨通唐时遇的电话,没等多久,电话就通了,他神秘兮兮的语气里又带着得意,“报告长官,我已成功打入敌方内部,顺利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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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今天更新完毕!晚上就不用来刷更新了,莫忘评论。
悲喜城100 今晚我就抱着你亲老婆睡觉
( 第100章:
电话那头的唐时遇无语片刻:儿子,那是你妈的家,不是敌人内部。
“不要给她惹麻烦,自己的事自己做。”他担心年幼的儿子调皮,而她完全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可能会很辛苦。
若不是想要儿子帮自己盯着她,避免有人趁虚而入,他哪里舍得把儿子丢给她带,带孩子太麻烦也太累了。
唐初年小嘴一撇:“我还是你亲儿子吗?”他不是应该担心arai照顾不好自己么?这还没在一起生活就这般偏心,以后一家人在一起,他还有地位可言吗?
电波里传来唐时遇低沉的嗓音:“她以后是我亲老婆。”儿子和老婆哪个比较重要,在他那里,不言而喻。
唐初年哼唧了声,“今晚我就抱着你亲老婆睡觉!”
说完气呼呼的把电话给掐断了,有了老婆就忘记亲儿子。别忘记了要是没自己搬过来阻挡那个姓陆的叔叔,arai是谁亲老婆还不一定呢!
初年撅嘴,感觉爸爸对自己的爱被arai分走了一大半,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再仔细想想,谁让她是生自己的人,被arai分走大半爸爸的关心和爱,总比被后妈分走要好千万倍。
至少arai不会虐待自己,后妈可就说不准了。
这般想着走出厨房时,初年的脸蛋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不开心的样子。
九点半准时*,江屿心也洗澡换好了睡衣,她的*睡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是完全没问题的。
初年不认*,但必须得有自己从小用的枕头才能睡得着,可能是因为有自己的气息,比较有安全感。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睡眠灯,淡雅的光线下初年浓密如扇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江屿心侧躺在他的身边,一直盯着他小脸蛋,好像百看不腻,越看心里越发欢喜。
生命的延续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一个小小的人,他身上流着一半你的血,他的五官和性格会遗传你的,就算哪一天你离开这个世界,他好像就是你存在过的最有利的证据,并且生生不息,永无休止。
初年忍了好久,实在忍不住,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睛盯着她甚是无奈,“能不能把灯关了,还有....不要再看我了。”
就算自己长的再好看,也不必这样目不转睛的看吧。这样下去,今晚他就不用睡了。
“sorry!”江屿心浅笑,略略抱歉,起身将睡眠灯关了,只是不看他有点难。
初年直接翻身背着她睡,希望今晚早点过去吧,这样被人盯着看,他真的都快不好意思了。
江屿心面对着他的背,黑暗中盯了很久,很久。
*,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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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年早上醒来时,江屿心已经不在卧室了,他自主的去浴室刷牙洗脸,换好衣服出来,江屿心刚刚准备好早餐。
“烤土司,牛奶还有煎蛋,你喜不喜欢?”江屿心看了下时间,“想吃中式早餐,现在出去买还来得及。”
“早安。”初年在餐桌前坐下后,又说:“我不挑食。”
江屿心听他这样说并没有放心,直到他津津有味的吃完早餐,这才确定他是真的不挑食。
上午她要把初年送去跆拳道馆,接着去工地和施工的人碰头,中午过来接初年,下午他没课,就不用出门了。
到达工地时,施工人已经到了,开始忙活起来了。
江屿心认识领头的人,之前是跟在唐时遇身后的小伙子,没想到他们会接这种小活,“你们不是在忙李总的工地,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小项目唐哥说是熟人,让我带点人过来干。李总那边没少人,不会影响到进度,江设计师你放心!”小伙子以为她是担心那边的大项目。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屿心和他一边走一边说:“不过李总那边应该很忙吧,不然熟人的事他应该会亲自办。”
“忙是挺忙的,不过不是在李总那忙啊。”
江屿心步伐倏地止住,不解的眼神盯着小伙子看,“什么意思?”
小伙子奇怪的眼神瞧她,“你不知道?唐哥换工作,他不干这行了,去大公司做什么副总,好像挺威风的,连车都换了。其实唐哥就该去那样的地方,他那么聪明根本不该留在工地上……”
江屿心敛眸遮挡住眸底的情绪流转,心里突突的跳。
他换了工作,什么时候?之前多次通电话,他都只字未提。
脑子里灵光一闪,记得黎桐和顾长濬谈离婚的那天下午,她和他通话,电话里听到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叫他。
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已经换了工作。
………………………………………………
江屿心和小伙子拿着设计图沟通了一番,确认没什么大的问题,小地方他们根据施工情况做修正即可。
差不多到初年下课的时间,江屿心让他有事再给自己打电话,匆匆的驱车离开。
车子开到跆拳道馆时,初年已经下课,换好衣服提着书包站在路边等她。车子停稳,初年自己拉开车门上车。
江屿心简单解释了下自己工作迟了,希望没让他等太久。
初年说自己刚出来,没等两分钟。
路上江屿心问他想吃什么,初年说随便,说完想了下又道:“中午在外面吃,吃完我们去逛超市好不好?”
江屿心自然说好。
中午找了一家不错的餐厅吃饭,饭后直接散步去附近的大型超市。
超市入口摆放着很多空置的推车,经过的时候初年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
江屿心怎么会看不穿他的小心思,弯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柔的问道:“是不是想坐?”
初年看了一眼推车,摇头:“我已经很大了,会被笑话的。”小时和爸爸逛超市经厨,可每次看到有小孩子坐在推车里,有妈妈在后面推,他挺羡慕的。
江屿心指了指不远处的零食架前的一对呣子,“他好像比你大。”
初年一看推车里的男孩有十一二岁了,也笑了,再也不怕被笑了。
江屿心将初年抱进推车里,自己推着推车往零食架那边去,听到那个母亲对推车里的儿子说:“儿子,来,看到什么喜欢吃的尽管拿!”
豪爽的语气里透露出的*溺不言而喻,好像儿子把整个超市搬回家也不在意。
那儿子当真不客气,随手指了很多零食,母亲都为他拿到推车里了。
江屿心莫名觉得好笑,俯身凑到初年的耳边说,“你喜欢吃什么,也可以尽管拿。”
这么多年她从没有*爱过初年,偶尔这样的放纵他吃零食也没什么不好。
初年瞥了那对呣子一眼,昂头在江屿心的耳边小声说:“我才不爱吃这些垃圾食品,更不想吃成他那样胖,以后都没女孩子喜欢的。”
...
江屿心嘴角的笑意愈浓,葱白的手指在他的脑袋上毫无重量的敲了两下,“人小鬼大。”
初年不爱吃零食,江屿心不知道他来超市要买什么,初年要她去日用品区,指着一码鞋道:“这个。”
江屿心看到那是一款男士拖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拖鞋,他穿不了,更何况自己有为他准备拖鞋啊。
初年解释:“我和你一起住,爸爸要来看我,难道要他一直穿着鞋在家走来走去,还是要他每次都赤脚呢?”
江屿心恍然大悟,夸他考虑周到。
只是……
当初年为唐时遇挑完水杯挑毛巾,挑完毛巾挑牙刷,甚至挑睡衣的时候,江屿心感觉彻底不好了。
这哪里是要唐时遇来看他,完全是想要唐时遇也搬来公寓住的迹象。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掉进陷阱里的错觉。
江屿心没帮唐时遇拿睡衣,甚至把牙刷毛巾都放回原位。正色的和初年解释,“你爸爸不会在我这里过夜,所以睡衣和毛巾牙刷这些用不着。”
初年的小脸蛋上写满纠结,“可要是爸爸过来看我,晚上我想要和他一起睡怎么办?”
江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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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第一更三千字,还有一更下午更。时间太快,一眨眼一百章了。
悲喜城101 .裁专制的昏君
( 不管初年怎么卖萌装可怜,江屿心都没有同意买那些东西,第一次体会到对待孩子*爱归*爱,底线和原则还是要有的。
不过小孩子真的是太能磨人,江屿心几乎差点就松口了,真不知道这几年他带着初年是怎么过来的。
逛完日用品区,逛蔬菜区和水果区,买了晚上要用的食材和水果,初年喜欢喜欢吃桔子和榴莲,桔子倒还好,只是这榴莲,称重量的时候江屿心忍不住的挑了起纤细的眉头,她是真的不喜欢榴莲。
唐时遇好像也不怎么喜欢榴莲,怎么初年就会喜欢这么重口味的水果,江屿心百思不得其解。
逛了一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多,付账后江屿心和初年提着袋子往停车的地方走,唐时遇的电话来了,问她在哪里。
原来唐时遇已经到了她的公寓,敲门没人开门,这才打电话。
江屿心拎着袋子,挺沉的不好与他多说,只是让他等二十分钟,自己和初年在外面,马上就回来。
切掉电话,她伸手想将初年手里的袋子提过来,初年避开了。
“没事,我能拿,我是男子汉,有力气!”初年抬头挺胸,想要表现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江屿心笑了,没有强行接过来就让他提着,袋子里好像没重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袋子里有一盒榴莲,她不想沾染到那气味。
……………………………………………………
唐时遇站在楼下等着,江屿心将车子停在自己的停车位上,他走过来帮初年开门,初年提着袋子下车。
江屿心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将另外一大袋子提下来,唐时遇顺手就接过来,挺沉的,“你们去逛超市了。”
“对啊!还买了我最爱吃的榴莲。”初年仰头望着他,小脸上的笑有点儿坏坏的。
唐时遇一听到“榴莲”两个字剑眉瞬间拧到一起,无奈的眼神瞧向江屿心,“你真不该纵容他。”
他也很不喜欢榴莲,每次和初年逛超市不管初年怎么撒娇耍赖他都不同意买,顶多愿意让他吃点榴莲味的糖。
江屿心心里很纠结,倒不是纵容初年,如果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这气味就不让初年吃,总感觉有点不公平,太自私了。
初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得意道:“arai才不像你,独.裁专制的昏君。”
唐时遇:“……”
才住一晚,自己在儿子心里这么快就沦落到昏君的地步了?
睥睨一眼江屿心,挺有能耐的,这么快就收服初年了。
所有的袋子都被唐时遇提在手里,江屿心负责桥初年的手,走在他的前面,三个人走到电梯口等电梯。
电梯还没来,江进的电话倒来了,江屿心接听电话神色沉静如故,简单的说了一句:“好,我马上过去。”
“我有事要离开一下,你带初年上去,我很快回来。”江屿心将钥匙交给了初年。
唐时遇点头,目送她的倩影消失在门口,直到初年说电梯来了,这才回过神走进去。
……………………………………………………
江屿心抵达江氏大楼顶层办公室,江进还在开会中,秘书恭敬的送上红茶,让她稍等,会议一会就会结束。
秘书离开办公室,江屿心独自在江进的办公桌前坐着,眸光扫到桌子上的相框,再也不是她和母亲的合照。
照片里是江进和许清在高尔夫球场的合照,风和日丽,两个人笑的莫不静好。
江屿心垂下眼帘,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腕的银色手链,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都过去了。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江进的会议终于结束,他西装革履在一群人的拥簇下走进办公室。
江屿心转身时,他们的眼神刚好也落在她的身上,仔细打量,充满探究。
江进笑意盎然的为他们介绍,“这是小女屿心,以后还得指望你们多多提携。”
几个人客气的一笑,对江屿心一番夸奖,有其父必定有其女。
“屿心,还不和几位叔伯打招呼。”江屿心慈父般的教育她。
江屿心薄唇含笑,尺度把握的刚好,一一问好,与他们有三五分钟的寒暄,言语不多,恰到好处即可。
几个人借口有事就不打扰他们父女相聚的时间陆续离开,最后办公室就只剩下江进、江屿心还有秘书。
江进往办公桌前走,说了声:“坐。”脱下的外套,秘书机敏的接过去挂在衣架上。
“江总,没事我先出去了。”秘书走到门口,体贴的为他们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江屿心坐在他对面,开门见山道:“叫我来有什么事?”
电话里江进只是说有重要的事找她,要她来公司一趟,具体是什么事,只字未提。
江进先喝一口茶,缓口气道:“公司原先的副总被调取北京,以后就管那边,这边没人帮我,你顶上这个位置。”
他的话音还未落,江屿心纤细的眉头已蹙起,拒绝的干脆利落,“我不会进公司的。”
江进将茶杯重重的放在办公桌上,脸色沉了,“你在外面还没闹够,那小公司都卖了,你不回公司回哪里?你是我江进的女儿,江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跑去给别人打工,丢不丢人?”
他知道黎桐公司卖了,并不奇怪,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江屿心一有点风吹草动有的是人往他那提上几句。
“我丢什么人了?”江屿心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去别的公司上班是一件丢人的事。
“你——”江进被她冷漠态度气的心跳加速,想到医嘱,按耐住脾气,耐心的和她沟通,“现在整个青海城陆家独大,陆国彰野心勃勃,若不是你和陆希城早已订婚,你以为江氏能避免与陆氏集团抗衡?趁你还没嫁给陆希城之前,尽早回公司熟悉运作,这样婚后陆国彰会忌惮你和陆希城的关系,怎么都不会动江氏。”
至于以后,等江屿心有了陆希城的孩子,男孩就姓江,以后继承江家的事业,女孩就陆。陆希城对屿心的在乎,他看得出来,这件事不难办。
江屿心眼底迅速的划过一抹冰冷,她不愿意回公司就是不愿意面对这么多的纷扰与明争暗斗,商场的尔虞我诈,刀光剑影,杀人都是不见血的。
“我答应嫁给陆希城从来都不是为了江氏。”家族使命感这种事姜静雅在世,她还有,很努力的在学习如何做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可是姜静雅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拿自己当作过是江家的继承人。
江进意味不明的笑了声,“不是为江氏,难道是为爱情?”
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对陆希城根本就没有感情,答应嫁给陆希城不可能是因为爱情。
江屿心垂眸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起身要离开。她说不回来就不会回来,她连江进都可以漠视了,更何况是江氏企业。
江进被 ...
(她的态度气的脸色一变再变,她的脾气已经倔的他快毫无办法了。
就在江屿心手指握住冰冷的金属要拉开门时,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如果我让你母亲入江家祖坟呢?”
江屿心的身子猛地一僵,握着金属的手不断的收紧,隔了许久,缓慢的回头,清冷的眼眸对上他的眼神,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只要你愿意回公司,我就让你母亲的骨灰入葬江家祖坟。”
这是江进能让江屿心回公司的唯一法子。
“真,可,悲。”薄薄的两片唇瓣张合,一字一顿,声音漠然又透着悲凉,嘴角的弧度含着讥讽。
不知是在讥讽江进,或是自我嘲讽。
江屿心丢下这三个字,毫不犹豫的拉开门,背影绝然的离开了。
江进坐在皮椅里,暗暗的叹气。法子是卑鄙了点,管用就行。
他不担心江屿心会不答应,因为这个孩子唯一的弱点就是她的母亲,为了她的母亲愿意做任何一切。
当初因为他没有让姜静雅的骨灰入江家的祖坟,这孩子心里多年怕是没少怨自己。
江进深呼吸,无声的苦笑。
若不是为了让江屿心继承公司,他怎么可能接受让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入了江家祖坟。
悲喜城102 心理阴影,怕脏
( 江屿心离开江氏大楼没有立刻回去,因为心湖波涛汹涌,情绪极其恶劣,她不想用这样的坏情绪去面对初年。
驱车毫无目的的乱逛,一直到情绪平复,心湖如镜无风无浪,这才驱车回去。
回到家已经是四点多,一进家门江屿心就懵了。
大门敞开,卧室里不断有人把东西搬出来,然后有人把东西搬进去。
江屿心怀疑自己是走错单元门,退回到门口看了一眼,确认没有走错,再走进客厅,随便问了一句,“是谁让你进来搬东西?”
“我。”唐时遇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只穿着黑色的衬衫,不知道在忙什么,出汗到衬衫颜色都深了。
有人出来,把拆得七零八落的*给抬出来了,江屿心看的直皱眉:“怎么把我的*拆了?”
不等唐时遇回答,她已经急切的往卧室里走。
唐时遇吩咐人把那些东西都扔出去,紧跟她的身后。
走进卧室江屿心怔了下,原本的*被换成了一张有两米多的大*,单身公寓的房间面积本就不大,这么一张大*,感觉整个卧室都要被*占据了。
江屿心忍不住的摸了摸额角,“好好的为什么要换我的*?”
“*小,初年睡觉不老实,我怕你压到他。”唐时遇站在她的身边正色的解释,看着大*的眼神里写着“满意”两个字。
江屿心:“……”
这理由倒是有些无法反驳,但也无法接受。
“你收拾下,我去做晚餐。”唐时遇细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头,丢下这么一句话离开卧室。
转身的时候,薄唇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
江屿心看着这新*,心底深处涌来来深深的无力感,旧*已经拆了扔出去,她不想要也得要,总不能晚上和初年睡地上吧。
初年不知道从哪里溜出来,歪着脑袋看她,“你该不会真相信他说的怕你压到我这种鬼话吧?”
“不然呢?”江屿心反问,眸底划过一丝疑惑,难道初年知道什么。
“两个字。”初年故弄玄虚的停顿了下,在她好奇的眼神中,挤出两个字:“小气!”
不就是怕他晚上抱着arai睡觉嘛!
arai还没回来的时候,唐时遇还特意把他叫去厨房义正言辞的教育一番,比如什么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他已经长这么大了绝对不可以妈妈一起睡,被人知道会很丢人。现在是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可以一起睡,但绝对不能抱着妈妈一起睡。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爸爸小气,不想让自己抱他的亲老婆。
哼!有什么了不起,换再大的*有什么用,想抱还是会抱,而且不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笨爸爸!
江屿心不懂初年说的“小气”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这满地的狼藉等着自己来收拾,否则晚上真要睡地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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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遇准备好晚餐,江屿心也刚将卧室收拾好,初年很乖,主动关掉电视过来用晚餐。
两荤两素一汤,三个人吃有点多,还剩下一些江屿心本是想要留在冰箱里,唐时遇直接倒了。
隔夜的剩菜他从来不吃,自然也不会让初年和她吃。
碗还是唐时遇洗的,江屿心站在他的身边,帮忙把干净的碗水擦干放进衣柜里,很随意的开口:“今天遇到你以前的同事,说你换工作了。”
唐时遇“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没有多说什么。
江屿心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两个人静默无声的默契配合将厨房收拾干净。
江屿心把茶具拿出来,想让他喝杯茶再走。
初年从冰箱里拿出榴莲,兴高采烈的捧到他们面前,很大气的要与他们一起分享:“我们一起吃榴莲吧。”
唐时遇剑眉一拧,毫不犹豫的起身,茶也不喝了,“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乖乖听话。”
初年眼神看向江屿心,“arai,我请你吃。”
江屿心也立刻起身,对唐时遇说,“我送你下去。”声音顿了下,又看向初年道:“你慢慢吃,吃完记得刷牙。”
初年捧着榴莲,一脸的失望,暗暗的叹气:哪里有这样的父母啊!不就吃榴莲嘛!至于跑的比兔子还快么!
咬了一口榴莲,挺好吃的,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
真是不懂得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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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送唐时遇下楼,想到初年那么爱吃榴莲,而他们俩都那么怕榴莲的气味,竟然吓得都跑出来了,忍不住失声笑,“我们都那么怕榴莲味,真想不通初年怎么会喜欢!”
唐时遇低眸,捕捉到她唇瓣上晕开的笑容,如春风拂过泸沽湖,让人心底一片柔软。
“基因突变,或者是正正得负?”他随口说说。
江屿心也就随便听听,电梯开了,随着他一起走出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路边的灯光昏暗,飞蛾在四周不断徘徊,浅浅的影子倒影在地面上。
晚风拂面,她的长发随风拂动,有些发丝拂过他的肩膀,与他的黑色衬衫融成一色,看得唐时遇心生暖意,沿着小区的绿化路,很想就这么和她一起走下去。
江屿心大概是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一屋子的榴莲味,所以没有问他车子停在哪里,就一直陪着他这样漫步在小区里。
经过一棵苍老的梧桐树时,唐时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强行带到梧桐树的背面。
江屿心猝不及防的被他抵在梧桐树身上,黑暗中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唇上触觉柔软,温度很高。
心不禁漏跳一拍,就好像是高中时早恋,怕被老师发现,躲在黑暗处,偷偷接吻,紧张又刺激。
他的唇齿间有淡淡的烟草味,江屿心不喜欢,也不反感,在他熟练的技巧下,很快头晕目眩,一点点慢慢的回应着他舌尖的热情。
唇齿相交,呼吸自然会喘,江屿心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双手抵在他固若金汤的胸膛上,希望他能停下来。
唐时遇哪里舍得停下来,*的深吻,掌心早已忍不住的往她胸前的柔软上探去。
“不要……放手!”唇瓣的缝隙中,江屿心的声音含糊不清,因为被他吻了太久,声音有些妩媚。
“舍不得。”唐时遇已经记不清多久没碰她了,好像自从她怀孕后就一直压抑着,压抑着,后来要过几次,因为担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每次都不敢用力,要的很不尽兴。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要她。
“唐时遇……”江屿心掰不开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心急的有些羞恼,若是被人看见,还怎么见人。
“这里背光,没有人能看见。”黑暗中他像是有一双透视眼,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
(声音喑哑,“猜猜刚刚一路走来我在想什么?”
“猜不到。”江屿心想都没想就回答了,猜不到也不想猜。他的心思,她一向是猜不准。
唐时遇知道她是不愿意猜,低低的笑了声,“我在想我们现在真像一个平凡的家庭。”
家庭?江屿心一怔,抬起头凝视他,头顶的月光渗过繁密的树叶缝隙零散的落在他俊朗的五官上,漆黑的眼眸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你是妻子,我是丈夫,还有我们的孩子初年,不就是一家人。”声音低低的,透着无限的魅惑。
江屿心有些恍神,声音里有着伤感也有着幽怨,“当初是你把我从家庭里赶出去了。”
让她孤身一人背井离乡,八年颠沛流离,有子而不自知。
昏暗中他另外一只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脸庞,温热的唇瓣落在她额头上,哑着声音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人活着是要向前看。”
以后他不会再把她赶走,更不会让她一个人颠沛流离,没有一个家。
江屿心嘴角隐着苦笑,他说的可真是轻巧,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能抹去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吗?
唐时遇的身子紧贴着她,某个地方发生明显的变化,越发的滚烫与坚硬,抵在她身上,呼吸越发沉粗,落在她胸前的手也是越发的大胆放肆。
江屿心感觉到他的欲.望在膨胀,有情愫在两个人之间悄无声息的滋生,*缱绻。握住他乱动的手,声音里有着一丝压抑,“你再这样,我会考虑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原因!”唐时遇听出她声音里的压抑,恶劣在她的胸前欺负了下。
江屿心的手被他轻便的擒在掌心,无法抵抗,因为他的动作,一个呻.吟差点脱口而出。
脸颊发热,紧咬着唇瓣,口干舌燥的,尤其是他掌心温度太高,几乎是要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进她的肌肤里。
“有心理阴影,怕脏。”她压低的声音,语速很快,语气认真。
昏暗中隐约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胸上的手好像僵了下,片刻后,他的大掌垂了下去,耳边拂过沉沉的叹息。
她言语里的讽刺之意,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指的是八年前他和赵雯雯的那件事。
这件事给她带来的伤害一定很大。
唐时遇滚烫的双手捧起她鹅蛋般的精致小脸,亲昵的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滚烫的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我不勉强你,我会等你心甘情愿,亲自给我下面检查究竟脏不脏。”
江屿心眉头一挑,这一刻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子,这般不害臊的话他到底是怎么有脸说出口。
“你转过身。”她低头,脸颊从他的大掌中解脱了。
唐时遇:“又怎么了?”
江屿心轻咳了一声,语气有些不自然“我要调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是吻了一会,他是什么时候把她的*暗扣解开的,她恍然不知,刚刚又是一番*,此刻*完全是松垮的挂在她的衣服里面,太丢人了。
唐时遇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薄唇轻启时,声音里透着坏笑,“我帮你。”
“不用……”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双手已经从她的雪纺衫下摆伸进去,捏住了她的*。江屿心挣扎了下,实在是不愿意让他帮忙,耳边拂过他低沉的嗓音:“再乱动就把你八光。”
江屿心立刻不敢动了,害怕被人看见,乖乖的蜷缩在他健硕的胸膛里。
唐时遇很享受她这时的靠近,在她后背上的手指还趁机抚摸了几寸她的肌肤,江屿心很敏感的滑嫩的肌肤上冒起细密的小颗粒,声音微颤毫无威慑力的警告,“唐时遇,快”
“这事还真不能快。”他饶有深意的回答。
她最敏感的地方一个是脚踝,一个是后背,每次稍稍一碰,她的反应都能带给他很大的惊喜。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自己捡到宝贝了,可是后来他把宝贝弄丢了。
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他有足够的信心和时间能把宝贝留住,给她时间和空间。
因为他太了解她的个性,越是逼她就范,她就越冷漠,反弹越大。
不过好不容易有这样的亲密接触,此刻不趁机多享受一会,下次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所以他故意放慢动作,指尖似有若无的滑过她的后背,感受她在自己的怀中一阵一阵颤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亢奋起来了。
江屿心知道他故意的,又气又恼,靠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他某处不断的变化和他恶劣,张口想要咬住他的肩膀。
唇瓣还没碰到他的肩膀,想到之前那么深的伤口,瞬间作罢。
改用右手掐在他的右臂上,奈何他的肌肉太结实,好像她怎么掐都是硬邦邦的,他也感觉不到痛意。气的大喘气,胸前高低起伏,有意无意的蹭过他的胸前。
唐时遇将她的*扣好,调整好位置,低头就在她颈脖出轻咬了一口,有用力,痛的江屿心倒抽了一口冷气。
“还闹!是想逼疯我,还是鳖死我?”喑哑的嗓音连训斥她都透着*溺和纵容。
江屿心不掐他了,退后点,拉开彼此的距离,眼神不经意间扫到他裤.裆鼓起的那一大块,送了他两个字:“活该!”
唐时遇也送了她三个字:“盯裆猫。”
“……”
………………………………………………
唐时遇没让她送自己去地下停车场,反而是把她送回门口。
站在门口握着她的柔荑,指尖揉捏着她的手指,眼神深邃的凝视她,“新工作真的很忙,等过段时间情况稳定,我再详细和你解释。”
这不算解释的解释也算是给江屿心的一个交代,她点头,让他早点睡去休息。
唐时遇临走时低头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下,“晚安。”
……………………………………………………
8月7日,天气炎热,这天江屿心正式到江氏企业报道上班,在人事部办了手续后,是江进的秘书亲自下来迎接她去副总办公室。
一时间整个江氏企业的人都知道江总的女儿江屿心正式入主公司,即将成为公司的新主人。因为她刚进公司,还未对外宣布,所以江进早已让人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将江屿心进公司的事泄露出去,若有发现有人将此消息泄露出去,立即开除。
江屿心在进自己的办公室之前,一路上经历不少异样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有……
不过这些她都未放在眼里,神色镇定,安之若素∵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秘书,江进在不在公司。
秘书说江进上午陪陆总去打高尔夫球了,下午才能回公司,而且已经让人准备好公司所有的资料,要江屿心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完。
江屿心的眼神落在办公桌堆积如山的资料上,娟秀的眉头一挑:这么多?
秘书询 ...
(问她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江屿心暗忖片刻,道:“一给我安排一个信得过又有能力的助理,二我没有加班的习惯,所以在下班之前我会看完这些资料,在此之前就不要打扰我!三……”
话语顿了下,眸光射向江进的秘书谈殊靳:“既然我接受这个位置就会做对得起这个位置的事,希望以后与谈秘书合作愉快。”
话音落地,她的手已经伸到谈殊靳的面前了。
谈殊靳诧异了两秒,大概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这般客气,没有迟疑的握住她的手礼貌的握了两秒,“江副总,客气了。”
“江副总”三个字表示他已经肯定了江屿心的能力。
“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工作了。”谈殊靳松开她的手,声音沉稳内敛,面对江屿心有三分敬意。
江屿心颔首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对谈殊靳示好是因为江屿心深知父亲江进用人的规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自己表面是江进的女儿,却是空降到副总这个位置,人生地不熟,还不知道江氏企业内部的水到底有多深,多少是人,多少人又是鬼。
与谈殊靳打好关系,是她进公司必须也是第一件要做的事,这样她在公司做起事来才不会举步维艰。
……
谈殊靳给她安排的助理林纾,二十五岁,来公司已有一年,时间虽然不久,可表现不俗,而且与公司其他高层没有过多的接触,这样的人安排给江屿心最为好用。
江屿心忙着看资料,没时间理会助理,让她平日里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只要别打扰到自己便好。
下午江进回到公司,随口问句江屿心的情况。
谈殊靳面含笑意,“江总,您的决定没有错。”
他将江屿心第一天来公司除了在办公室看资料,没见任何人,像自己示好,事无巨细都向江进汇报了。
江进听完他的话,神色满意的点头,“自幼被当做江氏继承人培养,虽然后来有所偏差,但经过修正,她会是一个很出色的领导者。”
谈殊靳点头,同意他的话。
“告诉她,答应她的事我办好了。”江进知道那丫头今天肯定找过自己了。
“是。”谈殊靳退下了。
江进从皮椅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的瞰视大半个青海城的远景,双手放在身后,身子挺拔而寂寥。
“静雅,我最终还是把一切都留给了我们的孩子……”
…………………………
暮色降临,倦鸟归巢,墓园阴森的气息越发的浓郁。
江屿心将一束鲜花献在了墓碑前,照片里的女子面容姣好,年轻婉约,眉眸蕴着江南烟雨的柔情。
悲喜城103 这辈子,非他不嫁
( 黑如海藻般的长发随着晚风拂动,单薄的身子笔直的伫立在墓碑前,风中有着似有若无的叹息。
“妈妈,我回来了,也终于让你进了江家的祖坟。改天有空我会带你的外孙初年来看你的,请你保佑他健康快乐的长大。”
声音稍稍顿了下,再次响起时蕴藏着寒冽,“我已经进入江氏企业,如果可以,我很想弄清楚当年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像他们说的那样,还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到底还有多少人在企图掩盖真相。”
姜静雅嘴角始终沾着淡淡的笑,温柔的好像能接纳女儿的一切。
……………………………………
江屿心回到家,新请的保姆已经把初年接回来了,晚餐的食材也准备的差不多。
她让保姆先回去,晚餐她亲自下厨。
初年今天下午的绘画没完成,此刻正在客厅继续,等江屿心的晚餐准备好,他的画也画好了。
江屿心走进一看,眼底拂过一抹亮光,“你在画我。”
初年点头,抬头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可以把你画的更漂亮。”
“已经很漂亮,比我真人还漂亮。”江屿心蹲在他的身边,不由自主的做出亲密行为,双手抱住了他。
初年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爸爸说你是做设计的,请给一些专业意见。”
江屿心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画,其实他画的很像,以他这个年纪来说,有这样的水平已经是很难得了。
“真的很好看,神韵抓得很好,如果非要挑些缺点,轮廓线条不够柔软,阴影处理的不是非常恰当,这些技巧是需要经验慢慢累积,你这个年纪急不得。”江屿心说的全是实话。
初年赞同她的观点,“不嫌弃,送给你了。”
“谢谢。”江屿心嘴角晕开盈然的笑容,初年送给自己的画,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先吃饭。”江屿心拉着他的手去洗手间洗手,随口提了一句:“新学校挑好了吗?”
初年九月就要开学了,以前的学校是不能念了,唐时遇最近太忙,新学校的事就交给江屿心来处理。
“我想去读半封闭学校。”初年洗好手关掉了水龙头。
半封闭学校?江屿心拿着毛巾给他擦拭双手,眉心忍不住的挑起,“唐时遇知道吗?”
初年点头:“打电话说过,他说要我自己决定。”
两个人往餐桌前走,江屿心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爸爸很忙,要是读开放式的学校,他要照顾我要上班会太累,我读半封闭学校,在学校里可以学习独立,照顾自己,爸爸也比较轻松”
初年想去读半封闭学校的出发点完全是为唐时遇考虑,懂事的让江屿心有些心疼,他这个年纪该考虑的不是这些。
“你再考虑考虑,至于你爸爸工作问题,相信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江屿心是不愿意让他去半封闭式学校,这样他周一至周五的时间全在学校,他们完全见不到面。
唐时遇就算不想见初年,她还想要见初年。
……………………………………………………………
晚饭后,初年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去洗澡,江屿心去阳台拨通了唐时遇的电话,关于学校的问题,她还是需要和唐时遇谈一下。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他低哑的嗓音从电波里传来,“立刻下楼。”
“嗯?”江屿心片刻反应过来,往楼下看,路灯下听着一辆车子,峻拔的身姿倚着车子而立。
没想到他就在自己的楼下,心里迅速划过什么,江屿心转身进去,敲浴室的门,让初年洗完澡,*睡觉,她去楼下扔垃圾。
初年在里面应声。
江屿心拿手钥匙和垃圾袋匆匆下楼,刚走出电梯,手里的垃圾袋就被人拿走了。
“你上车,我去扔。”
江屿心点头,径自上了他车子的副驾驶位,唐时遇扔完垃圾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不上去?”她问。
唐时遇瞧着她的眼神颜色很深,“初年在上面,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话还没说出口,唇瓣便被他堵住了,俊颜在她的眼前放大了n倍,近到可以将他浓密如扇的睫毛一根根的数清楚。
他撬开她的贝齿,滑进去在漩涡里一番搅.弄,细吻绵长,江屿心的脸颊很快就染上了一层绯色,唇齿教缠之战,她永不是他的对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的在他怀中气喘妩媚。
他的唇转移到她的耳边,温情的亲吻玲珑耳贝,哑着的嗓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我很想你。”
简单的四个字在她的心湖里像是投进一个小石子,涟漪一圈圈的晕开,许久不能平静。
他们只是两天没见而已。之前他再忙每天晚上都会过来陪她和初年一起用晚餐,在下楼散步,接着把她和初年送到门口再回去。
江屿心靠在他的怀中,沉默不言。
唐时遇低头,灼热的眼眸凝视她,“就没什么话对我说?”
江屿心掠眸迎上他的眼神,红唇轻启,声音还有些轻喘,“我不想让初年读半封闭学校。”
眉头一皱,他想听的话不是这句,低头在她的唇瓣轻咬了口算是惩罚。
江屿心疼的伸手推开他的脸,怕被他咬破唇瓣,明天她去公司就又要多几个流言蜚语的版本了。
知道她是刻意避而不答,唐时遇也不在勉强她,“你怎么想?”
江屿心坐正身子,提到学校的事神色无比认真,眼底泛着一种很吸引人的光,怕是她自己都没发现,每次她认真的起来的样子有多迷人。
“我倒是看中一家学校,环境教学都不错,附近的住宅区价格不算高的离谱,要是在那边购房,再请一个保姆,我想不管你工作有多忙,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江屿心是选了几个学校,认真的做过调查和比对,选了自己最满意的一家。
“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还有我,我可以把他接过来。”
唐时遇没有考虑太久点头,“听你的意思。”
“那初年……”江屿心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初年说,毕竟和初年相处的时间太短,在沟通上怕有障碍。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说!”
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潜意识的就说了谢谢两个字。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他欲要拧起的剑眉,反应过来,迅速主动亲了下他的脸颊。
他笑了,唇角的笑意漫上眉宇间,煞是好看,眸光专注盯着她精致的五官。
“我脸上有什么?”江屿心被他看的以为自己的脸沾上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他低哑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笑意,顿了下,又道:“挺红的,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白的!”
江屿心听出他画外音,清秀的眉 ...
(头不由的扬了下。
唐时遇的手指伸过来捏她的下颚,力道很轻,“看样子以后在家里,我是注定要唱白脸了。”
以后?
江屿心卷翘的睫毛轻颤了下,眸底迅速划过什么,左边的心口不由自主的收紧,嘴角的笑有几秒的凝滞。
气温*的车厢一瞬间冷了下来,如死般的静谧。
唐时遇捕捉到她眸底那一抹迟疑,心头一冷:她,没有想过与他的以后。
“初年还在等我,回去了。”江屿心敛眸,身子往后,下颚脱离了她的掌控。
唐时遇没有叫住她,漆黑的眼眸凝视她的背影离开,剑眉在昏暗的灯光下渐渐拧起。
江屿心进去后,他下车,峻拔的身子靠着车身,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盒,点了一根含在唇角,烟雾慢慢的模糊了他紧绷的轮廓,却遮挡不住眸底的那抹精光。
一点星火在昏暗中忽闪忽现,寂寞无比。
…………………………………………
第二天,江屿心桥初年的手下楼,一走出楼道就听到清洁的大婶一边扫着地上的烟头,一边抱怨,谁这么没公德心,垃圾桶就在旁边,不知道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啊。
江屿心扫了一眼,看到一地的烟头还有被捏变形的烟盒,眸色渐渐复杂,
那个地方,好像就是昨晚他停车的位置。
……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林纾通知江屿心,晚上有一个应酬,她必须出席,因为是江总交代下来的。
江屿心看了下时间,快到初年下绘画课的时间了,她简单的交代林纾几句,收拾东西先去接初年,回家换件衣服。
林纾给她的地址是高档酒店的宴会厅,想来是晚宴,她这一身工作实在不合适。
初年知道她有应酬,没有缠着她,还表示自己和保姆在家会好好的,让她不必担心,好好的工作。
江屿心临出门前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以前不管参加什么应酬,她都没有感觉,像是完成一场任务,现在不一样,现在有初年在家等着自己,她想在宴会上大概不会浪费太多时间,毕竟她还想赶回来陪初年一起入睡。
宴会是公司某位股东的寿宴,加上添孙,双喜临门,自然是大摆筵席,要有多奢华就会有多奢华。
江屿心身着浅蓝色裹胸礼服,长发挽起,露出弧线优美的颈脖,精致的五官更加立挺,身材窈窕,一进场就引来不少人的瞩目。
她虽然没有迟到,但她抵达的时候,江进已经在宴会厅和人寒暄,身边跟着他最忠心的秘书谈殊靳。
江进看到她,侧头对谈殊靳说了什么,谈殊靳立刻朝着江屿心走来,声音温雅:“江副总,江总请你过去。”
江屿心微微颔首,与谈殊靳并肩走过去。
江进立刻将江屿心介绍给那些人认识,又将那群人一一介绍给江屿心认识,此举的目的在于让江屿心被人熟知,更是无形的告知他们,江屿心将会是江氏企业未来的接班人。
一圈寒暄结束已用了一个多小时,江屿心始终面带浅笑,进退得体,多听少说,举手投足之间优雅与高贵尽显,哪怕心底早已对此不胜其烦。
江进带她和寿星股东打过招呼,他们有事聊不方便她在场,江屿心很会察言观色,立刻寻了个借口暂且离开一下。
想去洗手间,问了服务员,需要出宴会大厅,在走廊的尽头。
江屿心刚出大厅,因为没注意,对方又是突然撞过来,差点就跌在地上。
有人动作迅速的揽住了她的纤腰,轻扬的声音里透着责备:“说过多少次走路要看路,你眼睛是摆设吗?陆晨曦,你看看自己哪里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样子!”
被骂的陆晨曦不甘示弱的反讥,“那你就有陆家大少爷的样子?”
陆希城还没来得及训斥她,听到她惊讶的叫了声,“嫂子……”
陆希城低头看到江屿心,眼底拂过一抹诧异和惊喜,“小心肝,你说这算不算是注定好的缘分?每次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出现……”
江屿心站稳脚步,眸光扫过陆家两兄妹,“你们怎么来了?”
陆希城宛如玉竹的手指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下,“江氏企业和陆氏集团有合作,老头子本就该过来,不过是临时不舒服,抓我来充数,这个纯粹是跟屁虫。”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随便的指了下陆晨曦。
“诶,什么叫跟屁虫!谁让你好好的非要把我从度假村叫回来,让我都没能和同学好好玩。今晚你就得陪我一起来玩。”陆晨曦在陆希城的面前完全就是一个被*坏的小公主。
陆希城无视自己的妹妹,眸光落在江屿心身上,仔细打量,嘴角扬起深意的笑,“我们出现不奇怪,倒是你出现比我们出现更奇怪!”
她一向不管江氏企业的事,更不愿意暴露在公众视线,突然参加这种宴会,难道……
“我已经回公司上班了。”江屿心声音清淡的肯定了他心中猜想。
陆希城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陆晨曦一惊一乍的叫起来,“唐时遇……”
两个人的视线同时随着看从走廊的那头走来的身影。
走过来的人也怔了下,步伐倏然顿住。
最高兴的莫过于陆晨曦,兴冲冲的跑过去,一把抱住唐时遇的手臂,“唐时遇,我就说我们有缘,你还不相信……这都是第几次的相遇了。”
唐时遇白色的衬衫搭配深色花纹的领带,西装是高级定制,从精致独特的袖扣可以看得出,极其昂贵;修长有力的双腿被熨烫笔直的西装裤包裹,轮廓线条分明冷硬,一双隽利的眼眸毫无阻隔的落在江屿心身上,尤其是陆希城的手还在她的腰间,眉宇间瞬间凝起冷意。
“时遇……”对面的宴会厅金色大门开了,走出来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唐时遇,随后看到江屿心和陆希城脸色也是一怔。
江屿心和陆希城站在一块,姿势亲密;陆晨曦的双手挽着唐时遇的手臂,时烟已经走到唐时遇的身边,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每个人的神色和情绪都在几秒里百转千折。
时烟红唇含笑,声音清浅,“晨曦,好久不见,希城,江小姐,你们都在,真巧。”
陆希城看着她的眼神深了颜色,江屿心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唯有陆晨曦冷哼了一声,抓着唐时遇的手臂硬是往旁边的扯了扯,语气有些不好,“唐时遇,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你离她远一点,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恶毒,当年差点就一刀捅死我……”
“陆晨曦,你给我闭嘴!”陆晨曦的话还没说完,陆希城的脸色突然一变,冷声打断她,不允许她再说下去。
唐时遇清邃的眼眸在陆希城和时烟之间徘徊,很显然这两个人之间渊源颇深。
时烟嘴角的笑有几秒的不自然,眼神从陆 ...
(希城暴戾的脸上移开,对唐时遇温声道:“我们进去吧。今晚的庆功宴你是男主角,不要让大家久等。”
江屿心卷翘的睫毛剧烈一颤,漆黑的瞳仁迅速的划过波澜,他竟然是去了——时昌。
唐时遇点头,眼神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江屿心,捕捉到她眸底的诧异与不可置信,剑眉微不可察的挑了下。
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宴会厅里还有一群人在等着他。
敛眸转身要进去,手臂却被人狠狠的扯住,低头迎上陆晨曦明亮的大眼睛。
“我不许你进去,更不许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工作,你想要好的工作可以告诉我啊!我可以求爹地随便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个工作。”
“陆晨曦!”唐时遇还没说完,陆希城已经开口,冰冷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哥!”陆晨曦哀求的眼神看向陆晨曦,抓着唐时遇的手却还没放,“他就是我一直喜欢的人,我这辈子非他不嫁了!”
陆晨曦喜欢....唐时遇?
陆希城眼底的余光扫到江屿心沉静如故的神色,她早就知道了?
再看向唐时遇那边,时烟的眸底泛过一丝诧异,看样子就只有自己和她不知道了。
“放手!”唐时遇听到陆晨曦当着江屿心的面说此生非自己不嫁,脸色不动声色的冷了。
她想嫁,也要看自己想不想娶。
陆晨曦抱着他的手臂,摇头就是不放,不想让他跟着时烟进去。这个女人当年对哥哥都能那么狠,更何况是对唐时遇……
陆希城放开江屿心,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抓住陆晨曦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唐时遇身边扯过来,连她的叫痛都不理会。
“抱歉,唐先生,息妹自幼爱胡闹,见笑了。”
唐时遇勾唇似笑非笑,饶有深意道:“那就请陆先生教育好妹妹,免得在外吃亏。”
陆希城紧紧扣住想要脱离自己掌控的妹妹,痞笑道:“我自然会管教自己的妹妹,不过她是陆家的千金,谁敢碰她,不想活命了?”
言下之意,若是唐时遇敢动陆晨曦一根汗毛,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
唐时遇勾唇意味不明的笑笑,对时烟道:“我们进去。”
时烟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进去了。
陆晨曦眼睁睁的看着唐时遇进去,气不过的叫了声:“哥……”
“闭嘴!”陆希城松开手没抓着她,可眼神里的阴森骇人让陆晨曦一怔,后脊骨爬满凉意,一时间不敢出声了。
他回头去看江屿心,她神色沉静,无悲无喜,径自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身后拖着长长的浅影,怎么看,怎么....寂寥。
悲喜城104 一杯蜂蜜水,听一听他的故事
( 第104章:
宴会没有结束之前,江屿心已退场。
陆希城让司机把陆晨曦送回去,自己则是亲自开车送江屿心回去,故此江进才没有对江屿心的离席有任何的不满。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打破这份静谧,江屿心一直侧头看着车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卷翘的睫毛低垂,遮挡住了她所有的情绪,无从探究。
其实江屿心也好,陆希城也罢,他们这样的出身和生活环境,对于情绪的掌控早已炉火纯青,即便内心再多的愤然和转折,脸上始终无风无浪,让人看不出所以然;不似陆晨曦,哭是哭,笑就是笑,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五官上一览无余。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江屿心解开安全带,他低沉的嗓音突兀在车厢里响起,“你一早就知道了!”
江屿心落在门把的手僵了几秒,澄净的瞳仁对上他,反问道:“你是在生气我没有告诉你晨曦喜欢的人是我的前男友,还是生气我的前男友和你的前未婚妻纠缠在一起?”
陆希城剑眉一挑,不由的勾唇笑了,只是这抹笑容不及眸底,“在我面前,你永远都能这么伶牙俐齿!”
江屿心沉默,她从没有想过要把陆晨曦喜欢唐时遇这件事告诉他,但也没想过要刻意隐瞒。
陆晨曦年纪还小,对于唐时遇的喜欢不过是一时间的迷惑和新鲜感,等到新鲜感一过去,她哪里还会记得唐时遇是谁!
本就没有将这件事当一回事,若是刻意在陆希城面前提出来,反而显得好像很有事;别说现在她还没嫁进陆家,即便日后嫁进陆家,有关于陆晨曦的事,以她的身份,很多话都不适合说,尤其是‘唐时遇’这三个字本身就很敏感。
而且他们是一家人,而她,不过是一个外人。
江屿心能想到的事,陆希城怎么可能想不到,晨曦就还是个孩子,哪里懂什么是“爱情”,换做其他任何人,他都无所谓,可偏偏是唐时遇,偏偏要是江屿心的前男友,想到这一点,心里莫名的不痛快!
实在看不出那个男人哪里好,可以让江屿心当年为他情愿和江进断绝关系,可以让被他一手养大的宝贝妹妹喜欢上。
“与其在这里和我置气,倒不如去问问你的前未婚妻,她到底想做什么。”
江屿心的声音虽然很平静,可陆希城还在她的言语间捕捉到了什么,身子往后靠,斜睨她,“怂恿我去找旧爱,不怕我们旧情复燃?”
江屿心摇头,声音低沉而笃定,“陆希城,你是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的人。”
所以不管他和时烟之前发生过什么,他永远都不会再去回头,因为不想去后悔。
陆希城这次是真的笑了,没想到她的话会这般一针见血。这几年没白照顾她,多少还是了解他的。
“早点休息!”
江屿心与他道别,下车,提着裙摆匆匆的上了楼。
陆希城在车内坐了一会,路灯昏暗的光芒洒进来,轮廓若隐若现的紧绷起来,一双阴翳的眼眸里寒光闪现,下一秒他发动引擎,载着一车凉薄的月光离开。
………………………………………………
江屿心洗澡,换了身睡衣,陪初年一起躺在*上。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初年已经完全不排斥她,甚至很愿意和她亲近,睡着的时候很自然而然的往她的怀中钻。
初年这种潜意识的动作,让江屿心甚是欢喜。
初年睡觉的环境必须全黑,不能开睡眠灯,也不能不拉窗帘,所以卧室里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没有入睡的江屿心隐约听到门铃声,大概是猜测到是谁,所以一直佯装不知道,躺在初年的身边不动。
门铃响了很久之后停了,江屿心以为他走了,结果*头柜的手机亮起,有短信进来。
江屿心轻轻的起身,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将光线调暗,短信:不想吵醒初年,开门。
发件人:唐时遇。
言下之意,他有的是办法开门,只要她不怕吵醒初年。
江屿心犹豫几秒,起身,蹑手蹑脚的离开卧室,连拖鞋都没敢穿,赤脚走出卧室,将门带好。
客厅的灯没开,借着窗外的月光走到门口,开了玄关处的吊灯,开门。
唐时遇站在门口,外套没穿,白色的衬衫衬托着他健硕的胸膛,领带凌乱的挂在脖子上,一双漆黑的鹰眸瞬间锁定在江屿心的眼睛上,轮廓紧绷……
“这么晚有什么事?”江屿心的语气很平静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解释。”他一开口,浓郁的酒精味扑面而来,让她好看的眉头不由的皱起。
“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话音落地,她想关上门,唐时遇的掌心倏然抵在门口阻止她,凝视她的眸色深了。
“我是去了时昌工作,但我和时烟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舔着干涩的唇瓣,言简意赅的解释,稍显薄弱。
江屿心神色平静,声音里无风无浪,宛如镜面,“那么多公司可以去,为何偏偏是时昌?为何偏偏是陆希城前未婚妻家的公司?”
如果陆希城想知道时烟究竟做什么,那么同样的,江屿心也很想知道唐时遇究竟想要做什么!
之前三番两次撞破他和时烟的碰面,*餐厅,度假屋的咖啡厅,她之前猜想可能是感情纠葛,可现在看来并非这般简单。
昏暗的光线,他鹰利的眼眸越发的深邃,薄唇紧抿着没有情绪的弧度,似乎没有要开口回答她问题的意思。
江屿心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打算关门。
他的手还撑在门上用力抵着就是不让她关门。
僵持一会,江屿心打消了要关门的念头,算了,随他去。手指松开了几乎被暖热的金属,转身往客厅里面走……
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他沉哑的嗓音,“我是时烟的哥哥。”
江屿心步伐倏然止步,转身看向他的眼神里波澜压抑不住的涌动,“你刚刚说什么?”
“我和时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低哑的嗓音顿了下,再次响起透着一抹自嘲:“我是时衍的私生子。”
江屿心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将他脸上的神色都收尽眼底,确定他不是在说谎,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
他是时家的私生子,他竟然是时烟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这个消息太劲爆,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江屿心绕是想破脑袋,也不会往这层关系上猜测。
………………………………………………
很早之前,时烟就搬离了时家的别墅,独自住在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小区。
今晚她喝得有些多,司机把她送回来,但没有送上楼,她坚持自己一个人可以。
出了电梯,斜对面就是她的房子,开门进屋,开灯,转身的一瞬,惊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沙发上坐 ...
(着男子,后背完全放松的靠在沙发上,手执高脚杯,轻轻摇曳,杯中犹如血浆的液体撞着透明的杯壁,缓慢的往下滑落。
俊朗的容颜似笑非笑,好看的桃花眸讳莫如深的盯着她,“这么多年你喜欢用我生日做密码的习惯还没改!不知道你那些新男朋友知道了,作何感想!”
时烟暗暗深呼吸,平复情绪,她的所有密码一直是他的生日,而他家里的密码,却早已不是她的生日。
是的,她上次骗了他。
其实她有尝试过去开他家的门,只是密码怎么输都不对。
“我记性不好,换新的需要花很长时间记,太麻烦。”时烟放下手里的手机,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走向餐桌,倒了一杯水喝。
陆希城饶有深意的“喔?”了一声,明显不相信她的话,轻啜了一口红酒,眼底的光犀利而探究的打量着她。
时烟喝了半杯的清水,转身去看他,“这么晚你擅自闯入我家,应该不只是贪我那瓶酒!”
陆希城的视线随着她的眸光落在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酒瓶,勾唇一笑,“当然不是。”仰头一饮而尽最后半杯酒,放下酒杯起身走向她。
“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为什么要找上唐时遇?你们,想要做什么!”
峻拔的身影走到她面前止住,阴影完全将她笼罩住,嘴角虽然挑着笑,眼底的光却是冷的。
“你认为呢?”时烟不答反问。
陆希城凤眸微眯,语气凛冽,“时烟,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极其不喜欢她和自己兜圈子!
时烟凝视他的眼眸泛着丝丝绕绕的柔软,红唇轻抿,声音轻缓:“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你认为我会信?”陆希城冷笑了一声。
这个女人的城府有多深,心有多狠,他早有领教,所以不会再相信她说的话,连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不信。”时烟低头苦笑,深呼吸,再次抬头凝向他,“希城,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会再害你!我和唐时遇的关系也不是你想的……”
“你们是什么关系,不用向我交代,我也没兴趣知道。”陆希城俊颜上迅速闪过一抹不耐烦冷冷的打断她的话,阴鹫的眼神盯着她漂亮的五官与轮廓,两片薄薄的唇瓣有了酒精的作用下变得红润性感,可他心底很清楚的知道这张嘴涂抹剧毒,不能碰,一碰必死无疑。
时烟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黯淡,他沉冷的嗓音在静谧如死的空间再次响起,“当年你一把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一句话几乎毁掉整个陆氏,现在时家的报应来了,我不管你到底在算计着什么,或者是想要利用姓唐的做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别说一个唐时遇,就是有十个唐时遇,时昌也不可能会翻身,因为我不会允许时家有这个机会!”
窈窕的身形明显一僵,抬头眼神里写满探究与不安,“你想做什么?”后脊骨莫名的渗出一抹寒意。
陆希城没有回答她,好看的凤眸里涌动着深意而阴冷的笑,转身走向了门口。
时烟的眼神追随他而去,“陆希城——”
步伐停在门口,骨骼分明的手指握住冰冷的金属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他没有回头,话语却已传到她的耳畔——
“等时家彻底毁掉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以前我对你是有多仁慈!”
声音,冰冷的宛如从地狱传来。
……………………………………………
唐时遇坐在沙发上,窗户外的月光灯光混合在一起洒在进来,映衬出他线条分明的轮廓,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江屿心从厨房端了一杯蜂蜜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径自坐在他的身边,眸光盯着他俊冷的轮廓,“难怪我以前就从没听你提及过你父亲。”
当年她和唐时遇在一起,他只是说过母亲病逝了,绝口不提“父亲”两个字,更没有其他的亲戚,他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像她一样的寂寞。
唐时遇低眸,勾唇自嘲的笑了笑,“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时她怎么说都是江家的千金小姐,而他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悬殊已经够大了,如果再让她知道自己是时家的私生子,他会觉得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更何况他自出生起就没有在时家生活过一天,他姓唐,随着母亲生活,和时家从来都没有任何关系。
不想影响到初年休息,没有开灯,客厅里只有大把大把凉薄月光与静谧如死的沉静。
江屿心与他的出身不同,可后来经历的风浪,与他相似,纵然不能感同身受,也能略体会到他的心境一二。
所以她在说“他们待你,一定不好。”这句话时,是肯定的语气。
如果唐时遇和时家关系好,不会这么多年都流浪在外,如果关系好,当年他们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时家不会置之不理;他宁可饿死也不去找时家,可想而知他和时家的关系有多恶劣。
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伤痛,如姜静雅的死在江屿心的心里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所以她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更没有撕开别人伤口,看别人的伤口鲜血淋漓,引以为乐的倾向。
她不再问了,是想给他保留自尊与骄傲,也不想要触及他内心难以言痛的部分。
唐时遇却没有再隐瞒她的打算,漆黑的眼眸迅速划过隐晦与复杂,声音沉哑,将那些晦涩的过往岁月都说与她听。
唐时遇的母亲唐忆认识时衍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因为唐忆自幼生活在大山里,时衍当时是过去谈一个合作,无意间认识,时衍年轻俊朗,温润如玉,想要俘虏一个少女的心不过是弹指瞬间的事。
唐忆很快就爱上时衍,时衍也很喜欢唐忆的娟秀与简单,两个人很快就在一起了;后来谈的合作失败,时衍要回城市,他想把唐忆也一起带走,但唐忆从未离开山里,心生怯意,并没有立刻跟他走。
时衍临走前说,会再回来看她,要是她想通了,就给他打电话,他会来接她。
时衍离开后的第三个月,唐忆发现自己怀孕了,在山里未婚先孕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她害怕极了,背着父母给时衍打电话。
接她电话的并非时衍,而是他的妻子——温子佩。
唐忆不相信时衍结婚了,不相信他会欺骗自己,在父母的强烈反对下,以打工为名来到青海城找时衍。
没有找到时衍,却因为人单纯温顺,被人骗钱,丢了身份证,在青海城跌跌撞撞终于见到了时衍。
不过时衍当时并没有看见她,他和温子佩从车内下来,还桥他们的儿子:时溯。
站在远处怔怔看着这一幕的唐忆顷刻间泪如雨下,看着他们走进富丽堂皇的公司里,怎么也喊不出他的名字。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
(。
唐忆没有再找过与她完全像两个世界人的时衍,也没有回到大山里,因为她要留在这里生下孩子。
一个女人,一无所有想要留在这座城市还要生下孩子,其中艰辛曲折难以想象;好在唐忆良善勤恳,不怕吃苦,很快就有了屈身之地。
青海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唐忆的一个转身,再遇时衍已是四年后。他是众人拥簇的时昌总裁,而她早已被生活碾压的不是最初的那个单纯秀丽的女子,自然也不再有吸引住时衍的那些气质和魅力。
若她是孤身一人,这样的擦肩而过也就过去了,可是唐忆想到了唐时遇,因为她没有结婚,也没有钱和权,唐时遇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有上户口,继续这样下去,将来他连学校都上不了。
时衍知道她为自己生下一个儿子非常震惊,也非常诧异她这几年过得这般清苦竟然都没有来找自己,若不是为孩子的将来打算,恐怕她此生都不会再出现他的面前了。
时衍其实有想要接唐时遇回时家,纵然他对唐忆的感情没有刻骨铭心,可唐时遇到底是他的儿子;只是这件事遭到时家老爷子时劲的反对,更遭到他妻子温子佩的强烈反对,而唐忆也不想让唐时遇回到时家这样的豪门,她只想要唐时遇能像个正常的孩子有户口,将来能上学。
唐时遇上户口的事,在唐忆看来是难如登天,在时衍看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以前不知道他们呣子的存在就罢了,已经知道了就不可能袖手旁观,时衍因为工作繁忙和温子佩的关系,不经常来看望他们呣子,每个月定期会有人送些钱和东西给他们呣子,每次唐忆都会让人把钱带回去,而那些给唐时遇的衣服和玩具都留下了。
在唐时遇的记忆里,他的世界里只有母亲,没有父亲,而当他的记忆里有了豪车和那个男子的存在后,那些流言蜚语和嘲弄也接踵而来。
弄堂里有孩子嘲笑他是野种,是私生子,他气不过就去打架;有孩子骂唐忆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他打别人打的更狠,有时被以多欺少打的浑身都是淤青,也是一声不吭,从不叫痛。
唐忆从不会因为他打架而骂他,总是给他抹完了药,挨家挨户的去替他道歉,然后晚上悄悄的流泪;再没过几天,他们就搬到另外一个地方住,但他们走到哪里,流言蜚语和嘲讽就跟着他们到哪里。
唐时遇童年大部分记忆除了打架和被嘲笑,剩下的就是周而复始的搬家。
直到他五年级的那年,始料未及的一件事,终止唐时遇搬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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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这两天写的很慢,久等了,抱歉!今天没有加更,看完就不要再等了
悲喜城105 长夜未央,她怕黑
( 提及那些晦涩的过往与唐忆悲苦的大半生,唐时遇眉宇间隐藏着淡淡的疲惫,下意识的就去掏烟盒。
修长宛如玉竹的手指还没拿出香烟,江屿心的手已经覆盖在他的手面,压住他的动作。
他侧头掠眸看向她温和的眼眸萦绕着说不出的情绪,剑眉渐拧,“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一直都不愿意提及小时的事,就是不愿意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同情,可怜这些他都不需要。
“你想多了。”江屿心抽中他掌心的香烟,一个顺手“哐当”一声准确无误的投进垃圾桶里,将上已经凉了的蜂蜜水塞进他的手里,“抽烟不好,戒了吧。”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不喜欢他抽烟,每次他当着她的面抽烟,她虽然什么都不说,秀气的眉头一直都紧皱着。
唐时遇喝了一大口水,甜味的他并不是很喜欢,放下杯子。昏暗中他似是笑了下,说:“谈何容易。”
从学会抽烟到现在,他的烟瘾已经有十年之久,哪里说戒就能戒掉。
“以前可以,现在也一样。”当初和她在一起,他不是戒了,几乎没碰过。
“这不一样。”唐时遇身子凑近她,淡淡的烟酒味也朝着她扑面而去,“那时有另外一种瘾替代,现在……”
话音故意在此处顿住,留下无限的遐想。
江屿心想到他所谓的“瘾”指的是什么,黑暗中脸颊暗暗的发烫,在心里骂他是*。
他健硕的身材有目的性往她身上倾斜,江屿心下意识的往后仰,他继续往前倾斜,她一下子没收住力仰倒沙发上半躺着,他则是完全欺压到她身上。
一双漆黑灼热的眼眸专注的凝视她,嗓音喑哑,“现在你还愿意吗?”
“我……”
‘不’字没有说出口,因为唐时遇是不会给她说出口的机会,低头精准的攫住她的红唇,舌.尖极有耐心的描绘她的两片薄薄的唇瓣。
江屿心被他沉重的身子压的难受,伸手去推他,被他误解成为反抗,大掌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她两条细得可怜的手腕,舌.尖在贝齿的缝隙中趁机而入,一举攻下她的堡垒。
另外一只滚烫的大掌从她睡衣下摆探进去,因为她没有穿内.衣,直接覆盖其上,狂妄的肆意而为。
江屿心被他吻的喘不过气,而他胡作非为的手指更是在她的肌肤上点火,恶劣的想要点燃她身体里隐藏多年的火种。
掌心从她的胸前绕到背后,极有耐心的撩.拨着她的敏感处,一寸一寸肌肤的折磨着她。
江屿心本就是敏感之人,他这般的点火,她岂能受得了,在他的身下阵阵颤栗,惹他体温越发滚烫,某处也越发的发涨,越来越硬。
唇齿相交的缝隙,她含糊不清的嘤咛,因为感觉到他眼底的那团火,似是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所以她在抗拒。
许是因为酒精缘故,唐时遇今夜显得很不理智,不顾她的意愿,扯下自己的领带直接将她的双手捆绑住,唇瓣从她的唇上转移到她弧线优美的颈脖,再到精美的锁骨,再到……
大掌扯掉她的睡裤,凉薄的月光下她黑色*内.裤在他掌心里瞬间粉碎……
不知是为被他撩拨起的情.欲,还是因为他强势的行径,让她迷离的眼眸里渐渐有了潮湿流转。
唐时遇真忍着难受,一边贪婪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一边亲吻她的眉心,鼻端,唇角,一边说:“给我,我戒烟好不好?”
那时戒烟他很难受,每次犯烟瘾都会有坏情绪,她从不和他计较,后来他每次犯烟瘾就会把她圈在怀中乱吻一通,一边吻还一边说:是你让我戒烟,我难受,你得负全责!
光是吻怎么够,他还要做,而且这人不挑地点和时间点,完全是凭感觉,感觉有了狭小到转不过身的厨房可以,弥散着铁锈味的洗手间可以,在客厅的椅子上更可以。
江屿心虽然没有学过舞蹈,可身子骨天生柔软,任何姿势都能被他摆出来,每每配合他折腾,让他欲罢不能。
宛如此刻,她柔软的身姿在他的身下情不自禁的颤栗,被他热吻过的唇瓣又红又肿,含糊不清而又倔强的吐出两个字:“不好。”
他戒烟归戒烟,和这种事没关系。
唐时遇剑眉紧抿,已经忍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沿着线条分明的轮廓往下流,滴在她的肌肤上,触觉微凉。
江屿心的双手被绑住无法挣扎,双腿却不断的扭动,白花花的两条长.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得他心猿意马,眼里充着红丝,眸光越发的灼热。
俯身在她的身上作祟,手指上的活是灵活又熟练,让江屿心的身子被一波又一波热潮占据,细汗从肌肤里渗出,布满全身,好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
江屿心一忍再忍,奈何身子天生的敏感,他又对她的身子了若指掌,让她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白光在脑子里越发闪现,最终彻底占据她的理智和所有的感官。
柔软的身子在他的身下猛地僵直,喘气绵长……
真皮沙发上染了水渍,沾在她的肌肤上,黏呼呼的,弥散着无尽的*缱绻,她喘着气,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与晕眩,黑发散落在身下,衬得她肌肤越发的雪白。
唐时遇知道她是已得到满足,可自己还没呢,附身咬着她的耳朵,喑着嗓音道:“你个小坏蛋,就顾着自己爽……”
江屿心深呼吸,缓过神儿来,被绑在一起的双手如春雨纷纷的砸在他的身上,羞愤交加:“唐时遇,你混蛋。”
她不想这样的,是他,都是他……
唐时遇握住她的手,轻啄她的红唇,“是,是,是。”连说了三个‘是’,喑哑的嗓音透着魅惑哄着她,“我是混蛋,别吵醒儿子。”
江屿心想到那扇门口还睡着初年,到唇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解开了绑住她的领带,江屿心下一秒就要推开他,手却被他握在掌心强行往下腹的一寸按去。
江屿心被滚烫的温度吓的直缩手,他却紧紧的攥着,不让她逃跑。
“知道我忍着有多难受了。”他艰涩的嗓音隐着隐忍,感觉到她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某处,喉结上下滚动,无比性感。
“我不会强迫你,但你也不能总这样憋着我。”唐时遇攥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拉着她坐起来,“帮我,我答应你戒烟。”
最终还是他让步了,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江屿心想要拒绝,可是他的态度太强硬了,再这样闹下去,说不准就会把初年吵醒了。
娟秀沁着汗珠的眉头微微的蹙了下,撇过脸,声音低低的,“不会。”
唐时遇笑,“说谎,以前做的很好。”
他指的是她怀孕的前三个月,他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没有那样的想法是不可能的,每次辛苦的都是她的五指姑娘。
“忘了。”江屿心低着头,声音小几乎听不 ...
(到。
他在她的话里听出另外一种意思,嘴角的笑越发的浓郁,低头凑到她面前亲了她脸颊一下,“不怕,唐老师帮你温习……”
江屿心脸颊发烫,不禁感叹究竟要有多厚的脸皮,他才能自吹“唐老师”。
唐时遇抓着她的手一边回忆他们的第一次用五指姑娘,一边亲吻她的耳朵,喑哑的嗓音里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另外一只手也别闲着,摸摸我。”
江屿心:“……”
为什么要摸他?自己又不是女*。
这男人是真不要脸了,是吧!
唐时遇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领口去,“用手,或是用你的嘴……”眼神盯着她的小嘴,好像更期待她用后者。
江屿心只得用左手,不熟练,非常困难的解开了他衬衫的前三颗纽扣,衣领敞开露出他大片的胸膛,健硕的肌肉,线条分明,他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随着沉喘的气息,喉结上下滚动,简直是男色惑人,不能更勾.引人了。
还有下面两颗纽扣没解开,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小手已经可以在他的胸膛上为所欲为了。
指尖轻轻的划过他的胸膛,他的肌肉很硬,不怪她推不动他,力量悬殊,差距太大。
她的一双巧手让他很舒服,忍不住的闷哼出声,声音里的愉悦是隐藏不住的;看到他这般,江屿心一时起了顽劣的念头,指尖往他胸前的颗粒上细捻……
唐时遇蓦地身子一僵,随之大掌揽住蜂腰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没几秒后就在她的掌心里得到满足。
两个人此刻衣衫不整,肌肤相贴,黏糊的难受,江屿心尝试的推了他几下,想去洗澡。
唐时遇大喘气,温情的亲吻她脸颊,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我真是捡到宝了,你怎么能……”
怎么能这样的让他着迷!
江屿心本意是想要捉弄他,岂料就那一下竟然就让他高.潮了,此刻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羞恼无言相对。
推开他去浴室洗澡,因为内.裤在房间,她不想吵醒初年就没进去拿,从浴室出来时候穿着睡衣睡裤,而唐时遇的衬衫已经扣好了,被撕碎丢在地上的内.裤,纸团,沙发上欢爱的证据也都清理了。
经过刚才发生的事情,江屿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默着,总之很别扭。
唐时遇也不说话,坐在沙发上,继续喝着之前没喝完的蜂蜜水,倒是不嫌弃它味道甜了。
过了好久,江屿心耐心到底是没他好,率先开口:“你不回去?”
“我自己开车来的。”
黑暗中江屿心秀气的眉头立刻皱起,这样说来他来这里也是自己开车,在喝过酒之后。
“警察叔叔怎么没抓你回去?”大半夜的酒驾,不要命了?
唐时遇放下杯子,声音温润,“警察叔叔晚上也要回家老婆孩子炕头热!”
江屿心:“……”
歪理真多。
昏暗中,唐时遇向她招手,江屿心迟疑片刻还是走到他身边坐下。
唐时遇搂着她就往沙发上躺下。沙发不大,躺他一个人没问题,再躺一个就不行,所以江屿心是完全是趴在他的身上。
她还没说完,听到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掩饰不住的疲倦,“就这么躺一晚。”
喜欢和她这样的亲密接触,感受到她的气息和心跳,好像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甜味的。
江屿心略有迟疑,在暗忖片刻后始终没动,也算是默许他这样做,就这样躺着吧。
她趴在他的胸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强而有力,一声比一声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屿心听到他平稳的声音,以为他睡着了,尝试的动了动,他压低的声音瞬间响起:“睡不着?”
她是一直没睡着,而他是睡着了,只是她一动,他很自然的就醒了,就好像她怀孕的那段时光,他每夜都要醒很多次,怕她小腿抽筋,怕她睡掉下去,要确认她没事,他方可安心。
外面的月光不知何时隐蔽了,一片漆黑,突然一道银白色的光闪过,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过,放在他胸前的手指不由的收紧,揪着他的衬衫,声音里极力在隐藏着什么,“太黑了……”
唐时遇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拥着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轻声安慰:“没事,有我在。”
江屿心静静的趴在他的怀中,没有说话,可是这样的黑暗让她的情绪无法平静下来,内心很是凌乱与不安。
“睡不着,我们说说话。”
她说太黑了,唐时遇并没有去开灯,而是提议说说话。因为不能怕黑就开灯,要是一直这样,总有一天会碰到停电,又该怎么办!
“说什么?”她的声音很低很小声。
唐时遇想了想,说:“比如你可以问我为什么要回时家?”
“为什么?”
他深呼吸一口气,耐心和她解释,“自从时衍死后,时家老爷子的身体越发不好,时昌的大权渐渐落在时宗的手里。但此人心术不正,城府极深,手段狠辣,这两年时昌在他手里可谓一日不如一日,还没彻底落败是时烟一个人苦苦支撑,但以目前的状态,时昌面临破产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江屿心认真的听着他分析时家目前的状况,思绪专注在这件事上,忘记了自己身处黑暗中的紧张。
“所以时烟三番两次去找你,请你回时昌,为了拉你一起对抗时宗。”
“聪明!”唐时遇毫不掩饰的直接夸赞她,虽然这是显然易见的事,“时衍死前把公司交给时烟打理,但其实还有百分之十的隐藏股份留给了我。时宗要找上我,也是迟早的事!”
时宗这个人,江屿心略听过一二。此人不是做生意的料,否则当初时家老爷子也不会将公司交给时衍管,但时宗野心很大,手段太不出彩,用一句话形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到底是不忍心看着时昌毁在时宗手中,所以决定回去帮时烟。”
江屿心猜测是他顾念最后那一点骨肉亲情,时衍终究是他的亲生父亲,而时烟是他的妹妹,他心有不忍,也是人之常情。
唐时遇低低的“嗯”了一声,大掌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轻的揉几下,脑海里却闪现过那天时烟说的话。
“你不为自己考虑,不为初年考虑,那么你要不要为江屿心考虑一下?你认为时宗知道你手中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会做什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击你的软骨,初年还那么小,你能24小时贴身保护滴水不漏吗?还有江屿心,你确定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根本就不爱的陆希城毁掉自己的一生?”
“如果你选择一直做唐时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因为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一旦你选择做时遇,时家就是你最强有力的后盾,陆希城能给她的,你一样能给她……我愿意把我名下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转让给你,唯一的条 ...
(件就是你要让时昌撑下去,不能倒下去!”
时烟说的对,如果他一直是唐时遇,就永远不可能和江屿心在一起,而他根本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陆希城,他需要作出改变和决策,需要与陆希城对等的力量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是“回”而不是“抢”,因为她本就属于他。
至于时衍,他根本就不在乎。
那个男人带给了他生命,却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在他的心里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只有三个。
以前是母亲,后来是她,现在是她和孩子!
在这尘世间,再无第四人。
………………………………………………
黑暗中沉默保持了很久,江屿心突然开口:“我回公司上班了。”
“我知道。”看到她和江进一并出席晚宴就猜测到了。
她又说:“商场如战场,如果我们是竞争对手,我……不会手下留情!”
唐时遇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忍不住的笑了,腰间顽劣的顶她下,“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男人的工作能力和那方面一样,是不能接受女人的质疑。
大掌落在她黑色的长发上轻抚,“我也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就徇私,到时候输了可千万别哭鼻子。”
“你放心,我输得起。”江屿心回答的很干脆。
不过是一句戏言,却没想到一语成谶,几天后他们竟然真的成了竞争对手。
………………………………………………
唐时遇在外人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镇定冷静,寡言少语,内敛持稳,除了工作,私下同事或朋友,都极少能听到他开尊口,所以没有人相信其实他这般的侃侃而谈。
这*他和江屿心聊很多,时家,公司,商场的尔虞我诈,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而她静静的听,适当的接话,一针见血。
很多话题都是他起的,没办法,因为她比他更不喜言词,若他不主动提及各种话题,她会比他更沉默。
两个人在一起,总不能比谁更会沉默吧。
不知道聊了多久,唐时遇说了一句话,她很久都没有回应。低头,昏暗中隐隐看到她睡熟的容颜,毫无设防。
薄唇极浅的勾了一下。
看吧,在黑暗中沉睡,并非难事。
习惯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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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106 心儿,输了不许哭鼻子
( 第106章:
江进有一个交流会议要去美国开,许清陪着他一起去,公司大部分事务都交给江屿心处理。
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是德国ak公司将会在青海城寻求合作伙伴,江进下了死命令,要江屿心一定要拿到这个合作机会,甚至将谈殊靳留在青海城协助江屿心,可见他对ak公司合作的看重。
江屿心让人去和ak那边的人联系,看ak公司的代表什么时候抵达青海城,吩咐谈殊靳亲自去接机。
她没有亲自去一是对方只是ak公司派的代表,而非ak的直接负责人,她是江氏的副总,若是亲自接机,自贬身份,对于之后谈的合作不利;二是谈殊靳是江进的心腹,最得力的助手,让他过去既能彰显公司的重视,又不会自贬身价。
开了一天的会议,就于要拿到ak的合作案,她们必须要有一份最完美的计划书用来打动ak公司,让ak公司有信心与江氏合作。
所有人都下班了,江屿心还在办公室修改计划书,整体出来,细节问题还需要做更多的商讨和修改。
“咚咚”的叩门声让江屿心的眸光从电脑上移开,转移向门口。
谈殊靳站在门口,声音温润,“很晚了,江副总不是不喜欢加班!”
江屿心扫了下电脑下方的时间21:41分,是不早了,初年这个时候都该睡了。
一边关电脑,一边说:“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她在国外的八年养成的良好习惯,下班绝不加班,可是进入公司后发现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江氏的水太深,妖魔鬼怪样样都有,那么多的部门,不是每个经理都买她这个副总的帐,单单一个企划部阴奉阳违,说一套做一套,不管她说什么都表示已经尽力,是她的要求太高,大家是有心无力。
今天的会议上江屿心直接开除企划部的一个职员,杀鸡儆猴,否则他们真以为她这个副总是来公司当花瓶的。
谈殊靳对于她今天的表现非常欣赏,杀伐果断,干净利落,直接树立起自己的威严,相信之后几个部门怕是没有人再敢敷衍她了。
江屿心收拾好东西走出办公室,锁好门。
谈殊靳是与她一道乘电梯地下停车场,礼貌性的询问句:“我送你回去。”
这么晚即便是开车,也不是很安全。
江屿心婉言相拒,谈殊靳没有坚持,绅士的让她的车子先出去,自己这才发动引擎慢慢的出了地下停车场。
半路上江屿心打电话给保姆,保姆说初年还没睡,所以她还没走,江屿心心系初年,脚下的油门踩到底,一路飞驰,没有注意到身后有车子一路尾随。
江屿心到家,让保姆回去,有些抱歉让她等到这么晚。保姆不是很在意,因为江屿心给的薪水很高,活又不累,耽搁一点时间也就无所谓。
江屿心走进房间,初年坐在*上看书,“怎么还不睡?”
“今天不困,想等你一起。”初年放下书,抬头看她,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
江屿心心底有暖流蹿动,“等我一会,很快就好。”
初年点头,其实他倒一点也不急。
江屿心洗过澡换上睡衣,随便的擦了点护肤品,*坐在他的身边,“不看了,睡吧。”
“好。”初年乖巧听话的放下书,躺下了。
江屿心要关掉睡眠灯的时候,初年突然侧头看向她,“不用关灯。”
她微怔,片刻反应过来,应该是唐时遇告诉他,自己怕黑,没有光会睡不着。
“我没有关系。”
“我更没关系。”初年翻过身面对着她,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就这样睡吧。”
江屿心犹豫片刻,不愿拂了他的好意便躺下来了,“要是睡不着就告诉我。”
其实这些天她都快习惯了不开灯,就是入睡比较困难罢了。
初年笑:“小孩子的睡眠很好的。”说完,身子往她身旁挪了挪,“arai,抱。”
说完,忍不住打哈欠流眼泪,看样子是真困了。
江屿心伸手将他抱到怀中,宛如抱着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声音温柔,“晚安,初年。”我的孩子。
“晚安,arai!”初年闭着眼睛靠在她的怀中,没多久就睡着了。
淡雅的光下,江屿心的心早已被他软糯的声音融化。
………………………………………………
ak公司的代表抵达青海城,谈殊靳去接机却扑了一个空,原来对方临时更改了航班,并没有通知他们,而且他们也没有入住谈殊靳为他们早已定好的酒店,而是临时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下。
谈殊靳没有在机场接到ak公司的人,却意外的碰到另外和他一样扑空的人。
回到公司江屿心刚刚和企划部的人开完会,从会议室往办公室走,步伐极快,谈殊靳跟在她的身边,压低声音道:“虽然没见到ak的人,但倒是碰到我们的竞争对手了。”
“谁?”江屿心的步伐一直没停下。
“时昌的唐时遇等人。”
谈殊靳的话语一出,江屿心的步伐立刻收住,回头看他,秀美微不可见的动了下,“时昌也想要拿到ak的合作案!”
谈殊靳点头,“ak公司在德国的地位举足轻重,他们对待合作方也是极其的挑剔,我相信以江氏企业的实力,时昌不会是我们的最大的敌人。”
话虽如此,江屿心不但没有放松,反而绷紧每一根神经,眸光看向窗外的风景,长久的沉默。
“你在担心什么?”谈殊靳看得出她眉眸里的凝重。
江屿心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话,“时昌是不足畏惧,可现在今非昔比,唐时遇……”声音顿了下,再起时有着肃穆,“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以前的时昌不管是什么都不能与江氏相提并论,可现在不同了,有了唐时遇的加入,时昌已经解决货运码头的问题;而唐时遇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能力有多强悍,而是整个青海城根本就没人知道他的实力在哪里。
他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实力的人,那么多年他一直扮演坏学生,可却能在一个月内考到全校第一,足以证明他非平庸之辈,而是隐世高手。
之前那么多年,虽然唐时遇一直从事建筑方面的事,并未有管理和从商的经验,可江屿心就是有一种莫名而笃定的直觉,时昌会在他的带领下重塑辉煌,甚至超越此刻的江氏。
而她若不小心谨慎,极有可能在商场与他的第一次交手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谈殊靳不了解唐时遇,并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可他相信江屿心的判断不会错。
看样子他们将会有一场恶战要打。
………………………………………………
在江屿心为竞争对手是唐时遇而紧张小心谨慎时,时昌 ...
(也有人不免担忧。
此人名为时烟,时昌现任总裁。
在知道竞争对手是江屿心时,按捺不住直接去唐时遇的办公室找他。
唐时遇看着文件,头也不抬道:“我不想和你谈任何有关于她的话题。”
时烟也不恼他这般态度,在办公桌前坐下,手指在桌面上叩两下,神色凝重,“我想谈的是工作,也不行?”
唐时遇放下文件抬头看向他,鹰隽的眸子深邃,有一种金属般的冷锐,让人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早料到你们会在商场碰上,没想到这么快。”声音顿了下,时烟的后背完全往椅背上靠,语气凝重许多,“你应该知道这次与ak的合作有多重要,只要成功时昌就算是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唐时遇放下手中昂贵的钢笔,言简意赅,“若不相信我,现在你就可以解雇我。”
时烟笑了下,声音温婉里透着一种强势,“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谁让她是你孩子的母亲,是你唯一的软骨,我担心你的理性拚不过感性。”
“论理智我是比不得你。”唐时遇饶有深意的回答让时烟的脸色骤然沉了。
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中的讽刺之意。
当初陆氏差点毁掉就是因为她拥有陆希城的信任,所以不管什么陆希城都不会隐瞒她,将陆氏的某些机密的事无意间说给她知道了。
而她,毫不犹豫的将那些机密泄露给当时陆氏的竞争对手。
神色无恙,指甲却已掐进掌心,她掠眸迎上唐时遇的鹰眸,清了清嗓子道:“我不管在别人眼里,时烟的代名词是恶毒还是什么,我只知道自己姓时,维护时家利益是我的责任。其实你也一样,哪怕你再不愿意承认,你的身体里终究流着时家的血,你的名字里有一个‘时’,连阿姨都承认这一点,因为她也知道你迟早会有认祖归宗的一天,不是么!”
他的眼眸倏然一冷,声音寒冽,“不要提我母亲!”
在他看来,时家的任何人都不配提到自己的母亲!
时烟在他的眸底捕捉到一抹恨意,心头一紧,知道时家对不起他们呣子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洁白的贝齿在红润的唇瓣咬了下,暗暗深呼吸几口气道:“有空去时家看看吧,老爷子挺想见你的!”
“没有这个必要。”唐时遇拒绝的很干脆。
“你始终是他的……”
“他的孙子叫时溯!”唐时遇冷冷打断她的话,嘴角含着一抹讥讽,“时总不会连自己的亲大哥名字都忘记了?”
话已至此,时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唐时遇的心对时家人抱有怨恨,多年都不曾原谅,他愿意回时昌帮忙,也只是为了那个女人!
“时秘书,ak的案子就辛苦你了。”话音落地,她起身离开。
她一直喊他“时遇”是因为他本就是姓时,而且自己的记忆里她的大哥一直叫时溯,所以她无法叫时遇一声“哥”;此刻叫他“时秘书”,因为他此刻的身份还没有对外公开,是以她的秘书身份空降进公司,目前时宗还没注意到他。
一旦ak的案子被时昌拿下,到时候即便时遇不愿意公开身份,只怕爷爷也不会再保持沉默。
时家需要一个继承人,时昌需要一个掌控者,而这个人,不会是自己!
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哪里,所以要让出这个位置,她没有任何的不甘心;而且只有时遇回到时家,承担起时家的责任,她才能真正的做自己,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
时烟离开办公室没多久,手机突然响起,“心儿”两个字不断的在闪烁。
他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起身走到窗户边,接通电话,她清浅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你要和我竞争ak的合作案!”
“哪天你失业了,可以去街头摆摊算卦,怕是袁天罡都要甘拜下风。”他低低的嗓音里蕴着笑意。
电话那头的江屿心眉心微动,这男人在讽刺她乌鸦嘴呢!
“我想你要很失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哦?”
“ak的案子我势在必得。”江屿心平静的嗓音充满笃定,顿了下,又道:“打电话给你,是想说现在我们是竞争对手,在ak案子没结束之前不适合见面,我会照顾好初年。”
唐时遇笑了,不知道是为她的笃定还是为她认真,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顺她的心意,“把初年交给你,我很放心。”
江屿心:“……”
两个人拿着手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沉默着透过电话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好似能感受到彼此情绪里的矛盾与复杂。
十分钟过去了,江屿心就要挂电话时,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还有什么事?”她以为他是放心不下初年,有什么要叮嘱自己的,岂料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嗓音,“心儿,我们说好了,输了可不准哭鼻子。”
言下之意她一定是会输的,还是用一种老父亲哄小女儿的语气,气的江屿心“啪”的下就把电话给掐断了。
江屿心将手机丢在办公桌上,眼神里流转过不服输,这个案子还没正式开始,他竟然就笃定她会输,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当年以0.5分之差,输给他,这次不单单是ak案子,更是江屿心复仇之战,她不相信自己还会输给唐时遇。
摒弃脑子里的杂乱想法,专注在计划案上。
……
唐时遇见她气的直接挂电话,站在窗户前忍不住的勾唇笑起来。
不是他质疑江屿心的工作能力,而是ak的案子对于时昌而言太过重要,他必须拿下。
而且关于ak的事情,他刚好知道的比她多一些资料……
手指把玩着手机,眺望着窗外的远景,眸底拂过一抹深谙:心儿,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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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ak公司的人和谈殊靳联系,这次的负责人在下午想要和他们见一面,除了时昌和江氏,还有其他的几个公司也想要拿下ak这个合作案。
江屿心前去酒店,没有带林纾,而是带谈殊靳在身边,毕竟谈殊靳身经百战,在应酬这方面也比林纾有经验。
谈殊靳将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泊车小弟上前为江屿心开车门。
谈殊靳将车钥匙和小费一起递给泊车小弟;江屿心随意扫了眼手腕的表,距离约定见面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要与谈殊靳进去时,眼神不经意间看到从地下停车场里有一辆红色的轿车疾驰出来,很快并入主道。
坐在副驾驶的人侧脸从江屿心的眼底一闪而过,她的步伐忽而顿住了。
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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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107 缺席,初年需要她
( 第107章:
或是自己一时看错了!
谈殊靳见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失神,眼神随着她的视线而去,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了?”
江屿心回过神,迎上他略有担忧的眼神,似有若无的摇头,“没事,进去吧。”
话音落定,率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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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租下酒店会议专用的会议室,江屿心和谈殊靳进去,除了时昌公司的人没到,其他几个公司的人都到了。
江屿心和谈殊靳代表江氏,自然是入座仅次ak的位置。
江氏企业在青海城实力一流,如今又与陆家联姻,今日能见到江氏企业的继承人又是陆家未来的女主人,不免有人怀有巴结之心,拿不到ak的合作案能和江家攀上关系,也算是意外收获。
只可惜除了进门后江屿心礼貌性的打招呼,入座后便一直缄默,所有的寒暄客套都是一个漠然的眼神递过去,剩下的事谈殊靳自然会处理好。
在座的人虽然比不得江家,却也是有点脸面的人,避免尴尬和丢脸,识趣得打消和江屿心套近乎的念头。
不乏会有人在心里嗤笑她,假清高!
距离见面的时间已经过十五分钟,ak公司此次的代表迟迟没有露面,没有一会代表的秘书进来,一口流利的英文解释这次合作案的负责人临时有事,取消见面,对于让他们白等一场表示非常抱歉,在案子结束后会以私人名义邀请各位共进晚餐,亲自赔罪。至于合作案,请三天后的上午带着计划书过来详谈。负责人会在和ak总部沟通后,最迟周五给他们一个答复。
对于没见到ak的负责人,很多人叹气摇头,也有人用中文说ak的人未免也太嚣张,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各公司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江屿心还坐在位置上,眼神一直盯着对面空着属于时昌的位置。
ak此次合作案的负责人没有出现,那么时昌的人为何也没有出现?
是巧合,还是……
谈殊靳站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迟疑片刻,问:“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不知道。”江屿心回答的干脆简洁,不等他再问,起身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ak的案子我们想拿到会很艰难。”
“为什么?”谈殊靳皱眉。
江屿心还是摇头,眸光平静的从他脸上扫过,“回公司吧。”
话音落地,她率先走出去了。
……………………………………………………
回去的路上谈殊靳开车,江屿心坐在车后座,手机响起,是陆希城的电话。
“最近在忙ak的案子,是不是忙得都把我这个未婚夫给忘掉了。”轻松的语调,轻浮的言语,一如继往。
ak的案子但凡是有点基础的公司都知道,所以陆希城也不足为奇。
“如果没事,我挂电话了。”心里还在琢磨ak的案子,没心思听他胡扯。
“看样子是真的碰壁了。要不要你的未婚夫出马,我和ak那边倒是有几……”
“陆希城!”不待他把话说完,江屿心声音冷锐的打断他,“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开个玩笑!”陆希城怎么会不知道她不喜欢别人Сhā手她工作的事,“我是不想你为ak的事茶饭不思的,瘦的最小号的婚纱都撑不住,丢得是我的脸!特意打电话告诉你,听说他们这次派过来的谈合作的代表是中国人,恰巧就是青海城人,我想谈起合作,没那么麻烦。”
青海城人?
江屿心右眼皮莫名的跳动了下,在没有见到对方之前,都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陆希城还说了很多,都是一些戏谑的言语,江屿心敷衍的答了两句,切掉电话。
眸光射向车窗外,路边的风景飞快的从眼前闪过,还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联系到陆希城的话,心里的不安越发的窜动。
不可能是她。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
周二江屿心和谈殊靳一整天都在忙着确认计划书的细节,确保是万无一失,一直修改到晚上十一点,回到家初年已经睡了。
为了不吵醒初年,江屿心洗过澡便在沙发上凑合几个小时。
周三早上她醒来的很早,为初年准备好早餐,见时间差不多,平常早该起*的初年一直没出卧室,她进去叫他起*才发现初年在发烧。
初年说自己没事,要帮自己打电话请个假,他在家里睡一天就好,让她去忙工作。
江屿心怎么可能有心思去工作,看到他因为发烧而恹恹无神,心就好像被凌迟一样难受。
还不到八点,带初年先去医院看医生,再送他回来,应该赶得及去见ak的负责人。
拿衣服给初年换上,拿着车钥匙,急匆匆的带着初年去医院。
让江屿心预料不到的是大清早的儿科已经排满了人,拿到号前面还有二十多个人,每个人会诊最少要十分钟,轮到初年至少要半个小时后。
她给谈殊靳打了一通电话,最终的计划书只有她和谈殊靳有,她让谈殊靳带着计划书先过去,自己有事要耽搁一会。
谈殊靳以为只是小事,没有追问细节,让她路上小心。
江屿心挂断电话,坐在初年的身边,让他软软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温声道:“等看完医生就会好。”
初年抬头看她,因为不舒服,声音有气无力,“真的没事吗?不会耽误到你的工作吗?”
江屿心摇头,宽慰他:“那么大的公司缺了我一个人就不能运营,那早就该倒闭了。”
初年安心的靠在她的怀中闭上眼睛休息§上说着要她去工作,不用担心自己,其实心里因为她留下来陪自己而没去工作,有着一丝高兴。
人在软弱的时候,会想要有一个人依靠,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孩子。
等到初年进去时,已经是40分钟后,高烧39°,急性扁桃体发炎,需要输液。
医生开了单子,江屿心拿着单子去收费处缴费,再去取药处拿药;没有病房,只能坐在输液室了。
护士给初年扎针时,他靠在江屿心的身上,没哭没闹,安静听话的让护士都忍不住夸赞他很勇敢。
因为初年旁边有一个年纪相仿也在输液的男孩一看到针管就哭的惊天动地,死去活来,就差哭厥过去。护士巴不得他能哭厥过去,至少可以扎针了。
一番折腾,已经是09:10分,初年的药瓶不算大,可是输液速度很慢,半个小时也没输到一半。
许是药物原因,初年困得在她的怀中睡着了。
输液室的温度有点低,江屿心将出门前带的外套给初年披上,他现在的抵抗力太差了。
为 ...
(了不吵到初年,手机早已调成震动,此刻不断的在她口袋里嗡鸣。江屿心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已经是谈殊靳打来的第五个电话了。
肯定是为了她迟迟不到而着急。
“我赶不到了,计划书在你手里,由你代替我完成接下来的工作!”江屿心接通电话,言简意赅的下了命令。
“什么?”谈殊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听错了。
江屿心并没有和他解释,直接掐断电话,关掉手机。低头,眸光温柔的凝视初年睡着后的样子,掌心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眸底浮动着心疼。
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初年一个人。
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
被挂电话的谈殊靳拿着计划书站在会议室的门外,远远的看到时昌的人走过来,感觉自己要疯了!
……………………………………………………
初年的输液结束已经是十点多了,江屿心拿着医生开的药,抱着一直睡着没醒的初年上车。
到家的时候,初年还没醒,江屿心又抱着他上楼,到初年这般年纪的孩子都不轻了,她抱在怀中却一点也没觉得累。
走出电梯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唐时遇,他也看过来了,步伐大步流星的过来,眸光落在她怀中的初年身上,“初年怎么了?”
她没有去见ak的人,他就猜测到是初年有什么事,否则她是不可能放下工作的。只是给她打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联系不上她,不知道具体情况,考虑到她没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事情应该不严重,便等到工作结束。
工作一结束他就立马赶过来了,站在门口等到现在。
“发烧,输完液,医生开了药,说没事。”江屿心的声音里透着自责,总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初年,才会让他生病。
唐时遇岂会不懂她心里的想法,压低声音道:“小孩子都会这样,医生说没事就没事,放心。”
他伸手想要从她怀里接过初年,怕初年太重,她抱太久会累。
江屿心怕吵醒初年避开了,“我没事,你帮我开门。”
唐时遇接过她手里的包,拿出钥匙开门,让她先进去。
江屿心抱着初年去卧室,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上,盖好被子,弯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下。
“睡吧,一觉睡醒病就会好。”
声音很轻,似有若无的在房间里徘徊。
江屿心走出卧室,轻轻的关上门,走到沙发上坐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唐时遇从厨房端了一杯水走过来给她,在她的身边坐下,“下次遇到这样的事,给我打电话。”
她没有带过孩子,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难免会心慌。其实没那么严重,只因为太过紧张和在乎,关心则乱。
初年刚出生,每次初年有什么感冒发热,他也是紧张的手足无措,等时间久了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江屿心静静的喝水,没有回他的话。早上一心想着初年,想不到其他的,而且....ak的案子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你去上班,我留来照顾初年。”计划书已经交到ak的那边了,唐时遇该尽的人事已尽,剩下的便是待天命。
江屿心暗忖片刻点头,她是该回公司,也该给谈殊靳一个解释。
唐时遇要留下来照顾初年,不方便送她去公司,一直将她送到楼下,仔细叮咛她开车小心,不要走神;那天晚上的小事故,他到现在还记得,每每想起胆战心惊,当时若不是有自己在场,不晓得后果有多严重。
江屿心并不知道唐时遇心里还记着那晚的事,对于他的关心点头算是回应,突然觉得他有点....优柔寡断。
以前可没见他这般的婆妈,自己又不是第一天开车。
关于ak的案子,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避而不提,至于结果等到周五自然见分晓。
…………………………………………………………
江屿心回到公司,谈殊靳的脸色不是很好,语气也有些凛冽,“ak的负责人没见到你,似乎有些不满。”
江屿心不以为然,“只要计划书能打动他们,谁去并不重要!”
谈殊靳蹙眉,直截了当的问:“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你在这么紧要关头抽不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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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第三更可能要到下午,大家别着急。
悲喜城109 故人重逢,倍感羞辱
( 第108章:
江屿心沉默片刻,抬眸迎上他不满的眼神,语气平静:“初年发烧,我要送他去看医生。”
谈殊靳眼神近乎是瞪着她,“就是因为这点小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屿心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神色沉静如故,淡淡的语气里有着岁月的沉淀与从容,“谈秘书,等你为人父母,你就会懂,为人父母,见不得他们有一点点无助的样子!”
在别人看来感冒发烧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每个人都要经历,但这对初年和她是不一样的。她在初年的生命里缺席了八年时光,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参与,初年生病了,唐时遇不在他的身边,而自己是他的母亲,是除了唐时遇以外,唯一能依靠的亲人,他身体的不舒服药物能够医治,可是心里的是药石无灵,唯有她的陪伴与关心能消除。
谈殊靳沉默不言,不能说她的做法是错的,毕竟自己还没有成家没有孩子,不了解父母与孩子之前的那种牵绊,可这不表示他赞同江屿心放下工作的做法。
江屿心也没打算让谈殊靳谅解与认同,声音清淡,“在你们看来我可能不够专业,但于我而言,首先我是一位母亲,其次才是江副总。事情是怎么样你就怎么向江总汇报!”
话音落地,她示意谈殊靳可以出去了。
谈殊靳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开。
…………………………………………………………
下班回到家,初年已经醒了,而且精神也比早上好很多,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唐时遇在厨房准备晚餐。
江屿心换了鞋子,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初年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高烧彻底退了,松了口气。
初年握住她的手,安慰她:“我真没事,以前也总这样,打针吃药就会好。”
江屿心另外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前没有我,现在有我在。”有我在,怎么可能不为你担心牵挂。
初年微怔,想了想,动作缓慢的主动抱住她,说了句:“arai,你对我真好!”
爸爸都告诉他了,今天为了送自己去医院看医生,她耽搁了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可是不管是在医院,还是现在她都只字不提,应该是不想让他觉得抱歉。
她对自己是真的极好,可是那两个字,到现在也没办法叫出口!
江屿心抱着他,嘴角流转温情的笑意:傻孩子,你是我的孩子,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
唐时遇从厨房出来,看到呣子抱在一块,尤其是唐初年的脸埋在她的胸前,剑眉一蹙,清了清嗓子道:“初年,洗手,吃晚饭。”
初年放开江屿心,起身去洗手,江屿心刚回来也没洗手,陪他一起。
晚餐为了配合初年,准备的很清淡,初年白天都没怎么吃,晚上吃的有点多,唐时遇适当的阻止,怕他吃多睡觉撑得胃不舒服。
饭后半个小时,他准备好温水提醒初年吃药。
江屿心默然无声的看着这一切,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比自己更会带孩子。
吃过药,唐时遇没让他洗澡,而是用毛巾给他擦拭身体,要他早点休息。从卧室走出来时,江屿心将垃圾收拾好要送下去。
“我陪你一起。”唐时遇大步跨到玄关处换鞋,陪她一起下楼。
夏日的晚风带着温度,整座青海城就好像一个大烤炉,每个人都在烤炉里被烤着。
江屿心站在路口,看着他把垃圾放进对面的垃圾桶里,他折身回来的时候,低声道:“走走。”
因为ak的案子,他们有好几天没一起散步了,现在ak的事虽然没彻底结束,但计划书交了,结果后天就能知道,现在和他见面聊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眼下小区里也没什么人,极其的寂静,她点头。
唐时遇在迈步之前主动牵起她的手,分开她的五指,十指交扣;江屿心微怔几秒,所以步伐慢了半拍,眸光落在两个人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手上。
“初年小时经常生病?”江屿心一边走一边淡淡的开口,初年的话一直在她的脑子里回荡,她想知道更多关于他小时的事。
“嗯。”唐时遇点头,眼神下意识的扫了她一眼,声音低沉,“他是早产儿,体质本就比其他婴儿虚弱,刚出生那一年发热是很常见的事,等他大了,有抵抗力情况才有所好转。”
江屿心娟秀的柳眉在昏暗中渐渐拧起,卷翘的睫毛下流转着浓浓的心疼,在初年遭罪受苦的时候,她没能在身边,这会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唐时遇停下脚步,另外一只手抬起在她的眉心揉了揉,“都过去了,初年现在很好。”
不希望她因为过去的事,不开心。
江屿心抬头凝聚光芒的眼眸与他对视上,轻声呢喃:“那时候,你一定很辛苦。”
一个大男人究竟是怎么照顾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那个画面她在脑海里描绘不出来。
唐时遇似乎也忆起那段时光,唇瓣划过浅浅的笑意,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四个字,“都过去了……”
两个人就沿着小区里迂回的路线散步,影子拖在地上被拉扯的很长,最终重叠到了一起。
……………………………………
周五下午ak的人会当场公布他们选择的合作对象。
这一次江屿心没有迟到,与谈殊靳提前五分钟入场,其他公司的人也都到了。
唐时遇刚进来入座,江屿心的眸光与他在空气中交汇不到三秒,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ak代表的秘书率先走进来,流利的英文告诉他们,负责人来了。
在场的人除了江屿心其他人都已经见过,所以眸光漫不经心,唯有江屿心的视线投向门口时,身子倏然僵住。
从门口走进来的女子一身简练的工作装,利落的对方,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妆容精致,眸光明亮有神,十足的底气和自信。
江屿心的脸色一点点的苍白掉,看似平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放在桌下的手收紧成拳,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里。
在场除了江屿心,其他人都已经见过负责人了,秘书特意为她们相互介绍一番:“江小姐,这就是我们此次合作案的负责人vin,vin这位就是江氏企业的副总裁江屿心小姐。”
vin眸光含着别有深意的笑,对江屿心伸出手,用中文道:“好久不见,江屿心。”
江屿心盯着她伸到面前的掌心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谈殊靳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侧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江副总……”
江屿心恍若未闻,慢慢的起身,紧攥成拳头的手指松开去握住白嫩的手,声音机械,一字一顿:“好,久,不,见,赵,雯,雯。”
话音落地,眼神却看向坐在对面的唐时遇,眸光寒冽渗人。
谈殊靳和其他人的眼神都在她们两个人之间流转,似有若无的察觉到什 ...
(么。
“好久没有人叫我中文名了,现在能听到真是倍感亲切。”赵雯雯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手,比起江屿心心底的震惊,她表现的镇定许多,“坐吧,我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
江屿心入座,眼神从唐时遇平静探不出任何情绪的俊颜上移开。
心头的情绪百转千折,震惊和不可置信之余,何尝不是又恼又怒。
他早就知道ak这次派到中国合作代表是赵雯雯,所以才那么笃定自己会输。
八年前他们两个人联手在那栋房子里给了她一个奇耻大辱,而今天他们俩又再次联手在这里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那天在酒店门口,她看到副驾驶上的女人果真是赵雯雯,而她没看到开车的人应该就是唐时遇!
可笑的是这两天他竟然只字不提!
赵雯雯将手里的文件交给秘书,都是各个公司送来的计划书,分别都还给在座的各位。
“我知道大家对我们ak公司的合作都非常的有诚意,但经过我们公司内部高层在对在座各位提交上来的计划案仔细研究后,一致决定此次的合作方,ak公司选择时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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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110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
( 第110章:
这样的结果在两个人的意料之内,在其他人的意料之外。
其他几个公司的人都有自知之明,知道比不得江氏企业所以没抱多大希望,不过是走个过场;在他们预期内应该是江氏企业会被选中,谁知道会让时昌爆了一个冷门。
眼下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诡异得很,没有掌声,没有祝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赵雯雯淡定从容的面向唐时遇,伸出手:“恭喜你唐秘书,希望日后我们合作愉快!”
唐时遇起身,绅士的握了她的手两秒松开,“一定会的。”
赵雯雯微笑颔首,又对其他人说:“之前因为我个人临时有事,失约,深感抱歉。今晚我订了位子,希望大家能赏脸,买卖不成仁义在,日后大家都有可能是ak公司的合作伙伴,就当提前做个朋友,如何?!”
这番话说的体面得当,没有人会拒绝,毕竟在商场上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何况她是ak公司的代表!
所有人都寒暄应下,晚上一定到场,独独只有江屿心没有说话,星眸低垂,遮挡住所有的情绪。谈殊靳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就没表态。
江屿心一言不发的起身,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一位,步伐径自走向门口。
原本浅谈的声音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瞬间停止,眼神都望向她单薄的倩影,有嘲笑的,也有看好戏的……
“江副总……”谈殊靳立刻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唐时遇鹰隽的眸子随着她的背影移动,眉心锁得越来越紧。
赵雯雯轻含笑意,侧头压低声音对自己的秘书说了什么,秘书点头,随之跟着出去了。
江屿心和谈殊靳在等电梯时,秘书追过来,流利的英文道:“江副总,我们代表想和你谈一谈。”
江屿心掠眸,眸光清冷,“我想没这个必要。”
她和赵雯雯之间没有公事可谈,私事那就更没有了。
秘书:“我们代表说了,不见她,你会后悔!”
江屿心纤细的眉头微动,果然进了ak公司就是不一样,好大的口气。她侧头对谈殊靳说:“你先回公司。”
相信江进会很快联络谈殊靳想要知道结果。
谈殊靳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不放心,“可是你……”
江屿心眼神盯着秘书,眸光越发清幽,没由来的问了一句:“谈秘书,若是有人捅了你一刀,你是反捅一刀回去,还是拔出刀子,换个位置让对方再捅一次?”
谈殊靳还没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江屿心已经跟着秘书走了,背影笔直而孤傲。
江屿心,你是选择捅对方一刀,还是再被捅一次?
………………………………………………
秘书带她到赵雯雯的房间门口,敲门在听到“请进”以后,开门请江屿心进去。
江屿心走进铺着厚实地毯的房间,秘书带上了门。
赵雯雯站在吧台处,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推向江屿心,笑意盈然:“故友重逢,喝一杯。”
轻松的态度好像她们真的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
江屿心眸光扫了一眼酒杯,神色沉静,无动于衷的静伫原地。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还记恨我呢!”赵雯雯眸底流动过无辜,说完又不禁笑了,“我倒是忘记了,你一贯如此,除了在唐时遇的面前,在其他人面前你永远冷得像块冰,捂不热,溶不化……”
“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两片薄薄的唇瓣轻扯,声音清幽,她过来不是想听赵雯雯说这些废话。
赵雯雯也不恼她的态度,将一旁的文件拿过来推到酒杯旁边,“既然已经结束了,我想这个给你看看也没什么。”
江屿心不知道那是什么,迟疑片刻走过来,拿起了文件翻阅起来,眉头微动,不过是随意扫了几眼,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却是挪开了。
良久,她放下文件,目光清冽的迎上赵雯雯,“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她输了。
这份文件是唐时遇提交给ak的计划案,不管从哪个方面都胜出江氏企业,ak最终的选择是正确的,完全出于从公司利益的角度考虑做出的决定。
这么重要的计划书,按照道理是不该给除了ak公司的人以外的人看。
赵雯雯意味不明的笑笑,轻啜了口红酒后,道:“虽然我们三个人之间发生过一点不愉快,但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希望能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而非质疑我的工作能力!”
言下之意是江屿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江屿心唇瓣抿着一丝冷笑,真是佩服赵雯雯睁眼说话的能力,那叫“一点不愉快”!
静谧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急促的叩门声,没得到赵雯雯的应许秘书已经迫不及待的进来,神色严峻,“不好了,时昌的唐秘书和其他两个公司的老总打起来了。”
江屿心和赵雯雯皆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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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秘书的用词不太精准,因为等江屿心和赵雯雯抵达地下停车场时,看到的是穿着白色衬衫的唐时遇拎着一位老总的衣领,凸着青筋的拳头狠狠砸在对方的嘴上,他的外套被丢弃在车顶。
另外一位早已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唐时遇下手很重,对方已经被打的满嘴鲜血,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整个人身上充满暴戾的气息,让人无法靠近。
两个保安站在一旁,完全不敢上前阻拦,因为唐时遇眼底的残暴气息太过阴森骇人!
“唐时遇,你在做什么,快住手!”赵雯雯率先开了口,阻止他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唐时遇恍若未闻,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拳头上染满鲜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赵雯雯见他没有停下来,也不敢轻易上前拉住他,侧头呵斥保安,“你们还怔着做什么?快拉住他!”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默契的摇头,不是他们不想阻止,实在是那个男人太过恐怖!而且之前他们已经被警告过,不许Сhā手!
他们只是小小的保安,哪里敢得罪这些有钱人!
赵雯雯急的额头渗出细汗,六神无主的眼神最终锁定住江屿心,“你还不阻止他?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他以后还要不要在青海城混了?!”
江屿心眼神漠然的从赵雯雯的脸上扫过,落在保安身上,镇定从容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保安迟疑片刻,其中一个人小声的说:“那两个老总出言不逊,说什么江氏的千金小姐假清高,不过是被人玩剩下的……”
另外一个保安认出眼前的江屿心,手臂碰了下同事,让他别说了,后面的话更难听。
保安的话赵雯雯也听见了,脸色骤然变了,投向唐时遇的眼神复杂 ...
(而深谙。
江屿心的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呼吸一滞。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丑闻的标签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摘下过。
平静的眼神慢慢的看向像野兽一般没有理智,满身暴戾的男人: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且看他。
可是唐时遇,你为何要这般动怒?
“唐时遇!”说话时,她的步伐已经走向他了。
唐时遇听到她在叫自己,动作一停,回头看向她时眼底的残暴和凶狠瞬间弥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润柔和,连同阻止她的声音都是温润无害的,“你站在那等着,别动,一会就好!”
怕她过来会被误伤到。
这些人的嘴既然不干不净,留着也没用,倒不如打碎这满嘴的狗牙!
让他看看,还差几颗。
视线再次锁住近在咫尺血肉模糊哀求力气都没有的脸,鹰隽的眼神冰冷如刀刃,充满毁天灭地的怒火。
江屿心的情绪在瞬间百转千回,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滋味。
没有再出声阻止,而是大步上前毫不迟疑的抓住了他沾满的鲜血的手,“唐时遇……”
声音轻轻的,没有一丝重量却让他瞬间顿住,眼神看向她时又恢复了一片温和,“不是让你别过来!”
言语间透着淡淡的*溺。
江屿心抓住他的手腕让其放下,又掰开他另外一只手,被打的快昏厥过去的老男人瞬间跌坐在地,惊恐的眼神看向唐时遇,不乏憎恨。
江屿心神色清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满嘴的鲜血,旁边还有被打掉的几颗牙齿也沾着血迹。
眉眸萦绕着漠然,盯着他们的眼神蕴着金属般的冷锐,薄唇轻启,声音平静而出,“今天的事是一个误会,两位不过是发生一点小口角,没必要闹到警局大家都不好看,是不是!”
虽是询问,语气却极其的笃定,有着一种不允抗拒的强势。
两个人皆是怔了下,如果说唐时遇的怒是一场熊熊烈火能把他们焚烧殆尽,那么江屿心就是冰,将他们彻底冻住,然后用铁锤狠狠的一击,瞬间支离破碎。
因为牙齿被打掉,满嘴的鲜血,说话含糊不清,支支吾吾的“嗯”几下。
江屿心敛起的秀眉舒缓,似乎是对他们的回答很满意,嘴角含着的笑意不及眼底,“江氏很期待日后有机会能与两位公司合作。今天闹够了,两位还是去医院看看!”
这番话既有示好又有威胁,若是今天的事他们能三缄其口,日后在商场遇见说不定还能合作,要是他们不识抬举,就是与江氏为敌,与江氏为敌也是在与陆氏为敌……
这其中的利弊,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两个人相互扶着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唐时遇,各自离去。
江屿心的眼神下一秒射向两个保安,其中脑子反应快的人立刻主动说道:“不好意思江小姐,今天早上停车场这边的监控出现了问题,我会让人立刻修复好。”
“麻烦了。”江屿心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说话的人,“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对方双手接过来,“江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去工作了。”
两个保安离开了,整个停下停车场就只剩下赵雯雯、江屿心、唐时遇还有一个秘书,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寂静如死。
江屿心站在距离他五步的地方,眸光落在他垂在身旁的右手,白色的袖口被鲜血染红,手指上的血迹一滴滴的落在水泥地上。
唐时遇身上的戾气渐渐淡去,一双漆黑的瞳仁犹如玄武石耀目静静注视她,她不该阻止他,更不该替他善后。
他并非冲动之人,既然决定用这般残暴的手段处理,自然是想过后果,也有办法解决。
“我不需要你出头,如果你一定要替我出头,也请从问题的根本入手,找罪魁祸首算账。”她声音清冷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更没有感激。
唐时遇剑眉蹙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到她声音再次响起,“赵小姐,你说,对吗!”
赵雯雯的脸色倏然惨白起来。
江屿心嘴角晕开的笑意冰冷,犹如罂粟花,美丽亦是致命,眸光不再看任何人,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嘴角的笑瞬间淡去,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谈殊靳,如果有人捅了我一刀,我会拔出这把刀往对方的喉咙上割!
“善良”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弱者给自己的软弱找的借口,而她江屿心,从不是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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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的7月,她经历了生死,经历了感情中最残忍的背叛,更是经历了她人生最残忍冰冷的噩梦。
某家八卦杂志拍到她从唐时遇房子里离开昏倒在无人小道的照片,文字叙说只是用“知*爆料”五个字,断章取义的将她和唐时遇之间的关系用富家千金被穷酸小子玩弄,未婚先孕,难产后惨遭被甩而定义。
一时间“江屿心”三个字在上流社会代表着:下贱、不要脸与破鞋。但凡谁家女儿做出稍许出格的事,便会提到江屿心,这是前车之鉴,引以为戒。
更不乏有人讥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天生淫.贱!
江家在青海城沦为了一个笑柄,江屿心更是名声狼藉,大街小巷茶余饭后娱乐话题,贵妇聚会交换育儿心得时的反面教材。
很长一段时间网络上也在议论这件事,言辞污秽,难以入眼。
江进迫于无奈将她强制性送出国,又是强势手段压下新闻,用了一个月多的时间才让人们逐渐忘记这件事。
那段时间江氏企业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不少波及,一片混乱。
若是八卦记者跟着江屿心拍到照片,这不足为奇,可是所谓的“知*士”,所谓的未婚先孕,若不是在他们身边知道详情的人又岂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江进派人查过网络上的帖子发帖的ip正是是青海大学的电脑房其中一台,而使用过那台电脑的同学恰好又有一位曾经是江屿心的舍友,名为:赵雯雯。
这样一来,所谓的“知*士”就解释得通了。
赵家被江进逼得举家搬迁离开青海城,赵雯雯大学未毕业被迫退学,随着家人一起离开,之后下落不明。
时隔八年,谁能料到她摇身一变成为ak公司派来中国的招商合作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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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没有回公司,自己现在的状态是肯定不能工作的,也没有回家,因为见到赵雯雯,被封尘的那些记忆排山倒海而来,那些被背叛被羞辱的耻辱从心底深处涌出,她做不到平静面对初年,暂时避开是最好。
不知道能去哪里,江屿心开车漫无目的的逛了 ...
(很久,最终车子停在青海大学门口。
夕阳西下,偌大的篮球场上穿着球服的少年们肆意挥洒着汗水和青春,笑容绚烂,无限美好。
江屿心走过来的路上经过小超市,买了一打啤酒,拎着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一边看着少年们打篮球,一边喝着冰镇过的啤酒。
其实她不太喜欢啤酒,味道很怪,说苦不苦,说甜不甜,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人喜欢喝。
突然想买啤酒,因为她想起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唐时遇和顾长濬经常会打篮球,黎桐和别人的女朋友不一样,别人的女朋友是给自己的男朋友买水,她就专门给顾长濬买冰过的啤酒。
有一次她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黎桐望向正在打篮球的顾长濬,眼神里泛着痴迷,“你不觉得他们每次打完球一身汗水,再大口大口喝着啤酒的样子很man么!”
此刻啤酒于江屿心而言是什么味道?
是青春的味道,冰凉而苦涩。
旁边几个女孩不知是球场上谁的女朋友,不断的欢呼加油,眼神里映着夕阳的光,闪烁着崇拜和最纯粹的喜欢。
江屿心好像在看一场关于他们过去的电影,一切都是昨天的模样,可一回首他们早已是百年身。
她和唐时遇之间爱恨交加,中间有着一个斩不断联系的初年,但横着其他更多东西;而顾长濬和黎桐几年婚姻抵不过*错误而来的孩子,终究分道扬镳,好聚不好散。
谁的年少不轻狂,谁的肉身不受伤,能够一帆风顺的走到人生终点的又有几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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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周围的吵闹一点点的归于平静,江屿心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回过神时眼前的球场已空无人影,一片昏暗。
脚下横七竖八的易拉罐全是空的,她手里拿着最后一罐也快喝完了。
此刻有人坐在他的身边随手拿过她手里的易拉罐,仰头一饮而尽。
江屿心侧头看他沐浴在路灯下的轮廓,紧绷的很,因为不断吞咽喉结一直在上下滚动,略显性感。
这一刻江屿心承认黎桐的话,男人在大口大口喝啤酒时候的样子真的很man,很迷人。
唐时遇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啤酒,苦涩在口腔里弥漫,更是一路漫进心底。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易拉罐咯吱咯吱作响,很快变形了,侧头眸光深邃的凝视,“我不知道……”
不知道当年向八卦杂志爆料的人就是赵雯雯,如果他知道,根本就不会……
江屿心喝完了11罐啤酒,没有醉,头却晕了,眸光迷离,模样微醺,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不知道?”她拱起双膝,双手交汇整个人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睛盯着远处的黑暗,声音温凉,“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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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昨天太尴尬,我还是默默的更文吧。
悲喜城111 不脏,我向你保证
( 唐时遇皱眉,眸底划过一抹心疼,大掌落在她乌黑柔软的发丝上,“你可以告诉我。”
江屿心侧头,眼神迎上他,红润的唇瓣晕开的笑渗出冷意,“然后呢?”
唐时遇沉默,无言以对。
“能改变什么?”江屿心又问他,问完勾唇自嘲的笑笑,嗓音再次传到他耳畔时充满笃定,“我不会告诉你,永远不会。”
“恨我吧。”如果不是他,她不会遭遇那么多的不堪,不会名声狼藉,更不会让赵雯雯有机会伤害她。
“恨!”江屿心眼眸映着昏暗的灯光,柔软的不像话,迷离的没有丝毫怨恨,“我当然恨你,这八年我没有一分一秒不在恨你!”
“知道你藏起初年,我更恨你!你多狠啊,怎么能这么狠?”她的声音有些悲凉,许是酒精的缘故今夜她的情绪明显不受理智控制,“可我能把你怎么办?不管我做了什么,最终伤心的还是初年……”
初年和他相依为命八年,感情有多好,她心里清楚,一旦做了什么,初年会是最难过的那个人,而她怎么能够明知道会让初年难过还去做?
月光清冷笼罩在她的侧脸上,没有力量的言语却狠狠的从唐时遇的心中碾压过,心揪着疼。
他很清楚多年前自己的行径有多绝然,伤她至深,不怪她心生怨恨,换做谁都会恨。他不怕被她憎恨,如果这样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些。
“心儿……”削薄的唇瓣轻启,声音里蕴藏着心疼与怜爱,指尖往她的脸颊上触摸,还没有触及到她的肌肤,江屿心抬手拂开他的手,眼眸认真的看着他,说:“唐时遇,我们到此为止。”
掌心僵硬在半空不得动弹,与她对视的鹰眸里倏然一紧,片刻间都没反应过来,似是怀疑听错了。
他没有听错,江屿心也没有在开玩笑,她坐在这里半个下午,想了半个下午,终于承认陆希城的话,自己是掌控不了唐时遇这样的男人,即便主动权一直在自己的手里,他看似是处于下风,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被他桥鼻子走。
因为他手里有一张最大的王牌——初年。
最初她以为自己在与唐时遇这场博弈中能够全身而退,可这阵子她就好像掉进了一片沼泽里,她努力的往上挣扎,身心却不断的在被往下扯,渐渐就要彻底沉落下去了。
再说说赵雯雯吧。起初同一宿舍因一己之妒,在背后中伤她与母亲;后又与唐时遇有过那样的事,又是她名声狼藉的始作俑者。赵雯雯无疑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常年扎在她的心头,不碰也罢,一旦碰了,疼痛难忍,无法选择忽视,不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憎恨不能改变什么,如果拔不出心中的刺,改变不了结果,为何不趁早抽身,留下一丝转圜的余地。
为了初年,也是为了自己,陌路相逢总好过两败俱伤。
“我学着不去恨你,学着拔掉心中的那根刺,就让我们做回最熟悉的陌生人。”
话音落地,江屿心垂眸,不再去看他是何种神情,何种情绪,慢悠悠的起身,纤细的背影在苍白的月光下衬托的越发纤弱单薄。
背对着他,一步步的朝着有光亮的康庄大道上走去。
唐时遇眸底的波澜排山倒海袭来,眼神紧紧锁定在她羸弱的背影上,在她还没走到大道上,急速的起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江屿心无法前行,回头看他,迷离的眼神比月光更凉薄更漠然,“放手!”
“跟我去一个地方。”嗓音低沉,霸道强势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我不去,你放手。”江屿心已经不想再要与他有所牵扯,现在她急忙脱身,哪里还会在乎他说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唐时遇态度强硬,紧紧遏制住她的手腕,“去了我就答应你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江屿心微怔,他已经拖着她往前面走,也不管她能不能跟得上,一路的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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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小区楼下,江屿心侧头不解的眼神凝视他俊冷的轮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唐时遇低头深意的眼神扫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桥她的手走进去。
走道里的声控灯光线不好,而台阶因为年代久远,有些地方水泥脱落掉,缺掉的一块若是不小心很容易踩空摔跤。
唐时遇桥她的手换成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护在怀中一阶梯一阶梯慢慢的走上去。
因为酒精关系,江屿心头晕,步伐不稳,这一刻倒也不挣扎,安全比较重要。
走到门口,唐时遇让她站好,江屿心看着久旧的门,油漆剥落,承载着年代的沉重与无数的回忆,声音低低的,“这房子怕早被房东卖了,还来这里做什么,走吧。”
她欲要转身时,唐时遇从门口的地毯下拿出一把钥匙,直接开了门。
纤细的身子一怔,回头看他,眼底拂过意外,“你怎么会有钥匙?”
唐时遇没有回答她,开了灯,反问她,“不进来看看?”
江屿心在原地伫立片刻,到底是走进去了,走进两步看清楚房子里的摆设,整个人都怔住了。
唐时遇关了门,将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
江屿心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在屋子里掠过,餐桌,沙发,沙发上的抱枕,窗户上的窗帘,甚至摆在小吧台上的水晶杯都还是她当年买的那只。
眼前的场景与当年的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她情不自禁的走到屋子的中央,眼前有很多画面浮现闪过,就好像是在看一部老久的电影,画面一帧帧的定格,从眼前掠过。
“你买下了这里?”江屿心回头看他,如果他没有买下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钥匙,这里的物品摆设怎么会一点也没变,又怎么会一尘不染。
唐时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走到她的面前,身影完全将她笼罩住,漆黑的眼眸如同一块磁铁将她的眸光吸住。
她在他触目生辉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极其的清楚,距离太近,感受到他沉稳的气息,还有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似要敲进她的心里。
周遭静谧无声,她好像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的与他相似交替,有什么在她的心底缠住了,在顷刻间疯狂滋生沿着心底深处一路往上缠绕得密不透风……
有那么一瞬间,江屿心有一种很逼真的错觉:她与他,回到了八年前,相爱不移。
他英秀的五官在眼前不断的放大,气息越发清晰,粗长能一根一根数清楚的睫毛几乎要戳到她的眼睛。
蓦地,她回过神往后了半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避开他深邃的眼眸,“我去一下洗手间!”
话音落地,转身就往洗手间走。
唐时遇眼眸犀利的盯着她,如同盯着走进自己布下陷阱里的猎物。
………………………………………………
江 ...
(屿心站在洗手台前掬一把冷水洗面,让冰冷的液体刺激莫名发热的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擦拭掉脸上的水渍,她走出洗手间,在客厅中央步伐顿了下,眼神并没有去看他,“我该走了。”
说着,脚步走向门口,还没走两步,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向她的背,修长有力的臂膀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让她无法动弹。
健硕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滚烫的温度渗过衣服要透进她的衣服里。
“放……”
她的话还没说完,唐时遇已经强势的扳过她的身体,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准确的覆盖她的唇瓣。
“唔……”江屿心挣扎,唇齿的缝隙他趁机而入,在她的口腔里毫无章法的乱搅,像是发泄,更是掠夺。
她的双手坚决抵在他的胸膛,毫无用处,他一只手把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按,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唇齿教缠,呼吸渐喘,本就晕眩的脑子此刻更晕,胸腔的氧气被他一点点的抽走,眼前的场景都变得模糊,忽明忽暗。
“嘶!”静谧的房间里传来碎裂的声音,江屿心猛地回过神来,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被他带进了卧室,门被关上,只开了一盏睡眠灯,淡雅的光线把气氛烘托的更加旖旎缱绻,尤其是不受控制的沉喘声在这个夜里弥散无尽的情.欲*。
江屿心身上的衣服还算完整,可是他身上衬衫的扣子已经被他扯掉,扣子随意掉在地上,他敞开的衬衫露出健硕的身材,肌肉均称,线条流畅分明,极其迷人。
察觉到他的意图,她的情绪很是激动,突然间挣扎的很厉害,“不,唐时遇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可以!”唐时遇将她压在*上,一只手轻易掌控她的双手,另外一只手已经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唇不停的落在她的肌肤上,喑哑的嗓音笃定道:“心儿,只有我可以这样对你!”
话音未落,她的衬衫已经被他扯开了,露出黑色的内.衣,衬得她肌肤越发白希如雪;而她的裤子也被他扯到膝盖处缠得她剔透的长腿无法反抗。
“不……”江屿心艰涩出声,眼底有着潮湿,声音颤抖:“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我反悔了。”唐时遇回答时,指尖探入她的体.内,抬头漆黑的眼眸里光芒猩红炙热,宛如一团火在瞬间就能将她吞噬。
她都要和他做陌生人了,他怎么可能还遵从自己说过的话!
江屿心迷离的瞳仁倏然扩张,瞪着他俊朗的容颜,从来没见过有人耍无赖能耍得这般义正言辞,堂而皇之。
她不死心,尤其是在瞄到他身体某部分撑起来后,垂死挣扎。
唐时遇有得是办法折磨她,在她敏感的后背一寸一寸的点火,让她起初惨白的脸色渐渐被绯红晕染,抖颤声音里有了情.欲的颤栗。
江屿心感觉到有什么潮热侵润了自己的脖子,一路往上到脸上,被他触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灼伤的疼。
在唐时遇突如其来的挤入她身体里时,眼底被潮湿占据,被松开的双手攥成拳头捶在他的胸膛,羞恼愤然的低吼哽咽:“唐时遇,你这是在强.暴,强.暴……”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因为木已成舟,他在她的体.内频繁失控,不顾她的意愿,不顾她的疼痛……
他知道她疼,就像他也一样的在疼,双手用力掐在她的腰肢,附身在她的耳边低喃:“我是在强.暴,可你别有反应啊,否则明天怎么去警局告我……嗯?”
喑哑的嗓音里有着难以言语的压抑与痛楚。
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往两个人紧密相连的地方按,让她感受到自己被释放的欲.望。
指尖有了湿意,媚眼里水雾氤氲,是啊,她怎么能……怎么能有这样的反应!
江屿心在心底轻贱自己,更是羞恼的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在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无处可落的双手在他的后背上指甲用力划过,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眼角有清水沁出,哑着的声音悲戚不已:“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
在她决定放下过往,放过彼此的时候,再次将她拉入这暗涌流动的深海中里*。
他低头温柔的吮干她眼角的水滴,舌尖微凉而咸涩,心疼她的泪,她的疼,身体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温柔下来,一波比一波汹涌的袭击着她的理智和思想。
在她气雾氤氲的眼底捕捉到幽怨,愤怒和憎恶,他心头怔怔紧缩,难过却不悔。
因为他宁可被她这样怨着,恨着,厌恶着,亦不愿与她成为她口中所说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知道赵雯雯的回来会给她带来一些冲击,她的情绪上会有变化,可他没想到这股冲击会这么大,ak的案子失败,过去赵雯雯对她造成的伤害竟然会让她决定放弃他们之间的一切。
今天在会议室,她神色沉静而麻木,眼神从最初的冰凉到漠然的再不去看他,心里就好像被什么狠狠的击中,疼痛蔓延四肢百骸,沉闷的无法喘息。
他可以承受她所有的坏情绪,独独无法承受被当成空气一般为她所漠视。
去他妈的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不要,也不准她就这样的喊“停”!
他不想“停”,现在不想,未来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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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无力的承受他的蛮力,脑子里像是有两队人在拔河,一半是人性本能的*,另外一半是回忆的拚命拉扯,所有的回忆翻江倒海的涌来,尤其是他和赵雯雯在屋子里的那段,来来回回不断的在脑海里闪现,心被碾压地疼……
两股情绪在她的身体里拉扯,一半是痛苦,一半是欢愉,激烈的拉扯好像要将她撕成两半。
唐时遇感受到她的思绪游离,嘴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哑着嗓音,霸道的说:“这个时候你的心和身体一样,只能有我一个人。”
他不允许眼下她的心里还想着别人。
沾着水珠的睫毛剧烈的颤抖,蒙着迷离的眼眸迎上他滚烫的鹰眸,沙哑的嗓音里透着苍凉,“唐时遇,你很脏,现在你也把我弄脏了……”
声音颤抖,可“脏”字的咬音格外的重,透着一抹恨。
*的灯光下健硕的身子一僵,他的神色有几秒的复杂,眸底的光深谙不定,随之而来的是不能控制的侵占。
江屿心被他折磨的几乎无法呼吸,脑子里白光乍现,似盘古开天辟地之初的一片混沌,眼前的场景越发飘渺虚无。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俯下身在她的耳畔,用近乎一种请求的语气道:“心儿,唐小遇由始至终都只属于江小心,永远。”
唐小遇是谁?
江小心又是谁?
沉哑满含深情的嗓音顿了片刻,再次响起,“它不脏,我向你保证!”
若是它脏了,它又怎么舍得碰她,她那么美好,美好到它愿 ...
(意牺牲一切来守护。
……………………………………………………
这*江屿心不记得自己被唐时遇折腾了多久,最后他好像在她耳畔说了什么话,可是她一句都不记得了。
从卧室到洗手间,再到回来,他就像是一个无法满足的野兽,不将她身体里最后一顶点的力气榨干是不会罢休的。
翌日天还没亮江屿心从酸软和疼痛中醒来,酸软的是身子,疼的是被他强占的地方。
许是昨晚折腾的太厉害,此刻唐时遇睡的很沉,他侧身抱着江屿心,完全将她护在怀中,薄被不够两个人盖,大部分在她的身上,他的臂膀和后背都暴露在空气中,那些触目惊心的抓痕都是她昨夜的杰作。
凌乱的一幕幕让江屿心的头更疼,扯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掀开被子下*,他还在沉睡并未苏醒,她迅速的抓起地上的衣服仓皇的穿好,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公寓,消失在昨晚的案发现场。
她不敢回头看他身上那些因为激烈欢.爱而留下的抓痕,更不敢看洁白*单上那些*的痕迹,那满地的纸团,还有满屋子腥.黏的空气,多呼吸一口气都好像让她的心被刀刺的疼。
清净无人的早晨,她慌张而急切的找寻到自己的车子,一路飙车返回公寓;复杂的情绪交加,心里混乱,并不知道从她出门的那一刻,一直有人尾随在后。
……………………………………………………
江屿心用钥匙开门,这个时间点初年应该还没起*,动作非常轻的关上门,换了鞋子,转身时,她怔住了。
初年坐在餐桌前,看着她笑容灿烂,“arai,早安。”
站在他旁边的是唐时遇,正在拆买来的早餐,寒潭深邃的射向她,声音一如平常一样,“早安,过来吃早餐。”
江屿心迟迟回不过神,自己走的时候他明明还在睡觉,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快就到这里,还买好早餐了。
“arai,arai,你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初年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她,“是不舒服吗?”
江屿心回过神,摇头,声音略有沙哑,“没事,你吃吧。”
说完往卧室走,眼神没再看任何人,更不去理会那道跟随着自己的锋芒目光。
初年看她的脸色不对,声音也不对,眼神也一直跟随者她,在她经过餐厅的时候,突然问道:“arai,你的脖子怎么了?”
悲喜城111 养儿千日,用在一时
( 第111章:
江屿心步伐蓦地一僵,因为之前走的急迫,她穿上衣服就走,根本就没来得及看自己的仪容。初年提到脖子,想到昨晚的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连忙用手指压住自己的领口,“没什么,被蚊子咬了……”
“可是……”
初年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进房间“嘭”的甩上了门。
“……”
初年在想咬她的蚊子一定是一只巨大巨大的蚊子,不然怎么能咬出那么大的红印子啊!
唐时遇的眼神一直锁在紧闭的房门上,她下*的时候,他就醒了,看到她那么着急的穿衣服,着急着逃离,他便继续装睡,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有可能脱口而出的犀利言语。
知道她心里很乱,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便开车一路跟到门口,见她把车子停在门口坐在车子里好像在想什么事。
确定她平安无事的到家,唐时遇去附近的早餐店买早餐,赶在她回来之前把初年叫醒。这样,她心里再不痛快,也不会当着初年的面赶他走。
但唐时遇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个身去买早餐的时候,江屿心下车去了附近24小时营业的诊所买了紧急避孕药和矿泉水,站在无人的街道尽头,苦涩的将避孕药混着冰冷的矿泉水吞进腹中。
昨晚唐时遇要她要得兇猛,没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这几天不是她的安全期,哪怕是安全期,她也不敢冒这个险,她需要的是百分之百不会怀孕。
她已经26岁了,不是无知的少女,更不是当年那个怕是连死愿意为他去做的女孩;有些错误一生犯一次就足够了,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因为那些痛苦与折磨,此生她无力承担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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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站在镜子前时看到脖子上的吻.痕太过明显,这大夏天的根本就没有办法遮掩,而锁骨下面的吻.痕更甚,这两天注定是不能去公司了。
已经打电话给谈殊靳请了假,电话里谈殊靳也没多说什么,以为她是因为ak的案子没拿到心情不好,想要静一静。而江进那边知道她没拿到ak的合作案,生气是必然的。
换下皱巴巴的衣服,换了居家的休闲服,从卧室出来看到端着托盘的唐时遇,眸光沉冷,“出去。”
唐时遇恍若未闻,将托盘放在*头,温声道:“你昨晚就没吃,吃点东西再睡。”
江屿心走到他的面前,抬头眼神犀利盯着他,“你算计我!”
昨晚他是故意把她骗到那里去,故意要那样做……
说什么主动权在她手里,根本就是在耍她。
唐时遇避而不答,“我送初年去上课,你好好休息。”
他要走,江屿心扬手一巴掌就往他的脸颊伸去,还没碰到他脸颊时,手腕已经被他轻易的握住。
江屿心挣脱几下没挣脱开,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神色没有一丝恼意,反而是温润的嗓音道:“这一巴掌先欠着,晚上回来再让你打,白天要去公司开会。”
他不是什么霸道总裁,也不会说什么“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我准你打!”这种恶俗的台词,但如果这一巴掌能让她心底的怨气消一消,他愿意暂时放下男人的尊严,挨这巴掌。
只是今天白天要去公司开会,又要面对时宗,这个巴掌只能暂时欠着,晚上回来一定让她打。
江屿心此刻心里满满的都是愤然,不管他说什么在她听来都极其的刺耳;挣不开他的束缚,一脚就踩到他的脚背上狠狠的用力碾压。
唐时遇面色沉静,甚至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凝视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淡淡的*溺,她不知道自己的行径此刻在他看来是有多可爱,多迷人。
像是一个对男朋友发小脾气的小女人。
他的反应让江屿心感觉像是攥尽全身力气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心里更恼,讨厌他的城府,讨厌被他算计,更讨厌他此刻眼神里的东西。
唐时遇的大掌揽住她的纤腰,强势将她抱在怀里,江屿心自然是拼命的挣扎,无劳无功。
“别为这件事和我置气!”他抱着她,唇瓣在她的耳畔温情厮磨,“只要你不喊‘停’,我不会再算计你。”
言下之意,若是她下次要喊停,他还是会算计她。
江屿心挣扎的动作顿住了,情绪百转千回,她看不懂唐时遇,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即便是现在不喊停,不久之后她嫁给陆希城,他们之间还是要停止,嫁给陆希城以后自己不可能再会与他有什么感情纠葛了。
还有赵雯雯回来了,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看得出来,赵雯雯现在还是挺在意他的!
那么现在他们的纠缠,到底有何意义?
唐时遇的手指从她的长发上拂过,嘴角噙着一抹*溺的笑,然后放开她,转身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她低冷的嗓音:“赵雯雯怎么办?”
他的步伐倏然一顿,回头眼眸隽黑的盯着她,好好的提那个女人做什么?
“她对你余情未了,不是么!”声音里含着浓郁的讽刺之意。
唐时遇皱眉了,“昨晚我和你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记住?”
昨晚?
昨晚他有说过什么话?江屿心秀气的眉头挑起,山明水净的眼眸凝视他,“你说了什么?”
唐时遇眉心锁的更紧,果然……
“仔细想想,若是想不起来,晚上回来我再陪你温习一遍。”唐时遇略有威胁的语气丢下这一句话离开房间了。
江屿心眼眸低垂,她是真的不记得昨晚他说过什么了,前半段还能想起点,可这后半段记忆完全是模糊的,什么都不记得,而且昨晚的那样的事,她怎么可能再去仔细一一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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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遇先送初年去跆拳道馆上课,路上忽然想到昨晚没有做安全措施,万一她有了……
紧抿的唇瓣忽而松开,浮动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万一有了更好。
她不至于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嫁给陆希城,陆希城怕也戴不起这么一顶大帽子!
心里开始期盼她能有,这样倒也省去他还得想法子让她和陆希城解除婚约。
“初年,最近你妈妈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及时告诉我。”他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养儿千日,就用在这一时了。
“啊?”初年听不懂他的话,感觉很奇怪,“arai为什么会不舒服?她怎么不舒服了?”
唐时遇没仔细解释,认真叮嘱初年:“她要是贪睡,或者胃口变得很奇怪,以前不喜欢吃的突然喜欢吃,又或是恶心想吐,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记住没有?”
初年表面答应了,心里却忍不住吐槽,爸爸还真奇怪,arai要是不舒服第一时间应 ...
(该找医生叔叔,找爸爸管什么用!
唐时遇在心里隐隐期待,期待她能再给自己生个孩子。
初年一个人太孤单了,得有个弟弟或妹妹。
最好是妹妹,他喜欢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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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的大楼顶层办公室,陆希城后背完全靠在椅背上,一改往日的轻浮和不羁,语气稍冷,“为什么要见ak的案子交给时昌?这似乎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视频那端的男子拥有一双深邃的蓝眸,宛如美丽的蓝色宝石,璀璨夺目,五官轮廓犹如精心镌刻,迷人英俊。
“希城,我是生意人,在商言商,谁的计划书能打动我,我便会选择谁做我的合作伙伴!”
陆希城听出他的画外音,选择时昌是因为时昌的计划书让他很满意。
“我知道你护自己的未婚妻,所以我已经命vin让她看过时昌的计划书,她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好,就会输的心服口服!”
见陆希城沉默,男子又补充了一句,终究是朋友一场。
陆希城皱眉,暗暗怪他坏事了。与其让小心肝看到唐时遇的计划书,倒不如不让她看,也许还能制造出他们之间更大的矛盾和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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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第一更,第二更会比较迟,晚点再来刷!昨天更新被屏蔽的部分已作修改,基本改动不大,想看的可以重新阅读,但字数有所变动,会不会重新扣小说币我不清楚,介意的慎点!给大家带来麻烦,请见谅。
悲喜城112 红烧肉,有些事来日方长
( 算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他选择了时昌做合作伙伴,陆希城好看的桃花眸倏然一眯,“若我要对付时昌?”
视频里的男子微怔,迅速反应过来,剑唇噙着一抹深意的笑,“战场上见。”
所谓商场如战场,到了战场上别说是好兄弟就连父子都没有,谁赢谁输就看谁智谋更高一筹。
陆希城薄唇噙着一抹深意的笑,真没想到会让时昌乘上ak这条大船,对付时昌不难,难得是现在时昌后面的ak总裁——厉清明。
后来的陆希城才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有多自大和轻敌,时昌根本就不需要厉清明出面,单单一个唐时遇已经很难对付,甚至险些栽在他手里,输的很难看。
………………………………………………
上午唐时遇和时烟一起参加了会议,关于ak的案子他无疑是头功,刚进时昌不到数月已经拿下两个大案,这让他在公司内部一时间名声大噪,连同时宗也开始注意到他了。
唐时遇暂时没有要公开身份的打算,时烟也就只字不提,不过时家老爷子倒是很想见见这个流落在外的孙子。
会议结束后,时烟又和他提了一次,唐时遇毫不犹豫的拒绝。
不见时敬一是他没想过要认祖归宗,二是不想引起时宗对他身世的猜测,目前他的身份还不适合让外界熟知。
时烟根本就没办法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无奈作罢。
与ak的合同上午已经签订,算是尘埃落定,唐时遇将这个案子交给时烟处理,他不再Сhā手,因此便有了赵雯雯约他喝咖啡的事。
唐时遇本不打算再见这个女人,想了一想昨天知道始作俑者是赵雯雯后,他心急找江屿心,有些话似乎没和赵雯雯说清楚。
为了说清楚这些话,他答应了赵雯雯的邀约,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他处理完手头事,抵达咖啡馆时,赵雯雯已经到了,看到他轻含笑意,眸底的光泽却复杂深沉。
唐时遇在她的对面坐下,侍应欲要问他点什么,他抬手示意不用。
赵雯雯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声音轻悦:“一知道当年是我向八卦杂志社透的风你就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了。”
今天去签合同的人本该是他,他没有出现,还把合作案的事交给时烟跟进,看样子是非常急迫的想要与她撇清关系。
唐时遇没说话,薄唇抿得很紧,隽利的眼眸静默的注视着她,想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
赵雯雯起身绕过桌子,在他的身边坐下,白嫩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柔软的身子无声的往他身上倾斜,“你要是真宝贝她,当年何必找我故意刺激她?”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v领红色长裙,豐滿的胸部随着她的气息起伏似是要呼之欲出,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但她的两斤白肉在唐时遇眼里还不如两斤猪肉,至少猪肉还能做两盘红烧肉给心儿增增肥;她的白肉,只会教他恶心。
“如果我是你,我会很识趣的再也不出现。”他削薄的唇瓣抿起,寒冽的声音没有情感,寒潭射向她时精光乍现。
赵雯雯后脊骨瞬间一凉,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唐时遇温热的大掌已经覆盖在她的手上,声音低沉而出,“我是不打女人,前提是没有伤害过她!”
在他的声音里捕捉到危险,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可已经迟了。
唐时遇握住她的手腕迅速的一折,咯吱的骨头错位声音清脆的响起,赵雯雯痛苦的尖叫了一声,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英俊的脸上划过一丝厌恶的丢开她的手。
赵雯雯手臂耷拉的垂在身旁,根本就不敢动,脸色已经惨白一片,白希的肌肤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后背不断冒冷汗,痛到眼底逐渐漫起水雾。
唐时遇用湿巾擦拭手指还有被她碰过的地方,嫌恶是那么的明显。
“为什么?”赵雯雯愤然低吼,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的质问唐时遇,“她竟然值得你如此待我!你就不怕丢了ak的合作案?”
唐时遇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冷笑:“赵小姐,你太不懂男人,也太高估自己了。”
ak的总裁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就取消与时昌的合作,那ak早就倒闭了,也不值得他花费那么多心思拿下这个合作案!
他既然敢这样做,就料定ak的总裁即便知道他的手下被自己折断手腕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这样的唐时遇是赵雯雯从未见过的,冷漠残忍近乎到了极致,令人心生畏惧。
“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说,否则下次折断的就不仅仅是一只手!”
唐时遇冷然的丢下最后的警告,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赵雯雯被他的话震住了几秒,眼神里划过不甘心和愤怒,冲着他的背影吼道:“唐时遇你后悔的……你跟她在一起注定没什么好下场,等着瞧吧……”
唐时遇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离开咖啡厅,完全不理会她的歇斯底里。
当年为断江屿心的念头,他主动招惹了赵雯雯,可他并不知道赵雯雯事后竟然还做了那些小动作。若是知道,当年就不会放过她。
如今,相同的错误他不会再犯,更不会再让赵雯雯去伤她一丝一毫。
瞧了眼手腕的表,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拿着车钥匙去取车。
去她公寓之前,他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两斤新鲜的猪肉。
今晚的晚餐:红烧肉。
………………………………………………
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又吃了避孕药的副作用,江屿心睡了一整天,傍晚才醒,去接初年回来。
唐时遇按门铃时,江屿心和初年正在看他今天的画,听到门铃声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开门,但初年已经跑去开门了。
唐时遇拎着食材进来,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视线射向江屿心时,她低头没看他。
初年帮他把食材提到厨房,唐时遇走进厨房,放下东西脱了西装外套递给还没走的保姆,“今晚我下厨,没什么事你先回去。”
保姆应声,高兴的下班了。
初年从厨房跑出来和江屿心把画收好,忍不住的问:“你们吵架了?”
江屿心不承认,“没有。”
“那爸爸进门你怎么不和他说话,也不看他?现在还不去帮忙?”初年瞅着她,一板正经的问。
江屿心略有迟疑的回答:“我在看你的画,而且他自己能做好。”
“现在看完画了,你快去帮爸爸做饭。两个人会快点,我饿了……”初年说着就把她往厨房那边推。
江屿心在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初年推进了厨房,初年还很体贴的将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唐时遇眸底的光扫到她脸上的不情愿,嘴角浮起点滴笑意。
...
(江屿心往水池边走了几步,看到乱成一团的台子,暂时按捺心中的不快,问:“有什么需要帮忙?”
“把菜洗一洗。”他正在做红烧肉,还有两个素菜还没弄。
江屿心将蔬菜从袋子里拿出来,放水在水池里,低头专注的洗菜。
“帮我卷一下袖子。”他突然开口。
江屿心抬头看到他的白色的袖子掉下来了,很容易沾上油渍,沾上油渍不好洗。
她擦干手上的水,转身面对着他,将他的袖子往上卷。
锅里的红烧肉在兹拉兹拉的冒油,唐时遇的手里还拿着锅铲,手臂就这么伸在她面前,眼神从她的手指转移到她精致的五官上,问:“想起来没有?”
“嗯?”江屿心卷着衣袖没抬头看他,也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唐时遇皱眉,又问了一遍:“昨晚我说过的话,你想起来没有?”
提到昨晚江屿心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卷好衣袖转身继续洗菜。
唐时遇得不到答案,怎么肯轻易作罢,也不管锅里的红烧肉了,拿着锅铲贴在她的身后,唇瓣凑到她耳边,声音沉哑:“真想不起来?需不需要我帮你还原现场?”
江屿心手上的动作一顿,冷冽的眸光斜向他,语气里有着难以抑制的怒火:“你是不是料定有初年在,我就不会把你赶出去?”
早上是如此,现在也是这般。
唐时遇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不再去惹恼她,暂时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
不着急,来日方长,有得是机会让她想起来。
悲喜城113 他有没有说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 第113章:
晚餐江屿心用的极少,放下筷子让他们慢用,独自回房间。
房门关上,初年眼神看向他,无辜的耸肩:“啊偶!有人惹arai生气了!”
唐时遇剑眉一挑,手指往他的小脑袋上敲,“吃你的饭!”
初年也吃完了,放下筷子,跳下椅子,“慢用,我去陪arai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回房间了,唐时遇看着他的小身影忍不住失声笑了,这呣子俩注定是来折磨他的。
一定是!
………………………………………………
江屿心脖子上的吻痕经过先冷敷再热敷后淡了许多,再用化妆品遮盖,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她也不能总不去公司,会让公司里的人闲言碎语。
她上班的那天江进已经从国外回来了,她被叫进办公室好一顿训斥。
江屿心低眸听着不辩解,案子没拿到本就是她的失责,没什么可辩解的。
江进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半个小时,见她一直低眉顺眼的不说话,自己倒像是在唱独角戏,没意思;挥手让她出去。
江屿心回去工作,江进捂着绞痛的心口,叹气:“我真是迟早要被她气死。”
谈殊靳见江进的脸色不对,迟疑得开口:“江总,恕我多嘴,这一次的事怕是不能完全怪江副总。”
江进皱眉,看向自己的秘书,示意他说下去。
“我私下查了一下ak这次派来的合作代表,她和江副总是大学同学,还是室友,名为赵雯雯!”
江屿心什么都不肯说,谈殊靳作为江进的秘书,最忠心的助手,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
赵雯雯?
江进的脸色倏然阴沉下来,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人。
当年让江屿心名声狼藉,让江家成为全城的笑柄,全家都被他赶出了青海城,下落不明。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落魄不堪才对,怎么会摇身一变成ak的人?
奇怪!
实在奇怪!
“姓唐的进了时昌?”江进问他。
谈殊靳点头:“是,而且连续两次大动作已经让时昌度过眼下的时机,短时间内时昌可能不会倒下。”
江进听着,不由的冷笑了声。
时昌,不能留!
……………………………………………………
8月末,唐时遇已经为唐初年的购置好在学校附近的学区房,复式有两百多平方,精装,让人打扫一下,添些家具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而学校那边江屿心已经和校方沟通过,让初年参加一次学前测试,测试通过即可入学,与其他的孩子一样上课。这间学蓄大的好处是对孩子的家庭资料极其的保密,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江屿心和唐时遇的孩子,在学校更不会受到任何的歧视和嘲笑。
这几天唐时遇公司忙,来的次数不多,即便来了江屿心态度冷淡,能避开就避开,完全不愿理会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明显是刻意选择忘记。
唐时遇倒也不在撩.拨她,就是每次眼神似有若无的往她平坦的小腹瞄,心想:怎么还没动静,难道没有中……
初年虽然没和江屿心住多久,可江屿心今天为他买点这个,明天为他买点那个,每天买点久而久之公寓随处可见初年的东西,收拾起来有好几个箱子。
周末下午,唐时遇临时有会议,他让江屿心等自己开完会他来取初年的东西,江屿心没听他的话,自己把箱子搬下去放车子里,带初年去新家。
新家宽敞明亮,留在旧家的大部分东西都已经搬进来了,初年转了一圈,很是喜欢,一直在笑。
还指着客房说:“aria,我给你留间客房,你过来看我晚上就不用回去了。”
江屿心笑而不语,她怎么可能留宿在这里,与狼为伍。不过她不会开口拂了初年的好意,让他不高兴,所以保持沉默吧。
初年留在上面参观自己的新家,江屿心下楼去把剩下的东西取上来。
初年转了几圈觉得渴,而且arai应该也渴了,跑去厨房想拿杯子倒水喝,下面的橱柜找了一遍没找到杯子,大概是被唐时遇放在上面的橱柜。
他从客厅搬了一个椅子去厨房,打开橱柜,新橱柜比以前旧家的高出许多,他勉强看到放在里面的杯子,就是放的太里面了,他的手臂不够长,想拿有点困难。他使劲的用手指勾,就差没在椅子上蹦起来了。
江屿心把东西搬上来,没在客厅看到初年,叫了他一声,听到初年在厨房应声,她走向厨房看看他在做什么。
手指好不容易勾到了杯子的耳朵,就要往外面拖,并没有看到杯子前面放着已开封过的水果刀,杯子往外拖推着水果刀也往前移动。
江屿心走到厨房门口看到他站在椅子上,心已经紧了,还没来得及叫他下来看到橱柜里的水果刀就往掉下来,刀尖正对着初年的脸。
“初年,别动……”
三步跨两步,一把抱住初年手挡在他的身前,因为她这一声初年回头,杯子被拿出来,刀子直直往下掉,没有伤到初年却从她的手面划过,拉出一个长口,鲜血迅速涌出来……
水果刀“嘭”的一声掉在台子上,初年看到她手面的鲜血吓坏了,“arai……arai……”
江屿心完全不在乎自己受伤的手,将初年从椅子上抱下来,脸色阴沉,生气道:“难道爸爸没有告诉你这样很危险,你不能做!”
“我……”初年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可他只是想拿杯子喝水,眼神看到她一直流血的手,脸上堆满了难过,“对不起,我错了……我们快去医院,你在流血。”
江屿心看到他认错也不好再说什么,看了下自己满掌心的血,有些滴落在地板上,赫然醒目。
新家,初年大概也不知道医药箱在哪里,看样子只能去医院了。
江屿心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带着他一起去医院。
……………………………………………………
医生给江屿心看了,没有伤到筋骨,做了伤口清理,又包扎好;说了注意事项,开药让她去交钱领药。
江屿心拿着药单和初年走出医生办公室,迎面而来的就是神色凝重的唐时遇,深邃紧张的目光落在她绑着绑带的手上,“伤的严重?”
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面对他的的关心,江屿心也不好再冷面以待,声音平静,“小伤,医生处理过了。”
虽然听到她这样说,唐时遇紧锁的眉头并没有松开,眸光犀利的落在初年身上,“怎么回事?”
开完会他就去江屿心的公寓敲门,无人回应,猜到她可能是没等自己,开车回新家。
到新房子没看到呣子二人,去厨房看到地上的血迹,吓的心脏怔怔紧缩得疼,连忙打电话给她,知道她 ...
(和初年在医院,急忙赶过来。
还好只是伤到手,要是伤到其他地方,严重的话……
唐时遇不敢想,真觉得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怎么一会不看着她就受伤呢。
犯了错误的初年耷拉着脑袋,心虚的不敢说话。
江屿心护初年,解释道:“不怪他,你没事把水果刀放那么高做什么?”
“怪我,是我不好!”台子上沾血的水果刀,厨房地板上那么多的血迹,看得他胆颤心惊,此刻她的手被绷带包着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他哪里有心情去计较其他的,她说是他的错,那就是他的错。
下次再也不把水果刀放那么高的地方。
眼神落在她手里的药单,伸手拿过来龙飞凤舞的字迹都是他看不懂的药物名称,“我去拿药。”
江屿心让他把初年带着,自己要去一趟洗手间。
唐时遇点头,这样也好,他还想去问问医生她的伤,没听医生说,他始终不放心。
…………………………………………
江屿心洗完手,站在烘干机前将手上的水渍烘干,转身要离开时,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两个人皆是一怔。
赵雯雯身着艳丽的玫红色长裙,右手打石膏和固定支架,可能是因为伤了右手,所以粉黛未施,看着比之前清纯许多。
眼神落在江屿心受伤的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的报应来的这么快!”
江屿心娟秀的眉头微挑,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说!眼神从她受伤的手掠过,看样子比自己严重许多,不过她没兴趣知道赵雯雯是怎么受伤的。
神色冷清,眼神从她的身上挪开,步伐就往门口走,经过她身边时,嘲讽的声音传入耳畔,“江屿心,其实每次看到我你心里都很不好受吧!”
江屿心的步伐倏然顿住,身子微僵,侧头目光落在她嘴角那抹恶毒的笑容上,反问道:“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
话中的讽刺之意,赵雯雯岂会听不出来,恨极了江屿心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暗暗咬牙,想到什么后随之阴冷一笑,“是,我是懒得装了!不像你整日戴着面具活,累不累?心里明明介意我和唐时遇,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痛极了吧。没想到八年后,你还是这么的在乎他。”
江屿心沉默不言,没有急着辩解,听到她得意的语气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约了你们又失约?因为我和唐时遇去酒吧喝酒叙旧了!”
‘叙旧’两个字的音咬的格外重,含有深意。
清冷澄净的瞳仁对上赵雯雯得意的眼神,脑海里没由来的浮现低哑的嗓音:唐小遇由始至终都只属于江小心,永远。
——它不脏,我向你保证。
卷翘的睫毛低垂,心生疑惑,这是谁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
赵雯雯见她一直沉默不说话,神色好像也不对劲,一时间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那天唐时遇的警告言犹在耳,手还没好,赵雯雯自然不会忘记疼,但是她也不是站在原地乖乖挨打的人,唐时遇既然敢对她这么狠,她怎么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不是很宝贝江屿心吗?不该说的话,她当然不会说,可她绝不会让江屿心心里好过。
江屿心再次掠眸看向她时眼神相较之前已经有多不同,紧抿着没有情绪的唇瓣晕开了意味不明的笑意,声音清浅,“原来你们感情这么好,那叙旧的时候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后腰的疤痕是因何而来?在到高.潮的時候,他有沒有咬著你的耳朵說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你……”绕是赵雯雯听到她这般赤.祼的话语,脸颊也不由的发热,可面对的是江屿心,她不愿输掉气势,咬牙硬撑道:“当然知道,他最喜欢我摸他后腰的疤痕!”
果然……
江屿心嘴角的笑意渐浓,温馨建议:“赵小姐,你还是挂个眼科吧!”
“你什么意思?”赵雯雯感觉她眼神里的东西和之前不一样,还有她嘴角的那抹笑格外的刺眼。
“赵小姐的眼睛要是没问题,怎么会无中生有看到他后腰有疤?不过他小腹有块疤倒是真的!”
“……”
赵雯雯脸色一变,眸底拂过惊讶、羞恼与不甘心,知道自己是被她诓了。
江屿心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岂料赵雯雯这般不经试探,一句话就刺激她泄露出破绽。
唐时遇的后腰根本没有疤,那块疤是在小腹,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赵雯雯若真的和唐时遇发生过关系,小腹那么明显的位置,赵雯雯怎么可能看不到,除非她是真的有眼疾!
唐时遇和赵雯雯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年他是和赵雯雯演戏在骗自己。
可这是为什么?
这点江屿心暂时还想不明白。
赵雯雯愤恨的眼神瞪着她,贝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却无言反驳,现在不管她怎么说都是欲盖弥彰,徒劳无功。
江屿心转身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回头看她道:“赵小姐,虽然意.淫男人不犯法,但我还是建议你要么找个男人,要么看看精神科,免得憋出病来!”
嘴角的笑温良无害,瞧她的话,说得多么善解人意。
“江屿心!”赵雯雯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眼底的愤怒和幽怨已经到极限了。
赵雯雯越是恼羞成怒,江屿心便越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知道赵雯雯和唐时遇什么都没发生过,心里的刺被折去一半!
虽然手受伤了,但若不是这样,她怎么会碰到赵雯雯,怎么会想起来那*唐时遇说的话,又怎么会临时起意试探赵雯雯!
这样说来,初年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江屿心无视了赵雯雯的满腔怒火,拉开门怔了下。
唐时遇拉着初年站在不远处,看到她和赵雯雯,神色无动于衷,松开初年的手走过来主动桥她的右手,眼神像是完全没看到赵雯雯这个人一样,声音温柔,“我们回家。”
换做之前江屿心会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但此刻她不但没有甩开唐时遇的手,反而与他十指紧扣,在赵雯雯的面前与他、初年一起离开。
是谁说江屿心温善,不善言辞,其实她狠着呢,字字珠玑,每个字都似锋利的刀,专往人心里Сhā!
一家三口画面和睦离开医院,留下赵雯雯独自在洗手间,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
……………………………………………………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江屿心和初年坐在车后座,眼神不时扫向前座开车的唐时遇,没有什么异样。
自己和赵雯雯在洗手间的对话,他应该是没听见。
确定他没听见,江屿心暗暗舒了一口气。以为唐时遇是要送自己回公寓,车子停下来她才发现,这是他们的新家。
唐时遇下车为他们拉开车门,初年先下来,回头看她。
江屿心迟疑下 ...
(车后,唐时遇率先开口:“你手受伤不方便一个人住,搬过来住几天,好了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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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114 青海城最美的新娘
( 第114章:
“不用。”拒绝的干脆,毫不犹豫。
唐时遇没说话,眼底的余光扫了下初年,初年人小鬼大立刻抱住她没受伤的手臂,哀求的语气:“aria你就搬过来住几天嘛!是我害你受伤,你住过来我照顾你当补偿,好不好?”
“初年……”江屿心无奈的眼神凝视他,语气却很强硬,不松口。
初年撅起嘴巴,可怜兮兮道:“arai你是不是生我气,所以不愿意让我照顾你?”
“怎么会?”她永远都不可能生初年的气。
“那你就住下来,让我照顾你!”初年信誓旦旦,说得自己好像真的能照顾江屿心一样。
江屿心没说话,也不松口。
初年看看江屿心又扭头求救的眼神看向唐时遇:爸爸,我没辙了,你快想想办法……
唐时遇适当的开口:“你不愿意住这里,那我和初年过去住两天,等你好了再回来!”
“好,我同意!”初年赞同他的决定。
江屿心:“……”
这样和她住过来有什么区别?她公寓的空间还没这里大!
江屿心捕捉到他漆黑瞳仁里光芒笃定,而初年又撒娇的叫了她一声,面对初年可怜卖萌的小表情,坚持的防线在一点点的瓦解,最终是被这父子俩打败,同意住下。
初年特别的高兴,拉着她去客房,关心的问她*单被套喜不喜欢,不喜欢再让爸爸重新买。
*单被套甚至是窗帘都是浅色,图案素雅,是她喜欢的风格。
“我去帮你拿毛巾,爸爸毛巾放在哪里?”初年很积极的帮江屿心准备生活用品。
“浴室的柜子。”那个柜子专门是放浴巾、毛巾没什么危险物品,他放心的让初年去了。
“我回家拿套换洗的衣物。”江屿心没有去看他,转身要走时,听到他沉哑的嗓音传来:“不用!”
江屿心回头,只见唐时遇打开浅色雕花柜门,挂满女士衣物,夏天的衣服居多,少量的秋装,秋装的吊牌还没剪掉,看得出来是全是新的。
“工作装,休闲装,居家服,睡衣,是你常穿的那几个品牌,要是款式不喜欢,明天我再让她们送别的款式。”说着,他拉开左边的第一格的抽屉,“衣服的配饰在这里。”
江屿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那些胸针,耳钉,手链,项链,心湖泛起了涟漪。
唐时遇又拉开了右边的抽屉,“內衣內褲在这里。”
江屿心脸色微变,尤其是抽屉里整齐摆放的一套一套內衣內褲全是她平常穿的品牌和尺码,耳朵莫名的发烫,连忙走过去把抽屉关了。
“唐时遇,你是偷窥狂吗?”她一抬头就跌进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心不由的漏跳一拍。
若不是偷看了她的衣服尺码,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尺码。
唐时遇身子往衣柜上靠,饶有深意的眼神往她的胸前扫,嘴角泛着淡淡的笑,解释道:“我的手感一向很准。”
江屿心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耳朵上的火烧到了脸颊上,从薄唇中挤出两个字:“……流.氓。”
从強奸犯退化成*....嗯,还需再接再厉。唐时遇想着忍俊不禁,伸手要去拉旁边的柜子,刚碰到柜门,江屿心连忙按住,“你别再打开了。”
怕他又准备了什么让她尴尬的东西。
唐时遇看到她略尴尬又有点难为情的模样,心头有什么掠过,凝视她的眸光不禁暖了很多,一手握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拉开柜门,“放心,最尴尬的东西都介绍完了。”
江屿心眼神看到柜子里的东西怔住了,只见柜子是一格一格的设计,每一格都摆放新款的手提包,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都是她喜欢的,会愿意用的,有两款甚至是限量版。
“护肤品在梳妆台的抽屉,化妆品对皮肤不好,你别用了。”在他的眼里,江屿心怎么样都很漂亮,根本就不需要化妆,他也不喜欢她滑嫩白希的肌肤上涂抹那么多化学品。
“何必浪费这么多钱?”江屿心看着这些崭新的东西,一定花了不少钱,其实她根本就不缺这些,也没必要买新的。
唐时遇挑眉:“不多,不到四千万。”
江屿心:“……”
这小心眼的男人,还记着当初那四千万的精神损失费呢!
唐时遇没有解释,其实这些花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用的舒服,这样的一个家,这样的一切其实是在很早之前自己就该给她,只是当时自己没有那个能力,现在他终于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真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的最好都送她面前,何况只是区区的几件衣服,几个包包……
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
江屿心的眼神从衣服转移到他熠熠生辉的鹰眸上,不禁想起他和赵雯雯的事。
他和赵雯雯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可为什么要骗自己?
若是此刻开口相问,他会据实回答吗?
一定不会吧,否则当初何必要让她万念俱灰!
唐时遇,为什么我总是看不懂你?!
唐时遇见她探究的眼神看向自己,又似是防备,剑眉微敛,身子向她倾斜,唇瓣近乎要贴在她的耳畔,声音伴随着暖风一起吹进她的耳朵,“有初年在,我不会強暴你。”
江屿心:“……”
“我去准备晚餐,你休息下。”
话音落地,他站直身子的时候,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唇瓣从她的脸颊上一擦而过,眸底蕴着笑意,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弹指瞬间似有电流从心头划过,江屿心怔住了,他是故意的吧。
一定是。
置身在这个充满他气息的空间,看着他准备的这些东西,脑子里只剩下了四个字:羊入虎口。
谁是羊,谁是虎,不言而喻。
……………………………………………………
晚餐做的很清淡,因为医生说她要忌口,辛辣的都不能碰。
初年坐在她的旁边,主动给她夹菜,要她多吃点,要是不方便,自己可以喂她。
江屿心嘴角浮起温暖的笑容,这抹笑容是因为初年而存在的,因为感觉到初年越来越亲近自己了。
饭后唐时遇收拾碗筷没让她帮忙,江屿心便要回房间洗澡,唐时遇非常體貼的詢問:“需要帮忙吗?”
初年一听,立刻举手:“我也可以帮忙!”
江屿心先是瞪了一眼大的,再看一眼小的,回答的干脆利落:“都不需要!”
她回房间了,初年昂起小脑袋看唐時遇,撅嘴,“为什么arai不让我帮她洗澡,我实践课是拿满分的。”
唐时遇睥睨他,声音阴测测的响起:“你可以等以后帮你媳妇洗,我媳妇就不劳你费心了。”
初年:“……”
我媳妇?
...
那我还得等多少年?而且我媳妇又没受伤,为什么需要我帮忙?
爸爸说的话,真是越来越奇怪!
…………………………………………………
晚上江屿心是打算陪初年睡觉,等他睡着再回房间的,结果躺在初年的*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翌日醒来却是在自己的房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想不起来,权当是半夜睡的迷迷糊糊回来的。
吃早餐的时候,初年一脸的不高兴,针对唐时遇。
昨晚arai明明是要和他一起睡,结果半夜爸爸跑来抱人,他本来是想叫醒arai,不让她和爸爸走,结果爸爸威胁她,要是敢出声就把他送到国外去,一个人生活。
江屿心不知道这父子俩怎么了,安静的吃完粥,回房间换衣服,收拾下她还得去公司。
初年要开学了,在准备入学的时,跆拳道课和绘画课都停了,白天有保姆在家陪着他。
江屿心要出门,唐时遇把她叫住,递上温水和药,“吃完药,我送你去。”
迟疑下,点头了。
没让他送到公司门口,毕竟他现在是时昌的秘书,而自己刚刚把ak的案子输给他,要是让别人知道他送自己上班,不知道又要有多少流言蜚语。
唐时遇也没多说什么,她心里的担忧他懂,她的顾忌他都明白,两个人都是职场上的人了,往往有很多需要避讳的地方,即便心里再不舒服,也要习惯。
“下班我来接你。”她的手不能开车,而打车他不放心,最近出租车出事故的事件发生的太频繁。
江屿心没有拒绝,因为知道拒绝他也还是会来,点头,下了车。
唐时遇透过车窗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两条英气长眉不由的拧紧: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和她一起出双入对?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江屿心接到陆希城的电话说有事找她,已经在公司楼下等。
江屿心处理完工作,给唐时遇发了条短信让他别来接自己,临时有事。
走出门口就看到停在路边非常显眼的跑车,陆希城靠着车身而站,看到她时摘下墨镜,眼睛犀利的盯着她包裹着的手,“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弄伤,看过医生了。”江屿心没提初年,顿了下,又道:“找我什么事?”
陆希城拉开车门,请她上车,“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到了不就知道了。”
“……”
二十分钟后,江屿心被陆希城带到了青海城最好的婚纱店,没有其他的客人,只有她和陆希城,还有两个营业员,其中一位还是经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江屿心的眼神从圣洁的婚纱转移到陆希城。
陆希城狭长的桃花眸瞧她一眼,“小傻瓜,都快要做我的新娘了,不是带你来试婚纱,还能做什么?”
试婚纱?
山明水净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黯淡,心莫名的紧起来,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些问题。
“陆先生,您定制的婚纱已经从我们的巴黎总部运回来了,江小姐现在要试吗?”
“现在试,你们带她去试衣间。”陆希城吩咐她们。
导购去取婚纱,经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江小姐,请这边。”
“希城,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希城打断了她的话,“快去试婚纱,一会还要去餐厅用餐,错过时间你可就要亲自下厨招待我了。”
江屿心是被他推进了换衣间,没让导购帮忙,看着挂着的婚纱,美丽绚烂,裙摆上镶嵌的钻石光芒闪烁不定,映入眼底尽是冰凉。
十五分钟后,江屿心终于穿好了婚纱,走出换衣间,便听到旁边的导购和经理都倒抽了一口气。
洁白若雪的婚纱上镶嵌着难以估計價值的鑽石,光芒交汇,收腰的设计,领口与袖子都是用细小的珍珠勾出的花案小巧精致,长长的裙摆拖在她的身后铺开宛如盛放的花朵,娇艳欲滴;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件婚纱的颜色会随着灯光颜色而产生变化,随着灯光的强弱变化,裙摆的颜色也会闪现若隐若现的淡蓝色,高贵优雅,美到极致。
江屿心粉黛未施,长发随意的散落,遮在若隐若现的美背上,头披白纱,一股清香自来,沉静的美瞬间如清溪倾入人心……
绕是阅尽无数美女的陆希城也愣是看怔好久,反应过来时,嘴角的笑容愈浓,“你一定会是整个青海城最美的新娘。”
江屿心抿唇未语,转身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身穿婚纱,头披白纱,身边的导购和经理都忍不住发自肺腑的夸赞,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丝的喜悦。
镜子里陆希城桃花眸里满载笑意,似乎很满意她穿的这件婚纱。
她垂眸,不禁自问:自己……真的就要嫁给身后这个男人吗?
…………………………………………
陆希城订的是西餐厅,她的手受伤不方便,用餐的时候陆希城绅士的将她的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递回去给她。
“我还是第一次为女人做这样的事。”陆希城不是在开玩笑,平常都是女人挖空心思讨好他,从来都不需要他去花心思讨好女人。
江屿心没由来的一句,“时烟呢?”
陆希城嘴角的笑瞬间僵了,两秒后恢复过来,沉声道:“别提那个白眼狼坏我的好胃口!”
他低眸,优雅的姿势切着面前的牛排,往嘴巴里送。
江屿心盯着他俊朗的容颜,极其认真的问他:“陆希城,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和我结婚?”
咽下口中的食物,眼皮子都没抬的回答:“小心肝,你知道的,一个问题我没有耐心回答第二遍。”
而这个问题在最初的时候他就回答过。
他最初的回答,江屿心本就不满意,现在更感觉到他在刻意逃避问题,他不愿意回答,自己再多的追问也是徒劳无功。
“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起身,倩影渐行渐远,陆希城手中的餐具哐当一声扔在餐桌上,惹得旁边的客人都忍不住看过来,他毫不在意。
冷眸射向她背影消失的方向,眼底有着一抹寒光闪过:江屿心,你知不知道你的心已经开始倾向他了?
………………………………………………
江屿心从洗手间回来,经过包厢区,有一间包厢的门可能是侍应起菜时没关好,里面的声音传出来,“你的手怎么回事?”
“还不是唐时遇那个疯子。”
江屿心不是有意偷听别人的话,只是在听到“唐时遇”三个字时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目光下意识的扫向门缝里露出赵雯雯素颜的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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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115 唐时遇,你爱我吗?
( 第115章:
回到座位上,江屿心与陆希城不动声色的用过晚餐,他开车送她回去。
陆希城没有送她上楼,江屿心也不会邀请他上去,下车的时候,他说:“这两天空出半天时间,拍婚纱照,婚礼上需要用。”
江屿心身子在幽暗中一僵,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下车。在他的目光相送下,走进去。
今晚她也不想去初年那边,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希城的车子停在原地一会,看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模糊的光晕中,收回目光,发动引擎离开。
江屿心从电梯走出来,拿钥匙开门,开灯,关门,欲要换鞋时,察觉到不对劲,有一道目光锋芒的锁住了自己。
她侧身过去,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唐时遇,眼眸一掠:“你怎么进来的?”
唐时遇后背完全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幽深的寒潭盯着她,语气略冷:“我用初年的钥匙复制一把。”
所以即便初年的钥匙还给她了,他想进来还是能进来。
江屿心眼神里拂过不满,一边换鞋将鞋子放进鞋柜里,一边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
没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复制她家钥匙,怎么想感觉都很不舒服,很没安全感。
不行……
江屿心走到他面前,掌心往他眼前一摊:“把钥匙还我。”绝对不能让他有自己家的钥匙。
唐时遇隽利的黑眸盯着她的掌心两秒,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往怀中一扯,江屿心猝不及防的就跌坐在他的怀中,“你……”
话音刚出就被他堵住了,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他的吻急迫而霸道,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的头,她的唇,无处可逃,唯有承受他如狂风暴雨般的熱吻。
江屿心此刻无心享受他的吻,因为察觉到他今晚的情绪明显有异样,却没有机会开口问他,他的大掌如钢铁般的烙印在她的腰肢上,似是要捏断她的骨头。
“唐……时遇……”唇齿教缠的缝隙间,她含糊不清的出声,唇瓣已经开始犯疼了。
他蛮力纠缠得她呼吸紊乱,鹰隽的眼眸光芒滚烫的盯着她洁白如玉却染上层层绯红的脸,哑着嗓音道:“明天你可以顺便告诉警察,我偷复制你家钥匙。”
江屿心心头一惊,未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他附身唇瓣侵润着她的耳朵,“因为今晚我又要強暴你!”
強暴二字声音*悱恻,明显当成了情.趣在说。
江屿心:“……”
这人是要把邪恶当有趣吗?
江屿心岂会乖乖就范,但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挣脱他固若金汤的怀抱,眼前的场景瞬间切换成她的卧室,在那张他买的大*上,江屿心被他牢牢的禁锢身下,衣物凌亂,氣息輕喘……
修長的長腿挣扎乱踢,他用膝盖压住,俯身唇瓣落在她白希的肩膀上,手在她身上到处點火。
“唐时遇……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颤抖的嗓音里抑住了某些情绪,明亮的眸子渐渐迷离。
“強暴你!”
还是那三个字,简洁有力,简直粗暴的像是野兽。
裙子被他扯下,黑色的蕾絲內褲在他的掌心化为碎布,他如同野兽般的撞進她的身体里,不顾她的意愿狠狠的衝撞。
江屿心像是波涛汹涌里的一片小舟,无力挣扎,被迫*。
今晚的唐时遇情绪明显败坏,似是在压抑着什么东西,进进出出毫无克制,更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她是属于他的。
一番折腾结束后已经是后半夜,江屿心被他从浴室抱回来后,他没给她拿睡衣,她也没力气再下*去拿衣服了,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明显也是情绪不好。
唐时遇侧身大掌抱住她,指尖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沉沉的叹气。
今天下午收到她的短信时,他已经开车到她公司附近了,停车在路边刚想拨电话过去想问问她,需不需要事后自己去接她,电话还没拨便看到一辆颜色张扬的跑车,开车的是陆希城,坐在副驾驶的刚好就是他想接的人。
一时魔怔,他驱车一路尾随,看到陆希城带她进了一家婚纱店,隔着华丽的橱窗,看到她身着白色的婚纱站在陆希城的身旁……
当下胸腔里就有一股怒火在燃烧,恨不得立刻下车进去把她扯出来,撕掉她那一身美丽的婚纱。
距离稍远,他看不清楚她身穿婚纱的样子有多美,可他能想象得到她的美,这样的美被别的男人看去,他岂能不恼。
她第一次穿上婚纱却不是为他,她的美,不是他独家占有,所有的理智和持稳都在瞬间分崩離析。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没有打消要嫁给陆希城的念头,他怎么能冷静得下来,不能!
这些天他没有再碰她,一是在顾及她的情绪,二是在等她的好消息,可她的肚子里迟迟都没有动静,他自然等不下去了,再一次的强占,既是宣泄和宣誓也是变相的在她的身体里埋下一颗种子。
所以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他在她的腰下垫了枕头……
这一次几率应该大很多。
…………………………………………………………
江屿心拨开他的手,不愿让他碰,明显是在闹情绪。
唐时遇的心何尝没有情绪,面对她不能发火,不能质问,耐着性子再次拥住她,温声道:“弄痛你了?”
自己的力道自己最清楚,腰肢被揉捏出几处淤青,若不是她强烈的反抗,白希的颈脖免不了又会留下激烈歡愛后的痕迹。
江屿心还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心儿……”他低喃一声,唇瓣温情的落在她的肩膀。
江屿心睁开眼睛,翻身推开他的脸,声音沙哑,“唐时遇,你让我觉得自己很不堪。”
下午她刚刚试穿陆希城准备的婚纱,晚上就和他睡在同一张*上,纵使她从没觉得自己要为陆希城守身如玉,就像陆希城和多少女人有多关系她也不在意一样;但这样的感觉还是很糟糕。
唐时遇皱眉,对上她清冽的眼眸,声音沉冷:“解除婚约就没有这些难堪。”
江屿心微怔,想到他今晚的异样和失控,难道是……
“你跟踪我?”
唐时遇薄唇抿的很紧,没有反驳;她说是跟踪就是跟踪吧!总之他见不得她和陆希城亲近。
江屿心盯着他英俊的脸一会,问:“唐时遇,你不想我嫁给陆希城?!”
“你不爱他。”他回答的干脆。
“可我也不爱你。”江屿心接他的话,垂眸,嘴角泛起一抹自嘲,“所以我嫁给谁都一样。”
唐时遇刚劲有力的手指紧捏着她的下颚往上抬,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我不会让你嫁给姓陆的。”
除非我死!这四个字,他没说出口,留在心底,坚定不移。
“ ...
(原因?”江屿心眼神瞬也不瞬的与他对视,掷地有声的质问:“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嫁给陆希城?又或者你可以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找赵雯雯演戏,又为什么要折断她的手?”
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的问出口。
在餐厅的包厢外听到赵雯雯与好友大倒苦水,说当年唐时遇突然找她演一场戏,演完戏又无情的将她赶走;说唐时遇在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后残暴的折断了她的手。
江屿心当时站在门外,心湖波涛翻涌,她实在无法想象唐时遇折断赵雯雯手的画面,那样残暴的一面,自己是从未见过的。
最令她不解的是唐时遇为何要这般做!
赵雯雯一边喝一边絮叨,许是喝醉了,向好友透露,自己曾经对唐时遇有好感,可经过这次的事,她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唐时遇这个男人太狠了,狠到现在自己想到这三个字就不寒而栗,这个阴晴不定,沉默寡情的男子,总教人看不透……
看不透唐时遇的岂止赵雯雯,就连与他爱得刻骨铭心的江屿心此刻也是满心的疑惑,忍不住的将这些疑惑脱口而出,而他神色沉静,淡淡的一句:“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眸底沁出层层失望,他还是这样,始终什么都不愿意说,不解释;她就永远都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唐时遇似是看穿她的心思,抱着她的手臂不禁收紧,低头鼻梁贴在她圆润小巧的鼻尖上蹭了蹭,温情道:“不要总去想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多想想未来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她掠眸,未来有什么开心的事可想。
“未来我们一家三口不会再分开,不值得开心?”他声音温雅,嘴角泛着*溺的笑意,手指温柔的穿梭在她的头发,也穿梭进她的心底。
“唐时遇,你爱我吗?”水眸与他漆黑的眼眸对视,这句话到了唇瓣,最终在舌尖转一个圈,无声咽回肚子里。
这样的话,怎么可能问得出口。
唐时遇情难自禁再次吻上她的红唇,薄被下光溜溜的两个人再次糾纏在一起,半推半就,终究陷进去,难以自拔。
…………………………………………………………
翌日,唐时遇一早起来准备早餐,给保姆了打电话让她照顾好初年。
江屿心起*洗漱换衣服出房门,他已经准备好早餐,招手让她过来吃。
“一个星期。”早餐结束,他突兀的开口。
江屿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解的眼神看向他。
唐时遇把一句话说完整的重复遍:“一个星期内和陆希城解除婚约。”
他不能再容忍她身上有着“陆希城未婚妻”这个标签!
江屿心眉心微动,“你这是在强人所难。”而且她也根本就没想和陆希城结束婚约。
唐时遇鹰隽的眼眸盯着她,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肃穆,“你若不方便,我可以代为处理,以你男朋友的身份。”
一句话将她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在任何事上,他都可以顺着她,让着她,包容她,先妥协,唯独这件事不可以,他不能看着她嫁给陆希城!
绝不能。
“我们……”分手了,三个字在他倏然阴沉的眼眸里戛然而止。
江屿心可以笃定,若是自己敢说出这三个字,今天唐时遇绝不会放她去公司。
用过早餐,唐时遇将餐具都洗干净放回原位,送她去上班。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没说话,江屿心侧头看着窗外,余光偶尔扫到他俊朗的俊朗的轮廓,心头不免有所触动。
在度假村误以为她失足溺水,他不顾危险在海水里四处寻找她;在停车场有人辱她,他愤怒为她出头;赵雯雯伤她,他不顾两家公司的合作,硬生生的折断赵雯雯的手;日常生活,但凡有他在,厨房里的事从不需要她Сhā手,她受伤,他赶到医院眼睛里的担忧做不了假;新家里为她准备的那些东西,若不是心细如尘,关心入微,是做不到的。
还有他竟然买下她曾经住过的公寓,保存的一如当年。
这些点点滴滴均已印在她的心里,她不能确定唐时遇究竟是不是真的爱自己,但能肯定的是他对自己是用了心。
唯一不明白的是他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至今他对当年的事都只字不提,更不为自己解释一个字。
究竟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能让他这般三缄其口,沉默至此?
……………………………………………………
初年顺利入学,入学手续是唐时遇办的,之后他因为公司的事出差去了北京,可能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江屿心很自然的每天住初年那里,陪着他。
唐时遇临行前特意将她的药分类,一天吃几次,一次吃几粒都在便利簽上寫清楚,贴在药盒上;又在她的手机闹铃里设置了几个时间点需要给她的伤口抹药膏,以免结疤以后会留下疤痕。
上飞机前他给江屿心打了一个电话,再次提醒她关于解除婚约的事,若是一个星期后他回来婚约没解除,他就要亲自替她去解除婚约了。
江屿心沉默,态度不明朗,惹得他不等她开口直接掐断了通话。
前三天他都没打电话过来,每次都是单独打给初年的,也没有发短信,可能还在为她没松口解除婚约的事生气。
他不找江屿心,江屿心也不会主动找他,因为她没想好之后该怎么办。
第五天大概是真忍不住了,唐时遇给她打了两通电话,可是江屿心并未接到,因为那天下午她正在和陆希城在影棚里拍婚纱照。
陆希城亲自到公司,当着江进的面要接她去拍婚纱,她连用工作繁忙而推脱的理由都没有。
婚纱照拍完,陆希城接到应酬的电话,他有意带她一块去,江屿心婉言拒绝,早已找谈殊靳过来救场以工作之名。
陆希城没有勉强她,放她和谈殊靳一起离开。
江屿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深深的舒一口气。
拍婚纱照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累,尤其是摄影师不断的在说“靠近一点,亲密点”“新娘要笑,笑的开心”“新娘要抱着新郎”诸如此类的话语。
每每陆希城抱着她,做各种亲密的姿势,她便会觉得不舒服,很不自在,尤其是在陆希城亲到她唇瓣上时,后脊骨莫名的蔓延凉意,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无关其他,单纯的无法接受这个男人对自己有亲密举动而已。
翻到手机有两通电话没接,江屿心犹豫许久,终究没有回拨,因为就算拨回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那么聪明,若是言语间不小心让他知道自己刚和陆希城拍完婚纱照,后果难以预料。
谈殊靳一边开车,一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她眉宇间的疲惫与复杂的神色,忍不住道:“难怪人家都说结婚是个体力活,没事千万没结婚,这话今天我算是彻底信了。”
...
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是非常的累。
江屿心累得不想动,眸光就一直看车窗外,问他:“谈秘书,你认为两个不相爱的人走进婚礼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谈殊靳犹豫下,回答:“要么相依为命,要么好聚好散。”话语顿了下,他深意的看了一眼江屿心,“你不想嫁给陆总?”
江屿心沉默,谈殊靳毕竟是江进的心腹,有些话她不适合对他多言。
谈殊靳也知道她在顾及自己的身份,薄唇微不可察的勾了下,识趣的专心开车,不再多说。
江屿心是在动摇与陆希城结婚的念头,不是因为唐时遇。因为动摇念头就是在刚刚与陆希城拍婚纱的时候一瞬間而有。
陆希城这个人自幼过惯奢靡的生活,所以他之前送她的昂贵钻戒,婚纱,她都没在意,以为他是不想自己丢脸,但刚才摄影师说亲密點的时候,陸希城在她毫无预料的情況下就低头亲吻她,他很绅士只是蜻蜓点水,事后还不正经的*她原来这么的纯情,一个吻就能脸红……
江屿心却因这蜻蜓点水的吻隐隐察觉到什么。
陆希城与她结婚的真正目的,或许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
谈殊靳说两个不相爱的人走进婚姻殿堂要么相依为命,要么好聚好散,她曾经以为自己和陆希城是后者;此刻她却有一种直觉,若是她真嫁给了陆希城,他们之间或许是第三种情况:相互憎恨。
唐时遇,陆希城……
想到这两个名字,靠着椅背的江屿心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
第六天早上,江屿心起*后胃不舒服,在洗手间干呕了一会,脸色很差。
早餐是常规的中式早餐,清淡的粥和凉拌小菜,江屿心吃了几口,又感觉恶心,压着心口去洗手间吐了起来。
初年见她脸色不对劲,立刻跟到洗手间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里面的情况,隐隐听到呕吐的声音,敲门:“arai,你是不是生病了?”
江屿心还没来得及回答,初年直接推开洗手间的门,果然看到江屿心在呕吐,她拿纸巾擦了擦唇角,挥手让初年出去,别进来看,影响食欲。
初年听话的关上门,站在门口想着要陪arai去看医生,转念又想到爸爸之前的说话,arai要是不舒服想吐什么的,要先告诉爸爸。
恩,先给爸爸打电话,再陪arai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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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推荐完结文《恶魔老公》《豪门棋子:错嫁无心总裁》
悲喜城116 初年是你的,但你是我的
( 第116章:
江屿心当然没有让初年陪自己去医院,一再和初年强调自己真的没事,初年是半信半疑,最后勉强相信了。
手上的伤已经结疤,不影响开车,她先送初年去学校,接着回公司。
身为江氏企业的副总,落在江屿心身上的工作量并不轻,上午除了公司例会,还有助理不停送进办公室的文件,各种计划案,江进有意要她熟悉各个部门,很多繁琐细碎的事必须她亲自处理。
午餐是助理订的餐厅外卖,没什么胃口,几乎没怎么动就丢进垃圾桶里,坐在皮椅里休息十分钟,继续看文件。
手机铃声突兀的在办公室里响起,来电提醒是唐时遇的名字,江屿心犹豫一会,接听电话,“现在?……不用,我这就下来!”
江屿心抵达公司附近的咖啡厅,看到唐时遇峻拔的身影站在那里玉树临风,白色的衬衫上面两颗纽扣没扣,也没系领带,别样的帅气。
她走过去,问:“你刚回来?”他衣服微皱,看样子是赶回来的,浓眉里的疲倦遮不住。
唐时遇看到她紧绷的神色缓和了点,点头,抓着她的手往外走,“我们去医院。”
江屿心没动脚步,立刻拂开他的手,这是在公司附近,怕被同事看到。
“好好的去医院做什么?”
唐时遇皱眉,语气凝重:“早上不是吐了?去医院做个检查。”
江屿心微怔,他怎么知道自己早上吐了?是初年给他打电话通风报信的吧。
只是因为她早上吐了一下,他就这么着急的赶回来要带自己去医院?!
心湖被丢下一颗小小的石子,涟漪不断的扩散,久久不能平静,连看他的眉眸都不禁柔软起来,“我没事,真的。”
她是这样说,可唐时遇哪里会相信,眉头紧锁,盯着她好一会,拗不过她,只好从口袋把从半路停车去药房买的东西递给她,“那你去洗手间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江屿心不解的接过盒子,映入眼帘的“验孕棒”三个字顿时让她脸颊泛红了,迅速的将盒子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羞恼的眼神瞪他,贝齿咬纷嫩的唇瓣,声音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以为我怀孕了?”
唐时遇弯腰要去捡,江屿心拦着不让,他握住江屿心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两次都没有做安全措施,万一有了呢?”
若是第二次中不可能这么快有反应,但若是第一次就中,现在有反应是正常的。
“没有万一!”江屿心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唐时遇不信她的话,*溺的眼眸凝视她,哄誘的语气道:“听话,有没有验过就知道。”
“真的不需要。”江屿心很是坚持,神色有些犹豫,红唇轻勾,声音很小很小,小的几乎听不到,“我那个来了。”
“哪个?”唐时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例假。”江屿心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他是故意要让自己说出这么尬尴的两个字吗?
唐时遇闻言一怔,片刻反應過來后鹰隽的眸底迅速的划过一丝失落,波光黯淡,语气里都掩饰不住的失望,“所以你早上呕吐是因为例假來了?”
江屿心点头,因为她不怎么记这个,所以前一天吹空调受了凉,今天早上就恶心的想吐,到公司发现是例假来了。
不过,他那么失望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事,我回去工作。”江屿心放开他的手,要走时,手腕被他握住了,“等一下。”
“去超市买点红糖放办公室备用。”唐时遇拉着她的手往附近的超市走。
江屿心几次挣脱都没挣脱掉,每次挣脱他都握的更紧,好像恨不得能撞到她公司的同事看到。
唐时遇站在货架前仔细挑选适合她喝的红糖,江屿心想到自己包里备用的卫生巾不够用,刚好可以去买。
“我有东西要买,一会收银台见。”
“我陪你一起!”唐时遇大概猜测到她想买什么,故意这样说,因为鹰眸里有着明显的笑意。
江屿心没回答,直接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转身就往女性用品区走去。
唐时遇挑了两袋红糖,一包放她办公室,一包放家里,拿着去收银台附近等她一起结账。
收银台旁边的架子摆放着不同的商品,最上面一层是口香糖,中间是有名的杜蕾斯,再下面是报纸。
他是不需要杜蕾斯这东西,弯腰随手抽了一份财经报纸,没注意把旁边的娱乐报带出来掉在地上,捡起来要放进去时,不经意间的看到娱乐报的头条——陆太子爷与其未婚妻甜蜜拍婚纱照,羡煞旁人。
文字下面还配了两张婚纱照,一张是阳光下陆希城与江屿心面含浅笑,恍若无人的温情对视,第二张是室内镜頭,江屿心坐在沙发上,侧头要看陆希城的样子,而陆希城附身吻住了她的唇……
捏着报纸的手指骨节泛着苍白,手面的青筋却不断的在凸起,身上的戾气朝着四面八方涌去,隽黑的眼眸里尽是凶狠与愤然,机械般的侧头眸光一格一格的对上站在近在咫尺的水眸。
江屿心手里拿着一包卫生巾放在身后,眼眸落在他手里的报纸,文字雖然很模糊,可照片却能看得清楚,照片上的人除了她和陆希城,还能是谁!
唐时遇眼眸里有怒火在燃烧,恨不得将她焚烧殆尽,胸腔里有什么在不断的碰撞,眉宇间凝聚寒意。
他去北京出差,给她一个星期时间解除婚约,她不给他打电话不发信息,好,他先让步,给她打了两通电话,她都不接;结果呢?
结果是她不接电话,因为她跑去和陆希城拍婚纱照。
她,竟然敢!
“唐时遇……”江屿心红唇轻启,欲言又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的事她没想过能隐瞒到他,毕竟她和陆希城的身份摆在那里,一有风吹草动,媒体都会倾巢而出;她只是没想到他会因为自己提前一天回来,更是在这样的情况看到这样的新闻。
唐时遇脸色阴沉的厉害,下颚线条紧绷的像随时会断掉般,将手里的报纸扔在了她脚边,阴翳骇人的眼神从她身上移开,转身就走,连钱都没付。
经过防盗器的时候,警报瞬间刺耳的响起,保安立刻要过来阻止,峻拔的身影却大步流星的离开,毫不理会。
江屿心立刻上前解决此事,总不能因为两袋红糖让他去警局吧。
……
唐时遇回到车里车门甩的很重,红糖随手就甩在副驾驶的位置,胸口的怒火快压不住了。
再生气也不能对她发火,尤其是在公共场合,他更不能,绷着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回到车上。
眼角的余光扫到副驾驶安静躺着的红糖,脑子里陆希城亲吻她的画面不断的浮现,心头火抑制不住,一拳头愤恨的砸在方向盘上……
他啊 ...
(!真的快要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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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下班开车的时候在想今天下午他生气的模样,自己晚上似乎不合适在过去,而且他回来了,初年有他照顾,自己也不该再过去。
岂料回过神来车子竟然停在了他小区的门口,江屿心低头无声苦笑,自己是魔怔了?
自己要不要解除婚约本就与他没关系,他何必生那么大的气,自己更不该在意他到底生不生气。
没一会她重新启动车子离开,没有回家,突然很想吃以前学校附近小吃街的粥,反正回家也懒得做饭,直接就开车过去吃。
在路上还担心那家粥店会不会不在了,结果远远看到熟悉的招牌,放心了。
粥店不大,胜在环境不错,卫生安静,因为做的是学生生意,价格也不贵,此刻还不是高峰期,店内的人并不多,江屿心进去坐下,没想到老板娘还记得她。
“好多年没看到你了,还是一碗香菇滑鸡粥,不放香葱,对不对?”老板娘眉眸慈善,笑容温和。
江屿心点头。
老板娘让她稍等,她立刻让厨房给她优先做。
江屿心坐在临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路过的大学生朝气蓬勃,笑容爽朗,这样的画面很容易让人想起美好旧时光。
江屿心的餐是老板娘亲自送来的,也没有多说什么,自顾的去招呼其他客人,不打扰她用餐。
味道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以前她经常会拉着唐时遇一起过来,他本是不喜欢粥的,在她的带动下,后来渐渐也愿意吃,甚至是喜欢上。
在国外的时候,青海城的什么她都不想念,最最想念的就是这一碗简单的香菇滑鸡粥;有时工作忙的没时间吃饭,饿到不行的时候,她和同事说:要是现在有一碗香菇滑鸡粥,我死而无憾。同事笑她太夸张。
虽然后来陆希城有找过中国厨师特意为她做这样的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这家店的粥最好吃,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不知道是经期还是因为终于吃到自己最想要吃的东西,不知不觉竟然把一碗粥吃光了。
在粥店里坐了一会,人渐渐多了,她也不好再霸占位置,影响别人做生意,起身去吧台结账。
老板娘不收她的钱,“不用给,真的不用给。”
江屿心意外老板娘的良善,这么多年不但还记得自己,居然还请自己吃粥,但人家是小本生意,她怎么能占这个便宜,执意要给钱。
老板娘实在拗不过她,只好说了实话。
“你真的不用付钱,别说在我这里不需要付钱,就是在这一条街吃饭愿意收你钱的,没有几家。”
江屿心微怔,很是不解,“为什么?”
老板娘含笑的眼眸看她,有些奇怪,“你不知道吗?两年前有地产商想要买下这块地盖学生公寓和酒店,很多房东都想卖,可是我们都舍不得搬走,现在到哪里能找到租金便宜又有客源的好地方,这事闹了好一阵子,后来是唐先生出高价从想卖的房东们手里买下店面,按原来的价格继续租给我们。我们大家都很感谢他,纷纷表示愿意加租,他却不要。他只想我们能在这里继续做生意。我一直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后来有一天他来吃粥,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他告诉我,他怕有一天你从国外读书回来了,想吃我们店里的东西却吃不到了。”
老板娘的一番话听得江屿心彻底怔住了,视线透过干净明亮的窗户朝着这条街看过去,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波涛汹涌。
他不止是保留了公寓,甚至连同这一条他们走过无数次的小吃街他也一并保留下来了。
唐时遇给这里很多家老板看过江屿心的照片,他说,有一天她回来了,而她想吃的东西,希望她都能吃到。
所以这里大多数的老板都记得江屿心,她来自己的店吃东西也绝对不会收钱,毕竟唐时遇给他们省下的钱难以估计。
“老板娘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里,今天的事更不要告诉他。”江屿心请求老板娘帮自己这个忙。
老板娘虽然不明白原因,面对她的请求难以拒绝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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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校园里的路灯都亮起了,图书馆里的灯格外明亮。
江屿心站在图书馆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连保安人员都忍不住频频对她投以探究的眸光。
纤长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眼眸一直盯着图书馆里的那幅字看,心湖的波涛汹涌持续到现在也没有平复。
他究竟有多少财富,江屿心根本就无从得知,唯一能确定的是四千万在他的眼里不值一提,他支付得起四千万的精神损失费却在打官司时一直表现的四千万是天文数字一般。
这背后的深意,完全不需要探究,一目了然。
唐时遇,唐时遇,唐时遇……
黑色的发丝在风中拂动,卷翘的睫毛忽而颤抖下,似是感应一般她侧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唐时遇,还穿着下午的衣服,神态怠倦,眉宇间的怒意已经散去了,隽黑的眼眸专注的凝视她,好像这双眼睛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唐时遇走到她身边将手腕搭着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将被压住的长发挑出来,手从她的肩膀一路往下紧紧握住她的柔荑,“要下雨了,我们回家。”
再生气却还是担心她的身体,这么晚站在这里吹风,也不怕明天头疼。
江屿心抬头明亮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他,屏住呼吸几秒后,声音轻缓而出:“唐时遇,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可以解除婚约!”
唐时遇神色微怔,原来她一直不肯解除婚约是因为这个,目光如炬落在她精致的容颜上,手指在她的轮廓上温柔輕撫,声音低沉有力,掷地有声:“初年是你的,但你是我的,我要你。”
在这世间最动人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也不是“在一起”而是“我要你”。
我要你,三个字里充满笃定和归属感,江屿心眼角瞬间潮湿,前尘往事如子弹,脑子里那些日渐模糊的回忆,不过都是为了一个归属感,有个人很坚定的跟你说:你是我的!
心弦轻颤,行动比言语更直接,细长的双臂直接抱住了他的腰,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他伟岸的胸膛就像是她的避风港。
唐时遇怔愣几秒,回过神来,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拥抱住她,侧头亲吻她的额角,温情厮磨,“江屿心,这一次我要的是你的余生。”
20岁那年,唐时遇遇见江屿心,她给了他两年的回忆和一个孩子,而这一次,他要的是江屿心的余生。
不管未来还要发生什么事,他绝不会再放手。
江屿心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静的拥抱,仔细聆听错开的心跳好像融为一体,跳动的鲜明有力,不死不休。
...
( ………………………………………………………………………
晚上江屿心到底还是住到唐时遇那边去了,可能是因为例假在身,有恃无恐。
回去的时候,初年已经睡着了,两个人为了不吵醒初年动作一致的轻。
江屿心换睡衣的时候,唐时遇拿着袋子进来了,她一惊,眼神抗议抗议他不敲门的行为,迅速把睡衣穿好。
他唇瓣含笑,将东西递给她,低声道:“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碰过?”
摸都摸过了,还怕看。
江屿心不和他的歪理争辩,打开袋子一看,脸颊暗暗发烫,立刻又将袋子放身后去,有些忍不住心底的好奇,“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在超市看到你手里拿的。”虽然只是一眼,唐时遇还是记住了。
将她手里的袋子放在*头柜上,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发热的手情不自禁的往她月匈前的豐腴探去。
江屿心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握住他乱动的手,輕喘:“不要乱摸。”
“两个星期。”他额头紧贴着她的额头,从这个角度往下看,她敞开的衬衫里隐约可见的月匈衣还有中间那條誘人人的深溝。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两个星期不能強暴你。”语气里弥漫着不满,忍不住朝着她的颈脖輕咬。
江屿心:“……”
……
晚上唐时遇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留在客房与她一起睡,想要聊得话题有很多,从青海城的经济到生活,再简单点会聊明天的早餐吃点什么好。
说着说着,唐时遇就会情不自禁的吻她,江屿心还好,除了喘不过气,倒没有多大的苦恼。
苦恼的是唐时遇,面对怀中的她本能的有反应,褲襠撑起的硬物抵在她的腿上,抵得江屿心的那块肌膚好像被火烧般的滚烫。
江屿心既有一些羞赧,又有些幸灾乐祸,她可没招惹他,是他自己把持不住,自作自受。
唐时遇捕捉到她眼底的狡黠,剑眉一挑,“趁这个星期好好得瑟,因为下个星期你就准备好被我強暴吧。”
话音落地,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翹臀上,明明什么都没做,江屿心的耳根子却莫名红了。
“……”
他现在说“強暴”两个字越来越顺口了。
还有....被強暴要做什么准备?
…………………………………………
翌日上午的公司会议结束,江屿心有事找江进,敲门无人应答,她擅自进了江进的办公室。
江进不在办公室,江屿心打算离开一会再过来,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扫到办公桌上的文件,身子猛然一僵。
悲喜城117 黑面阎王,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 第117章:
文件没有合上,似乎是刚看了一半,映入眼帘的文字让江屿心的后脊骨沁出凉意,还没有来得及拿起文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人正是江进。
他看到江屿心的眼神落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微怔,片刻反应过来,“你知道了也好。”
江屿心抬头,水眸与他对视上,声音冷清:“你们这样做不觉得很卑鄙吗?”
不管是陆氏集团还是江氏要对付时昌,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商场如战场,两个公司争锋相对不是什么新鲜事,可陆氏集团要和江氏企业联手对时昌进行围杀,此番举动在她看来,太过卑鄙。
时昌才度过危机,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转机,人心刚刚稳定,如今陆氏集团和江氏一起对时昌发难,别的不说,首先乱的就是时昌内部的人心。
江进走到办公椅上坐下,神态凝重,强势的语气道:“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更何况围剿时昌的陆氏集团,我们江氏不过是从旁协助,这个决定是从公司利益角度出发而决定。”
“究竟是为公司利益,还是个人恩怨?”江屿心转身清冽的眼眸射向他,一针见血的质问。
江进神色已经沉了,不动声色道:“即便是个人恩怨又如何?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陆希城的未婚妻!没多久你们就要结婚了!难道你还忘不掉那个姓唐的?”
江屿心敛眸,一时间无言以对,沉默了。但对于他们此般行径,难以苟同。
江进近乎是命令的语气道:“这件事不需要你Сhā手,你安心处理公司的其他事务和等着做希城的新娘。”
江屿心掠眸看了他一眼,眸色复杂,几秒的停顿,转身就走,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江进不放心的声音,“你不要忘了八年前他是如何罔顾你的生死!”
江屿心的步伐一顿,没有回头,背影却是明显的僵直,片刻后她一语不发的离开。
……
回到办公室江屿心下意识的就拿起手机,翻到唐时遇的电话,耳边回荡起江进的那句“你不要忘了八年前他是如何罔顾你的生死。”
她忘记了?
不!手术室里发生的一切,她此生铭记。
可是……
江屿心放下了手机,这通电话打过去自己又能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自己的未婚夫和父亲要联手对付他,要他小心?
然后呢……
她还能做什么?
唐时遇有多少资产她不清楚,他究竟还隐藏多少事,她也不知道,聪明如唐时遇会察觉不到陆氏最近的动作是在有意针对时昌吗?
他会猜不到江氏可能会从旁协助?
他恐怕知道的比自己还要早,只是一直绝口不提,甚至从不在她面前提及江氏半个字!
那么有城府心计的一个人,若是想在这方面算计她,易如反掌,可他偏偏不……
唐时遇……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心灵感应”这一说,要不然怎么江屿心正在想他时,他的电话就进来了。
“喂……”接电话前她深呼吸,驱赶走脑子里那么多的念头,声音一如继往的沉静从容。
唐时遇是趁休息时间给她打这通电话,言辞含蓄,最近他可能又有得忙,没时间陪她,要她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初年,他要去上海出差三天。
江屿心温声应了,末了挂电话前,电波那头传来他沉哑的嗓音:“……心儿。”
她没挂,拿着手机沉默,听到他的呼吸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丝丝绕绕无声无息的往她心上缠。
“别担心,一切交给我处理。”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好像天塌下来都有他撑着一般。
江屿心的心弦一颤,原来他也猜测到自己已经知道了,没有缘由的眉眼里弥漫着淡淡的笑意,“我知道。”
那句“等你回来。”到唇瓣,觉得略显矫情,到底是没说出来。
唐时遇这端似乎已经听到她说的话,削薄的唇瓣扬起弧度,掐断通话,心情丝毫没有受陆氏集团的影响。
有人叩门,侧头看见时烟走进来,唐时遇嘴角的笑意敛去,转身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她已经知道了?”从他的神色上可以判断出他刚刚是和谁通电话。
只有在江屿心面前,他才会露出那般轻松,自然的笑;平常在公司下属都偷偷的称呼他:黑面阎王。
因为在公司他公私分明,内敛沉稳,不苟言笑,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很能慑人。
唐时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己和心儿的事也不必让谁知道。
时烟已经习惯自己说十句他答一句的态度了,看向他的眼眸有些歉意,“抱歉,这次好像是我惹回来的麻烦。”
若不是她惹恼陆希城,也许陆氏就不会和江氏企业联手对时昌发难,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困境。
唐时遇皱眉,犀利的眸光射向她,沉声问道:“你真以为他是为你?”
时烟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时遇没有具体回答,而是高深莫测的给了她四个字:“日后便知。”
他不知道时烟和陆希城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事,但能看得出来时烟对陆希城并非无情,许是自身缘故让他觉得时烟也隐藏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令她不得不放弃陆希城,残忍对之的真相。
因为不喜欢所有姓时的人,唐时遇对时烟的态度始终冷淡,可这番日子下来,他有些同情时烟,这个女人撑着时昌不容易,内忧外患,而她最傻的地方就是对陆希城心存奢望。
她太不了解男人了,有时候男人一旦绝情起来,誓死不回头。
……………………………………………………
唐时遇去上海出差,接送初年上学放学的事又落在江屿心身上,实在忙不过她就委托保姆。比如今晚,陆希城约她吃饭,她不可能带着初年一起,因为初年不喜欢陆希城。
保姆去接初年,江屿心下班没换衣服直接去餐厅,路上接到唐时遇的短信:平安落地。
江屿心把车子停在路边,给他回了一条短信:愿一切顺利,另:今晚和陆希城吃饭。
其实不算是在向他报备自己的行踪,只是有些事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宁愿亲口告诉他。从别人那听说,与她亲口说,两者总归是有差别的。
在路边等了很久,唐时遇都没有回短信,江屿心收起手机去见陆希城。
关于解除的婚约的事,江屿心松口说会考虑,唐时遇也没有再逼她,给她施压,毕竟陆江两家关系在那里,有那么多合作没有结束,解除婚约,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很难!
江屿心没有迟到,陆希城已经早到了,甚至为她点好餐。
陆希城映着水晶灯光的桃花眸含笑凝视着她,声音清朗:“是不是因为就要做我的新 ...
(娘子,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气色不错啊!小心肝!”
江屿心手里的餐具一顿,与他对视了几秒,没说话,放下餐具端起酒杯时,耳边里似乎响起温雅的声音:最近不要应酬,不要喝酒喝凉的,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被端起的酒杯又放下了,明眸皓水凝向陆希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陆希城优雅的切着牛排,一边吃一边掠眸看向她。
“你决定对时昌出手只是因为时烟?”这个问题似乎很重要,她问的很认真。
陆希城挑眉,“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江屿心红唇轻抿,言简意赅:“据实以告。”
陆希城放下餐具,端起高脚杯轻轻摇曳几下,轻啜了口红酒,始终是反问方式回答,“如果我说不是呢?”
江屿心眉心微动,她不喜欢陆希城这种绕圈子的态度,纤细白希的手指敲在餐桌上,“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最终目的是想要推敲出其他两个问题的答案?”陆希城薄唇隐隐戏弄的笑,眼底的光渐渐深幽,自问自答:“比如我对时昌发难是不是因为唐时遇?对唐时遇发难是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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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还有一更,下午。推荐票越来越少了....心情略有小失落。
悲喜城118 唐先生的自控力八年如一日,差
( 第118章:
江屿心神色沉静,眸色不着痕迹的沉了,她并非是自作多情,而是陆希城对时昌发难的时间点太过玄妙。
以前那么多年陆氏和时昌一直相安无事,为何偏偏在这个时间,在唐时遇让时昌起死回生之后。
俊脸上流转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手里的酒杯轻摇,红如血浆的液体不断碰撞着杯壁,再缓慢的流到杯底,低沉的嗓音道:“你在担心我,还是担心唐时遇?”
“我担心自己。”江屿心回答的干脆利落,眼神明亮具有穿透力,“陆希城,你还记得当初你找我说结婚时说过的话吗?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好看的桃花眸微眯,他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眼神,佯装自然的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深邃的眼眸迎上她,“找你结婚是因为你不可能爱上我,更不会分走我一分钱,可以让我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最后大家能好聚好散。”
这就是当初她答应与他结婚的原因之一。
“今天我还想听你说一句话!”声音清冷而出。
陆希城挑眉:“什么话?”
江屿心神色淡然,眼神和声音一致的平静,掷地有声:“陆希城这辈子绝对不会爱上江屿心!”
隽黑的瞳仁倏然扩张,眸底的不可置信一闪即逝,脸色有两秒的僵硬,嘴角的也渐渐淡去了。
修长如玉竹的手指忽瞬间收紧,恨不得捏碎高脚杯。
一时间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般的对视,一个气息逐渐不稳,另外一个沉静如故的在等他开口。
如果他真的只是因为时烟而对时昌发难,她无话可说,这句话他说出口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若不是……
清澈的眸底拂过担忧。
婚纱照的事若没有陆希城的点头首肯,谁敢得罪陆氏集团,至于他这样做的原因不可能是为做给时烟看,他之前那么多的花边新闻,时烟怕是早已习以为常,司空见惯。
不是给时烟看,那就只剩下给一个人看了。
“我这辈子是绝对不会爱上……”削薄的唇瓣轻抿,声音沉冷而机械,到最后一个字时顿住,那个字似锋利的刀刃割伤了他的咽喉,失去言语的能力。
不说,他们之间没有可能,说了,他们之间就更无可能,甚至连即将到来的婚礼也要面临着取消。
这教他如何说出口。
他的欲言又止让江屿心的心一凉,他沉默的越久,她的心就越往冰冷的深渊里沉,眸底的光也越发的愕然。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更想不到他会对自己动了心。
细想认识的这些年,他并非是一个对女人有耐心的男人,更不会为女人而退让,可不管是抚养权的官司还是推迟婚期,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顺从她的意思,这不符合他处事风格。
若不是对自己动了心,他不会在乎她是和唐时遇还是路人甲纠缠不清,这样的情况他该是乐观其成,就像他最初说的那样,需要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互不干涉,两家公司还可以成为最大的受益者;而他们彼此都避免了被迫嫁娶自己不愿意的人。
两个人都在用力的沉默,江屿心眼底的错愕渐渐淡去,垂下眼眸,拿起旁边作为的手提包起身就走。
这顿饭已经没必要再吃下去了。
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他沉冷而坚决如铁的声音:“江屿心,你别忘记你欠我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就是要你嫁给我,婚礼我是绝对不会取消。”
他要娶她,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不管她的心里装的到底是谁!
在美国的时候,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得到她,先是她这个人,然后慢慢的是她的心……
江屿心背影明显的僵了下,步伐停顿没几秒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哗啦啦的破碎声音,惹得旁边的顾客都投以好奇的眼神。
她再次停下脚步,回头看到桌布被扯下落在地上,所有的餐具,酒杯,红酒玻璃制品皆是支离破碎;大半瓶红酒洒在地上,空气迅速被酒精充斥了,冰凉的液体在破碎的碎片上映着旖旎的灯光,泛着丝丝冷意。
江屿心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被自己惹怒了,否则不会失控到有如此失态的举动。
伫立原地片刻,一句话没说转身决然离开。
她敢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却不能嫁给一个对自己心动的男人;因为她不能接受在一段婚姻里过着被反复追问“你爱不爱我”这样可悲的日子。
在婚姻里最可怕的不是爱情被埋葬了,也不是两个人不相爱,而是一个人深爱,另外一个却始终无动于衷。
这样是最痛苦,也是最煎熬的。
她不能嫁给陆希城,尤其是在明知道他已经对自己动了心的情况下。
………………………………………………………………………………
江屿心回到家,初年已经吃过晚餐,正在温习明天的功课,没有打扰他,去厨房温牛奶。
唐时遇打电话过来,直接了当的说:“已经到家了!”若不是已到家,她怕是不会接他电话。
江屿心听出他话中有话,眉眸不禁染上轻笑,“嗯,在帮初年温牛奶。”
他在那边似有若无的叹气,“以后还是不出差的好。”这般就可以喝到她亲手温的牛奶。
江屿心直笑不语,深夜寂静,不知道为何只是听着他的呼吸声都感觉很安心。
他去上海出差所谓何事,他不说,江屿心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知道她和陆希城一起用晚餐,他也不会去追问细枝末节,两个人都很默契的避开那些容易起争端的话题,聊着初年,聊着彼此的事。
唐时遇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不要着凉,末问了句什么:“你一般几天?”
“什么?”他的话题太跳跃,她没反应过来。
“例假。”两个字满含笑意。
江屿心拿着手机沉默,唐先生现在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三天?”他低低的嗓音里有着诱哄。
江屿心:“……”
“两天?”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着莫名的执着。
在他还没猜测到一天,江屿心忍不住脱口而出:“四到五天,你说的那些都是例假不正常的。”
三天还好,两天这话亏他说得出口,例假两天早就该去看医生了。
电话那头的他忍不住的笑出声,“嗯,记得了。”虽然有点长,但听她的意思要是短了对身体不好,那长就长点,八年都忍过来了,不急这会,更何况之前吃了两次,多少解解馋了。
江屿心:“……”他记住自己的行经天数做什么。
想起什么,耳根子莫名发热,幸好他不在眼前,否则一定能看到她肤若凝脂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绯色。
“唐先生的自控能力八年如一日的差。”
恩,没错,她就是在调 ...
(侃他,每次都往那方面想,尤其是一旦到*上就完全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
那边的唐时遇有些意外,忍不住看了眼电话,看完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好笑,电话又不是她,能看出什么。
若不是确定是她的声音,他会怀疑和自己说话的人不是江屿心,小妮子都学会调侃他了。
“江小姐,你男朋友身心健康,八年吃两餐,平均四年一次,堪称苦行僧,你不能要求太高。”低哑的嗓音顿了下,蕴满笑意又道:“我还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唐小遇同学只有在面对江小心同学时才会自控力全无!”
江屿心:“……”
刚才还只是脸皮厚,现在是直接都不要脸了!
明明是很邪恶的话却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放眼整个青海城除他大概找不到第二个了。
“牛奶好了,你早点睡,晚安。”江屿心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不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怕他连夜乘飞机回来。
电话那头的唐时遇猜测到她是害羞了,映在落地窗上的笑愈浓,看着上海的夜景,灯火辉煌,星光灿烂。
心头跟着一片柔软。
编了一条短信发给她。
……………………………………………………
江屿心刚走到初年的门口,手机震动了下,她打开手机短信。
唐时遇:良辰美景情慾浓,奈何佳人不在怀。
瞧,电话里不让他说,又发短信来*她。“情慾浓”三个字太有深意了……
江屿心又笑又羞又恼,回四个字给他。
————————————————————
纪烯湮:猜猜江屿心会回哪个四个字给唐先生。
悲喜城119 我想你
( 第119章:
唐时遇打算洗澡衣服都脱了,听到短信铃声,用浴巾裹在腰间走出来拿起手机,一看,瞬间笑了。
只见短信简洁有力的四个字:自力更生。
削薄唇瓣不由的晕开浓浓的笑。
长夜漫漫,心头却是漫上阵阵暖意。
……………………………………………………
唐时遇原本计划三天能归,奈何事情超出他的预料,到了第五天还没有回去;每天都很忙,要见不同的人,谈合作,应酬,每天晚上不过十二点以后,根本就没有回不了酒店。
不想影响到江屿心休息,他每次都会先发一条短信,若她回电话表示没休息,两个人总要说一会话,要是没回便会作罢。
唐时遇在上海忙,江屿心在青海城也没好到哪里去,陆氏在对付时昌,江氏从旁协助,江进没有让她Сhā手这件事,却把公司其他很多事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江进是有意要磨练她,为日后让她掌控江氏做准备。
周六下午到周日下午江屿心终于有喘气的机会,但周日晚上她要出席一个应酬。
晚上十一点唐时遇难得提前结束应酬,给她打电话,得知她有这个休息的时间,突然说:“现在收拾两件衣服,一会有人来接你!”
“什么?”江屿心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
唐时遇拿着手机,喑哑着嗓音道:“我想你,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你。”可是他实在抽不出身回青海城,只能让她辛苦点过来了。
江屿心微怔,心弦因为他的那句“我想你,现在就想见到你。”而不争气乱了,小心脏砰砰砰的狂跳。
来接江屿心的男人二十岁出头,看着很年轻叫汪休钧,五官清秀,眉眸青涩,看样子是刚刚出社会,是唐时遇进时昌后招的专用司机。
他见到江屿心非常的客气,一口一个江小姐,又帮她开车门。
因为明天下午必须回青海城,江屿心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物,简单的护肤品,一个大点的手提包就够用了。
汪休钧开车很快但也很稳,赶在检票前半个小时抵达机场,帮她换了登机牌,一路将她送到安检处。
“今晚辛苦了,谢谢,早点回去休息。”这个时间点航班的人并不多。
汪休钧青涩的笑,“江小姐太客气了,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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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没有晚点,一切顺利,一个小时后准点降落上海虹桥机场。
经济城市与青海城到底是不一样,哪怕此时已经过凌辰一点,亮若白昼的机场依旧人来人往,有接机的,有转机,有候机的……
江屿心刚走出来就看到赫然伫立在人群中的峻影,那般的玉树临风,俊朗不凡。
唐时遇看到她,重墨的黑眸深了,迅速走到她面前,一句话都没说,迅速的将她带离机场,进车子里。
“开车。”黑暗中他吝啬言辞的丢出两个字。
车子在公路上飞快的行驶,江屿心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鼻端下萦绕着是他的气息,掌心贴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渐热的体温,一切都像是在做一场梦。
抬头还没有说话,他已经在黑暗中准确攫住她的红唇,溫柔纏綿,交換呼吸,还有那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眷恋与相思。
江屿心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尤其是当他的手掌不客气的落在她前面的豐腴上,差点忍不住低口今出声,眼角的余光扫向前座,脸颊发烫,掌心从揪着他的衣服到推挤他,唇齒交纏的缝隙间,声音含糊不清,“有人……”
她脸皮可没他那般厚,在陌生人面前做这么亲密的举动,不习惯。
唐时遇吻的自己呼吸都乱了,大掌牢牢的扣住她的后脑,鼻尖还贴在她的小鼻尖上,薄唇轻启:“他是瞎子。”
江屿心:“……”
唐先生你不但不要脸,还睁眼说瞎话!
司机目不斜视的看前方的路,似乎完全不知道后面发生过什么一样。
江屿心双手将他的俊脸捧起挪开,小声道:“睜眼說瞎話,不知羞。”
唐时遇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前座传来司机一板正经的声音:“我真是瞎子。”
江屿心:“……”
唐时遇忍不住的笑出声,对司机道:“回去就加你工资。”
“谢谢唐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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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酒店的底下停车场,唐时遇住的是总统套房,有专用电梯直达,他一手提着她的手提包,一手桥她走进电梯。
银色的墙壁上映出她的倩影,江屿心脑子里有点嗡嗡嗡的,还没回过神。
直到现在她還不敢相信自己会这般疯狂,為了他的一句“我想你”,自己真的就这么跑到上海,此刻与他十指紧扣,去他的房间了。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不用想也知道。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江屿心被他牵进房间里,灯都还没开,只听到什么落在地上的声音,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已经被他抵在墙壁上,滾燙的气息就这么席卷而来,淹没了她的言语和理智。
唐时遇时而粗魯时而温情的亲吻着她,尝遍她的小嘴里的每一寸,好似怎么都吻不够,长臂绕到她的身后,将隐藏在背部的拉链往下一扯,一瞬间她身上的裙子倏然落到了脚上。
江屿心一惊,含糊不清的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这条裙子的拉链做的很隐蔽,若是不细看根本就不知道拉链是设计在哪里,他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
唐时遇一边吻她,一边嘴角漾着浓郁的笑:“研究了一路。”
在车上除了抱她,没怎么动她,她以为他有那麼好的耐心?
还不是在想到酒店后怎么能在第一时间剝光她。
江屿心耳根子通红,昏暗中脸颊浮上层层红晕,粉拳攥紧毫无力道的在他的胸前捶了下,“流.氓。”
他没有辜负流.氓这个词,下一秒就将她月匈衣的暗扣解开了,低頭張嘴含住……
单薄的身子在他怀中情难自禁的顫慄起来,小手从他的襯衫下摆探进去,撫摸着他健硕的身材,小腹那的疤痕。
因为她温凉的指尖,他的身子猛地僵了下,喉头发紧,眸底的光也越发的深了。
大掌往她的腰下探,没有任何的阻挡,哑着声音道:“干净了?!”
江屿心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似有若无的“嗯”了声。
顷刻间感觉到下|面一阵凉风袭过,江屿心微恼,“你就不能斯文”每次都这么粗鲁,再多几次,她买再多的內衣都不够他撕。
他唇瓣含笑,一边亲着她逐渐热起来的肌膚,一边喑哑的嗓音含糊不清的响起,“没事,你餘生的小內褲 ...
(,我承包了。”
江屿心:“……”
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把情话说得这般情|色。
唐时遇这个人很难用标准的一个词定义他,因为他实在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深不可测,看似斯文,实际阴狠。
白天衣冠楚楚,可到*笫之事,他又变得粗鲁,十足的野兽派。
21岁的唐时遇曾经说过,做这种事越激烈越好,这表示满腔的爱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用行动。
30岁的唐时遇在这方面始终保持这个态度,而且是变本加厉,甚至已经等不及去牀上,已经扯开自己的撑起的褲鏈,在她意亂情迷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撞进去。
她一时间忍不住分不清究竟是难受多点还是歡愉更甚,每寸肌膚都沁出汗水,大口的喘气,有些声音涌到喉间,她不好意思出声,紧紧的闭着牙关。
他似懂她的羞赧,唇瓣落在她的耳畔温情厮磨,“没关系,叫出来,我喜欢听。”
她不肯,他自有妙计。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高低起伏的沉|喘和輕吟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腥甜的气息,旖旎氤氲,缱绻不散。
从墙壁到沙发,从沙发到落地窗前,江屿心受不了,太大胆,也太刺激和紧张了,媚眼如丝,眸底渐渐有了潮湿,卷翘的睫毛上甚至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轻颤着。
悲喜城120 我戒不掉屿心
( 苍穹星河灿烂,整个上海灯火辉煌,似乎连成了一片银河,他们在酒店的最高点,明明一片黑暗,谁也看不见,江屿心的心却止不住的颤抖,小腹陣陣收縮,惹得他也控不住,彻底沦陷,在她的身体里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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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被他抱进浴室一起洗澡,不免被他亲亲抱抱到处被摸個遍。
唐时遇抱她出来没给她穿衣服,两个人光溜溜的躺在锦被里,她趴在他的胸膛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睛,却还不想睡。
明天下午就要回去,跑来一趟只是睡覺,总觉得有些可惜了。
他侧头亲她的额角,让她连夜跑来,又做了这么久,把她累坏了,很是心疼,“睡吧。”
江屿心闭着眼睛,手指在他的胸|膛油走,直到摸到他小腹的疤痕,声音慵懒,“你从没说过这个疤痕的由来,能说说吗?”
唐时遇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滞,几秒后云淡风轻道:“小时候出了一场事故,被路边的断树枝Сhā的。”
“一定很疼。”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声音都小了好多。
黑暗中他低头一双隽利的眼眸凝视着她安静的容颜有着无穷的*溺和眷恋,“嗯,开始很疼,后来就不疼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好像已经睡着了,手腕从他的小腹上滑下来了。
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额角,低声轻喃:“晚安宝贝,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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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江屿心醒来身旁已是空荡荡的,黎明時還在極致纏綿,醒來看不到人,心里多少是有些落差感的,不过这股落差感很快就弥散了。
因为她看到*头摆放整齐的衣服还有便利签,他龙飞凤舞的字迹霸道如其人:醒了记得叫点吃的,别乱跑,等我回来。
言下之意,他下午是要回来送她去机场。
江屿心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11点,迅速穿好衣服去浴室洗漱,没出房间门,叫了餐点,许是体力消耗的太厉害,胃口不错,吃的比平常多。
吃过午餐没事,用手机登陆邮箱收下邮件,又看了下今天的经济新闻。
唐时遇回来是下午两点,江屿心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黑色的长发在她的身下铺开,她身穿着他的白色衬衫,下摆到大腿下,露出修长剔透的美腿,领口微开,*慾出,看得唐时遇喉咙发痒。
走到沙发旁,没有叫醒她,而是从她的脚趾开始親吻。
起初江屿心没什么感觉,当他亲吻到她的美|腿时,终于感觉到异样睁开眼眸,看到他灼熱發燙的眼眸,还有自己的內褲又……
纤细的手指推拒压下来的俊脸,“别闹,我得回去了。”
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先是外套,然后是衬衫,“四点的飞机,我们还有一个小时。”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江屿心失声的笑,觉得他太疯狂了,故作嫌棄道:“唐先生,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在偷|情?”
“我是你的情|夫,不是吗!”他已经开始吻她的香肩。
这话一语双关,既暗指当初她羞辱他要他做自己的*,又指她此刻还是陆希城名义上未婚妻!
江屿心佯装听不懂,眼神不去看他,企图趁他不注意离开沙发,结果脚还没落地就被他抱进怀中,以一种很羞人的姿勢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渴望。
撩起她襯衫的下擺,一邊親吻一邊問:“送餐的時候,你就穿這個?”
“是女人。”要不是女人,她肯定會把衣服穿整齊了再開門。
“女人也不行,沒有下次!”啞著的嗓音里有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于唐时遇而言,可谓是酣畅淋漓,做的比昨晚还要尽兴。
江屿心怕错过航班,不得不主动配合着他折腾,只希望他能早点结束,别耽误今晚她的应酬。
因为江进会去,她若不出现,恐怕她来上海的事就会隐瞒不住。
…………………………
唐时遇准时将她送去机场,一直送到过安检的地方,低头不舍的在她红唇上轻啄几口,“下飞机给我信息。”
江屿心点头,又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唐时遇没隐瞒她,“短则三天,长则一周。”
“能少喝少喝,不要抽烟。”应酬这事她知道,不可能不喝酒,中国的生意都是在酒桌谈下来的,叫他不喝酒是不可能,只希望少喝,至于烟他是答应自己不抽,做不做得到就要看某些人的自觉性。
于江屿心而言这不过是随口的一句叮咛,在唐时遇听来却是心头收紧,是她对自己的关心,这份关心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他深邃的眼眸里倒映她精致的五官,言辞笃定。
没有戒过烟的人不会明白,戒烟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事,更何况是一个有十年烟瘾的人来说,戒烟不比戒毒轻松。
从答应她要戒烟开始,他就把身上的烟盒扔了,车里的备用烟也扔了,回到家更是把卧室抽屉里的各种香烟全扔垃圾桶里,让初年把垃圾扔出去,免得他看着烟瘾犯了会忍不住。
初年当时小嘴都张大的足以可以塞下一颗鸭蛋了。
自从他有记忆开始爸爸就一直很爱抽烟,情绪不好抽的更凶,上学后他也没少把老师宣扬的那些“吸烟有害健康”等话转告给爸爸,但爸爸从来都不听。
突然听爸爸说戒烟,他能不震惊嘛!不过戒烟是一件好事,初年很愿意帮他把所有的烟盒都扔出去,扔远远的。
刚开始戒烟的那两天很难受,加上时昌人际混乱,账目更是糟的一塌糊涂,他的情绪就更加恶劣,在开会的时候,有人抽烟,他脸色铁青,直接让那人滚出去。
当时时烟也在场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给惊了下,表面没有多说什么,维护着他让抽烟的人出去;会议结束后才知道原来他在戒烟,她问是不是因为江屿心,他沉默也是默认。
时烟失神的笑,“唐时遇,你真的是爱惨了她。”
一个男人若不是爱惨了一个女人,怎么会愿意为她戒掉十年的烟瘾,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做到的事。
戒烟的第一个星期,唐时遇的暴戾已经在时昌内部人尽皆知,因为有时烟护着,无人敢言,更没人敢在他的面前抽烟,或是提到香烟这种东西。
“黑面阎王”的称呼也是因此而来。
戒烟的第二个星期,烟瘾不但不减,反而更深,日夜煎熬着他,恰逢时昌多事之秋,他用沉重的工作来抵抗烟瘾。
夜深人静因为烟瘾失眠,烦躁的无法入睡的时候,他就看手机里她的照片,沉静美好,让他暴躁的情绪一点点的平复,硬生生的压下烟瘾。
戒烟的第三个星期他犯烟瘾的次数越来越少,不想抽烟了,却习惯性的拿出手机看看她的照片 ...
(。
直到现在他已经彻底没有烟瘾了,即便是现在有人在他面前抽烟,他顶多就是喉咙痒一下,没多大的感觉。
之前时烟知道他的烟瘾是戒掉了,有些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连十年的烟瘾你都能戒掉,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
当时唐时遇正在看一份文件,闻言后顿住几秒,抬头隽黑的眼眸盯着她,笃定的语气回答道:“有。”
“什么?”她问。
“我戒不掉江屿心。”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眸底凝聚无穷的光和热,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这是他第一次在时烟面前承认江屿心对自己的重要性,同时也是在暗示时烟不要因为陆希城而做任何伤害江屿心的事,否则他不能保证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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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抵达青海城,接机的人是汪休钧,想来是唐时遇为他安排的,是信得过人。
汪休钧送她回公寓换衣服,坚持要送她去应酬的地方,“这是唐先生吩咐的。”
江屿心听罢也就不坚持了,上楼换衣服,化了淡妆下楼,坐汪休钧的车让他送自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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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若是不幸被屏蔽,修改后的内容要等周一编辑上班审核后才能看到。大家莫急,介怀重新计费问题就不要理会了。其实就那么点事,没什么大不了。
悲喜城121 荣辱与共,风雨并肩
( 路上随意的闲聊。
汪休钧告诉她,自己大学没毕业,因为家里实在是穷,而妹妹被英国的一所很好的学校录取了,所以他就放弃了学业,出来打工送妹妹出国读书。
因为文凭不高,也没什么技术在手,兜兜转转就去了工地干活,遇到唐时遇以前的同事,知道唐时遇需要一个司机,他们就推荐了汪休钧。
因为他在学校的时候已经把驾照拿到手,本来是想毕业以后可能对找工作有帮助,没想到还真的帮上忙了。
唐时遇知道他想送妹妹出国读书,又要照顾家里的老人,所以给他开的工资比外面的司机高出一倍。
汪休钧是个憨厚的人,唐时遇对他好,他牢牢记在心里,并且百分之一百的对唐时遇忠诚,所以唐时遇也放心的把江屿心的安全问题交给汪休钧。
江屿心暗暗赞叹唐时遇看人的眼光很准,汪休钧是值得培养的人,“不要老叫我江小姐,叫我arai或名字都可以。”
汪休钧摇头,表示这样不好,见江屿心坚持,想想道:“我还是叫你屿心姐吧。”毕竟江屿心比自己大。
江屿心没有再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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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没想到会在宴会上碰到陆希城,还有……时烟。
纵使三家公司明争暗斗,可表面都是伪装高手,碰面浅笑寒暄,宛如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陆希城看到她一如继往的轻挑态度,在和江进打过招呼后,如影随形的跟在江屿心的身边,生怕男人上前和她搭讪一般。
江屿心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在各界精英,商场上的前辈寒暄完,眸光斜睨向身边的男人,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你能不能别总跟着我?”
陆希城手里是一杯红酒,闻言,嘴角掠起雅痞的笑,“小心肝别闹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若不跟着你,跟着谁?”
不等江屿心回答,听到他又说:“跟时烟?你确定你爸不会找你谈心?”
江屿心:“……”
是了,他要是不在自己的身边,只怕宴会还没结束,江进就要找自己去谈话。
罢了,他想跟就跟着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宴会结束,江进由谈殊靳送他回去,江屿心没应他的要求回江家而是要回初年那,走出酒店时原以为已经走了陆希城把他奢华张扬的跑车停在门口,守株待江屿心。
“我不会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酒驾的人。”江屿心拒绝坐他的车子。
“就那么点酒也称得上酒驾?”陆希城剑眉扬起,不屑一顾的语气。
喝了酒就是酒驾,与喝多少无关,她拒绝做喝过酒的人开的车子。
两个人对视,僵持不下时,轻悦的嗓音响起,“江小姐不如坐我的车子!”
江屿心和陆希城同时寻音看去,一席白色礼服的时烟笑意盈然,眸光看着他们。
为时烟开车的是汪休钧,他很聪明,在陆希城面前假装和江屿心不熟稔,站在车旁沉默不言。
江屿心片刻的沉默,做出的决定出乎陆希城的预料,“那就麻烦时小姐了。”
“江小姐太可气了。”时烟笑容愈浓,眼神扫过陆希城不着痕迹沉下的俊颜,眼底有着一抹精光,似是算计。
“我先回去了。”江屿心和陆希城道别,提着裙摆与时烟上了车子。
陆希城峻拔的身子靠着车身,桃花眸里的光逐渐阴鹫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根,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时烟的车子,剑眉凝起寒意。
…………………………………………
汪休钧很直觉的将车子开往唐时遇的新住处,车后座的两个女人各自占据一端,中间留下很大的空间,寂静的车厢里谁也没有开口,都在很用力的沉默。
车子停在楼下,汪休钧下车去为江屿心拉开车门。
江屿心轻声道谢,欲要下车时,黑暗处传来温凉的声音,“要谢就谢时遇,是他要我护你平安回来。”
纤细的身子僵了下,声音平静:“我知道了。”
黑暗中时烟眼眸看向她,“江屿心,他为你做过的事绝非你能想象到的,你莫要辜负他。”
这个“他”指得是谁,不言而喻。
江屿心回头看她,沉静的反问,“这句话你用什么身份来对我说?唐时遇的妹妹,亦或者是陆希城的旧爱?”
黑暗中时烟似有若无的笑了下,“或许都有!”
她不否认想要江屿心珍惜时遇是掺杂了私心。
这样陆希城就得不到江屿心了,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挽回陆希城的心,但这只是部分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亲眼目睹时遇为江屿心戒烟的全过程,很痛苦,很煎熬,可是他从来都没抱怨过半个字,怕是更没在江屿心表露出一丝一毫。
这样一个男人,是真的值得江屿心去珍惜。
“谢谢你的温馨提醒。”江屿心不冷不热的丢下这么句话,下了车。
虽然已经知道时烟和唐时遇是兄妹关系,可她和时烟注定没什么可聊,能够做到不争锋相对,已属不易。
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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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休钧送时烟回去,但没有送她上楼。
时烟上楼独自面对陆希城阴鹫慑人的眼神。
上次陆希城擅自进她家之后,时烟并没有换掉密码,她镇定的换鞋后走向餐厅的酒架前,开了一瓶威士忌。
“现在只有关系到江屿心的事,你才会主动来找我。”时烟说这话时已经倒了一杯酒先递给他,然后再给自己倒一杯。
陆希城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酒杯,一口饮尽,眸光始终阴鹫的盯着她,重重的放下酒杯后,沉冷的声音响起,“我警告过你,不要企图靠近她。”
时烟轻啜着辛辣的液体,心头漫上一丝悲凉,“如果说我们是朋友呢?”
“呵。”陆希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倾身拿过酒瓶给自己倒酒,又一次的一饮而尽,射向她的眼神里尽是冰冷,“她要是和你做朋友,只怕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时烟眸底的波光黯淡,在他的心里自己已经不堪到如此地步?
恍神之际,峻拔的声音已经绕过中间的茶几,俯身凑近她,修长有力的指尖紧捏着她的下颌,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声音邪魅,似是诱哄:“乖,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省的我去查,早晚都会知道。”
“我们只想让时昌好起来,想让两段错位的感情各归其位。”时烟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底,声音轻缓而出,真挚无比。
陆希城怎么可能会相信她的话,而且什么叫“两段错位的感情”?
他和时烟的感情早已灰飞烟灭,若说还剩下点什么,那一定是恨,不会是爱。
...
( 骄傲如他,怎么可能会爱一个想要杀自己,又彻底背叛过自己的女人!那段*她如命的岁月,现在于他而言,都是不堪回首的耻辱。
“小烟儿,你当真不愿对我坦白?……嗯?”薄唇轻抿,淡淡的酒气席卷向她,眸底的光越发的魅惑。
时烟因为“小烟儿”这个称呼,彻底晃了神,在很多年前他用着不同的语调千百次的这样唤着她,甜蜜无比。
“希城……”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陆希城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舌尖重重的口及口允住她的下唇。
时烟一怔,没有想到他会主动亲吻自己,心头瞬间融化,不用他的强势进攻,貝齒微张,主动迎接他的舌頭,纠缠在一起,眷恋痴缠。
陆希城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接吻于他而言,驾轻就熟,此刻他用着最熟练的接-吻-技.巧撩撥着时烟的情念。
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还是因为这久违的亲密親吻,让时烟想起以前,心头一半甜蜜,一半痛苦,呼吸乱了,脑子渐渐晕眩。
纤细的双手主动抱住他的颈脖,迎合他用力的親吻,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从身体里吸走。
她抵抗不了他的親吻,从来都是如此。
掌心撩/起她的禮服裙擺到腰際,露出白色的蕾絲底褲,指尖在她的腰間反复摩挲,被他触碰过的肌膚如同被火灼烧,滚烫起来。
时烟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唇齒交纏间,她声音轻颤,“希城……希城……”
反复低唤他的名字,蕴满思念和煎熬。
陆希城倏然睁开英俊,她近在咫尺的小脸上染上淡淡的绯红,似是要在自己的身下瞬间绽放。
发狠的吻着她,不想在她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重到两个人的口腔里都溢满腥甜的味道。
大掌从她的腰間移开,沿着小腹往下tan去……
“唔……”时烟情不自禁的低口今,呼吸急促,脸上染着紅/潮。一直闭着眼睛任由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心底在害怕。
陆希城的唇从她的嘴上移开,往她的耳边親吻,另外一只手已经挑開她礼服的肩带,扯掉了ru貼,两团豐腴就这么蹦在他的眼前,傲然而立,掌心傾覆用着最熟悉的动作和機巧……
……………………………………………………………………
江屿心回到家,初年已经洗过澡,在看睡前的书。她先回房间,从自己常用的包里扣了一粒72小时有效避孕的避孕药服下。
雖然說發生關係是在安全期內,但她還是不放心,想要多一層的保障。
之后洗完澡换衣服去厨房温了一杯牛奶端给初年喝,随意聊着他在学校的事。
十点的时候,初年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江屿心为他盖好被子,将房间里的温度调到适合的温度,俯身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声音轻喃:“宝贝,晚安。”
熄了灯,蹑手蹑脚的离开初年的房间。
江屿心刚回到房间手机就嗡动起来,看到来电提醒,眉眸已晕染上淡淡的笑。
唐时遇是在应酬的缝隙躲到外面去拨这通电话,趁机能躲掉一些酒,毕竟她不希望自己喝那么多酒。
虽然她不在自己的身边,他还是会争取做到。
江屿心坐在*上与他闲聊,没有避免提到今晚回来的事,唐时遇都知道,因为时烟给他发短信了,他就是不放心,所以让时烟和汪休钧送她回家,不愿让她和陆希城有独处的空间。
她岂会不知道唐时遇的心思,轻声道:“这几天我可能会单独见他一面,说清楚。”言下之意,他不要再担心自己和陆希城单独相处了。
那边的唐时遇似乎怔了下,随之响起的嗓音温情脉脉,“好好说,说不通也没事,有我。”
他身为一个男人,早已做好准备,随时随地为她解决任何困难和疑惑。
江屿心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给自己信心和勇气,从坐着到躺下,眸光看着淡雅的睡眠灯,声音很轻,“我会解决好,你不要小看我。”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她,事事都需要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自己也能独当一面。
“我知道。”他的声音里弥漫着*溺,透过电波传到她的耳畔,“你一直都很优秀,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你,但是你别忘记了,我是你的男人,你的那些坚强和独挡一面留在没有我时派上用场,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站在我的身后,让我为你遮风挡雨。”
他很*她,近乎毫无原则,同时他也很大男人,他不反感她的优秀和独挡一面,可这只能在没有他的时候用,只要有他在,他希望她能依赖自己,把一切都留给他解决。
这是一个男人的骄傲,也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爱的尊严。
江屿心因为他的那句“我是你的男人”心弦微颤,甜蜜之余,又觉得他大男人主义了,“凭什么我要站在你的身后,而不是与你并肩?”
那边的唐时遇似是怔了下,随之笑出声了,“荣辱与共,风雨并肩。”
唐时遇并非退让,而是即便并肩,他也有足够的信心护她周全!
江屿心薄唇晕开笑容,与他随意的聊天,这次去上海好像什么都没做,净是被他拖在酒店做那样的事。
唐时遇在电话里安慰她,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们下次再一起来,把初年带着一起,他会带他们呣子好好的玩一趟。
聊着聊着,唐时遇发现电话那头的人不说话了,还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
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眉宇间弥散着温软与笑意,心头是一片的柔和;拿着手机轻声低喃:“晚安,我的小宝贝。”
切断通话,他抬眸看向窗外的一片繁华,有一种归心似箭的心情。
八年来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动,想要见她,想要再也不和她分离。
八年的空白,是用什么都无法弥补回来了。
唐时遇打算这次出差回去后,公司其他出差的工作都安排给别人,自己不再出差,除非是把她带着一起。
以为这一次回去是两个人新的开始,却不料……
………………………………………………………………………………
时烟在他的撩*弄下,情慾泛滥,意亂情迷,身上的禮服早已凌亂,大部分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长腿如同灵动的水蛇盘在他结实的腰間。
隔着底褲感觉到明显的濕意,嬌軀止不住的颤抖,陆希城一边亲吻她的唇瓣,一边喑哑着嗓音问:“你和唐时遇到底在谋划什么?”
时烟轻喘的呼吸倏然凝滞,睁开迷离的眼眸迎上的却是一双清明毫无情慾的寒潭,宛如一盆冰冷的水从头灌下来,这份冷意瞬间融入骨血冷得她近乎窒息。
反应过来,迅速的将他推开,眼神里怨念和黯淡纠 ...
(缠,声音轻颤低吼:“陆希城,你混蛋!”
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吻她,只是为了迷惑她,探出她和唐时遇在做什么。
陆希城被她推的往后退了一步,站稳脚跟,指尖从自己的唇瓣用力摸过,冷哼一声,“彼此,彼此!”
他是混蛋,可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时烟胡乱的把礼服整理下,刚才的意亂淒迷,一室旖旎就好像是一场梦,此刻全身的血液都似冷的,气的香肩都在发抖,咬牙切齿道:“如果换做江屿心,你舍得这样对她吗?”
这样的羞辱她,将她的尊严丢掷在地上,肆意的碾压。
相对时烟的衣冠不整,陆希城衣冠楚楚,丝毫不乱,俯视她的眼神里充满不屑,“她和你不一样,随便撩撥下就能潮*水氾濫的对任何男人都热情的張開腿……”
“你——”时烟被他的话羞辱的瞳仁涨红,起身一巴掌就向他的俊脸伸出。
陆希城轻便扣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时烟被他摔在沙发上。
时烟抬头仰望着他,水眸里有着痛苦挣扎,也有黯然失色,“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你随不随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陆希城倨傲不逊的态度,语气不善:“今晚这个教训是要告诉你,不要再惹怒我,否则下次你这么yin蕩的模样就不会只有我看到,整个青海城的人都会欣赏到。”
今晚她是故意让自己不能和江屿心独处,以为他会看不出来?
话音落地,他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她虚瘫的身子一点点的从沙发上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
“嘭”沉重一声的砸门声,震得正面墙好像都在颤抖,硬生生的砸在时烟的心头。
痛意在瞬间蔓延四肢,灵魂的最深处。
卷翘的睫毛不停的颤抖,晶莹剔透的水珠不受控制的往下滚落,神色呆滞,眸底却是无尽的痛苦与煎熬。
“如果我告诉你当年我是有苦衷的,你信不信?如果我告诉你,这些年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你,没有别人,你信不信?如果我说我还是处……”
哽咽的轻喃顿住了,这般轻贱自己的话,她怎么能说得出口!
寸丈红尘,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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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还没找到机会和陆希城谈解除婚约的事,时昌却突然被爆出陷入危机,即将宣布破产;甚至有人传出ak将会和时昌解约,另寻合作伙伴。
江屿心早上看到报纸,心头难免会有感触,她没有打电话给唐时遇,这是他们的战争,她不能Сhā手,也Сhā不了手!
当天晚上江屿心有一个应酬,对象是一些贵妇太太,所以没有喝酒,結束后已經過了十二點。
怕回去会吵到初年休息,她开车回自己的工作,打算明天起早过去送初年去上学。
开门还没来得及开灯,黑暗中突然涌来的熱氣吞没了她的呼吸。
悲喜城122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 第122章:
江屿心被吓到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挣扎,对方禁錮着她的双手,爱不释手的蹂躪着她柔软的嘴唇。
鼻端萦绕的熟悉气息让她怔愣,挣扎停下来,生涩的回应着他热情如火的吻。
手指伸到墙壁上摸索半会,按到开关,“啪”的一声,客厅里的黑暗瞬间被光芒驱走。
映入眼底的俊颜让江屿心又惊又喜,双手捧着他的脸,眉眸一片柔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以为他还需要点时间,转念一想,难道是因为时昌陷入危机的新闻?
唐时遇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双手抱在她的腰間,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面上,磁音性感,“想你就回来了,不要多想。”
上海那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剩下的他交给了可靠的人,下午谈完一分钟都没耽搁的就买机票回来了。
知道她有应酬晚上为了不吵到初年肯定是要回公寓,他便过来等着。
江屿心指尖划过他隐隐有疲倦的眉心,“晚餐是不是没吃,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需要。”
沉哑的嗓音响起,江屿心还没反应过来,唐时遇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往房间走,“现成的晚餐,我可以直接开吃。”
江屿心:“……”
他把自己当成晚餐了?!
房间的灯没开,黑暗中他滾燙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膚上,热情奔放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发烫的掌心轻抚过她每一吋肌膚,江屿心被他禁錮在身下,躲避不开,不由自主的輕顫。
“你……你为什么总熱衷于这样的事?”江屿心嗓音变了,轻颤,有着无法压抑的情慾。
倒不是她不喜欢他的触碰,只不过最近他们见面少,一见面就是做这事,感觉……怪怪的。
他一边吻着她的香肩,一边利落的褪.去彼此身上的衣服,坦诚相见,含糊不清的嗓音里有着情慾,“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xing慾这扇大门,一旦打开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阻挡;男人的爱和xing是可以完全分开的,可是当他们爱上一个女人时,本能的会忍不住的想要碰她,想要吻她,撫摸她的全身,与她毫无间隙的融合在一起。
他们不善言辞,却是行动派,尤其是像唐时遇这样的男人,从不会将甜言蜜语的挂在嘴边,当心中的情意满溢,要决堤了,他的本能就是要和她抵死纏綿,身体力行的让她知道,这份爱有多炽烈。
唐时遇在*笫之事上,虽然霸道强势,略显粗魯,可是每次都会在她的身体准备好的情况下,比如她已潮-水泛滥,他趁势衝撞,即便是有一瞬间的不舒服,也不会让她有太多的难受;而且他绝对不是只顾着自己的歡愉,他会想尽办法的触碰她的敏-感點,让她与自己一起*在这场心意相通的歡愛中。
比如此刻,他一边动作迅猛,一边俯首親吻她的耳畔,声音掺杂情慾缱绻,“实践证明,我真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江屿心恍恍惚惚的意识突然怔住,随着他下一波的动作,脑子里的白光如黑暗中的烟花在瞬间绽开,他和她在同一时间理智分崩离析,七零八落。
那天她和赵雯雯的对话,他在门外听到了,而且一直记着。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都是汗水,如刚刚被人从水里打捞起来,迷离的媚眸凝视他俊颜上的紅潮,声线颤着:“唐时遇,你……闭嘴!”
这样羞人的话,他好意思说,她還不好意思听!
唐时遇呼吸沉.喘,俯身亲吻她的唇,笑意愈浓,“这是情侣间最平常的情趣,不要害羞,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刚刚得到釋放的硬物,此刻再次滾燙堅硬的抵着她。
江屿心眉眸有着潮濕,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感受到他的慾念,脸颊滚烫,“你不累?”
一次已经让她觉得很累,比上一天的班还要累。
唐时遇的大掌沿着她的豐腴一路往下,触及到情动的大门,哑着声音道:“不累,可以再来一次……”
“不可……”
江屿心软绵绵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得手了,不想要也得承受着,而且他那不老实的双手又开始在撩撥她。
遇到这么一个男人,能怎么办?
受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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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已是快到凌晨三点多,江屿心累的趴在*上,一点也不想动。
唐时遇开灯,要抱她去洗澡,江屿心摆手表示不要,以他的耐力不排除有第三次的可能,小声的嘟囔:“你体力太好,我不冒这个险。”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可唐时遇还是听见了,眸底涌上笑意,每個男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高興。
低头亲吻她的脸颊,“谢谢夸奖。”
江屿心懒懒的抬起一只眼皮,看他,声音沙哑,“脸皮真厚。”谁夸奖你,这哪里是夸奖。
唐时遇将她圈到怀中抱着,温情的親吻她的脸颊,滾燙的氣息的让她觉得痒,但却没有伸手推开他的脸,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他与她耳鬓厮磨,唇瓣在她的耳畔张合,似乎是说了什么话。
江屿心睁开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他笑,似有若无的摇头,“真不和我一起洗澡?”
江屿心很干脆的拒绝,没半点的犹豫。
唐时遇只得作罢,起身自己去洗澡,在他快进浴室时,身后传来她软绵的声音:“饿吗?要不要我做点吃的?”
他本想拒绝的,话刚到唇瓣,听到她说:“我饿了。”
说着纤细的长臂捡起地上他的衬衫。
“那我就勉强陪你吃”他眉目皆是温暖的笑,这份温暖也蔓延至他的心底。
她的胃口很小,基本不吃夜宵,这样说不过是让他没有理由拒绝。
她的关心很是迂回,却更能打动他的心。
若非如此,当年他岂会一腔热情只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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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遇从浴室出来,身上披的是她的浴袍,江屿心穿着刚好,穿在他的身上却是短小,略显滑稽。
走到厨房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江屿心穿着他的衬衫,长发随意的用筷子盘起,有几缕被遗忘了,随意的垂在耳际;襯衫长度在她的翹臀下,春-光若隐若现,引人无数遐想。
江屿心关了火,盛了两盘蛋炒饭,“冰箱里只剩下这个了。”
他过来帮她端,低头在她唇瓣轻啄,“山珍海味不如你一碗蛋炒饭。”
江屿心波光潋滟,这男人也开始会说甜言蜜语了。
她吃得少,唐时遇却吃光了,包括她吃不完,剩下的那些。因为是她亲自做的,他怎么会不吃完。
江屿心拿空盘子去厨房洗,她不喜欢把事情留 ...
(着明天做。
唐时遇走到她身后,从身后拥住她,暖风伴随他的磁音一起入耳,“心儿……”
“嗯?”她手上满是泡沫。
“心儿……”他又叫了一声。
“怎么了?”江屿心不知道他这突然是怎么了。
“没事。”唐时遇抱着她的手臂越发的收紧,“就是突然很想叫叫你。”
江屿心没有说话,任由着他抱着,这一刻他的心,她似懂,也非懂。
唐时遇埋首在她的颈脖,嗅到她发丝的清香,还有余留在她身上没有散去的情慾。
时隔八年,他真的没有想过还能这样和她在一起,用着他心里想的姿势做最纏綿的事,吃着她特意为他做的夜宵;在洗碗的时候,这样静静的抱着她。
心头多年的空白和荒凉被她彻底的填补了。
片刻后,他又不甘就这样抱着,滾燙的大掌在她身上油走,因为没有洗澡,所以她没拿干净內褲穿,现在下面是空荡荡的,更方便他的动作。
江屿心扭动着身子,想躲避他的唇,“别闹……”回头要瞪他时,唇瓣被他吻住;他已经解開她的襯衫纽扣,探入其內。
“以前我们的厨房没这么漂亮的大理石,我们试试在这里的感情会不会更棒。”喑哑的嗓音里充满渴望。
江屿心还没来得及拒绝,已经被他抱上白色的大理石台,一半冰凉潮濕,一半是他滾燙的身子,羞赧不已,却无法抗拒他的强烈攻势。
情到深处,他輕咬著她玲珑耳贝,蕴满深情道:“我戒不掉你,我一直都知道……”
悲喜城123 好好赚钱,好好养我
( 第1章:好好赚钱,好好养我
十年的烟瘾,他可以为她的一句话用一个月去戒掉;可是他用了八年也没戒掉对她的情,但凡她靠近一点,他定然瞬间丢盔弃甲的投降。
戒不掉就不戒,就让他一辈子都*在她的情蛊之中,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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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江屿心是被他吻醒的,虽然他想让她多睡会,可两个人都要上班,这觉只就看午休有没有时间补下。
江屿心没睡好,有淡淡的黑眼圈,花了一个淡妆,早餐两个人是去楼下吃的,因为唐时遇吃过早餐要回去送初年上学。
他一回来就过来见她,到现在儿子还不知道他回来。
儿子在他的心里地位,现在是完全排在江屿心的后面。
汪休钧来接唐时遇,看到江屿心打招呼,“屿心姐早。”
“早。”江屿心同他打完招呼,又看向唐时遇,虽然不该问,却忍不住:“时昌现在的情况真像外界所说吗?”
唐时遇薄唇噙笑,大掌落在她的发丝上,“即便是时昌破产,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养活你和儿子!”
江屿心皱眉,他这话的意思是……
“我不需要你养,时昌要真破产,我可以养你和初年。”这话明显是开玩笑,他有那么多房产,怎么都不会要她来养。
唐时遇嘴角裂开最灿烂的笑容,低下头靠近她也不顾汪休钧还在场,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下,轻含笑意道:“那我的下半辈子就交给你负责了,快去上班,好好赚钱,好好养我!”
江屿心:“……”
见过脸皮厚的,真没见过他这般脸皮厚的,顺着杆子往上爬,还真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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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昌真的是陷入了困境,江屿心中午看经济新闻看到今天上午有工厂的人去公司门口闹事,而时昌内部某个部门整个团队直接出走,加入的是陆氏集团,眼下整个时昌都是人心惶惶,军心不稳。
江屿心柳细的眉头紧皱,不用问肯定是陆希城开了高价,将时昌的团队挖了过去,人才丢失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这些人知道时昌的内部情况,若全部被陆希城掌握,时昌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江屿心想给他打电话,拿起手机又顿住了,现在他一定很忙,自己打电话只会浪费他的时间,帮不了任何的忙。
想起什么,翻出手机短信箱,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对方的回复简洁有力:好。
……
傍晚六点的咖啡厅,人并不多,江屿心刚坐下没多久,一道峻影也随之而来,在她的面前坐下。
“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陆希城薄唇含笑,手指扯了扯领带。
江屿心没有接话,侍应过来她点了杯红茶,陆希城点的是咖啡。
窗外的天色还是大亮着,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江屿心看了一会,回过神看他,“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街角很像我们在美国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外的街头?”
陆希城随意的扫了一眼,意兴阑珊的回答:“我更喜欢美国的那个。”
因为在美国只有他和她,没有唐时遇,没有那个孩子,没有时烟,只有他们。
江屿心喝了一口红茶,神色沉静如故,“我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人和我们有一样的皮肤,一样颜色的瞳孔,说着我们最熟悉的语言。”
更重要的是这里承载着她的童年和成长,承载着她的七情六欲与悲欢离合,是她的悲喜城。
陆希城嘴角的笑渐淡,鹰眸里划过一抹深谙,似要预测到她要说什么,可却很绅士的没有打断她,静静得听她往下说。
“美国很好,你很好,这几年你对我也好,可是希城,我……”
江屿心平静的声音突然被急促响起的铃声打断,陆希城歉意的看了她一眼,江屿心示意他先接电话。
陆希城接起电话,言辞简单,“好,我这就回来。”
掐断通话,眸光深幽的迎上她,“抱歉,公司临时有急事,要我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江屿心微怔,“希城……”
他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红色的人民币放在桌上算是买单,起身就走,对于江屿心叫他的声音,恍若未闻。
江屿心澄净的眼眸闪过一抹探究,为什么她觉得陆希城在有意避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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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城走出咖啡厅,上了停在路边的轿车上,开车的是他的特助moll,透过后视镜扫到他紧绷的轮廓,欲言又止:“陆总……”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陆总过来是她送的,临下车之前陆总吩咐她,五分钟后给他打电话。
她是掐着时间拨电话过去,什么都还没说,陆总丢下莫名其妙的话,直接出来了,脸色还这么难看,是和江小姐谈话不愉快?
“什么都不要说,不要问,开你的车,随便去哪里!”陆希城声音里充满浮躁和不耐烦。
moll知道他是心情又不好了,很识趣的专心开车,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陆希城身子往后靠,眸光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脑子里浮现刚刚在餐厅里的画面,剑眉骤然拧紧。
其实下午在接到她主动约自己的短信时,他已经猜测到她想做什么,说什么,所以让moll一起,在自己进去五分钟给自己打电话,他好找理由离开,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她发现了他的感情,她想要解除婚约,他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薄唇不知何时染上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陆希城何时沦落到需要用这样懦弱的方式拖着一个女人的拒绝!
可是现在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不给她说拒绝的机会,要把婚期拖下去,还差一点,他再坚持一段时间……
她,最终是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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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下时,天色尽黑,路灯昏暗的灯光亮起,把一切都衬得苍白无力。
陆希城回过神,看到窗外的景色,剑眉一拧,忍不住瞪moll!
她竟然把车子停在了江屿心的公寓楼下。
moll开了车内灯,回头道:“你说随便去哪里,我觉得陆总最想来的就是这里。”
说这句话时她的表情还特别的无辜。
陆希城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我真想掐死你!”
他当然不会真的掐死moll,不过是在恼moll看穿自己的心思,可是那女人看穿了却想要逃跑,自己就那么可怕?
moll陪着他一直坐在车子里,陆希城不开口,她是不会主动开车离开。
从寂静的黑夜一 ...
(直等到天光乍现,moll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职场生涯要彻底完蛋了,自己竟然做了一件特别特别的蠢的事!
他们从昨晚一直等到天亮,楼上的灯始终没亮起过,这代表着江屿心*未归。
江屿心与江进的关系很不好,所以不可能是回江家,她也不是会在公司通宵加班的人。
而且白天听说时昌的唐时遇从上海回来了,当晚江屿心就夜不归宿,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moll身子僵硬的坐着,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陆希城的脸色,怕一回头陆希城就真的掐死自己了。
出于她预料的是,陆希城没有掐死她,在吩咐她开车时,声音里也没有丝毫的情绪或是愤怒。
诡异的moll入职以来第一次心里发毛,胆战心惊!
……………………………………………………………………
初年班级要开家长会,以前都是唐时遇一个参加,但今年不一样,以前他是有爸爸,没妈妈,现在是有妈妈有爸爸,所以他是想爸爸妈妈一起去参加。
由于江屿心和唐时遇的身份特殊,要是一起出现在初年的家长会,恐怕会引起新的骚动,尤其是在她和陆希城婚期临近,时昌又陷入危机的情况下。
最终唐时遇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满足初年的虚荣心和愿望,又能低调完成家长会。
悲喜城124 我的丈夫,唐时遇
( 第124章:
家长会上老师对于初年的父母是唐时遇与江屿心着实被震惊一把,但想到初年平日在学校里的古灵精怪表现,又觉得不奇怪了。
有这么强大的父母基因,初年能不聪明么?
对于初年老师大部分都是在夸奖,一些实际问题却也没掩饰,比如初年聪明却不合群,他和周围的同学好像不能玩到一块,做什么都是一个人,长期下去,担心初年的性格会越发孤僻,内向。
家长会结束,初年倒不高兴了。
因为唐时遇打电话给老师,关于唐初年小朋友的家长会等所有的家长结束后,他们才谈,这样班级里没有任何家长或是小朋友知道他们是初年的父母了。
本是想让同学们看看他的爸爸和妈妈,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结果……
唉,坐在车子里不住的叹气。
唐时遇开车,不理会儿子的嘘声叹息。江屿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侧头看向他,眼神略有不满,“我们是你的父母,我们知道就好,别人知不知道有那么重要吗?”
初年抬头看她,撅嘴:“我还是孩子,偶尔有点虚荣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江屿心无力反驳,想到老师说的问题,不得不趁机和他谈谈:“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在学校不交朋友吗?”
一个人聪明是好事,但若是因为聪明而和周围的人脱节似乎也不是很好,就像她年幼时,只顾着学习,没有什么闺蜜朋友。
提到这个初年更是一脸的愁云惨雾,“我不是不交朋友,只是没办法和同龄的人交朋友。因为他们说的话,玩得东西都太无聊和幼稚了。”
江屿心还没说话,唐时遇已经忍不住说他:“是你太早熟了。”
“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早熟!”初年无辜的耸肩膀,撇嘴:“这也怪我咯?”
唐时遇:“……”
江屿心:“……”
…………………………………………………………
晚餐是在初年喜欢的那家餐厅吃的,晚上回去没多久初年就洗澡睡觉了,唐时遇陪着他。
江屿心在客厅替初年熨烫明天要穿的校服。
唐时遇从初年的房间走出来,从她后面抱住她,下巴搭在她单薄的香肩上,“初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自从初年说完那句话,江屿心表面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唐时遇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江屿心关掉电熨斗,放在一旁,侧头看他:“我觉得我欠了他太多,太多……”
她不知道拿什么来弥补。
唐时遇拥着她的手臂越发收紧,声线也跟着收紧,“这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我的错。”江屿心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当年若不是他的有意欺瞒,还有做那些事让她认定他背叛自己,她怎么会离开青海城,怎么会不知道初年的存在。“是你的错,你至今没有告诉我,当年为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唐时遇已经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不知道是谁说的,当你想要一个女人闭嘴时,不是打断她的话,也不是呵斥她,而是直接吻她。
以前唐时遇倒没有这个感觉,现在他觉得这个方法挺好用的。
舌尖探进她的口腔里一番搅.弄,将她的氧气一点一点抽走,让她晕眩的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事,软绵绵的倒在自己的怀中。
江屿心被他吻的喘不过气,脸上染上层层绯红,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而他的手已经往她的工作装里探……
“唔……别在这,会吵醒初年。”知道他一旦想要,不得手是不会罢休,可至少别在这里,万一初年醒了出来怎么办。
在儿子面前上演这一幕太尴尬了,她不能冒险。
唐时遇却不这样认为,大掌肆意的遊走,一边親吻她弧线优美的颈脖,一边磁音含糊道:“他睡着了,而且他的房间隔音是特别做的,隔音效果非常棒!即便你叫破喉咙,他也不会听见。”
江屿心:“……”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愿意在客厅,无奈他在这方面霸道强势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在察觉到她情路潮濕后,解开皮帶,拉下褲鏈就衝撞进去……
江屿心怕初年随时会进来,战战兢兢,偏偏某人恶劣的频频欺负她,越发的用力,一次比一次深。
从最初在他耳边轻哼,到后面忍不住的出声,因为被他撞得魂飛魄散,眼角渐渐有了濕意,这种紧张又刺激的感觉,让她觉得快要疯了。
气不过,指甲羞恼的在他的后背一片乱抓,留下一道道的血痕,触目惊心。
这男人太坏了。
简直是坏到姥姥家了。
………………………………………………………………
翌日一早唐时遇先开车送初年去上学,江屿心没有要他送,自己开车到公司。
刚进来,助理林纾就进来向她回报今天的行程。
林纾汇报完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旁敲侧击的问:“江副总,你有没有看今天的报纸?”
“还没时间看。”江屿心回答完,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她,“发生什么了?”
“时昌打了一场漂亮的仗,陆氏集团损失一个亿,我们公司也损失了几千万。”林纾说完这句话,将放在文件下面的今天报纸拿给她看,“说这话虽然有些不专业,但我还是觉得时昌的唐时遇干得太漂亮了。”
江屿心没有接话,立刻看了一遍报纸,瞬间明白了,原来……他去上海出差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目的是苏州的那几家工厂。
但是他给陆希城設下了兩個陷阱,第一是让陆希城以为自己挖走了时昌的一个团队,更是让人爆出时昌陷入破产危机,让陆希城放松警惕。
陆希城让人去上海用高价抢走唐时遇想要的那个案子,以为时昌真的没救了,最后只剩下ak支撑不了时昌多久,却没想到那个案子根本就是唐时遇給他下的第二個陷阱,来了一个请君入瓮,紧接着就是瓮中捉鳖。
江屿心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一个亿现在应该是在唐时遇的钱包里,而陆希城高薪挖走的那批人,大概是唐时遇早就想踢走的人,不过是借刀杀人,一箭双雕。
心头在想唐时遇还真够绝得,现在大概是把陆希城气的火冒三丈,可又觉得他真的是太聪明,也真的很能隐忍。
之前她去了一趟上海,这次他回来,卻對這件事只字不提,不过短短的几天,他已经反败为胜。
时昌这次不但不会倒,相反更往前走了一大步,尤其是踢走那批人后,内部重新组合,只怕他没少把重要位置都安排上自己的人,他要控制住时昌的大权,怕不会要等太久。
心里暗暗为他高兴,神色却是沉静如故,放下报纸,抬头看向眼底流转崇拜之情的林纾,好心提醒,“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别忘记你是拿谁的工资。”
...
( 林纾点头,“副總,你放心,我有分寸。”
江屿心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工作了。
林纾离开办公室,江屿心立刻拨通了唐时遇的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声音清浅,“唐先生,时昌度过危机,恭喜。”
“值得恭喜吗?”那边的唐时遇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你这次可以被写入经济学教案了。”江屿心声音顿了下,话锋一转,“不过你下手这么狠,不怕徹底惹怒陆氏,他們會来一个鱼死网破?”
要是陆氏真的要灭掉时昌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需要再白砸些钱;就看陆国彰舍不舍得了。
唐时遇在那边勾唇冷笑声:“若不是他心急大意,想要立刻逼时昌破产,我这么简单的把戏,你觉得他会看不透?”
这一次他赢了陆希城,完全是因为陆希城的急功近利,疏忽大意。
江屿心沉默,没有接话。
唐时遇见她沉默,声音放缓,“你生气了?”想到她在为陆希城生气,心头很不舒服。
“我只是在想,这次是陆氏,若换做江氏,我没有把握能守得住江氏。”
商场上的战争没有硝烟和鲜血,也没有什么对和错,但却残忍到了极致。
这次是陆氏和时昌,若是换成时昌和江氏,江屿心近乎怀疑自己会守不住江氏,而彻底输在他手里。
江进厌恶唐时遇,这次让江氏只是从旁协助,谁也不确定下一步他们究竟是陆氏继续做主场,还是让江氏来和时昌对峙。
要真如此,他们该怎么办?
“只要你在江氏一天,我绝不会动江氏分毫。”
电波里传来唐时遇沉哑而笃定的嗓音,江屿心虽然看不到他说这句话的神色,却是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他的野心。
他不但要复活时昌,更是要动陆氏这个青海城地头蛇!
这样一个充满掠夺和野心勃勃的唐时遇,还是江屿心第一次接触到,心头莫名的一颤,无端的在不安。
许是唐时遇猜测到这个沉重的话题让她的心情受到影响,主动转移话题,约她晚上吃饭。
江屿心配合着他,不过今晚他不该是和同事出去庆祝,走得开?
晚上的确是有庆功宴,不过唐时遇全推给时烟这个老总了,他这个秘书可以享受自由时光,约女朋友吃饭。
江屿心嘴上说着自己要陪让公司损失千万的人吃饭像个叛徒,心却是早已答应了他。
这几千万对于江氏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江进当初既然决定要和陆氏联手就应该做好失败损失利益的心里准备。
不管陆氏和时昌怎么明争暗斗,有他那句“不动江氏分毫”,江屿心还是微微的放心了。
她不想与他为敌!
因为不管输赢,她和唐时遇心里都不会好受!
………………………………………………………………
陆氏集团的办公室一片狼藉,暴戾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紧闭的办公室被人推开,听到暴躁的一声怒吼:“滚出去!”
走进来的峻影不为所动,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
“我叫你滚……”坐在皮椅里低头的陆希城再次怒后,只是抬头看清楚走过来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陆国彰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瞅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再看看自己输了的儿子,垂头丧气,如同一个丧家之犬,眸底划过一抹精光,“希城,这一个亿我们陆氏输得起。”
低沉有力的声音里没有责怪,顿了下,又道:“但我们输不起这个人。”
陆希城知道自己让陆家丢脸了,眼神里划过一丝懊恼,“对不起,爸!”
陆国彰摇头,表示他不用道歉,“你是我一手培养的陆氏接班人,这些年你的表现也从未让我失望过。这一次你急功近利,疏忽大意到连这么明显的陷阱都没看出来,这不像是你能做得出来的事。”
陆希城沉默没说话。是的,他不但因为心急,疏忽大意,他还太轻敌了。
“因为江屿心!”陆国彰这句话是肯定的语气。
陆希城眸子一掠,与陆国彰对视一眼,默认了。
陆国彰皱眉,对于他因为一个女人而失了方寸很是不满意,但表面上他没有丝毫的表露,而是语重心长道:“希城,当年血淋淋的教训你还没记住吗?一个时烟差点毁了你,现在你又要被一个江屿心毁掉?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答应你娶她。”
“不关她的事!”陆希城立刻开口为江屿心辩解,“这次是我做错,让陆氏损失惨重。”
陆国彰对于儿子维护江屿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绕过办公桌,掌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希城,你太心慈手软了。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用手段就可以,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爸!”陆希城皱眉抬头看他,似乎不太赞同这样的说法。
“你只有先用手段得到她,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得到她的心和情!”陆国彰眼神里迅速划过一抹深谙,“至于时昌,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区区一个亿,他没放在心上,至于时昌新来的那个唐时遇,或许是该查查他的底了。
………………………………………………
下午的时候,谈殊靳亲自过来敲门,转告她,晚上江总约她吃饭,而且务必要她一定要前去。
江屿心微蹙,想要拒绝,江进的电话已经进来,问谈殊靳有没有告诉她晚上一起吃饭的事。
“我晚上有事。”比起与江进一起吃饭,她跟愿意和唐时遇一起用餐。
“不管有什么事,约了什么人,必须推掉!下班殊靳会送你去。”江进独断的说完话,直接将电话掐断,根本就不给江屿心拒绝的机会。
江屿心放下电话,柳细的眉头蹙起,抬头问谈殊靳:“晚上究竟约了什么人?”
若只是普通的家庭聚餐,江进不会这般的强硬态度,以前的家庭聚餐,她也是从不到场。
“不太清楚!”谈殊靳摇头。
江屿心没有再多问什么了,看样子只能打电话让唐时遇去参加庆功宴,他们的晚餐要改天了。
唐时遇接电话知道她不能和自己一起用餐,也没生气,倒是叮嘱她好好和家人吃饭,不用急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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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江屿心一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等着的谈殊靳,好像生怕她提前走了,躲开他般。
“我无意让你不高兴,江总的吩咐我不能不照做。”谈殊靳声音温雅,略显无奈。
江屿心点头:“我知道,走吧。”
她和江进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无关他人,她自然不会迁怒谈殊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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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 ...
(抵达包厢时,江进和许清已经到了,她先是问好,许清熟络的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眉眸慈悲,“看看你,怎么又瘦了,也不常回来吃饭,是嫌弃许姨厨艺不好吗?”
“不是的,许姨。”江屿心对于许清无感,但她始终是长辈,所以这么多年都是尊重着她,“公司事情太忙,抽不出时间。”
许清侧头看向丈夫,“屿心到底是女孩子,你就不能不要安排那么多工作给她!这样她就能常回来,你也就不用每天抱怨女儿不归家了。”
江进被妻子揭了老底,神色略略无奈:“小清……”眼神看向神色沉静的江屿心,只怕自己什么都不安排给她,这个女儿也是不会回来的。
许清没有杀伤力的瞪他一眼,温声对江屿心道:“以后常回家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知道吗?”
“我知道了,许姨。”
许清关心的絮叨着最平凡琐碎的日常,江屿心耐心的听着,适当的应声,不失礼教。
“今晚是约了谁吃饭?”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包厢里就还只有他们三个人,也没有起菜,江屿心知道一定是约的客人没来,只是不知道今晚这位神秘客人究竟是谁。
许清反应过来,眼神里划过不好意思,笑着解释:“看我这记性,一看到你只顾着拉你聊天,忘记告诉你,我女儿许浅从英国回来了,本来我是想我们母女吃顿饭就好,可你爸非要請淺淺吃飯,还把你一起叫来。”
江进眸光温柔的落在妻子身上,语气里有着不满,“你嫁给我,许浅也就是我的女儿,这么多年你一直把孩子丢在国外,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你还不让孩子回家门,认认亲人?!”
许清笑,“太麻烦了……”
“一家人不要说这种话。”
“……”
许清有一个女儿,江屿心曾经听说过,是许清和第一任丈夫的,后来她的丈夫因为意外出世,她就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在江氏企业上班。
再后来许清嫁给了江进,她便将许浅送去了英国,而且这些年她很少提及女儿,也从不让许浅进江家的门。她的意思是,虽然自己嫁进了江家,可许浅到底是自己和前夫的女儿,不能跟着她一起进江家,江家的一切都与她没关系;更何况许浅去国外读书的钱全部是江进出的,她已经很感激了,不奢望更多,也不希望别人说她是为了钱嫁进江家,想谋江家的家业。
所以即便许浅当年在英国毕业,江进有意让她回来进江氏帮忙,许清的态度很强硬不同意,让许浅继续留在英国发展。
这几年许浅偶尔回来,许清也是订酒店,与她在外见面,不让她进江家,或是见江家的人。
也许是因为许清多年如一日的强硬態度,沒有絲毫要讓女兒來分江家家業的想法,让江家的人逐渐对她放宽了心,也是越发的满意,认可她这个江家女主人的身份。
“浅浅在电话里和我说,这次是为工作回来,大概也逗留不了多久。我是想让她住酒店,可是你爸说住家里方便,屿心你看……”
许清欲言又止,眼神期待的看着江屿心,有些一丝小心翼翼,很怕江屿心会因此而不高兴。
江进道:“浅浅也是我的女儿,住家里再正常不过,你问她做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屿心才是你亲生女儿,是江家名正言顺的接班人,这样的事得问问她的意思!”许清说着,眸光看向江屿心,“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她住酒店,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每天去酒店陪她。”
“许姨,这么多年您把江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您的女儿回来了,住在家里陪陪您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不必这般见外。”
许是因为许清眼神里对女儿的那种温情,让江屿心想起了母亲,换做是妈妈,妈妈也会想要和自己住在一起,朝夕相处,嘘寒问暖吧。
再者她也不怎么回江家,所以对于许浅要在江家住几天,她完全没有意见。
许清一听她这话,暗暗舒了一口气,“屿心,谢谢你的谅解!浅浅要是有你这么贴心乖巧,我就不用为她担心了。”
江屿心笑了笑,没接话。
见到了约好的时间,许浅还没有到,许清坐不住要打电话催,江进却一直在宽慰她,没事。
许清拨通电话,电话却没有人接,掐断电话,喃喃自语:“怎么不接电话?不会出什么事吧?”
江进拿过她的电话放下,安慰道:“没事,你别担心,可能是在路上不方便接,不要自己吓自己。”
他的话音刚落,包厢金色的雕花门便被人推开了,轻悦优雅的一声,“妈……”
江屿心、许清、江进,近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向门口,江屿心手里还拿着茶杯,正在喝茶,看到进来的峻影,怔住了。
江进和许清的脸色也渐渐不好,许清欲言又止,“浅浅,这……”
手指着许浅身边的人,是在问这是什么意思!
许浅挽着男人的手臂,笑容恬静,接下来的话却在包厢里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在座的每一個人都魂飛魄散。
“这是我的丈夫,唐时遇!”
江屿心呼吸一滞,手中的茶杯“嘭”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茶水溅了身子,她毫无反应。
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好像有什么在瞬间分崩离析,有一种痛在顷刻间渗透她的骨血,直至灵魂深处。
唐时遇从进来后,看到江屿心和江进就微怔住,当听到许浅喊坐在中间的女人“妈”时,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深谙,眸色复杂的凝视江屿心……
江进脸色极其的难看,碍于许清,他终究什么都没说,眼神从唐时遇身上转到了江屿心身上,看到她的失态,剑眉拧起。
许清岂会不认识唐时遇,立刻起身道:“浅浅,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许浅和唐时遇是怎么认识的。
许浅的双手紧紧揽住唐时遇的手臂,看向许清,眼神里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在六年前已经注册结婚了。”
“什么?”许清这次彻底不淡定,优雅和端庄瞬间全无,惊呼起来,嘴型很不优雅的张成了“o”型。
“抱歉,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许浅说完,眼神看向江进,礼貌的问好:“江叔叔好。”
言语顿了下,看到脸色苍白的江屿心,露出盈盈的笑,“你一定就是江屿心,你好。妈妈经常在我耳边提及你,百闻不如一见,你真的很漂亮。”
江屿心鹅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卷翘的睫毛不住的颤抖,黑色的瞳仁瞬也不瞬的盯着唐时遇,许浅的话,她恍若未闻。
垂在身侧的双手,指尖已经狠狠的掐进掌心里,隐约有着痛意,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她的错觉。
站在眼前被许浅亲密挽着手臂的男子是唐时遇,而且许浅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否认。
他,真 ...
(的结婚了!
他竟然结婚了!
他竟然娶了许清,她后母的女儿。
他们,在六年前就已经结婚了。
大厦忽倾,轰然塌陷,到处都是残亘断瓦,江屿心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心口有一把很钝很钝的刀子,在慢慢的割着她的心,不会立刻出血,却很疼,疼的她神魂俱裂。
包厢里一时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除了许浅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许浅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们,又看看身边的丈夫,描绘过的眉头微动,“怎么了?”
江屿心近乎心死的眼神从唐时遇不露情绪的俊颜上移开,起身腿撞在桌子上,发出很清脆的响声,她却毫无反应。
机械的脚步离开座位,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
江进皱眉,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沉冷:“你做什么?回来,坐下。”
江屿心背对着他和许清,步伐收住,与唐时遇和许清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和唐时遇隔着千山万水,天涯海角的距离。
抬头迎上他阴暗不定的眼眸,水眸里划过一抹明显的痛楚,紧紧咬着唇瓣的贝齿松开,一开口就满是血腥的味道。
嗓子里好像卡着一根刺,吞不下去,也拔不出来,痛的快不能呼吸了。
这个空间里的氧气也稀薄的让她近乎要窒息。
唇瓣颤抖好几下,声音平静的宛如机械,“我还有事,你们,慢用。”
话音落定,眼神绝望的收回,步伐不再迟疑,不再犹豫,挺直了背影与他们擦肩而过。
“江屿心……”江进站起来叫了她一声,她恍若未闻。
拉开包厢的门,背影毅然决然的离去。
三秒后,唐时遇突然拂开许浅的手,转身就追了出去,“心儿……”
许浅一怔,也要跟着追出去,“阿遇……阿遇……”
“许浅,你给我站住!”许清站起来,语气很不好,明显是在生气。
许浅犹豫,最终还是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妈妈……”
许清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往隔壁的空包厢里拽,“我有话要和你说!”
“可是——”许浅眼神看向走廊尽头,终究是被许清拽到了包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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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在大厅的中央,唐时遇一把抓住江屿心的手腕,“心儿,你听我说!”
江屿心步伐倏然停下,回头看着他的眼神尽是破碎和冰冷,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明明颤抖的不像话,却还在故作坚强,“我是有多愚蠢,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你糟践?”
她的话一出,唐时遇怔住了,眼底拂过一抹复杂和歉意,欲言又止:“心儿……”
江屿心伸手将腕出的大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渗出细密血珠的唇瓣颤抖碰撞,声音里透着极致的恨,“唐时遇,你赢了。”
“你总有办法让我对你恨之入骨!”
唐时遇峻拔的身影猛然一震,漆黑的瞳仁不断的扩张,看到江屿心利落的转身,他本能的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腕,可这一次江屿心很敏捷的避开了,他徒手抓到的是一把割伤掌心的空气。
眼睁睁的看着江屿心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回头,迎上的是江进阴森骇人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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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许清的脸色很难看,盯着许浅,言辞锋利,“你是不是疯了?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我!而且还是在六年前,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许浅眼眸从包厢的门转移向许清,声音淡淡:“我眼里要是没有你,我今天就不会回来。我只是嫁给我喜欢的人,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许清的脸色一沉,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用力的玻璃转盘都在颤,音量不由的提高,“这是你和我说话该有的态度?什么叫你只是嫁给你喜欢的人?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许浅眼神明亮,声音清浅:“他是我的丈夫……”
“你给我闭嘴!”她的话还没说完,许清已经冰冷的打断她,“我不会允许你和他在一起!绝对不允许!”
“我们已经结婚了。”
“离婚!”
许浅漂亮的星眸平静无波的看着她,声音笃定,一字一顿:“绝!不!可!能!”
“你——”许清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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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坐进车子里,发动引擎的手不断的在颤抖,肩膀也在颤抖,车子并入主道时,甚至都无法开出直线,吓得路过的车主不断的按喇叭。
一直倔强的眼眶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早已被潮濕侵潤,眼前的场景全然模糊,宛如濃霧籠罩。
双手紧紧的掐着方向盘,用力的骨节泛着苍白,神色迷惘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
连绵不绝的鸣笛声,似是听不见,茫然无措的往前冲撞。
在下个路口终于发生了意外。
从右侧驶过来的车子没想到她会闯红灯,来不及打方向盘,而踩刹车也不够及时,车头硬生生的撞到了她的副驾驶位置。
一声剧烈的碰撞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声音,车子被撞到了道路中间的护栏上停下。
撞了她的司机,立刻下车,拍她的车窗,“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怎么样了?”
江屿心怔怔的坐在车内,毫无反应,卷翘的睫毛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无息的落下,肆无忌惮的在苍白的脸上泛滥。
周围的人纷纷下车围观过来,司机不断的辩解:“不关我的事啊!是她自己闯红灯,我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小姐,你下车啊……一会交警来了,你要说清楚啊!是你自己违反交通,不能赖我啊!”司机不断的在拍着有着裂痕却没有碎的车窗玻璃,“小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小姐,你快下车啊……小姐,你是不是受伤了……”
江屿心闭上了眼睛,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如同失去控制的水龙头,泪如泉涌。
“小姐,小姐……”司机担心她是受伤了,强制性的拉她的车门,可是车门是锁住的,他拉不开。
后座的车窗撞到护栏上碎了一地,司机手从后座车窗伸进去,解锁,拉开了车门。
“小姐,你是不是受伤了……”司机伸手要把她拉出来。
江屿心如同一个木偶,被人从车子里扯出来,却连站的力气都没有,直接瘫坐在满地的碎片上,手指紧紧的按住自己的心口,哭的泣不成声,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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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因为纯言情,所以商战轻描淡写的带过吧。今天大更一万字放在一更里。下午没其他更新,祝阅读愉快。
悲喜城125 准陆太太,谁入地狱
( 第125章:
日落黄昏,乌云悄然覆盖整个城市的上空,将所有的光芒都遮挡,只余黑暗与冰冷。
因为一宗交通意外,整条马路的交通彻底瘫痪,鸣笛几乎是要响彻天际,而在事故现场的人,纷纷驻足观望,透着好奇与打量的眼神。
一个司机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只好等交警而来,被他从车上拉出来的女车主却瘫坐在满地的碎片上,始终没有言语,只余泣不成声。
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的泛滥,纤细泛着苍白的手指用力的恨不得伸进自己的身体里,将自己的心掏出来。
从最初的无声抽噎,到后面渐渐失控的哭出了声,凄凉而悲伤,似已是痛苦到了极致。
听得司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天色黯淡,远处天地连成一线的地方,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炸雷声伴随着倾盆大雨,在顷刻间颠覆了整座城市。
冰冷的雨水迅速淋湿她的衣服,满脸的水珠,分不清究竟是泪还是雨水,潮湿的头发窝成一团,盘踞在她的颈脖处。
身上不知道哪里受了伤,流出鲜红色的血液被雨水冲淡……
所有的看客都立刻回车上避雨,司机也过来说雨太大,还是回车上避雨吧。
她毫无反应,只是捂着自己的心口,不住的哽咽,好像要喘不过气来,单薄的身影在倾盆大雨中宛如一只断翅陷入泥泞里的蝴蝶,再也无法展翅飞翔。
司机没办法,自己先回车子里躲雨了。
剩下的事,只能等警察来解决了。
卷翘的睫毛沾着水珠,不住的颤抖,水雾氤氲的双眸里弥漫着无穷无尽的绝望。
八年了,她到底还是输给了唐时遇。
她,还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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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厅的中央,江进盯着唐时遇的眼神充满了憎恶,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处心积虑就是要这样报复我们江家吗?我不让你毁了屿心,你就要去毁掉小清的女儿?唐时遇,你就不能放过我们江家?”
唐时遇心底情绪百转千折,神色却镇定从容,低垂的眼睫毛遮住眸底的光,“我没有想过毁掉任何人。”
“可是你已经毁掉了屿心!”江进气的身子都在颤抖,眼眶里被红丝充满,指着他质问道:“你忘记了,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峻拔遗世而立的身影猛然怔住,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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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城接到电话的时候,江屿心已经被120送去了医院。他是在120的急症室找到她的,警察还在问她的话。
可能是她一直低头不说话,沉默的态度惹急了警察,有一个警察已经很不耐烦了,伸手要去推她肩膀……
“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阴冷霸气的声音一出,两个警察都怔住,看到陆希城,认出他的身份,都很客气的喊了他一声:“陆先生。”
陆希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到江屿心的面前,剑眉不由的拧起,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浑身湿哒哒的,头发乱糟糟的,裙子还滴水到地面,低着头失魂落魄的像个女乞丐。
陆希城给了身后一起来的moll一个眼神,moll意会,对两位警察客气道:“不过是一桩小意外,我们会全权负责,有些事我们不清楚,还劳烦两位详细告知。”
两个警察点头,因为moll是陆希城的特助,态度也非常客气。
moll约他们到外面谈,临走时将帘子拉上了。
……
陆希城看到她这么糟糕的一面,先是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身上哪里受伤了?医生看过没有?”
江屿心恍若未闻,一直低着头,发梢的水流到苍白的肌肤上,映着灯光闪烁而破碎。
他等了很久,她一直没说话,似乎是耐心用尽了,转身就要走。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什么拉住了他的手,让他一步都迈不出去,回头看。
江屿心抬起头,漆黑的瞳仁里还氤氲着水雾,脸色差到极点,与脸色一样苍白的唇瓣轻合,声音艰涩,“我们,会结婚?”
语气有些不确定,眸光又破碎又无助极了。
看得陆希城近乎心碎,但他却冷着面道:“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他不是你能掌控的男人!现在知道了?后悔了?”
杏眸里的水雾渐浓,拉着他小手渐渐失去了力量,垂下眼眸的同时手指也松开了。
小手就要从半空划过时,陆希城突然又握住了她的手,是那么冰冷和柔软。
江屿心再次掠眸看向他。
陆希城神色如常,眉眸里有着无奈,声音却是暖的,“陆太太的位置,永远只给你一个人。”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夺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对你做了什么。”温热的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握着她的手收紧几分片刻后又松开,转身要走。
江屿心再次的拉住了他的衣摆,紧紧捏在手心里,就好像溺水的人在拚命挣扎时慌乱之余抓在手心里的东西。
这个时候不管她抓在手心里的是什么,于她而言都是救命的稻草,即便是割破掌心,也难以放手!
陆希城回头,无奈的眼神瞅她,“我只是想去叫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
江屿心还是没说话,紧扯着他的衣袖不放手。
陆希城与她对视片刻,最终败给了她那双水雾婆娑的眼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呼叫他的超人女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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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的身体没多大问题,只是双腿被碎片割破几个口子,都不长,全医院最好的医生过来亲自处理,贴了创口贴。
陆希城看着她白嫩的长腿上贴着几个碍眼的创口贴,不由的挑眉,“多大的人,走路都还走不稳吗?出车祸不好好在车里坐着,下来干嘛?别人拽你下来你就下来啊……不知道报你未来老公我的大名,看谁敢欺负你!”
医生听着忍俊不禁,江屿心却恍若未闻。
她知道陆希城有心逗自己开心,可现在她真的笑不出来。
陆希城叫护士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再带她离开医院,免得她长时间穿着潮湿的衣服会生病。
回去的路上,江屿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头,黯淡无光的眼神看着窗外,可灵魂却早已不知道游离去了哪里。
陆希城一边开车,一边眼角的余光不时扫过她,削薄的唇瓣抿了抿,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他没有送江屿心回她的公寓或是江家,他猜现在江屿心谁也不想见,尤其是唐时遇。
送 ...
(她回公寓,唐时遇肯定是要去找她的,于是他自作主张的带江屿心去了自己的私人住宅。
独门独户,专用电梯,出电梯就是他的家。
“这几天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晚上回家里住。”陆希城一边走一边说。
江屿心低着的头抬起看他一眼,没说话。
走到门口,陆希城没有掏钥匙开门,眼神看向江屿心,“转过身,捂住耳朵。”
江屿心看着他,没说话。
既然借给她住,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密码?
陆希城凤眸微眯,“你确定要知道我家的密码?”
江屿心还是没有反应的盯着他看。
陆希城身子靠在旁边的墙壁上,盯着她的眼眸里流转出淡淡的,温暖的笑意,薄唇轻抿,嗓音似是在轻声低喃:“江屿心,我爱你……”
卷翘的睫毛猛然一颤,江屿心波光黯淡的眼底划过什么,转瞬即逝。
陆希城就这么温柔,情深缱绻的凝视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如春风般的笑容。
江屿心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是避开他的眼神,眼睛看到已经开了的门,径自推开门,走进去。
陆希城眸底划过一抹失望,自己刚刚的表白是被无视了?!
他跟着江屿心进去,伸手熟练的开了灯,黑暗在弹指间消失。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只有一个房间,没有客房。我最近都住家里,*单被套都是新的,应该不用换!”
陆希城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开灯,欢迎她参观自己的卧室。
江屿心走进去,环视了一圈他的房间,干净整洁,黑白相兼的*单被套,不是白色就是黑色的家具,简单舒爽。
峻影依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道:“要是你晚上一个人害怕的话,我勉强可以留下来陪你,谁让你是我的准未婚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江屿心转身看向他,“谢谢你,希城。”
这五个字,她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感谢他。
知道她是有意转移话题,婉言拒绝自己,陆希城佯装不知,嘴角扬起笑容,“不客气,陆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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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城离开之前,告诉她所有生活物品的放置的地方,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要是她不介意,衣柜里他有几件还没穿过的新衣服,可以借给她。
江屿心能住在这里已经是她的底线,不会再借他的衣服穿,目前为止心里还是无法对陆希城有太亲密的接触,尤其是穿他的衬衫,这么*的事。
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还穿着*借给她的衣服,潮湿的头发滴着水,她没心情处理。
拿了一张椅子放在卧室的窗户边,熄了灯,依靠着冰冷的墙壁,黯淡的眸底映着这个城市的灯火阑珊。
头靠在墙壁上,无意识的一下又一下轻轻的碰撞着,好像不知道疼。
麻木的神色被黑暗吞没,静谧的房间只剩下她的头撞在墙壁上的咚咚声,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
……………………………………………………………………
翌日一早,门铃响起,江屿心以为是陆希城,开门发现是moll,她手里提着两个袋子。
一份是早餐,一份是两套换洗的衣物,包括贴身衣物。
moll走进来,解释道:“陆总早上有重要的会议,实在是抽不出身过来,他知道今天你一定会去公司,所以安排我过来。如果还有任何的需要,请江小姐不要和我客气。”
她一身白色的职业装,言行举止,进退有度,无疑是一个最合格的特助。
是的,她今天还要去公司上班。
纵然心力交瘁,身心俱疲,失了尊严和颜面,却还要拿出自己的职业操守,总不能受到些打击就萎靡不振,寻死腻活。
她已经不是八年前的江屿心,在一场年轻无知的爱情里跌得爬不起。这些年看尽风雨,渐渐明白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就好像地球从不会因为这个世界少了谁就会停止转动。
“没有了,谢谢。”江屿心*未眠,不但脸色差,精神也很憔悴,嗓子无端的疼,声音沙哑。
“我去楼下等你,时间尚早,江小姐不必着急。”moll没有留下,因为知道这个时候江屿心应该不会想要让自己看到她更多的疲惫。
早餐是西式,三明治加咖啡,江屿心没有食欲,洗漱后只是把咖啡喝了,三明治孤孤单单的留在餐桌上。
moll给她准备的衣物里也细心的准备了一套保养品和化妆品,江屿心有很深的黑眼圈,不得不化妆用粉底遮掩。
上班就该有上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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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ll开车送江屿心去江氏,没有走正门,江屿心让她从偏门进去,乘电梯可直达她办公的楼层,那是江氏企业几个高层专用的。
江屿心抵达办公室,林纾就敲门进来告之,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已经打来好几个电话,一会还会打过来。
心尖一颤,江屿心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吩咐林纾,此人的电话不必转进来,更不必接。
林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从她的吩咐,在电话再进来时找了理由拒绝,接着就把这支号码列为黑名单,不再接听。
上午公司的例会上,难免会提到因为时昌而损失的那些金额,股东们对于江进这次的行为很是不满,因为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
江进倒也不恼,为了安抚在座的股东,表态那几千万会由他支付,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利益,但言语间并未松口会对时昌就此罢手,若是有机会,他还是会对时昌出手。
江屿心坐在右侧的中间位置,神情漠然,无动于衷,从头到尾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的看法。
会议结束,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江屿心和江进两个人,谈殊靳离开后将会议室的门关上,很显然江进想和她谈谈。
“我知道这些年你很尊重小清,但从未在心里认同她是这个家的一部分。可不管你认不认同,她都是江家的一份子,浅浅是她的女儿,为了我和江家,小清亏欠浅浅太多了。这次浅浅回来,本来我是想把她留在江家,让她们母女多点时间相处,可没想到她竟然和那个男人结婚了……”
江进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无力。
江屿心坐在位置上,手覆盖在桌面的文件上,低垂着眼睑,异常沉默的听他的语重心长。
江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屿心,名义上你和浅浅是姐妹,可我心里分的清楚谁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和那个男人究竟如何,我不会管;可是你,有些话我必须要说。”
江屿心抬头,纵然有化妆品美化了她的气色,可是一个人的情绪在眼睛里是无法掩饰的,人的 ...
(眼睛就是心灵的窗口。
昨天在酒店包厢里江屿心的反应也让江进猜测到一些端倪,这些日子江屿心恐怕是又与那个男人纠缠到一起了。
真的是孽缘,孽缘啊!
“你想要那个孩子没问题,不回江家也没问题,现在只要你乖乖的嫁给陆希城,不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那个孩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再干涉你!若是他跟着你到陆家受了委屈,我这个做外公的定然会给他出头。”
他只要江屿心答应自己,再也不要和唐时遇有任何的牵扯,尤其是现在唐时遇已经和许浅结婚了。
纵然许浅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与江屿心是名义上的姐妹。姐妹共侍一夫,这事要传出去,只怕江家又要再次沦为全青海城的笑柄。
“我不会让初年进陆家的大门。”江屿心空洞麻木的眼神与他深幽的眸子对视,声音机械的没有丝毫感情。
他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她又说了一句:“我,会放弃初年的,抚养权。”
江进沧桑的容颜上拂过一抹错愕,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她要放弃那个孩子的抚养权?
“没有别的事,我回去工作了。”江屿心起身,拿着文件,没有去理会江进眼底浮动的不可置信,转身离开。
江屿心肯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也就是愿意嫁给陆希城,这是江进一直所期待的,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此刻不知道为何,心里一丝的喜悦都没有。
目光怔怔的送着她孤寂的背影离开,江进突然一种感觉:她比以前,更加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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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陆希城亲自开车来接江屿心,没有上面的允许,保安不让他把车子开进江氏的地下停车场。
陆希城坐在车子里给江屿心打电话。
江屿心接到电话后,让他从偏门开进来,又吩咐林纾和保安处说一声,给陆希城一张通行证。
最近他势必要经常出入江氏,有通行证进出就没那么麻烦了。
江屿心坐上车子,扣好安全带,陆希城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是出去吃饭,还是回家?”
“回去吧。”她没有胃口出去吃饭。
陆希城知道她的心情需要一些时间平复,没有勉强她,一切都顺着她的意。
回去大不了他亲手给她露一手,让她知道什么叫新时代好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带的出去,带的回来!
车子开出了停车场没多久,陆希城视线扫了一眼倒车镜,剑眉一挑,暗暗加快了车速……
悲喜城126 因果报应,受尽煎熬
( 第126章:
江屿心坐在车子里神游,并未注意到周遭悄然发生的变化,快到陆希城住处的时候,察觉到端倪。
进入地下停车场,她侧头看向陆希城。
陆希城停稳车子,说:“你先上去!”
江屿心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门,径自走向电梯。
看到她走进电梯,陆希城发动车子,调转车头,迅速离开了停车场。
在小区的出口看到入口遇到被保安拦截的车子。他停车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被保安拦截下来的车子不是别人,正是一路尾随,陆希城几次都没甩掉的唐时遇。
陆希城薄唇泛着笑,调侃道:“唐先生,好车技。”
唐时遇神色清冽,不同他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我要见她。”
陆希城挑眉:“凭什么?”
唐时遇剑眉微敛,声音沉冷:“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陆希城抿唇一笑,点头:“这个我同意,所以我不过问你们之间的事!但是她是我的未婚妻,不久之后的陆太太,她不想见你,我这个准丈夫岂能不顺她!”
这番话挑衅意味居多。
隽利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冷光,唐时遇心即便再心急想要见她,可是她不接电话,不见他,他也是毫无办法,不是吗!
两个人站在两条不同方向的道路上,隔空对视,独天得厚的强大气场与生俱来,长久的对峙,不分伯仲!
有车子要进小区,也有车子要出小区,两条道都被堵住了,鸣笛声一声接着一声,刺耳欲聋。
最终是唐时遇先妥协,这样与陆希城耗下去也毫无意义,最终还是见不到江屿心的,他转身要上车的时候,陆希城突然开口,语气凝重:“你知不知道她出车祸了?”
唐峻拔的身影猛地一僵,回头看向陆希城的鹰眸里拂过一抹错愕和浓浓的担忧。
陆希城嘴角的笑敛去,眼神里充满认真和严肃,声音沉冷:“你迟早会害死她!”
所以在那之前,我要把她从你的手里解救出来!
唐时遇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刺在喉,无法言语,心头一股凉意疯狂的蔓延,一想到她出了车祸,心如刀割,极度渴望的想要见到她,想知道她伤到哪里没有,是不是很痛!
昨天下午他离开酒店时,那条路堵的很厉害,他在路的最尾端,听说是出车祸了。不想在堵车上浪费时间,于是他调转车头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他不知道出车祸的竟然是江屿心,若是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离开!
心儿……
揪着的心口,如扎着千万根针,密密麻麻,疼痛不已。
……………………………………………………………………
江屿心在极尽全力的避开唐时遇,甚至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去看初年,只是避开唐时遇,给初年打了一个电话,最近她很忙,没空去看他,要他好好照顾自己。
初年怀疑他们又吵架了,可是在电话里问江屿心,她什么都不肯说,等晚上爸爸回来,问爸爸也是沉默,小初年很郁闷。
总觉得自己要为爸爸妈妈操碎了心!
周末下午,初年没课在家,江屿心给他打电话,想带他出去吃饭,顺便有些事想要告诉他。
初年在江屿心还没到的时候,偷偷的给唐时遇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和妈妈几点在哪里吃饭,挂电话之前,他故作老成的说了句:“爸爸,儿子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江屿心给初年买了好几套衣服,还有很多书籍和玩具,带他去的是儿童主题餐厅,有很多孩子吃完就跑去餐厅内设置的娱乐区一起玩耍。
用过晚餐,江屿心看到其他小朋友都在玩,问初年:“你不去玩?”
初年看了一眼,摇头,很嫌弃的表情:“太幼稚了。”
江屿心凝视他,唇瓣晕开淡淡的笑,掺着一丝苦涩的笑,沉默片刻道:“初年,我要和你陆叔叔结婚了。”
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报纸就会刊登他们的婚期。
与其让初年从报纸上看到,她宁可亲口告诉他。
初年瞬间就怔住,条件反射的问道:“为什么?你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不是很开心吗?”
那段时间他、爸爸、妈妈在一起明明生活的很好,像一家人一样,而她和那个陆叔叔的婚事也再没提过,他还以为妈妈不会嫁给陆叔叔。
水眸里流转过歉疚和心疼,对于亏欠初年太多而心疼,“初年,我和你爸爸,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初年的声音里有很浓很浓的受伤感。
“有些事很难解释清楚,可你要相信即便我嫁给别人,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江屿心声音里弥漫着伤感,纵使她已经对唐时遇失望之极,恨之入骨,始终不愿在初年面前说他半个字的不好,“我不会从你爸爸身边抢走你,你想我,我就会来见你!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就站远远的看着你,不会打扰你!”
初年对于唐时遇有多依赖和崇拜,这段时间里她已经看得很清楚,要是强制性的把初年带在身边,只会让他不开心,而且她没有把握陆家的人不会伤初年丝毫。
至于许浅和唐时遇结婚的事,她不确定初年知不知道,所以只字不提,要是初年不知道,她说出来会让初年伤心。
她不愿让初年伤心!
初年澄净漆黑的瞳仁里堆满了失落和失望,他一直满心期待爸爸妈妈可以在一起,一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江屿心看着他难过的小脸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说得再多也不过是隔靴搔痒,无用之功。
两个人都在沉默的时候,一道峻影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初年抬起头看他,难过的叫了一声:“爸爸。”
唐时遇一路赶过来,额头上挂满汗水,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初年对面坐的人,江屿心垂眸没有看他。
“初年,你去玩一会,爸爸和妈妈有话说!”
初年狠狠的点头,一步三回头,看着唐时遇好像是在说:爸爸,你要加油!
唐时遇在初年的位置坐下,与她面对面,一个星期不见,她好像清瘦了,纵然化妆也难以遮挡不好的气色,心隐隐揪起。
“伤到哪里了,还疼吗?”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之前出车祸受没受伤,伤到哪里了,疼不疼!
第二天能继续上班,想来伤得不重,但一定会有轻伤。
江屿心低垂许久的眼帘掠起,射向他时波光漠然,声音平静无风无浪,平若镜面,“谢谢唐先生关心,我没事。”
“唐先生”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刺穿他的心口,血流成河。
“心儿……”
“我要和希城结婚了。”江屿心冷淡的打断他,冷漠的神色似乎很反感他这般亲密的称呼自己,“所以请称呼我江小姐,江副总都 ...
(可以!”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划清界限的表现让他不由的皱起眉头,声音低哑:“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之后呢?”江屿心不等他回答,自答自问,“能改变我是一个Сhā足别人婚姻贴着小三标签的事实吗?”
她以为是自己一直在羞辱他,没想到由始至终被羞辱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八年前他种了因,所以她承受了被赵雯雯害的身败名裂,在整个青海城都抬不起头的果。
八年后她想报复他这是因,成为人人鄙夷唾弃的小三这是果。
尤其是他结婚的对象还是她继母的女儿。
这多可笑!
都说因果报应,可为什么偏偏每次承受报应的人都是她自己。
“你不是。”他的眸色深了,言辞笃定,“你从来都不是。”他也不能接受她把“小三”这个标签贴在她自己身上。
江屿心抿唇轻笑,笑意不及眼底,“这八年我唯一学会的就是不再自欺欺人,也许是报应,我想报复你,拉着你一起陪我在冰冷的地狱里受尽煎熬,可我到现在才明白在地狱里的人一直都只有我一个,而你站在遥不可及的高度,冷眼看着我受尽煎熬。”
其实他可以早点告诉她的,关于结婚的事,若是一开始他就说了,也许他们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现在他们之间,彻底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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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127 地狱有我,不醉不归
( 第127章:
因为有一个许浅永远隔在他们的中间。
许浅对他的感情,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江屿心。”眸光深幽,削薄的唇瓣轻扯,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用力,“地狱里不是只有你。”
——还有我!
这句话如今在江屿心听来没有半点的情绪起伏,不管唐时遇有什么苦衷,也不管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假,她猜不透,也不想猜了,心里面很累。
他的身上总是隐藏那么多的秘密,让她毫无安全感,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而且他已婚,这是不争的事实。
追究到缘由,又有什么意义?
“唐时遇,我已经认输了,所以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就算是为了初年,我们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相互仇恨下去!以后也没有见面的必要!”江屿心漠然的出声,话音落地,她硬生生将手腕上的银色手链给扯下来了。
唐时遇眸子一怔,心就好像她腕上的手链被无形中的大掌硬生生的摘下,鲜血淋淋。
手链刮破了她细嫩的肌肤,留下一道血痕,缓慢的有血珠溢出。
她沉静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将手链掷在他的面前,拿起手提包就要走。
“你不要我了,连儿子都不要了?”他起身,眸光随着她的倩影移动,眸底的光难掩痛意。
江屿心背对着他的身影明显的一怔,回过头看他,“我会把抚养权还给你,为了初年,我不会再和你争了。”
初年不愿意和她一起生活,即便争到了抚养权,于她而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唐时遇是会因为失去初年而痛苦,可初年也会伤心的。
她已经亏欠初年那么多了,就当她是在偿还初年,不把他从唐时遇那边抢过来,就让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于她,没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
唐时遇看着她要走,甚至连和初年都不打一声招呼,他侧头喊了一声:“初年……”
初年一直都站在娱乐设施外面,没玩,一听到唐时遇叫自己,看到江屿心要走,立刻跑过来,因为看到唐时遇的脸色很差,小脑子一乱,潜意识的就喊了一声:“妈妈……”
江屿心因为初年的声音而顿住,回头惊讶的眼神看向小初年,眸底在顷刻间潮湿。
她在脑子里幻想了很多次,有很多个场景下,初年会愿意叫自己一声:妈妈。
未曾料想在这样的情况。
在她与唐时遇要彻底划分界限,即将要嫁给陆希城!
初年站在唐时遇的身边,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哀求她不要走。
“妈妈……”初年又小声的喊了她一声,声音略有哽咽:“不要走……”
总觉得妈妈这次要是走了,一家人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每个孩子都是母亲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一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不想日夜照顾孩子,直到他长大成人,仍免不了要为他担心牵挂。
俗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可她注定没有这种运气,能与自己的初年朝夕相处,日夜照顾他。
江屿心心头瞬间涌上无尽的酸涩,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走过去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妈妈不走,妈妈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初年,不管我在哪里,我从来都没有离开你!”这句话江屿心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她身后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一声轻悦的:“初年。”
初年难过的神色在看到经过江屿心身边的倩影时,明显的一亮,大喊了一声:“浅浅妈咪!”
浅!浅!妈!咪!
每个字都如同一把刀狠狠的Сhā进江屿心的心脏,疼痛瞬间渗进灵魂深处。
许浅身影飘逸灵动,走到初年面前神色温柔,“初年,你想不想妈咪?”
初年点头,“想!”
许浅蹲下身子抱住初年,声音感慨:“我也很想初年。”
唐时遇对于许浅的突然出现,不由的拧起剑眉,眸光下意识的去看不远处的江屿心。
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还有江屿心的身影。
“江屿心!”他脸色一沉,立刻就要追出去。
许浅松开初年,回头盯着他要追出去的峻影,喊了一声:“阿遇……”
唐时遇步伐顿了一秒,回头深意的看了她和初年一眼,声音冷淡:“帮我照顾一下初年。”
话音落地,他毫不犹豫的推开餐厅的门,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许浅连喊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应。柳细的眉头不由的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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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的城市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与怅然若失。
唐时遇追出餐厅外,一边找一边喊着江屿心的名字,一直都没找到她。
越走越远……
餐厅隔壁是一条幽静的小巷,因为路灯坏了,无人维修,常年隐于黑暗中。
若不是那一点凉薄的月光透着过缝隙洒落,很难发现小巷的黑暗中隐藏着一个淡淡的身影。
她咬着自己的虎口,无声凝噎。
原来,原来初年早已知道许浅的存在,他很亲密的喊着许浅为:浅浅妈咪!
那一刻,那幅画面被灯光衬托的太美,她不能看,多看一眼似乎都能让自己窒息。
她不能够怪初年,因为那八年的时间初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她能怪的,怨的,唯有唐时遇一个人罢了。
………………………………………………
半个小时后唐时遇还是没找到江屿心,回到餐厅,先把初年送回家。
许浅很自然的和他一起,他没有反对。
江屿心躲在黑暗中隐约的看到他们的身影离开,长时间蹲着的双腿已经麻痹了,她掏出手机给陆希城打电话:“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她把地址告诉陆希城,不到十五分钟,陆希城就赶到了,打开手机照明灯走进漆黑的小巷,看到她蹲在地上,眼眶泛红,明显是哭过。
剑眉微敛,江屿心,究竟什么时候你才不会为他流泪?
心里在叹气,脸上却挂着不羁的笑容,一边将她抱起来,一边调侃道:“现在知道有我这个准老公的好处了吧!不管你在哪里迷路,一个电话,准老公立刻飞奔过来接你回家!能嫁给我这种绝世好男人做老婆,多大的福报啊!”
江屿心腿麻的完全不能走,靠在他的怀中,情绪低落,用力的沉默。
陆希城将她放在副驾驶的位置,陆希城开车带她回自己的私人住宅。
上去的时候,江屿心的腿已经缓过来可以自己走,陆希城却还是强势抱她上楼,口口声声说:“晚上吃多了,得锻炼锻炼! ...
(不过就你这猫的重量,还不如我举的哑铃!能吃胖点吗?不然人家还以为我陆希城虐妻,不给饭吃。”
江屿心知道他一直不停的在说话,调侃,不过是在逗自己开心,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极尽努力挤起唇角。
陆希城斜睨她,“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怕晚上做噩梦!”
抱着江屿心走出电梯,走到自己家门口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嘴角的笑敛去戏谑,眸光沉淀,无比认真道:“江屿心,我爱你!”
江屿心下意识的撇开头,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开了的门。
陆希城眸底掠过一抹失望,抱着她走进去,虽然没有开口,却是在黑暗中健步如飞的将她安全送往沙发。
把她往沙发上一“扔”,一边折身去关门开灯,一边捂着自己的心口很受伤道:“这是我第二次对你表白被无视了,我的心都碎了一地,你可别赤脚在家走,我怕碎了的心会割伤你!”
“我没有心情开玩笑。”江屿心抬头看他,神色很憔悴,说完又向他客厅的酒架,“我想喝酒!”
陆希城嘴角的笑敛去,走向酒架前,挑了两瓶好酒,拿了两只酒杯,走到沙发旁坐下。
“好的,陆太太,今晚我就陪你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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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城128 很不甘心,你真残忍
( 第128章:
江屿心端着酒杯,一饮而尽,一杯接着一杯,似是想要把自己灌醉。
只有醉了,她的心才不会痛,耳边就不会响起初年的那声:浅浅妈咪。
陆希城坐在她的身边,不在说话逗她,也不安慰她,无声的遵守自己的诺言陪着她:不醉不归。
两瓶酒空了,他又去拿了两瓶,但只开了一瓶,因为江屿心已经醉了。
她靠着沙发,手肘撑在沙发的边缘,掌心扶在了额头上,垂落的青丝遮挡住她大片的脸颊。
陆希城给自己倒满酒,一饮而尽,大掌把玩着空酒杯,鹰眸看着醉醺醺的江屿心,薄唇轻扬:“在我面前毫不设防的喝醉,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江屿心白净的下巴朝向他,水眸半眯着,声音微哑:“你会吗?”
“你觉得呢?”陆希城不答反问。
“我不知道。”卷翘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淡淡的青影,声线落寞,“我只是在赌。”
陆希城好奇的眼神望着她,“赌什么?”
江屿心坐直身子,面对着他,认真的一字一顿:“赌!你!不!会!伤!害!我!”
陆希城玩把酒杯的手倏然僵住,心口就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要是输了呢?”
“要是输了……”江屿心看着他的眼睛里流转迷惘,声音既委屈又难过,“如果连你都伤害我,在这个世界上我真的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了。”
低低的声音落地,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倒。
陆希城一惊,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手臂带进自己的怀中,放下酒杯,低头审视怀中的她,剑眉渐渐拧起。
江屿心靠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他看了她好一会,紧锁的眉心舒展开,低头唇瓣凑到她耳边,轻声低喃,“江屿心,你真的很聪明,你赌赢了……”
任何男人听到她这样的话,都不可能再对她做什么,哪怕真的很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可能是他说话时的暖风吹进她的耳朵,有些痒,她不老实的侧过头,避开他温暖的气息。
陆希城心头被她这小举动给乐到了,伸手将她遮面的长发掠到耳根后,这样也能清楚看到她的玲珑耳贝有多可爱。
“希城……”她闭着眼睛突然出声。
“嗯?”陆希城挑眉,低眸温柔的凝视她。
“你甘心吗?”她沙哑的声音幽幽的在静谧如死的空间飘荡,“当初一颗炽热的心,被他们肆意的贱踏,碾碎☆美好的爱情变成了一场难以启齿的羞辱和痛苦回忆,多年午夜噩梦,辗转反侧,最后要是不给这段咬牙切齿的爱情留下点什么,真的能甘心吗?”
陆希城因为她的话,眸底划过一抹黯淡,拥着她的臂膀无声的收紧,嘴角漫过苦笑。
她永远都知道如何刺痛一个人的心。
他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喃,“我不甘心,很不甘心。”声音顿了下,再起时温柔缱绻,“在没有遇到你之前。”
在遇到你之后,我想....我已不在乎为何而背叛。
我想....也许这是命运为了让我遇见你而埋下的伏笔。
江屿心这次没有避开他,她睡着了。
所以她永远没有机会听到他的这句话。
后来在时光的洪荒中,江屿心偶尔会想起这*的情景,不知为何,心底无端觉得温暖。
……………………………………………………………………
唐时遇让初年自己洗澡后自己睡觉,他去送一下许浅很快回来。
许浅现在住在江家,唐时遇把车子停在了江家门口,一路上他都很沉默。
在许浅解开安全带要说“谢谢”的时候,他突兀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里响起:“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办了。”
许浅身子明显的一僵,脸上的情绪隐匿于黑暗中,片刻后,道:“我的户口本和结婚证都没带回来。”
唐时遇剑眉拧起,侧头盯着她的眼神越发的阴翳,“许浅……”
声音里的不满和不耐烦尽显。
“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工作,走得急就忘记了。”许浅为自己解释。
“那天晚上的事,你又作何解释?”唐时遇声音沉冷的质问。
许浅知道他指的是她约他吃晚餐的事,当时她说难得自己回来一趟,他不请她吃饭太不够朋友了。所以唐时遇才会答应。
“我是约了妈妈,但我不知道江叔叔和她也在场。”许浅还是在为自己辩解,声音柔软透着一丝可怜,“我们到底注册结婚六年,难道不该让我妈妈知道吗?即便我们以后离婚,她迟早还是得知道。”
恩,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但....他不能接受。
“许浅,我必须和你离婚。”唐时遇说这句话时,语气和眼神一样坚决如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许浅不由的咬了下红唇,心头涌上大片的酸涩与不甘心,“是……因为她?”
唐时遇没有否认,也没有过多说什么,他和江屿心的感情从来都不需要对外人宣扬。
沉默片刻,他道:“当年的事我很感谢你,初年也把你当亲人一样看,我希望你不会让他失望!”更令我失望!
言下之意,是暗示她不要再多做一些无谓的事,只会造成他们对她的反感情绪。
许浅眸底慢慢氤氲起水雾,深呼吸,眼眸不断往车顶看,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是努力的让眼泪不掉下来。
“每一年,你每一年都要打电话给我提醒我离婚的事!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明明知道我比她更爱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看到我的好……”
声音哽咽,两行清泪终究止不住的往下流。
每年他都要提离婚的事,只有在提离婚的事,他才会主动的给她打电话……
这个男人眼里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她的真心,她的感情。
许浅和江屿心是不同类型的女子,江屿心是宁可在外人面前流血,亦不在外人面前流泪,那天车祸是因为情绪太过崩溃,难以抑制。
而许浅长相柔美,温柔似水,一双星眸流泪时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的往下掉,沿着白希的肌肤缓缓而下,楚楚可怜,大有我见犹怜的柔弱感,通常很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
可在唐时遇这里不管用,在他的眼里这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江屿心,另外一种就是江屿心以外的人。
没有男女之分,没有第三种。
所以许浅的眼泪在唐时遇的眼睛里毫无作用和价值,若是此刻是江屿心在他面前流泪,他会觉得心疼会哄她,可现在在他的面前落泪的是许浅,他无动于衷。
“许浅,当初我有拿枪指着你的头逼你和我注册结婚?”唐时遇漠然的眼神看着她,声音略冷,“当初我是不是有说此生我不会爱其他 ...
(任何女人,包括你!”
许浅被他质问的哑口无言,清澈的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当初唐时遇并没有拿枪指着她的头要自己非要嫁给他,也说过他不会爱上自己,甚至连注册这件事都是她主动提出来,想尽办法,劝服他,哪怕知道他最终是走投无路而答应,不是为了自己!
他从来都没有喜欢她,更没做过让她误会的事,可是她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沦陷了。
嫁给他,明明只是一场做戏,可她却很想把假戏真做,做他的妻子,做初年的妈妈,她可以保证对初年视若己出。
可是他不愿意,甚至在知道她偷偷的教初年叫自己浅浅妈咪的时候,当场提出离婚。
她隐藏的感情从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他也从来不问,却一眼看破,毫不犹豫的斩断她的所有念想。
当下她匆匆离开,连夜回了英国,极少再回国,哪怕思念早已如洪水泛滥成灾,她亦不敢回国,她怕他再提离婚的事。
只要不离婚,哪怕她远在英国,也觉得与他之间有一种无形的羁绊,令她心里很踏实。
………………………………………………………
“许浅我很感激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所以不管你有什么需求我都可以尽全力的满足你!但是——”唐时遇的话锋犀利一转,面对许浅泪流满面的脸,言辞犀利无比:“不要拿恩德绑架我的感情,这样只会让我看轻你!”
许浅一怔,呆呆的凝视他,早已痛彻心扉。
“唐时遇,你真残忍!”她声音哽咽,颤抖的不像话,说完,推开车门一路往里面跑。
唐时遇坐在车子里没有立刻开车,挑了下眉头。
残忍吗?
他只是不想让一个人女人对自己残留任何的幻想,因为自己满足不了她的幻想。
长痛不如短痛,唯有早点认清现实,才能接受现实,才能有新的开始。
…………………………………………
唐时遇回到家里,初年还没有睡觉,坐在*上像是在看书,实际是在发呆。
他走过去,将初年书桌前的椅子拿到*边放置,坐下,腰板挺拔,“谈谈。”
初年犹豫一下,将书合上放旁边,“好吧。”
“不要再叫许浅妈咪,你可以称呼她浅浅阿姨!”唐时遇言简意赅,语气强硬的不容拒绝。
“为什么?”初年不明白,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叫浅浅妈咪,叫习惯了,突然要他改口,会很不习惯。
唐时遇眉头皱了一下,耐心的和他解释,“你有妈妈,你叫许浅阿姨妈咪,你觉得妈妈会高兴吗?”
“可是妈妈就是妈妈,浅浅妈咪就是干妈,为什么妈妈会不高兴?”初年不明白。
在初年两岁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是许浅带着初年,那时初年只会叫爸爸,叫阿姨,叔叔,但不会叫妈妈,因为唐时遇从来没教过他。
是许浅教他叫妈妈,叫浅浅妈咪。
她告诉初年自己是他的干妈,但是干妈不好听,所以要叫浅浅妈咪!
初年那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许浅教他什么,他就说什么。
许浅说:初年那么可爱,我想收他做干儿子,他叫我一声浅浅妈咪这也不为过吧!
他当时没多说什么,毕竟许浅帮过他,即便不愿意也不能当面表达。
在他的心里,初年只有一个妈妈。
后来他也纠正过初年不可以这样叫,可是初年已经叫习惯,改不过来;而且因为那段时间许浅把他照顾的很好,他对许浅也很喜欢,很是依赖。
再后来许浅回了英国,极少回来,每次都回和初年打电话,初年这么多年已经叫习惯,根本就纠正不过来。
唐时遇解释不通,只好让他自己做选择,“在妈妈和干妈之间选择一个,你选谁?”
初年犹豫,“是不是选了其中一个就不能叫另外一个人了?”
唐时遇神色认真,点头。
初年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很是纠结。一个是他的亲生妈妈,一个是很照顾他和关心他的浅浅妈咪,两个都很好,很难选择。
唐时遇见他犹豫这么久,不免皱起眉头。
这个还需要考虑吗?
“我还是比较想要自己的妈妈。”初年犹豫了下小声的说。
浅浅妈咪很好,对自己也很好,可是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妈妈,他很喜欢自己的亲生妈妈,喜欢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的感觉。
唐时遇紧绷的弧线缓缓松开,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记得要改口,不要再叫错,尤其是当着你妈妈的面,她听见会伤心的。”
初年点头:“我记住了。”
“睡觉吧,晚安。”
“爸爸晚安。”
……………………………………………………………………………………………………
翌日青海城的各大报纸头条都被江屿心和陆希城的婚期占据,大篇幅的文字报道,搭配近日两个人同进同出,越来越多人看好他们两个的婚事,连同两家公司的股票也一直在涨。
江屿心和唐时遇谈过后,从陆希城的房子里搬出来,一来是他家的密码实在让她别扭,二是已经没必要再躲避唐时遇,因为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
……
时烟在去公司的路上看到报纸,脸色逐渐苍白,指尖一松报纸飘然落在脚垫上。
她侧头看向东方欲从云层里探出头的太阳,眸底无声满上湿意,刺眼的光让她缓慢的闭上了眼眸。
他们终究是要结婚了。
……
唐时遇一早就去拿报纸看到新闻,捏着报纸的手骨节泛着青白,唇角越发往下垂。
站在晨风中许久,他只是低低的一声:“心儿,你太冲动了……”
他将报纸丢弃在垃圾桶里,不愿带回去让初年看,免得他难过。
……
陆希城最近很忙,要管理公司,又要筹备婚礼,婚礼的事情,事无大小巨细,皆是是他亲自确定,没有让江屿心操心任何东西,就连请柬这种小事,他都是亲自挑选,每一个请柬上宾客名字都是他亲手写上去,连同江家的那部分。
江进对陆希城是越发的满意,看的出来他对屿心是真心爱护,陆家背景又好,他相信屿心嫁给他是不会吃亏受苦。
纵使过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相信陆希城一定会护着屿心,不会让她在陆家受委屈。
陆希城没打算婚后和江屿心住在陆家,他早就在陆氏旗下开发的高档别墅区留下了三套别墅,最好的自然是留作他和江屿心的日常居家,另外两套分别是留给陆晨曦和唐初年。
而在他和江屿心婚房里也留一间装修简约大气的客房,他说:“这间房永远留给初年。”
至于给初年的那套别墅,他暂时还没有告 ...
(诉江屿心,打算等初年再大一点,至少要等他升初中。
他对初年谈不上来喜欢或讨厌,但江屿心要是嫁给他,他定然是不会亏待她的孩子,金钱方面的给予,他向来不是吝啬之人,但也仅能做到这般,想要他对初年亲若亲生父子,这是不可能的。
过去的事他不在乎,谁还没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他自己也有,所以他活的很现实,知道哪一个更重要。
……………………………………………………………………
周一,江屿心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可是一直到会议结束她都没有出现,电话打通了却无人接。
江进很不放心,吩咐谈殊靳怎么回事,他担心江屿心反悔嫁给陆希城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谈殊靳开车去江屿心的公寓,敲门许久无果,打电话隐约听到手机在屋子里响,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叫来管理员拿备用钥匙开门。
屋子里窗帘拉住,即便白昼也是昏暗阴凉一片,谈殊靳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她躺在*上,似是睡着了。
谈殊靳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熟睡的好似没有呼吸了。
他走近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伸手碰了下她的额头,惊觉她的体温冰凉吓人,就连气息也是似有若无的。
谈殊靳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立刻抱起她就往外跑,吩咐管理员给医院打电话,做好准备,他十五分钟后就到。
……
江屿心进医院,势必要联系江进和陆希城,两个人抵达医院时,江屿心已经从急症室转送到病房,人暂时还未醒。
江进询问医生缘故,医生的答案是服食过量的安眠药,又因为喝了酒,导致昏迷,加上她营养*,体质很差,幸亏送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轻则重度昏迷不醒,可能成为植物人,重则直接死亡。
医生的话听得江进胆战心惊,陆希城脸色也越发的阴沉,他让江进先去病房看江屿心,自己则留下来和医生谈话。
面对即将到来的婚礼,这样的事绝对不能让外界知道,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但凡是接触到江屿心,知道内情的必须三缄其口,否则休怪他无情。
谈殊靳不是陆氏的人,陆希城也不好命令他什么,委婉的说公寓那边可能要麻烦他处理下。
这件事其实不用陆希城开口,谈殊靳也会去做,而且江屿心在被抢救的时候,他已经给公寓的管理员打过电话,想要薄饭碗就必须懂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
江进坐在病房里,看着昏迷不醒还在输液的江屿心,止不住的叹气。
陆希城走到他身边,眼眸望向*上,眸底划过一抹心疼,“江叔,您放心,小心肝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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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女主不是自杀,她不是这样的人,这是意外,只是病了。
悲喜城130 车祸,2008年他在美国
( 第129章:车祸,2008年他在美国
江进很是惊讶,“不是第一次?那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东西?”又为什么会吃这种东西?
安眠药按照医嘱适量服用是帮助睡眠的,可是长期服用会有依赖性,对身体也不好,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有服食安眠药的习惯。
陆希城没有向他解释,只是说:“以后我会帮她戒掉,这件事请您不要在她面前提。”
江进面露困惑,可到底是经过大半生风雨的人,陆希城不肯说,不愿自己在屿心面前提,定是不愿意勾起她一些不好的回忆。
在病房坐了一会,公司还有事,他要先回去,再者有陆希城留在这里照顾她,他很放心。
江进走出病房,谈殊靳跟在他的身后,在上车之前,他听到江进沉冷的声音响起:“派人去美国查查,她那几年的情况。”
他可以不问,不表示他不能派人去美国调查。
谈殊靳有些意外,但又是在预料之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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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是在一个小时后醒来的,陆希城站在窗口打电话,压低了声音,侧身而立,她一醒,他立刻就看到了。
匆匆的收线,走到病*前,扶她坐起来,“好一些了?”
江屿心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输液已经快没有了。
陆希城站在*边,双手Сhā在口袋里,眸光深邃而犀利,似是想要把她的灵魂看穿。
江屿心有些头疼,手指揉了揉太阳茓,声音沙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自杀。”
他声音沉静:“我知道。”她若自杀不会用这样的方式。
一时间病房里无比沉静,她的输液没有了,陆希城让护士过来拔针,虽然她现在人没事了,但医生还是要她留院观察*,明天再办理出院手续。
护士离开关上了门,陆希城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江屿心低头慢慢的喝水,头顶沉冷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旧病复发了?”
拿着水杯的手不禁一颤,差点把整杯水都洒在*上。
许久之后,她垂着眼眸,声音沙哑里掩饰不住的精疲力尽,“不过是睡不好而已,你不要多想。”
陆希城皱眉,薄唇抿的很紧。
究竟是我多想,或许是你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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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烟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瞬间变了,连正在进行的会议都不顾了,抬手表示暂停,眼神示意唐时遇和自己出来一下。
唐时遇跟着她走出办公室,把几个高层丢在办公室里,刚刚她接电话的神色不太对,出门他就低沉的嗓音问:“发生什么事了?”
时烟转身看他,眸色深了,“我有一个朋友在陆氏旗下投资的医院上班,今天上午他看到陆希城和江进都去了医院,而且这件事被封口,不许外传,他中午听人说进医院的好像是江屿……”
唐时遇脸色骤然遽变冷声打断她的话,“把地址发给我。”
话音还没落地,他的峻影已经往电梯跑,迅速的消失在时烟的眼帘里。
时烟站在走廊里许久,将医院地址发到唐时遇的手机里,深深的叹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很卑劣,一心想要利用唐时遇去破坏江屿心和陆希城的婚姻,如此自己才有机会,靠近陆希城,去修复一段已经千疮百孔的爱情。
可是看到唐时遇这样紧张在乎江屿心,他为江屿心付出那么多,即便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唐时遇也不会放任江屿心就这么嫁给陆希城吧。
“时遇,我们时家究竟遭受了什么诅咒?”为何我们的感情都要走的这么艰辛?
时烟侧头看透明的窗户外碧蓝的天空,声音似有若无,“爸爸,你在那边会不会保佑我们?至少....让我们其中一个人拥有幸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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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遇抵达医院,按照时烟给自己的地址,几乎没有浪费什么时间就找到了江屿心的病房。
他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没有敲门,直接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
陆希城已经回公司了,病房里的窗帘半拉,阳光洒了半地,另外一边的阴凉处江屿心躺在病*上,似乎睡着了。
卷翘浓密如蝶翼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肌肤很苍白,近是透明色,甚至能看到肌肤下那细细密密的血管,脉络鲜明的青筋。
无形中似有一只大掌紧紧的握住他的心脏,教他艰涩的难以呼吸。
双腿犹如被人灌了铅,沉重的一步步走到病*边,深邃的眼眸里铺天盖地的心疼,恨不得躺在病*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唐时遇在病*旁边的椅子坐下,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剑唇轻启,轻声呢喃,“为什么你总会弄伤自己?”
满载心疼和伤感的哑音落地,下一秒他苦笑不已,总是让她弄伤自己的人,恰恰就是自己。
江屿心,我只是想要爱你,为什么就是这么的难?
八年前如此,八年后依然如此。
他倾身凑上前,唇瓣落在她的额头上,即便是如此,他亦不愿就此放手。
撤离时,一直睡着的江屿心突然睁开眼睛,他俊朗的轮廓赫然映入眼帘,她的心猛然一跳,脸色瞬间阴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他没有在意她那不好的语气,嗓音温雅。
看到她这样,他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江屿心眉心微动,反应过来,声音冰冷,嘴角浮动着一丝嘲弄,“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你想不开,自杀?”
他配吗?
她只是睡不着,吃了安眠药,可还是睡不着,于是喝一点酒,喝完酒忘记自己已经吃过安眠药,又吃了一遍。
所以整件事其实就是一个意外。
“不是。”唐时遇很了解她,她绝对不是一个会轻生的人,她的骨子里有一种骄傲,而轻生这么可耻软弱的行为,不是坚韧骄傲的江屿心会做出来的事。
可他相信,她的意外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我想休息。”江屿心不想见他,也不想和他说太多的话。
唐时遇没有走,阴翳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看,下颚紧绷,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江屿心敛眸,冷清的眼眸射向他,“需要我叫保安?”
“我说完……”
“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江屿心不想听他的解释,不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的苦衷和身不由己。
她不能重蹈覆辙,绝对不能。
“2008年我去过美国!”唐时遇沉哑笃定的声音脱口而出。
江屿心一怔,杏眸里流转过一抹不 ...
(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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